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险疗法》中,大卫·柯南伯格揭开了精神分析学的隐秘历史。
大卫·柯南伯格导演的《危险疗法》的开篇画面是一个正在疯狂尖叫的女人,她的脸紧贴在一架疾驰的马车的窗户上。她是17岁的萨宾娜·斯皮尔莱茵(凯拉·奈特莉饰),这部阴郁、机智、需观者动用智识的电影正是围绕着她真实的人生故事展开。电影探索了精神分析学起始之初的逸事,赋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和卡尔·荣格予人性,并表现了他们之间充满张力的父子关系。精神分析学的这两位先驱对于潜意识不同的解释如今依旧是我们理解自己如何认识自己的依据。
由克里斯朵夫·汉普敦撰写的电影剧本在结构和对话上都密切参照了他自己撰写的戏剧《谈话疗法》。该戏剧2002年在伦敦由皇家国家剧院搬上舞台,其中拉尔福·费因斯饰演荣格,约迪·梅饰演斯皮尔莱茵。不论是戏剧还是电影,都继承了约翰·科尔在1992年出版的《极危险方式》,这部关于精神分析发展史的书信息量很大,并对弗洛伊德/荣格的分歧做了重新诠释,引入了他对斯皮尔莱茵其人、以及她对于两人的理论和方法的影响的研究。斯皮尔莱茵天资聪慧,出身俄罗斯犹太家庭,教养良好。1904年她被送到苏黎世去治疗她具有暴力倾向、使之无法自理生活的歇斯底里症。她是荣格第一批精神分析患者中的一员,而他对于她实验性的疗法——“谈话治疗”——的成功让她在第二年进入了医学院学习并在五年后获得心理学学位毕业。她嫁给了同为俄罗斯犹太人的医生,有了两个女儿,在日内瓦的10年内行医并发表论文——其论文被弗洛伊德引用,据称对其“死亡本能”的理论产生了影响。1923年,她回到了俄罗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俄罗斯已经变成了苏联。她想要在那里教精神分析,但历史不在她这边。她的三个兄弟在斯大林的清洗当中被谋杀了,她的丈夫去世前精神失常。斯皮尔莱茵和她的女儿在斯大林时代活了下来,但在1941年,在纳粹侵占了她的家乡——顿河边的罗斯托夫——之后,她被纳粹处死。
与汉普敦的戏剧一样,柯南伯格的电影(虽然电影看似标准好莱坞风格,实际却有着柯南伯格深深的烙印)也发生在1904到1913年间,描写了荣格对于斯皮尔莱茵的诊治,以及他们之间并非完全秘密的、急风骤雨般的爱情。故事起始时斯皮尔莱茵依然是荣格的病人,荣格已经结婚,并和弗洛伊德之间有着俄狄普斯式毁灭性的情结。这段隐忍而戏剧性的故事是架构在两个互相关联的三角关系之上的。在这两个三角中,斯皮尔莱茵被困在中间,是整个结构的不稳定因素。更明显的——或者说,更传统的三角关系——由荣格、斯皮尔莱茵以及荣格的妻子艾玛(萨拉·戈登)组成。另外一个三角关系,只有观者用精神分析的角度来观察才能发现,而这也是电影鼓励我们去做的。柯南伯格将精神分析学的理论陷阱的讽刺性,如移情和反移情(transferences and counter transferences)、投射和内射(projections and introjections)等表现得非常明显,有时候产生了相当欢闹的效果。(和《社交网络》以及许多医学背景的电视剧一样,《危险疗法》中也有大段的专业介绍用语)。
与荣格分手之后,斯皮尔莱茵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和抛弃,她写信给弗洛伊德请求咨讯,这实际上是女儿为对兄长复仇而向父亲告状的模式。斯皮尔莱茵和荣格都有一种不伦之恋的幻想,就像瓦格纳的《尼伯龙根指环》中的兄妹齐格蒙特和齐格琳德,他们在结合之后生下了血统纯正的齐格弗里德。但是荣格重视自己的声誉、以及自己和具有道德洁癖的弗洛伊德的关系,更甚于与斯皮尔莱茵的关系,因此荣格想要隐藏这段感情,声称这位病人是一名臆想狂,他抵制了她侵略性的性索取。最终斯皮尔莱茵让他羞耻地承认了部分事实。但是荣格一开始的欺骗甚至比他在性关系上的踰矩更加深了弗洛伊德对于荣格投入神秘主义的质疑,导致了弗洛伊德质疑荣格是否应该成为他理所应当的继承者,而这最终导致了两人的彻底决裂。
这一关系占据了《危险疗法》大部分情节,这个故事实在太具戏剧性而不像真的,这也决定了在现实生活中,这个故事在几十年间很容易就被忽略了。但是在七十年代中期,人们发现了一处被储藏着的文件,这是斯皮尔莱茵音在前往苏联时留下的——而这也是一个绝好的行动倒错( parapraxis)的例子。在这些文件之中,有着她和荣格于弗洛伊德的书信往来,也有她的日记,她在其中倾吐了她对荣格怀有罗曼蒂克的激情,以及他们崎岖的情感经历,在日记中她用“诗”这一暗语替代性行为。即使读了这些令人眼界大开的档案,读者(哪怕读者为纸上的打情骂俏所娱乐)也很难断定他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他们已经本垒打了,还是出于好感在三垒上调情?在汉普敦的戏剧中,有一幕呈现了床单上的血迹,在其他场景中他们还有激情的热吻。但在柯南伯格的电影里,一点点血迹——丧失贞洁的临床证据——是不够的。
