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逃狱三王
虽然曾经读过一遍《奥德赛》的原著,还是很难看出电影中多少戏仿的成分,对不熟悉《奥德赛》故事的人来说,可能更是会留下些遗憾。看《奥德赛》的时候也很痛苦,完全是靠着意志力才能看下来的,读完以后,除了故事主线,基本上已经不能记得什么东西了。昆德拉也说遗忘是小说作者和读者的大敌,作者在一篇长篇小说中慢慢铺下影子为后文铺垫,精雕细琢,可是读者早就忘了前面1页的内容,只能有个大致的概括。小说作者永远也不能希望读者像自己一样这么来理解自己的小说。因为遗忘,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尤利西斯。
如题,这是三个人逃狱的故事,主角名叫尤利西斯,带着两个锁在一起的狱友逃狱,寻找宝藏,一路上再碰上些人和事。片中出现两个瞎子和一个独眼龙,第一个瞎子是个神神叨叨的预言家,说些疯话,觉得这位倒可能是映射荷马老先生了。片中也有出现荷马,是个州长候选人,3K党的地方老大。我不知道片中到底还有多少隐喻,第一次看见正受着洗礼的宗教人事是怎么回事,3K党是不是就是3K 党,州长竞选是否只是州长竞选,那尤利西斯的那六个(七个)女儿和缪斯有没有关系,不过这样辈份就不太对了(不过希腊人本来就不怎么讲辈份的)。《奥德赛》中著名的奥德修斯游历冥界的场景在片中似乎没有暗示,是不是怕打破影片喜剧的气氛。
除去这些鬼模鬼样的隐喻和隐射,这依然还是一部轻松搞笑的音乐喜剧电影。George Clooney表情丰富,表演夸张,两位谐星配角也恰到好处,外加柯恩兄弟的金牌制作,夏日必备。另外,在下《逃狱三王》的原声,速度超慢。
http://imapollo.blogbus.com/logs/25073205.html 2 ) 人生需要一些自嘲。
如果你看过科恩兄弟的电影,你就会发现一个司空见惯的现象,就是几个人不停的在斗着嘴。不停的讲,不停的辩解,不停的说。用北京话讲,一群“碎嘴子”。
不管是去年大热的《阅后即焚》,还是早些年的《谋杀绿脚趾》,或者就是这部流传已久的《逃狱三王》,你都能看到这些主角们的喋喋不休和夸夸其谈,在矫情的每一个话题,每一个评论的对象,述说的每一句话。
毫无疑问,这就是科恩兄弟电影的一贯风格,稀奇古怪的情节和巧妙安排的线索,以及一帮碎嘴子的台词表演,形成的乐趣所在。
这部电影其实更像是一部公路片,以乔治•克鲁尼饰演的囚犯艾弗瑞特,率领着两个跟班德尔玛和皮特,逃离了每天枯燥的碎大石修路的沉重工作,以取一笔天外之财的遥远梦想,诱使三个人共同逃狱去挽救他已经垂危的婚姻生活。
这一路上,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和奇奇怪怪的事。都因为与这三个人的偶遇,在原本各自的人生轨迹上,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变化。
其实这些并不是表述的重点,但是它确实我们观点的来源。就是在繁重的人生面前,我们每一个活在其中的个体,都需要一些自嘲来应对平凡的生活。但事情的巧妙,就在于当平行相驰的人在某一点上发生关联的话,事情的结局就不再是你熟悉的轨迹,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黑人吉他手托米,原本是一个自以为和魔鬼交换了灵魂的音乐家,去参加电台演出。因为巧遇逃狱三王,录制了一首很广为流传的歌曲,并且乡巴佬乐团名扬天下。就在他被祭奠处死的瞬间,新的人生翻开了另一幕。
《圣经》推销员大盗—独眼龙大丹,在抢夺了逃狱三王的钱之后,在黑人托米的祭奠式上,非常骁勇的防卫住了由天而降的旗杆,却被十字架砸到天国。这是多么大的一种嘲讽。
声明狼籍的强盗“娃娃脸尼尔森”,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不断的沿路烧杀抢掳,却因为一句话而黯然神伤,他仅仅想摆脱娃娃脸这个称号,直到最后被抓。这看起来是多么神奇的形象营销。
而竞选的官员派比,也因为和逃狱三王的交织,而改变的竞选的格局。甚至是逃狱三王自己,在被赦免了的回家之路上,却被安排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结局,就是他们被执法官库利抓到了。我们原以为影片就会以这样的一个悲剧结束,然后科恩兄弟又以此嘲讽了我们,山洪暴发的千钧一刻,又一次拯救了这帮碎嘴子。
每个人面对每件事情的每种态度,在我们看来都是人生最需要的自嘲。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不管是希望,还是绝望,我们都应该不停的唠叨,不停的表述对每件事情的看法,不停的沟通。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与这个世界有呼吸的关系,也因为只有这样在面临众多艰难困苦的同时,自嘲变得最有勇气。
3 ) 有些电影用星去评价你会觉得是对它的侮辱
