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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片美国1979

    主演:强·沃特  瑞克·斯克路德  费·唐纳薇  

    导演:佛朗哥·泽菲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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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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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24-04-13 13:15

    详细剧情

      讲述安妮因追求自己的幸福,抛夫别子嫁与一个医生。本为拳王的丈夫比利和年幼的儿子漆美相依为命。痛苦的他以酒和赌博麻醉自己,整日生活在消极之中,无法在拳坛立足,终沦为马廊工人。因打人而入狱的比利,为了儿子的前途,出狱后发奋苦练拳术,终于找回自我,在赛台上击败对手。然而下台后,他却不明状况地突然死去

     长篇影评

     1 ) 《冠军》电影剧本

    《冠军》电影剧本

    文/斯潘瑟·伊斯特曼
    译/路欣

    1.清晨,雾气弥漫。
    透过流动着的乳白色雾团,展示出美国迈阿密的某个赛马场。赛马场修饰得很整齐,跑道两旁如茵的绿草在露珠的浸润下显得格外水灵。随着画面的出现,画外响起了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其中还夹杂着一只小狗的狺狺狂吠。
    一缕阳光穿过雾气照射到赛马场平展展的跑道上,一阵有节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马蹄敲打着地面就象擂鼓般“咚咚”响,跑道似乎都震动得发颤。
    一匹奔泡的马,一闪而过,消失在远处的白雾中,短暂的沉寂之后,又出现了第二匹奔马……

    2.几个男计时员手中握着跑表,依靠着木栏杆,眯起眼睛默默地望着跑道上的奔马。
    驯马手和他们的助手跳过跑道边的木栏杆,走到一幢小木屋里去喝咖啡、抽烟。

    3.初升的阳光使一溜长长的白漆马厩,披上了一层桔红色。
    马伕和值勤人员在忙碌着。有的给马装着马鞍;有的用刷子在刷马。马厩外的草地上,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牵着马来回走动。她们是遛马手。
    两个驯马手满头大汗地骑在马上,他们边走边说,―会儿,便消失在离交叉口不远的拐弯处。
    比利·弗林牵着马昂头走来,马头一上一下,轻轻地敲打着他宽阔的肩膀。37岁的比利,体魄魁梧,动作敏捷。他以前曾经是个拳击家,至今仍透出拳击家的与众不同的气质。他身穿运动服,脚蹬马靴,牵着马在溜达。他活动了一下胳膊,深深地吸了几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一个橡皮球。
    扩音器传出了广播声:“请注意……所有的马伕请注意,三千美元的玛丽纳竞赛的提名于星期二结束……”
    比利开始小跑步,马跟着他也小跑起来。
    广播声:“……天气炎热,气温超过了三十度。要是觉得在迈阿密不舒服,可以上巴伐罗……”
    比利放慢了步子,听着广播中为旅游招徕生意的广告。
    广播声:“……下面播送一首新编的歌曲《斯图博尔》,由加勒特·莫尼演唱……”
    比利把马交给一个年轻的姑娘,独自依靠在马厩的一旁。他心事忡忡,烦恼不堪,他使劲攥了一下手中的橡皮球,胳膊上的肌肉立时绷得紧紧的。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听阿斯匹林,取出几片放入口中,一边嚼一边凝视着远方。突然,他面向远处的一排大树,使劲将球扔了过去。

    4.11号马厩内,一个40多岁的女人正慢慢地,心不在焉地擦着一匹名叫“它是夫人”的牝马。这是一匹古铜色的非常漂亮的马,长得健壮有力。
    比利走来对她说:“乔茜,能帮帮我的忙吗?今天下午为我照料了下马,行吗?我有事进城去。”
    乔茜点着头大声说:“当然可以,比利,我会照料的,你放心去好了。你好象有什么心事?近来一切都好吗?”
    比利:“好?”他苦笑笑,略为停顿了一会儿,拖长了声调:“好极了,乔茜!百事如意。”
    站立着的牝马身后有一张小脸一闪,接着走出来一个金发、满脸雀斑的男孩。他是比利8多的儿子蒂杰,显得机灵、聪敏,是比利狂热的崇拜者。
    蒂杰对着已经抬脚往外走的比利大声喊道:“喂,您上哪儿去?”
    比利停下来看了看蒂杰,又转身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想,我得去听听那家伙的意见。”

    5.比利和蒂杰父子俩一前一后在马厩的门廊下走着。蒂杰快跑了几步跟上了迈着大步走的比利。
    比利用跟大人说话的口吻,对蒂杰大声说道:“你该明白,我所说的是去听听愈意见,要是他稍有些理智的话。但我怀疑他是否还有理智!”
    黑人博从马厩里探身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马梳:“你干吗大叫大嚷的,比利?瞧,这马都让你给吓着了。”
    比利头都不回,一直往前走。
    蒂杰神情严肃地对比利说:“你说的是查利·古德曼?他很讨厌你,冠军!”对于曾经是拳击冠军的比利,蒂杰从来不称他为父亲。
    比利拍拍蒂杰的脑袋,笑笑:“别紧张,我说的是听听那家伙的意见,不是去参加拳击比赛。”
    唐娜·梅弯腰给马系上肚带,她21岁,溜马手。比利快步走过去,轻轻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她直起身子。
    比利:“心里还难受马,孩子?”
    唐纳·梅:“昨晚我和他绝交了。比利,你说得对,他是低劣的。”
    比利笑笑:“对你来说,他还不够格,孩子。”
    比利带着蒂杰继续往前走。几只小猫趴在门廊下的过道上,比利停住,抓住它们的后颈,拎了起来。然后,走几步,将它们放到躺在稻草堆后面的一只雌猫旁边。

    6.这里是赖利的办公室,到处都是零乱的东西,象个货摊。赖利坐在一张东西摞成小山的书桌后面打电话:“……我不想听到,什么东西都在涨价。昨天那家伙替我做衬衣说要涨价,今天你跟我说的是干草的价格要上涨。种草要花很多钱吗?……所以,谢谢您了,咱们算了……不,不,谢谢您……除非您在价格上有新的考虑,否则,不用再给我来电话,我想,您会考虑的。”
    赖利的妻子格洛利亚坐在办公室的另一边,仔细听着赖利打电话。她的身边摆得更象小厨房,炊具、食品,什么都有。
    赖利气恼地挂上电话。忽然,他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比利和蒂杰,眼睛为之一亮。
    赖利将比利和蒂杰让进办公室来,说:“比利,见到您我就高兴。什么事又使您烦恼了?如果没什么秘密的话。”
    比利认真地:“我要告诉您,赖利先生。不管情况对我多么不利,不管我遇到什么麻烦。我的人生准则不变。”
    赖利:“您的人生准则指的是什么,比利?”
    比利:“我不去模仿别人生活,按照自己定下的目标前进。”
    赖利放声笑了起来,格洛利亚也笑了。赖利走到比利身边,赞许地拍拍他的肩头。
    比利:“我警告过您多少次了,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会揍您的。”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
    笑罢,比利吞吞吐吐地说:“赖利先生,今天下午我想请个假。乔茜答应为我照料马。”
    赖利:“去办事?很重要,是吗?”
    比利点点头:“是的。”
    赖利:“一定要这次去干?”
    比利:“我自己也不知道,还不肯定,应该说,有可能性。”
    赖利爽快地:“好吧,比利,我下午放您的假。”
    突然,格洛利亚叫了起来。原来,顽皮的蒂杰打开了一盒糕点的盖子。格洛利亚:“比利,瞧您的儿子,嘴太馋了。这些脏东西他也吃。”
    蒂杰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炸面包圈放在嘴边,眼睛望着比利。
    比利:“赖利太太,一般说来,我儿子从来不吃脏的东西。那面包圈挺干净,一点儿都不是什么脏东西。”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中,蒂杰咬了一大口面包圈。比利往办公室外走去,赖利跟了出去。

    7.赖利办公室外。
    比利:“谢谢您,赖利先生。太谢谢了。”
    赖利把他拉到一边:“没问题,”然后用拳头打了他一下:“瞧,您象是要回拳击场了。也许您该那样做。不过,比利,我劝您还是小心点,好好再想一想,您已经37岁了,您最后一次拳击是在30岁。”
    比利信心十足:“我已开始行动了。大夫说我能保持健壮的体格,是个奇迹。”
    赖利摇摇头:“这个,这一定是个庸医。”
    比利固执地:“沃尔科特夺得举重冠军时也是37岁。”
    赖利:“我知道,知道……”
    比利:“阿尔奇·英尔,他参加拳击一直到多大?到50岁!”
    赖利:“那我也知道。可他们没有象您这样终止了7年拳击之后,又戴上了拳套。”他认真端详着比利的脸,忽而又高兴地说:“在约翰尼·沃德的拳击赛中,您为我赢得了1200元钱。”
    比利沉浸在往事的回想中:“在第八回合时,我对着斯通左肘弯一击,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
    赖利:“您真棒,比利。我还记得看您拳击时,我曾对自己说:‘天哪,这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拳击天才。’我想您能保住冠军至少是五年,可是一场可怕的竞赛,您失败了,您就离开了拳坛。”
    赖利没有注意到比利的神情已变得黯然,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想想那几年,您离开拳击场后,我再没有赚到钱……”
    比利打断了赖利的话:“我得走了,赖利。”
    赖利眨眨眼晴,明白自己失言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拿着吧,比利。”
    比利:“呃,不,真的不。”
    赖利:“来吧。拳套要用钱买,还有别的花销……”
    赖利见比利漠然地站着,并不接他的钞票,只好将钞票塞入比利手中:“好,拿着吧,以后要用钱,尽管来找我要。”他深情地拍了一下比利的脖子:“祝您走运,比利。”他返身走回办公室。
    比利在赖利的身后大叫:“太谢谢您了,赖利先生!”

