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包含的四个故事是道德力量与死刑这两个关键主题的变奏曲。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在专制政权及其看似不可避免的威胁下,个人自由能在多大程度上得到表达?
第7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金熊奖颁给了电影无邪。客观讲的,就拍摄内容来讲,本片德不配位。考虑到这是一部伊朗电影,特别是关于死刑的一部电影。本片能够被看到就是一种胜利。
电影无邪There is no evil,包含四个道德困境的故事。每个故事有一个小标题。第一个故事平庸的一天以屎尿淋漓的吊死台为结尾,这一天有多平庸,结尾就有多震撼。第二个故事是监狱逃亡片,不逃就死,你逃不逃,反正逃就对了。第三个故事休假探亲的男士发现自己就是亲自行刑,杀死了那个人,而加入正在悼念他。第四个故事,一个选择关乎生和死,关乎前途,关乎家人团聚。
据《Economist》报道,伊朗的人均死刑人数比世界上其他地区都要多。四个故事都是关于“刽子手”的事情。当执行死刑是你的工作,你是服从他,还是遵从自己的良心,你又有多少选择权。
一个很淡又很美的小众电影ご公衆號ご:凉心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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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的四个故事核心主题远高于一切技法,延续了伊朗电影独有的“生命力”尤其在一个教会氛围浓厚的国度里面这种主题本身就极端的二元对立。对刑罚导演有强烈的控诉而巧妙的是都用执行者的视角来简述,这个角度就更能覆盖社会个个阶级层面。服从、反抗、宿命、无奈。四个情绪点换化成更中重要的核心就是“选择”但是作者却告诉你无论你做出任何选择代价都是极高的根本原因就不说了。
尤其是第三个故事呈现出宿命感我们没有办法控诉个人行为他并不完全错唯一的根本原因是指杜化的问题。第二个故事则于其他相反作者在给出答案。个人而言最喜欢的是第一个故事角色完全在逃避自己的社会身份的同时他也是一个正常不过的人生活在这个国度里面冰冷的行尸走肉般的过着每一天,最后一个镜头过于精准了的表达出来。第四个故事可以说是最平庸的但也是东亚人且身的问题个人牺牲换取他人性命是否值得。好的是导演并没有给回答。
“在早期电影中,我使用隐喻性的语言来绕过审查制度,避免与政府的镇压力量直接对抗。现在,我决定超越这种表达。”
编辑| 空山
文 |Chu
人杀人的国度
赫斯玛特已经秃顶了,他每天早晨下班,睡觉、接老婆孩子、取存款、逛超市,带女儿妻子去吃披萨,帮邻居救猫咪,偶尔盯着某处放空自己。
等到夜深人静,他从床上起来,独自开车去单位,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他按了一下按钮,杀了6个人。
这是伊朗电影《无邪》中的第一个故事,在今年的柏林电影节上,斩获了最高荣誉金熊奖,成为继《内达和西敏:一次别离》(2011)和《出租车》(2015)之后,伊朗第三部获得柏林最佳影片奖的电影。
《无邪》由四个故事组成,聚焦于伊朗的死刑制度。
伊朗依然是世界上处决死刑犯最多的国家之一,根据一项数据统计,2019年全球处决人数约657人,分布于20个国家。其中伊朗至少处决251人,占全球总数的近40%。
伊朗也是全球少数几个仍然对少年犯实施死刑的国家,这意味着他们的暴力机关可以合法杀掉孩子,完全违背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和《儿童权利公约》。
在21世纪,在现代化社会,伊朗甚至会进行公开处决。2013年1月,两个不到25岁的年轻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吊死在警车上特制安装的钩子上。地点在德黑兰市中心的一座艺术家公园,据说此举是为了震慑作家和音乐人。
一个Facebook用户发问:“你能保证你的孩子在这个年纪看到如此暴力的场面不会出现精神障碍,甚至有一天成为罪犯吗?”
