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迪(劳蕾尔·霍勒曼 Laurel Holloman 饰)是一个外表帅气个性洒脱的女孩,不熟悉她的人很容易将其误认为男孩。蓝迪和自己的同性恋姑妈一家住在一起,对于这种外人看来无法接受的性取向,蓝迪习以为常。一次偶然中,蓝迪遇见了高中同学伊薇(妮可·阿丽·帕克 Nicole Ari Parker 饰),后者的活泼美丽让蓝迪心动不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蓝迪和伊薇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近,可是,在这个民风保守的小镇里,她们只得将感情藏在心底。纸包不住火,蓝迪和伊薇的秘密终于被撞破,随即掀起了轩然大波,幸运的是,时间总有善良的人存在,在朋友和亲人的帮助下,蓝迪和伊薇的感情能够走到最后吗?
昨天看了一部老片子,1987年的老电影《双姝奇缘》,气质清新如同油画,美得令人眼前一亮。 整部电影由四个特别的生活片段组成:“蓝色时刻”、“咖啡馆的男人”、“乞丐,小偷和女骗子”、“卖画”。 乡下女孩蕾内特遇到了来自城市的米拉贝尔。 米拉贝尔的自行车爆胎了,蕾内特好心肠地帮助她修理自行车,并邀约她一起看“蓝色的时刻”。 夜里,她们起来,去到室外,聆听夜深人静时,来自自然的“宁静”。然而远处来的杂音却打破了这份静谧。 蕾内特惋惜痛恨地哭了起来——这次她俩一起感受“蓝色时刻”的机会被破坏了。 而贝尔则不断耐心地安慰她,答应再留一个夜晚,这样她们就可以再次拥有机会一起感受“蓝色时刻”。 “蓝色时刻”是什么呢? 它是夜深时,所有人都安眠了的那份宁静。 人类都休息了,他们不再出来干扰,而是把整个世界都交还给自然万物。 第二天,蕾内特带着贝尔在乡下四处游览。 羊圈、农村、风吹草低见牛马…人总是能迅速地融入环境中,尤其是自然里。 来自城市的贝尔,独立自信、看似疏离实则温柔;而乡下的蕾内特,亲切又富有原则、能够沉浸于自我的世界。 她们成为了好朋友,并一起相约在巴黎合租上学。 来到城市的蕾内特,失去了在乡下时的那份了若指掌,有些找不着北。 毕竟城市看起来,就是座构造得宛如千篇一律的迷宫。所有的十字路口、公交车站、百货大厦都看着那么雷同。 她向路人问路,却问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甚至,他们已经不关心她的问题,而只是在争出自己的方向是对的。 而后,她找到了早上与贝尔约好的咖啡店,却遇到了蛮横无理的咖啡店店员。 这个男人真是太讨厌了。他的心里只肯相信自己的偏见,认为她就是个骗子——不自备好喝咖啡的零钱,拿一张面额巨大的钱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找不开从而赊账,这是什么道理? 甚至对待旁边的客人都比对蕾内特要来的恭敬——他就是欺软怕硬,看蕾内特好欺负。 而当贝尔来的时候,他才相信蕾内特没有骗他,她真的是在等朋友。结果因为贝尔也只要一杯咖啡而阴阳怪气起来。 贝尔与他据理力争:谁规定了喝咖啡找不开零钱就是客人的问题?她们并非不想付钱,而是他咄咄逼人,不肯收钱找钱。 于是贝尔拉着蕾内特偷偷跑掉了。 回去后,蕾内特坚持自己的原则,找到了零钱回去支付给那个咖啡店店员。 而贝尔却认为她不用这么做,她认为这是那个店员自找的。 来到城市,远离了简单纯朴的乡村,环境变得复杂了,她们之间对于事物的意见差异也显露出来了。 第三个片段。 她们在大街上看到了乞讨的乞丐。蕾内特认为无论如何都应该帮助他们——给他们一些零钱。 