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传奇JohnLeg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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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内详

导演:内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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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01 14:57

详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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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查理考夫曼作品:关于《傀儡人生》自恋心理和人格面具的思考

查理考夫曼的作品,有着其他导演所没有的精致和猎奇,他在电影中所探索的很多东西,不仅仅与我们生活本身相结合,更重要的是,他在传达给我们一种存在于内心中的东西。

在他编剧的电影作品中,你总能找到关于“本我”,“自我”,“超我”、这几个元素,比如在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里,超我就是爱情复合下的乔和克莱门汀,本我则是处于梦中的乔和克莱门汀。

这三个名词各代表什么呢?

本我代表的是绝对的放纵和自由,超我则是代表着智者的身份(《失常》里面斯通在大众面前所表现的“人格面具”,即为超我人格的展现),而最后一个就是自我,是介于本我和超我之间的,是存在于现实生活之间的真正的我们。

了解了这三个名词的概念,我们就好理解这部电影大部分的内容了,电影《傀儡人生》可以说是荒诞和奇幻的,在电影《失常》和《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里面,梦境是无法和现实进行直接的交流的,而在这部电影里面,梦境和现实的通道被打开了。

这说明人脑中存在的潜意识和主观思想都成了这部片子中客观展现的主题,在影片的一开始,,主角克雷格·施瓦茨操控着手中的木偶的一幕,其实就是影片意识形态的展现,同时也是影片想要讨论的最中心的问题。

灵魂是什么,肉体是什么?两者又有什么关系?

影片中克雷格操控着毫无生命的木偶的过程,其实就是为之后操控马尔科维奇的身体做铺垫,在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到克雷格操控木偶的过程中和操控马尔科维奇的过程一样,都是将思想传递给了肉体或木偶的过程,在此,思想是具有主导作用的。

然而,肉体是什么呢?

肉体就是我们所提到过的人格面具,首先,我们是很难去决定自己的人格面具是好是坏的,所以在某种程度来讲,人格面具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活满意度的高低,在现实社会中,每个人都是人格面具的持有者,在影片《大红灯笼高高挂》里,老爷的人格面具就是权力的象征,而女性的人格面具就是低贱的象征;在影片《孔雀》里,二姐高卫红刷盘子和看孩子两种工作的取舍,决定她所处的阶级的高低。

在影片中,每个人都想成为马尔科维奇,因为每个人都能从马尔科维奇身上拿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是本我精神释放的绝佳场所。

成为十五分钟的马尔科维奇和成为木偶一样,都是主角从自我变成本我的一种主观上的转变,这在心理学上称为投射作用。

投射作用:将自己存在的主观欲望或冲动强加于其他人身上,从而达到防卫自我的目的。

正因为有了投射的产生,才会使得本我的精神释放得以开始和结束,影片中多次提到了克雷格、克雷格的妻子、马可辛三人的爱情争夺,三人又各怀鬼胎。

克雷格进入马尔科维奇的过程正如克雷格本身操控木偶一样简单,在这部影片中,肉体存在的意义就是受思想操控。

克雷格的妻子是最有冒险精神的一个角色,她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概念,即“马尔科维奇的女性面”。

这种男性外表与女性认知(或女性外表与男性认知)相结合的形式就是代表了男性力量与女性力量整合的过程,通过这样的整合来让自身更完美。

在影片的前半段里,一直探讨的都是关于进入他人潜意识中所发生的事情,而在后半段里,镜头一转,开始探讨更加深入的东西:如果自己进入到自己的脑(潜意识)中,会发生什么?