在伊朗,被判定为死刑犯的罪名有很多,除了暴力重罪,还包括政治异见,甚至“敌对真主”和“地上作恶”这种语焉不详的罪行。假如你是一个同性恋,也有可能被处死。
这是一个保守、专制的国家,不仅体现在转播体育赛事,给女运动员打马赛克的笑谈上。伊朗人民生存的方方面面都受到影响,《无邪》中体现的强制服兵役,就是另一重枷锁。
一位伊朗男性如果拒绝服兵役,就拿不到护照,不能出国,不能工作,不能享受本就有限的社会福利,甚至无法考驾照。他们强迫每一个成年男性进入系统,服从命令,接受塑造。
而在服兵役的过程中,许多军人都有可能面临一个任务——处决他人。假如你愿意杀掉一个人,那你可以用别人的这条命,换来3天假期。
服役士兵和他将处决的陌生人
拍电影要坐牢的国度
《无邪》的导演默罕默德·拉索罗夫,没有出席今年金熊奖的颁奖典礼。在记者会上,柏林官方给他留出了一个空座位,拉索罗夫最终只能通过视频通话和现场记者交流。
在颁奖礼上,《无邪》的演员们登台,替他接过了奖杯。影片的制片人之一法尔扎德·帕克致辞,他说演员们“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在秘密组建卡司的过程中,很多演员拒绝了这部电影。
违法拍片,可能是许多伊朗导演、演员的必经之路。
早在2010年,《无邪》导演拉索罗夫和前辈贾法·帕纳西就因为“无许可拍片”被伊朗政府逮捕,双双判刑,罪名包括“危害国家安全”和“进行反体制宣传”。
但两人都没有放弃拍电影。2015年,贾法·帕纳西仅靠着一辆车、一些非专业演员和一个放在驾驶座前的小型摄影机,就拍出了德黑兰浮世绘一般的《出租车》。这部电影在柏林拿下金熊奖时,伊朗政府给帕纳西下达的20年拍片禁令才过了5年。
《出租车》
拉索罗夫的转变更大。2012年,他与妻子和女儿一起离开伊朗,定居德国。2017年,在戛纳参加完《谎言》(批判官商勾结)的首映礼之后,拉索罗夫返回伊朗,几乎立刻被没收护照,并判处一年徒刑,还被终生禁止拍电影。
拉索罗夫
从那时开始,拉索罗夫一直留在伊朗,这更激发了他的斗志,改变了他的表达。
在接受Film Comment的采访时,拉索罗夫批评了曾经的自己:“在早期电影中,我使用隐喻性语言来绕过审查制度,避免与政府的镇压力量直接对抗。现在,我不想拍一部受限于暴政的电影。我决定超越这种表达和唯美主义。
我知道,很多人认为《白草地》是我最好的电影。然而,我对自己曾经的观点提出深刻的批评,今天我认为《白草地》的观点是对专制权力的接受。”
《白草地》豆瓣评分8.6,以极其克制隐晦的手法批判伊朗的诸多问题
《无邪》是拉索罗夫一次旗帜鲜明的控诉,他在恶劣的条件下召集了一个剧组。用4个短片故事讲述主题,缩小制作规模,缩短拍摄时间,以“打游击”的方式绕过伊朗政府的注意。
拍这部电影,他没有办法在伊朗市场赚到一毛钱。伊朗观众只能通过地下交易的盗版DVD和网络资源观看这些“禁片”。
这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拉索罗夫甚至将其视为一场危险游戏:“审讯和法庭审讯已成为我生活中的日常工作。我们找到了一个解决方案,可以将我的电影剧本署以化名发送给审查机构。并且我编写了一些获得批准的电影剧本,这些电影的字幕中都没有提到我的名字。绕过审查制度就像一个有趣的,刺激的游戏。”
仅仅是这份勇气和坚持,就值得全世界电影人敬佩。
到底无邪还是有邪?