    8.蒂杰发疯似地奔来,脚步很重地走上摇摇晃晃的木梯,进了二楼的住房,顾手将门关上。

    9.蒂杰拖来一只板条箱,踮着脚尖站在箱子上,翻找着堆放杂物的架子。一会儿,他转过脸来,一副失望的样子。突然,他跳下箱子,冲到床前,一下子钻进床底下。不一会儿,他身上沾满灰尘高兴地钻出来,手里举着一只纸袋,向门外飞奔而去。

    10.比利在停车场等待着。他斜靠在红色的敝蓬汽车旁,用右手背慢慢地揉着眼睛,有点儿不安地朝四周张望。比利衣着很漂亮,一双鳄鱼牌鞋子,一件声名大嗓的光荣年代留下来的带字母的衬衫,只是裤子有一些皱折,他用手难抚弄了几下,想把皱折抚平。这时,他看到蒂杰正穿过停车场向他跑来,手中还拿着一只大纸袋。
    蒂杰越跑越近,气喘吁吁地叫道:“我一直在找您。”
    比利:“我跟你说过多次了,快点儿,否则要迟到了。”
    蒂杰跑到他身旁停住,脑袋上直冒热气,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比利:“包里是什么东西?”
    蒂杰呼吸还未平稳,咽了一口唾沫,说:“绸服店给的东西,是他们特制的。”
    比利拿过包来:“特制的什么东西?”说着,他从纸袋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丝绸衣服,抖开放在肩上,衣服上几个白色的大字露了出来:“比利·弗林——冠军。”
    比利看着这几个大字,木然地站立着。随后,他的手摩挲着衣服,陷入了沉思。
    蒂杰问:“这丝绸衣服喜欢吗?”
    比利平平淡淡地回答:“喜欢……我太喜欢了”他转过身来,抚摸着儿子的面颊,又轻轻地拍了拍。然后,他们跳上了汽车,马达启动了。
    蒂杰坐在汽车里:“噢,要回去罗!”
    比利一愣:“回去?!对!回去!回到以前的地方去,是吗?”
    汽车向前驶去,树木、房屋一一掠过,蒂杰的头发被风吹得竖了起来,他挥动着小手臂欢乐地大叫:“是的!回去,回到以前的地方去!”

    11.迈阿密第五街体育馆大门外有一个简陋的小型木头建筑物,这是一家小店,店名叫“肯尼·汉森”。店主是老拳击手肯尼,他参加过200多场拳击赛,可是,他现在已失去了当年的光彩,就和他的店铺一样陈旧。从他的容颜上才能看出他曾是拳坛上一员勇士:鼻子打平了,脸上布满疤痕。他以出售旧的拳击杂志、糖果、泡泡糖为生。12岁的黑孩子索尼当他的伙计,就象一条善于察颜辨色的小狗卑顺地生活着。
    比利带着蒂杰走过“肯尼·汉森”小店。肯尼叫住了他们:“您好,比利!您好,蒂杰!”
    比利停住脚步,回头看看肯尼,不大好意思地:“嗨,是肯尼,我没看见……怎么样,老伙伴,这些日子可好?还有你,索尼,你好!”
    索尼点点头,表示回答了比利的问候。
    肯尼笑嘻嘻地:“我这人不会耍花招,您真诚的肯尼·汉森,很久没见到您了,向您祝福。比利,您干什么去?”
    比利:“我告诉你,你也不懂,你只知道做生意。”他指指几堆杂志:“那儿能找出一本最近的拳击杂志吗?肯尼。”
    索尼抢着答道:“有,还是昨天才收到的呢!”他到处乱翻,在一堆肮脏、发霉的杂志中找出了一本旧的拳击杂志。
    比利接过来,眼睛一瞟,不无讥讽地:“很高兴你们昨天才收到。”他拿出一张5元钱的钞票。
    索尼:“对不起,我们兑不开。”
    肯尼:“找不开呀,比利。”
    比利急着要离开这个地方:“谁要你找钱了?来,拿着吧。”
    肯尼:“呃,不,比利……”
    比利:“别叫我为难了。要不,我给你这儿来一下。”他轻轻夹住了肯尼的下颓。
    肯尼大笑了起来:“比利,您真象个情人一样感情笃厚。”
    比利:“我是情人,那你是什么呢?”
    肯尼严肃地:“您真诚的肯尼·汉森。”
    比利和蒂杰走进第五街体育馆。上楼前,比利将那本旧的拳击杂志扔进了垃圾筒。

    12.第五街体育馆内。拳击手们正在训练,馆内只听到“砰砰”的拳击声。铃响了,这可能是一周的开始或结束。
    门开了,比利和蒂杰走了进来。他们站在一张放有钱箱的桌子旁,桌子前面立着一块牌子:“参观训练 门票5角”。熟悉的声音和气息向比利袭来,他痴痴地看着拳击手们的训练,竟忘了往钱箱里投钱。体育馆内的拳击手们都还记得他,不少人停下了训练。
    一个拳击手走过来:“怎么样,冠军……您看来很好,是吗?”
    体育馆内,老板安吉洛正与老资格的经理赫西谈着话,见比利来了,他们中止了谈话。
    赫西:“比利,您好吗?”
    安吉洛低声地:“他看来还不坏,比我预料的好多了。这次他也许有点意思重返拳坛了。”他朝着比利高兴地嚷道:“嗨,情况怎么样,冠军?”

    13.这些问候比利好象都没听见。他让拳击场给迷住了,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拳击手们。

    14.两个拳击手,一个拉丁人,一个美国白人。

    15.拉丁人挥拳猛击对方,白人拳击手痛苦地眨着眼睛,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嘴角边淌了下来。拉丁人又一次凶狠地扑向对方。

    16.比利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被击的拳击手承受的肉体痛苦他曾有过很深的体验,至今记忆犹新。
    蒂杰对这种场面很新奇,激烈的争斗使得他内心很激动,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时地望望父亲,他要从父亲的脸上找到与他一样的反应。

    17.另一个拳击场。一个黑人和一个拉丁人。拉丁人处于优势,他压着黑人,逼他到角上。黑人硬挺着站立起身子,进行无力的反击。气势凶猛的拉丁人鼻孔流着鲜血,拳头象雨点般地落在那个黑人身上。

    18.70岁的拳击界的闲客乔治走到比利身边。他手中提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鞋、袜、拳击手套,一口袋花生和一个水瓶。
    乔治粗哑的声音说道:“这儿有您所要的东西,比利,快来换换吧。”
    比利的身子略为动了一下,眼睛仍盯着拳击场,问乔治:“古德曼还没露面吗?”
    乔治:“他还没有,快来这儿,拿着您的鞋、拳套……”
    比利:“不,我要见古德曼。”
    乔治眨巴眨巴眼晴看着比利。
    比利越来越生气了:“我是冠军,他这样傲慢,是不是要故意冷落我!快把东西拿走,拿走!”
    蒂杰是完全站在父亲一边的,他用手使劲推开乔治的篮子。
    比利狂吼着:“我不是到这儿来坐着恭侯他的。好一个查利·古德曼。”
    乔治:“古德曼那儿我怎么回话呢?比利先生。”
    比利:“把我说的话统统都告诉他好了。现在,我要出去散散步,半小时后回来。”
    比利走了。蒂杰见父亲离去,他快步紧随着父亲。
    比利回头一看蒂杰跟来了,迁怒于他:“你给我留在这儿,怎么?你以为下午四点在第五街我会被人抢劫吗?”
    比利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又扭头快步走去。

