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我不在那儿(算不上影评,只是观后感)
幸福。这是我走出放映厅时的心情。一部电影能给我这样的感受,这很少见。在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我差不多又看了两遍,这对我来说则近乎罕见了。
石挥让我着迷。通常来说,我为一个男演员着迷的时候,他们都在爱情故事里。但这回,是在女儿问他你的手杖哪里去了,他说哎呀忘在刘老伯家里了的时候(或者他说的那个词不是刘老伯?我听不太清,不过这不重要),是在他用可爱的语气读着女儿记账似的日记的时候,是在他掏出老怀表,眉头一皱,生气地说“嗯,又停了”的时候。这些时候,爱情故事还没有开始。今天我在一本电影史的书里读到一个老导演徐昌霖的访谈,他说“《哀乐中年》演的比较失败。《太太万岁》也一般。因为到底不是万能的,那个角色不是他最喜欢的,是人家让他演的。他当时是‘文华’公司的头牌男明星,任何戏都要他演”——“那个角色”到底是哪个角色?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不希望是前者,但也许他说的就是前者。可是我又没法问他,您说的到底是哪个角色呢?我讨厌这样的语焉不详。
我也喜欢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朱嘉琛饰演的敏华。我喜欢她和喜欢男主角一样多,或者,只比男主角少那么一点点。女人。穿旗袍的女人。被柔光包裹着的女人。黑白胶片里的女人。究竟是黑白胶片让她们更美,还是她们的美让黑白胶片熠熠生辉?她们各不相同,仪态万千(可现在电影里的女人们都变得千篇一律)。敏华问,那么你想我是不是应该答应他呢?她说的不是,你希望我嫁给他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颤抖。在这部片子里,爱情的感觉(或者我所以为的爱情的感觉)被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我甚至对老夫少妻式婚姻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这其实不是我看的第一部石挥出演的电影(客观的讲是《姊姊妹妹站起来》,主观上却不能算),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部。但初次相识总是印象深刻,而这里又恰巧有一个爱情故事,除了《假凤虚凰》(我甚至怀疑有生之年能否看到这部胶片)外,他的角色大概都与婚姻爱情无关。你自然会去搜索他的资料,你自然也会知道在1957年冬天的某个夜晚,他跳进了汹涌的黄浦江。他如果活到今天,会是97岁,但很少有人能活到97岁,所以我猜测他也许甚至必定会在这之前离世。这样一来这个日子便不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我只能去追忆。
没错,就是这个词:追忆。
某些人的世界结束的时候,我的世界还没有开始。我无法冲破岁月的坚冰跨过时间的长廊。我不在那儿。我看老电影,一大目的便是想看看中国人曾经是怎样生活的。但那样的时空消失了,那样的肉体也早已消亡了。前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纪录片,从而得知一个惊人的“常识”——当母亲还在外婆腹中之时,那些孕育我们生命的卵子就已经准备好了。生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奇迹,也因此,再没有比肉体的消亡更叫我恐惧和悲伤的事情了,而我们每一天都在一步步地走向它,时间一旦启动便无法回头。诚然如乙所说,假如今天与明天相同,明天与后天相同,假如时间的差别消失,一切便也没有了意义。可所有的意义叠加的重量抵得上那一秒钟的戛然而止么?甚至,意义究竟是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在那儿。
我,不再在那儿。
2 ) 哀乐中年
很想为这电影写点什么,没整理,写哪是哪。
这是中国导演还没在浩瀚影史里迷失方向的时候,还没被身份焦虑困扰的时候,还没非得说出点什么的时候,拍出来的电影。有些导演总是有一些架子,有一些所谓的底限,或者有一些特别想表达出来的各种观,为了这些东西会牺牲掉观众能看得出来的另一些东西。如果这度拿捏的好,或者底限足够高,完全可以成为伟大作品。就怕又不具备超凡的审美品味,又无法潇洒取舍,中间的这个状态就是匠气和做作。
哀乐中年这个片子有一种可贵的拙气。在各方面都基本过关的基础上,为了叙事这个完全单纯的出发点剪辑和运用技巧。没有杂念的这个状态是可以被感知到的。该用什么的时候用什么,而不是这手法太low了我要避免,或者说要不咱来个这个吧。
叙事也是丰满而放松,在与观众的对话中用自己的这种无邪的状态调动情绪,整个资料馆拍手爆笑的时候,这观影体验,真是太美好了。
这拙气并不是幼稚无知,而是一种选择。绝不煽情,但不只我一人笑着笑着,想流眼泪。
敏华跟绍常有几段对话,在两人关系往男女情谊那里走的当口,敏华看绍常的眼神里有千言万语,退休回家那段,嘴上没说,全在眼神里说了,这女演员太灵了。
