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上有一种空间,称为黎曼空间。它与功能相关,有着明确的数学上的意义。这种空间由相邻的小块空间构成,其间有无数种连接方式,这尤其使相对论得以成立。现在,当我研究现代电影时,我发现战后出现了一种领域构成的空间,在一小块空间与另一小块空间之间有着无数的可能的连接方式,而且不是先定的。这是一些分开的空间。如果我说这就是一种黎曼空间,这似乎有些牵强,但是从某种角度说,却完全如此。这并不是说电影做着黎曼做过的事情。而是说,如果只从空间的定义来看,以无数可能的方式连接的领域,以可感触的方式连接的视觉和听觉的领域,便是布列松的空间。当然,布列松不是黎曼,但是他在做着数学上已发生的同样的事情,而两者是相呼应的。
——德勒兹《哲学与权利的谈判(代言者)》134
布列松之于法国电影,犹如陀思妥耶夫斯基之于俄国文学。 ——让·吕克·戈达尔
若是布列松为第一导演,那么其他导演也只能退居八九位了。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国庆三天小假,得空抽出时间观赏了法国导演罗伯特·布列松的代表作《扒手》(1959)。因一代法国新浪潮大导的强烈推崇备至,布列松美名在外,而我个人仅因为之前某期《环球银幕》的经典回顾看了那部《死囚越狱》,极简框架下的现代宗教故事,而后便一口气下载了布导的全部作品存在电脑里。高中生活时间紧,布列松电影仅1小时出头,刚好适当,然而真正看过之后方知这1小时的容量竟也能造就一部精悍的《罪与罚》。
影片开头的黑白字幕颇有默片时代风范,如同每一本世界名著的扉页上那般交代了故事的大致剧情与主旨,“一场历险及其不寻常之道路,让两个本无缘相识的人灵魂交汇。”第一个镜头即是主人公的主观视角回忆录写作,“我知道,内行人通常守口如瓶,外行人才侃侃而谈,而我却兼而有之。”一个固定镜头就埋下了一个麦格芬,让观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反主流】的主角形象,镜头与镜头间衔接最多的方式是叠化和淡入淡出,的确是按戏剧进行的方式走的,而又将影片节奏最大效率化。
主线剧情开始,第一个场景是人声鼎沸的嘈杂赛马场,贵妇人的手提包中厚厚的钞票占据了屏幕的全部,男主角米歇尔那纯洁稚气的脸也正式登场,端正的造型不会让任何人猜到他扒手的身份,而他也确是第一次下决心从事此行业,演员完全遵循布列松的【无表演理论】行动,即并非为戏剧张力而是意图创造真实来表演,简单来说就是尽可能保持眼睛之外的地方不动,让人想起巴斯特·基顿。手部特写抓取钞票,而后略显慌张却又十分沉稳地踏步而出,心中感到无比轻松,然而第一次行窃以失败告终,而男主也因警方没有实际证据而最终依然携款脱身。整个过程中演员的表演都做到最大程度的克制,没有张牙舞爪的挑衅,完全制造了一种冷峻的气息,仿佛这是一部寒冷到骨子里的俄国电影。
在家中短暂的休息后,该揭示盗窃的目的了,米歇尔如木偶般来到阴暗的老母亲家门口却不入,原来他是因生活所迫需要给久病不愈的老母亲筹钱,一方面也是由于愧疚,自己曾经偷过母亲的钱又被原谅,转首向楼下探去,女主角让娜于一片圣光(楼道灯)中惊艳登场
我不知道别人看到这一幕是怎么想的,在这一刻,我真的看到了天使长什么样;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叼着烟斗的布列松正狂放地发出法国式笑声仿佛在疯狂地抽打那些添加剂导演们大嘴巴子,虽然女主角是伊娃格林的姑姑,确实天生美人胚,但她也确实仅在这部电影里有如此震人心脾的美,当你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时,你脑海中一定浮现出无数个这样朴素的天使形象,但你绝对无法像布列松想的那么具体,相较之下男主的塑造也相形见绌了,应该把《死囚越狱》那哥们儿请回来才对。