    19.拉丁人使出最后的力气,把被逼到角落的黑人打倒在地。

    20.正在做生意的肯尼见比利神情愠怒地走下体育馆的台阶,迎了上去:“比利,您今天是怎么了?碰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比利快步往前走,没有任何反应。他走了二、三十步,停住,往口里放了几片阿斯匹林。

    21.比利思考着什么,快步走过一些年久失修的房屋;走过一家唱片商店,里面传出一阵阵音乐声。

    22.古德曼在体育馆的办公室正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不停地看着手表。蒂杰和乔治垂着双手站在一边。古德曼是个大胖子,一副阴险狡诈的面孔。
    古德曼走到办公桌边,坐下,说道:“比利不想再回来打几个回合了?我一直很看得起比利,认准他是个很好的拳击手。好的拳击手总有他自己的尊严,这我能理解。可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他干脆一去不复返。到时候别怪我古德曼不讲交情。”
    蒂杰在焦急之中编了个谎言:“他说过关于衬衫什么的。也许他去取洗好的衬衫了。”
    古德曼拿出一支雪茄烟,伸出舌头舔了舔,头也不抬:“我是君子,他也是君子,所以我们都在等着。”他点燃了雪茄烟:“可能因为洗衣店给他衬衫上浆上多了,他正在和他们吵架呢。”

    23.比利坐在酒吧间,喝得醉醺醺的,与酒吧间古巴女招待卢斯调笑。比利已经语无伦次了:“假话?!狗杂种们才说假话!”他指指一只空酒杯:“卢斯,打它,打这儿。”
    比利又喝了一大口:“亲爱的哈瓦那,在海上过了整整六个月,可是拿到的钱都被我那老家伙抢走了,老家伙与哈瓦那决裂了。”

    24.古德曼将雪茄的烟头狠狠地揿灭了:“大概他出车祸了,被车撞了,甚至还可能是一辆大型公共汽车撞的。”
    古德曼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茄的烟灰,然后向一个老式的衣架走去:“太遗憾了,完全是场梦想的拳击赛,无利可图?比利不来了,他不参加比赛了。”他转过身子:“我还真想比利呢。”
    古德曼从衣架上取下衣服,穿上后,抻了抻。
    乔治讨好地对古德曼说:“这不象是冠军。蒂杰说他今天早晨跟往常一样四点半准时起来,脑袋里就象装有一只闹钟。”
    蒂杰急忙申辩道:“他每天总是四点半起来,一分钟也不差。”
    古德曼:“那么也许今天他脑袋里的钟出了毛病。”
    乔治给古德曼出了个点子:“这样吧,查利,再等他10分钟。就算您再宽宏大量一次。”
    蒂杰嚷叫道:“15分钟,古德曼先生!这太重要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稀奇事了。就15分钟,请您给我15分钟。”
    古德曼迟疑了一会儿,又坐冋到办公桌的边上,作了让步:“好吧,我们等着。可是,听我说,小鬼……”
    蒂杰这时已经飞跑出门外。
    古德曼朝着蒂杰的背影大喊:“要是16分钟,我就走!”

    25.蒂杰奔跑着经过“肯尼·汉森商店”,突然停下,气喘吁吁地向索尼打听比利的去向。然后,跑上了大街。

    26.比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上酒吧间后面的一个音乐台。比利敲起鼓,用古怪的嗓子放声唱了起来。
    卢斯靠着桌子,手中拿着一只杯子,望着比利微笑。
    比利唱:“嗬,拉丁姑娘们都有一副闪光的眼睛,我还没意识到就爱上了……”他突然看见门口站着蒂杰:“瞧,谁在这儿!”
    蒂杰急切地冲过去,爬上音乐台。
    比利对着女招待卢斯嚷叫:“嗨,卢斯,检查一下这只杯子,好象漏了。”
    蒂杰抓住比利的胳膊,死命往下拉。
    比利:“嗨,卢斯,把这孩子扔出去!孩子不能上酒吧来。”
    蒂杰哀求道:“不,冠军,是我,我是蒂杰,快跟我走吧!”他对着卢斯喊:“别给他喝了,他不能再喝了。”
    比利“哈哈”笑了两声:“再来两杯,卢斯!”
    蒂杰拉着比利,对卢斯说:“来番茄汁,多放些冰块,卢斯。”
    比利被拉到台下的一只凳子边上:“瞧,我得到了什么呢?一个管闲事的小母亲。”他模仿着蒂杰的声调:“别干这,冠军;别干那,冠军;哎呀,您把所有的钱都花完了,冠军。”他坐到凳子上:“嗨,蒂杰,你别来管教我,我是你的爸爸,不是你的儿子。”
    卢斯递给蒂杰一杯番茄汁。蒂杰将杯子放在比利的嘴边,又从杯子里取出冰块搁在他的脖子上,想让他清醒清醒。
    比利受到冰凉的刺激,挥起一拳把番茄汁杯子打到桌子上,破口大骂:“混蛋!你要害死老子?”
    蒂杰战战兢兢地问:“您能站起来了吗?走吧,冠军,咱们走吧……”他抬头一见比利铁青的脸,吓得不敢再作声了。
    卢斯捡起打碎的杯子,擦着桌子上的番茄汁水。
    一阵沉寂。
    比利尽力将坐着的身子往前倾倾,用衣袖擦了擦自已的脸,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真该死,来这儿之后,我腹部这里,”他用手指了指:“疼得厉害,就象有一把刀子在剜。我想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是不是知道?”
    蒂杰的眼睛噙着泪花,胆怯地说:“午饭吃的是牛肉香肠和豆子……”
    比利:“是的,正是吃的那玩意儿。我对自己说,好家伙,要是那家伙趁你腹部疼的时候给你来一拳,你就一定倒下了,那该怎么办?……古德曼忽么样?他生气了?”
    蒂杰嗫嗫嚅嚅地说:“他没有生气。他说您是个很好的拳击手。”
    比利:“我想,再过一星期左右,我感觉好些了以后,我会上那儿去戴上拳套的。你对别人可不要多说什么。”
    这时,乔治和赫西走进了酒吧间。
    乔治告诉蒂杰:“我的车就在门口,蒂杰,你们可以搭我们的车走。”
    蒂杰从凳子上挟起比利。比利见到乔治和赫西,嘻笑着说:“啊,头,头,开头来的是肠呀胃呀的小杂碎,现在来了脑袋。”
    蒂杰对比利说:“我们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您还得进行越野长跑训练。”
    比利一边步履蹒跚地走着,一边说:“明天,我要跑四英哩。”
    比利的脸色苍白,要恶心。他说:“我得上厕所去一次。”
    赫西想帮蒂杰,可是蒂杰已经连扶带推将比利推到酒吧间后面的过道上。蒂杰非常老练地说道:“坚持一下,冠军,没关系,一会儿就好。”
    乔治和赫西各自拉出凳子,坐了下来。赫西吩咐卢斯:“来两杯啤酒。”
    画外传来了呕吐声,乔治和赫西转身望去,比利弯着腰吐,蒂杰竭力扶住他。
    乔治:“他又去那儿了。”
    赫西:“我在体育馆见到他,他去找古德曼。喂,你了解不了解,那天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乔治不解地问:“什么那天晚上?”
    赫西:“就是他丟掉冠军的那个晚上……”
    乔治:“不太清楚你指的是什么。”
    卢斯送来了啤酒,他俩大口大口喝着。画外又传来了比利的呕吐声。
    赫西:“我听好多人告诉我,比利自那晚上之后扔掉拳击,洗手不干了。”
    乔治用手指蘸了一点啤酒在酒吧间柜桌上画着圈:“你说的是这个。我对此一直心存疑问,直觉告诉我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我还不能肯定是什么原因。好象那天晚上比赛他的心思突然间不在拳击上面了。”
    赫西:“他要卫冕,守卫自己的冠军地位,他的心思怎么会不在这上面呢?”
    乔治:“那天打到第五局,他猛击对方,对方也向他进攻,双方僵持不下。”
    赫西:“那么说,比利的最后输掉是自杀行为,”
    画外传来了比利的干呕声,蒂杰在不断地安慰他。
    乔治:“你能相信比利他妈的被人用右手击倒吗?对方的右手猛击他的头部,上、下两边,比利挨一拳就倒下去……”
    画外传来蒂杰的说话声:“好了,冠军,一切都会好的。”
    乔治又喝了一大口,嘴边沾着啤酒的白沫,抬头看着前面。
    卢斯:“太奇怪了,人们往往茫无道理地干傻事。”她的眼睛瞟了瞟比利。
    乔治:“杰克曾经说过一些事,也许是谣传。我不能完全确定。他退出拳坛,好象与他夫人有关,也就是这孩子的母亲。”
    赫西注意地听着。

    27.乔治的汽车内。比利和蒂杰坐在后座。比利的脑袋靠着座椅背,他双目紧闭。乔治坐在前座,赫西驾车。
    乔治回过头来大声问:“蒂杰,他怎么样了?”
    蒂杰:“睡得很好,他太累了。”
    一阵沉默之后,赫西轻声地问乔治:“弗雷地·斯普林,你还记得弗雷地吗?”

