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電影詩人,詩人的電影
特倫斯·戴維斯 (Terence Davies) 是英國當代導演中最重要的一位,可是它的名字在外國,甚至在英國本土中,亦較為陌生。這與他在近乎四十年的導演生涯中,只拍過六部長片及三部短片有關。電影界經常把他與美國的泰倫斯·馬利克 (Terrence Malick) 相提並論,兩者產量甚少,作品都貫徹強烈的個人風格,以及詩意的影像。泰倫斯·馬利克近年越戰越勇,作品間隔越來越短,是個人創作的另一個高峰;相反戴維斯最為人稱頌的依舊是早期半自傳性的作品:包括三部短片組片的《特倫斯·戴維斯三部曲》(The Terence Davies Trilogy, 1976-84)、《遠方的聲音》Distant Voices, Still Lives, 1988)、以及今次 The Criterion Collection 推出的最新藍光碟《長日將盡》(The Long Day Closes, 1992)。
《長日將盡》講述男孩 Bud (Leigh McCormack) 於五十年代利物浦的成長經歷,由小孩到青年,由小學到初中,當中的孤獨、恐懼、快樂,是戴維斯自身的回憶及投射。 撇棄「起承轉合」的傳統敘事線,電影採片段式的結構,串聯時間、空間的是出神入化的淡出淡入 (Dissolve) 手法。回憶總是片段式、不完整地出現,往往不經意地勾起另一塊碎片,逐漸拼湊出一幅稱為過去的拼圖。無論是獨自或與朋友家人上電影院,都是 Bud 最快樂的時光;學校卻是令人膽顫心驚的地方,恃強凌弱的校園惡霸、冷漠無情地施行體罰的老師校長、羞辱性的體撿(找蝨子),在童稚的心中留下永不磨烕的創傷;宗教不但沒有成為倚靠或慰藉,相反卻在青春期迷茫(男性胴體的誘惑?)的少年心中落井下石,越發無地自容。縱然家中相處融洽,電影映照出的是導演童年的孤單,以及人到中年回首往事的唏噓。在早期的短片三部曲中,戴維斯已開始把弄埋藏心底揮之不去的記憶,更伸而廣之地涵蓋老中青及小孩時期,幻想行將就木的自己,咽最後一口氣。時間隨意的跳躍及男同性戀的大膽影像,有過之而無不及。《遠方的聲音》則集中於建構家庭的回憶:暴戾成性的父親、溫柔受虐的母親、困境中成長的兄弟姊妹。《長日將盡》則回歸到少年時期的自身,故事仍然鏗鏘有力。
習慣觀看劇情主線顯而易見的觀眾,需要作些心理調整,一旦適應戴維斯非線性的敘事手法,融情入景的攝影,及配合性及感染力強的配樂,《長日將盡》的餘韻便會久留不去,纏繞不斷。攝影師 Michael Coulter 以褪色的色調營造了一陣復古味;Christopher Hobbs 設計的場景重塑五十年代利物浦的陰暗以及溫暖;在多首或哀怨愁人、或悅耳動聽的音樂,配以其他電影中擷取的獨白,如奧遜·威爾斯 (Orson Welles) 的《安培遜大族》(The Magnificent Ambersons, 1942) 或歌舞片《火樹銀花》(Meet Me in St. Louis, 1944),電影彷彿有了自己獨特的生命,不禁讓人讚美它的創造主。從開首黒夜滂沱大雨中的荒廢街道,背景是 Nat King Cole 的 "Stardust";到本人致愛的一段,從上向下筆直俯瞰的 Tracking Shot,一邊播放 Debbie Reynolds 演唱的 "Tammy",鏡頭一邊一氣呵成,行如流水地把街道、影院、教堂、課室連貫成一個美不勝收的世界,是主人翁的世界;及最後仰望的長空,太陽漸落,耳邊的是 Arthur Sullivan 的 "The Long Day Closes"(正是戲名的由來)。