“我没有疯,你知道的。” 斯皮尔莱茵说这话的时候,她坐在荣格的办公椅里,看起来像一个惊恐的、被围困的小动物,她的面容和身体都被各种矛盾的冲动所摧残。她的下颚凸出而僵硬;她的嘴唇向后扯动露出牙齿;她的脑袋歪斜;她的身子折叠着陷进椅子里;她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上下挥动,不断地想要摩挲大腿,仿佛同时臣服于并克服自慰的欲望。她太过恐惧自己可能会说出的话,以致于每一个字都好像在从她嘴里冒出之前就已经被呛回去。在许多电影里,丰富的动态(kineticism)是由镜头移动和剪辑完成的,通常这种技法被用于大型的动作场景中。如果银幕上表演的动态仅仅局限于一个人物的神经系统所控制的动态,观众很难在一整个叙事过程中,对人物保持自始至终的神经上、身体上的认同感。我并不是说观众想或不想这么做,而是要与银幕角色的神经系统建立认同感,并从中实现情感代入或智识上的理解。
我们还需强调柯南伯格的作品中最重要的主题就是如何阐释身体与思维吗?通过将电影置于精神分析的世界,并让他的主角遭受转换性癔症(conversion hysteria)(从心理冲突转变为身体冲突),柯南伯格在处理这个主题的时候有着一种几乎漫画式的直接,并取得了与《孽扣》(Dead Ringers)的身体恐怖有些不一样的角度,但即使如此,《危险疗法》依旧与前者有着共通之处。在这两部电影中,有受虐心态的女性患者在男性医生的治疗之后存活下来,而他们自身的病理与他们所处的、并让他们获得力量的机制一样,是确实存在的。最终让斯皮尔莱茵崩溃的,不是荣格对她粗糙的、有违伦理的治疗方式,而是荣格的反犹主义;而这也是比起他们之间关于利比多的争论,更加让弗洛伊德担心的。
在过去的十年中,关于犹太身份以及反犹主义的问题开始出现在柯南伯格的作品中,而在《危险疗法》里,弗洛伊德的角色把这两个主题推到台前。弗洛伊德将荣格选为他理所应当的继承人,是因为他认为精神分析研究需要一个雅利安人。但当他开始质疑荣格的智力、天分以及伦理立场的时候,他发现荣格所诋毁并利用的是一个犹太女性,这让弗洛伊德感到大为负担。“我们是,并将一直是犹太人。”弗洛伊德写信给斯皮尔莱茵。这封信在电影中被重新释义,并添上了另一封信,在信中他对她抛弃了对“雅利安王子”的幻想而感到高兴。至此你甚至会为软弱的、自欺欺人的荣格感到遗憾。
让法斯宾德来演荣格显然体现了柯南伯格想要塑造一个值得同情的荣格的用心。即使在演头号坏蛋的时候,法斯宾德也拥有一种深切可感的忧伤,不过这不是重点。《危险疗法》是一部由角色推动的影片,几位演员的表演都非常优秀,尤其是凯拉·奈特莉。她不仅冒着巨大的风险在影片开头的场景中表演了古怪的行为,在整部影片中,她所扮演的斯皮尔莱茵保持了一种独特的心理上的脆弱和智识上的坚定——那是一种身体与思维同时燃烧的感觉。在电影中,斯皮尔莱茵一直没有被完全治愈,她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症状的方式、控制程度的多少都阴晴不定,取决于她对自身内外部危险的感知。
荣格是她可怕的对手,他冰冷的表情和专业的行事风格之下,隐藏着困惑甚至绝望。(我不知道是否有许多观众会对荣格产生认同感并通过他的角度去理解电影。)在荣格早期对斯皮尔莱茵的分析治疗中,她向他吐露引发自己歇斯底里症的原因——不仅因为她的父亲殴打她,还因为当他父亲这么做的时候她对他有了性冲动,她为此感到屈辱。在这时,柯南伯格给了荣格一个特写,我们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神情,这很容易被解读成他因为谈话疗法成功而充满了胜利感。但几个月后当他在她的卧室里鞭打她的屁股时,我们知道事情比我们原先想的复杂得多。影片最后的字幕中有着这样的免责声明:“这部电影基于真实事件改变,但一些场景,尤其是发生在私密情境中的场景,纯属推测。”
即使这是一部情节剧、疯狂狄充斥着的专业用语、有着卧室里的鞭打场景(虽然并不哗众取宠),《危险疗法》依旧是一部克制的电影,如果算不上严肃的话。它对时间的遮蔽和压缩有着布列松的风格。一月一月,甚至一年一年过去,这些时间的流逝都被一闪突兀地关上或开启的门所标志。霍华德·肖的配乐介于后期贝多芬和早期瓦格纳之间,情绪表现非常隐忍。让这部电影的形式变得和其潜在主题——弗洛伊德的潜意识概念——一样激进的,是柯南伯格在两个镜头、三个镜头以及反打视角镜头之间置入的活动扳手(或者用通用的名称——镜头/反打镜头)。
在近期的电影中,柯南伯格喜欢使用类似广角镜头的技术,在这种镜头内空间被压得扁平,前景的演员与后景的演员的大小不成比例。大多数使用广角镜头的导演都尝试在镜头运动中隐藏这种扭曲的比例。然而在这里,特别是在“谈话疗法”的场景中,柯南伯格将这种不成比例当成展现主观性的工具:每个人的自我迷恋是如何遮蔽自己对他人的观察和理解的。反之亦然。《危险疗法》在此成为了研究人与人之间何以缺乏真正的互相作用的范本。