在影片中,马尔科维奇进入到马尔科维奇的潜意识中,看到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马尔科维奇。

这其实是马尔科维奇自恋心理的一种表现,在影片《失常》中,主人公迈克尔斯通在梦境中被众人追逐的展现,就是自恋心理的表现。

这部电影很好的将现实、梦境结合在了一起,在电影《红辣椒》中,这种展现也同样存在,通过将梦境与现实进行混淆,来营造一种超现实主义风格的大环境,借用心理学与电影学巧妙结合的外衣,来让整部片子的探讨变得更加深入和细致。

之后,再说一些小细节。

影片中所表现的7/8之间的七楼半,象征的就是阶级与阶级之前人格面具的对抗。

就像我们脑中存在于夹层的灵感一样,转瞬即逝,然而就是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和思想,不断的打断我们的正常思路,甚至有时会占据整个潜意识。

在影片中途,出现了一直黑猩猩,这只黑猩猩是洛特——克雷格的妻子养的,一直患有童年阴影导致的胃溃疡,影片在开头并没有给出黑猩猩过去的故事背景,直到当洛特被克雷格扔进黑猩猩的笼子里时,这种故事背景才真正为戏剧冲突的解决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黑猩猩因为在小时候没办法解开父母身上的绳子,而失去了父母,而在此刻,他解开了洛特身上的绳子,不仅仅对自我童年阴霾所造成的冲突做了交代,同时也是将洛特的困难解决了。一举两得。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在影片的最后,克雷格的声音出现在了小女孩的潜意识里,其实就已经代表了克雷格的人格封禁——因为之前在影片中有过解释:进入到幼年的寄主中会被吸收,因为寄主本身并未成熟,很轻易便会被寄主的自我意识所吸收,而主角克雷格就成为了寄主潜意识中的一个傀儡。

就像在开头他手下的木偶一样,开头和结尾互相照应,戏剧性的讽刺,却让人心底一凉。

影片中所表达的很多东西都是属于查理考夫曼的奇思妙想,初看是觉得晦涩和生硬,等到看得多了,了解的多了,这些东西就自然而然的融入到脑袋中了。

记得之前看电影《穆赫兰道》,惊诧于电影的大尺度,也迷惑于影片视听语言的晦涩和怪诞,直到接触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之后,整部电影就开朗多了。因为看得多,所以想知道的也多,又因为想知道很多之前没有听过的,所以就变成了读和写,以及思考。

看电影就是一种思考的过程,也正因为看电影的过程,我学会了查阅书籍和资料,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也丰富了自己的思想,成长绝不是形而上的过程,他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验证去实施的,我们常说他人如何如何,却根本看不到别人在光鲜外表下做出的努力——在此不愿鸡汤太多,只聊电影。

人生就是一个逐渐得到人格面具的过程,而《傀儡人生》则给予了我们一次弯道超车的机会,我们得以在未经努力的情况下拿到属于自己的人格面具,而这种人格面具的意义是什么呢?

权利和金钱,以及欲望。无外乎这三点,查理考夫曼在《失常》和《傀儡人生》中都对这些方面有过隐喻,昨天看了一部电影,是大卫芬奇的《心理游戏》(过几天会写影评),同样也有关于人格面具的思考在里面。

我们无法去避开人格面具谈论真正的本我,因为人格面具是社交的一种重要的媒介,但是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在超体里,导演吕克贝松将生命视为一次传递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的唯一证明就是时间。我很赞同这个想法。

让肉体去解决琐事,灵魂留给自己。

灵魂是一切意义的所在,而肉体是物质的本源,生命的意义在于周而复始,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马尔科维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永恒。