而贝尔却认为像这样的人巴黎至少有15000个,是帮不过来的,并且这些人里有些人可能只是假装的。 但是她依然受到蕾内特的影响,遇见乞丐,尽可能的将零钱给他们。 这时她在超市目睹了一个小偷的偷盗行为。 小偷将看中的东西塞进自己另一个袋子,而在她背后,超市的监督员正盯着她。 等到小偷要去付账时,她抢走了小偷放置赃物的袋子离开,而小偷却被监督员留下检查。 贝尔并不是想抢小偷的东西渔翁得利,而是她想让小偷免于被发现纠责,等小偷从超市出来,她想将赃物“还给”小偷,小偷却没看见她,开车走了。 蕾内特听完这件事,认为贝尔简直是在助纣为虐。这样做并不能让小偷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并悔改。 而她也遇上了个骗子。 蕾内特在车站买票,一个女人上前向她“要”了六珐琅,说自己钱包丢了(总之没钱)。 结果蕾内特错过了自己的班车,身上的钱又不够再买一班,她也向路过的行人寻求资助,却撞见了那个女人的再次行骗。 她向那个女骗子索要刚刚她给出的钱,并指责她为什么不去工作而在这里行骗。女骗子被说得哭了起来,述说起自己的不幸和无能……蕾内特立马心软,原谅了她…… 这个故事里,换一般人,遇到这些人要不就大声喊叫让大家对他们进行批判,要不就是唤来警察把他们绳之以法。而无论是贝尔对小偷还是蕾内特对骗子,她们都出于善良对他人错的行为进行了宽容。 并且给我们一种探讨的余地,面对法律道德所不容的行为,我们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看待的呢。 最后一个故事。 蕾内特的家庭支撑不起她在巴黎的生活费与学费,所以她决定卖画来支持自己在巴黎的开销。 她喋喋不休地向贝尔述说自己创作的看法,她不想为自己的画作做解释,却迫于生计,不得不把它们推入交易。她是期待遇上一个自然能懂得的“知音”的。 “画作是作者情感的流露,画作不会自己说话,它是沉默的,它不需要解释。” 事实上,画作是会说话的。 蕾内特与贝尔打赌,看蕾内特不说话的情况下,能否将画卖出。 而贝尔为了帮助蕾内特,就让蕾内特假装成哑巴,看是否能将艺术生蕾妮特的绘画习作卖出去。 画店老板不用蕾内特言语就能从她的画作中听到画的“声音”——它是自由的、仿佛有风的、富有创作力和激情的。 这是不受外界干扰,来自画的“蓝色时刻”。 而他却并不答应立马付现金给蕾内特,因为他需要一点底注,谁知道蕾内特的画是否真能卖出去呢。 蕾内特不能接受,哭着要离开,贝尔拦住了她并对店主说理——你就是欺负“哑巴”不能说话、不能为自己发声!你这样不人道……逼迫着店主不得不立即将三千法郎支付给蕾内特。 这部电影,可以说十分有趣。 “我保留我确信的,但我也让你保留你的。” 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时常因为价值观和看待事物的不同而发生争执,但这不能影响她们依然坚持自己的为人处世,以及对这个世界人生百态的宽容和理解。 如果换成是我,可能早因为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分道扬镳,而她们却依然维持着良好而密切的关系。 这部电影真的十分值得欣赏。 语言流淌着漫游的思绪。 大段的对白,她们各抒己见。 尊重自己的想法,包容他人的态度。 最后,希望我们各得“蓝色时刻”,能有人分享。
一个令年轻人重新审视人际交往的自省之作,所谓社恐人士都应该看看。
影片以幽美的乡村景色开场,乡下如此宁静以至于癞蛤蟆和青蛙的声音都会有它们的倾听者;乡下少女会因为午夜的美好时光被打搅而大哭大闹。
起先我们以为这是年轻的艺术家特有的偏执,但我们一直生活在喧嚣里,这真是理所应当的吗?