長日將盡,黑夜降臨,靜默等待,黎明的再臨,《長日將盡》的美是發自內心的,眼睛耳朵又是另一番享受。短短九十分鐘,令人流連忘返,值得細嚼品味一番。
2 ) 黑暗来临后,星星才会闪耀
去年年底「爱尔兰人」在网飞上线,马丁·斯科西斯放炮,说漫威等超级英雄电影不是电影。这让以「复仇者联盟」创造影史票房纪录的罗素兄弟等人大为失落,毕竟他们的偶像就是老马。后来,老马在「纽约时报」发文,解释了下他为什么这么说~总而言之,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和情感力量的电影,现时代已经衰微了。
特伦斯·戴维斯(Terence Davies)在1992年拍摄的自传式电影「长日将尽」,就像一曲老马所说的这类真正的电影的挽歌。他伤悼他的童年的消逝,将童年的记忆,用电影召唤了回来,而那被招魂回来的童年,带着电影这门艺术形式独有的尊严。
「长日将尽」由一个油画般的静物画面开始,而后镜头开始流动,在纳京·高的「星尘往事」(Stardust)歌声里掠过一个雨中荒废街区的近于黑白的细节、局部与全景。这是一个关于界限的暗示,暗示作为永恒艺术的画作与作为时间艺术的电影之间的界限。被记忆的主角~男孩巴德,是一个虔诚的影迷,他总是央求着每一个人带他去蹭电影看。他的现实世界和电影世界时不时地重叠在一起,老电影的对白总是在恰当的时候插入叙事的流程,一些场景,比如孩子们在教室里考试的时候,会有突然的聚光,这时背景隐去,一个人的自我意识和他对于场景的自觉,被象征化的手法呈现在银幕上。
巴德有时会凝视镜头。哪怕在人群中,他也不忘蓦然回首,给多年后拍摄了这部电影的导演一个遥远的凝视。他好像知道自己活在电影里。当他在屏幕里面看着屏幕前面的我们的时候,仿佛也像在看着电影。于是银幕前面的我们、我们的生活,也变成了他看着的电影的内容。
时空就这样被跨越了:昔日的童年、用电影再现了这个童年的导演,他们相遇;一个孩子的童年片段、观看这些片段的我们的此时此刻,相遇了。那些迷人的镜头一直在流动,雨中的等待和奔跑,圣诞节街上的一家人,姐姐和哥哥女友们讨论着化妆品的窗台与家门口大伙儿一块喝酒嬉笑的台阶,在平行俯拍镜头中像水流一样又秩序井然的教室和教堂,一个男孩的记忆和情感在这流动的世界里拾捡着成长的碎屑,多年后将它们编织在他热爱的电影里。
这部电影的声、光、画与蒙太奇创造了独特的电影质感,那是导演多年后回望的温柔目光,于是所有的细节都有了意义。有的细节属于歌声,老歌连绵不绝;有的细节属于光影,那些不可复现的时光就徜徉在安静的窗纱和地毯里;有的细节属于一个迷宫般的小屋子,平平无奇的生活中藏着一家人的悲欢喜乐;有的细节属于身体,哥哥让弟弟帮忙擦着后背再一声隐晦的“你也会长大的吧”;有的细节属于稍纵即逝的事物,比如花火、夕阳和雨水;还有些细节属于爱和失落,比如母亲的眼泪、拥抱,同学之间的欺凌和老师的暴虐。