《无邪》的灵感源于拉索罗夫的亲身经历。
他看到曾经审问他的官员从银行走出来,于是跟上了对方。没多久拉索罗夫就意识到,这位审问官只是一个在监狱赚钱养家的普通人。电影的名字《无邪》由此而来。
不论是亲手按下开关的执刑者,还是监狱里折磨过同胞的审问官,都不是因为内心充满邪恶,而是作为极权社会的一份子,他们难以反抗整个系统强加的压力。
无处不在的禁忌
“他们都是罪犯”,电影里的士兵这样自我安慰,可是他们亲手杀死的,有可能是无辜的人。每个行刑者都承受着或多或少的良心不安。
电影中的角色尖锐地问那位不愿自己沾上鲜血,试图花钱让同僚去替他完成任务的年轻士兵:“你以为你这样,就比我们更善良?”
被质问的年轻人惊惶如困兽,给不出答案。影片外的我们也忍不住想:就算我不去,也会有别人去,那现在的服从,应该不能算是一种作恶吧?
当然是作恶,秃顶的赫斯玛特,做刽子手已经很多年,但他从来不亲自取薪水,每次都派妻子去拿。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反抗。
导演拉索罗夫在采访中说:“遵守法律被认为是一种社会美德,但在极权国家中,法律成为压制人民的工具,而遵守其中一些法律显然与人的价值观相矛盾。在这种情况下,我关心遵守和不遵守之间的区别。”
遵守极权规则的赫斯玛特,沉默寡言,镜头逼近他的面孔,他生活在城市之中,堵在路上,在车里、狭窄的房间里活动,被困在盒子里。
反抗规则的那个年轻士兵,逃出军营,他和女友驱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打开车窗高歌。
电影中最自由的画面
影片的前两个故事,展示了两种不同的选择。随后,又用两个故事呈现两种选择的最终结果。
无论遵守恶法,还是不遵守恶法,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打破这一切,似乎只有一种办法,这可能也是伊朗政府禁映电影的原因。
拉索罗夫在媒体见面会上说:“我想讨论的是那些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推开,并且说这些选择是由更高的力量来做的人。但其实这些普通人拥有说‘不’的力量。”
沉默的顺从已经令我们成为了某种邪恶的帮凶。影片结尾,拉索罗夫决定留白处理,让观众回答:“你会怎么做?”
而拉索罗夫自己的观点已经十分明显:多一个人做出正确的选择,总比少一个人好。
当有一天反抗系统的人足够多了,那么系统就不再是系统了。
本片的四个故事核心主题远高于一切技法,延续了伊朗电影独有的“生命力”尤其在一个教会氛围浓厚的地方里面这种主题本身就极端的二元对立。对刑罚导演有强烈的控诉而巧妙的是都用执行者的视角来简述,这个角度就更能覆盖社会个个阶级层面。服从、反抗、宿命、无奈。四个情绪点换化成更中重要的核心就是“选择”但是作者却告诉你无论你做出任何选择代价都是极高的根本原因就不说了。
尤其是第三个故事呈现出宿命感我们没有办法控诉角色的个人行为并不完全错唯一的根本原因是指杜化的问题。第二个故事则于其他相反作者在给出答案。个人而言最喜欢的是第一个故事角色完全在逃避自己的社会身份的同时他也是一个正常不过的人生活在这个国度里面冰冷的行尸走肉般的过着每一天,最后一个镜头过于精准了的表达出来。第四个故事可以说是最平庸的但也是东亚人且身的问题个人牺牲换取他人性命是否值得。好的是导演并没有给回答。