如果说电影开场算是关于斯皮尔莱茵的画面,那么它结尾的镜头以及最后一句台词属于荣格。已婚并怀孕的斯皮尔莱茵来向他告别。奇怪的是,在此我们终于第一次隐约狄感觉到,这对他而言的确是一桩认真的恋情,之于他的意义与之于她的一样重要。他们坐在荣格家后院的湖滨。当斯皮尔莱茵起身离开的时候,荣格从长时间的、近似紧张症的低落(catatonic depression)中突然抽离出来,给出了一个他为何抛弃她的解释:“有时候你必须做一些不可原谅的事,只是为了生活能够继续。”(在现实中,这句话是荣格写给斯皮尔莱茵的最后一封信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一个痛苦,伤感而浪漫的时刻,但是当我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我不禁想起当荣格在二次大战期间坐在他的瑞士湖畔的时候,他所做出的那些不可原谅的妥协。这是一部重要的电影,毫无疑问。
《危险疗法》以荣格和弗洛依德在治疗萨宾娜的方法上的分歧为主线,讲述了萨宾娜在荣格的影响下如何“成长”,乃至爱上荣格(恋父情结),并且唤醒了荣格挑战弗洛依德的弑父情结。
柯南伯格和英国剧作家克里斯托弗•汉普顿(Christopher Hampton)花了一年时间,从弗洛伊德和荣格大量的通信和历史细节中提炼出精神分析学的野史,并且将精神分析的知识悄无声息地织入剧情。
譬如女主角萨宾娜•斯皮勒林调侃弗洛伊德的学术原点:他是不是性欲得不到满足才发明了这一学说?
而弗洛伊德总是叼着雪茄(象征阴茎)端坐办公室,似乎堪为佐证。
简单记录一下。《危险方法》是被Viggo忽悠进去的。那天看预告片:哇!Viggo!哇!法斯宾德!唔!奈特莉MM。哇!荣格!哇!佛罗伊德!哇!柯南伯格!哇!Viggo!有他在,奈特莉也不要紧的。
结果不但自己被忽悠进去,我还把钟邪伯爵和鸡饭MM顺进去了。坐定之后伯爵问:有中文字幕么?我说:呃,好像没有,大伙保重。忽然觉得很内疚。
看完之后,好像更内疚了。这次不能说因为没有字幕没看懂而不明白好歹,其实不难懂,反正心理学专有名词就算翻成中文也是不懂。不管懂了多少,这个故事说得不好是很明显的。(先不说奈特莉的表演)
柯南伯格一路来擅长把劲爆的题材和场面拍得很冷静,冷静的同时仍然劲爆,结果给人的感觉更劲爆。但是这部戏,冷静过头成了平淡。Viggo和法斯宾德的火花不足,荣格和佛罗伊德的恩怨本来就很难说清楚,处理得再一含蓄,几乎就缥缈了。不过最大的败笔还不在这里,最大的问题是,这部片本意是要说小荣和老佛从相敬相惜到反目成陌路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两人的关系是由性格和学术见解决定的,而本片的故事试图插进去一个女人。虽说这个女人的故事似乎是真的,但是她是荣佛关系的决定性因素么?如果是,片子里看不到咧,如果不是,这个片就有了两个故事。事实是后一种情况。这个片就是有两个故事。一个是蜻蜓点水的两个学术巨头交往的故事,一个则是八点档天天有的男人偷吃反悔回头又反悔的故事。
通常我写文,女主不是重点,《雨果》里头没提主角MM,还受到朋友的“谴责”。(这里请大家抬头看一下本博客的招牌)这样做的坏处是,女主演得好,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好处也有,女主如果演得不好,会被我轻易放过。然而,这部戏里的奈特莉MM呀,不是我说你,毁容表演,是有底线的:毁容之后,要能够赢得观众的同情,才不枉毁容一糟。不然,徒然让人目不忍睹,难免出戏。再说下去要出刻薄之言了,还是打住吧。
一部连Viggo和法斯宾德再加文森特卡索都救不回来的戏,还真是让人兴叹。所谓危险方法,不过是使医生容易出墙的方法。危险么?看不出来咧。
真正危险的方法是什么?是惹翻一个聪明冷静的女人,结果她把地球的坐标广播给全宇宙,那才叫真的危险。如果我告诉佛罗伊德,昨晚我梦见外星人占领了地球,我领导了地球人的抵抗运动。他会怎么分析?男性的压抑?女性意识的反抗?童年的阴影?NO NO。这个梦我自己会分析,纯粹就是被《死神永生》给吓着了,阴影是有的,那就是想明白原来自己喜欢的科幻作家是对人类彻底失望的钢印失败逃跑主义者。
罗纳德•黑曼 文 /彭牧 译
编者按:卡尔•容格处于精神分裂症的崩溃境地:与一位患者的热恋结束了,与精神之父弗洛伊德也分道扬镳。但正是在他自己的疯狂中,容格产生了他最伟大的思想。在英国传记作家罗纳德•黑曼(Ronald Hayman)的新著《容格传》(A Life of Jung)中,作者使用了大量从未发表的材料,第一次详细披露了容格个人生活中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本文节译了容格与女病人(后来的精神分析学家)萨比娜的恩怨和与之关联的他与弗洛伊德的分歧,以揭示这段恋情对容格提出他的一些重要原型意象,如阿尼玛原型的深刻影响。
没有一位精神病学家,除了弗洛伊德,比卡尔•容格更具有深远的影响。容格开始是弗洛伊德的信徒,但后来终于发展出他自己的分析心理学理论。他最著名的理论是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学说,即我们每个人,尽管很大程度上是本能的,内心深处都积淀有原型意象。他要求他的患者去分析那些出现在他们的梦和幻想中的原始的神话意象。容格的另一重要方法是将人区分为外倾感觉型和内倾思考型。