这才是电影该有的样子,没有任何艰深的隐喻和生硬的心灵鸡汤,却能让人收获颇多;没有刻意的煽情,却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热泪闪动;剧情虽曲折坎坷,却能让人欢笑不断并且心从神往;看似简单平淡却又像冰山里涌动的岩浆,看过后便永远炽热在心里。
让人魂牵梦绕的乡村风景和乡村乐。
三个一路嬉笑怒骂历经磨难终获救赎的逃犯。
一个压铁轨的给三人未来预言的瞎眼老头。
一个出卖灵魂给撒旦的黑人吉他手。
一个靠抢劫银行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的罪犯。
一个卖圣经却靠欺骗和掠夺他人来生存的独眼胖子。
一个总是满嘴脏话却连任四届的老州长。
组成了这趟欢乐与辛酸并存的旅程。有关人性,有关理想,有关友情,有关人生。
每个独自远行的人都能从中看到自己。电影里是亲人的背弃,被他人为利益而欺骗,朋友离去的痛苦,前行路上的起起落落,一无所有。
现实中的已不言自明。
但别忘了电影传达给我们的是乐观,一路上永远都是美丽的风景,和欢乐的音乐,还有不离不弃的朋友和无论处境多艰难都不忘买一盒文彬牌发油的优雅。
黛色的天空下绿野连山,树木成群,微风浮动,寂寥的公路上汽车驶过,伴着歌声:you are my sunshine,my only sunshine,you make me happy,when skies are gray…
谁能用语言来形容这种美好?
苦难和不公是事实,美好与希望同样也是。
继续走吧,继续走。我们终会找到一座巨大的宝藏,虽然可能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座,虽然道路崎岖,心力交瘁,但我们要坚持走下去,直到得到救赎。
4 ) 天籁之音
在第四十四届格莱美的最佳专辑评选上,有一张专辑的出现最出人意料,既不是什么大牌明星新作也不是什么高水平新人的表现,而是一张以往最多只在专署奖项上出现的电影原声CD。
2000年到2001年有不少好的音乐电影的出现,比如冰岛歌后Bjork的Dancer in the Dark,讲述摇滚歌星里程的Almost Famous等,这些电影原声都获得了很高的商业成功,也赢得很多歌迷的喜欢,不过在今年获得大红大紫的是科恩兄弟导演的喜剧电影《O Brother, Where Art Thou?》(老兄,你在哪儿?)的电影原声。
上面所说到的各个电影,都在影片中穿插着大量美妙好听的歌曲,却不外乎现代流行音乐的各种类罢了,象《O Brother, Where Art Thou?》这样描写30年代老美国故事的电影,里面却使用到了足够怀旧也足够经典的老歌。为了制作出贴切电影年代(1932年)的密西西比之声,科恩兄弟找来了T-Bone Burnett,这位曾经给诸如Elvis Costello,Sam Phillips, Joseph Arthur,和Counting Crows这些民谣-摇滚艺人都做过监制的大师级的制作人,来追忆和重现那个时代的乡村音乐,根草,民谣,宗教圣歌和布鲁斯。科恩兄弟和Burnett将这个电影的配乐做成了那个时代的音乐历史大集汇。
尽管出现在影片中的歌曲全都不是为电影新制作的,而且这些艺人也不是能经常做那些早期的音乐,但他们的努力使得所有出现在影片中的歌曲都达到了给影片升华的作用。这些歌曲包括1955年由Alan Lomax所做的描写黑狱生活的"Po Lazarus"——对了,顺便提一下,所有这些歌曲都是由一些老乡村(如Fairfield Four, Ralph Stanley, the Whites)和新起来的很棒的歌手/组合(如Gillian Welch, Alison Krauss, Emmylou Harris)录制的,所有歌曲都没有用那些现代常用的数字录音,这样使歌曲达到了符合那个时代的,颇为真实的效果。
这些歌曲里有一首歌相信看过电影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就是Dan Tyminksi的"I Am a Man of Constant Sorrow",这个在电影中使那三个倒霉蛋偶然间一唱成名,最后救了自己的歌曲,是一首欢快自然,白听不厌的老根草/乡村作品。还有三个愚蠢可爱的倒霉蛋在河边妄图洗掉自己的罪恶时那首"Didn\'t Leave Nobody But the Baby",以及出现在影片高潮部分表现3K党聚会场面的"O Death",所有的一切都在制作人Burnett手下完美的表现了出来,尽管这都是老早前的作品,但是今天听起来仍然不会有丝毫的厌恶,反而由于那种没有商业动机,纯粹表现音乐的气质,让人过耳不忘,甚至这些歌曲差点反客为主抢了电影的风头。
5 ) 乳牛站在了屋顶上
首先,是关于命运。
影片开始,那个双目失明游荡在铁路上的老头这样说:
“你们在寻找一份宝藏,你们三个被绑在一起,你们会找到宝藏,虽然不是你们要找的那笔。不过首先,你们必须经过一段漫长艰辛的路,一段充满危险的路。你们会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们会看到一只……乳牛,……我不能告诉你们这段路程有多长。不要害怕遇到挫折。命运已经给了你们回报。虽然路程崎岖,虽然心力交瘁还是要继续走下去。你们就会得到帮助”
