1 ) 爱与信仰在强权面前是如此无力
作为一个有信仰者,观看这部电影比一般人感触更深。在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我就已经开始与真哥和萧哥不停发生争论,在他们看来这无非是白人基督徒再次成为印第安人救世主的故事,是打着反侵略幌子的后殖民文化侵略。然而在我看来,尤其是以一个宗教信仰者的心态看来,再也没有(起码对我来说)一部电影比它更彻底地反思基督教文明了。
是德尼罗开始是作为基督教文明传统意义上的“浪子回头”而存在的。他原本是个唯利是图的奴隶贩子,一个性格暴躁,贪得无厌的人。他的妻子因此而离开了他,和他的亲弟弟好上了,而他在暴怒下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简直是一个现实版的该隐。而艾恩斯则用基督教的爱感化了他,他背着自己过去的盔甲和武器,如同背负着自己的罪恶,如同耶稣基督肩负着人类罪恶和苦难的十字架,一路跋山涉水,再艰难的环境都没有丢掉这些罪的包袱,直到来到印第安人的领地,被一个印第安孩子用刀割断绳子,他才得以解脱,从此成为虔诚的传教士。
然而荒诞的是,恰恰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信仰,而必须背弃自己的信仰,让自己双手再次沾满鲜血。面对白人的入侵,印第安小孩再次帮他捡回了利剑。艾恩斯劝告他,你不能前功尽弃啊。然而他却别无选择。出征前,德尼罗来找艾恩斯,说请你为我祈祷,艾恩斯拒绝了。他说:“我不为你祈祷。如果你是对的,上帝自会保佑你;如果你是错的,我祈祷了也毫无意义。如果说强权就是公理,那么我也没有毅力在这枪的世界里活下去。”
艾恩斯最后的确是选择了近乎自杀的方式,他举着耶稣的十字,念叨着祈祷文,在枪炮中前进。他坚持了信仰与爱,但上帝依然没有保守他,他还是被子弹所贯穿。强权即是公理,所以他无法在这枪的世界里活下去。而德尼罗选择了反抗,却在最后因为要救人而被杀,错失了唯一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艾恩斯和印第安人被屠杀。德尼罗舍身救人难道不是对的吗?然而上帝的保佑又在哪里呢?
从这部电影中,看不到说基督教文明是拯救这群印第安人的神奇稻草,恰恰相反,电影中的宗教和其所宣传的爱,都不过成了强权暴力的一块遮羞布,甚至当暴力肆虐时,连这块遮羞布都可以轻易舍弃。当欧洲局势越发紧张时,红衣主教被派遣到这里来,他亲眼看见了那群印第安孩子的灵性,他也参观了圣公会,被那里的气氛所感动,当当地贵族问他最终决定如何处理时,他说:“我会凭我良心处理。”
而他的良心最后让他依然选择了放弃这群印第安人,从而保留教会的实力,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全身而退。当他让那群印第安人回到丛林时,印第安人问,我们不明白,当初是上帝说让我们出来,为什么上帝现在又让我们回去?当红衣主教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只能说,我并不能代表上帝,我只能代表教会。然后他补充,教会是上帝在人世的工具。
印第安人究竟有多了解基督教文明,有多信仰基督教文明?在电影中,他们似乎只是因为,只有来到这里,才能免于被奴役迫害,才加入了艾恩斯和德尼罗的教会。因为宗教,是西方殖民者最后一块遮羞布。但当利益受到直接损害的时候,这群白人信教者,他们也终于带着枪炮,面对着唱着对上帝的赞美诗的艾恩斯神父和印第安人,毫不犹豫地展开一场大屠杀。
故事最后,当地贵族平心静气地对红衣主教说,这场屠杀是必要的。红衣主教对教廷的信上说,您的传教士全部殉教了,只有活着;但也许是我死了,而他们永远活着。
谁知道呢?我希望真有一个彼岸的世界,真有一位天父在那里。或许这些无辜者的灵魂在那里得以安息,永远的活着。但在这此岸的世界中,在这枪炮的世界中,爱与信仰都是如此无力,没有谁有毅力坚守下去。