致敬生命。

最后,谢谢观看。

 2 ) 傀儡人生,人生傀儡

装做很懂的B样
装做很懂的B样

电影大致有两种:
一种是出于我们生活的有限性,以及我们精神体验的空乏,把观影者代入不曾有过的场景,延伸其生活的可能性,从而实现达到让观者愉悦的目的,进而让他们为这种愉悦埋单,最终那些制作者实现了其商业性的目的。无论它动作片,恐怖布,言情片,种种的种种。
一种是出于创作者的一种表达需要。这个跟诗人写诗,画家绘画,歌唱家唱歌是一样的道理。无论他表达的是他的思考,或是他的审美,他是以忠诚于自己内心的态度,进行的一种表现。他通过电影来表现他的内在,他也通过受众中那些共鸣者来延伸他的内在,当然这也是那些真诚艺术家的共同特点。
前者是产品,后者是作品。前者给我们的姿态是,瞧一瞧看一看啊,这里这里惊险,有恐怖,有浪漫,快来买啊。 后者的姿态是,这是我的作品,爱看不看。
这样看来,前面似乎像是在说商业片,后者似乎就是那些艺术片。我没说的这么绝对。因为商业片在精益求益的过程中,已具备了一定的艺术性。而所谓的艺术片,为了创作者的成本,也会一定程度地放低姿态,尽可能迁就更多人的品味,迁就了别人也迁就了自己。因而也具有一定的商业性。
《傀儡人生》,我觉得是偏向后者的。
看完这部电影,在情绪上我很兴奋,在思绪上我很混乱。兴奋的是这个电影很意思,王小波他老人家不就说么,人活着就要做些有意思的事。可以说这一系列参与人员做到了。我混乱的是,我隐约感觉到这部电影有很多关于形而上的隐喻,而我并不能完全明晰的感知它们。
以下试作分析,重点在抛砖引玉。


自我迷失•谁是谁的傀儡?
自我迷失•谁是谁的傀儡?

这部电影的隐喻并不单一,比如为什么会一个7楼半,固然有搞笑的目的,不难看出其中对所谓的城市文明之中的衣着光鲜的白领所承受的压抑,揶揄之余不免有点同情。
当然核心是“傀儡”。电影以一个木偶操纵者的身份来呼应傀儡这一主题。
当库萨克学会完全控制马科维奇的时候,库萨克入侵马科维奇的脑袋,占据他的躯体,同时也享受马的名利,同时被马的名利的所俘虏,以至于在基纳要离开她的时候,他也说了,如果我离开马的躯体,我将一无所有,她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谁能分得清谁是谁的傀儡?

是物欲横流,博大繁杂的世界,使得人自我感觉如此渺小,从而失去应有的最基本的自信。
想想时下的那些沉迷于网游的人,他们不也是借用网络模拟的形式,进行着一种“成为马科维奇”的尝试么?
回过头看,小时候问及理想时,我们总会以这样的句式的回答:我要成为XX一样的人。这个XX可能是爱因斯坦,毕加索,诺贝尔,拿破仑,甚至还有要成为希特勒的。《两三无猜》中,那个就男孩想成为一个暴君,而女孩则想成为一个馅饼。当然这种说法,可能是作为一类人的代指,并不是说要完全成为XX的copy或者clone,但是不难看出这种句式,不经意间已经包含着“为马科维奇”的尴尬取向。
回顾历史上看,越是混乱不堪,越是多灾多难的时代,宗教以及迷信越是盛行。这其中,最为代表的就是道教。其中最终目标就是成仙。仙是什么?所谓是仙,不也就是清心寡欲,出离自我,甚至出离了人类这一种属,而变成一种幻想中一种产物、怪胎。为什么他们要成仙?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愿真面所要面对的种种么?这本质是什么?逃避!
说到逃避,不难看出那些酗酒,酗烟,嗑药,吸毒的与库萨克们的相同点。那些沉溺于种种能让自己欲痴欲醉,欲死欲仙的所有的逃避,不都是出于对自我以及自我所处环境的背叛么?本质是一致的出离自我。
不过这些出离自我的实现方式不一样罢了。
一种是成为傀儡,什么是傀儡?词典:“偶戏中的木头人;比喻受人操纵,不能自立的人或组织。其关键是被控制。”
一种是成为行尸。剔除了灵魂的皮囊,仅保留了生理层面的存活。与傀儡的区别,就是不受控制。
乍一看来,似乎它要比傀儡自由。错。没有灵魂感知的自由,不能其为自由,那是野兽的自由!也就是说自古以来那些高贵的灵魂,所吟咏的自由是一种相对于人而存在的概念,也就是说只有那些有灵魂的人才能够拥有自由。
形式上不自由不一定限制精神上的自由,精神上不自由无所谓形式上的自由。
前者如周文王、李敖、曼德拉,他们在狱中可以著书立说。这说明只要一个人内心是自由的,就没人能囚禁他。后者,不说也罢!那些营营役役,碌碌无为的人,那里不是一抓一大把?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自由,先决条件是精神上的独立。否则,他要么是傀儡,要么是行尸。