    28.汽车停在比利的住房门口。乔治和赫西钻出车子,站在两旁看着比利和蒂杰下车。蒂杰使劲地支撑着比利,一步一步向他们的住房阶梯慢慢走去。走了几步,比利挣说了扶助、支撑他的蒂杰,摇摇晃晃地倒在门口的一大堆干草上。
    乔治问蒂杰:“比利怎么样,行不行?”
    蒂杰看看乔治:“他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比利坐在干草堆上,脑袋耷拉着。
    赫西和乔治细细地观察着比利,继续他们在车上的话题。赫西:“弗雷地·斯普林,弗雷地受到打击后,他再也不想干了。”
    乔治赞同地点点头:“就象斗牛士,一旦牛角撞了他,他一生都忘不了。”
    比利微张着嘴,目光无神,歪着脑袋。可是他俩的对话他都听进去了。
    乔治:“我是在蒂龙·鲍尔主演的影片中时常看到这样倒霉的斗牛士的。我想主角一定是蒂龙·鲍尔,那家伙相貌堂堂。很漂亮,黑头发……”
    比利神志还清醒,他注意到蒂杰也在听他俩的对话,便咳嗽几声,摇摇晃晃地直起了身子。
    蒂杰见比利站起来了,问:“肚子怎么样啦,冠军?”
    比利向阶梯走去,扭过头来说:“肚子好了,闭上眼睛打一会盹就好了。”
    乔茜来了,她问蒂杰:“他怎么啦?要不要我帮忙?”
    比利:“我,很好,只是四杯讨厌的啤酒使我行走不太灵便了。”
    比利靠着蒂杰站着。
    蒂杰随口撒了个谎:“喝酒是查利·古德曼的主意。他就喝了两杯啤酒。大家都为冠军的到来买酒喝……可是他不想多喝……”
    乔茜:“不顾赏脸给他们,是吗?”
    蒂杰点点头:“他们要他签名、拍照,……您知道最后怎么样?”蒂杰打往话头,耸耸肩:“他没答应。”
    乔茜走到比利的旁边,要来扶他。蒂杰的口光逼视着她,表示不希望别人插手。乔茜让到一边,望着他俩慢慢走上阶梯。

    29.蒂杰打开了房间门。金黄色的余辉从长长的窗子斜射进来。房间里杂乱无章。两张单人床并排放着。一张倾斜的梳妆合,显然已经坏了。角落里的板条箱上放着一台廉价的电视机。墙上东一张西一张贴着还有一些纪念意义的东西:褪色的拳击比赛海报;比利拳击的照片和报道比利比赛的报纸剪贴……
    比利走进房间后,手一直遮在自己的双眼上。
    蒂杰关切地问:“头怎么了,冠军?头痛吗?”
    比利一屁股坐到床上:“不痛,我感到热。天晓得,这里怎么会这样热!”
    蒂杰打开电扇,将电扇转了个方向,让风吹向比利。比利倒头睡在床上,两腿垂在床边,用一条胳膊挡住眼睛。
    蒂杰上前来艰难地脱下比利的一只鞋。
    比利叹了一口气:“他们所有的人,乔治、赫西、古德曼,现在他们一定以为我胆怯了,没有胆量去打拳了。”
    蒂杰:“他们屁都不懂一个,冠军!”
    比利:“别那样说话,你是受过好的教育的。”
    蒂杰点点头:“是!冠军,对不起。”
    比利:“不过,你的话并不全错,你的爸爸是有勇气的。”
    蒂杰:“冠军,抬起另一条腿好吗?”
    比利听从蒂杰的,抬起了腿。蒂杰脱下了比利的另一只鞋。接着,他又开始给比利脱裤子。
    比利:“嗬,伙计,脱吧。要是男子汉不会脱裤子,他就不是男子汉。”
    蒂杰:“您说得对,冠军!”
    脱下了衣裤,蒂杰又细心地把比利随身带的东西:一些便士和大的硬币、一把小刀、一只旧表,放到梳妆台,竭力不发出声响。
    比利与蒂杰无言地躺在两张已经下陷得很厉害的床上,背对着背。突然,比利尖声叫道:“不再喝酒了,绝对不喝酒了。喂,你睡着了吗?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蒂杰一动没动躺着。
    比利:“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蒂杰这才回答:“听到了,冠军!您不再喝酒了。”
    比利信誓旦旦:“赌博也一样,以后不赌了。不玩骰子,也不在马厩后面玩扑克了。”
    蒂杰没有搭话。
    比利动情地说:“我说到做到。”
    蒂杰:“那好吧。我们该睡了,晚安,冠军!”
    比利:“晚安,蒂杰!”
    远处传来收音机播放的轻柔的音乐。房间里静悄悄,两人再也没有声息。

    30.夜晚,房间里黑漆漆的。比利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他睡不着,以久久地凝视天花板来打发时间。他翻了个身,又端详起熟睡的儿子。一会儿,他悄悄地下床了,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拉过一张椅子坐上去,掏出钱包翻了翻,里面空空如也。他抓起手表,眯着眼看了看时间。接着,又在口袋里翻找钱,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月光从窗外射进来,洒在地板上。比利蹲下身子,拉开已经磨光了的旧地毯,摸索着找了找,终于找到了蒂杰珍藏重要东西的秘密地方。他移动一块地板,从下面拿出一张纸,凑到窗前借着月光一看,这是一张照片,蒂杰和马合影。比利回头望望睡着了的蒂杰,飞快地拿出一只雪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20元钱的钞票。他看看钞票,又看看蒂杰,内心充满了激烈的冲突。可是,最终他还是重新放好地板和地毯,手里捏着20元钱,迅速地穿裤子……

    31.挤满了赌徒的赌场。
    在一张赌桌上,比利把骰子扔进杯内,用力摇动后,把它们倒了出来。
    拿着棒的庄家:“七点,输家,下一个。”
    比利沮丧地站了起来,他手里只剩一个5角钱的硬币。他推开人群走出去,赌场嘈杂的声音使他心烦。

    32.比利拿着5角钱,缓慢地走过1角钱的自动赌博机器,2角5分的自动赌博机器,来到5角钱的机器跟前。共有三台5角钱的机器,比利认真盘算着该玩哪一台。作出决定后,他正想把钱放进选中的一台机器里去,一位男子走了过来:“嗨,您不想玩那个?”他指指另一台机器。
    比利:“这台有问题吗?”
    男子:“问题在于五分钟前有人刚中彩,闪电不会接着打两次的。”
    比利:“谢谢,太谢谢了。”
    男子走开后,比利走到他所指的那一台5角钱的机器跟前。这时,一个矮小的老太太走到他刚才坫的位置,玩他放弃的机器。老太太放入硬币,扳动把手。当比利正要往机器放钱时,那边老太太欣喜若狂地大叫起来:中彩了!中彩了!
    硬币从老太太那台机器的付钱斜槽里落下来,就象一条流不尽的小溪奔腾而下,好多钱都冲到了地上。

    33.比利瞠目结舌。他有点儿愤慨,又无可奈何。人们经过他的身边,奔过去到老太太那儿凑热闹。老太太的帽子里装满了硬币,凑热闹的人中有几个跪在地上,帮助老太太捡硬币,把硬币放进老太太的帽子里。
    老太太捧着帽子走过比利身边,顺手从他的手指中夺走了夹着的那个硬币。
    老太太兴奋地说:“谢谢!”
    比利生气地夺回硬币:“请原谅,这是我的!”
    老太太疑惑地看着比利,表示不信。
    比利恼怒了:“他妈的,走开,太太!”
    老太太害怕了,立即就走,可是她还深感怀疑,走了老远了,还扭头望望比利。
    比利走到另一台机器旁,望着银币,擦擦干净,再细细看了看机器,举起钱,闭上眼睛,但是又没有马上将钱放进机器,他在默默地祈祷。

