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千里送鹤】——一部展现留守儿童父子亲情的藏族电影
今天我观看了由万玛才旦监制,拉华加导演的电影《千里送鹤》。这是一部非常精彩的电影,它以藏族文化为背景,通过孩子们的视角,展现了亲情的温暖。
影片中,黑白与彩色的视觉转换非常巧妙地展现了故事的发展。在送鹤之前,弟弟多杰的日常生活显得沉闷,因为只有姐姐能和他说心里话。然而,当小鹤开始出现以后,黑白的影像开始焕发出它本来的能量,浪漫主义的气息也越发的浓烈,脱节的世界也变成了彩色。
送鹤的过程也就是彩色的部分,应该是电影主要呈现的。弟弟多杰和姐姐格桑遇到了同样失去父母并且受伤的小鹤,小鹤没有大鹤的成长陪伴也没有学会飞翔,而且马上到冬季了,鹤群应该迁移去云南的。这呼应的就是两个小朋友没有大人的培养也很难成长。而此刻小朋友送鹤去云南,父亲开车去找他们,并且和他们一起送鹤去云南,这一路亲子关系也在此刻得到了弥合。
影片的最后,小鹤被鹤群认可了并且重返了鹤群,弟弟和姐姐也迎来了父亲的回归。同时,它也让我想起了不止藏区还有很多小镇的留守儿童,这些留守儿童眼中的世界应该与弟弟多杰和姐姐遇到小鹤之前一样也是黯淡无光的吧。
电影《千里送鹤》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寓意,让我们看到了爱的力量和父子之间的深情厚谊。它告诉我们,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只要有爱,就有希望。同时,它也提醒我们,要关注那些生活在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让他们的世界也能充满色彩。
最后,我想对导演拉华加说,谢谢您带给我们这样一部精彩的电影,让我们感受到了‘亲情如翼,心系千里’。
同时,它也让我们看到了生活在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的生活状态,请一起关注那些生活在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吧,让他们的世界也能充满色彩。
另外,我相信,这部电影将会在观众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会引发我们对亲情以及留守儿童现状的深深思考。
2 ) 千里送鹤真的要穿沙漠吗?
昨天下午和好友去五棵松耀莱影城参加了《千里送鹤》观影活动和映后的主创见面会,也是认识好几年的博宇组织的影迷专场。
电影提名了金鸡奖最佳儿童片,把难拍的儿童与动物(鹤)都放进去了。这是一部藏地电影,90分钟的对白全部是藏语,需要看大屏幕的字幕。
故事发生在一个青海高原的藏区村落,早年失去妈妈的姐弟俩将一只受伤的小黑颈鹤带回家照顾,但冬季将至,小鹤无法独自迁徙,于是姐弟俩决定骑摩托送它前往越冬地云南。一直在外忙碌虫草生意,对孩子缺少陪伴的父亲,听闻孩子们擅自离家,也立刻焦急的前往寻找,最后开着车陪孩子们一起把鹤送到了香格里拉的纳帕海,这趟旅途也是一家三口的心灵成长之旅,重新思考父爱与亲情。
整个片子的基调非常平淡,展现高原风光的镜头也没有采取浓烈的饱和色调,在访谈中导演表示特意减掉了激烈冲突的两段镜头(大鹤被藏獒咬死、路上可能出了车祸)。
比较特色的是前半段使用了黑白色,写村落里发生的日常故事,有点像家庭类纪录片;后半段踏上旅途,立马切换成了彩色,有点像公路片。到最后的,小男孩听见鹤鸣声醒来,又是黑白镜头,回归现实。导演的解释说彩色的部分更像是一个梦,梦里父亲和孩子相处融洽,虫草也找到了好的买家,小鹤也顺利的被送回了云南……如果这些美好的部分都是梦境,那忽然觉得这个片子有点残酷。嘉宾导演张大磊说,他觉得黑白的部分更像一个梦境,毕竟手法更加复古,那样的村落在现代社会中也更像是一个梦。
片子里把格萨尔王和王妃的传说与唐卡上的黑颈鹤做了融合,在藏文化中,鹤被视为神鸟。想起仓央嘉措写的诗:跨鹤高飞意壮哉,云霄呓语雪皑皑。两个小孩走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说唱艺人,说唱着格萨尔王传……记得原来看书,相传某些人大病之后,忽然会唱几十部的格萨尔王传,很是神奇。