抛开这部电影的政治背景以及幕后故事,单纯就剧情以及拍摄来看的话,好多多余的费镜头,像是开车啊什么的与推动剧情发展完全无关的一堆,时长;以至于拖拖拉拉两个多小时(或许这样是为了绕过审查),真心不能苟同这种手法,感觉只是扭扭捏捏地拍出了一种意识形态,隐隐晦晦道出了想要表达的观念和态度。知道了这部影片想要表达的是想要借这部作品向政府权威“挑战”,用婉转和恻隐的态度肯请废除死刑,但就这一点来说我个人是无法认同的,尽管死刑固然残酷,但是若那些十恶不赦的人不应用极刑处罚,其应得的报应既无法实现,被害者及其家属也无以慰藉,同时也对那些隐藏或者处在萌芽状态的罪恶也无法起到警示和以儆效尤的作用,对于正当执法行刑之人当予以尊重和致敬。(PS:但是对于伊朗的某些官方行事风格,如强迫那些不愿行刑之人去处死死刑囚犯的行为还是无法苟同,至少也可以询问一下其本人的意愿,让那些愿意去的人来替换需要回避的人呐!此外,看伊朗的电民俗影有很大一个方面是好奇于伊朗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喜欢了解伊朗的那种别样的民俗以及风情。)
回想2015年的第65届柏林电影节,伊朗导演贾法·帕纳西凭借《出租车》获得了金熊奖,
却因为被伊朗政府软禁而无法出席颁奖典礼和记者发布会,只得由妻子和侄女代领奖项。
五年过后,这一幕在2月柏林国际电影节重现,伊朗导演穆罕默德·拉索罗夫凭借新作《无邪》摘得金熊奖,
且同样因为被伊朗政府限制出境而无法到场,最后是他的女儿Baran Rasoulof替代父亲捧起了金熊奖杯。
加上这部《无邪》,拉索罗夫的“诽谤当局之作”也算凑足了份量。
早在2011年,拉索罗夫就已因为《再见》而被判处6年监禁以及为期20年的禁拍令,但这并未影响其继续创作的步伐,接下来的《手稿不会燃烧》依然延续了气味浓烈的政治性。
但在2017年,拉索罗夫凭借《谎言》获得了第70届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大奖,影片仍然意在批判伊朗政府,这致使他在回到伊朗之后被当局吊销了护照,彻底失去了人身自由。
从《谎言》到《无邪》这近两年半的时间里,拉索罗夫面临着严苛的审查机构以及其它不可言说的限制,
在这种情况下,能做的事只有写作,导演找到了一个比较刺激的解决方案,他化名成其它作者,把写下的剧本送到审查机构,于是有很多并没有署名拉索罗夫的作品不仅合法投入制作,甚至已经上映。
这种与审查制度周旋的“小聪明”非常实用,也是《无邪》能够拍摄出来的关键。
《无邪》是由四部内核相同的短片拼接而成的长片作品,于是他们登记了四部电影制作人的四部短片作品,而这些人刚好都是《无邪》的助理导演,也正因为伊朗政府不太重视短片的影响力和传播力,审核很快通过。
但拍摄过程却并不容易,拉索罗夫是不被允许在公共场所工作的,但四个故事却发生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这意味着《无邪》需要更多“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电影人参与完成。
几乎是可预见的,这个项目本身具有连坐的危险,《无邪》近乎一个把枪口怼在伊朗政府脸上的抗议口号,
它所探讨的死刑话题直接挂钩伊朗自1988年大清洗以来“处决政治犯”的血腥浪潮,即便是在今天,仍有许多“政治犯”在遭遇不公正审判之后被残忍处决。
毫无疑问,《无邪》就是在挑战禁忌中的禁忌。
尽管如此,仍有演员带着热情参与进来,他们毫不畏惧地扮演角色,并愿意在影片中露脸,对拉索罗夫来说,同意成为这部电影的一部分已然等同于曝光自己的立场,只有敢对审查制度说不的人,只有不认同死刑制度的人,才会有胆量加入《无邪》。
《无邪》围绕着同一主题串联了四个非常独立的故事,其中的四个男主角都曾是服役军人,在伊朗,服兵役是义务,为期两年,在此期间,他们必须完成政府强制施加的所有任务,唯一的宗旨是“服从”。
讽刺的是,这两年兵役刚好处在年轻人思想的塑造期,这段时间里接受了怎样的思想将决定他们如何理解自由意志和强权之下的公平正义。
《无邪》的每个小故事都有一个很别致的标题,它们分别是「无邪」「她说:你能做到的」「生日」和「吻我」,纵观四个故事,这些角色均因执行“处决犯人”而陷入了泥沼一般的道德困境。
