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北方求学的女大学生赵木子回杭州过春节。父亲组建了新的家庭,同父异母的妹妹刚上小学一年级。母亲交往着一个日本男友,爱得像个少年。一次送妹妹上学,赵木子偶遇另一位家长。他像极了一位故友,赵木子一时恍惚。那段曾经无法定义的关系,如今依旧如幻觉般存在。恰逢现任男友来杭探望,忽然间,赵木子在这个熟悉、陌生、不断变迁中的故乡里游荡,寻找自处的方式。新一年很快又要开始了,一切又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边界与飘荡
——关于《她房间里的云》的一些想法
文/苏七七
1.相关
2017年我在FIRST当场刊评委,看齐了那年的所有片子。其中有一个短片叫《然后》,觉得语言真好,贴着人物,有一种柔韧的感性,放完电影时有一个导演交流,导演看上去是个不拘小节的年青姑娘,她说什么我都忘了,就觉得电影和这个姑娘都真不错啊。
过了一两年,开始搞IDF的展映。有一天不知怎么有个难得的空档,张献民老师和我聊天,就说起“杭州新浪潮”——那是这个词还没被传开的时候,他热情洋溢地跟我说起郑陆心源和祝新,那是祝新刚刚拍出《漫游》,心源有几个短片的时候。有时候我觉得张老师对电影的捕捉不是视觉的,听觉的,而是嗅觉的,他像是一个老渔夫一样,闻到空气的潮湿的气味,好像就知道今天的渔情如何。
后来我就参与了《她房间里的云》,参与度其实很低。开始时在竞舟路的一个小饭店听心源眉飞色舞地描绘了一通这个片子的故事,就决定参与下吧,当然也谢谢子剑给我们这个参与的机会。第二次是电影拍完后有个导演剪辑版,心源来我们家放了一下,我们在阳台上聊了好久,其实是很惊喜的——这个电影的完成度超乎我们的预期。第三次是片子做完了去了鹿特丹拿了奖,疫情过后我找了个小电影院放了个内部场,和在杭州的剧组成员们聚了个餐。一个好电影没有正式的院线上映,其实还是蛮可惜的,但是,每个电影有每个电影的命运吧。
这个电影是小众的,也必然会有小众陆陆续续看到它,就像涓涓细流一样。
2.性别关系与亲密关系
《她房间里的云》的故事不复杂:讲一个22岁的女孩,大学毕业了回到家里,父母早已离婚,父亲娶了继母有个妹妹,母亲有个日本男友,木子的男朋友来找她看她又走了,中间还有段与中年男人的来往。这是一个非常“自我”的视角,一个青年女性观察与审视父母的生活,观察与审视男性、自己与男性的关系,但电影名字中起头的这个“她”字,以及电影的整个叙事,是把自我也放进了观察与审视的范畴,甚至这个电影归根到底是自我省视的。
本质上,人要是自我省视了,就是三大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但这个问题过于空阔,总是会被化成一些更为具体的问题,对于电影中的赵木子来说,她刚刚成年,自我的问题,是从情感的角度切入的:自我是孤独的,情感是相互的,这二者之间就像油之难融于水一样无解,而如果亲密关系难以建立,自我的孤独就被一种无依感缭绕,强大的孤独可能是自由的,柔弱的孤独可能转化为无依的哀伤。云在房间之中,这个房间,是困缚,还是庇护?是现实,还是历史?
电影中的父亲和母亲各自的婚姻与情感状态,折射出的是性别关系。父亲建立家庭生育子女,但没有在抚育子女上付出更多时间,而依然维持着某种“自由”的状态,他不是典型的父权制的父亲,没有强大的控制欲,但在感情与婚姻制度中,他有某种微妙的主动权与强势位置,在一种艺术家式的不以为意中,获得自己想获得的,不付出自己不想付出的,出入于家庭框架的内外,行为是自由主义的,立场是保守主义的(这种行为与立场的背离在道德上处于一种灰色地带,是男性的专属特权)。而母亲则走得更远,她抛弃了家庭的框架后,走向彻底的自由主义——对这种自由主义的接受度,要放在一个更为国际化的背景中。父亲与女儿用方言聊天,母亲跟男友学外语,性别关系永远不是纯粹的性别关系,自由与权力联系在一起,也与视野联系在一起,只用权力获得的自由度,必然带来遮蔽与伤害(父亲与继母的关系),只用视野获得的自由度,又是薄弱的,不牢靠的。
但电影并不是聚焦于对性别关系的批判,与将“原生家庭”作为性格缺陷或命运悲剧的原点不同,《她房间里的云》中的赵木子,已经处于一个成年的、平等的与父母的对话关系中,甚至说,她在理解并同情着他们。父亲与母亲关系的破裂与各自的状态,意味着在这个时代,传统的性别关系已经出现裂痕,再建立家庭的父亲依然是孤立的,他享有着一个空洞的框架,而母亲在出走后是漂泊的,她享有的是暂时的亲密关系,就像一局游戏,单纯,甜蜜,而很快结束。
这是特定的语境下性别关系对亲密关系的影响,而对赵木子来说,这种性别关系是她观察与感受着的,但并不是她所面对的主要压力。她与酒吧老板的关系,似乎是父亲与女学生的关系的变体,但她并不处于社会关系上的劣势,而有着年青的优越感,这层关系一直浮于表面,缺乏有深度的探讨,最后就流于一个城市电影的背景呈现。而木子与于飞的关系,又有点语焉不详,他为什么来了又走了?何以这两个人总是处于一种既互相接近又互相逃离的状态?