影片中,一家三口在湖边扎帐篷的镜头非常唯美,夕阳西下,水鸟飞翔……镜头切换,三人带着鹤又到了藏传佛教的寺庙(很想知道是在哪个寺庙取景的),藏医给鹤做治疗,说它晕车了:)
接下来的桥段有点奇怪,忽然车就穿进了沙漠,父亲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两个孩子又跑出去找水,父亲担心孩子走丢,又再次寻觅。我脑海里一直在想地图,从青海果洛的藏区,到云南的香格里拉,这一路好像没有沙漠啊?是为了突出路程艰难,所以加进了沙漠的桥段吗?还是的确要路过沙漠,是我不清楚路线?哪些是现实合理的部分,哪些是艺术加工的部分?举手很想问导演这个问题,可惜没有被选中。
同去的朋友说她也很想问个问题,卡车司机以及其他路人见这两个小孩要去云南送鹤,就没有想过未成年人出门非常不安全,要联系他的家人把两个小孩送回去吗?哈哈,妈妈们的视角就是不一样。
映后交流了快50分钟,导演拉华加,制片人马海泉,特邀嘉宾张大磊导演都很坦诚的进行了分享。包括说资金不够,最后拉帕海的镜头其实就是在青海拍的,然后做了后期合成。有点感慨的是该片由万玛才旦监制,今年因病英年早逝,影片今天在全国正式上映,可惜他看不到了。
3 ) 浪潮去向何方|藏地新浪潮代表人物之一拉华加导演专访
后电影时代:我们想先从《千里送鹤》这部电影开始,因为我们注意到您之前的《旺扎的雨靴》和这部电影也有一些相似的元素或者说风格,比如说儿童视角、梦境,包括整体的现实主义的基调,这是您拍片的风格倾向吗?拉华加:因为自己之前有一个计划,想拍一个童年三部曲。如果将来有机会,可能还会拍一个儿童影片,完成三部曲的计划,所以可能各方面也有一些类似的地方,比如视角。拉华加:是我们的一个朋友,有这样一个本子和故事,然后就找到我,让我去做导演。后电影时代:之前《旺扎的雨靴》相当于您是自己亲自改编的小说,您觉得跟专业编剧合作,和您自己去改编一部小说,二者在工作方法上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拉华加:自己改编会更自如一点,尤其自己是导演的话,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样才能把内容搬到银幕上,但如果是专业编剧的话,他可能较少考虑到现场拍摄的难度。对于一个导演而言,如果你只有300万的成本,某些想法能不能实现是需要考虑的。你肯定会觉得,如果按照这样去拍的话,成本可能会上去,那么这样去写的话意义也就不大了。后电影时代:您在接触这个剧本之前,对影片中的黑颈鹤这种动物有什么了解吗?拉华加:黑颈鹤对藏区来说是大家都比较熟悉的动物,在藏区的很多文化中都有所体现,比如《格萨尔王传》里珠姆通过一只鹤给格萨尔送信,仓央嘉措的诗歌里面也有出现过,包括歌曲、藏戏,很多里面都有黑颈鹤,所以对藏族来说也是一个大家都认识的鸟类。拉华加:它符合这个故事的主题。影片中鹤受伤了不能飞,而小朋友也没有父亲的陪伴,这样他们就有了相似之处。如果这个小孩要成长的话,可能需要父爱的陪伴,就像这只小鹤需要飞,也需要大鹤带着它一起飞,才能真正地飞向天空。所以送鹤的过程其实不是送鹤,是对自己的救赎,也是父子重新互相理解,两人之间的关系得到弥合。后电影时代:跟文学改编相比,您会更倾向于原创剧本吗?拉华加:我觉得每个阶段都不一样。如果是一位新人导演,比如我的首作就是小说改编,这样可能更好一些,因为小说作品有改编的空间,再加上小说本身如果基础很丰富的话,去做改编可能会更容易一些。然后再慢慢地自己积累了更多的经验以后,再去做原创剧本的时候可能会更好一些,就看自身处于什么阶段。有些小说确实非常适合改编成电影,但有些小说其实是不太适合去改编成电影的。再怎么有名的一些小说,可能你读着非常好,但是把它视觉化,就会面临很多困难。小说是文字的,有很多描述,比如心理描述,在小说当中一句话能概括的东西,电影是无法概括的。《旺扎的雨靴》小说的前半部分只是一句话,就是旺扎特别喜欢一双雨靴,终于有一天他的阿妈给他买了一双,读者知道这个小孩是喜欢这双雨靴的,但是电影要怎么表达,镜头还是需要展开呈现,让喜欢的过程慢慢地展开,很多场景垒在一起,让大家觉得这个小孩是喜欢这双鞋的,它需要用动作和画面来进行表达,所以类似于这些东西,在改编的过程当中还是有难度的。