而在影片最后,三个人刚刚躲过了死亡的人飘在洪水中,乔治克鲁尼说着:“一切的封建迷信都会被废除我们会看到新的世界”。他们看到了乳牛站在屋顶上……
而结尾处,瞎眼的老人再次出现,依然摇着平板车,在铁路上渐行渐远,奥德修斯把自己的女儿穿成一串经过铁路,就像,三个人刚刚逃狱时绑在一起一样。
我们其实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决定与被决定的反复循环中。《奥德赛》原著里英勇的奥德修斯经历的重重苦难看似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实际上他的命运在他逃离巨人岛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决定。在电影里也是一样,每一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结果其实在片头就已经给出,只是剧中人物还是要拼命地反抗,我们还是要在看的时候揪心地紧张。
如果一切都符合命运,那么反抗是可笑的,紧张更是荒谬。只是没有一个人能拿对关于命运的那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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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是关于整个古典英雄的解构。在《奥德赛》的故事里,“神样奥德修斯”英勇无谓机智聪明,适合于一切美好的词汇,他能够克服一切困难,他有一个忠贞守节的妻子,他能单枪匹马杀光家里塞得满满的求婚者。
可是这个古希腊的英雄就这样长上了乔治·克鲁尼的脸,他的妻子懂得生活比爱情更重要,他一无是处被自己的妻子说成“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被火车撞死”。这不是描写一个英雄事迹却扎扎实实是一部喜剧。
当英雄不再是英雄的时候,所谓的英雄主义和悲剧精神也可以随着瓦解了。
我一直试图在看电影的时候找《奥德赛》和电影故事的切合点。最后却发现整部电影其实是科恩兄弟的一场游戏,或者说,是一场狂欢。
表面上的奇幻色彩不时被现实幽默地打破。在皮特失踪的那一段,故意营造成三个美人鱼美妙的歌声把皮特变成了一只癞蛤蟆,我真的以为神话意向终于出现了,原来不过是警方的又一变相卧底。
以神话故事做背景,实际上还是会回到现实。这是因为——科恩兄弟要用现实来玩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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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能不说的黑色幽默。把《奥德赛》这样一部辉煌的英雄史诗解构怎麽能缺得了黑色幽默~
在三个人的冒险故事之外,还有一条一直存在的副线,就是州长选举。与丹尼老爹的第一次狭路相逢是在广播台外,广播里的丹尼老爹原来是一个满身流油的胖子州长,政客的露面从一开始就揭示了政治不过是一场美化的骗局。
而最后奥德修斯完成自己英雄形象的方式不是原著中的英勇杀光敌人,而是因为自己政治立场的突然转变,他突然从一个逃犯变成了重掌大权的伯尼老爹的政治顾问,而因此打败了情敌。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在颠覆英雄主义的同时,黑色幽默地模糊而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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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起剧情当然少不了人物,科恩兄弟的胖子情结在这里爆发了。之前的电影里胖子总是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性格。《巴顿芬克》里的查理,《血迷宫》里的咆哮杀手……还有等等等等,科恩兄弟的电影里怎么能没有性格诡异的胖子。
可是在这里,胖子太多了~可能是因为本身想营造的狂欢氛围~
丹尼老爹和他的胖儿子还有两个不知所云的帮手整个就是一个胖子的等差数列。
还有始终都在笑的babyface尼尔森。
再加上捏死癞蛤蟆皮特的抢匪和可怕的狱警。
~这么多的胖子就使这部电影变成了一场狂欢,每个胖子都有点小怪癖。
不能不说这是一部成功的喜剧,他营造出了丰富的人物和从始至终没有被破坏的喜剧氛围。
总之他不是一部闹剧,总之科恩兄弟的小小天才放在里面很可爱,总之这部电影值得一看!