怀表是一个很好的符号,配合着人物的状态,在当校长的时候提着劲,在退休了以后怀着旧。道具组好评。
石挥真是挺拔,一股北京人的气。
辞典掉在敏华脚边的时候能看见她的高跟鞋,讲究,服装组好评。
生在那个年代,一定觉得中国电影很有希望。
3 ) 对本片女主朱嘉琛之往事续考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意]克罗奇《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
首先感谢 @洲舟 进行的前期基础性研究。本文是笔者在进一步查阅文献后的总结性论述,希望能对相关研究起到一定帮助。
一、黄宗江与朱嘉琛离婚时间考
据黄宗江第二任妻子阮若珊著《忆》,在1956年黄在给阮的求婚信中说,自己已与前妻朱嘉琛离婚,但双方离婚后依然是普通朋友关系。可说明黄、朱二人在1956年已经离婚,但具体离婚原因不详,是否受到针织原因影响不得而知。
黄宗江序,阮若珊著,《忆》,中国文联出版社,第16页。
二、朱嘉琛在解放前的真实身份考
据刘谷主编《晋察冀革命文化艺术发展史》中的第三章“解放战争时期北平、天津第二条战线的文化斗争”记载,在解放前朱嘉琛女士即为我党领导下的进步戏剧社员(后面另有材料证明其为我党在敌后活动的地下工作者),因此可以解释为何在49后留了下来的原因。
刘谷主编,《晋察冀革命文化艺术发展史》,第477页。
三、朱嘉琛从事影视工作前经历考
据李翰祥著《三十年细说从头·下册》记载,朱嘉琛在上世纪40年代进入电影行业之前,为燕京大学毕业,说明其文化水准显然高出同时代同行业的其他很多女影星,如蓝萍等。这也符合当时左联招人的门槛,即既有一定思想觉悟,也同时在白区有较大知名度的要求。
四、朱嘉琛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之后的命运考
据陶江主编《娄平纪念文集》记载,在1986年其回忆当年北平地峡支部的人员时,提到朱嘉琛是朱欣淘之女。朱欣淘在49前一直是北平地峡组织的负责人,后来的副总理姚依琳是其上司,还掩护过吴德进入北京,此故事也被2014年的电视剧《北平无战事》巧妙借用并重新演绎,并且此老挺过了运动,一直活到了1985年在广州逝世。
此外,该书写于1980年代,在之前的风波中因故去世的人,都做了标注,但对朱嘉琛女士做的说明中未见到其遭遇不幸之记载,故推测此女士很有可能直至今日一直健在,据其工作单位所在地推断其有可能一直生活在北京。
4 ) 人间不过是你寄身之处——写给石挥
“He did the books and he died.”
“他写了书然后死了。”福克纳说希望他的墓志铭是这样写着。
有些人,一生只做一件事。
石挥,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迟迟不敢动笔,也越来越渴望写点什么,不想太感性,所以看了几乎所有看得到的石挥:他演的电影和写的书,以及他人眼里的石挥。
天才无误。
看石挥的电影,最初是纯粹的慕名,因为中国电影史绕不开他去。大学特意拉片看《关连长》,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动了。黑白年代拍解放军竟能如此挥洒自如,见血见肉,真开眼。明星石挥消失在关连长的身体里,与肖教员拉呱那场戏,轻松自然到与其他演员的表演风格格格不入,他分明不该属于那个年代。
震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十余年就这样过去,期间不记得看过他的电影,翻查过他的资料,直到这个三月。
因为对早期国产老片爱得痴迷,又作为铁杆张迷,开始有计划地看老片。《太太万岁》里的婆婆最喜苦情戏,越苦越好,但她自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喜剧人物。这位婆婆的戏几年前只看过一部《太太万岁》,直至《哀乐中年》《宋景诗》,才发现她不是玩票,且与石挥不少对手戏。这次看片是随机从《天堂春梦》开始,蓝马在片中是个无情有义的阔老爷,夺了朋友的孩子,养情人又把上官云珠演的太太气得半死。看时尚不知蓝马与石挥的好交情。这一部后,系统自动又自动推荐了几部,评分都不低,随便打开一部桑弧导演的,是《哀乐中年》。因早听说编剧有张爱玲一份,当然要看。
《哀乐中年》之前,见识过《我这一辈子》里怎么演怎么有、完全掌控影片节奏与风格的石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人艺早期创始人。所以印象中,石挥是银幕上泼洒自如、大气张扬的绝对大牌范儿。直到《哀乐中年》。看见开场他与老友在墓地相遇忆当年的一幕,我再次傻掉:这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老爸也是石挥?内敛、矜持、娓娓道来的人物形象叠加,这里自然有桑弧的力道,但看不到一点刻意去找人物感觉的痕迹,石挥再次溶解在陈绍常的哀与乐里,这太可怕。我不是演员,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进入一个角色的身体与抽离会不会很痛,会不会像《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那样令当事人濒临崩溃?