米歇尔因为愧疚而只敢让邻居让娜把偷来的钱转交给母亲,却不敢见重病的生母一面就匆匆离去。米歇尔并非一心偷盗,他也找了自己的好哥们儿雅克给自己介绍工作,此时警察局长再次出现,借由这个三人与酒店交锋的场景点出了米歇尔的行动内驱与内在逻辑。我们都犯过大大小小的罪,浪费时间、欺骗他人……但当我们如此行动时往往不会有过大的负罪感,通常是因为我们看到了某些新奇的观点然后深信不疑地坚持那个被塑造出来的自己,其中要数这个存在主义害人不浅啊!!!而我们的主角米歇尔恰好就是一个房间里堆满书的存在主义者,以一个被释放的“无罪者”的身份,他仍向警长灌输“社会上有一种人具有天赋之才,他们的特定技能是这个社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法律不应该约束他们,而要由他们自己的道德感去约束自己,只是一开始会这样,他们见好就会收手的”“世界本就黑白颠倒,这能将它扳回正轨”说实话如果不是看了一眼片名,我还以为这是一部超级英雄电影,而技能高超的扒手们也的确在此片中被塑造成了一种“反超英”的角色。
在一次又一次的偷盗实践中,米歇尔也被人抓到过现行,但更多的成功让他彻底放弃了“找一份工作,像正常人一样赚钱养家”,而他的技术又不够成熟,以至于惶惶不可终日,怎么办呢?终于,一天晚上,一个“超人”出现了。
电影镜头语言中的一个又一个方框非常重要,此处就巧妙地利用门框强调了这名盗圣的出场。搭配着美妙的古典乐曲,大盗娴熟地向米歇尔展示了各种手法基本功。
手就像人。它们有自己的智力,自己的意志。它们(常常)将自己带到我们并没有指使它们去的地方。
眼花缭乱的特写镜头与优雅的叠化剪辑简直将盗窃转化为了一场惊艳的指尖芭蕾,不禁让人发问,这些西装革履的绅士们真的是因为生活所迫才盗窃的嘛?怕不是因为单纯享受盗窃这项活本身吧,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那种得手后对一个个“傻子”的藐视,不需要像牛马一样工作即可得利,恐怕正是从被这个师傅领进门开始,才真正注定了米歇尔最后的结局。背叛自己的人必将被命运背叛。
与此同时,母亲还是无奈地离去,在教堂的钟声里,让娜似乎与米歇尔的心走得更近一步了,二人在葬礼结束后房间中的对话又是一大亮点。“让娜,你觉得我们会接受审判吗”“会的,但别担心,她(你母亲)是完美的”“什么审判?依照法律?什么法律?荒唐!”“难道你就没有信仰吗”“我信仰上帝,但只信仰三分钟。”虽然我当你没把《罪与罚》,但看到这儿也明白编剧栏里必定要有陀翁大名了,三分钟的信仰意味着什么?也许是求一时的原谅,也许是求决定本身自己心里过意的去,总之米歇尔绝不是一个纯粹的醉心于偷盗技术的恶人,由此影片的三条线索才终于明晰,让娜线的宽恕与爱,警长线的灵魂展露,大盗线的深陷泥潭……后面的剧情自然如书中一般进行,大盗终有失手日,警长施救反遭拒,美人有意男儿无情,米歇尔坐上了离开巴黎的火车孤身闯荡,等到窃资挥霍一空重回法国时,让娜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一向老实的雅克因为让娜不愿与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就挥手离去,米歇尔虽然深感遗憾,但自己终究还是回来了,一身清白地回来了,找了个工作打算好好干,去交易所领来的工资一大半都用来养育让娜母子,生活似乎已经走上正轨,尽管艰辛但还是美好的……
要不说大师怎么叫大师呢,不整点惊世骇俗的结局出来是镇不住观众的,于是跟后世的《出租车司机》一样,米歇尔因机缘巧合和新认识的朋友再次来到了赌马场,这里的转折很有意思,米歇尔并没有立刻偷瘾附身大开“杀戒”,而是在对了号码后发现那位朋友买的马并没有中奖却怀揣一大笔钞票,于是认定对方是恶人,自己偷恶人的钱,也算间接赎罪吧,毕竟这钱是拿来养育孤苦母子的,上帝您原谅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单了……
然而上帝并没有因这3分钟的临时信仰就露出微笑,所谓的“朋友”是警方卧底来钓鱼的,这次给的手部特写镜头,终以震撼眼球的铁手铐结束。
其实米歇尔这样一意孤行,这样盲目地固执己见,不是这次下次也会落网,不要用自己那套价值观来判断世上一切,失败是必然的。影片的最后,布列松仿佛与陀氏心灵联通,拍出了一出让人称奇的结尾,铁笼里的陌路人,与笼外同样一无所有的圣女终于真正走到了一起,笼隙阻挡不了肌肤相亲,更阻挡不了心灵的互通。“让娜,为了最终和你相会,我走过了一条多么不同寻常的道路。”这就叫视野,这就叫格局,人生岂是一层铁皮能随意决定得了的,“我”是一名殉道者,经历了重重磨难才终于达成此道——与“你”心灵互通,你也许可以批评布列松与犯人共情,也许可以阴谋论米歇尔仍然死性不改固执己见,但面对这般震彻影史的画面,我只想说:“好好享受吧,享受这两张幸福的脸,享受这个朴素而圣洁的镜头,享受这部无与伦比的电影,真正能称得上电影的东西,真不多了。”