容格生于瑞士,父亲保罗是位乡村牧师,母亲艾米莉是位精神病患者,曾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在容格的印象中,母亲的人格具有双重性,在这一点上,容格认为自己很像她。“我感到并恐惧于内心的分裂。”也许正是这种对母亲的双重人格可能遗传给他的焦虑,促使了容格做出了研究精神病学的决定。医学院毕业后,容格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苏黎士著名的布尔格霍尔兹利精神病院担任助理医生。正是在那里,容格逐渐建立起他一生中两种重要的关系:前者奠定了他深远的影响,后者则创造出在他骚动不安的、漫长的个人内心生活中不断重复出现的一种模式。1904年,医院来了一位新病人。这是位18岁的俄罗斯犹太姑娘。她想成为一名医学院学生,但她梳着辫子,打扮得像个孩子。女病人敏感、爱激动、说话清晰,然而时不时表现出自杀的倾向。她常常发出一阵阵控制不住的大笑、哭泣或尖叫。她总是低着头,如果有人碰她,她就会吐舌头。她的名字叫萨比娜•施皮尔莱因(Sabina Spielrein)。
萨比娜被诊断为“精神歇斯底里”。当院长欧根•布洛伊勒让容格用精神分析法去治疗她时,容格感到十分吃惊。容格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1896年,弗洛伊德提出“精神分析治疗法”,声称能把无意识记忆引入意识,并许诺在未来的著作中对其过程进行解释。但8年过去了,这样的论著仍未出现,容格只好仓促上阵。
容格说他对萨比娜做了四个半月的精神分析。每隔一天,他就和她呆上一两个小时,坐在她身后,进行分析。他试验了“单词联想法”,即一个接一个地从一张表上念单词,病人每听一个词,就必须回答出听见后第一个随之联想起的单词,沉默和犹豫的时间都用秒表来测量。当她谈到自己时,容格特别注意萨比娜说话音量、节奏和主题的变化。
萨比娜记起三岁左右被父亲光着屁股猛揍,她当时变得很兴奋,就像平时看见兄弟被父亲揍一样。而现在尽管看见别人遭惩罚令她愤怒,但这种怒火往往会变成性兴奋。18岁时,她开始陷于意气消沉与躁怒不安的交替之中。
从这种分析中,容格意识到一些对其他病人也会有用的东西:当容格让她帮忙写一篇有关单词联想的文章后,她的自信心显著增强了。她的建议异常出色,容格吃惊地说:“像你这样的头脑推动了科学的进步,你应该成为一个精神病学家。”
虽然弗洛伊德认为医生不应与病人发生社会联系,容格还是和萨比娜聊起了他年轻的妻子,埃玛。很快,对埃玛的讨论变成了批判性的。容格感慨维持一个家庭是件困难的事。
容格常带萨比娜出去散步。有一次,她的外套掉在了地上,容格便用自己的手杖来拍打衣服上的灰。萨比娜突然狂怒地向他猛撞,一把夺回衣服,因为容格的举动使她想起了父亲对她的惩罚。但萨比娜还是渐渐变得不太歇斯底里,1905年4月,她已恢复得足以进入大学,6月份,她开始了医学院的学习。萨比娜出院之后,容格依然和她保持接触。她情绪急躁,而容格有点神经质,但他们俩却能相处融洽。身体的外在差异,则使他们彼此吸引。容格具有典型的日耳曼人外表,一点也不像萨比娜熟悉的犹太人或俄罗斯人。而容格从小生长在乡村牧师的家庭之中,这使他从未有过犹太朋友。他能够感受到萨比娜的犹太式兴奋,但当她说她能通过心灵感应觉察到容格的想法时,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加剧了。
因为非常渴望重新控制住两人的关系,同时也希望在精神分析领域里,自己的第一次尝试能给弗洛伊德留下深刻印象,容格想到送萨比娜去维也纳让弗洛伊德会诊。他给弗洛伊德写了一封没有提及萨比娜姓名的信。
萨比娜的病情越稳定,容格越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不像埃玛,萨比娜谈到的她的梦想和无意识似乎能和容格自己的融汇贯通起来,这使他兴奋不已。这种共鸣部分地源于他们都来自笃信宗教的家庭———她的祖父是一个犹太教教士,而容格双亲的家里都出过路德派的牧师。像他一样,萨比娜相信无意识有预言的力量。从精神分裂症的经验中,他们两个人———她在他的帮助之下,都得到了新的拓展。但是萨比娜爱上容格很久之后他还一点都不爱她,而直到彼此相爱很久之后,他们才真正成为情人。
她并不想要求什么。她被献身的念头所诱惑,内心更多的是敬畏而不是欲望,他承认自己对她有欲望,但他说他们必须控制自己。她幻想着为他生个孩子,就叫齐格菲(Siegfried,德国民间史诗《尼伯龙根之歌》中的英雄),他将同时具备犹太人和雅利安人的优点。
