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是文德斯“公路电影三部曲”之一,在1975年荣获德国电影奖多个大奖(最佳导演、剧本、男女演员、摄影、剪辑及音乐等)。
立志成为作家的年轻人Wilhelm(Rüdiger Vogler)为了摆脱笼罩他的深深的虚无,听从母亲的话踏上旅程,以期找寻到写作灵感。六天的旅行里,他先后结识经过战争洗礼的老人、沉静恬美的“魔术”女孩Mignon(Nastassja Kinski)、漂亮女演员Therese Farner(Hanna Schygulla)、写诗的忧伤胖子等人,并与他们生出短暂友谊、爱情,然而莫名的忧伤和不安仍是紧紧将他跟随,以致走到每个关口时,他都给出错误的选择。
复古的装扮、自然的风光、破败的别墅、美丽少女的脸颊以及男人们之间一本正经又半梦半醒的讨论。这部1974年的公路电影,有诗歌、哲学、思辨而文学化的台词,在当时也算美妙的运镜方式。
但如果是完全相同的一部电影,不说导演是谁,放在国内电影院公映,也许会遭受比《地球最后的夜晚》严厉一百倍的排斥和痛骂。
1974年,德国导演在电影里讨论“人生的无意义与空虚”“死亡”“德国式孤独”“诗歌”“政治与写作”。而如今,即使我们讨论热血,依然会被嘲笑为“矫情”“无病呻吟”。
社会一个社会蔑视形而上命题,蔑视思考,蔑视哲学,剩下的就只有物质与规则。这是一个肤浅而暴力的价值观。
同样是台词充满思辨和哲学讨论的电影,男主角也都是作家身份,觉得《野梨树》意识更高级。这是导演们的价值观所产生的不同的观察世界的方式。《错误的行为》有一种荒诞、颓废、麻木,但这种虚无是年轻的是青年期的、人造的、思维不完整的一种戏剧化构建。男主除嘲笑自己、厌恶他人、对世界无能为力,一无所获。
《野梨树》的男主一开始也有虚无与疏离的心态,但生命经过多次冲突、整合,在最后那段大雪茫茫的结局中,达成与自己、他人、外界深刻的和解。
无因的无聊成为了资本主义呈现给小市民的一份奢侈品,这是一个条件。在“否定”和“虚幻”之间的确存在某个可以影像化的过渡地带,这是一个结论。导演努力使观者相信,艺术已经成为了无聊的一个副产品,无聊非但不能证明艺术的必要性,相反艺术赋予了无聊某种美学或者合法性。反常成为了恒常,在一个逐渐失重的认知世界里,每个角色,每张面孔都用随意的漫游证明了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经历,也不可能经历什么,更谈不上得到或者失去什么。
当沃格勒扮演的Wilheim在全片结尾用读天文数据的语气说道“我在等待像奇迹一样的经历,但却还是没有任何风浪”,你知道,这是一个真正旅行过了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其实这部电影很简单:一个想当作家的青年以找工作为借口拿了家里的钱四处旅行,还想顺路写写东西,截止全片结束,主人公还是没找到工作,也貌似没写出什么成型的东西。带着突破自己平庸生活的动机出发,才到半路就发现自己原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庸。这是一部敢于“提早”结束的电影。如果影片不“提早”结束,有人又要开始吵了:“Wilheim最后怎么变了个人?”Vs“Wilheim最后怎么还是老样子?”。讲到底,文德斯感兴趣的从来不是还原Wilheim的心理机制或者建构某个第一视角。电影最大的谜题永远是:电影到底是关于“看”还是关于“想”?文德斯选择了“看”一个人“想”,却“看”不到。