没有情节,没有戏剧性冲突,但电影抵达了艺术所能达到的最深沉的情感力量的极致。屏幕的界限最后消失了,我们不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不是在欣赏由电脑制作出来的奇观,不是在消费电影工业和市场营销合谋制造出来的流水线产品,而是进入那个小小的街区,成为男孩巴德,或者,由男孩巴德的故事,去凝视自己内心的那个孩子。电影结尾,镜头像风吹过那样,吹拂过层层光辉灿烂的云影天光,目送着夕阳消逝直到黑暗完全降临,我们内心惆怅又安慰。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我们的内心得到了抒发和升华。那也是独属于电影艺术的一种幸福感。
3 ) 以表深情
我觉得男孩的生活幸福极了,所以以镜头下,周围的人都生活的舒缓快乐。和配乐一样慢悠悠,音调悠扬。
当然,总是有讨厌的事,生活就是这样啊,不过可以去看pictures,还有什么需要放在心上的。
这是我喜欢的长镜头慢镜头,不是炫技,而是让生活缓缓流淌。
原来利物浦是导演的故乡,看的时候就在想,导演一定对这个地方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
4 ) 长夜将尽
特伦斯·戴维斯编导的影片《长夜将尽》(又译《漫长的一天结束了》),在参加1992年戛纳金棕榈奖评比中败给了比利·奥古斯特的《最美好的愿望》,在我看来,《最》靠强力绵密的叙事取胜。
二十年后再回首,《长夜将尽》所呈现的电影美学与追溯电影质感,显然更胜前者,无疑也是导演本人最好的影片。
通过电影之美还原电影本身无穷魅力,绝非只是美轮美奂,穷其所有电影技术手段,在八十五分钟内,让观众醉心于小男孩巴德所营造的电影童话世界中,望梅止渴又无尽感动。
五十年代经典影片随着片中插曲一一飘过,巴德没钱只能蜷缩在影院台阶,伴随的只有纷飞的雨花。目睹了家人的喜怒哀乐,享尽全家人的宠爱,聆听着妈妈和哥哥姐姐们儿的美妙熏陶,这种成长必然多愁善感亦心地纯净。
正如片尾的歌声“最后一片红叶飘下,落在玫瑰花旁,漫长的一天结束了”,所有对童年的美好光景回忆也就此告罄,正所谓:微风吹拂着蓝色的海洋,满眼尽是一片蔷薇色……
2014.6.6
5 ) 【雨中奔跑的少年——我看《The Long Day Closes》】
对于Terence Davies的电影,绝非一见钟情,开始甚至我不能接受他引用了太多主观选择、风格不一的音乐,像个大拼盘似的,尽管每首都好听。
至于日后逐渐熟稔的味道,真是慢慢培养出来的,渐渐习惯了他的自我,他的表达方式,而后忽然回头才发现,他值得景仰。
我在想,为什么Terence Davies的影片会吸引我,而且还如此持久?
从以往的看片喜好来说,他的片子并非所爱,甚至属于不入法眼的另类。我很好奇,想试着解答——
首先,绝对不是因为故事情节取胜,Terence Davies几乎淡化了讲述故事所必要的起承转合,他只是全力去接近内心的某种印象。他会挑选自己的观众,而不是多多益善——这样的电影,是排外的。
再者,也不是他的创意或技巧,这些对他来说肯定不是问题,但看这些场景调度和镜头的转换,他完全胜任。
可是,他把所谓的技巧埋藏在深深地凝望之中,在看电影的时候,你不会觉察到这种技巧为影片添了多少分,看完以后回头再想,才懂得在那种风轻云淡的背后,竟是徐徐推进、集中发散的荡气回肠。
第三,他的影片并不讨巧,有时感觉还很枯燥。如此主观的视角,注定不会趋向于大众的看片心理,他是那种自顾自的、闷着头行走的人,他不计较走了多远,他只在乎留下了怎样的脚印,是深深的印记,还是一掠而过呢?