第一个故事聚焦了普通的伊朗家庭,他们是工作稳定的夫妻和聪明调皮的女儿,夫妻俩的日常是工作、领薪水、还贷款、照顾老人和养育孩子,总之是日复一日的琐碎,
但正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反衬出了结尾的残酷,因为男主人的工作是一个操纵按钮,从“犯人”脚下撤走矮凳的现代刽子手,他与犯人隔着墙板,就像用吊车处理垃圾的工人。
拉索罗夫曾说“这个人的生活是一个牢笼,一种恶性循环。”
但作为需要稳定生活和供养家庭的一份子,他毫不犹豫地成为了伊朗政府的一枚齿轮,他不会调动属于自己的道德感,只把“执刑行为”换算成工作和薪水。
在第二个故事中,一个士兵被强行安排了“处决犯人”的任务,他在宿舍里软弱退缩,因为不敢杀人而哭哭啼啼,随后他和舍友对法律正当性展开辩论,比如作为一个刽子手,亲手杀死一个罪不致死的犯人到底是履行职责还是成为了罪恶的同谋。
不过故事很快从冗长的辩论转移到充满张力的“逃狱情节”,为了不杀人,他持枪威胁警察冲破了监狱的层层封禁,并与在外面等待他的女友驱车开往城市最边缘。
第三个故事追随了一个趁休假探望未婚妻娜娜的士兵贾瓦德,这一天是娜娜的生日,他准备好了戒指向她求婚,却发现未婚妻一家正在悼念一个刚刚死在狱中的男人凯文,贾瓦德无法融入他们的悼念氛围,直到发现自己就是亲手为凯文行刑的警官。
贾瓦德本是一个“回避政治”并合理化极权制度的人,但在他亲证自己的行为对未婚妻一家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之后,他的世界崩塌了,并开始怀疑自己的双手是否沾满鲜血。
而最后这个跨越了两代人的故事充满叹息,因为它接续着第二个故事展示了一个为了“坚守良心”而因此违反法律的人将面临着怎样的代价和悲惨生活。
这是一对自我流放的夫妇,他们无法生活在城市,这次他们的侄女从德国来到伊朗拜访他们,而且女孩正是男主人的亲生女儿。
他的女儿在和平国度里长大,获取了天真又很完美主义的道德标准,且不必亲历需要付出代价的道德困境,但是他的父亲却仍在为当年做出的选择而承担代价,疾病、前途的葬送、与女儿分离……
其实这四个故事非常不同,每一个都有独特的氛围、节奏和叙述方式,拉索罗夫本可以施以特定形式让四个故事在视觉和主题上更加连贯,但他最终还是决定让每个篇章都强调一个视角,他想释放解读的多样性,并用更加无形的线索将这些片段连接在一起。
而最终所呈现的效果正是如此,这些故事像是从立体模型的不同侧面脱落下来的,所质问的对象均不相同。
穆罕默德·拉索罗夫说,与他过去的电影相比,《无邪》更加直接地批评了政府,因为影片直接与伊朗政府批准杀害持不同政见者有关。
但在艺术层面同样具备挑战,寓言风格根植于伊朗文化,伊朗的诗歌艺术传统让艺术家更青睐间接表达,而在拉索罗夫的早期电影中,他更乐于熟练借助隐喻性表达来绕过审查制度,避免与政府进行直接对抗。
很多人认为《白草地》是他最好的电影,但拉索罗夫却展开了自我批判,他认为《白草地》这部影片中的唯美主义虽然让作品富有诗意,却代表着对暴政的接受。
他想打破这种局面,而《无邪》是个很好的证明,这部电影的反抗极其直白,它拒绝服从,立场明晰。
拉索罗夫说,他每次看到纳尔吉斯·穆罕默迪和纳西林·索托德赫的照片,都会自问这些人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才会为了理想和信念去忍受生活中的种种磨难,她们本可以享受一种更为轻松的生活。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纳西林·索托德赫,她是伊朗的人权女律师以及女性平权运动的倡导者,索托德赫在2019年被正式逮捕,被判处38年监禁,并在多个场合被处以鞭刑,有些观众是知道她的,她就是曾在《出租车》里亮相的伊朗女律师和活动家。