这也是小说和电影剧本不一样的地方,电影剧本更为视觉化,需要很多画面组合起来,小说有时候一句话就够了。后电影时代:您之前的《旺扎的雨靴》以及这部《千里送鹤》都是以儿童为主角的电影,但其实拍儿童对新人导演来说可能也是一个相对比较困难的事情,您在这个过程中怎么处理跟儿童演员的关系呢?拉华加:儿童题材是比较难拍,大家也知道动物和小孩子是最难拍的,但对一个新人导演来说,自己的首部作品似乎都跟童年有关联,譬如张大磊的《八月》、德格娜的《告别》、仇晟的《郊区的鸟》等。可能对一个新人导演来说,他对自己的童年经历比较熟悉,所以拍童年相关的题材会拿捏得更准确一些。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可能经历很多事情以后,选择拍摄的题材又不一样。后电影时代:那您在跟儿童演员的相处过程中有总结出什么经验吗?您怎么去指导他们的表演?拉华加:我觉得最好的表演就是生活,所以找演员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一个跟生活贴切的人物,包括他的性格、他生活的环境,这些是非常重要的。这样他身上带有的语言以及那种生活的痕迹,都是很自然的。所以他可能表演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的僵硬,相对而言自然一点。然后你可以在这样的基础上,告诉对方用什么样的节奏、什么样的情绪去进行表演,也会更容易一些。如果是职业演员的话,除非他真的是花很长时间去体验生活,不然可能还是会有一些表演的痕迹在里面,这些可能是不一样的地方。所以非职业演员有它的优点和缺点。在现场跟小朋友接触的时候,他可能不知道在拍戏,很多东西他是没有那么清楚的,而且我的经验是你跟他讲戏是没用的,他不知道讲戏什么意思,尤其是我们拍摄的时候顺序是打乱的,可能有时候拍后面,有时候拍的是前面,有时候一直拍室内,因为外面在下雨,外面可能天晴了就一直拍外景,这样就打乱了所有的情绪和节奏,小朋友完全记不住,这时候你得自己来调整它,你一定要把握此刻是什么情绪,比如告诉他,你老师凶你了,你心情不好,或者把类似这样的事情告诉他,去提醒他,这样现场就能得到调整,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后电影时代:您之前还跟陈国星导演合作了《回西藏》,那部电影就跟是职业演员合作的,您觉得跟职业演员合作会比跟非职业演员合作轻松一些吗?拉华加:职业演员的话,我们现场沟通最多的还是交流怎样才能松弛下来,这个非常重要,一定要让他松弛下来,就算有些台词说得有点瑕疵,也没关系。后电影时代:那在您的片场会给演员们空间,让他们去即兴表演吗?拉华加:会的!面对好的演员,不需要给他一个设定或者一个框架,没有意义,而是一定要让他进入某种状态。我觉得演员的状态非常重要,他的状态、情绪到位以后,他怎么演都是对的。如果他的状态和情绪没到,他所有的表演便都是表演,还是一种演的状态。但如果他的内心、情绪已经融入到故事中,他坐着演是对的,站着演也是对的。所以这是我们现场主要沟通的问题,包括人物的内心在这个情节里面是怎样一个状态,他此时此刻想的是什么。后电影时代:您刚刚一直在说“表演的痕迹”这个点,那可不可以理解为《回西藏》相比于传统的主旋律电影来说,更强调一种真实感、自然感?拉华加:对,这也是我们刚开始的一个定位,希望有一些新的探索和创新,跟以往的传统主流电影有一些区别。首先是它的故事,就是两个普通男人之间的关系变化,一个藏族人和一个汉族人,从刚开始互相的不理解与对抗,到逐渐融入、理解,最后成为朋友。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故事,它没有非常宏大的主题,但是我们也通过这样一个小的主题,讲了一个大的主题。我觉得现实当中也有这样的情况,比如主创和主创之间合作,刚开始一个摄影和一个导演一上来可能也不是特别融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互相碰撞、切磋,慢慢地揉成一个点,所以主创之间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些都是比较普通的故事。