容格对她心灵力量的信任与他童年时对自己母亲这方面的信任甚为契合,而萨比娜对他前途远大的确信,激起他极度渴望与弗洛伊德相见,弗洛伊德也许能帮助自己事业成功。1907年3月初,在布尔格霍尔兹利精神病院另一位大夫路德维格•宾斯万格的陪同下,他和埃玛在维也纳拜访了弗洛伊德。他们第一次一起吃午饭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容格在说话。随后在弗洛伊德书房中,谈话持续到凌晨两点。后来弗洛伊德曾说过容格患有他平生所见过的最复杂的精神病。容格和宾斯万格是第一次被弗洛伊德邀请参加“星期三学会”的非犹太人,“星期三学会”是1902年开始创建的精神分析讨论会。离开维也纳前,容格向弗洛伊德要了一张照片,在后来的来信中,他向弗洛伊德表示他最关心的事是“为您的学说的科学推广奠定基础”。他们都为俩人的友谊而兴奋,通过通信,他们的友谊甚至比他们居住在同一城市所能达到的还要亲密。容格同意编辑一份弗洛伊德学派的杂志,他还提议:“请允许我以儿子之于父亲而不是以平辈的身份来感受您的友爱。”
虽说如此,容格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萨比娜身边。他们亲吻、拥抱、争论是否做爱,但始终踌躇不前。直到容格受到布尔格霍尔兹利精神病院一位新病人的影响,这是位自行其事的弗洛伊德学派的分析者,但却沉溺于毒品。奥托•格罗斯(OttoGross)个子很高,羞涩而瘦弱,长着亚麻色的头发、蓝眼睛、鹰钩鼻。他有几个私生子,别人说他与病人乱交。容格开始不喜欢格罗斯,但同情他,有一次他们进行了一场12小时不间断的谈话,彼此互相分析。
萨比娜几乎已经绝望了。当容格喜洋洋地说他对一夫多妻有了顿悟时,她非常震惊。他说他压抑了自己的感情,但除了埃玛,她其实是他最亲爱的朋友。他们做了爱,并合做了一首散文诗以示庆祝:“为你,与惊涛骇浪搏击;而今,作为胜者:我舞动双桨,你恰是天赐。”容格说,他是因为她动人的激情并可以深入他的无意识深层而爱她。
可是当与他已有了两个女儿的埃玛又生了个儿子时,容格的感情变化了。萨比娜接到容格一封含混地说他不能再欺骗妻子的信时深受打击。但当容格发现他不能平静地结束时,维持了他们的关系。埃玛认为她已忍受得太久,1909年1月,萨比娜的母亲接到了一封匿名信,要求她着手把女儿从容格大夫那儿拯救出来。她母亲给容格写了信,容格回信时并没有否认恋情,只是指出他“并不是利用职业之便,因为我从未收费”。他的治疗每次要收10法郎,因此最后他希望对方能选择“普通的解决办法”。
他告诉萨比娜他们必须停止见面。三周之后,萨比娜带着小刀来到了容格的诊室。当他伸手夺刀时,她反抗起来。容格突然变得面色苍白,用手拍着左太阳穴说:“你弄伤了我。”萨比娜明白过来时发现自己已处在屋外,哭泣着坐在担架上,周围是询问的人们。她的手和胳膊上有血,但却是他的。很明显,在他们争夺小刀之前,她打了他耳光。
容格给弗洛伊德写了信,说是为一位讨人厌的女病人,但仍然没有提到病人的名字:“在她面前,我总是表现得彬彬有礼,但是在与我过分敏感的良心相较量时,我并不觉得全然无罪,而这正是最痛苦的,因为我的目的是高尚的。”正是在此之后,弗洛伊德决定他们应该具有一种父子关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他提出收养容格为长子,在一个临时的宣布容格为继承人和“皇子”的仪式上为他正式“涂油”。如果没有绯闻的阴影,容格可能还会犹豫,但现在他很快接受了这个建议。当容格最终承认他与萨比娜的事实真相时,他希望他被剥夺继承权。“既然直到最近我给这个患者的始终是友爱和信任,我的行为就是欺诈。对此我很愿意向您,我的父亲坦白。”但是弗洛伊德认为这正是表现男性团结一致的好机会:“这些女人总是不择手段地企图用精神完美来迷惑我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真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观。”
6月份时,有一次容格刚做完一个讲座,萨比娜来了。他想逃走,但她显得很平静。他发现自己仍然爱着萨比娜。虽然将信将疑,容格还是用从弗洛伊德那儿逐渐发展而来的理论———他有一个“犹太情结”来解释:在维也纳他迷上了弗洛伊德最小的女儿,同是犹太人而不到14岁的索菲,这种感情现在又回到了萨比娜身上。
直到1910年9月,在萨比娜写作博士论文期间,他们才再次见面。因为受到容格的影响,她研究了一个患妄想狂说话莫名其妙的女病人。通过坚韧不拔的努力和与病人深入的沟通,萨比娜破解了患者的胡言乱语。这给布洛伊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建议萨比娜把论文给容格,让他发表在他主编的《年鉴》杂志上。根据萨比娜的日记,“我们见面的最主要的后果是我们再次陷入热恋,我对他的爱以一种疯狂的激情压倒了我。有时我强烈地反抗,但另外的时候我让他亲吻我的每一个手指,我全身好像粘在了他的唇上,因为爱而昏厥。”容格说萨比娜的论文使他陷入狂喜。它证明了精神病的思想结构与神话的模式完全一致。他提出在论文可以发表前和她一起工作,并介绍她加入精神分析学会。
每天早晨去容格的诊所,萨比娜总感到羞愧。“在候诊室中,他的孩子跑出来见我,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在孩子们面前,我是那么渺小,无力,‘欲望’也看上去令人作呕,我究竟想要什么?”