3.存在感与虚无感
父亲与母亲的关系容易在社会学的层面分析,木子与于飞的关系则更为内倾。回家的木子,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是似疏实近的,她与父亲的聊天,与母亲的偎依,超过了中国式家庭绝大部分的亲子关系,但这种亲密关系,不像是亲人之间的,而像是同类之间的,所以又似近而疏。她对他们的理解,基于她同样有某种艺术家的敏感与冷酷,同样易于体味孤独,沉陷亲昵。父母一代的问题,与性别问题相纠缠,像是一道可解的方程,而木子一代,性别问题依然存在,但已不那么核心,或者说可以回避,她进入亲密关系的难题,在于亲密关系被工具化,似乎想凭借亲密关系来确证存在感,但是忧惧与虚无依然无以摆脱。
有一场出租车里的戏,两人同坐在后排,拥抱,分开,各自陷入一种很丧的若有所思之状。他们两人在一起颇为和谐,颇为默契,但总在某句话一言不合时忽然翻脸走人,这难免让更为生活与精神状况更为朴实的观众感到某种“作”。他们为何不能把亲密关系建筑得更为长久坚实呢?电影中做了一些场景与台词的暗示。
比如婚姻,男同的争吵与新人的拍照,都让婚姻这个事情显得极为虚假。而不要婚姻只要爱情呢?木子和于飞在天台上拍照后坐楼梯上抽烟,有两句对话,木子问:“于飞你爱我吗?”于飞说:“你说什么?”两人在小旅店的床上也有两句对话,于飞说:“你说你不想要段想长久的关系,只想要人陪你?”木子说:“我不指望你能给我一段多长久的关系,而且我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当木子陷入痛苦的时候,于飞不是那个站在岸边不下水救她的人,但她的洪水在自己的内部,于飞是那个试着来陪伴,拍照,临走时还给她拍个照作为礼物的人。当于飞进入电影时,我原本以为他是要推进情节的,但他其实只是视角。
亲密关系的薄弱,渐渐推演成世界观,这个世界是薄弱的吗?它有多真实?母亲与女儿的吻是真实的吗?高架桥与挖掘机是真实的吗?雨丝是真实的吗?墙上的划痕?还有另一个女孩?对虚无感的刻画不是一个反转片效果就达成的,虚无是一层层真切的薄弱推叠而成的虚无,越真切,越薄弱,越虚无。
4.身体
还有什么比身体更真切?即便是身体的影像。《她房间里的云》拍出来后,我们也知道龙标无望,因为烟抽得太多,因为裸露镜头。但这个电影离开了直接的身体镜头是不成立的,无论是与母亲的吻,无论是恋人之间的赤裸相拥,还是浴缸中的直白拍摄(这一段确实是,我也被挑战到,但回头想,这一段是最重要的)。为什么我们如此自我又如此渴恋亲密关系?人的身体是人最本质的边界,自我在边界之内,存在可以自证,但是是孤证,越是自我,越陷于存在感的危机中,而亲密关系是互证,在亲密关系中建立起的与实体世界的联系,是从感官到意识的,落实在生活之中的。
一个“以身试法”的电影,如果没有“身”,是无意义的。
5.房间与“中产阶级的孩子”
自我与自由的问题,是终极的,又是落在地域与时代的。
《她房间里的云》在杭州拍摄,有西湖,有运河,它们与不断的细雨一起构成一种湿漉漉的迷离感,而并不作为景观,作为地标出现。“杭州新浪潮”的电影也确实有一种共有气质:它们从现实出发,但现实问题不是电影的核心,从《郊区的鸟》、《漫游》到《她房间里的云》,它们从现实出发,转向回忆与幻想,转向感知与存在、存在与影像这些电影哲学的相关问题。这不意味着现实问题已经解决了,而可能意味着,现实出现了一些空余空间,可以容纳这些遐想。
这个空余空间是精神上的,也是要有物质基础的。《她房间里的云》,“房间”从何而来?木子回到杭州时,有一套空房子可以给她用,这个空房子有着80年代的装修,意味着这可能她父母最早的房子,而后来父母又各自有了别的房子。她是一个中产阶级的孩子,没有生存的急迫忧虑,而正是没有生存的忧虑,存在的问题才会在此基础上冉冉升起。但房间同时又意味着局限,它给了自我以空间,又给了自由以边界。