后来又见到《姐姐妹妹站起来》里的马三,这居然也是石挥。他不介意把坏人演得好过好人,他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他是豁出去地演,“忘我”两个字努到头儿也就是这样了。真让人心疼。那时并不知他的终极命运,但不知为何,已经有一丝不安,为他的不留后路而不安。
僧格林沁是他演过的唯一一个真实历史人物。沧桑、狡诈、敏感、紧张,整个人都变了。戏少,知道从马上摔了下来就要结局,看得心里一阵紧似一阵。意大利电影评论家说整部《宋景诗》只看到了一个人,石挥。角儿都是这样,不论角色大小、戏份长短。在自己的行当,拼命到这个时候,同梅兰芳是一样的了。所幸。
而我们是不幸的,注定看不到这位话剧皇帝一丝一毫在话剧舞台上的表演了。那是另一个他,邪魅狂狷、肆无忌惮,不需要照顾镜头,连观众都不必照顾。如果真的有时间隧道,我已想好要冲回去的几个时刻。当他在台上扮“秋海棠”时,我要在台下听清每一句台词,旁边有人咳嗽都不可以,尤其是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当他因为资金问题不得不修改《我这一辈子》的结尾时,我会坚持要他无论如何让“我”活着见到解放军进城,和儿子海福紧紧拥抱;当他站在台上被批斗时,我要痛斥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的懦夫,无论是姓郑还是姓赵;在1957年11月的那条渡轮上,我会跑上前跟他聊天,像《雾海夜航》里的“小辫子”那样问个没完,绝不放他一人沉思的机会。
如果一切成真,他定会好奇地问我:“你是谁?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会告诉他:“我是您的影迷。我来自那个您不曾到过的年代,在那里,仍旧有您很多的影迷。您的电影,我们看得如痴如醉。”
也许,即便我穿越回去,结局仍旧无法改变。因为他是石挥,他也就没那么容易被改变吧。
总看到他,在一幕幕黑与白的时光里,他分明站在摄影机前,永远挥舞着一截露在袖子外面的手臂说着同一句台词:“我在这里呀!”
今年刚过一半,就知道最快乐的几个小时是北京电影节的那几个夜晚里。大风吹不动的中间影院影幕墙,一遍遍地预告着明晚的最新西片。在一旁麦当劳不夜的黄色灯光下,跟几个观众摸黑走近放映厅,一个中年男人对女同伴说:“这都是来看上官云珠的。”
我不是。我没有话,静静地记住这一刻。
电影是接头暗号。我们是自己人。
《太太万岁》的片头音乐过香艳,像是一个与石挥无关的电影。那个岳父到底也一点不像他,他就是爱极了与观众捉迷藏。
第二天是《恋爱与义务》,公布了阮玲玉的耀眼青春与未及的老年。因为黑白,又觉得石挥也这样坐在影院里看过、不小心睡着错过了阮玲玉与金焰无声的争吵。爱上电影资料馆,一座通往老上海、老电影、老爱情的时光隧道。
最后一场是百老汇的《雪里红》。不必说,李丽华与石挥开过的玩笑一定令他开心到忘不了。
找不到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去站片刻,解放后也不流行衣冠冢了。今年看到连《天仙配》都被后窗冠以“桑弧作品”。脑海中一片一片他的表情,都似不真。电影是巫术,用银幕吃掉了他们。阮玲玉在景深处越跑越远,虽然回头张望,却听不见有许多人在叫她;石挥眼睛小,瞟一下、瞪一眼、上下打量,都一定是真看到了什么我们不见的而不全是戏。
我信灵魂的存在,就像信电影那一半真。
2016年7月20日 北京 暴雨
5 ) 这个片子,实在太“进步”了
看了些片子,石灰 这个家伙思想“进步”性已经超过 世界水平了,已经不是中国的问题了
这个片在教育,婚姻,事业都有绝对超出当时世界水平不少的“先进”观念。
当然了, 有很多方面,“跃进”的有点过头了。但是当时中国影人拍出这一系列电影
真的很了不起,完全颠覆了我对于中国的看法。这种感觉很复杂,但总体还是积极的,甚至可以说是震撼的。
哎,如果胖忽忽的猫主席不接手,让人无限遐想。。。。
另外我承认我很喜欢这里面哪个女教员,十分好的模范.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开放,进步”,现在很多人曲解了这些概念
从个人气质讲 ,她也很漂亮,那时候几乎没什么整容,妆也够谈,可以放心去爱慕了。
同类型的还有 青春之歌里面的谢芳,我也爱的不行。
对了,这个片和黑泽明那个暴力分子的“生之欲”比较起来怎么样啊。。?