故事最后的无力感,与片头的力量与震撼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开头,一位传教士被绑在十字架上,随着激流被冲下了瀑布,他是一位殉道者。而艾恩斯没有被吓倒,他一人徒手攀登在瀑布边的悬崖峭壁上,把美丽的音乐带进了印第安的世界。而德尼罗,更是背负着沉重的盔甲,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上了悬崖。爱与信仰的力量曾经那么大,它帮助人类战胜了自然的险阻,帮助人类化解了仇恨,一切都是那么的振奋人心。而后半部分,笔锋一转,它却在利益与强权面前,如此轻易地就土崩瓦解,丢盔弃甲。故事的前后对比,如此的鲜明,如此的悲哀。基督教没有救下任何一个印第安人,爱没有救下任何一个印第安人。
2 ) Closing eyes — For Ennio.Morricone
我是找一支曲子的淵源來到這裡的。
所以我在標籤里只加了一個:Ennio.Morricone。
很奇怪以前聽Sarah Brightman的時候,沒有太過留意到這支曲子。也許是她當年唱過的太多歌曲,都被我當做是某歌劇選段的成份,而成為記憶碎片堆放在角落里。一句話就是,它們都神似,我沒法區分它們之間的個性,作為一個涉音樂世界未深的毛頭孩子。
結果多年之後,某一次我轉頻道間,無意中聽到了CCTV音樂頻道里,Katherine Jenkins在臺上高歌一曲,一曲我確信是Sarah唱過的曲子,那一瞬間的我就呆住了。。當時屏幕下的title是中文《幻夢之中》,很快我就找出了它對應的本名《Nella Fantasia》,這塊記憶碎片從雜物堆里重新翻出來了。但它究竟出自哪,是哪部歌劇?哪個選段?
結果,我來到了這裡。
是一部電影配樂。
是,Ennio.Morricone。
1986年,我們的記憶都還是灰白的時候,宮崎駿完成了他繼《風之穀》之後的第二部作品《天空之城》,到現在,關於它的情節我們都已淡忘細節。真正讓其在我們記憶中常駐的,也許,是久石讓,經典的配樂。
而同一年誕生的這部電影,被人們淡忘得更徹底。但就因為其中的一支經典配樂,我今天找到這裡。並且我相信,還會有人繼續因此,而找到這裡。
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們可以看過上千部,讀過上萬本,但唯有流過耳朵后,擊中了大腦皮層某區域的電流,才留下真正深重的灼傷。那種烙到你心靈最私密處的感覺,是任何畫面感,都抵達不了的。
不過,這也許和我不會做夢有關,或者說是,我做過的夢,都不記得。每天醒來,我的腦海里,都一片空白。沒有畫面。
所以,這種感覺,也許只適合,聽覺動物。
不涉及全人類。
從這枚碎片開始,我打算全面清理那個雜物堆。我發現《La Califfa》,原來也是Ennio.Morricone的作品。
讓歌劇選段見鬼去吧。
For Ennio.Morricone。
3 ) The Mission
虽然有点感冒,整个人瘫在钓鱼椅里,我还是清醒地看完了这部电影...
虽然中间没有字幕那段,我的确是昏睡过去了,反正也看不懂不是...
最近读经读到约书亚记和士师记,我的一大感悟就是妥协...
由于迦南人有铁车,所以,雅各的子孙们妥协了,没有按照神的旨意把他们赶出去...
虽然迦南人为他们干活,但是终究是留下了隐患...
参孙一生下来就归神作拿细耳人,他看上了外邦的女子,他的父母妥协了...
面对大利拉的美色,参孙妥协了,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的敌人...
在这部电影里,我也看到了妥协...
红衣主教向殖民势力妥协了,不承认印第安人有建立教会的权利...
奴隶贩子罗多萨和某些印第安人壮丁,从表面上看,他们坚定地捍卫权利...
但是,他们也是妥协了,向武力妥协,放弃与神的誓约...
而坚定的是教士嘉比尔和留下来的人,他们到最后也没有违背神,没有为了反抗去杀人...
看到他们的行为,突然想起保罗在给提摩太的信中写的话...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我想每个基督徒都希望自己在见神的时候,能够跟祂说这句话...
所以后来虽然没有大神迹出现,但是却更加感动我...
最后,小女孩从水中捞起小提琴,我也非常感动,他们又可以继续敬拜赞美了...
嘉比尔说,如果相信武力,那么就是把爱赶走了,我不能生活在没有爱的世界...