ps 不能不说的乔治克鲁尼的头油和法网~~~~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小细节~
6 ) 存在主义的后英雄传说
1
苏珊桑塔格说拒绝阐释——现象主义的解释学不过是和假想的作者换位思考,结构主义的阐释方法也不过是重新摆布现象以套用上一个万能模版——对隐喻的结构性解释往往成了另一个隐喻。但她呼唤的艺术色情学最终也没有成为主流,站在“新感受力”立场的评论家也往往失之自说自话。
的确,像她说的那样,对与某些文艺作品的确没必要阐释,或者没有办法阐释。前者是那种形式上乏于创造,内容上又贫于想象的作品。这些作品就象氮气一样,充斥我们周围大部分空间,但是吸进去又被原样放出来。后一种作品是那种其内生言语结构已经脱离所有的社会语言,一种很纯粹的私人艺术。这种作品就象纯氧,有价值,却不能直接用于呼吸。
但是,文艺评论者这个寄生的物种并没有灭亡(不但如此,由于生存环境日益改善,他们的队伍正不断的壮大),因为还有一些介乎之前两者之间的东西供他们呼吸,以便放出些废气给喜欢那种味道的人闻。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说明下面所要写的评论(放的废气)即不是过度阐释,也不是毫无意义。因为有些作品本身就明显是在阐释,对这样的作品的任何评论便都是合法的了。
我要评论的是《逃狱三王》,它便是题目中的那个存在主义的后神话故事。
2
这里“后-”指得是在“前-”的语境下对“前-”的否定,或另一种可能的探讨。像后现代是反现代的,后结构是反结构的,后殖民是反殖民的一样,后英雄传说,是反“前英雄传说”的。那个英雄传说就是奥德修斯的传说。
后英雄就是埃弗瑞特(克鲁尼的角色,全名尤利西斯·埃弗瑞特·麦克吉尔,尤利西斯是奥德修斯的罗马名);后英雄的故事还是那个归乡和夺妻故事。只是科恩把其中那些被(旧)道德标榜的高尚品质重新打上了荒谬和伪善的标签。
这种玩世的态度,我们可以在科恩的全部影片中看到。如果片子里有个玩世的角色,那一定是在反衬其他被世玩的人的可悲;如果片子里一个玩世的角色都没有,那科恩就用玩世的态度调侃所有人——这样的导演,我们说他们“蔫儿坏蔫儿坏的”。
3
影片开始的部分,三个逃狱的人,碰上了一个土的,黑的,老的,瞎的巡路工人(弗里德曼饰),这个人预言了他们日后的经历,最后我们知道全部应谶了。不要以为弗里德曼总演上帝,在这里演的就又是被神化了的角色了。以《奥德修斯》名垂千古的荷马其实是个盲人民谣歌手,所以这里的老巡路工也许不过是暗指荷马,这样影片就加入了传说的色彩,之后发生的那些现代意义上的不真实的故事也就有了成为合理的可能。
出于那种在西方艺术中流行的后殖民主义心态,西方人的影片中大善的和大英雄的角色往往是个黑人(或其他有色人种),而白人成了很明确的中产阶级的代表。中产阶级是什么人?大概就是世俗的空虚的芸芸中年白领罢——我叫他们活死人。看看影片中其他两个逃犯:在一个晚上,篝火旁,埃弗瑞特问他们分了赃有什么打算,皮特说他要到西部开一餐厅,招待的都是大人物,他穿一西装装大爷,吃饭不给钱,迪摩说要把钱砸到银行贷款部经理的脸上,赎回自己的农场。好笑吗?看看他俩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表情(那是导演在开玩笑的表情)。我们知道那笔钱不过是埃弗瑞特给他们画的饼,描述的梅子之后,你小小的悲从中来了罢。