场景移到了巴黎,单纯朴实的乡村少女一再受到了欺骗和价值观巨大差异的冲击——
什么时候需要善良?需要什么样的善良?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车站一幕,当时不禁嘲笑女孩怎么能这么单纯,同情心屡次被消费?
但是久居巴黎的女士知道,
她就是骗子,但是欺骗不是原罪。你知我知,演一场戏而已。
艺术的迷人之处,或许就是,
当风吹起裙子,
被看到的不是臀部,而是曲线。
9.5/10 喜提目前为止最爱的一部侯麦,也感觉自己对侯麦的理解再上一层楼,甚至想要重新看一遍之前的所有(以前看带了太多共情太少思考)。在这部片子面前,其他所谓的mumblecore都显得浅薄幼稚。
在众多主题中,我最喜欢的主题就是“说话”本身,我也将最后一个章节视作侯麦对自己的审视,全片的道德故事在此刻上升为哲学命题。两个女孩在此时更像是侯麦的两个人格,借绘画表达电影。
一个说我不喜欢说话,另一个却反笑她从来没有停止说话。这一处自我嘲解妙极了。因为侯麦的电影最是话多他是最追求讲语言融入电影中的,但他却说过“我不表达,我呈现”。米拉贝的拷问也可以延伸,侯麦从不道德批判,但他的电影中道德无处不在。雷妮特画画是为了追求平静,对于懂的人她认为没必要解释,侯麦又何尝不是?他电影中的道德讨论从来不是为了给出他的三观。最后一场戏近乎好笑,但是画作的沉默和表达此刻却模糊了界限,通过画廊老板喋喋不休的自行解读,就像我们这些影迷对侯麦喋喋不休的解读。
看完这部片子,我也进入了我的“蓝色时刻”。
纯属摘录
蕾妮特的饰演者 Joëlle Miquel 算本色出演,很多故事的原型就源自她的经历。比如l’heure bleue,和咖啡馆服务生的冲突。侯麦在接受《正片》采访时说
《双姝奇缘》很快确定下来,因为我遇到了我的蕾妮特,她非常特别。刚认识时她曾告诉我:‘我按照某些原则管理自己的生活。——很好,举例说呢?——当我做出决定,我就会做到。有一次我决定不说话,于是我就真的不说话了……’影片最后一段就出自这里。咖啡馆的情节也曾真实发生在她身上,我们拿来加以改编。这种事可能很多顾客都亲身经历过。影片第三段则是借用了另一段回忆:她曾经遇到一个女骗子。这些故事恰好与我当时关心的一个主题有关。我那时想拍一部电影,主角是两个女孩,一个恪守原则,另一个恰好相反,不去费那个劲,也更爱批评、更悲观、更极端自由主义。
城市女孩米拉贝的人选有过一些波折。侯麦一开始属意出演过《飞行员的妻子》和《女友的男友》的Anne-Laure Meury,但她和Joëlle合不来,因为后者严格看护着自己的故事,不准别人改动。就在开拍前一个月,侯麦才找到了Jessica Forde ,她当时才19岁,曾出现在一组演艺新人的照片中,拍摄者卡罗尔·贝拉伊也为侯麦拍照。Jessica是东方语专业的大学生,职业理想是成为人种学家,同时也有演员梦。据Jessica回忆,侯麦并不建议她从事演艺道路,因为Jessica的坚持,侯麦最终选择了她。
这是侯麦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他尝试将此前惯用的两种模式相结合:“喜剧与寓言”&“即兴表演”。两个女孩都是第一次参演电影,她们的实际生活其实与影片角色完全相反,Jessica在乡村长大,饰演了傲娇的城市女孩;Joëlle住在巴黎市郊,饰演的是乡下女孩。据Jessica的回忆,她们两人也完全合不来。拍摄到后期,Joëlle与其他合作者纷纷闹掰,她身上吸引侯麦的孩子气,也让侯麦很头疼,甚至让侯麦气到中断拍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很快,侯麦放弃了拍摄《双姝奇缘》续篇的想法。
影片一开始就设定为几个章节,还有几个备选故事最终没有拍:
《电话》:和一个没有教养的人争吵,因为他占用电话亭太久,一直讲个不停。 《我的漂亮小船》:蕾妮特以为自己弄丢了一把钥匙,或者被一个男孩偷走了,实际是米拉贝拿走了钥匙,目的是“为了她好”。 《小堂妹》:也发生在咖啡馆露天座,蕾妮特在等米拉贝的时候,提笔画了旁边一个陌生女人的肖像,接着被画的女人来到她们这桌,开始讨论这幅画该属于谁,画者还是被画者。
《双姝奇缘》的拍摄时长只用了十个月(1985年6月至1986年3月),主要利用周末和假期时间,满打满算就六个星期。[我怀疑侯麦是有意为之,为了捕捉四季环境]在巴黎的拍摄几乎没被路人察觉,侯麦对此有些得意,他说了一个小插曲:
拍《咖啡馆的服务生》的时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朝我们这边看了眼,他们确实以为服务生在和两位女顾客争吵。不仅如此,由于不知道可怜的小伙子其实正在演习,老有顾客想叫他过去点单。
l’heure bleue一章在弗特苏瑞尔附近的乡间住宅拍摄,米拉贝的大学生公寓就在菱形影业的楼上,咖啡馆的冲突选在蒙帕纳斯的欢乐街旁边,女骗子一章也在相同区域,剧组后勤还提前向法国铁路公司申请,获准在蒙帕纳斯火车站的拍摄权。偷窃三文鱼一段发生在圣拉扎尔车站附近的Prisunic商场。《卖画》在冬天拍摄,画廊场景是格内高街14号卡洛琳·可瑞的画廊。
影片首映被侯麦安排在第九届克莱蒙费朗国际短片节。电影节在1987年2月举办,除了《双姝奇缘》,还展映了侯麦在1950—1968年期间拍摄过的所有短片电影,共计11部。首映日两天后(2月4日),《双姝奇缘》在影院上映,观影人次接近20万,而全片制作成本只花了34万多法郎。相较惊人的票房利润,评论界对此片却热情不高。塞尔日·达内在《解放报》发表的文章里写道:
所以《双姝奇缘》即是侯麦电影的新篇章,也是适合在电视上播放的四则小故事……他的作品既适合大银幕,又适合小屏幕:前者是艺术的顶峰(第七艺术),后者是大众文化的代表。对于一位资产阶级观念的导演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双重新信服力更美妙的成功呢?
“当月亮升起来时,整个世界就进入了寂静时刻”——“蓝色时光”
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站在紧闭门窗的独屋前,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见,静得只听见心跳声
那是独一无二的幸福时光,因为那明示了我是自由的。然而在这里幸福是另一种形式——分享,它冲淡了孤独
“文明进步”让我们学习欣赏各种“美”。真的需要吗?我不肯定
我有我的上帝,它虽然不说话,但他一直在我心中
行善不在于有一个设定的目标,不在于对方,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自己的上帝
假如有人或人群借上帝的名义去执行某些惩戒,并且他们关心的重点不在乎原罪只在乎效果;假如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上帝…
一个只讲道德法律的国度是肮脏的没有希望的
学生态学的米拉贝对大自然的语言有明显的隔阂,在乡下能独自生存的蕾妮特在巴黎与人的交往中处处不适,这些在第四节得到了一个正面冲突的机会:自然语言和社会(生存)语言是两回事。也许我们都需要两个身份
侯麦电影从来不提供答案,他只是负责提供哲思的素材
艺术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让有感知的人欣赏到美的事物,还是去竭力帮助那些难以有同感的人?
另外,艺术的感染力是不是需要借助语言文字充当媒介?如果需要,那它岂不是沦为了彻头彻尾的商品?