容格有步骤地把不稳定的病人引入宗教和神话的想像,萨比娜就是第一位接受这种非正统疗法的病人。但正是在这一过程中,他唤起了两人对对方的热情。到11月时,他们再次成为情人。容格喜欢她的自傲和他们那些彼此互相缠绕的思想,但并不打算与她结婚。他说他从根本上还是一个俗人,要求不高,只需要埃玛营造的典型的瑞士式家庭生活。尽管萨比娜讨厌被容格当作“爱情的替代物”,但恋情仍然继续下去。她整个人“充溢着爱”,她向命运祈求:“让我高贵地爱他。”
两人缠绵之时,有时容格温柔而充满深情,但有时他又“摆出一副唐璜的姿态,让我觉得非常讨厌,尽管他认为我忠于爱情,但他说我属于那种不是为母性而是为自由之爱而生的女人。”1911年1月15日,萨比娜论文答辩的前一天,容格告诉她,她肯定会发挥得不错,因为她是与魔鬼为伍的。在精神病学方面,她的研究成果异常出色,这说明他们俩对她的潜力的信心是有道理的。最后萨比娜把她的论文提交给《年鉴》杂志,她写道:“您得到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您的小儿子,齐格菲。”但他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就认为她所写的颇有胆识、影响深远、富于理性,它不应该发表在《年鉴》上,而应单独出版。
容格到底有多少风流韵事?我们知道后来埃玛还得容忍容格的另一个情妇,托尼•沃尔夫(ToniWolff),与萨比娜一样,先是病人,后来成为助手和精神分析学家。此外容格还有些短暂的恋情。容格曾告诉一个朋友:“当我死的时候,恐怕没人能意识到躺在棺材中的这位老头曾是一个伟大的情人。”萨比娜认为容格充分利用了他的受人爱戴:“容格大夫根本不是个隐士,除了我他还喜欢其他许多的女人。”妒意渐渐渗入到她对他所造成的痛苦的谴责之中:“我才明白一个女病人的悲剧,开始被他诱惑,然后就抛弃,而后人们又开始谈论其他的这种‘韵事。’”
如果这是萨比娜离开苏黎士的原因之一,那么弗洛伊德则是萨比娜来到维也纳的一个原因。在那儿,没有被邀请,她就出现在一次星期三讨论会上。弗洛伊德并没有生气,反而邀请她在下一次会议上宣读一篇论文。她选择的主题有关死亡本能,对此弗洛伊德不仅没有写过文章甚至连想也没有想到过。她的论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他反对她对待神话材料的轻率。这使他想起了容格,他告诉容格:“我对你处理神话材料的方法有些不同意见,我与这个小姑娘进行了讨论。我必须承认她非常出色,我开始渐渐理解了。”这“小姑娘”已经25岁。
在后来有关死亡本能的著作中,弗洛伊德未加注明地吸收了萨比娜的观点,就如同容格在他的书中所做的一样。在1912年3月给她的信中,容格说他刚刚注意到他们两人书中“难以置信的相似”。在遭到怒斥后,他才不得不承认,“优先权是你的……很明显,你意识到死亡本能比我早得多。”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认为是他们无意识地“融汇”了对方的部分精神,但这种“思想秘密渗透”的事实必须对公众隐瞒。
因为仍然留恋着容格,萨比娜提出让弗洛伊德为她分析,这使弗洛伊德非常吃惊。她认为也许弗洛伊德能帮她“脱离暴君”。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逐渐降温,通信逐渐减少。容格的口气仍然是友好的,但弗洛伊德有时变得冷嘲热讽。听说容格被狗咬,他反而问容格是否要关心关心狗的健康。
容格能否在情感上从对弗洛伊德和萨比娜的依恋中解脱出来而不崩溃?他的两位朋友的互相接触几乎使这种割舍变得不可忍受。容格内心的苦涩如果说是不理智的话,也应说是可以理解的。容格告诉弗洛伊德,萨比娜提交给《年鉴》的论文“大量地依赖于她自己的情结”。他援引了贺拉斯的句子:“上半部分是可爱的女人,下半部分是条鱼。”
1912年初,萨比娜嫁给了一位大夫,保罗•谢夫特尔(PaulScheftel)。但她怀孕四个月时,她依然迷恋着容格。弗洛伊德冷漠地说:“我想,你仍然深爱容格的原因是你没有把你对他应有的仇恨引入意识表层”。弗洛伊德不愿意萨比娜“继续保持逝去的爱情与梦想”,他说:“如果你的孩子是个男孩,他将成为一个坚定的犹太复国主义者,我们仍然是犹太人,其他人只会利用我们而永远不会理解我们,欣赏我们。”
整个秋天,容格处于极度紧张之中。“我觉得我内部的压力好像要冲出来,好像它们本来在空气中似的,一切都比从前黑暗。”他的梦变得更像幻象。当他在描述一种他称之为“神圣超绝”的状态时,他很可能是就他自己说的。