后电影时代:您这种强调现实、真实自然的创作方法或者说创作观念是怎样形成的呢?是在长期的拍片实践中自然而然形成,还是受到一些电影导演的启发或者说通过在电影学院的学习而慢慢形成的观念和方法?拉华加:肯定也有电影学院的影响,当然更多的可能是片场经验带来的,因为我觉得电影是拍出来的,谢飞老师也这样说过。理论知识也很重要,但现场的实践经验更加重要。比如我一直跟随万玛才旦老师,他的《塔洛》(2015)《气球》(2019)等电影,我都是执行导演,包括他监制的一些作品的执行也是我,所以很多片场经验是通过万玛才旦老师学过来的,你刚刚说的真实自然的创作观念可能也受万玛老师的影响。后电影时代:除此之外,您还有一些特别喜欢的导演或者艺术家吗?拉华加:肯定会有的,但是每个阶段都不一样。我刚开始在学校里面的时候特别喜欢阿巴斯,伊朗也是一个有信仰的民族,对藏族人来说也是如此,包括他们的生活方式或者是一种感觉,可能与藏族有类似的地方,因此我觉得阿巴斯的电影非常具有吸引力。近几年也会关注像法哈蒂这样的伊朗导演,他是另外一种呈现方式。可能我自己拍片的时候,拍摄不同的题材,有时候也会关注到不同的导演。拉华加:对,我在筹备,希望明年能开机,是一个西部片。后电影时代:说到藏地这个话题,我们还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因为我们都是研究电影的,学术界、媒介领域近几年有一个很热门的概念:“藏地新浪潮”,您对这个概念有没有了解或关注?拉华加:对,很多人都在讨论和关注,对我们来说,可能也没有太去强调或者关注这个概念本身,每个人诚心诚意地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可能更为重要。后电影时代:我们知道藏地题材的电影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转变,像80年代的时候,田壮壮导演拍《盗马贼》(1986),到90年代冯小宁导演的《红河谷》(1999),包括近些年张扬导演也拍摄过几部藏地题材的影片,《皮绳上的魂》(2016)和《冈仁波齐》(2015)。但是新世纪初期,万玛导演的《静静的嘛呢石》(2005)出来之后,大家才说这是一部真正的藏地电影,因为是一部由藏地导演执导的电影。从您的角度来看,这种由内部视角切入的藏族题材电影和其他外部视角切入的藏族题材电影有什么不同呢?拉华加:主要是角度不一样,每个人看待同样一件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比如说同样一个剧本,藏族人拍的和汉族人拍的还是有些区别的。首先视角肯定不一样,这个很重要。《回西藏》就是这样的道理,为什么陈国星导演想找我拍这个片子,他也希望这部电影有一些藏族人的视角在里面。在《回西藏》里,久美拉着小偷去寺庙前发誓,类似这样的情节,如果是内地人拍的话,可能就是把小偷关到警察局里面,刚开始剧本也是类似这样设计的。我为什么去改编它呢?因为基于信仰的文化,这就是另外一个角度。还比如,刚开始老孔这个人第一次到岗巴县,在原来的剧本中,是一帮人拿着哈达去迎接他,那可能是很传统的一个东西。我们改编了它,让他们不要去迎接他,而是一起吃饭,然后老孔不知道糌粑怎么吃,这里相当于用“生活方式”来进行表达,因为他连常见的藏族人吃的糌粑都不会吃,说明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可能就是视角不一样的体现,但同样都是想表达老孔这个人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后电影时代:那您对于当下的主旋律电影有没有什么观察?因为近几年市场上其实有非常多的主旋律题材,它们也不同于以前类似于《开国大典》(1989)这种主旋律电影,您有关注现近几年市场当中的主旋律电影吗?拉华加:会有关注,也会看一些主旋律电影。我觉得主旋律电影可能从80年代开始就一直都在一个模式里面,它讲述的方式和结构,我个人感觉都大同小异。所以当下的年轻人喜不喜欢看这样的片子,这是我觉得需要反思的东西,究竟怎么样才能与当下连接,让大家喜欢看、愿意看,我认为需要一些创新和探索,《回西藏》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尝试。