电影中的木子对自我有鲜明的体认,也对亲密关系有一种依恋(她既长于建立起亲密关系,又对此怀抱着警惕与怀疑)——这种依恋来源于何方?一种更深层的性别关系依然在起作用吗?在亲密关系里,她是释放与自如的,是有着彼此的信任感的,包括她与酒吧老板的南湖之行。但在洞察与依恋之间,她有一种脆弱与软弱,一种云一样的悬浮感。在电影的文本之内,这是一种自洽的呈现——人物与叙事,与语言之间的吻合,它呈现了一种女性状态(身体的与意识的),它是此时此在的,并不意味着完整的逻辑与必然的结局。
在电影的文本之外,导演心源与主演金晶,有一种让人吃惊的“相像”,但当然又有气质上蛮大的不同。这个电影的气质,揉合了心源与金晶的气质,电影是“道成肉身”的,观念与身体之间,既有抵销又有加乘。
6.语言
既便是洞察了某种性别关系,要在精神与身体上完全摆脱从意识到潜意识的惯性,也是很难的事。影像是自我确认,同时是自我暴露,无论对赵木子而言,还是对金晶而言,心源而言。《她房间里的云》像是一片薄刃,坦率到透明,锋利到刺肤,它从表像中剥离出现实与心理,审视存在与虚无,但它没有走得太远,归根到底,它还是落脚在生活与情感,并体恤地理解了电影中的几乎每一个人。
《她房间里的云》有一种坦率而优美的语言风格,镜头的景别处理有一种自然的贴合感,人物之间的物理距离、心理距离与镜头之间的贴合,在向着内在的感受与情绪推进时,镜头没有对演员的身体的暴力感,而是一种专注的共情。镜头在运动时,速度也预留出观察与联想,给空间以一定的时间(比如在空房子内部移动的运动镜头,在酒吧内部移动的镜头)。有相当多的优美的空镜头,是叙事之外的留白与节奏上的调节。黑白当然是抽象的,它收束了物质世界的色彩真实性,增加了构图与光影的美感,从而能够在一个美学上更纯粹的维度来推进主题。反转片的视觉效果乃至字体音乐,给了电影以实验感与先锋感,它其实是从语言的途径对叙事的突围,从现实跃迁至超现实,在物质世界表像的反面,质疑存在本身,但充盈其中的感官欲念,却又夯实了存在。
从语言的角度看,《她房间里的云》与我一开始看到的《然后》是一致的,它被用来面对更为复杂的叙事内容和思想维度时,显得更为成熟与有效。我们常常说某种语言是有“灵气”的,但这种灵气很难在视听语言的词汇(镜头)与语法(剪辑)角度落实,它归根到底是一种内容与形式结合的产物,是感性与思想的融合。
7.飘荡之云
写到这里,这篇文字也不是对《她房间里的云》的读解与评判。更为重要的是:电影面向的是什么问题?它给观众开拓出了怎样一些感受与观念的空间?
讨论像云,可以在文本/房间之内,也可以随着那扇掉落的玻璃窗,飘到文本/房间之外。
原刊於香港電影評論學會
中國的影視產業對年輕人的面孔捕捉一向是失敗的,無法隱去背後的中年人立場,九十後的姿態在主流影視作品中總是被塑造得極度臉譜化,常淪為一種差勁的速寫,或單調地成為服務戲劇敘事的工具。《她房間裡的雲》根據導演的自身經歷,為年輕人的新思維方式描繪出鮮活的臉孔和身體,裡面的主角既有個體面貌,也兼具群體面孔,既是抽象的人生觀,也是具體的庸常生活。
電影可以看作私人的回鄉日記,但觸碰到的卻是一代人無根的恐懼。木子對家鄉感到疏離,無法服膺於傳統的家庭主義,渴望找到適合自處的生存狀態。她所選擇的可能是屬於新世代的生存方式,在孤獨的都市中渴求親密關係,又很快感到虛無甚至厭棄。從外地回到家鄉,無法產生歸屬感,又需要面臨破裂的情感,不斷在母親、男友的情感之間碰撞,傷痕累累,面目都模糊。導演亦對這種狀態書寫了漂亮的意象,木子在大雨滂沱的山洞外行走,在浴池中像浮萍一樣的陰毛,沉潛入游泳池底下如人體浮標般蜷縮成一團。人物仿佛是生活在母體的子宮中(現實的場景是家鄉杭州),渴望得到分娩,卻無法避免一陣陣隨之而來的成長陣痛。
過往的都市劇藉由回鄉刻畫大城市與小城市生活方式的對立已經成為了過時的議題,《上海女子圖鑑》那種線性的奮鬥神話也不再是能激發一代人共鳴的敘事範本。如果說中國的八十後是跟著現代社會下成長起來的一代,九十後則是在社會極速發展狀態被裹挾、狂奔的一代。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已經建立成型的中國社會,一個被營造好的生活框架。