    34.比利将钱放入了机器,扳动把手,他眼睁睁看着钱从上头直接掉到底下去了,什么都没捞着。

    35.场院里。这是晌午时分。
    蒂杰两腿分开跨坐在水桶上,十多岁的帮工杰菲躺在干草上翻看着杂志。博在不远处的一张帆布椅上打盹。乔茜和唐纳·梅在另一边歇着。
    蒂杰又炫耀自己父亲了:“……所以,冠军直接告诉古德曼。要电视播映,否则就不干。”
    杰菲问:“比利今天上哪儿去了?”
    对于杰菲的问题蒂杰不回答,继续说他的:“冠军说了要拿出五万元钱给电视,古德曼如果少给一分钱也不签合同。”

    36.比利的汽车开过来了。
    蒂杰下了水桶,一边朝比利的汽车奔去,一边还对杰菲说:“……古德曼说了,他得考虑一下。”
    在帆布椅上打盹的博被汽车马达吵醒后,嘟嚷着:“从来没有听到过马达声音这么响的汽车,真是的!”
    比利下了汽车,他显得疲惫不堪,他把车门使劲一甩,重重地关上。然后,直挺挺地站着。
    蒂杰跑到了比利眼前,亲热地问:“您上哪儿去了?我早晨起来不见了您,整个上午都在想您,想得快要发疯了。”
    比利不敢正眼看蒂杰,两眼盯着地面,耸耸肩,摊开双手。
    博:“想您的拳击想得睡不着出去散心了?比利。”
    比利听到博在他背后说话,转身面向博,但脑袋仍低垂着看着地面。
    比利叹了一口气:“是的,昨晚确实是睡不着,你知道,在11点半到12点这段时间,我的酒完全醒了,躺在那儿自已骂自己:‘真他妈的,又干上酒了,把我们所有的钱都喝酒喝光了。我对不起蒂杰,我有罪……’”
    乔茜同情地听着;唐纳·梅表情漠然;博一动不动地看着比利;杰菲一只手撑住脑袋,听着比利说话,还仔细观察着比利的表情。
    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比利!你去哪儿,我们当然都管不着。可是你去的那些地方都没有你的朋友。这儿你有朋友,你孤身一人离开我们,能得到什么呢?”
    比利点点头,沉痛地说:“我是个有罪的人……12点钟以后,我起来了,偷拿了我儿子的20元钱。真是混蛋透顶!我开车来到奥斯卡赌店,原来猜想我会碰上好运气。可是在赌桌上只呆了5分钟,身边就只剩5角钱了……”
    博锐利的目光盯着比利:“5角钱也输了,是吗,比利?”
    比利点点头。顿了顿,他伸开双臂,激动地向四周的人发出痛苦的喊叫:“我告诉你们,我罪孽深重,我偷了我自己孩子的东西。”
    蒂杰劝慰比利:“没关系,冠军,真的。”
    比利对着博说:“你是个圣人,好人,诅咒我这个不仁不义的、没有良心的、猪狗不如的人,或者你干脆就对着我胸口打……”
    博离开帆布椅要走。
    比利向他走去:“博,你去哪儿?我来擦擦你的头或什么的……”
    博瞪着眼睛瞧瞧比利:“我哪儿也不去。”
    蒂杰见此情景,有点儿害怕:“别放在心上,冠军,那钱是我俩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比利仰头狂笑,笑过之后,又快活地挥舞拳头,以胜利的口吻说:“那5角钱,白白扔进了机器里,真晦气!”
    周围的人被他奇怪的举止弄糊涂了,都向比利靠拢过来。比利异常高兴:“后来我上了赌桌,我拿来骰子玩起来,人们开始尖叫了,因为我打了七圈,每次都超过了他们。我出来时,得了640元钱,往口袋里一塞,上了汽车。上帝以奇怪的方式帮助我,还其奏效了。”
    人们议论纷纷,有的相信,有的怀疑。比利大步走过去,打开汽车前门,让大伙儿看散放在座椅上的礼物。
    蒂杰第一个跳起来,紧紧地抱住比利,大喊:“冠军永远不会被击败!冠军总是坚持到底!”
    比利也拥抱着儿子蒂杰,然后放开,转身走向礼品。
    比利:“让我来扮一回圣诞老入吧!”说着,他拎起一个装潢漂亮的包,动作优美地递给乔茜:“漂亮的东西送给漂亮的女郎。”
    乔茜笑笑,重重地吻了比利一下。
    比利递给唐纳·梅一瓶香水,梅匆匆吻了他的面颊。
    比利扔了一本杂志给博,扔了一个烟斗给杰菲:“给你抽烟的工具,小家伙。”
    杰菲拿着烟斗,不解地说:“我不抽烟……”
    比利意识到搞错了,说:“别乱动烟斗,那是给博的。杂志是给你的。”
    博被杂志吸引了,翻看着说:“我宁愿以后再用那个烟斗,先看一会儿杂志。”
    蒂杰怏怏地站起来,他发现自己被比利遗忘了,什么礼物都没他的份。
    乔茜看出了蒂杰的不高兴,问比利:“你给蒂杰什么东西呢?别人都有一件,他啥都没有。”

    37.比利拍拍脑袋,正儿八经地说:“见鬼……活见鬼……就没有想到蒂杰的礼物。”
    蒂杰靠近比利,装出一副笑脸:“这不要紧,冠军。”
    比利:“真太糟糕了。”他又一次拍打自己的脑袋:“你这叫花子,你这坏父亲。”他用手抓抓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等一下,在这里等一会儿,这是什么?哦,是啊,没有更多的,也不知道蒂杰是不是想要。”他大声地喊道:“赖利先生,我给蒂杰找的小东西,你想把它带到这儿来吗?”
    赖利和格洛利亚在马厩的拐角处出现了,他们牵着一匹古铜色的牝马,这就是前面所见到的名叫“它是夫人”的那匹马。马的鬃毛和尾巴上扎着彩带。
    蒂杰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比利轻轻地拍拍蒂杰的脑袋,说:“你还愣着干吗?要是你不喜欢,我就把它退了,不买了。”
    蒂杰一蹦老高,快乐得尖声叫起来:“它是我的,是我的吗?”
    比利:“当然,那还有错。”
    周围的人们都露着笑脸,为他们父子俩之间的真切感情而感动。
    蒂杰向马冲过去,将它搂住,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蛋。他激动得哭了,呜呜咽咽地:“冠军,冠军,谢谢,谢谢您!”
    比利:“蒂杰,别哭,别哭,骑上它,让我瞧瞧你的模样象不象一个威武的骑士!”

    38.比利发出痛快的大笑,可是眼圈却湿润了。他扶着儿子骑上马背。蒂杰的身子向前倾,紧紧抱住马的脖子。
    比利替蒂杰牵着马慢慢朝前走,蒂杰闪着明亮的眼晴一颠一颠地坐在马背上。他们走过马厩,走到宽阔的、青翠的草场上。远处,人们还都站着,望着他们。入们为这相濡以沫的父子俩祝福。

    39.赛马场的一场马赛就要开始。赛马场外的停车场停满了色彩多样的大小汽车。赛马场运动员更衣室屋顶上的旗帜迎风招展。观众们从入口处潮水般地涌入观众席,观众席上人头挤挤,笑语喧哗。几百只粉红色的火鸟受到各种干扰,从赛马场边上的池塘里一齐飞向天空。
    参加赛马的人牵着马穿过赛马场拥挤的草坪,来到起跑集中点。集中点上已经排着为数不少的毛泽光亮,健壮有力的马匹。

    40.电视广播员:“观众们,一场扣人心弦的马赛就,要拉开序幕……”