现在讲太多宏大的主题或者一些口号,年轻人不一定能接受,所以我们需要反思,怎么去拍年轻人才会喜欢看。后电影时代:作为藏地电影的领军人物,万玛才旦老师的突然离开,是一件令人非常悲痛的事情,从您的角度来看,您觉得万玛老师对于整个藏地电影的意义和影响是什么?他的突然离去,可能会对未来的藏地电影产生怎样的影响?您愿意的话,可以谈一谈。拉华加:没关系,万玛老师肯定是藏地电影的领军人物,他确实影响了很多藏区的电影导演、创作人员。藏区在80年代的时候,文学是比较流行的,那时候东智加这样的文学界的人出来后,很多年轻人开始写诗歌、写小说,追随他,后来出了万玛老师这样的艺术家,他带动了藏区的很多年轻人,他们又开始像80年代喜欢文学一样喜欢电影,追随他。很多人因此学习电影,参与到他的剧组当中,慢慢地也更理解电影,所以他可能影响的不只是我们这一代,我觉得他的影响一直会延续下去。后电影时代:万玛才旦老师有两个很大的影响:首先,他是一个精神偶像式的人物,吸引很多人去关注文学和电影;另一方面他又给很多年轻人提供了实践创作的机会。拉华加:对,而且他对每个人的帮助都是诚心诚意的,包括他去做监制,并不期待任何回报,他不会在乎这些。不管你是藏族人还是汉族人,只要是一个喜欢电影的年轻人,他肯定都会帮助。他监制的电影既有藏地的,也有内地的,超凡导演的《一个人的葬礼》(2021),王学博导演的《清水里的刀子》(2016),张大磊导演的《八月》(2016)都是他担任的监制。后电影时代:所以万玛的影响其实不仅仅体现在创作上,他这种为人处世的品质应该也会影响到很多人。拉华加:没错,他是非常低调的一个人,而且他从来不会说不,任何一个学生,包括是他不认识的人,比如说我这边拍了一部短片,想让他看一下,他也不会拒绝,而且会认认真真地做点评,认认真真地给对方建议,我觉得他太难得了。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个非常微小的事情,他都会答应,他真的很了不起。后电影时代:之前看了您很多的资料和采访,知道您是在牧区长大,放弃了物理专业,然后选择了学习电影,这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决定,很想问一下导演,当时是什么击中了你,让你如此坚定地选择去学习电影?拉华加:我在高中时候就看到了万玛老师的《静静的嘛呢石》(2005),那时候就产生了学电影的想法,对于当时的藏区来说,电影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大家都不清楚这是什么。考大学时,因为我是理科生,就考到了青海民族大学物理系,但那时候想的却是“学电影”,然后跟家里人商量,刚开始肯定是不同意的,他们对于电影也完全没有概念,会说你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却要放弃,你看你们班的很多同学都没考上,放弃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包括我们班主任也一直在说,你不要想这些事情,你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后来我就一直坚持,可能内心有一股劲,我觉得当老师当然是非常好的一个职业,但那可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想再试一试,然后就一直坚持下去,后来父亲也同意,就来了北京电影学院旁听,在学校后面租了一个房子,接着就认识了万玛老师,万玛老师说:“建议你还是先去学习文学。”之后我就去了西北民族大学,学了文学,再后来就考了电影学院的专升本。后电影时代:您在电影学院里觉得最有收获的是什么,或者有对您影响比较大的老师吗?拉华加:有很多,比如谢飞老师、徐浩峰老师、张会军老师,包括我们的专业老师孟浩军等,每个老师上课都不一样,有的老师讲好莱坞,告诉大家商业片怎么运作,包括视听语言,不同老师讲的也不一样,有的老师可能更侧重讲文艺电影。