早上醒来,照例点开MUBI,查看又有哪些新电影上线。一部名字诡异的侯麦电影作为“当日电影”(film of the day)映入我的眼帘——Four Adventures of Reinette and Mirabelle——直接译成中文是“蕾妮特和米拉贝尔的四次冒险”。自诩看过所有侯麦长片的我,心想难不成哪部侯麦电影被“挖掘”出来了。于是点进播放,一看恍然大悟。哪是啥新片哦,其实就是《双姝奇缘》!法语原名是4 aventures de Reinette et Mirabelle ,Four adventures of Reinette and Mirabelle不过是它的英文直译片名罢了。
既然已经点开,索性继续看下去,反正也没事。虽说这部电影老早前已经看过,但一直没有什么重看的机会。这次毫无预期地重新,倒是一次舒心的体验。整部电影看得我哈哈大笑,实在是好看。与其他侯麦讲述“男欢女爱”的片子不同,《双姝奇缘》讲述的是两个女孩之间的友谊,不仅少掉了关键的男性角色,也没有爱情的影子。这是很让人意外的,如果想到侯麦的招牌正是借爱情刻画男女不同心理的话。
《双姝奇缘》分了四个篇章,每章都可以拎出来单独作为一个短片。两位主角蕾妮特和米拉贝尔来自不同的家世背景,在乡间偶遇。蕾妮特后来到巴黎学画,与米拉贝尔住在一起,由此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不只是爱情在这部电影里完全消失,连侯麦热衷的“误会”手法也消失不见。《双姝奇缘》的冲突由两位女性角色迥异的性格引发。蕾妮特从未上过学,通过函授课程获得高中文凭,久居乡间、同时又热爱绘画的她养成了简单纯粹、待人热情的性格,正是她主动邀请米拉贝尔共住乡间,从而奠定了两人的友谊。相较而言,巴黎女孩米拉贝尔有一股浓郁的都市风情,随性、慵懒,懂得变通,而不像蕾妮特那般死板。
性格上的冲突,鲜明地展现在巴黎生活中。如果说第一章乡间生活充满田园牧歌般的美好情愫——标题“蓝色时光”指日出前一小时天色幽蓝的景象,让人想及“绿光”,同样以自然现象为片名——那么,后三章巴黎生活则有都市特有的闹腾与骚动。侯麦借两女孩对事件的不同看法来刻画人物迥异性格。第二章“服务员”展现了初到巴黎的蕾妮特与中年服务生间发生的趣事。因为只有100法郎纸钞和零散的硬币,蕾妮特一时间拿不出6.5法郎付给服务员,两人发生了争执。蕾妮特只能一边尴尬地坐着,等待米拉贝尔到来,企盼她会有零钱解救自己;与此同时,她得忍受咖啡馆服务员抛来的抱怨和白眼。令人想不到的是,米拉贝尔的到来不仅没有解救蕾妮特,反而与服务员产生了更大的争执。一气之下,米拉贝尔携蕾妮特火速离开现场,留下气愤的服务员干瞪眼。
如果说,第二章是蕾妮特与米拉贝尔因为性格差异产生冲突的预演,那么第三章则上升到哲学思辨的高度。侯麦不惜用长篇“辩论”来阐释两人对骗子与小偷的不同看法。米拉贝尔告诉蕾妮特自己在超市“救”了一位小偷,却把赃物阴差阳错拿回了家,蕾妮特对此感到不解。在蕾妮特接受的教育中(带有浓厚自然主义哲学倾向),像骗子和小偷这类人应该关进监狱,通过惩罚来让他们认识到偷窃乃是不对的行为,从而制止再次行窃。米拉贝尔探问更深层次的问题:为什么这些人会偷窃?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如果说蕾妮特单纯只从偷窃行为来衡量人性,那么米拉贝尔则将人性引申到了社会层面。人之所以偷窃,除了自身的原因,同样也有整个社会的问题。