又是一部布列松的水准极其之高的极简主义电影,那种极其经济的视听运用、表演极其克制的演员、极其稀少的bgm、靠肢体语言特写推动叙事、注重自然声音的质感(走路声、嘈杂声、开门声、椅子声等等)等等特征非常到位。
本片中男主和另外两个伙伴在火车偷东西的那个片段的各种调度与剪辑牛逼的无话可说,被称为「指尖芭蕾」丝毫不夸大。其他的偷窃片段也是既原创又厉害。这些片段镜头的组接可谓是完美体现了布列松的“电影的艺术不体现在单个画面而是画面与画面的流动”的哲学。
想写写关于布列松电影中的演员。布列松对演员表演的要求,本质上应该不是让他们还原生活,而是让他们变成一种「圣徒」的视角下的人物,从而让人物本身充满「超验感」(而不是「还原感」)。什么叫「超验感」?本质上可以总结为「less is more」,越煽情越让人反感,越克制越让人触动。所以,布列松的「超验感」本质就是通过极度的克制表现出极度深刻、深邃的情绪。这种深刻与深邃在《扒手》中体现为对母亲的羞于见面、对偷窃的沉迷、对珍妮的爱恋、对警察的心虚与逃避、等等,在《驴子巴特萨》中体现为绝望到让人麻木的的悲伤,在《死囚越狱》中体现为男主越狱决心的坚定、对同房狱友的试探与犹豫不决、越狱准备时和越狱时的紧张、等等。
但这种表演模式有个可能存在的小问题就是这种视角对于观看者会很难找到,因为人类的大脑其实更容易处理一些不高于我们自身的视角。与德莱叶的《词语》等电影通过布景帮我们带入超验视角不同,《扒手》在整体气氛上并没有很好地塑造一个帮观众进入超验感的「场」。不过,这个小问题在《驴子巴特萨》中被彻底得到解决。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一定不要看中文字幕!一定不要看中文字幕!一定不要看中文字幕!
基于以上的原因,第一次看布列松,就两刷了《扒手》。第一遍中文字母,云里雾里,不知所云。逼得我再看一遍,英文字幕,同时把之前每太注意的细节也撸清楚了。
好了,这就对了。
这讲的是一个很有思想很有上进心的扒手,因为不堪被警察骚扰而远走他乡,最后荣归故里重操旧业不幸中枪的故事。
哦对了,其实片中还有个妹子,作为一个非职业演员长得那叫个惊为天人。其实男主金盆洗手离家出走主要还是因为她。
只要记住,这部片子想要表达的,是一个受困于思想之惑而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作死青年,最后在妹子的怀抱里找到救赎的故事。
听说导演自己就有浓烈的宗教情节,看完最后一幕我豁然开朗:你看看妹子的造型,多像油画里的圣母——
很多人把这部片和加缪的《局外人》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比较。的确,主角的设定有类似之处,几部作品讲的都是知识分子气质的犯罪者,更准确地说,是对知识分子破坏属性的一个隐喻。
对文化秩序存疑者,注定都是现有秩序的“犯罪分子”。
为了表现这个主题,布列松采取了以下方式:
一、通篇以日记体旁白作为过场,串起了扒窃、警察、妹子这三条线索。
二、非职业演员,无表情表演,淡化情节冲突,本质上其实是去戏剧化,上承新现实主义。
三、全场中近景跟拍,以扒手作为绝对主角,尽量逼近第一人称视角,超越了现实主义的范畴,而入于卡夫卡式的现代主义。
四、生存性的焦虑最终在女性的温(mei)情(mao)中得到补偿,最终又反叛了现代主义,而归于宗教的母题。
这里不得不再次说回妹子Jeanne这个角色。Jeanne的美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在她身上有作者超越于女性本身的期待,生活在父母离散、独自抚养孩子的泥潭里,Jeanne却有凡人不具备的静谧与知性。
比如监狱里的这段对话:
Michelle:Those walls, those bar, I do not care. I do not even see them. It’s the idea.