在剧作方面,当时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罗伯特·麦基的《故事》,我看了那本书以后,真的就不一样了,当我开始着手写我的第一个剧本,那本书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对电影剧作的理解。后电影时代:对于今天这些年轻的学习电影的学生,您有没有什么建议?拉华加:我觉得实践经验挺重要的,如果你真的想拍电影,想参与到拍摄工作当中的话,实践经验太重要了,不光是要在学校获得学历和知识,而且真的要多找机会跟一些剧组,这样才能真正意义上去接触到电影制作,知道从头到尾的运作方式。并且,你会在剧组里面认识很多前辈,如果你是一个导演的话,你可以在片场学习前辈导演的调度方式、与演员的沟通方式等等,这里面都有他自己的一套经验和技巧,这些东西在片场才能学到,在课堂上不可能学到,因为课堂上更多还是理论,是书本上的东西,你在片场才能看到具体的操作,这样你将来自己拍片的时候就是一个宝贵的经验,如果真的是现场出了问题,你也知道怎么去解决,因为片场总是会有很多问题出现,一个有智慧的导演,会非常巧妙地解决问题。后电影时代:您刚刚也提到过,万玛老师当年建议您先去学习文学,包括万玛老师自己也有很深厚的文学基础,那您觉得对于导演创作来说,对文学有深入的了解会有很大帮助吗?拉华加:太有帮助了,我觉得文学太重要了,那时候我高中刚毕业,年龄太小了,万玛老师的建议也是对的,他说你还小,当导演不太可能,你不要太着急,因为电影是一种观念、理解和认知,所以还是需要一定的积累,因此他建议我先去学习文学,看各种各样的书,再去学电影的时候可能就有一些积累,然后慢慢地就有一个可能。不然年龄太小的话,很多东西都是空白的。比如一个人没谈过恋爱,要去拍一个谈恋爱的戏,可能都不知道那个感觉是什么样子。后电影时代:谢谢导演,最后我们还想让您给我们的读者推荐几部您比较喜欢的电影或者书。拉华加:电影的话,就也没有什么推荐的,我觉得还是大量的看很重要,不都一定要选着看,能看的都可以看一看,有些片子你可能先看看前面的10分钟就够了,你知道大概什么意思就不用看了,有些片子你可能看完以后还想再看。这些东西我觉得不需要去推荐,你自己去找更好,包括书也一样,有些书可能你在某一个年龄段看的时候并不理解,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你经历了一些事情,或者你重新再看这本书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所以还是要大量地去看,喜欢看书的人、看电影的人,自己会去找来看的,也不需要别人的推荐。后电影时代:所以您平时也会尽可能地去多看电影是吗?拉华加:对,尽可能多看电影,包括最近上映的我也都看了,有些真的是票房很好的,你肯定要看一看它为什么票房好,作为一个创作者,肯定要了解,比如是哪些年龄段的观众喜欢它,是因为里面的演员吗?是故事?还是题材?肯定需要一些研究。如果很多人说不好,这也得看一看,为什么大家说不好,是它处理得不好吗?对于一个年轻的导演来说,这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4 ) 千里送鹤
今天来到五棵松成龙耀莱影院观看《千里送鹤》对西藏的喜爱无以言表,带着崇敬之心,观看了《千里送鹤》这部影片,观影后,出乎意料,由片头的黑白处理,到后来彩色暖色处理,都表现了导演独具匠心的表达。包括藏族家里面挂着的唐卡,使我联想到去西藏旅游,看到的圣洁的唐卡,特别震撼。支持西藏影片,也希望导演多拍一些关于西藏的电影,以及儿童电影,让更多人了解这圣洁的地方。
5 ) 藏语+儿童,可惜故事平淡
一部很小众的藏语儿童片,故事流畅,讲得克制,也不煽情。藏语+儿童算是题材的加持,可惜剧情本身比较平淡,也欠缺前辈万玛才旦的深度。算是一部既不太好也不太坏的合格儿童片吧。导演和制片人非常谦逊,见面会上对小朋友的幼稚提问也认认真真回答。以及,小学生们的提问都很可爱啊。
这一场有太多小孩,放映厅内实在太吵了,几乎到崩溃边缘的地步。放映开始很久了,我后排依然有两三个孩子一直在过道不停跑动,还时不时晃动我的椅背,实在忍无可忍,对后排的家长提出了抗议。小孩吵闹不是你的错,但任由他不停吵闹而坐视不管就是家长的错。
——2023.11.18 成都峨影1958电影城
6 ) 让家人和解的藏族牧区长途旅程