    41.一群好奇的观众被蓠笆墙挡在一边,个个伸着脖子看着一个风度翩翩、拿着话筒的男子,他灰白头发,身穿运动茄克衫。他是电视广播员,正在釆访一位个头矮小、动作敏捷的年近八十的夫人。老夫人名叫多利·凯尼思。
    多利·凯尼恩是拥有肯塔基和爱尔兰好些大牧场的老板。多利的身旁站着引人注目的一对,女的名叫安妮·菲利浦斯,刚过30岁,一副窈窕淑女的模样。她的丈夫迈克尔·菲利浦斯博士50岁左右,头发花白,完全是达官显贵的派头。
    电视广播员对着话筒说:“……多利·凯尼恩是出色的蝉联三年冠军的贾斯特萨克的主人。”
    电视广播员把话筒凑到多利嘴巴前。多利高傲地说:“别忘了在这场比赛中我还有一匹马。”
    电视广播员:“当然罗,你是指那匹名叫‘多利的运气’的马。”
    多利用手杖一指:“是的,2号,就是在那头的那匹栗色小马,它价廉物美,是匹好马。”
    在多利旁边的马厩里,蒂杰和牝马“它是夫人”在一起,他讨厌老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电视摄像机和那个广播员。他靠着一根木柱,眼睛在观众席上扫来扫去。
    多利继续对电视广播员说:“任何人都可以做我丈夫做的事,花费上万元钱买回来‘贾斯特萨克’。我不做这种事,我只出五千元钱买了‘多利的运气’,它将在这场比赛中获胜。”
    蒂杰头没回,轻声说了一句:“胡说八道,尽骗人……”
    多利看看周围,高声说:“那话是谁说的?”
    电视广播员莫明其妙,说:“对不起,凯尼恩太太,你这是干什么?”
    多利叫道:“‘胡说八道’,有人说‘胡说八道’。”
    电视广播员紧张地问:“凯尼恩太太,有这事?”
    多利望见蒂杰,走上几步,责问道:“是你说的吗,小家伙?”
    蒂杰吃了一惊:“我说的话,你不会听见的。”
    多利又向前走了两步:“我听见了。我老了,可是耳不聋。”
    安妮和迈克尔看着多利和蒂杰直发笑。
    电视广播员盯着多利一点儿也不放松:“那‘贾斯特萨克’结局将会怎么样,凯尼思太太?”
    多利的眼睛看着蒂杰,说:“它是一匹马,只是一匹马。不管这里的专家们说些什么,它会赢这场比赛的。”
    多利逼近蒂杰,将手杖架在蒂杰的胳膊上。
    电视广播员向多利告别:“太谢谢了,祝您好运,凯尼恩太太。”
    电视广播员走后,多利开始挖苦蒂杰了:“漂亮的孩子,你该怎样用肥皂洗洗你的嘴巴?”她将手杖挥了挥:“你上这儿来干吗?”
    蒂杰不示弱:“你是说我干吗来这儿?我是马的主人,跟你一样,我的马一定会赢!”
    多利:“谁说的?它是什么血统的?什么是血统你懂吗?”
    蒂杰咕哝了半天说不上来。
    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多利:“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说吧!”
    蒂杰回答:“蒂杰!”
    多利:“我问你的名,你姓的开头字母。”
    蒂杰找了个借口要摆脱多利:“瞧,我得去和我的骑士说说话了。”
    多利:“小机灵鬼!”说罢,转身离开了。
    多利的随同们一起跟着她走了。唯有安妮没走,留了下来。蒂杰那种自豪感和男子气把她吸引住了,她注视着蒂杰。
    蒂杰正跟杰菲说话:“别骂它。”
    杰菲点点头。
    蒂杰:“别打它。”
    杰菲又点点头。
    蒂杰:“咱们把它带出去,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
    这时,蒂杰抬头发现安妮正呆呆地望着他。安妮温柔地向他微笑,他也对安妮报之以微笑。
    安妮弯下身子亲切地问:“你好,那真的是你的马?”
    蒂杰头一昂,说:“是我和我爸爸的。”
    安妮:“真漂亮,一定很能跑。”
    蒂杰:“你和那个……那个太太……一起的?就是那个……”他校仿多利的声调:“‘漂亮的孩子,你该怎样用肥皂洗洗你的嘴巴’!”
    安妮笑笑:“她是我的朋友。”
    蒂杰牵着马,小大人似地说:“那没关系,她是她,你是你。太太,对我的马下赌注吧,您会赢一百万的,相信我吧。”
    安妮:“真不错,我正好需要一百万。可是,如果我赢了,要是那个刚才跟你吵架的太太不付钱怎么办?那我可要来找你。”
    蒂杰:“尽管来找好了,我叫蒂杰。”
    安妮又一次弯下身子,伸出手来。蒂杰抓住她的手,握了握。
    安妮:“我的名字叫安妮,我愿跟你交个朋友。”

    42.赛马场外的一角。人流如潮,妇女们戴着色彩缤纷的帽子。男人们的衣服式样都差别不大。公共汽车上又下来不少人。在这人山人海中,有一支古巴乐队,他们奏出的音乐与人们的嘻笑声混杂在一起。一些人走过来,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这吸引了许多过路人,大家被欢快的舞姿逗得发出阵阵欢笑。

    43.赛马集中点。赛马按编号排列,由各自的主人牵着在原地绕了一圈,让栏杆外的观众看清每一匹马的模样。
    蒂杰牵着“它是夫人”跟杰菲一起出现在观众面前。杰菲默默无语,面临一场激烈的竞赛,他有些紧张。蒂杰看着他的骑士,不停地与他搭讪。紧张的气氛使蒂杰感到憋气。

    44.安妮和迈克尔向赛马场一角的赛马俱乐部走去。
    迈克尔笑着说:“那个孩子还是个骑师?”
    安妮:“你没听见他跟多利说的话?”
    迈克尔仍笑着说:“我想她是在逗他,你也一样。他真的有马吗?”
    安妮:“他说有的。我答应赌注下在他的马上,‘它是夫人’。”
    迈克尔:“什么?”
    安妮:“马的名字,‘她是夫人’,一号。帮帮我的忙,为我下赌注吧,10元钱。”
    迈克尔离开了安妮去买马票:“好吧,倶乐部再见。”
    安妮跟上几步:“喂,最好别对多利说我在‘它是夫人’身上下了赌注。”

    45.迈克尔耐心地排在10元钱赌注的队伍里。
    画外传来了比利的声音:“你认识那孩子,是吗?他喜欢马。所以我说,这样吧,咱们挑上一匹,来参加这场比赛。”
    迈克尔循着声音转过身子。当他认出说话的是比利时,他的脸顿时变得很不自然,赶紧扭过头去,生怕比利看见他。

    46.比利的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他站到另一条队伍里。对站在他后面的矮个儿男子唠叨着:“去年,我的合伙人有一匹青灰色的野马,那是很不错的。可是,那孩子不要,想要那辆又漂亮又干净的小汽车,七岁的孩子想要汽车开,您说怪不怿?今年是要马了。所以,我对他说,好吧,要马的主意还不坏。我凑了6000元钱,挑了一匹。他喜欢得快要发疯了。您简直想象不出他有多高兴。瞧,就在那儿,他和那匹马。”比利用手指了个方向。
    比利走到窗口,大声地说道:“给我10张1号的。”

    47.迈克尔很不情愿地走到窗口,咕哝地说:“1张1号票。”
    售票员:“大声点,听不清您说的。”
    迈克尔大声地吼道:“1张1号票。”

    48.一匹匹赛马由小马驹引路和骑马侍从陪伴,走向跑道。唐纳·梅骑着一匹花马陪伴着杰菲和“它是夫人”。比利和蒂杰并排走着。
    比利对杰菲说:“别让它溜蹄了!”
    杰菲不耐烦地说:“瞧您,难道我连这一点也不知道?”
    比利:“注意别让其它的马匹挡住你的路,这样你就可能跑在前头。”
    杰菲生气了:‘“您别噜苏了好吗?我会赛好的。”
    比利也恼了:“噜苏?你他妈的是谁啊?以前还不是一个做鞋的?这是你第一次赛马,你得好好听着。”
    画外传来了广播喇叭声音。
    比利意识到了什么,缓了缓口气,拍拍骑在马上的杰菲的膝盖:“嗨,我不担心,你一定会好好干的,会干好的。”
    广播喇叭声:“各就各位!”
    赛马走上了跑道。
    比利和蒂杰绕到看台的栏杆边。他将蒂杰高高举起,骑在他的脖子上。
    比利朝着栏杆内的杰菲大喊:“别让它溜蹄!”
    广播喇叭声:“赛马全部准备完毕,将进行1200米的第一场比赛……”

    49.看台上黑鸦鸦的都是人。许多人伸长了悖子,踮起了脚尖。走道上还有一些人在来回走动,寻找位置。

    50.杰菲很严峻。他身子向前倾,抚摩着马的脖子。

    51.赛马俱乐部内正在举行酒宴。穿白色衣服的侍者在桌子与桌子之间来回走动,提供服务。笑声、高声的问候、大声的交谈混杂在一起。
    赛马俱乐部的大玻璃窗外就是赛马场的跑道。这时,跑道显得格外平静。强烈的阳光照射着跑道,耀人眼目。
    迈克尔向安妮和多利的那一桌走去。一个黑人侍者走近多利:“孩子的腿现在已经好了,谢谢凯尼恩太太的大恩大德。”
    迈克尔坐到椅子上,一声不吭。
    多利对黑人侍者说:“好的,我很高兴。”
    黑人侍者:“您真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太太,凯尼恩太太。”
    多利:“别尽说这些了,约翰尼!再给我来怀威士忌,送到那边窗台边。”
    多利向窗口走去,脑袋一侧,正好看见迈克尔递给安妮一张马票。
    多利问:“您赌注下在那一匹马上?”
    迈克尔随口说道:“1。”
    多利:“1号?”
    安妮赶紧插上去说:“是1张马票。”
    多利笑笑:“您总是将赌注下在一百元的门上,您会赚钱的。”说完,她走了。
    安妮注意到迈克尔走神的样子:“出什么事了?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迈克尔摇摇头:“没什么。”
    安妮:“你与纽约打通电话了吗?”
    他俩一边说着一边朝窗口走去。
    迈克尔:“他们把我的讲座定在13日。”
    他尽量在回避着安妮的目光。但是,越这样越使得安妮疑惑不解。
    安妮试探地:“那不是一切都很好嘛?”
    迈克尔:“是的,一切都好。以后……”