看看这个世界有几个人可以言及独立人格,个人意志?能够纯粹地做自己的事,说自己的话,想自己的事儿?
庸碌的人啊,有谁不是人生的傀儡,有谁的人生不是傀儡人生。
身为傀儡,不免闹剧百出。试看:


傀儡的闹剧
傀儡的闹剧

例如基芙先后两次在同马科维奇做的时候,她到底是同谁在做?我想进一步问一句,她获得的快感到底是来自于谁,这不是对傀儡最大的调侃么?
“我想着钻进别人的脑袋,用他的身体和我爱的人约会,与此同时我的老婆和猩猩一起关在家里的笼子里,这是什么生活啊!”
虽然迪亚兹和库萨克先后都借用马科维奇的肉体,同基芙做过。但是库萨克更可悲。为什么迪亚兹只是借用了马可科维奇的小鸡鸡,库萨克借用的可就不只是小鸡鸡了。库萨克借用的是马科维奇的身体以及“它”代指的一个角色。这个场景,和当年尹志平上小龙女的时候,给她蒙了个纸巾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者仅仅把肉体作为一种表达工具,这跟邻居借个黄瓜没什么区别。后者可就不仅仅是“借用”这么简单了。这背后肉体与灵魂的错位,总是给人以脏兮兮乱伦的感觉。设想有人会这样说么:“伙记啊,你好,我想借用你的肉体来满足一下我的情人的性需求,中不?”。
(严肃点,别笑。丫得,说你呢!我说事呢!)
编剧前后按排了两场戏的对比,着实有点胆大妄为,玩世不恭!我相信他当年写到这里,他肯定沾沾自喜,自以为调戏了整个人类,一个劲地得儿意的笑。肯定比我看电影时笑得还欢。


我是谁?
我是谁?

“昨天我是谁?今天谁是我?”
你问我,我问谁?
做自己吧,“不要让软弱的灵魂成为最后的一道菜”。“倘若生命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而我又除了这无意的生命之外别无选择的,那么它仍然是我最想要的选择。”
所以,“要勇敢地成为你自己”。(此节所引,皆是尼采语)
勇敢地做自己,这样作为一个个体所承受的,才有意义。尤其是我们承受的那些孤独的苦痛,和那些苦痛的孤独。




放在后面的序/废话
放在后面的序/废话

我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看到了好电影,立马到豆瓣看看豆油们有没有写影评。如果已经有已经写尽我想写的或者是写得很好的,那么我就止笔,把它们顶上去。
到目前,我翻看一下,觉得我想说的,还没有被完全的写出来,于是就有了此文。