Wilheim被选中代表渴慕“诗和远方”的宅男,暨这部电影的主流观众; Mignon象征着萝莉;Therese象征着御姐;Laertes象征着越来越令人厌烦的老辈人;Bernd象征着文人相轻心理作用下比自己更挫的死肥宅;城堡主人自然象征着吃穿不愁的死宅们闻所未闻的强人。从一些文德斯设计的细节可以看出:比如坐火车要老娘送,比如被Therese打时候的闪躲,比如面对通过长久观察下来后认定决不能胜过自己的Laertes时的霸凌,Wilheim并非默尔索那样非人类式的局外人,只是又一个除了故作冷酷就不知道该如何掩盖自身笨拙的没有个性的人。本片中没有看到傲慢的意象主义,进退自如的对白作为略显谨慎的影像的外延,示范了作者电影该如何谦卑又风格化地打造表意系统。举个例子,虽然,Therese责打Wilheim的段落在许古拉老练的演技下有了点“即兴发挥”的味道,但是沃格勒脱口而出的“台词”才真正叫人击节赞叹:“我在写一个善良却不懂得同情的男人的故事”“我就像那个火柴盒一样,不在你的剧本里”。对白以外,本片在音乐和镜头移动上的平衡上做得是如此出色,以至于我可以宽容它的任何问题。比如第51分钟开始,BGM中乐器的交替对仗门的开关和行走中光与暗的交替;比如第79分钟Wilheim和Therese谈话中突然戛然而止又突然恢复的配乐。
14岁的金斯基扮演的Mignon第一次出现在10:48的时候,我一下子想到了我自己在2009年夏天那次日食前后的某次长途车旅行看到的一个维吾尔女孩,那个女孩年龄肯定比Migon还小,当时她身边也坐了一个家长之类的角色:是两个操西南方言的,妆容俗气的年轻女子。我现在不记得她的面孔了,但是我基本还能重新回忆起她敌意,惊恐的眼神与我的视线交汇的时候带给我的困惑,窘迫和好奇。这种遭遇我现在已经不称之为“引诱”,因为在现实中一切都是偶然的,而电影擅长于将偶然改造成必然。Mignon出场了,近景,中景交替,再来个特写,美式镜头+法式蒙太奇。先是面孔,接着是身体,因为没有话语,直接跳到人,然后就是人际,人际不断带来更多符合期待的人。偶然就这样变成了必然。稀释“演员”带来的再现和“角色”代表的主题之间的尴尬的,是每一次行动,每一次剪辑后产生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才使得每一段再现和每一个主题都能言之有物。除此之外,文德斯执著于告诉观众,角色和角色之间,别说交流,连交媾都是不可能的,电影遑论呈现了多少视角,多少言语,总有一个角色是不可能隐匿的,Wilheim因为想当作家而试图逃逸人群这个母题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开放的悖论。
这部电影里面到底存不存在情欲?情欲难道不就是我上面说的“期待中的”一次遭遇吗?而又有哪部电影可以抛开“期待”而成立?在《歧路》这部恼人的电影中,连遇到示好的异性本能般的悸动都让位于德国式的,作家“应有的”冷静客观。更加滑稽的是,Wilheim这种“冷静客观”更多针对的是自身而非他人。而他为什么要保持这种冷酷从来就没有被解释过。事实上,他声称自己希望通过旅行来寻找写作的对象,然而这个对象却只能是内在的。于是我们来到了这部电影真正冷幽默的地方:一个作家不停地“写作”,以至于他忽略了自己对这个世界,对他人的“写作”中应有的反应,他抱怨自己没东西可写,因为他唯一能写,而且一直写个不停的东西就是他自己!大量的,第一人称的,只描述自己的文字不厌其烦地对冲着可见世界内不可见的戏剧冲突,然而随着角色的减少,这个叙事杠杆必然也在边际效应中逐渐失衡,在其彻底坍塌之前,影片结束。Wilheim是一个罕见的,对自己的平庸认输的人,他缺乏幻想的能力,甚至缺乏接纳自己并不特别排斥的人或事的能力。他就像一个被强行投入文本里的叙事者。只有当Wilheim观察和评价他人的时候,我才能观察和评价Wilheim。这种带着要表达事物来表达事物的策略验证了让米特里口中电影语法的金科玉律:电影总是先表达再表意。