这两种对于世界不同的看法也体现在对乞丐的不同认知上。蕾妮特指责米拉贝尔对路上遇到的乞丐不予施舍,米拉贝尔则回应那么多乞丐难道每个人都得施舍吗。蕾妮特的观点很简单,乞丐是弱势群体,应该给予帮助,而米拉贝尔认为有些乞丐纯粹是骗子。在火车站,蕾妮特为自己的天真尝到苦头,她因为善心帮助的人原来是个骗子,到处以丢钱包的幌子向路过的人讨要车费。全片第四章最让人感到意外,带有十足的侯麦色彩。因为交不出房租,蕾妮特急需将绘画作品出售,不幸的是,前一刻她与米拉贝尔打了赌,她将一天不说话。那么,她该如何向艺术品经销商推销自己的作品呢?何谓“艺高认胆大”?我想这就是了。侯麦不仅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巨坑,而且完美地填平了它。在米拉贝尔巧舌如簧的帮助下,蕾妮特卖出了自己的作品。最终像大多数侯麦电影那样,皆大欢喜。
侯麦电影的趣味,一方面来自精巧的剧本和精妙的台词,另一方面也离不开演员精彩的表演。我们甚至可以说,侯麦的电影既属于当下,也是永恒的。无论什么时候观看(还是重看),它都像新的一样,等待着我们。这些电影创造出独有的世界,让人徜徉其中,回味无穷。侯麦电影的永恒性离不开他的古典主义趣味。可以发现,侯麦电影剧本结构之精巧,吸收着法国古典戏剧的滋养。看似随意,实则有着精妙的结构设计,谋篇布局处处匠心。侯麦懂得用一种自然主义的影像风格和表演将剧本结构上的匠心掩盖,随意说出的台词实际上每句都有妙用。我想,这是侯麦电影之所以散发着永恒魅力的根本原因,他既是新的(“新浪潮”),也就旧的(“古典主义”)。过去的观众、现在的观众和未来的观众,看到的都是同一部侯麦电影,古典又新颖。而他遍布全球的学徒们——洪尚秀、布哈克、滨口龙介、竹原青……学到的无非是某个侧面,没有一人能学到侯麦的精髓。
特别喜欢第三第四段!纯纯的女孩可爱,漂亮的女孩聪明。
侯麦电影是青春底片上跳动的红,法语是人类思辩之林发出的啁啾
好像是第一次看与男欢女爱完全无关的侯麦,总觉得弗兰西斯哈两位主角是这里来的。这简直就是个现代故事,蕾内特和米拉贝尔就像21世纪的小资文艺青年一样因为模糊脆弱的道德观念不停拌嘴——有场戏可以形容为“圣母的终极对决”吧,只不过一个偏左一个偏右哈哈,非常有趣,强烈推荐👍
看了那么多电影,还是最喜欢侯麦的电影。宽容,坦然。它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展现一种当下的生存状态,从容,随性。
法国人不笼统地装逼,衣服上的小碎花图案 房间里大撞色的窗帘布 墙壁上清新阳光的草帽挂饰 等等 都在体现着他们的艺术性和对生活美感的追求。
乞丐、小偷与骗子也是一种生存技能,没有道德鞭挞。乡村女孩认为给遇到的乞丐都要施舍,遇到小偷骗子要现身严惩。讽刺的是,最后她为了生存,“装聋哑”卖画却成了她一直想批判的一类人。“失语的艺术家”带出个人思想:阐述自己作品的价值很重要。但语言亵渎了艺术,在艺术面前,沉默是最好的态度。
如果加上爱情,这不就是现在的《阿黛尔的生活》与《烧女图》。
4000法郎
太爱侯麦的色感了
非常喜欢最后的卖画一段,尤其是画廊老板被米拉贝指责后那个“蓝色时刻”,与第一段构成了可爱呼应。影片想法来自扮演乡下女孩的米凯尔的真实经历,她向侯麦毛遂自荐,但最后却因为跟电影里乡下女孩一样过于清晰固执的价值观而和剧组的其他演员都闹翻。另一个有趣的点是,其实米凯尔现实中是巴黎女孩,而演米拉贝的杰西卡则来自乡下。后来,米凯尔在侯麦临终前起诉侯麦,试图讹诈合作者的权益,众多曾经为侯麦提供经历的合作过的演员纷纷为侯麦作证,包括杰西卡。米凯尔的无理请求虽然在判决中被驳回,但却成了侯麦人生最后最难过抑郁的事。