容格为这些内心表现出来的形象做笔记和画图像,试图这样来把握他骚乱的幻觉。他声称他获得了能够“当场”捕捉到无意识信息的技巧,他的著作《回忆、梦幻和思考》使人想到他的行为充满英雄气慨:为了科学的发现,他正在做一次危险的深入无意识深层的探险。
有些梦与地下的楼梯与大地洞有关,这意味着他的幻象位于地下。1913年11月,他说他决定向下坠落。“我让自己下降。脚下的地好像裂开了,我一下子跌入黑暗的深渊。”但是他的儿子弗朗兹对此很怀疑:“我父亲写的是他选择坠落,我不认为是他的选择,我认为他没有选择的能力。”大约花了三年时间,容格才从1913年的精神崩溃中恢复过来。
正是在他的精神崩溃中,他得出了他一些最重要的观点。他的阿尼玛(anima)的观点就产生于当他记录下自己的幻觉、与内心一个声音进行争论之时。他在做什么?这工作是科学的还是艺术的?他肯定这声音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我觉得一位女性竟会从内部介入我的思想,这非常有趣。我想这也许与原始意识中的精神有关……后来我逐渐认识到这个女性形象在每个男性的意识中扮演了一个典型的或者说是原型的角色,我称之为阿尼玛。”
他发现萨比娜不可抗拒的一个原因是,不像埃玛,萨比娜与他记忆中的一位脸黑黑的女仆相对应,这位女仆在他母亲住院时曾照料了他一段。在描绘这位女仆的形象时,他说,“这类姑娘”代表“我的阿尼玛形象”。容格相信,因为遗传了一个女性的集体形象,每一个男性所选择的配偶,都是直觉告诉他,这位女性是能接受他投射到她身上的阿尼玛形象的女性。她因此代表他的精神。
如果没有经历过精神崩溃,容格也许不会发展出他称为“积极想像”的方法,这种方法基于与他的阿尼玛和幻觉形象的交流。他让患者画出梦中或幻觉中的形象,然后向它们发问。这就像向一个内心的神祈祷,“因为答案就在你心中,只要你不惧怕它们。”这就是“让无意识浮出表面”。
(A Life of Jung,Bloomsbury,UK,Dec,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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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柯南伯格的关注点长歪了,迷失在展示两人之间的爱欲纠葛,而没有聚焦在Dangerous:一个病人是如何彻底改变一个医生的研究方向及两个医生间的父子传承。
想要更靠谱地了解真相,建议观看2002年的纪录片《芳名萨宾娜/Ich heisse Sabina Spielrein》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957920/看完感觉很难像往常那样写出连续的影评,也许是电影分段严重,也许是本身就想拍的雪泥鸿爪,欲言又止?
出演的都算是大咖,表演基本可以,女主开始的表演有点用力过猛,可能放个jump egg会真实很多吧?配角Otto我也挺喜欢,类似于国内王千源那种演技哈。
看着看着感受也挺多,第一件事就去泡了红茶加了奶,忍住了点雪茄的冲动取而代之点了一斗好烟丝😂
下面言归正传
和精神病患聊天并期待让他们在你的引导下自我治愈,大概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即使你有强大的能量,也耐不住各种不同的状况不同的人格不同的故事不同的表达和不同的扭曲方式,而你却想要深入其中,在最深的洞穴里用最小的动作完成对象整体的转变,这是何其之难又何等耗费心力的工作,被否定抵触误导激怒都应该是家常便饭了吧?荣格医生究竟是在治疗萨冰娜和Otto,还是因为对他们太有好奇心,而不知不觉被他们所诱惑了呢?然后找个弗洛伊德的理论cure自己,结果治着治着分道扬镳了?
说到弗洛伊德,总想到大画家孙子弗洛伊德,他的画,好像就是把欲望和形象的画了出来,无美颜无ps,生动真实丑陋温暖亲切交织在一起。As grandfather as grandson!
Somehow the sexual relationship is also a dangerouse method. 它可以创造更可以毁灭,也许很多很多人的性格成败,都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当然,Sexual pulses也是成功的原动力之一吧。
看到现代心理学的奠基人用这些简陋又危险的方法,以一人之心智来搭建心理学的大厦,想想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太稳固的样子啊!