影片中影射的是一代人對虛無的恐懼,對無根的惆悵,想要破繭而出尋覓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這種渴望既現實又強烈。木子與偶遇的家長沙青,產生的依賴關係側寫了她文靜外表底下的生猛叛逆。她和男友在旅館裡激烈的性愛場景,則是對這種欲望的另類表達。當亞逼、文青、斜杠青年這些後物質主義下的標籤漸漸成為理解中國年輕人的方式,正代表社會也感受到新一代人背後由於不甘於接受既定結構,渴望構建自我世界而迸發出來的生猛活力。
導演以相對流暢且帶有詩意的視聽語言講述了木子回鄉的經歷,故事的劇情線是陳舊的,卻巧妙地運用了香水、水氣、煙霧,作為物理上的意象去模糊了現實、夢境、回憶三者的界限,令觀眾在導演心靈中遊走時可以持續保持新鮮感與好奇。但有時候也難免令人感到迷惘,因為剪接本身並沒有搭建出一個有美感的序列,我們有時被一些實驗性的手法(如影片中的負片效果、iphone 前置鏡頭拍攝化妝)所驚艷,但有時也因為一些細碎的意象而感到枯燥。
畢贛在《路邊野餐》中同樣設置了複雜的敘事迷宮,縱使觀眾會因為前半段的生活碎片而感到沉悶,但當主角陳升在蕩麥的街頭吟唱〈小茉莉〉的時候,觀眾仍會無法拒絕地被真摯的情感所擊中。這種情感體驗令觀眾完全接受和進入了導演的世界,被牽引上升至一個更高的視點,去體驗整個蕩麥的動人處。
《她房間裡的雲》缺乏這樣的迷人結構,全片都在散發一種迷失、游離的氛圍,令觀眾在濃霧中喪失方向。再者,影片的肌理是欠缺的,裡面的配角放到任何一個城市或者大部分中國獨立電影中都可以成立。在用心編排的的情景底下,可靠的文本卻缺席了。觀眾自然也只能跟著人物一起迷惘,而在觀影時自始至終無法進入的人,也難免責怪導演過度自我沉溺。除此之外,影片的黑白風格恐怕也是值得商榷,誠然這在預算極低,無法負擔美術、調色等製作的情況下是可以規避影片缺陷的辦法。但黑白氛圍使得影片整體都是以一種灰色甚至蒼白的語調在敘述(有時是合適的),觀眾喪失了精確感受空間質感的機會,令場景淪為空殼,最終需要依靠表演、攝影去彌補影片所折損的氛圍,從成品來看終究還是失卻了一些光芒。
導演鄭陸心源用輕靈的筆觸書寫了一段型格少女日記,新浪潮式的視聽語言也恰當地承載了當代年輕人的迷惘、虛無和孤獨,更重要的是,影片所紀錄下的那種處於「當下」的散漫狀態,恰是屬於九十後對時代和空間的真切感受,這些出彩之處可能也是鹿特丹電影節願意給它加持的原因,但刻板的配角、剪輯的乏力最終還是令作品欠了一口氣,導演只有在接下來的創作中經營好這些內容,才能使影片的餘韻更加恆久,進而真正創造出可以刻進一代人心靈的佳作。
杭州在我初次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理由很简单,下飞机打车前往杭州圣地——西湖的时候,足足堵了我两个多小时。 第二,是一个十分糟糕的相遇,一个杭州本地人内心深涌的保守的敌意…… 第三,则是一个十分无聊的理由,我在杭州吃了一块十分难吃的“东坡肉”…… 虽然这或多或少有客观事实存在的成分,但我不能遇到一件不好的事、一个不好的人、一块不好吃的“东坡肉”就断言这个城市没有好事、没有好人、没有好吃的…… 这种直接的对她死亡的宣告是十分无聊且傻逼的,但无论如何我怎么对她充满着敌意,杭州还是以她最大的包容,给了愤青时代的我一击重击。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在苏堤行走的夜晚……
2032年,Kale是Sabina的女友,她们幸福地生活在一个酷似杭州而不是杭州的小城里。她们有她们自己的西湖,她们常常漫步于此,平淡而热情,似西湖。 Kale中译是羽衣甘蓝的意思,这个名字是Sabina给她取的。因为Kale是Sabina离开广东后遇到的第一个有着植物般旺盛生命力的人,这种生命力是建立在身体和意识形态上的。 Kale说她高三高考压力最大的时候,常常逃课出去坐公交车,不管目的地…… 所以她们的漫步也常常如此,那是个西湖音乐节结束的夜晚…… 南京李先生压轴出场,演唱完最后一首“这个世界会好吗”后愤然离场。她们在歌词对妈妈的呼唤中相拥,那一刻,她们似乎成为了各自的母亲。 结束,她们挤过人群,没有立即回酒店,她们说:我们去和西湖做爱吧!