Jeanne:What idea?
Michelle:I should’ve been on my guard.
Jeanne:You are suffering.
Michelle面无表情的坦白类似于灵魂的独白,但Jeanne却瞬间理解了他,只这一句“你在受难”就绝非普通人可比。
不管你在想什么,我能理解你的思想,理解你的煎熬,也理解你的苦难。
最后Michelle说:Oh jeanne, in order to reach you, what a strange way I had to take...
看看这话,是不是很像一个历经信仰的崩塌和离弃辗转跋涉却最终回归主怀抱的迷途羔羊?
PS:为了显示我的无知,再多说几句。《扒手》其实并不算多好看的片,但是风格化明显,让人印象深刻的桥段还是不少的。除了各种玩出花的扒窃镜头,最让我难忘的,还是男主那没有表演的表演。
实话讲,这可能算是最令我过目难忘的“非职业”表演之一。
表情阴鸷,目光游移,肢体动作极不自然,男主角一出场,便浑身散发出一种底层落魄者的气息。极简的台词更是加重了这层气场,配合第一人称、过场独白,电影镜头竟拥有了浓烈的文学感。
也难怪,此后布列松会在文学改编电影的路上一去不返。
1.极简版[罪与罚],指上芭蕾与爱的救赎。2.抽离环境,无定位镜与大远景,零面部特写,中近景视平线机位+偷窃特写组接为主。3.演员模特化木偶化,女主依然极美,转场均用叠化或淡入淡出。4.巴洛克配乐仅在几处出现,渲染情感。5.如此极简风格,须以画外音和日记辅助叙事,补情节描心理。6.3分钟上帝。(9.5/10)
第一部布列松。无法进入,十分茫然…… / 二刷D→B+。这次看居然观感有些像反面的《乡村牧师》。像是一种心理-物态-心理的回环曲线。最迷人的是中段,独白与动作作为两种形式上分立的力量相拉锯,盗窃也由外在现实反向侵入内心世界(拉门的细部姿态转变)。
本片就是老塔所说的“真正观察生活”的电影,导演对于一个虚无主义者心理变化的掌握相当精妙准确,同时扒手的神情、动作无不细腻、真实(无表情表演在我看来反而是恰当的),将“扒”比做“指尖芭蕾”不仅是对这一动作美学的肯定,更是对布列松本人的肯定,其他同类型电影在它面前黯然失色、毫无美感。
相比苏联221min的《罪与罚》原版,布列松就像写了一篇读后感。演员没有表情,但是巴黎有表情。
有些电影是拍给大众看的,有些电影是拍给电影爱好者看的,有些电影是拍着电影制作者看的,布列松的电影是拍给导演看的
1.台词太多。2.刻意布置与安排出来的极简,不是真正的简,而是极繁。简到过份就是多,多余的多。3.同理,刻意的脱表情,无表情,本身就是一种表情:人为的、造作的、不合理的表情。4.该有表情处无表情,该无表情处有表情。5.处处都是匠心,处处都是雕琢,处处都是设计,处处都是痕迹。
跟《地下室手记》里的人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卑微又极端自大,冷漠却又很细腻。这部电影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他是唯一的,独特的讲述者,而镜头却充当了评论员。第一次行窃后的洋洋自得立马切到被捕;得知母亲病重切到酒吧练习偷窃……这都是镜头在微妙而又冷静地切割着这个年轻人。#资料馆
简练的形式秒杀那些花哨的警匪片。对罪犯的社会性和本质性的讨论恰到好处。男主演得真好,绝对是小偷界的经典形象。不过在拒绝了母亲、朋友、警察的拯救之后,他最后还是相信了爱情,布列松不常留下这样的活口吧?