若深些,他可能会感激,若潦草,他一定会觉得懊恼。
如同一些写作者,他并不被大众接受,但是他欣喜于这种别人千方百计要消除的——阻隔,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自如的空间里保全自己,做有自己的人。
……
好了,逐一排除以后,我觉得之所以喜爱,惟有他对记忆的无限忠诚。
Terence Davies好像不再需要转身,他大踏步地往回走——记忆,在回忆中发光发热。
他的每部电影之间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连带关系,如同一个悉心的讲述者或报幕员,在这部电影里埋下新片的伏笔,在新片中又负责解答上一部的疑虑,如小时候每日必听的评书联播:上一回书说到……
很难说,还有哪位导演的作品,能够多少年如一日地将镜头聚焦回忆,聚焦个人的成长经历,如此细微而执着地反复表现同一主题,严格遵循不同年代的划分,把个人的记忆印在胶片之上——既是个人的,也是共同成长起来的——集体记忆。
全心全意的回忆,或许就有这样的功效,是一粒粒沙聚攒起来的大千世界。
人说:少年情怀总如诗。
可是Terence Davies恰恰绕开了那些可能抒情的段落,转向一种浑然的印象,相比许多美好的成长电影,他更接近少年的迷茫状态,不事声张,却又表现得非常真实,精确。
在我收藏的影碟中,成长电影占其中一大块——笼统地说,大都是经过一阵小动荡、小波折,或者小叛逆,总最后一定要回到阳光灿烂的地方。
——这部电影不能完全归于此类的范畴,我觉得,他流露出一种老年的“笔触”(尽管导演并不很老),更像是一本老年的回忆录。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章节,随之而来的、大面积的回忆还会被Terence Davies记录在他的所有电影中。
经历风雨,跑向成年。人就是这么慢慢长大,又慢慢变老,想起几年前在某段文字里写下的:长日将尽,适合生长,也适合遗忘。
而对于Terence Davies来说,这样的变迁可以视为不存在,他从二十几岁就开始回忆了,在漫长的年代里,他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的电影里重活了一遍——胶片,或许比生命更为长远。
6 ) 在细雨中呼喊
Terence Davies的作品看过4部,每一部都打心里喜欢,当然,很可能中意者的爱之切与厌恶者的恨之深相当,或许爱恨都无需强大理由。
片名《长日将尽》就是典型的英国文艺片,也很容易与其他几部文艺片名字混淆。孩子的题材总是很取巧,如果恰好还是个孤僻敏感的孩子的话,那就更容易有故事了,当巴德雨夜躺在床上,看着墙上流光,低声唤母亲,然后梦魇惊恐,这一段,无论如何都让我联想到余华《在细雨中呼喊》,“1965年的时候,一个孩子开始了对黑夜不可名状的恐惧。”。记得在我们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似乎都有一个瘦瘦的、内向的、害羞的男孩,他并不时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但一直存在记忆里,你可以在街上擦肩而过时忽略他曾是和你同班过,但一定会有某件小事突然触动你,让你感受到他的确那么真切地和你一起分享过某位老师的讲解和苛责。
或许多年后,能让巴德的同学们想起他的,会有他被几个大个子男生欺负的一幕,是的,每一个寂寞的孩子都被人欺负过。但在巴德的个人记忆历史上,这些远远比不上在窗前看过的风景,比不上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大海和云朵,比不上妈妈口中吟唱的民歌。
影片最有看头的,无关情节,或许这是Terence Davies所有作品的共性,那流动的镜头是否有表达意识流的野心?开始的第一个长镜从雨夜的街头慢移到家中楼梯,然后是巴德坐于楼梯,拉开序幕;类似的镜头充斥全片,地毯空镜折射主人公此时的静谧寂寥,移步至窗前的巴德;巴德在街头一扇门前避雨,渐化成影院散场大门一开,巴德和妈妈随着观众涌出;巴德目送长兄出游,失落地走到窗下,俯瞰镜头从他吊单杠,渐隐至教堂里做礼拜的人群,再幻化为教室中排队的学生,一路长镜,场景自然变化,光线明灭,空间已然错杂,时间已然推进。没错,Terence Davies是个无比喜欢时间的人,看看他的其他几部就可知,他妄图用镜头和时间肉搏的渴望。
除了镜头,此片另一特征是大量道具的反复巧妙使用。首先是楼梯,过渡了巴德成长的背景,也充当了“幕间剧”隔离的功能,出现过若干次楼梯的空景,见证了巴德和母亲、兄长相濡以沫的日常细节;其次是门,门不仅加强了内部空间的纵深感,它的介入更是推动时空发展的要素,比如新年欢聚时,门拉开后,我们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团聚,在座者齐刷刷抬头,此时观众方知,从门外进来的不止有镜头,还有主人公的成长,他从“门外”进入了“门内”,进入到成人世界得以观察;重点是窗,如果说此片有泉眼的话,我觉得非窗莫属,巴德在窗前渡过的每一个孤独日子,都无不承载了他成长的印记,他看过的烟火、雪花,他听到的歌声,都被镶嵌在画中画里,无论是情感意义,还是视觉上的完美契合,都尽善尽美。
长日将尽,月亮在乌云中缓缓穿行,伴随低吟浅唱,风景依然,物是人非。当你某天经过那扇窗前,当年那个瘦瘦的小男孩,却早已不知何方。这就是时间的意义。
栖息窗后的小小诗意灵魂
7.1 一开始觉得不戴耳机看暴殄天物,但后来给我摘了,感觉再戴耳朵就瞎了,这就是英国文艺片吗?