如果将《无邪》概括成两个字,大概就是“拷问”。
极权之下,与之抗争还是臣服于它的意志?穆罕默德·拉索罗夫并没有提供标准答案,但是他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提出问题,把目光对准那些消极接受被系统分配角色的人,这些人屈服于小小的谎言和虚伪,并以为无需对执行一件错误的事情负责。
纵使这是系统性的罪恶,却不代表个体可以免责,拉索罗夫认为,如若世界上存在邪恶,或者自己正生存于一种不公的制度之中,
那么如果不表明立场,就会被其腐蚀,更多的人们会把专制政权想象成一个嗜血恐怖的怪物,并认为这种政权是不能触碰的,这也是正常人的防御机制,人们会合理化自己的恐惧并最终与残酷的体制共谋,成为帮凶。
《无邪》一面挖掘出了“服从于极权”的道德负担,第一个故事和第三个故事尤其如此,另一面则呈现了“说不的代价”,这些人失去了许多,但也会得到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自我价值。
而回到现实,除了审查、限制和迫害,独立电影人在伊朗也没有什么生存空间,整个伊朗电影市场都被政府宣传片和低俗喜剧所垄断,这些影片有着巨额预算,而且无法真正盈利,却有无限的政府扶持。
而此时穆罕默德·拉索罗夫的所有电影都在伊朗被禁,但这些影片仍会通过地下DVD商贩流通,想方设法抵达观众手中,无论情况多么糟糕,即使面临死亡的威胁,人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拒绝方式,这或许就是《无邪》的主题。
在电影中“Bella Ciao”这首经典老歌出现了两次,分别在第二个故事和第四个故事。
导演说之所以用这首歌是为了表现坚守良知的人的浪漫情怀和叛逆本性,或许一切都能回到汉娜·阿伦特的观点,在她看来,遵守国家法律并不能免除责任,因为法律可能是不公正的,那么遵守它本身就是错误的。
阿伦特也在 《黑暗时代的人们》一书中写道“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
而《无邪》便是展现了这种期待具有怎样的伟大力量。
金熊实至名归。1>4>2>3。
伊朗洗白片,挺套路和平庸的,为什么能入选,因为它需要被看见。这也是电影和艺术的立场,一些电影的存在和它承载的意义要超越技术和艺术高度的考虑。首映结束后,因为导演在监狱不被允许到场,全场站立对着一个空座位鼓掌,演员落泪,也挺震撼的。
逃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只是份工作而已,我也是个打工的。共青团小编扬起无邪的小脸,不管是晚上加班删帖子,还是地安门清场后去洗地。只是份工作而已,我也是个打工的。况且单位还发了一包米呢。大家都在考公务员,听说监狱是好单位,如果能搞到编制,不要说按下按钮,自愿加班踢凳子,就怕工作出点错,最后变成临时工
四个以伊朗男警察为主角的故事,四次不同原因的“处决”,四种与女性紧密相连的羁绊,伊朗的国家环境给想正常过活的普通人施加了多少压力,在警察这个职业上集中体现。穆罕默德·拉索罗夫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导演,最幸福的时刻永远与痛苦的魔鬼共行。没有人是真正的恶魔,却全都被迫走在成为恶魔的路上。
berlinale 70 13 首映前后无法结束的掌声,四星送给前两个故事和现场氛围,我就吃这套没办法……后面两个没法打动我了
7/10导演似乎表达欲望太过强烈,把明明更适合藏在故事中,让观众自己发掘理解的内涵,直接拿到台面上来,借角色之口进行讨论,使得整部电影太过直白,失去了很多魅力。但同时我又非常能理解导演这种想表达的欲望,对他来说,这部电影或许也已经足够克制了。电影里的伊朗,人民生活富足,一切看似美好,但实际上却存在太多的问题,和我们实在太像了。