细致描绘小偷所处环境与精神的孤独。生活虚无,需凭借什么来排解,他将偷窃视为艺术,不为道德法律等规范所牵制。身处牢狱,时间空间都不再自由,爱情成了唯一指望。他再次将爱情视为艺术,投入其中倾尽全力。所有事情都只是排解孤独的一种形式。空虚感类似筋疲力尽,不如其纯粹,也因此比其容易妥协。
“我信仰上帝,但只信仰三分钟”的布列松,竟然把扒手行业拍出了神圣性。极简主义的镜头熨平了几乎所有剧情波动,只在行窃时让观众情不自禁的跟着心跳加速。这样的调度就如高空走索,最后短促而意外的爱情变奏还挺大胆的。PS男主手指真是又修长又漂亮,看他行窃就像在看指尖芭蕾…(我错了各位扒手大哥莫来扒我)
蓝光重刷。勉强及格。日记体的形式加布列松的时间结构,让这部电影的容量显然大于76分钟的片长。男主和朋友相聚时离开,无人的座位在一次挖剪后依然无人,又一次挖剪后,俩朋友返回座位——这个镜头交代的时间就是“两个单位”,虽然你并不知道一个单位是多久,但布列松的手法提示你这是一部经过压缩的电影。面无表情的男主全片做了三件事:磨练扒窃技能并持续工作、躲避警方的纠缠、和母亲以及女主的交接,电影用刻意放慢的角度,好像确有其事的展示扒窃的细节——这个反社会行为简直有魔术的魅力,男主虚无主义的举止也有种遭放逐的神性,然而女性角色把他拉回到人的状态——在他被捕、跌落神坛以后。也许这是一个自命不凡又频频碰壁的艺术家,幻想自己终能得到佳人包容的梦吧,这个梦挺有普世性的,不过故事编的并不紧凑,男主不止僵硬还有些躁郁毛病
第一次看布列松,真是令人惊叹。扒窃过程就像魔术,而人物内心的变化又像跌宕的小说(且完全没写在脸上)。“无表演”的冷酷感(汗,这么说来,阿基考里斯马基的无表演显得幽默多了),据说他从不重复使用一位演员,因为“一部电影已汲取他们全部的能量”。
男主角是非职业演员,他眼睛里总有一小团火,忽明忽暗。
我是在MP4上看的,看了五分钟手抖了一下,播到下一个片子《推销员》那里去了,我一边想着“咦,圣经推销员真是一个普遍的职业啊~”一边看了十分钟的《推销员》,然后才意识到我放错片子了…都没有意识到语言变了囧 老年痴呆了 痴呆了痴呆了
《罪与罚》的扒窃版,像一部略去大量心理描写而压到75分钟的长篇小说。观感虽闷,回味良多。很喜欢当代题材用巴洛克音乐串场。指尖上的芭蕾舞,这些漂亮的男人手指撸来抚去,是我想太多吗..
4- 改编《罪与罚》。仍太多VO贯穿,这部主演却相当契合激情冷漠。精确配乐。一种救赎。关于极简与留白保留看法,有必要留待大银幕重检。
7/10。特写和声音所形成的狭窄空间把米歇尔的心囚禁起来,初次偷窃和最后的偷窃都在赛马场,特写刻意把双手之外周围的警察排斥出画框,疾驰的画外马蹄声时刻令人提心吊胆,当米歇尔掏出一叠钱的手被拷住,他几乎自投罗网为了从罪恶感中得救;与警察谈话时手有节制地停顿一下再大力扔书,他冷酷的行为从停顿中有了挣扎。布列松擅长运用期待镜位,譬如在地铁站镜头对准失窃者的脚,脚转过方向朝着米歇尔,当众要回钱包,这次失败让米歇尔心生恐惧,摄影机选取楼梯底部的位置,仰拍他警觉地放慢脚步,镜位没有提示危险源,米歇尔探望母亲时也将期待镜位选在家门前,等米歇尔入画他却转身离开,暗示与他人接触心灵的期待落空。宗教的救赎体现在警察带来珍妮的信,牢门打开,一束光驱散了囚室的阴暗,他愿意接受爱的距离,但这种严肃深沉的劝诫不是笔者的菜。
看不懂的时候看了也是白看,这种去掉所有细枝末叶只保留核心情节的拍法,需要导演对自己的能力有多高的要求和自信啊!
8.0/8.0 主人公Michell和另两个同伙在火车站集体作案的大量镜头串联,虽然没有一丝特技,却是描述偷窃场面最精心动魄最有美感的。被后人称为"指尖芭蕾"。然后,你就会明白《天下无贼》中的偷窃场面是多么的表面,多么虚假粗糙。而港台片中的神偷大盗们的传奇也不过是唬人的小儿科而已。
我日。什么“最当代的影片”?美女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木头小偷?为什么?谁能跟我解释这个?看在偷窃镜头确实很美的份上,打个3星顶天了。一部故事片最重要的是要叙述一个逻辑完整的故事,伟大的电影可以延伸到各个时代中去。这样的电影堪称伟大的话,你让《十二怒汉》《东京物语》之流情何以堪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