还有一次,他们看到一场宗教受洗的仪式(在当时社会那应该是一个异教)。皮特和迪摩跑过去,呛了满鼻子水后,他们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获赎了。这就是他们的道德感的来源,福柯说,有罪的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有了被上帝拯救的可能——去犯罪是因为可以被拯救。商人向佛祖求财,官员向佛祖求权——信仰是满足人们罪恶欲望的手段。善男信女们啊,伪善的男人和迷信的女人啊。
4
英雄当然不能这样。奥德修斯是与迷信和邪恶势力斗争的英雄,爱情是他的伟大动力,女人是他的强力意志。他为自己设立道德标准,奥德修斯说我就爱钱怎么着罢。当然影片里埃弗瑞特的私欲不是表现在对钱渴求上,而是一丝不苟的发型,和##牌的发油。这让我想到《发胶》。那个片子的时代背景也差不多是那段大众传媒刚刚兴起,发胶和做作的发型不加掩饰地流行的时代。英雄们终归是时代中人,流行中人,他们击不跨集体狭隘的价值观。埃弗瑞特对发油的忠贞,就是当代社会一切以消费为目标的人类生产活动背后的荒谬感。科恩在解释这种荒谬感,越荒谬就越存在——这就是题目中的存在主义在影片里的体现。
荒谬的还不只这些。奥德修斯施计夺回了依然爱着他的妻子。埃弗瑞特也施计夺回了妻子。但是妻子要的只是埃弗瑞特的制造的大泡沫。支持他克服一路上苦难的婚姻,不过是他给自己画的饼。想想,如果在荷马的故事里奥德修斯的妻子也是那样的一个势利的女人,可能后来的希腊哲学家也会发出唯女子和小人难养的感叹了。
当看到我们生活的目标,和动力原来是那么不可靠,荒谬感就产生了。越荒谬就越存在。
5
埃弗瑞特也在那荒谬中,所以他不是个玩世的人,他被世玩着。那影片里有没有玩世的人呢?有的,是两个让我觉得极嗨的角色。玩世的总能让我嗨。
尼尔森是个抢银行的人,但是他要的不是钱。钱对于人类来说不过是为了消费,然后交换快感(所以鲍德里亚把人类赚钱的劳动比作卖淫与嫖娼)。所以求财的人是荒谬的,尼尔森其实是在大声说出这样的道理。他要的就是快感,他得到了,直接地,爱谁谁地得到了。因为讨厌动物,他就举枪杀了它们。对,为什么不能杀?动物保护主义者们给我个不能那样地杀动物的理由吧——YOU F**KING 伪善的人。这种玩世的相对道德的享乐的态度,总能让我嗨,真诚地讨厌动物的人总能让我嗨。
另一个让我嗨的是那个银行里有一句台词的老太婆。“babyface 尼尔森”,她无不嘲讽的评价着劾枪实弹的劫匪(她长的像尼尔森他妈)。这就是她的存在——说自己觉得是那样的话。不是她不怕死,是她知道怕死终归是荒谬的,而做些好玩的事比较真实。这些好玩得很认真的人总能让我觉得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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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没有其他玩世的角色了。有的只是活死人,和死活人。他们都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荒谬的人。渴望权力的候选者是个迎合着选民品味的奴隶,权力—奴隶——荒谬。恶魔独眼巨人是个卖圣经的人——荒谬。
科恩戳穿了几千年来神话中宗教道德(宗教一样的道德/基督教的道德)的障眼法。古代的善进化成现在的善。现在没有什么是不善的了,只有各种各样的善——80后的善,无产阶级的善,捐1块钱的善,反分裂的善。
玩世的人当然没有任何教条,科恩当然也不是在说道理。但是他们可以重写《奥德修斯》,我也就可以重写他们。
对了,卖了自己灵魂的汤米原型是Robert Johnson。
太搞了的科恩兄弟,乡巴佬组合,男人的痛,大胡子组合,影院里的那幕低声细语。真的是让人从头笑到尾,当然不止这些,还有这片子极富西部风格的色调和迪金斯的摄影。原声也是赞!