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千里送鹤》金鸡奖提名儿童电影推荐,觉得是喜欢的纯净的儿童文艺片。
赶紧打开手机买票,发现附近的电影院都没有排片。穿城到另一个城区的太平洋影城,进入影院,中饭时间的剧场果然是一人包场了。估计如果不是有考核要求,估计这部排片会更少,会像有评论所说的需要跨省去看这部电影。
在巨大的商业片市场中,这部片果然小众,家长们都不会为这部《千里送鹤》儿童片买单了吗?还是小同学们需要大IP动画片更强烈的视听内容刺激。文艺爸爸妈妈应该是愿意选这部电影和孩子一起看的,这是一部讲述千里长途,送鹤回家并与家人和解的清新朴实纪录片式的儿童故事片。我也愿意买票和我家孩子一起看,可惜当年也是图省事买大IP动画片让孩子和同学一起娱乐,多数都是家长看不下去的动画片。
藏区牧民家孩子的暑假是松弛而单调,由奶奶照看的两姐弟一边天天惦记着耽于生计忙碌在外,已久未回家的爸爸何时才能回家,一边对爸爸每天例行的查问电话不满又敷衍。每天放牛,看到了草场上的黑颈鹤,收养了被藏獒咬死父母的小鹤。怎么养好小鹤成为姐弟生活的重心,爸爸回家不同意养,奶奶说黑颈鹤是格萨尔王的信使,让他们养鹤新鲜几天吧。处理了被人偷鹤纠纷,爸爸又出门了。草场黑颈鹤纷纷南迁飞走,小鹤慢慢长大,没有鹤群,小鹤太孤单,没有亲鸟,怎么学飞?姐弟下定决心骑摩托去云南送鹤回家,下决心这一刻,生活有了色彩,影片也从黑白变为彩色。
看完《千里送鹤》,最深的感受这部清新朴实又唯美的电影故事离不开藏区的牧区文化。一是牧区藏族人民尊崇自然,有喜爱黑颈鹤吉祥鸟的文化传统。奶奶和一路遇到的磕长头的路人、司机、说唱艺人还有佛寺僧人,都觉得姐弟俩千里送鹤是做好事善事,都给与了头一回仓促出门的小学生耐心指点和积极帮助。二是藏区人民朴实自然,热情好客的传统。从没出过家门,千里送鹤能够走出自治区县,离开家门的姐弟俩一路受到路人的热情接待。感受到来自路人的善意和美好,两姐弟接受起来也很自然,他们原本接受的地旷人稀藏区牧区文化教育也就是如此,遇到别人有困难,要同样帮助别人。
《千里送鹤》是一个藏族牧区长途旅程让家人和解的故事。和同样讲述家人和解的儿童电影《男孩和鹈鹕》不同。同样失去了妈妈的状况,但男孩(弟弟)的家庭生活其实应该是很幸福的,有朝夕相伴的姐姐,有照顾姐弟生活的慈祥奶奶。但和《男孩和鹈鹕》中的小男孩一样,觉得失去妈妈,爸爸经常不回家,不够关心他,始终是男孩一个心结。知道姐弟倆偷偷离家,爸爸慌张丢下生计,答应一起去云南帕纳海送小鹤回家。这一趟长途之中,孩子们知道了父亲非常爱母亲,也曾和母亲一起四处为母亲的病情祈福奔忙,途中弟弟学会了帮助爸爸换轮胎,好消息是爸爸被中断的生计意外有了好结果……
影片的摄影同样朴实又唯美清新。影片从黑白片到彩色拍摄的过渡创意很好地表达了男孩眼中对生活态度的转变——从那一刻起眼里有了光。藏区草原风光和旅途动态拍摄都可圈可点。还没注意到又回到家中的镜头又转回来黑白片了,导演想表达平淡单调的生活状态又回来了吗?
唯一的遗憾是觉得剧情还可以打磨,虽然线索简单也是优点,但既然名为《千里送鹤》,路途上的情节还是可以打磨得更精致简单。
关于信仰与抵达,承诺与兑现。大团圆式结局,早有预料到了,过程平淡无奇,主题表达稍显。孩童视角的儿童公路片,他们与鹤的情感铺垫不足,以至于最后将鹤放生后,抵达信仰之地,也很难被打动、感动。背后的人与自然,生灵与大爱,同质化的影片有些过多了。
公路片确实越来越难拍了,美轮美奂的风景+新奇的藏地元素就能讨好观众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但依然能看出拉华加的才华,黑白+彩色的设定拯救了一部原本有些平庸的公路片。
导演映后有加分,但整体感觉挺一般。某种意义上,动物演员反而是减分的,成为了鱼肉而非刀俎。
儿童片+公路片,儿童视角的黑白世界里的一场色彩斑斓、充满美好事物的梦。
#抛开书本# 朵云轩杜比影城,3.7分。拉华加延续了一些他擅长的东西,又精简了一些。关于剪辑时萌发的巧思,我其实很喜欢它的表达(将解决了所有问题的送鹤之旅限制在愿望之中,而且珠姆遣鹤也是一次许愿),而且这个巧思带着拉华加不过度简化/美化的儿童片的本色(这也是儿童片最迷人的部分)。但是它没有在剧本更早期出现,导致一些过与不及的问题,也难以完全掩盖(虽然解决了一部分)其中流水账式堆叠藏区意象的问题。参加了拉华加的映后,喜欢他的坦诚、也感受到了《雨靴》与《送鹤》背后来自创作者的气质原点,至少他能确保任何故事都不陷入可怕的干涩,而是保持一种澄澈,会继续期待他的其他作品。