据说那个片子也是说老年男性的生活问题。
6 ) 哀乐人生
细微和细腻的东西,总和抽象挂钩,暗潮涌动,却难以用有形的东西来具化。因此,鸡毛蒜皮的市井生活、总体平淡略有波折的云云大众,以电影的镜头来记录他们,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哀乐中年》毫无疑问的做到了。
一直觉得,用一部电影的长度来描绘一生或者是一个较长时间段的故事,实在是很困难,极易陷入到流水账的平铺直叙中。芝麻蒜皮的小事情,可以被说的多么妙趣横生,也可以被说的极度索然无味。而《哀乐中年》用100分钟的时间,描述了一个跨度十多年的故事,且颇具趣味性。
电影里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其对时间变迁的处理。时间的变化,并非显山露水,除了最后字幕打出的“一年后”,其余都是借助别的方式来表现。大儿子建中说着长大后一定要成为银行家,下一个镜头就到了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他;敏华进入到小学的三个月,一次闲聊中,说到了建中订婚的事……时间的迁移借助衣服、环境等来表示,而非硬生生的被切割。如同实际里对于时间流逝的感觉:无形、缓慢、但也留不住。
日渐老去的父亲和日渐实际的子女——这似乎是家庭片讨论的永恒话题,或者说是每个家庭都不得不直面的问题。因为时间流逝的不可逆,状态本身也具有时间,因此“状态”本身也在变化着。儿时依附着父亲长大的孩子长大了,有了地位、事业和妻儿。老去的父亲之于他,已成了依附他的对象。被依附的父亲,似乎只用做个乖乖接受指令的机器人就好,安心养老,安心窝在家里,安心地死去。50岁的中年紹常,就这样被归到了老人家的行列,活着的事情还没想明白,死后的住所倒是已被儿子和儿媳贴心的修建好,等着他踏进去。
描述父与子、母与女关系的电影,有不少佳片,小津、郎雄都是料理这道菜的高手。当中的角色,并非谁是坏人,并非有谁罪大恶极。大家都是平凡人,既然是平凡人就存在着平常的好和平常的坏。这些细微的自私和自利,如同小水滴,一滴滴,滴在人身上,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水滴石穿,日积月累的积压,再坚硬的人也会被刺穿。
这部电影里有诸多精彩的角色。除了石挥,我更想说说敏华这个角色,句中的点睛之句都出自她之口,且放在当今也依然适用。 被忽略的中年,被代表的年轻人,未老先衰的子女们,老夫少妻的搭档……在一众脸谱化的女性里,敏华显得那样的有光彩和有魅力。
除此之外,电影里对照关系很有意思,一前一后,一来一往,非常工整。距今已有60年的电影,诞生在旧社会和新社会的夹缝里,以电影的方式记录着当时的生活方式,探讨着恒古不变的问题。当下再看他,里子里的东西却丝毫没有过时的部分,这也可以看成是时间在某些东西上出现的停滞现象吧。把这些以影像化记录下来,在日后很多年后依旧绽放光彩,这就是电影的极大魅力。
0615@影城 四星半。庆幸有事outing顺便看了这部。中国早年庶民伦理一挂集大成者,编导桑弧、主演石挥、朱嘉琛均近乎完美,通片流畅幽默,质朴成熟。两次直面大特写:“中年可贵,勿做未老先衰活死人”“国人重死轻生”的批判亦不违和,放在今天看仍有足够社会意义。
那时候他们说,体罚孩子已经过时了。