 3 ) 《傀儡人生》电影剧本

《傀儡人生》电影剧本

文/(美国)查理·考夫曼
译/赵祥龄

【译者前言】《傀儡人生》(Being John Malkovich,又译《做约翰·马尔科维奇》创意独特,情节离奇,编派巧妙,完全超出常人的想像:主人公克莱格·施瓦茨是纽约街头一位身怀绝技的木偶表演艺人,可是在恶劣的经济环境中,他的表演艺术毫无用武之地,只能陷入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境地。与妻子洛蒂的十年婚姻也变得索然无味。妻子屡劝他另谋生计,终于他在一家公司找到一份检索文件档案的工作。这家奇怪的公司设在纽约一座大楼的七层半,只有半层高,员工们每天须弯着腰走动。一天,克莱格在挪动文件柜时偶然发现柜后墙上有一道小门,打开门发现里面是一条幽黑黏滑的管道。他试着往里爬时突然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原来这是一条通到美国当红影星约翰·马尔科维奇脑颅的秘密通道。一旦进入其中,你就可以完全跟马尔科维奇一样感受世界,15分钟后再被吐出来,掉在公路旁的壕沟里。克莱格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他为之心仪却屡遭拒绝的女同事马克辛,她认为这是个生财之道,于是两人决定卖票,让那些梦想改变人生的人们有机会花200美元去当15分钟的马尔科维奇。洛蒂知道后非要一试为快,从而引发出夫妻关系,朋友关系、社会关系等一系列令人难以逆料的变异……
作者查理·考夫曼1958年出生在美国东海岸的长岛,曾先后就学于波士顿大学和纽约大学。剧本写成于1999年,是查理·霍夫曼的成名之作,使他一夜之间由一个普通的电视剧作者成为美国公众广泛认可的“天才”电影剧作家。其独辟蹊径的“奇思异想”,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大胆”、“独创”和“超现实的喜剧想像力”,得到影评界的普遍赞赏。它的成功不仅在于其离奇的构思非常投合好莱坞近年来追求超越常规、超越自然的口味,而且在于他这种近乎荒诞的故事所折射的现实,在许多方面却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十分贴近。2000年,美国著名导演斯派克·琼兹成功地将它搬上银幕,当年便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剧本和最佳女演员三项奥斯卡奖提名。