“苏堤是西湖的阴蒂 ”Sabina如是说。 在没有多少人的苏堤深夜,她们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嘴里哼唱着刚刚李先生的尾曲:“妈妈,我居然爱上了她~” 她们从未如此快乐过,也许她们就是为了那一刻而苟活着。她们来到一座桥的中间,她们无法殉情,西湖在用她一米的湖水深爱着她们。 Kale:苏堤不是西湖的阴蒂 Sabina:苏堤是西湖的轻眉 Kale:苏堤是西湖的薄唇 Sabina:苏堤是我们
不久后,她们分手了。Kale说她并没有那么那么爱Sabina,她不能辜负她。 Sabina后来宽慰自己: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但无论如何,她们都曾拥有过。 苏堤深存她们的内心,无论她是阴蒂、是轻眉、是薄唇、还是我们……
作者:Jonathan Romney
译者:csh
来源:《电影评论》
你可能会将郑陆心源的《她房间里的云》,看作是某种连环画中的思想气泡:它基本上是一部沉思性的作品,但偶尔也会有轻快而抽象的时刻。当然,它们可能也只是点燃烟草时产生的气体。这部华语处女作的角色们,抽掉了如此之多的烟——它们大多数都细长而典雅——这不禁让你深思,导演究竟是在反映当下中国社会的习惯,还是在回望法国新浪潮时期那种洋溢着高卢风情的岁月。不过,也可能两者兼而有之:她的作品与那种法国电影(以及许多类似的青年创作浪潮)存在着某种相通之处,它们都让我们体认到,青春是一段漫不经心,却又极度焦虑的时期,一位做着美梦、或是躁动不安的年轻导演,可以吸吮一个镜头,然后将它丢弃,那不过是一个烟头罢了,他们很快便会点上新的。
《她房间里的云》与数代青年独立电影、实验电影有许多共同点:它们都有一种自由联想的、日记化的、甚至是剪贴簿般的质感。郑陆心源往返于不同的想法与影像,这让观众只能尽可能地把握这种蜿蜒的思绪。乍听之下,这似乎是一部即兴创作、或是全无定型的影片,但事实并非如此。尽管如此,它的结构也绝非显而易见,它的叙事——一位年轻女子受困于过去、现在、亲情与爱情的难题之中——以一种悠闲的节奏,在不同的图像之间出现。这部《她房间里的云》,在一月份获得了鹿特丹电影节的老虎奖,这部影片的质感非常独特,也颇为引人入胜。它原本要在林肯电影中心的「新导演/新电影季」进行展映,不过由于新型冠状病毒的疫情,这个计划还是被推迟了。不过,这确实是这部郑陆心源的处女作值得等待的亮相平台。
郑陆心源的这部黑白电影,是在她自己的家乡、中国东部的杭州拍摄的。其自传性有无值得商榷,但是,影片中采用了即兴而松散的爵士乐、有着跳轨的倾向,而且紧密地聚焦于那位忧心忡忡的年轻女主角,这肯定会给人一种极其个人化的观感。我们可能会假设,这部影片的主角是开场段落特写镜头中的少女,她讲述着一场公寓楼中的邂逅——她说,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香港人在镇上建造的那种公寓楼。事实上,我们会在很久以后才看到她,而真正的女主角,却是她故事中的另一个女人:二十二岁的木子(金晶饰)。木子回到家乡庆贺信念,并与如今已经分居的父母,共同重温她那复杂生活的脉络。她的父亲曾是一名艺术家,如今以爵士乐鼓手的身份维生。他已经再婚,并有了一个更年轻的女儿。而她那迷人的母亲,将木子视为同龄人与酒友,这位母亲正与一个日本人约会,但后来又与一位更年轻的荷兰男友托马斯来往(他教授木子妈妈一些基础荷兰语的场景既滑稽又温柔,当然,它们都笼罩在烟雾中)。
《她房间里的云》是一部由片段与轶事构成的影片,其中充斥着突如其来的、有时令人费解的变化——无论是影片的氛围,还是人物的情绪,都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当中。有一次,木子与她未曾上床的摄影师男友于飞(陈轴饰)来到了她的故居,她曾经与父母住在那里,但那幢公寓如今已经空无一人。这对情侣进行了初次的、温柔的性爱,摄影机用坦率而欢快的长镜头捕捉了这一幕。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释放情感的时刻。而在紧随其后的画面中,我们看到了他们一同躺在床上的美妙场景,他们沉浸在午后与事后的、幻梦般的疲惫之中,聆听着窗外城市里的嗡鸣。但是,突然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这对男女后来坐到了出租车的后座上,于飞喜怒无常地沉浸于琐事之中(头发蓬松、身上散发着艺术家的气质。事实上,他那悲哀的样子非常迷人)。