说起女生日常,印象里好像全是小清新,这部视角挺独特的,两个女生一直在辩论,探讨的话题很有趣,生活态度、价值观、生活中的困难之类。演员太自然了,完全没有表演痕迹,就像我和朋友平时聊天的感觉。
关于两个女孩的道德选择,第四部分最耐人寻味。A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艺术是不需要解释的(这行为就很矛盾),B反对,后来A不解释的沉默没能成功卖画,而B原本的观点也派不上用场,最终是B用了A的说法才卖出了A的画,执行内容与执行'讲述内容的形式'之间竟然是后者占上风。
侯麦角色间对白有趣程度:女女>男女>>>男男
乡下的女孩和城里的女孩——乡下的老鼠和城里的老鼠,老童话的现实版本。
侯麦电影里的红是生活里那点盐。
很细腻的喜欢哲学思考的乡下哲思女见午夜寂静被车声打扰就哭泣,她就是神经质,想有个女孩一起体验“蓝色小时”。很认真的她,会付昨天没有零钱付的咖啡费,在车站施舍给人,钱不够向人求助却被当骗子。“绘画可以表现人的宁静”。为在巴黎生存,纯洁的女孩狠心卖画2000法郎,购者4000法郎卖掉
这片子一如既往的侯麦。“蓝色时刻”是整部电影的基调。乡下女孩蕾内特对世界、对他人、对艺术的关系中都是在寻求一种道德纯粹,一种“蓝色时刻”的宁静;而米拉贝与一切都拉起了距离,像是做民族学研究一样把城市的一切当作现象进行审视,她更注重人与人为了完成事务而必备的社交准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言说”与“沉默”似乎将四个故事串在一起。最后,在“沉默”与“言说”的配合中,两个有着不同价值观的姑娘完成了艺术品的交易。蕾妮特似乎作出了很大的妥协,她的故事隐约影射着一些卢梭的教育思想,即现代城市对人道德的败坏。我觉得这片子有意思的点在于平常我不大会和米拉贝这种姑娘聊起来,对话可能会止于她说自己拿了别人偷的超市东西,但因为侯麦的电影,我听到了她的想法,有种脱离了信息茧房的感觉,电影的魅力即在于此。
侯麦的关键词:坦诚,包容,所以很多剧本其实题材十分尖锐,但拍出来却成了喜剧。女孩子们实在是太可爱。其实从头到尾都看的我提心吊胆,如此直接的价值观碰撞,直到最后都没有撕起来也是奇迹了,换我大概绝交五百次了吧。。最后一句台词精妙!
4++ 四段小故事串起巴黎女孩和乡下姑娘的际遇,以及她们各自待人接物上的观点碰撞和成长。人物鲜明,对话丰富,景物迷人,颇有以小见大之趣。也让我想起自己与剧中人年纪相仿时的一些轶事,那些互相玉成、美好坦荡、不足外道的特殊情谊。L'Heure Bleue 蓝色时光:昆学家法布尔先生定义:安静的诗意时刻
这个机智诙谐的小品很动人有趣。被很多细节打动。侯麦的确有个tender soul,如透过女主角视角,对自然、植物和动物敏感怜爱的描述;而到了城市(巴黎),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乡下女孩要面对都市人的冷漠、谎言和互不信任。有对“说话”本身的思考,对于一向多话的侯麦电影,有一种自我解嘲式的自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