    52.跑道起跑门内。一匹匹马被牵进了起跑门内,有几个骑士几乎被焦躁不安的马甩下来。
    发号员站在起跑门上边,他往下探探头,只见极度紧张的马儿用蹄子敲打着起跑门的两边。
    骑士们竭力稳定着马的情绪,耐心等待着。
    广播喇叭声:“……赛马快要冲出起跑门了……瞧,旗举起来了……”
    铃声一响,起跑门打开。马儿狂风似地冲了出去。
    广播喇叭声:“……它们全都出来了,正在跑……”
    看台上卷起一阵阵欢呼声、叫喊声。

    53.比利和蒂杰在栏杆边上。蒂杰一下一下地往上跳着,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比利抓住他的腰部,将他高高举起。
    蒂杰:“快,伙计!快跑!就这样!就抓在它这儿!”
    比利目不转睛地看着“它是夫人”,高兴地喊:“好,好,完全跟我想的那样,对,杰菲,就应该这样跑。”

    54.赛马在跑道拐弯处拐弯了,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广播喇叭声:“……‘多利的运气’领先,‘钢美人’、‘TT的孩子’随后,‘它是夫人’在紧紧追赶……”

    55.比利狂呼:“拼足全力,豁出去了,杰菲!”
    蒂杰同时在喊:“快,杰菲,加浊!加油!”
    广播喇叭声:“……‘多利的运气’、‘它是夫人’快接近了……”
    比利和蒂杰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它是失人’,‘它是夫人’,‘它是夫人’……”

    56.在赛马俱乐部内。多利大声喊:“‘多利的运气’,‘多利的运气’……”
    安妮喊道:“快,1号,快,1号。”
    多利生气地放下望远镜,转身问安妮:“你在为谁鼓劲啊?”

    57.跑道上,赛马风驰电掣般地跑来。“多利的运气”仅比“它是夫人”快出一个马头,第三匹马就紧跟在“多利的运气”后边。
    杰菲的眼珠都快瞪了出来,汗珠“叭叭啪啪”往下掉,他催着马快跑。突然,马被绊了一下,它立即倒了下去。杰菲从马头上摔了出去,沉重地掉在跑道上。
    这时,后面的马象卷席而来的风暴,从杰菲的身边擦过,一眨眼全跑到前面去了。

    58.蒂杰从比利双手中挣着下了地,哭丧着叫道:“它倒下了!它的腿断了!上帝,请你……”
    比利安慰他:“没事儿!听我说,它会……”
    蒂杰什么也听不进去,大哭着越过栏杆,向跑道冲去。

    59.安妮在赛马俱乐部内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真见鬼,这是那孩子的马。”
    广播喇叭声:“1号,‘它是夫人’倒下了,‘多利的运气’最先跑到终点……”

    60.跑道上,“它是夫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当杰菲抓住马的缰绳时,它只能一跛一跛地行走了。折断的那条腿肌肉在一阵阵抽搐。
    蒂杰飞奔过去,比利跟在他后面。
    杰菲抓着僵绳,万分气恼地说:“我该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该死!”
    比利:“这不是你的过失!别难过!”
    蒂杰的眼泪象挂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往下掉,他不停地抽泣:“断了!马腿断了!他们会把它宰了!我知道的!”
    比利用胳膊搂住他,将他抱住。蒂杰疯狂地挣脱出来,嚎啕大哭。

    61.赛马俱乐部内,安妮站立着,望远镜象是粘在脸上再也放不下来,她久久地看着。

    62.通过望远镜,安妮看到蒂杰在挣扎、大哭,一次一次向“它是夫人”走去,比利一次一次使劲抱住他,往后拖他。
    安妮放下望远镜,下意识地叫起来:“是比利,迈克尔!在跑道上的是比利和那个孩子。”
    多利在一边自言自语神说:“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孩子的马。真见鬼,太次了,那是他的马,是吗?”她扭过头来说:“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吗?那真是他的马吗?”
    安妮:“他是蒂杰吗?”她望着迈克尔:“迈克尔,是蒂杰吗?”
    迈克尔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他实际上是默认了。安妮急转身,准备离开此地。迈克尔急匆匆地跟着她,抓住她的一只胳膊。
    迈克尔:“等一下,安妮,看在上帝的份上,等一等。”

    63.在马厩内。兽医跑着,仔细检查牝马“它是夫人”的腿。博、乔茜、唐纳·梅、杰菲和其他人站着观看。蒂杰的脸颊上挂着泪氷,焦急万分地看着。比利走来,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儿子,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蒂杰的脸。
    蒂杰痛苦地说:“要是它再也跑不动了。我来照料它。我会每天给它洗澡,喂养它,带它出去散步。”
    比利小声地说:“不能老是哭哭啼啼的,蒂杰,现在你得象个男子汉。”
    画外传来杰菲的声音:“我不明白,难道它会好起来?”
    比利对蒂杰说:“它得离开跑道才会好起来。也许这是上帝给它安排的机会,它是最幸福的。一匹赛马生来就是要跑的。它却不用跑了。你不想让它死在赛场上,是吗?”
    蒂杰麻木地点点头。他仍然沉浸在无比的痛苦之中。
    比利抬头看到马厩外,突然发现了什么,他站起了身子。

    64.比利站在马厩外看着。
    安妮在远处出现,她正在向一个马倌打听着什么,马倌指了指方向,安妮慢慢走来。
    比利眉头紧皱,神色不安,离开了马厩,快步向安妮走去。
    比利走到安妮跟前,问:“你来这儿干吗?”
    安妮关切地问:“马没事儿吧?”
    比利露出讥讽的笑容:“这马太好了,真棒!不过,在五分钟之内,他们可能会宰了它。”
    比利抓住安妮的手臂,不由分说,拖着她向马厩的尽头走去。
    安妮喘着粗气,大叫:“你以前也那样干过,可是没用,比利。”
    比利吼了一声:“你从这儿滚出去!”
    比利松开安妮的手臂,安妮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走了几步,点燃一支香烟。
    比利:“现在你是不是想把马厩烧掉?”
    安妮从嘴上取下了烟,掐灭了。
    比利的手一挥,说:“你想干什么?快说!七年后,我就等着来听你这话。”
    安妮:“蒂杰就是蒂米,是吗?”
    比利长久地盯着她,然后慢慢地摇着头:“你感到惊异,你知道了。你就带了他9个月,难道你算不出来?就是不会说话的马也知道自己的驹!”
    安妮恳求道:“我就想看看孩子。”
    比刹激动得很,话儿滔滔不绝:“七年后,你想来握他的手?!我要跟你说,夫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你还活在世上。知道我告诉他什么吗?我说你是个流浪者,一点儿都不好,在一次车祸中死了。没有你,我俩会生活得更好!我把你所有的照片都烧了,不让我看见你,也不让孩子看见你。”
    安妮努力想使他冷静下来,只是淡淡地答道:“好吧,比利,好吧……”
    比利暴怒地狂吼:“你死了,明白吗?死了!他没有母亲!”
    安妮:“比利,我很理解你,可是我是他的母亲,这一点你改变不了,我是他的母亲!”
    比利:“他没有母亲!你已经死了!”
    安妮:“我只想瞧他一眼,看看他的模样,是不是……”
    比利:“告诉你,他的模样,是你想象的一百万个孩子中的一个,就是那个模样!你现在和将来都永远别想见到他!”
    安妮苦苦哀求:“比利,就一个小时,就只一个小时。”
    比利竖决地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安妮的态度开始强硬起来了:“你想让我去找律师吗?别逼我干那事,比利。你跟我一样明白,在这个国家里,没有一个法庭会否认我有见他的权利。”
    这些话击中了比利的要害,他软了下来,呆板、僵直地站着。
    两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当他们慢慢地抬起头,眼光接触在一起时,又好象通了电似的很快离开了。
    画外传来了蒂杰的声音:“冠军,您在哪儿,冠军?!大夫说它没有骨折,冠军!”
    蒂杰高兴得泪水直淌,他发狂似地高喊:“它会好的,没有骨折,冠军!”说着,扑到了比利的怀里。
    安妮看看蒂杰,转而看着比利。比利也长久地看着安妮。
    比利抚摩着儿子的脑袋:“所以,我跟你说吧,它会好起来的。”
    安妮:“太好了,蒂杰!可是那事怎么说啦?”
    蒂杰抬起脑袋,双眼哭得红肿,迷惑不解地凝视着安妮,他已经认不出安妮了。
    比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妮,好象她立即就会把儿子从他身边夺走,时刻提防着。
    安妮看着比利,慢慢地、一板一眼地说:“我为那马儿下了赌注。你欠我10元钱。你知道我名叫安妮吗?”
    比利:“很高兴见到你,安妮。”他说罢拉着蒂杰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把蒂杰往前推,蒂杰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再回头望望安妮。
    比利回头说:“嗨,感谢你的邀请。也许我们会上你家去的。”
    安妮站着,她的脚下就象生了根,寸步难移,她望着他们父子俩转过马厩,身影全部消逝。她的眼晴里噙着泪水,她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65.夜晚,月牙儿在薄云中穿行,时隐时现。
    在凯尼恩的游艇上。多利·凯尼恩和安妮的身影闪现在卧舱的窗内。她们显得激动,说话声调很高。静谧的夜晚将她们的声音传得很远。
    安妮:“我在谈我自己,我清醒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安妮离开了窗口,多利跟着她。
    多利:“你以为这样的事就只有你一个人遇到吗?有多少孩子和姑妈、舅舅或陌生人生活在一起,上帝知道吗?”
    安妮走到了另一个窗口:“多利……”她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酒。
    多利:“有多少人没有父母生活了半辈子?他起码还和他父亲在一起。”