与此同时,木子还喜欢上了一位年长的男人,他是一位饱经风霜的酒吧老板。她偶尔会在他的酒吧里度过一个酗酒的夜晚。有一次,她以一种玛丽莲·梦露的姿态,为她吟唱了一首笨拙而轻浮的《生日快乐》。此外,她还要花上一些时间,陪伴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可以在妹妹的学校里,看到她与班上的同学一同排演一些T台式的舞蹈动作。她还与父亲在暴雨中的屋顶上交谈,她斥责他过于频繁地参加音乐会,没有在妹妹身上花费足够的时间。然而,木子与她母亲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最复杂的。这位母亲在电影中有许多属于自己的时刻——荷兰语课程、与她那位日本男优的沉闷时光、忧郁地玩着轮流接木球的游戏、「杯和球」比赛等。母女俩会一同去喝酒,然后醉醺醺地爬上楼梯。她们还参加了一个卡拉OK俱乐部——马蒂厄·德拉里夫的摄影机,探索着那未来主义廊道的繁复迷宫,这仿佛是一系列老套的科幻电影布景。在影片中有一系列明显被标识为幻想、假设或是诗影像的超现实段落,其中有一个段落突然转变为负片,而我们看到女人们在超特写镜头中接吻——后来,我们还会看到同样的影像形态,譬如黑色的太阳在苍白的天空中灼灼发亮,或是银幕分裂为镜像双联画的时刻。
同样值得一提的,还有与「烟」同等重要的「水」:夜班巴士车窗外的暴雨、庞大的建筑工地或是采石场的水滴(木子曾经来访过这些场所),还有我们跟随木子在桥梁或码头漫游时途径的广阔水域。此外,我们还看到了一场沐浴戏,镜头悬停在她那赤裸的胯部,接着继续靠近,我们看到水拍打着她的阴毛。郑陆心源导演柔情地沉溺在女主角那放松的、身体性的坦率之中,当然,我们也共同体认到了她的另一个自我。而在播送片尾字幕的时刻,水也在正片与负片的影像中沸腾着,伴随着曾韵方创作的配乐——在这部影片中,这是一个罕见的、流露出侵略性或动荡感的时刻。此外,在这部影片中最令人不安的瞬间,是那个巧妙而诡谲的水下段落,木子与另一位泳者浸在极为清澈的水中,像人体浮标一般蜷缩在一起。但是,这幅画面是颠倒的,所以他们仿佛漂浮在水面上。接着,他们短暂地呼吸了水上的空气。
《她房间里的云》是即兴质感与巧妙技巧的奇异结合:一方面,它是粗糙的,它呈现为那种典型的、青年浪潮中的「现在性」作品。譬如,我们可以看到木子化妆的手机影像,也可以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文字。另一方面,在一艘驳船沿着河水漂流时,或是当我们看到黑钢般闪烁的夜空下沉寂的河岸时,我们又可以看到那种精确的构图。这是一部出人意料的影片,它在微小与浩渺之间摇摆不定,我们既可以看到那些勇敢而紧密的面部、身体特写,又可以看到三人站在巨大的洞穴圆顶下的奇景。这部影片呈现为一个完整的世界,而郑陆心源探索了其中的每一个角落。不过,无论这个世界被看作是当代中国的一角,还是被看作这位中国导演自己生活或是心灵中的一角,都是要由我们观众自行遐想的东西。
我亲爱的,请你相信,如没有你,我心中忧郁。你的爱人正在叹息,请别对我无情无义。 爸爸妈妈,如果我听你们的话,你们会爱我吗,会抱我吗,会把我牵在手里吗。如果我给你们我的心,你们会接住吗,会贴在怀里吗,会放在耳边听她的生命在唱歌吗。如果我给你们我的所有,你们也会给我毫无保留的爱吗。我好想拉着你们的手,紧紧抱着你们,贴着你们的胸膛,听你们的呼吸和心跳,爸爸妈妈,我好爱你们,你们听到了吗。 这是我看完房间里的云,最深的感受。我的视角,是孩子。 是共鸣吧,最开始点开这部电影,为的是找刘老师的镜头,但色调、情节甚至是风景都是一种窒息般的熟悉感,想逃离却感到被致命地吸引,就像邱的文字化成了现实,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再点开她。 木子,是大树的孩子吗?是自然的种子,找不到爸爸和妈妈。 黑白的世界,黑白的时间,旋转的楼梯,吊着的孩子。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默声、抽泣、嘶吼、呻吟、麻痹、自残、自慰,她在现实的世界里也曾表现过,有人听到吗?她的世界单纯却混乱,温柔易碎,锥心泣血。 一次次回到熟悉但越来越陌生的地方,是因为自己对自己也越来越陌生,把自己的世界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是害怕看到在黑暗处的恐惧,也是为了日后有机会让自己能轻易撕去,让光照亮并温暖她,让温柔和美丽自然地涌出并扩散填满整个世界。这是人的自救机制吗,是希望在作祟。 撕纱的人走远了,越来越远,去了别人的世界,连影子都不见了,我便再添上一层黑纱,祭奠。 曾经期待过下一个撕纱的人,替代者,原来影子须竟和先前的人相似,直到自己也无法忍受美丽和腐朽在内心不断地争吵和撕扯而主动撕去一片纱,毁灭的力量从一角冲出,杀死了替代者。 世界早已千疮百孔,我点起了火,是最开始她教我的,她说点上火就会有云,星星在云的后边格外美丽,这一次,火点的太多,我连天空也看不见了。 角色太适合了,让我觉得金晶就是木子。金晶应该没抽过烟,这是种直觉,但木子不就是刚开始抽烟的新手吗,似乎又显得恰如其分。杭州话,太熟悉了,方言一下子就带我进入了现实的世界,金晶说普通话时候带着的乖巧,与木子的角色十分契合。有几场s的戏,床、浴室、与于飞、与母亲,眼神、动作都自然而有生命力,像是生命原本的选择,很真实。 现实和内心就像电影中各种细碎的镜头,从来都不完整,你花光力气想把碎片拼凑出完整的形状,期望看到想象中的图案。
房間裡怎麼會有雲呢?