【作者自序】他们要我为这个剧本写篇序言。我告诉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对我说,没关系,写点就行。他们说,学着写剧本的人常买这类书,都希望能看到作者的话。他们告诉我,我欠读者一点东西。我说那就试试吧,我宁愿不欠人什么。这不,今晚我就坐在这里试着写。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我已经好几个星期没睡好觉了,整个人都在崩溃。身体是有些问题,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一位我曾经视为崩友的人这样提醒我。关键是事情乱得很。这阵子我离开家住在汽车里,处于过渡之中。以前一直住的老地方已不再是我的选择。人们都很怪,不能相信他们。所以我就呆在汽车里,车子停放在一位熟人,一位失业演员门外的车道上,他正在帮助我解脱困境。我本来是可以住旅馆的,就是说,我本来是住得起旅馆的,但没有去住。我需要一个熟悉的地方,不然我会忘掉脑子里还记得的东西。我熟悉我的车,过去5个月里,车内扔的快餐包装纸一点都没有动过,它们像朋友一样。今天怎么样啊,麦当劳?那上面又是什么,星巴克杯子?早晨呢,我在演员家的浴室里冲个澡,待遇可谓不坏。他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她有时会冲我笑笑,并无挑逗之意,没有那回事,然而这却帮我渡过了一些艰难的日子。如今我有了地方,租了一间不大的公寓房,足够我在里面弄明白需要弄明白的事情。可是,住进去又有些与世隔绝,也让我付出了一些代价。我思路不清,工作受到影响,有些不妙的想法。我的对门住着一位可怜的老人,他有时邀请我过去喝杯茶,我总是拒绝。然后又觉得过意不去,甚至难为情。不过,还没有到要过去跟他喝杯茶的地步。这可是跑题了,正题是一篇序言。我能就“傀儡人生”说些什么呢?几年前我平白无故地写了这么个剧本,也不知为什么选中了约翰·马尔科维奇。我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怎么产生的。我回答不了这些问题,没有答案。我是个没有答案的人,他略带戏剧性地说。有的时候,在天色很晚很黑很静的情况下,我甚至是个不想问题的人。一种失却了好奇心的麻木感爬满全身,我就坐在那里,两眼盯着墙壁上那块奇怪可疑的污渍,什么也不想。管它宇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一个小小的问题会慢慢地钻到我的脑前来。这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处境?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可怕到人们不得不如此残忍地加以对待?是的,残忍,一种精神上的残忍。我是人呀,当然有自己的弱点。我的不安分,我的欲望。可是我有这样做的权利。不允许任何人对我说我不可以这样。因此,如果活此一生的代价是遭人鄙弃的话,我想那就是我该付出的了。不过,我倒不必像小玛丽阳光(Little Mary Sunshine)那样忙乎。也许我不该跟你,跟一个刚刚无辜地购买了这本书的陌生人说这些。也许这并不是你想要读到的,也许你想要知道的是关于好莱坞或关于写作过程等等之类的无聊话题,也许你想要读到的是片中某位演员的风流韵事,或者想知道谁和谁睡过觉,或者希望我会见机行事,告诉你莱斯特这个角色的原型是我中学时代的几何老师,但是我没有那种才分跟你讲这些。我讲不出任何精明、闪亮和深刻的东西。我是一个可怜的孤独者,没有令人感兴趣的轶事。我唯一可以一谈的,也是我此刻唯一牵挂于心的就是;人是可以成为奸诈之徒的。有时候他们会对你说他们爱你,关心你,也许他们并非如此。意识到这一点不是很可怕吗?当然,这也有它的道理。没有人会真的喜欢我,我是说以前从未有过。我卖出一个剧本,忽然间有人就喜欢上我了。这纯系偶然,对吧?对,是的。如果说在这篇序言里,我能就剧本的写作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必须写所了解的东西。我是对什么都不了解,连对自己一生的每一分秒都不了解。我生存在充满混乱、不安、妒忌和孤独的迷雾之中。对门的老人自己那么困难,还伸出手来要给我以安慰,或许他是带着某种愚蠢的希望,希望我能报之以对他的慰藉。但我是不会接受他的邀请的。他又不是一位俏丽的佳人,因为在一家专业报纸的文章里看到我的名字而想跟我上床。我对他毫无用处。我就装病。哎呀,太阳都升起来啦,街上也有了行人车辆。活生生的人走向实实在在的工作。那该是怎样的景象?我听得见老人在他房里四处敲击的声响,他那茶壶水开的哨声像在嘲笑我。我却毫无进展,没能想出这篇序言,或别的什么。我能就我所知的电影剧本写作过程告诉你一些什么呢?假如你在独自构思,那么来了灵感抓住它就是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灵感?灵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就坐在那里等吧。我就是这么做的,坐在那里等。等什么我也不知道。让它更好些?它是什么?你告诉我好吗?你来写一篇序言寄给我。也许你知道,也许你能告诉我点什么。为什么非得顺着一个方向:作者给读者?也许你有那么一个让我耳目一新的点子,一个在我冷峻、偏执、周而复始的思考过程中未曾想到过的点子。有没有这样一种东西?有没有可能将一个人具有转变力的想法传给另一个人呢?这就是我在这篇序言里应该提供给你的东西吗?一种能够启动你走上成功的电影剧本写作生涯的东西吗?我若认力自己有这种能力,那未免过于狂妄。你若期望得到它,则未免过于天真。嘿,要叫我说,真实的情况是一团槽,这个世界浑浑噩噩。人们都很鄙俗、孤独、不知所措。没有谁弄得明白。有的人装作他们行,别信他们。有的人装作喜欢你,你别当真。如果你打算写一个电影剧本,尽量掌握在110页左右。
查理·霍夫曼
于加州洛杉矶