科恩兄弟半戏谑地宣称[逃狱三王]改编自<奥德赛>,而当年的影评人宣称不明白这场漫游目的为何,太遗憾了,因为它本来就不应有目的。荒诞是新时代喜剧的核心,更是科恩兄弟世界观的基石,因此更为重要的是,影片能否把这种荒诞传达出来。最终结果让人不能够再满意,其中最重要的元素是那些富有个性的音乐
追求刺激的人,没有永远的高潮,前一分钟意气风发,后一分钟郁郁寡欢。非常好听的乡村音乐。
很有意思的片子,三个主角搭的很好,色调和海报都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得不说,科恩兄弟很有才,把奥德赛可以用这种形式诠释。另,影片的OST很棒,浓浓的乡村民谣风
挺逗的,有卡通风格,这部电影让我喜欢上了美国乡村音乐!有时候 George Clooney给我一种很像发哥的感觉,都喜欢大奔头,都很帅,很偶男人味的。尤其是都去表演一个偏调皮的角色的时候最像,很有喜感
科恩兄弟套用荷马史诗向乡村、布鲁斯和灵歌的致敬,对上帝和灵魂的探讨;但又犯了他们形式感过强的老毛病;罗杰·迪金斯低调而华丽的摄影深得我心,开首的黄色滤镜应用无比抓人 P.S. 这部片子的OST一定是Country粉的心头好。
一部将2进行到底的影片,对《奥德赛》一点儿都不了解,但科恩兄弟的改编完全是颠覆到了极致。我就全当公路喜剧片看的,人物设置都很2很疯狂,仍然有着很强的寓言色彩。歌曲都相当好听,好莱坞一线演员的唱功都如此了得,实在是佩服~
科恩兄弟写的诗
科恩兄弟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喜剧方式去解构《奥德赛》,甚至没有合适的喜剧演员,相比之下《大话西游》(有周星驰的)这方面就做得不错。喜剧中为让观众思考的超现实主义手法如果不利用间离效果(该片中的牛等),效果会差很多。很久以前读过《奥德赛》等其古希腊和中世纪诗歌,具体内容全忘了,但那种与生命与未来与“上帝”(我尝试去理解的)的强烈连接,还是能感受到的。走马观花的解构,更像是现代中产阶级心灵上的坐井观天。
好玩、怀旧、可爱
科恩兄弟的作品总是如此独树一帜,荒诞间掺杂着怀旧的调调,加上那一股浓浓的乡村范,这种黑色幽默的确令人着迷。影片原声很赞,三大傻很有趣~
处处奇观、处处奇迹,非常好看。歌太好听了。这次逃跑的旅程算得上现代奥德赛,最开始铁轨上的盲老头是预言家呀,在前电力时代描绘最后的神迹。
目前为止,科恩兄弟的作品称的上喜欢的只有这一部,音乐用的好,跟电影怀旧温情的基调很搭,三个主角也都很有意思
关于推轨盲人老者的身份,有人根据奥德赛模式认为是荷马,也有人依照宗教救赎流程推定为上帝。但哥更愿意将其理解为一种俗人入世行走的象征:永远在既定的轨道上,毫无预见性地盲目前行。君不见电影结尾时,连英雄主角都逃不过世俗的羁绊,坠入梦想寄托者——妻子的欲望辩证需求的陷阱中。【9↑】
荒诞得让我很喜欢,配乐也好听。
科恩兄弟最为温柔的一部电影,一头尖牙外露却哼着Country Blues的狮子。乔治克鲁尼三十年代的扮相还有些神似克拉克盖博。在Crossroad遇见Robert Johnson时蓝调乐迷必定会拍手叫好。三K党一场火光夜戏就像马克吐温和威廉福克纳的小说画面瞬间合体,真正的Dear Old Southland。
对《奥德赛》的解构,在这个故事中,科恩兄弟对美国历史和政治进行了隐喻式的探讨,追寻着美国民主政治、宗教以及民众心态在上个世纪30年代的历史性变迁,在这一点上,影片可以被称为一部史诗而当之无愧。把自己灵魂卖给魔鬼的黑人兄弟原型是罗伯特•约翰逊。科恩兄弟总是在他们的电影里恶搞克鲁尼。
原声大赞,比较搞
【B】科恩兄弟娱乐起来也是够彻底,人物成长为零,不过本来也就是图个好玩儿的东西。克鲁尼前半段表演过于浮夸。
哈哈哈哈最后剧情真是神逆转,三个哥们儿一个比一个表情帝!太喜欢了!乡巴佬合唱团回归那段真是笑死我了,歌太好听了(《美国哈兰县》里面似乎有类似旋律的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