1970年代中后期的联邦德国就像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深秋(1977只是高潮),在文明晚期,你只思考他人口中的话题,不观察提出话题的他人。谁如果认为“在德国,不安被当作是虚荣和羞耻心在作怪”便是文德斯用这部电影祭出的核心命题,那么他就中了作者电影特有的圈套。永远不要忘记,任何一部电影不能回避的首要问题总是“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时空的关系;人与事件的关系。作者电影总是将与即时影像无关的主题通过对白或者声音的方式介入,力求把原本一目了然的上述关系变得模糊与动态。费尽心机的目的无外乎追求一种近乎极限的诗性。这种主题与影像间的若即若离,可以比作是影片整体在特定时间里的一次局部运动。在这种局部运动下,Wilheim为自己完成了一次辩解,他一直试图维护的一个观点是,作为一个被邀请走上这条“歧路”的客人,他没有义务去应答他人提出的问题,也很难找到去和他人进行情感交换的动机。资本家成功自杀,这是一个重要情节,但本来还可以更重要。自杀的成功宣告着某种自由的胜利:选择生死的终极自由。与之对比的是,这群旅行者们只能靠无目的地消耗时间与空间明他们也被给予了一钟自由。对于这两种自由,文德斯始终努力在给出不偏不倚的解释,因此,他耐心地展现了这群人逐步“放弃”自由的过程,最后让Wilheim信服地认输。要知道Wilehim一度以为自己选择了无聊就可以逃避愚蠢
最后说一下《歧路》还抛出的另一个重要问题:在“经历”和“创作”之间是否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值得一提的是,文德斯在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已经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这个肯定的答案是通过一个否定之否定得出的:Wilheim拒绝承认他的“经历”启发了任何“创作”,而他的这种拒绝意味着“创作”的彻底破产。全片的结尾告诉我们,Wilheim一直试图通过将“经历”定性为“愚蠢的”来拯救自己免于滑向某种快乐或者悲伤当中。似乎是“作家”这个身份,以及这个身份所索取的社会地位赐予了他这种特权。当别的角色要么谈论梦境,要么谈论救赎,要么展示肉体的时候,Wilheim放弃了模仿他们任何人的机会,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创作”将继续和“经历”的这种敌对。虽然Wilheim声称“写作中,观察高于灵感”。但是影片暗示,Wilehim想写却不敢写的还是“经历”边缘处的某种灵感:比如诗歌。诗歌意味着对日常言语的打断和扰乱,在诗歌带来的小小骚乱过后,言语和“经历”都将回归常态,所以,代表“诗歌”这个主题的角色Bernd昙花一现。这样的暂时性正是Wilheim所不能容忍,却也不能抵抗的。因此,Wilheim所“经历”的并不是他所想的,也不是他所不想的,只是对他自己,对这个存在的惊叹而已。
反情节电影,气质上接近台湾导演蔡明亮。 电影《错误的举动》讲述了一名想要成为作家的年轻人在旅程中和许多不同象征的陌生人同行。 这类电影故事性实在太弱了,完全是创作者讲自己对生活的理解,通过浪漫化、象征意义的处理到各种看起来不那么真实的人物上。故事探讨的是这个年轻人的内心,在内心虚无的这个范畴中,包含了不少内容,不像大多数电影那样能更简单的总结。 不论是邂逅的陌生人,还是他们在一起的行为,观众可以把他们当做真实,也可以把他们当做主人公内心的幻想。如此营造出来的艺术气息的确能吸引很多小众审美的人,但其实更近乎琐碎矫情的说教。