罗多萨读圣经的那段,所举的例子,都是关于爱的经文,可是最后他却为了所谓的捍卫权利而放弃爱,所以,圣经的知识如果不变成生命的话,真的是很悲哀的吧...
我希望我所读的经文,能够改变我,虽然改变不是一瞬间的,但是终究是要改变...
我也希望,有一天,我站在神面前,可以跟祂说,我做到了...
4 ) 耶稣会与少数民族权益
本片是根据真实历史改编的。
16世纪西班牙和葡萄牙开始对美洲殖民,按照我们官方的史学,天主教会扮演的是“走狗”和“马前卒”的角色,殖民者和教会“互相勾结、互相利用”。这种史观今天看来相当不完整。可以说,教会历史上很多的不光彩,都是在世俗君王的挤压之下求生存的结果,比如西班牙的宗教裁判特别残忍,是因为西班牙长期的伊斯兰教统治造成的反弹;法国对胡格诺派的迫害,也是国王一手策划,树立个人权威和信仰保护着的双重形象;取缔和迫害圣殿骑士团,则完全是因为法国国王贪图骑士团的财产。要知道,中世纪教会在法理上是缺乏刑罚的权力的,最严重的制裁也只能是绝罚,用白话说是开除教籍。教会自己手中神权之剑力量相当有限,要实现某些目的,确实需要求助世俗统治者的君权之剑,统治者则需要教会获得政治合法性,如此双方肯定会有交易。正是因为这些教训,我们今天才能意识到政教分离的可贵。人们往往看到两者之间的配合造成的灾难,却看不到两者之剑持久的张力为自由留下的空间。(以上可参考彭小喻《教会法研究》)
至于耶稣会在美洲的传教为何并不符合官方史学的印象,我们可以从教会和殖民者的核心利益分析。教会的目的是增加信徒的人数,可这里有一个很重要却常被忽视的前提,那就是一旦向土著传教,就相当于把他们看作和欧洲人一样的人了;而殖民者关心的是现实利益,他们丝毫不介意把土著当作次等公民甚至财产。在这种现实情况下,土著居民面临被奴役的风险,理所当然地倒向了耶稣会,因而耶稣会士在当地建立了很多独立于殖民地的“保留区”,保留区的建立本是世俗统治者为了便于管理,但当耶稣会按照使徒时代的基督徒社区这一神学理念将其建立起来后,这些保留区不仅在政治上很成功,而且在经济上也很成功。今天看来,它们很像傅立叶和圣西门的社会实验,但相比优越的欧洲,保留区的成功可能更多的得益于外界否则成为奴隶的恶劣处境,以及土著一贯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耶稣会尊重当地习惯,并不要求土著欧洲化)。
世俗政权和教会之间的张力给弱势群体带来了喘息,却为当地的殖民者带来了巨大的困扰。某种程度上说,由于外来疾病和殖民者绝对的军事优势,耶稣会的存在成为了土著生存的唯一保障。保留区同世俗统治者之间的冲突严重到爆发战争的地步(如影片所描绘),最终导致了西方多国联合向梵蒂冈施压,耶稣会被从美洲驱逐。
耶稣会对南美土著(或者更广义地说,底层阶级)权益的关注从未中断,这也是长期互动的结果:一方面他们由于长期深入第一线,深知中下层生活的苦难;另一方面由于他们在当地经营的良好形象,很多底层人民成为了耶稣会士,以至于开始影响高层的决策。1970年代,“解放神学”逐渐兴起,这一派神学的初衷并非宣扬暴力革命,只是强调对底层苦难的关注,而且也是相应梵二会议带来的新风,但是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失去控制。当时由当今教宗主持的教廷信里部的批评一针见血:解放神学过于关注系统性和建制性的恶,而忽视了人的个体的恶在促成这些社会悲剧中的作用——当今很多马克思主义的批判者所达到的深度也不过如此。