21-9-2008 7:30pm principe sala 6
童年 梦境 怀旧歌谣
有没有青春靠长相,有没有童年则靠记忆和感受力。
胡乱自恋,玩那点小情小调的感性
1、有点矫情。叙事太弱。2、童年往事,这孩子喜欢看电影。3、音乐甚好,灌得甚满,听得有点倒胃口,《友谊地久天长》一段煽到我了。4、声画关系还算有点想法。
画面对称、人物居中、平移镜头、不时唱首歌、空间随意转换...导演的影像风格独具一格。刻意的镜头,缓慢的节奏,记忆般破碎的叙事剪辑,让原本平凡的生活也覆盖了一层诗意,哪怕一块地毯也仿佛快把我的灵魂摄入。从电影院到教堂再到教室,惊叹!孩子儿时的梦魇和幻想,再惊叹!
童年往事。片子没有剧情,画面、剪辑和音乐完全随着小男孩纤细又敏感的心流动,天主教家庭出身的特伦斯·戴维斯通过这部自传题材的电影描绘出了发现自己性向不同时的恐惧和脆弱,很动人
想想的罪证。
摄影真赞。教堂中的俯视横移镜头犹如上帝视角。
少年听雨歌楼上,无寻处,梦也罢,今往还梦同
日子为何这么长?终日里巴德独自的时刻总是最多的,你会发现他没什么朋友,校园里的孩子欺辱他,哥哥姐姐也有自己的享乐,母亲或许是陪伴他最多的人。这种孤僻的性格和被孤立被遗忘的环境是一致的。片中亦有一些暗示性倾向的镜头出现,也展现出少年心理活动的微澜。巴德被TLF字幕组全程翻译成了弟弟。哥哥的饰演者Anthony Watson睫毛好长啊~
可以說除了精緻的攝影和多元化的音樂之外沒什麼可讚賞的地方,一個很典型的文藝空殼。
好漂亮好干净的影像,令他坐着看到整个世界。
恕我直言,好莱坞冰激凌吃多了,看缓慢的镜头流动,实在不是我的菜。
音乐片,剧情不知所云,不是我的菜,看不进去弃片了。
长日将尽,适合生长,也适合遗忘。少年情怀总如诗。
戴维斯在[声邈物静]和[长日将尽]里分别从集体记忆和个体回忆两个角度为时间画了一幅写意画。每当这些画面随着向南的风吹向我们之时,我们的记忆便忽地被照亮,获得了一种[四个四重奏]式的经验。音乐是这部看上去结构松散的影片里最连贯的部分,有如我们的时间。声音和画面合在一起便成了一部时间的电影。“侵蚀”是这部电影的关键词,儿时的甜蜜回忆在时光里慢慢风化。本片最为感人的地方在于,从已步入中年的创作者角度看去,这个身处人生最快乐时候的小男孩却早早意识到,这片乐园已不久长,痛苦就在前方。悠长的一日结束了,黑夜已爬上了窗棂。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