文德斯公路三部曲第二部。与《公路之王》一样完全放弃了故事,转而用影像来渲染电影和观众的情绪,冰冷,疏离,孤独。整部电影就像是男主的精神世界外化。浑浑噩噩忧郁不安的作家在母亲的劝说下踏上未知的旅途。一路上遇到了曾经为纳粹当过刽子手的老人,一个沉默但心理成熟的小女孩,一个喜欢他的漂亮女演员。他们因为走错屋而意外认识了渴望死亡的企业家。企业家在昏暗的房间里讲述着关于孤独关于哲学政治功能的话语,最终他选择了自缢。小女孩在房间里将自己伪装成女演员与不知情的作家亲热,被发现后遭到掌掴,小女孩对情欲的渴望让她做出了错误的举动。作家在船上试图将不会游泳的老人推下水,电影并没有明确解释这一行为,但老人过往的经历似乎与此有关。作家与女演员之间的情感最终也无疾而终。作家最终独自踏上新的旅程,他经历了一些人一些事,但又似乎对他的生活和状态没有太大影响。他希望继续一个人愚蠢的生活,又渴望等待一次奇迹般的经历,现在没有风浪,以后也不会有。封闭内心,独善其身。
继爱丽丝城市漫游记后,在电影鉴赏课上看了文德斯的公路三部曲之二。
这种几乎没有连贯故事的电影,课后我们总是会多花点时间进行讨论。有人质疑,这到底是在拍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传达到。而我却认为在这部片中,导演似乎想传达的信息太多。即使有一个主人公的存在却没有刻意倾向一个侧重点,因而显得分散了。而当我把这些碎片一般的信息拼贴起来,我不禁感叹导演能观察人至此、能拍出这种形态的电影,实属不易。
日文的标题是「まわり道」(绕远路),经过了100多分钟之后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标题,可回过头再想,题目早已经概括了整部电影的核心。
我从我个人的理解,给予每个人关键词来说明他们各自绕的远路。
【以下均为个人解读】
男主角的关键词是【梦想】。
他渴望成为作家,但他不去动笔磨炼,而是踏上旅途,生命中不停地出现更多的戏剧性,渴望因此得到灵感的刺激。这部故事可以说就在他这样的期待下,一步步推进着。很显然,只将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的人无法成为作家,灵感也很快会被掏空。于是当他们一行人在公寓里住着,一切不再浪漫而是一地鸡毛,不再充满不确定而是重复漫长,他再次提出了离开,这一次是去登雪山。(其实去哪儿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去到任何地方都无法成就他的梦想)
女演员的关键词是【爱情】。
在这部电影里没有体现出她工作场合的状况,也说明并没有要着重表现女演员这个身份,而是作为女性对爱情的渴望。大多数时候看起来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人,然而她对命运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象。偶然邂逅到了作家,第一次单独约会后面就跟着两个电灯泡,开始还提出了希望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要求。之后却慢慢习惯,开始和这几个人一起行动、生活。
刚开始还觉得作家的冷漠让她着迷,而当工作失意的她在倾诉时,作家仍旧听不到似得地埋头工作,甚至于说:“你要是想杀人的话,就动手吧。我正好可以当写作的素材参考。”她撕碎了他正在打的文章,拿着刀对着他。在作家眼中,从来都只有他自己和他的作家梦。他与她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体验“与萍水相逢的女演员坠入爱河”的情节。就好比他第一次拨通她的电话,只是忐忑地期待着一个女演员会有着怎样的声音。
老伯的关键词是【战争】。
又是一个谎报身份的人,他声称自己是一个歌手,身边跟着的小女孩是他培养的艺人。在任何不合时宜的场合都会开始他的口琴表演。无论是火车行驶中还是熙攘马路上,亦或是企业家自缢在屋内时(被男主一巴掌打断)。在某一个清晨他又不合时宜唱出了一首民谣,他说那是犹太人唱过的歌曲,而那唱歌的人被他杀死了。火车上唠唠叨叨的列车长曾经是他的部下。浑浑噩噩地生活,对死亡或者人际关系统统麻木,似乎成为他战后的一个精神状态。这里没有忏悔和反思,可隐隐道出战争对每个人的影响。战争与人类文明饶了远路,带来的只有一大批受创的灵魂。