她房間裡的雲在哪呢?
她手上一陣一陣的煙如雲。
像雲一般飄著,也許飄著飄著就散了,也或許瀰漫不去佔據所有空氣。
也像她一樣,在這城市裡飄著。
雲是隨著風走的。
那她呢?能不能不隨風?
能不能不隨爸爸,不隨媽媽,不隨任何一個男人/他人,只隨著自己就這樣飄著?
在台北電影節看了《她房間裡的雲》。
關於鏡頭語言與畫面設計的前衛性,還有電影整體質感不需多說,有鹿特丹金獅獎背書。
讓我驚喜的反而是題材。
其實這題材也不算新穎,關於年輕人對前程甚至一切的迷茫,與原生家庭的羈絆,對性與異性的探索。
全部都在飄盪。
但是,這次是女性在飄盪。
我們看過小康在台北街頭騎著機車遊蕩,也看過安東尼在巴黎街頭閒晃,還有Ben在畢業後的迷惘....
但我們很少看到漫無目的的女性。
女孩要懂事,女人要實際,女性角色要有功能性。
青紅要上課,杜拉拉要上班,熟女要結婚,媽媽要回家,女性總有個明確的目的地。女性似乎總是穩定的甚至是要求停止飄泊的,男性或許為她停駐泯然眾人,或許繼續上路新的未知。但女性真的是這樣嗎?女性的房間能不能煙霧繚繞?
終於,2020年的木子,有了飄盪的自由和空間。
終於,女性可以漫無目的的飄盪,飄盪得很浪漫,浪漫得很美。
終於,女孩就只是一個也會迷惘的人。
女主角作为一个非职业演员表现得太棒了,让我想起许多张闷骚女文青的脸。
2020华语最佳?影像直觉这个东西如果真的具备的话,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为作品赋予力量,学习再多技巧都换不来的。
此片有意思之处在于:人物状态和关系处理较含蓄(赵木子与母亲、父亲、继母、男友、酒吧老板等),有些日常细节空间感不错,黑白摄影将杭州冬日雾气氤氲的气氛呈现得恰到好处。也有过度曝光、负片效果等实验性手法。有保留之处在于:尽管不再是以前中国独立电影刻板印象中被网友嘲笑的“警察妓女黑社会,黑灯瞎火长镜头”,而是影像、节奏有一定创造力,但新鲜的、年轻人作品的表象下,还是老套的、有些大陆“文艺片”的通病:空洞,空虚,苍白,过于用某种自我沉溺的方式“端着”,过滤掉有生猛锐感的生活质感和烟火气,沉浸在孤岛式的都市中产青年私人世界里。甚至那不断烟雾缭绕的“文艺范”吸烟镜头,都因为太缺乏其他有创造力的动机和动作表达,还是那句老话:“戏不够,烟来凑”。这样的电影里,打开不应仅是身体,更应该是与世界的互动关系。
她房间里的不知所云
你们文艺青年自怨自艾自怜自恋的姿态真的挺难看的
年度脏烟灰缸奖得主。如果说《千禧曼波》里的吸烟是一种生命体征的标识,一种呼吸和燃烧岁月的可视化,那这部里就只能作为弥补镜头内肢体和言语匮乏的填充剂;试想如果将角色在每个场景里点烟吸烟的动作都去除,那影片就根本不成立了,啥也不剩了。如果硬要说这种无意识下意识地拿烟举动是孤独的人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替代交流,置换氧气以补充虚空,房间是冰冷的充满距离感的城市空间,而房间里的云是“烟云”,故事和角色就真的像烟一样,手随便一挥就没了,太飘了。母亲和说着不同的语言的男友是个有意思的设定,今年似乎在挺多女性中心的故事里见到sexually active的母亲形象,算是可喜的进展。
抽一根烟,喝一杯酒,见一见朋友,又睡了一宿。望一望天,看一看雨,听一听情歌,又为谁泪流。挥之不去的寂寞缠绕在阴毛里面,却之不恭的孤独漂浮在房间当中。你很像我曾经爱过的某个朋友,我很像你即将远行的某种理由。如此爱过二十年,直到大厦崩塌,流离失所的爱人,我们未成形的故事注定烟消云散。丧逼版《我的姐姐》,只不过这个姐姐没有理想,没有保护欲,没有未来,只有原生家庭的破碎与自我意识的破碎,任何一个人的出走,都可以将她心里的大厦强拆。从影像气质到人物表演,深入骨髓的丧,以至于除了酒吧老板以外,剩下的人几乎感受不到活着的气息,这也显出了负片的妙用:黑白中的黑白,让所有的光明都变成黑暗,阳光也变得不再刺眼,而是被黑暗吞噬。极致化的私人影像,导演眼中的致·丧逼的青春。除了开篇的闪电击中了我,其他的就乏善可陈。