耶稣会强调社会公平,一直被认为是天主教会中的左倾势力。这种角色并不让人意外,因为耶稣本人就是以一个非暴力的革命领袖的形象出现在新约之中。但是不像我们老祖宗“半本论语治天下”的豪迈,天主教会采取的一直是将圣经作为一个整体社会地、历史地进行解释的态度。尽管新约给人以解放的印象,教会并不否定旧约里神的威严和残酷。这部分乃是因为教会的理论把人当作受造物,并认为神可以随便处置自己的作品;部分地是因为教会把秩序与律法同宽恕与同情一样看作是人灵拯救的必要条件(我来不是要废掉律法,乃是要成全)。正是出于对这种精神的贯彻,对历史的审视(比如鼓吹暴力革命的马克思主义最后制造了更大的人间地狱),同时当然也有现实的考量(毕竟如果天主教会将自身树立为革命的鼓动者,在所有世俗政权中传教都会出现巨大的困难),罗马决定对解放神学进行弹压。1980年代,耶稣会内部几乎因解放神学的问题产生分裂,此时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公开谴责极端解放神学对耶稣的曲解,并要求耶稣会宣誓效忠圣座。解放神学至此走入下行道,但远未完全消失,随着南美社会经济条件的改善,它以一种相对温和的面貌持续存在,重新焕发了生机。这一历史过程其实与200年前的情况很相似,幸好未再诉诸大规模的暴力。本片在1980年代回顾这段历史,可说有特别的意义。
5 ) 欧洲不是基督教,教皇不是上帝
像在中国一样,在拉丁美洲,基督教也是伴随着西方列强的枪炮和贪婪的殖民者一起进去的。虽然同时进来,但他们仍然壁垒分明。宣教士是因着爱和信仰渴望把福音带给被殖民者看作animal的土著,把他们Christianized。而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者,虽然名义上说自己是天主教徒,但骨子里却是贪婪残酷的撒旦之子;他们通过在欧洲要挟教皇的权力来逼迫天主教放弃拦阻他们对印第安人的屠杀和侵略。最后虽然以教皇为代表的教会妥协了,把无辜的印第安人交给殖民者,但在土著里传教的修士们却违背教会这个自称为“上帝在人间的代理人”,留下来和土著一起面对欧洲殖民者的枪炮,不过有的修士选择了暴力还击,有的修士选择举着十字架走向殖民者的枪炮。看着一个修士带领手无寸铁的印第安人走向来犯的殖民者,一个个倒在血泊里,那种从信仰而来的力量超越了暴力。
电影也含蓄地讽刺了天主教官方对殖民势力的妥协,在欧洲教皇为了抱住在各个国家的势力范围,就不得不在印第安人的事情上妥协,把印第安人的利益交给殖民者,自认为是为了保全整体割掉一部分,但通过妥协信仰的原则换来的安定会持久么?印第安人的利益成了宗教权利和世俗权利较量的筹码。
这部电影不仅告诉我们欧洲不代表基督教,而且也告诉我们教皇教宗和主教这一整套天主教的官僚体系不能代表Christinianty,更不能等同上帝。所以在孟度沙祈求神父赐福给他的时候,立志顺服教会权柄的神父虽然拒绝给他祝福,但说了一句发人深省的话:“如果你做的是对的,上帝一定会赐福。如果不对,我的祝福也没意义。”这句话已经撼动了天主教作为上帝人间全权代理人的地位。
6 ) 现实版的Avatar原型之作
参照我之前对Avatar的看法,倒很有趣的想起了前天晚上去电影资料馆看的一部片子,《传道(The mission)》,也有翻译成“战火浮生”的,是1986年的戛纳金棕榈作品,主演是罗伯特-德尼罗、杰里米-艾恩斯和连姆-尼森,虽然并不太清楚当年参展作品的整体质素,但是窃以为此片水平还达不到金棕榈的标准。但如果联系上Avatar,就很有意思。因为那几乎就是Avatar主线情节故事的现实原型。
在罗兰-乔菲导演的这部带有史诗气质的宗教冒险片里,不缺乏典型化的主角人物,不缺乏庞杂宏大的主题设置,甚至还有着壮丽秀美的画面奇观,虽然不如Avatar那样纯粹凭空创造出的一个新世界那么赏心悦目,却也同样在漂亮得让人窒息,甚至还有杰里米-艾恩斯和罗伯特-德尼罗的精彩对手戏(私下觉得这些设置都比较讨巧,参展有些投机)。剧情则描述了艾恩斯扮演的西班牙教士嘉比尔奉命到南美丛林为“瓜拉尼族”人创立教会,而德尼罗饰演的奴隶贩子门多萨则因为杀死和自己的情人相爱的弟弟深感内疚,自愿跟随教士传道修行赎罪,但当传教稍具规模的时候,葡萄牙和西班牙政府却因为殖民冲突转而要求瓜拉尼族人搬迁领地,在遭到拒绝后上演了一出血腥屠杀,直到三位自愿站到土著人一边的主角殉道身死。