小女孩的关键词是【成长】。
女孩的台词不多,不确定我有没有中间走神,因为似乎也没有交代她的身世。看起来是这一群人里最身份不明的人,但因为对任何人都毫无威胁也没人特别关心。她可以毫不顾忌地在火车上开始倒立,大街正中表演杂技。得来的钱尽数交给老伯。深夜里她假装是女演员与作家亲吻,作家发现后扇了她一耳光。但似乎没有使她改变分毫,还是那个轻松自在的女孩。很明显,没有人去教育她是非对错,这一群人允许她看电视到睡着,也允许她随性而为。
眼镜小胖的关键词是【胆怯】。
这里有点意思,之前几个有梦想、爱情、成长,这里要说的却是性格使人饶了远路。小胖因为个性胆怯,每次总是慢别人那么一步。
当他听到男主的诗很是惊叹,想要给他看看自己写的诗的时候,却没能说出口,于是就这么干张着嘴;当他给女孩捡了东西递过去,人家走了,于是就这么干举着手;一路尾随男主一行人,在不恰当的时刻分享起他的诗;清晨大家聚在一起闲谈各自的梦境,他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想了大半天,又在不恰当的时刻非要拉着人说他终于想起来的梦。
这里我有点难以形容,这又是胆怯,也接近于唯唯诺诺,有时候还咄咄逼人,总之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如果说其他人是拥有着各自的执念、心病。那么这位老兄则是别人眼里的二傻子。总是在错误的时间,用错误的方式,表达错误的内容。
企业家的关键词是【死】。
当一群人跟着小胖不确切的信息闯入他家,他本来正准备自杀,于是被挽回了一丝生存的意念,留一行人住下。在乱糟糟的客厅,壁炉火苗的跳动中,他倾诉了自己妻子离世后的孤独。讨论了孤独究竟为何物(原谅我这一段具体的台词没记得)。与作家谈话间,他不知无意还是有意地拿着笔尖戳进手掌。这位大伯症状上来看是重度抑郁症。一夜过去,当清晨到来,一行人附近散步,他似乎是带着猎枪去乱打去了(此处没有给镜头,主镜头一直跟随者男主和周围人的交谈,只有背景不时传来的枪声)。当男主看到他突然登上摩托车往家里冲回去,就猜测到会出什么事了(追寻戏剧性的作家本能)。抑郁症的企业家尽管被暂时打乱了情绪,发作的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于是当他们赶回去,只见到了悬于房梁上的尸体。
这里被饶了远路的是什么呢?竟然是死。本来应该前一天夜里自杀的,经过了和人彻夜倾诉,家里也入住了男女老少增添许多新鲜气息,还是没能改变任何事情。想必他自己也是在打猎的清晨忽然意识到,这种倾诉和陪伴的劣质和脆弱。
劣质和脆弱,这是我在影片自始至终感受到的东西。这种微弱的联系栓着几个人四处走动。当作家与女演员他们告别,很快又遇到了表演杂技的二人组让他帮忙录像。
再上路,搭伙作伴的可能换了一群人,但依然是似曾相识的症状,似曾相识的一拍即合、无疾而终。
持续绕远路的每个人总是依着惯性顺从惰性,依着惯性驯服偶尔产生的疑问。
一群人作伴踏上旅程,与各自的追求确是越走越远。
让我茅塞顿开的节点不是企业家自缢那里,而是在后半段,男主角在渡船上试图推老伯下河的场景。这里首先在前半段就埋了个伏笔,男主角曾问过老伯会不会游泳,老伯说我不会,男主回答的是“那挺好的”。当时就觉得这个回答很奇怪。原来此时男主就已经握住了一把钥匙:能让他的故事更戏剧性的钥匙。
面对男主的杀意,老伯先是以为他开玩笑,一边说不要开玩笑了一边假意挣扎。没想到男主真的铁了心要杀人灭口,老伯此时才声嘶力竭地求救,之后慌张逃跑。从演员自然又细致的表演上不难看出,导演对影片中人物关系的把握非常准确,演员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演什么。这就让一个略显荒诞的一幕幕看起来又那么真实。