字母圈的癖好,可能真的是天生的?对很多人而言,它是如此的禁忌却又吸引吧?不过我至今无感,也许也是天生的?还是因为离深渊不够近?😅
看片的时候反复的想到希绪弗斯,希腊古人的智慧真让人赞叹。结合到最近京师大学堂发生的惨剧和好友的喜剧,感叹很多问题可能真的无法解决,唯一点解决方法,就是不断的重复不断的重复,在重复的过程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和人生的快感?好了不能说太过,周一还要跟他吃饭呢😂😂😂
片子强调了几次犹太人和雅利安人,也许主人公们真如大家期待的那样,荣格医生带着雅利安对秩序和理性的狂热而想找到顺其自然中规中矩的治疗方式,哪怕他自己的各种小预感都不愿被人理解为神秘主义?而两千年来加在犹太人身上的精明贪婪好色放纵的标签,是不是也左右着弗洛伊德和萨冰娜的形象呢?
说句题外话,那艘帆船真漂亮!his extremely rich的老婆真的帮了他很多啊!
最后,剧中最让我感伤的那句话:This could be mine😭😭😭😭😭
三星半。好喜欢这个偏执狂弗洛伊德。至于KK。。。。脑科医院里重症的也没这样好么。。。
凯拉奈特莉在表演的时候,柯南伯格肯定在她身上放了一枚虱子
我只能说这片太符合我口味了;以及,凯拉的演技超赞!!
奈特利精神崩溃表现不是演技好而是恐怖的问题,请姑娘继续接古典爱情正剧,别和重口日耳曼人玩SM。柯南伯格拍此片的目的何在?向观众重提荣格与弗洛伊德分道扬镳老黄历?荣格与情妇鞭策毒打之间将心理治疗方法提高到新纪元?爱情家庭伦理谈不上,传记也不似。P.S. 法鲨的扮相不像荣格,倒像极了尼采!
不算差,只是以柯南伯格一贯的水准确实有些失望。他的电影即使是非暴力的,情绪上也是澎湃的,本片触动很少。太纠结于理论解释,不停的两年后好像流水账。凯拉过度的表演其实是没问题,只是换个人会不会更好?有人说选凯拉是选角失败,可柯南伯格的下一部电影选的是罗伯特·帕丁森。
Sabina几时算病着几时算好在KK的特技之下,那是压根看不出来啊!摔! 还有扮丑扮的太失败太特么恐怖了好么!明明像是恶魔附身的样子啊!擦的大半夜看完会做噩梦的!!没什么还爱秀什么这种精神太伟大,露点露的激情戏搞的也太gay了好么!根本看不出胸啊!摔!fassy你就是个瞎了钛合金狗眼的悲催货!
凯拉奈特莉表演很夸张但是觉得是必要的,就感觉她老张大嘴下巴不痛么,法叔恰恰相反全靠微表情和神态。两人靠演技撑起电影的一半。电影稍显沉闷,但剧情发展却依旧平稳坚实也不乏戏剧冲突。法宾斯德今年除Shame外通过这部电影提名并摘得奥斯卡的可能性也不小。
虽然一部电影的难看不能归罪于女主,不过凯拉奈特莉的演技就像她的下巴一样尖利薄情干瘪无味,让人难受。2.5
一段学术八卦史。KK扭曲面部表情的能力和默片演员有得一比了,前二十分钟那下巴太惊人了……
凯拉.奈特莉和《变3》的女主角截然相反,为我们奉献了3D的下巴和2D的胸。医人先医己,医病先医心。
看完全片后印象最深的还是奈特莉的下巴,真是太惊人太囧太惊悚了...
Keira Knightley虽然出道多年,但是演技方面依旧是扶不起的阿斗。虽然影片自身遗憾不少,且导演把握的火候和观众期待的有所偏差,但是最大的败笔还是让了不会演戏的KK当了女主角。需要扮丑装疯的角色也是有技术含量的,KK的表演痕迹实在太大了。用力过猛却无法惹人信服。
明明是很好的精神分析学的故事,却让人始终打不起精神。
凯拉·奈特丽显然不是第一个用下巴来表演的女演员,但她无疑是最卖力的一个
就电影来说,关键词是“历史”;以心理学的角度,关键词就变成“八卦”了
Fassy没有哪点像荣格,KK也没有俄罗斯女人的样子。演得过于用力实在让人讨厌,感觉心理医生这根本不是治病,分明是在驱魔嘛。维果叔很亮,除此之外对此片无法有好感
精神分析学之父弗洛伊德与分析心理学开创者荣格决裂前夕那场机锋暗涌的“弑父弑神”之争,以弗的轰然倒地得以完形。当荣格一惊一乍将那些星座灵魂之类超验的神秘主义“邪说”端到弗跟前时,难免被讥为怪力乱神不成体统,这段著名的友谊已注定以荣的背叛反出分崩离析收场,两人都堪比失恋的伤筋动骨。
这种片子也能卖萌真是够了……= =+
“有时候你必须做一些不可原谅的事,只是为了生活能够继续”,最后原来荣格和萨宾娜的这段三角恋在双方心中都是同样重要。虽然没有感官上柯南伯格式的暴力,而思维和行动的主题加上心理学分析更耐人寻味。强大的剧本,用角色推动剧情,法叔的表演尤其让人惊艳,混蛋浑的最后让人无限伤悲。★★★★
我一直都相信,最好的心理医生,同时也一定是严重的精神病人。反之亦然。故事情节过于简单,主要价值集中在争论学术的对话上,感觉并不是很适合拍成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