    66.在凯尼恩的游艇内,安妮继续对多利说:“那您就别来理解我,我这人确实是叫人理解不了的。”
    安妮又走到窗口边。多利倒在椅子上,搅动着玻璃杯中的冰块。
    多利有一点儿恼火,不耐烦地说:“把那瓶威士忌酒递给我。”
    安妮拿过酒瓶将酒倒入杯中,由于心倩不平静,动作有些发抖。
    多利:“递给我,别倒了。”
    安妮将酒倒满杯子,递了过去。她缓慢地向多利解释道:“我爱比利。好象他傻笑着走进来,突然间屋子也变大了。我爱他,可是他不信,老是对我有怀疑。要是我在酒会上跟别人说说话,他就会发疯的,会把人打出门去。因为他们笑了,向我问好了。我真害怕,一个拳击家——我真不懂——为什么一切都是暴力。他从来没有打过我,但我害怕,提心吊胆过日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多利:“不,我不知道……感谢上帝,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孩子离开?你为什么不带他走?”
    安妮:“我做了,我带走了他,有十多次。我带着孩子离开,他找到了我们。他每次都答应我的请求,他要来弥补过失,他发誓一切都会变的。我跟着他回去之后,还是老样子。最后的机会在一次拳击赛的夜晚,我这辈子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日子了,我当时不知道,后来发觉似乎所有的门都最后被关上了。于是,我中了他的圈套,我跑,拼命地跑,我不想让他跟上我。所以我留下了蒂米,我太自私了,把蒂米留给了他。其实,他并不会来追我,我上了当。”
    多利:“再也没回去看过孩子?”
    安妮伤感地说:“哦,我想过,常常想着去看孩子。我打电话,他听到我的声音,就扔下了听筒。信都被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退回来。不久,他们就失踪了,再也见不到了。天哪,我真想和他在一起。”
    安妮在桌子上下意识地敲了三、四下。
    多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命运……”
    安妮转向多利:“您是指什么?”
    多利:“要是今天那匹马不倒下,你永远就不会知道那小孩是你的儿子。”
    安妮点点头:“这是上帝的旨意。”她陷入了沉思。
    多利:“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安妮木然地望着多利,愁肠百结。
    多利:“你就跟他说你是他的母亲?”
    安妮:“我想这样做,我是说我愿意这样做。不,我不……”她眼泪夺眶而出。

    67.比利驾驶着小汽车,蒂杰坐在边上。他们都穿着合身的衣?

     2 ) 「也译个片」自译运动剧情经典丨LB-005

    【舐犊情深】(1979) 龙宝兄弟翻译作品丨LB-005翻译:Eddie Cat 校对:食指 很多人认为观众的眼泪是廉价的,但我并不认为。这部再俗套不过的拳击电影不是给办公室里的精英们看的,它是献给那些拥有同样遭遇和不幸的人们的。 尽管大多数的影评人不看好,但在观众间的口碑和票房却稳步前行。《舐犊情深》是当时米高梅14年来最卖座的影片,在美国和加拿大获得3040万美元的票房,海外票房超过1700万美元,其中日本的票房超过1,000万美元。到1979年9月,它已经是米高梅公司史上第四大卖座影片。 《丹佛邮报》的迈克尔·布斯给予了这部电影积极的评价:在《舐犊情深》中,导演给佛罗里达州注入了一些旧时电影的魔力,讲述了一个精疲力竭的前拳击手试图戒酒和赌博,以赢回儿子的故事。 现已停刊的《亨德森家庭新闻》的Kevin Fiddler赞扬了演员们的表演:强·沃特和里克·施罗德的表演非常棒。 这部电影也被称为“最令人悲伤的电影之一”,影片最后一幕被用于心理学实验,以引起强烈的情感反应。根据加州大学两位心理学教授罗伯特·利文森和詹姆斯·格罗斯对250多部电影片段进行了研究,并对500名受试者进行了测试,其中《舐犊情深》夺得最悲伤的电影这一称号。不光如此《舐犊情深》也被用于其余300多项研究,涉及4000多页的学术引用。 公众号内发“军”可获取本片注:若字幕文件显示乱码,尝试用记事本打开字幕文件,点击另存为并将文件编码切换到“UTF-8无BOM格式”。

     3 ) What’s The Saddest Movie Scene of the Last 16 Years?

    In 1995, psychology professor Levenson and Gross published their results: Sixteen film clips that scientists could use to evoke eight distinct emotions: amusement, anger, contentment, disgust, fear, “neutral,” sadness, and surprise。The Camp is in the list of Sadness. The moving clip is the boy cryed at father's death.

     短评

    看过留痕

    8分钟前
  • ajiang8081
  • 还行
  • 这是一部很一般的电影,但是拍得相当感人

    13分钟前
  • 早春物語
  • 推荐
  • 煽情琼瑶剧,结构松散,像是中和了《洛基》与《克莱默夫妇》,既想探讨父子情,又想表达母子关系的愈合,还要表现拳王重返战场的心酸。

    15分钟前
  • 大奇特(Grinch)
  • 较差
  • 7,52th奥斯卡第十部。没有什么出彩的剧情点,但却贡献了十分精彩的表演。T.J的孩童气,真的很难得。Annie细嗅孩子的气息,也让人心中一酸。

    19分钟前
  • 完全
  • 还行
  • 虽然是N多年前看的,到现在还记得那孩子在最后对着父亲哭着叫“Champ”的那一幕,深深的感动着....

    24分钟前
  • cooldaddy
  • 推荐
  • 对我来说,也是挺好的,这些漫画都是特别的好看的

    28分钟前
  • 根号石榴
  • 力荐
  • 电视播放,emmmm 很扯

    31分钟前
  • 無需男人姐有手
  • 还行
  • 这部再俗套不过的拳击电影不是给办公室里的精英们看的,它是献给那些拥有同样遭遇和不幸的人们的。

    33分钟前
  • MovieManic
  • 力荐
  •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10861705/?from=search&seid=16414689404824995692

    35分钟前
  • 杨浦小囡
  • 推荐
  • 剧情和设定都挺俗套的,结局倒是有些极端。人物情绪的表达上不乏克制而细腻的片段,但也是有不少过于直接的表达,让人一时接受不了,但一琢磨也没什么夸张的,就是蛮直接的。演员的互动做得倒是好厉害,独演反倒是容易让我出戏。一场拳击赛,尽管显得有些仓促,但沉浸感营造得很充分。

    38分钟前
  • 那一抹无名的红
  • 推荐
  • 阿郎的故事显然就是翻拍这部

    43分钟前
  • 小平
  • 还行
  • 本篇即为CCTV6开播年播出的《拳王》,悲剧结尾相较原版略显刻意,Dave Grusin的配乐异常精彩。

    45分钟前
  • Sonatinas
  • 力荐
  • 度娘,你这是闹哪样呀

    49分钟前
  • Calm_73
  •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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