上学期在report里我写过探讨艺术电影的价值。假如“娱乐电影”是为了消磨时光,那么艺术电影的存在是为了促使我们去思考。想必不同人也会有不同的理解。
因着只在课上就着日文字幕看了一遍,有疏忽的地方请包涵。不过约莫看过这部影片的人不多,如果因为这一篇影评产生了兴趣,不妨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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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写作的冲动,只剩下知道自己需要写作的冲动;没有了爱人的冲动,只剩下知道自己需要去爱的冲动;生活抽离到连焦虑都算不上,追求孤独的人是否能描述人的存在?跟错人,进错屋,上错床……至少还能坚持每一个错误的选择
#文德斯影展#“公路三部曲”第二部,文本意义大于影像意义,一群无依无靠又漫无目的的人碰在了一起,刚好又都是搞艺术的,写诗的写小说的歌唱的演戏的卖艺的,他们互相依恋又互相伤害,结果组合分崩离析。这或许是wenders当时心态的一种写照,惶惑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他连自己追求的也不确定,也在伤害着周围的人的热情。而后来《柏林苍穹下》的影像风格在本片中已经基本成型,wenders也不知道未来迎接自己的,原来是那样一场盛大的光影之旅。
意识流和战后迷茫,很好玩儿很特别的一部片子。从头到尾没有原因,每一个行动里只有欲望和冲动。实业家论述的孤独可以说直接给每个德国人判了死刑:哲学只用于国家意识形态的建设,但对于个人全无助益。所以说,无论文德斯将人物置于何种语境之下,他的内核永远是纯德国的。小津的红水壶! 2019.06.01 资料馆二刷。孤独、颓废、错乱,无缘由的暴力,与守门员一片类似。可以无关政治背景(毕竟改编歌德),但如实业家所说,可以是一种深植于文化的毁灭倾向。错误的举动,永远将人引向错误的方向。
3.5 文德斯主办的文艺青年说胡话大赛,战后迷茫的青年群像、生活的际遇感与戏剧性。结尾蛮神,镇得住场。
对白与表演的分离,影像与文字的割裂。也许不如直接去读汉德克的剧本。
威廉开口说出想成为作家那刻起,或许整部戏都只是他臆造的一场灵魂漫游。山间小道上不时交换对象的三段对话,对应回到冰冷城市的死气沉沉。同行游伴先后离开,就像结识一样偶然。彼时没有手机和互联网,交流和体验只来自于两脚和闭上的双眼。2020.10.27二刷。画外不时传来的噪音干扰,如同打断美妙梦境的外来撕扯之力。盘山公路上的几组跟拍长镜太经典。游走于边缘的各色畸零人,流浪和欲望都陷入深沉的扑朔迷离。回首过往眺望远方,唯有不停地走下去才是出口。
故事有些差强人意 演员是足够四分的
资料馆重看# 你可以说它是无病呻吟的极致,也是一个人久久凝视自己内心以至于对外在无动于衷的必然结果。开头简直就是影像书写的文学作品,镜头运动与旁白同步,就像是在读一篇小说时自己在脑海中形成的画面,《扒手》也有同样的效果。重看时注意到吹口琴的老人、聒噪肥胖的诗人和沉迷于孤独的房主皆为空壳似的男主角的精神外化,而两位女主角则是他根据前女友和街头艺人的形象加工出的幻想。片中他一直在质疑和证明自己能否做个作家,是表层文本,其实影片中的一切都是他的精神世界。
给不出评分,非得的话大概是6.9的样子,就是那种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总之很好睡的电影。唯有金斯基、许古拉能让人打起点精神。其实我还挺喜欢小胖子那个角色的,来的突兀走的干脆。想起好多年前一个叫三爷的哥们操着天津口音说“法国片”,漫无目的的溜达,说些有的没的,睡觉,跟男人睡跟女人睡,漫无目的的溜达。说起来,那个年代的导演还可以这么严肃的关心形而上的东西。在今天可挺难的。
《威廉·迈斯特的学习年代》——歌德