我说过,强势而又崇尚武力的文明对弱势文明的征伐向来只会有一个结果,绝少例外,因此,教士原先对于理想的虔诚、对于上帝的忠诚,对于皈依基督的土著人的真诚越甚,则最后他们义无反顾的或在抵抗或在秉持信念的坚守中殒命便制造了极大的戏剧冲突所带来的张力,嘉比尔殉道是忠于自己的坚持,门多萨牺牲是在拼争中赢得了救赎,所以片尾主教在反思和内疚中会说,逝者才是永生,而生者则已死。
只是,这种悲悯也无力改变“强权即公理”的人类社会党同伐异的天然法则,Avatar是卡梅隆在潘多拉星球创造的一个世界,本质上只是一场梦,而且还是一场有着美好结局的美梦,而目的则是在烧了5亿巨资之后掠夺全球影迷的荷包,自然,卡梅隆并不擅长剧情设计,从“You jump,I jump”到“I see you”其实也没多大长进,但这却从来不会影响他在视觉创造上的惊人天才,以及对节奏掌控、细节控制、兴奋点设置以及其他商业元素的拼贴一次次完成电影在商业层面的奇迹。追求的层面不同,所以Avatar固然能够在票房上一路突破各种极限,甚至于取道中庸的奥斯卡也很有可能再次臣服于世界之王,但是金棕榈却只会落户于残酷的反差,悠长的回味和厚重的人文思考,这就是梦幻与现实的差距。
也許需要一些宗教情懷與對處境瞭解才能更明白電影的意義。當最後Rodrigo彌留之際遙遙凝望著迎向炮火的Gabriel,他所看見的不是Gabriel,而是基督的聖體。一個是熱血的革命者,一個是柔弱的羔羊,但同樣他們都活出自己所理解的愛,對原住民的愛,這是基督不同的面孔。
But, in truth, it is I who am dead and they who live. "the blood of the martyrs is seed" -——Tertullian
西方银幕常见的救赎故事,主人公由双手沾腥的唯利是图者,洗刷罪行而升华为具有牺牲精神的人道主义者,其契机仍是宗教感召,其实比较老套,但胜在故事讲得有条不紊,几位大牌的表演也十分出色,增加了情节的感染力,高潮一战拍的雄浑悲壮,此外,风景壮丽的南美丛林、山崖和河流亦是一大看点
美得让人窒息的摄影,与宏大如沙盘式的剧情相对应,虽然微观上(人物相互关系与剧情发展)显得很粗糙,但是以如此超然的上帝视角远景镜头拍摄无疑充满了宏大、绝美、庄严与仪式感,配上世界上最伟大的配乐家生涯中最完美的一次配乐,你就是拍南美洲的一坨屎都能感动到人泪流满面啊!更何况还充满情绪!
原先只知道配樂和那張伊瓜蘇十字架海報,一看才知攝影好,整個場面調度也頗驚人,畢竟是前CGI時代。至於故事,無論從歷史或人類學角度來看,都頗有意思。總覺得主軸倒不是主角贖罪,而是主教說「歐洲若不涉及此,會如何」。原民在此處失語,強調歐洲視角,反倒凸顯了舊帝國主義的破壞性。
是的,我也很疑惑为什么这部电影会获得金棕榈。查了一下,当届的评委会主席是Sydney Pollack,同年入围主竞赛被炮灰的包括Martin Scorsese的《After Hours》(获得最佳导演)、Jim Jarmush的《Down By Law》和塔克夫斯基的《牺牲》等。
又是一个贪婪人类铁蹄践踏异域文明的残暴故事,不同性格的传教士角色让故事更饱满一些,其实本身跟教义没关系啊,更多是在展现文明本身的可贵和自然的绝美,让结局更显无力接受。年轻的铁叔,纤长瘦弱,眼神坚定又圣洁,配合莫里康内的音乐,简直每幅画面都自带圣光,像耶稣基督的化身...