对两性肉体的展示赤裸而真诚,并且贡献了今年华语电影最大尺度的床戏,目前看来是杭州新浪潮中最好的一部,从女性视角出发,探讨情欲和亲密关系,黑白摄影不再是故弄玄虚,而是内心孤独的色彩。没有归属的都市青年,只能在性爱里寻求安慰,或许这就是当代都市青年现状:只能依靠炮友获取亲密关系。《安稳觉》和《她房间里的云》一弯一直,一男一女,一西一东,将当代中国都市青年亲密关系拿捏得恰到好处。另外导演对《湮灭》可能是真爱,不仅片中对《湮灭》致敬,连片尾配乐也是《湮灭》的风格。
她房间里的云的成分是尼古丁、焦油和其余数千种化学物质,大家抽的烟实在是太多了。
@IFFR 又是一部为电影节而创作的拿腔作调的电影,电影简介写得比电影好,导演在电影外的解释也比电影本身精彩。中国新生代创作者总是想拥有娄烨一般潮湿深沉的微妙情感,又想模仿毕赣那样诗意的梦呓,但并没有文本本身的丰富厚度。电影用了手机拍摄和负片处理的多样化介质还是不错的尝试,但情绪总是在自我沉溺中不能自拔,沉浸于虚无痛苦并无客观审视,在空间上又充满对于故乡异化的文艺建构,失去了那种亲切自然的凝视,场景总是被不知所谓的沉默、莫名奇妙的床戏和一根接一根的烟给消磨地不知所谓。
糙,真的糙,个人化的空洞情感无法真正打动观众,更像是导演自己的日记式表达。异化和虚无就成品来看和城市毫无关系,别说杭州了,换哪都能拍。
看《她房间里的云》的感觉就好比…当你结束一天繁重的工作,摆脱枯燥的家庭琐事,坐在小酒馆角落一边啜饮一边窥探四周的帅哥美女准备放松一下的时候,一个刚放学的高中生摸索过来,拉住你并且一脸凝重地说,“我要跟你讲讲我这波澜壮阔的生活。”
金虎奖真是越来越瞎,这片还不如小寡妇成仙记呢。抽烟喝酒泡吧聊骚打炮露阴自慰梦呓,这就叫做文艺?文艺青年成了骂人的词就是因为女主这样的人太多了吧?但凡有点儿正事儿也不至于拿情绪当武器拿放纵当自由拿虚无当个性。还有黑白影像就是艺术了?负片效果就是实验了?女性视角就是人文了?你是因为讲不明白自己拍的是啥才去搞这些有的没的吧?近几年大陆新导演眼高手低强行炫技装神弄鬼无病呻吟已成风气,本片导演正是其中典型。
在平遥看的片段,既国际且个人。赞叹
鹿特丹选片,打扰了。
老文艺青年了
你如果非要让我看出来艺术感,我也可以;你如果非要让我看出来实验性,我也可以;你如果非要让我看出来女性主义,我也可以。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什么灵气,或者说是灵动,演员太木了,所以大概也只能止步鹿特丹。因为看过更有灵气的《深空》,不管是人物对白,还是情欲戏,那才是耳目一新(不好意思拉踩了
女主抽烟 女主抽完女主他爸抽 他爸抽完她男朋友抽 她和她男朋友一起抽 她和认识的酒吧老板一起抽 她再和她妈一起抽 重复几次之后电影结束
进入房间,进入城市,进入洞穴,进入身体,徘徊于爱欲和何以为我之间,用感官、山石雾气、水草、咸湿的手指、水滴、再构的城市负片扬尘显影……影像成为一种情绪体循环扩散,没有起点和终点(近年来看过国内最完整的关于杭州也是当代城市的影像显现,和非常感觉化的剪辑,这是创作者天生的触觉和灵媒……Talen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