三部曲最差的一部,德州巴黎里有一段是男主在街头遇见一个演讲的疯子/先知——想象一下整部电影都是这样的情节;金斯基和文德斯的第一次合作,也是前者的处女作,其实我基本就是看萝莉/等萝莉的状态下耗完的
1.改编自歌德的[威廉·迈斯特的学习年代],但在汉德克的改编与文德斯的执导下,俨然成为成长发展故事的反面:所有人都依旧迷茫而空虚,永远漫无目的地前行,话唠、呓语和突然插入的哲学思辨取代了刺激-反应式的行动,还有不遵守因果逻辑、略带超现实色彩的荒诞情节。2.汉德克的母题——对语言的质询间或见诸言语;诗与政治的不可调和;一无所知也有权利写作;跟踪与朗诵狂魔胖诗人;一言不发的金斯基。3.火车上以看与被看为核心的剪辑令人着迷。4.公路上几人散步与对话的长镜头调度极佳,真正拍出了纵深空间感与自由变化之姿。5.误入正要自杀的企业家的大宅:家具与陈设散乱叠置,混沌得如此离奇。6.大家一起讨论昨夜的梦,然而即使是梦,也依然能撒谎——对虚幻的虚构。7.冷漠与孤独,如何走出自我与外界的疏离?金斯基与许古拉迷离的表演。(8.5/10)
2018文德斯电影展。Wenders + Handke让本片更加强调的具有「作者电影」味道,寻找创作的灵感、讨论梦境、每个人的选择与放弃,公路散步这场戏通过镜头转动和角色入/退场,将舞台剧与电影外景戏完美结合,惊艳无比。
#重看#改编自歌德《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我们如何分离?在茫茫人海中。”在抵达死亡终点之前,各怀故事的人们相伴走过一段超现实之旅,不安,萧索,犹疑,最终我们都会走向分离;虽是改编,但更像是《公路之王》的另一出变奏,是男主(导演)对创作方向与自我认同的心理辩驳过程。
三(加N)人行。在文德斯公路三部曲里,这部算是最晦涩了吧?改自歌德的《威廉·迈斯特的学习年代》,全片充满着年轻人无所事事的迷茫,却又不是空虚,而是随时准备迸发的情绪。娜塔莎金斯基完全没台词也不减她的迷人,而且跟之后性感美女的形象相比,这个背带裤小姑娘的形象真特别啊
在对抗社会无法获得成就感的失落下,走进自然。难以想象70s有多虚无,亲密的疏离,纠缠的陌生,在真实与谎言的交织下,一起同路,彼此倾诉。在文德斯的眼里,也许只有死亡与流血才是真诚,Kinski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真的暧昧。
【资料馆小西天】剧情七零八落,对白不知所云,人物似在梦游,节奏无比沉闷,但是观影体验太好了,影像和色调让人不能自拔,还有邻座女生香水味的神助攻。
文德斯的英语真烦人...没少在美国待但还是完全的德语调
太晦涩了。里面Nastassja Kinski 看电视那段,他们看的是“Chronik der Anna Magdalena Bach” 吗?正确的道路只有一条,错误的道路却有着千万条,等着你行差踏错。
作为“教育小说”(Bildungsroman)的原著中,威廉一路犯错可仍有能打动读者的热情,一直追寻自我的实现,并在经历种种奇遇后获得成长。电影中威廉从虚无(突然握拳击碎玻璃,可视做尝试对抗虚无的努力,对被望广场代表的常质的打破)出发,最终抵达更深绝的虚无(楚格峰只是为了离开女人而顺口说出的目标,至于为什么离开和为什么要到达于威廉都没有牵引的标的),过程中也没有热情。结尾处提及《魔山》(也是教育小说),“我为何逃走?为何伫立此处,而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他站在峰顶等待暴风雪,而暴风雪始终没有来。威廉已从主动对生活的介入中抽离,遁入连虚空都不存在的虚空。可视作“反教育”电影。壁炉前与实业家谈论孤独、各人互诉梦境等等,冗繁晦涩地向深内挖掘,以枯燥刺透生活表象,直接承继德国文学的伟大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