观赏性颇佳,中国式的人情世故都在里面了。最让人惊叹的是在那个年代导演桑弧已经有了一些比较前卫的电影意识,主要反映在时空衔接上。第14分钟通过两次脚的抖动进行大的时空转场;第66分钟通过连续的几个快速横摇镜头完成转场。而通过声音转场在影片中用的较多也更有趣:第30分钟父亲说结婚不要找他做主婚人,下个镜头直接接结婚现场父亲做主婚人;第37分钟女儿和媳妇抱怨父亲还没回来叠化到父亲在学校;第87分钟父亲告诉儿子结婚对象是刘敏华直接接众人惊呼刘敏华;还通过收音机的广播声音勾连了三个时空。最有趣的尝试是第44分钟在父亲第二次退休演说的时候接一个儿子和媳妇相视一笑的中近景,这仿佛是大银幕前所有观众的自然反应。这些技巧即便放在今天也依旧不过时,五星推荐。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只有青年和老年,好像没有中年似的,其实中年最宝贵”“你以为他们是年轻人吗?他们不过是未老先衰的一群”“我们只关心死,很却很少关心怎么活”振聋发聩啊,影片之先瞻叹为观止;惜乎小学教员的地位和收入在半个多个世纪后仍未得到改善!
1948,1948年啊!这部华语片放在现在看竟然一点也无违和感。阶层、面子、世俗人情,老夫少妻敢于反抗俗世却是追求真挚的爱情,甚者号称已过时的体罚方式。校长自有的豁达让人如沐春风,更爱刘敏华的热忱、独立和勇于追求爱情的态度(娶妻如此夫复何求)!上个世纪民国尚存的那些光辉,怎么在现在通通变味了呢?构图几乎都是平视角度,更为一种平和的表达。身份转化游刃有余,石挥这演技真的没话说。9.0
老夫少妻,超前之作,关注个体,叙事扎实。石挥的表演朴实自然,脱离了影戏腔调的束缚。阻碍婚姻自由的不是祖辈而是晚辈
欣赏老校长的温文儒雅、乐观豁达、有家庭责任感又开明。导演最后让他找到一个天使,真是幸运
中年危机的解除,那么早就拍大叔爱萝莉了。石挥真是又帅演技又好的老男人,朱嘉琛长得好像俞飞鸿。
无论思想还是技法,都是相当超前,找到李安的根了,看来也不完全是在小津那里,算是一点欣慰了,很早的年代,中国也有很好的电影。石挥和朗雄真是神似啊,只是他们之后,中国旧派父亲形象,我们还能指望谁?
看到不少人说这电影放到今天都不过时,还是乐观了,这电影放到今天可能都不过审。
话剧皇帝石挥的神演技啊。
石挥是演技最好的华人男演员没有之一
石挥太好了。这部电影有那么几分像小津,但你又知道,有些东西是独属于它的,那股浓浓的上海市民气,仿佛张爱玲名言说的,“到底是上海人”。桑弧是1916年生人,三十三岁就拍出了这样的杰作,然后直到2004年去世,就再也没有拍出类似的电影。不堪细想,细想则悲哀入骨。
“我不怕死,我怕等死”,“中国除了青年就是老年,好像没有中年似的”,“我们中国人真是个古怪的民族,对于死看得很重要,而并不讲究怎么样好好地活下去”。1949年的电影,有人说这片的思想超前了70年,我想说,这片放在当下,依然是超前的(不但没前进,反而倒退了)。
现在的电影有人家的思想觉悟吗,男演员有石挥会演戏吗,女演员有女主角漂亮吗,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观众朋友们注意了,种花养鱼玩邮票旅游可都是人家老太爷在家等死的玩意。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茕茕孑立中国浮世绘,恋恋情深电影皇帝曲。
穿过整个北京去看你。
老夫少妻的爱情结合太进步了。说中国人只有青年和老年,没有中年,50多岁就要在家做起老太爷,中年该怎么活成为影片最关注的话题,对生活的关注在现在仍然有其意义。石挥自不必说,朱嘉琛也让人眼前一亮。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并添高阁迥,微注小窗明。越鸟巢干后,归飞体更轻。
1949年的电影,观念却是21世纪的,所以,不要贸然断定,今人胜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