【伊朗】四个道德困境,四次控诉与论证,结构与内容上莫名让人想起《天注定》,也更因背后语境抱有额外好感。比之前作《谎言》的单人复仇故事,或是早前在《雅尔达》同样看到的新人导演对伊朗死刑私刑的呼应,它可能有着更为野心的安排与诉求。但将故事拆开来看,也会发现每个部分都无比接近于《审讯室》、《德里罪案》…等等在Netflix走红的一干罪案剧的单集,似乎这种不连贯更适合成为一个上佳的诗选剧。
第一段最后几秒冲击很大 这才明白之前几十分钟到处的不安来自何处 杀或不杀 都是选择 都有代价 都带来了梦魇 两次响起的Bella Ciao 不是没有evil 而是没被看见
本屆柏林影展最適合金熊獎的電影
導演用一種特別隱喻的方式,躲過了伊朗的審-查制度,前三個故事,每個人都可能在無意識情況下,成為正痔黑暗和邪惡的幫凶。最後一個故事是你知道自己不能做幫凶,你可能要面臨做出選擇和犧牲。
我放弃了余生,做了逃兵,这也许不是符合国家意志的正确勇气,但依然是勇气。你我皆凡人,掌心翻覆间没有万千生命,为了人类自创的恶里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善,就已经足够一段人世的担负。活一次,拥有能够贯彻始终的信仰,并能够贯彻始终的执行,不枉生命。重要台词“如果我回到服役的日子,假如我不得不再次处决某人,我将再次拔出我的武器对准警卫然后逃跑”
这部电影存在的价值高于其艺术价值
第二个故事请直接拿去柏林短片竞赛,《朋友再见》的效果很好。第三和第四个故事居然以那样幼稚的核心情节来构建甚至以此设置悬念真的不尴尬吗?最后的镜头好歹拉回一点点印象。
虽有缺陷,仍配得上柏林金熊奖。聚焦伊朗的强制兵役、司法体系与死刑执行问题,四个故事都关注处决者的内心纠葛与道德抉择,有麻木顺从的,有坚决拒绝的,还有在接受后又恍然大悟后悔不迭的,也有为自己的抉择隐忍憋屈一生的。第一个故事最有嚼头,沉静克制,看似琐碎日常的生活段落,最后才在刹那间揭示真相,而结尾恰与片头相衔接,构成了“平庸恶者”的一天。第二个故事从争论辩白突转为犯罪逃亡类型片,夜幕下暂时的团圆结局太带感。第三个故事深度不足,不过在树林里的调度与构图可圈可点。第四个故事比较生硬狗血,不过有意思的是,在德国学医的女儿,与父亲间的对话常混杂德语,有些是下意识反应,还有些是故意以德语发出本来说不出口的想法。拉索罗夫的导演功力并不可小觑,影片的用色也颇为美妙。(8.0/10)
太好了 应该是我在一次别离后看过最好的伊朗电影了 导演因为zz原因没能来现场 不过全场在影后鼓掌快十分钟是真的因为太感人了 最喜欢的应该是第三个故事 想在出源可以再看一遍
过山车式的观感 神转折 然后从Bella Ciao这歌出现开始水平极速下降 导演是沉浸在这歌里导致后面都没没好好剪??? 三星给前两个故事吧
应直接译作《这里没有恶魔》,标题后是拉索洛夫对家园土地和人们深切的热爱。比《手稿不会燃烧》更精炼,后两段虽然比起前面逊色不少,但也正是两段俗套的情节剧故事将这份热爱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在“邪恶”的专制统治之下,“不作恶”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四个短片,第一个最好!像马三立说相声的“抖包袱”,铺垫了好久,酝酿情绪,最后一秒,“包袱”打开了!一切疑云豁然开朗。
There is no evil. There is only the banality of ev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