非常杰出的作品。表面上是个奴隶贩子从良的主流商业片,其实角色和台词设置上处处可见导演对于殖民历史的反思。这部电影借十八世纪的壳,讲的其实是后殖民时代的事。教士们的形象有多伟光正,当今的前殖民者们就有多自我陶醉,某些地区的后殖民地心态就有多深。不信吗?来看看这些惊人的台词:“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来,这些印第安人是不是会过得更好”“上帝的旨意让我们建立教会,但我们不明白他为何会改变旨意”“我们不要再回丛林了,因为有魔鬼住在那里”……不过结尾处印第安年轻一代拾起提琴而非圣器毅然回归丛林,足见导演还算是个乐观主义者。好片子,改天写个长评。
好看,有关如何坚持信仰。音乐太好听了55
艰苦南美雨林外景片我觉得也能算一个genre- - 看JI瀑布攀岩有点紧张。虽然传教,不过也比较真诚,满以为去到天涯海角可以一心行善,却还是逃不过政治纷争,对教廷和JHS来说也是有些尴尬的一段历史。这个里面德尼罗演的西班牙殖民者的悔过我觉得是我看过的所有杀人犯赎罪里最能让我接受的一种:永远背着一包刀剑盔甲苦修,直到你的仇家愿意为你卸下这个负担为止。@新衡山
Ennio Morricone: Gabriel's Oboe; 不愧為Best Cinematography。。。
真·白男救世主,原住民也是真·圣母,人家前脚刚抓走你亲人和朋友成为奴隶,你后脚就原谅人家,真是信了上帝脑子都变傻了。
#重看#摄影与配乐加分,外在景物的描摹并不止于诉诸视觉上的美感,而是强化了水势的惊人磅礴以达成悲壮氛围;卡司虽好,多少有点浪费。典型的西方视角——无论是传教还是武力征服,难道不都是殖民侵略的手段?
文明和野蛮的二元相对论,又是一部把简单故事放在美丽环境下让摄影喧宾夺主的片子,真算不到多精彩;倒是莫里康内的配乐好听的很。
#24th SIFF#@上海影城. 欧洲中心主义的叙事与现实,在权力与生存面前教会和教义的相悖,德尼罗的conversion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令人动容,铁叔则将虔诚朴素的牧师形象演到了极致。在殖民主义下,爱与救赎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只能靠逝者的悲壮来博得一丝撼动。莫里康内的配乐真的太有灵气,战争局势凭着曲调宛转就能了然,在丛林山水间隐逸悠扬。
欧洲白人的视角再怎么反省反讽都是既不贴切又没啥力度的。印第安人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难道不该妇女儿童一起上阵杀敌吗?被教士们给忽悠了,服服帖帖等着被屠杀。所以教会当然是殖民者的帮凶,听不听证的,不过是统治者内部矛盾而已。
看后并非激起民族主义情绪,而是更确信信仰与民族无关,基督教绝非白人的宗教,奉行爱的法则,即是上帝之子.
对于人类这种强权暴虐的生物来说,信仰似乎并不一定能解决被征服和消灭的问题,但无论是奋起抗争还是将心灵与决策权交给主,都会让强暴的杀戮显得是那么的无耻与卑劣。人物刻画有点僵,但那个年代的自然摄影太美丽了,远远超越现在的PS。
#24th SIFF# 致敬莫里康内单元。1986年金棕榈+技术大奖,奥斯卡7提1中最佳摄影。时隔这么多年看,除了摄影和美术令人惊叹的完成度之外,能从传教所这个点出发把殖民史里面复杂问题从政治经济角度剖析得这么清晰,也是非常难得。[蛇之拥抱]恰好是从另一个角度讲了一个相同题材的故事,这么看这部片其实还是在原住民角度欠缺了一些,属于近些年电影及社会文化的发展带来的新视角。莫里康内那段交响加合唱太气势磅礴了。
故事先天性的讓人厭惡,把整個世界都封閉於西方體系的價值觀,好人壞人都是白種人,其他人跟序場的瀑布一樣只是服務畫面的奇觀,噁心死了。但又不得不服這片的大氣酣暢,配樂與場景滿分,攝影與收音則到達電影工業巔峰,光是勞勃殺人的一場T字運景就玩死所有動作片。唯西方人能拍出這種格局,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