好土啊,主题土,画面也土,那几段mv什么玩意儿。属于学龄前儿童的绘本故事。
在今年FIRST里算质量上乘的,跟旺扎的雨靴一样,也很洗涤心灵、纯真治愈的感觉,小男孩睫毛精,挺可爱。男孩不喜欢父亲,善良和热爱在现实生活压力面前一度被忽视,而父亲其实很爱孩子。公路片,个别地方配乐有点喧宾夺主了,但也增加了点商业性,最后闪回MV式的姐弟俩与小鹤的升格画面没必要,多余了。3.5星吧,万马系的片子基本都在水准之上。
#16th FIRST#
5.0
喜欢《旺扎的雨靴》,也喜欢导演和两个孩子,看他们重组一个故事,又有了如梦似幻的新延展。逊色了些,因为勉力、散落以及过于梦幻,但藏民本身强大的洗涤能力,又会在故事里成就油然的治愈性。半年前正好去了纳帕海,彼时青黄一片,能在电影里看到丰沛的绿,真好。
主题很古典,平缓也完全不是问题,但表达上有些过于克制了。也有可圈可点之处,以黑颈鹤作为一种“显性麦格芬”,用以阐述孩子的逃逸与父子和解,包括丧妻后的家庭状态,实际上是非常完美的一种互文对仗。黑颈鹤本就是亲情的象征,每次迁徙都必须家人到齐才会飞走,如果失去了伴侣或家人,这只鹤往往会选择冲到高空摔死。包括里面藏族人对自然保护的独特观念,格萨尔王和说唱艺人,这些对应到主人公的境遇,实际上都是在用各种图征去强调父亲和儿子的精神困境,包括父亲对孩子一些不通情理的强硬反应,其实都是根植于藏族文化的深层逻辑,因而会与现代价值观相悖。但这些内涵,影片表达的都过于隐晦,普通观众需要对黑颈鹤和藏地文化有足够了解才能捕捉到,形成了不必要的门槛。
#16thFIRST# 没啥可多说的,少数民族环保主题儿童宣教片吧,说是“千里送鹤”,其实90分钟的片子演了一半多才真的开始上路,前作里兼具的稳健和灵气荡然无存。这片子能入围,你要说不是因为青海政府的官方背书我都不信。
千里送央六
对比两年前first的那匹马《哈日夫》,这个青海隆宝人与动物,从故事组织到动物培训,再到情绪煽动,都差了一大截,只剩纯净了。
《千里送鹤》是有三个层次的寓言的。第一个层次的成长,是爸爸和奶奶的世界,他们经历了新旧两个巨大差距的环境的冲击,他们破碎的东西是旧环境的习惯,付出的代价是妈妈的病逝,收获的是利用新环境的规律去赚钱养活自己;第二个层次的成长,是多杰和姐姐的世界,他们想要新环境下,然后电视机里面的,跟城市人一样的父母陪伴,他们破碎的东西是文学作品里过渡描述的美好,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其实无法养好小鹤、甚至被骗,收获的是用一场梦,来圆一下自己的小心愿就可以了的,自我慰藉;第三层次的成长,是小鹤卓玛的世界,她破碎的东西是人类为了放羊和放牛,驯养的藏獒破坏了他们的生活领地,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爸妈被吃掉,收获的是自己也被人类驯养,不用再出去挨冻和捕食了,但始终学不会飞翔了。
有点难评这种千篇一律的藏地故事了,拉华加这部的技能有点不太行啊。
黑颈鹤是格萨尔王的牧马人
情感在孩子和小鹤之间是滞涩的,在孩子和父亲之间又缺乏张力。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前面节奏太慢,打了瞌睡,我的错,但确实是这届first上睡得最多的一场电影),是用黑白和彩色的转换来暗示现实和梦境,这手法也太直白古早了,而且最后的反转很恶心。藏族电影真的有点文化泛滥的意思,最近看到很多次,每次都是三板斧:生态,动物,宗教。儿童片的优势也没有发挥出来,愁苦情绪太浓重,反而不美。
#16FIRST#属于是这几天来看过没毛病的片子,就是一切都很合理让人挑不出什么错误。音乐虽然有点商业但是真的很好听诶!开始对藏语系电影感兴趣了…
因为很喜欢《旺扎的雨靴》,抱着一定期待来的,所以多少有些失望。主要还是剧本的问题,情节太散,拼凑感很强。只能说还好不是马海泉自己导,不然真不知道拉垮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