废话一篇。就这样大功告成了?什么也不是,简直像开玩笑。算句噱头话吧,也不够档次。真不好意思。就交给你吧,说不定是个有气量的人。也许你喜欢这部电影,想读读剧本,了解一下作品和作者。而我现在就在我舒适的居室里,一味地孤芳自赏,全不把你求知的渴望当回事,却要将自己污秽暴躁的心灵劈头盖脸地喷泄给你,就像是充满病毒的喷嚏一样。我向你,向所有跟我打过交道的入赔礼道歉。我起码欠着你一个东西,那就是我对剧本写作技巧的干净而真实的想法。现在我明白了。不然的话,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不然的话,我就是一个十足让人讨厌的家伙。那样可不行,不行。所以你瞧,讲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是不容易的。我认为,在作品中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讲真话。我认为是,我认为就是这么回事。可是,我为什么要讲真话呢?也许这样做,我会作为一个讲真话的哥们儿而闻名于世。也许不过如此,在诚实的幌子下更加自吹自擂罢了。这是我的绝招。好吧,我来做这个讲真话的人。也许这么一来有的人会爱上我,也许有的女人会觉得那样很性感。我是说,单凭长相我是碍不到这些东西的。于是就做这个诚实人。嘿!你们瞧我,我绝对实话实说,不计任何后果!多么了不起的英雄。对不起,我觉得那样未必就达到了我预期的目的。要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想出人头地的小人物。我想受到人们的热爱和敬仰。我想叫女人觉得我性感,哪怕是男人,也行。我想叫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才华出众。而且,我想叫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对(钱)那玩意儿一点儿都不在乎。你又要问了,我是什么人,趁我现在尚未改变自己胆怯的想法,还是跑一趟格林代尔的金科镇把这个东西电邮给法伯尔一法伯尔公司为好。
查理·霍夫曼
于加州洛杉矶

最后,我要感谢所有为把这个剧本拍成电影而勤奋工作的人们。这是一个艰辛的过程,目睹每一位参与者的创新精神和不知疲劳的工作,是至为愉快的。
查理·霍夫曼
于加州格林代尔

外景,纽约市街道(蒙太奇),白天
蒙太奇在片头字幕背后映出。纪录片式的用镜,给人以真实感。
我们看到克莱格,30岁,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换着不同的服装,试图在街头表演木偶戏挣点钱。他的表演是用一个提线木偶(一个精心制作的、酷似他本人的小木偶)亦步亦趋地跟在过路行人的背后,并模仿他们的表情和步态。克莱格艺技惊人,他的木偶能把人模仿得惟妙惟肖。然而,被他学样的行人不是无动于衷,匆匆走过,就是大声喝斥他滚开,莫讨人嫌。他那只收钱的杯子还一直空在那里。

外景,纽约市地铁入口,晚上
这组镜头的最后一景是克莱格晚上走进一个地铁入口,提线木偶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他的肩头。(渐转暗)
画外音:克莱格,亲爱的,该起床了。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卧室,早晨
克莱格在床上猛然醒来,一只非洲灰色鹦鹉正立在他的胸上,眼睁睁地瞅着他。
鹦鹉:克莱格,亲爱的,该起床了。
洛蒂,30岁,正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听到声音忙走进来,一把将鹦鹉从克莱格胸上搜开。
洛蒂:对不起,亲爱的,我不知道奥林·哈奇从笼子里出来了。早上好(俯身在克莱格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克莱格:早上好。
洛蒂:对不起,我得走了。一大早喂动物的虫食就要运到了。
克莱格:祝你开心。
洛蒂;克莱格,听着,亲爱的,我一直在想,要是你能找到一份工作什么的,也许会觉得好一些。
克莱格:不是说过了吗?可眼下经济这么萧条,谁还要一个耍木偶的?
洛蒂:喏,我是说,也许在木偶这一行全面好起来之前,你可以先做点别的什么。
克莱格(怨忿地):伟大的曼迪尼才不需要打短工呢。
洛蒂(叹息):克莱格,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德瑞克·曼迪尼的。(稍顿)好了,虫食等着我呢。能帮个忙吗?
克莱格:什么事?
洛蒂:照看一下伊莱贾好吗?它今早有点不舒服。
克莱格:哪一个是伊莱贾来着?
洛蒂:那只小猩猩。
克莱格:好的。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储藏室,早晨
里面乱七八糟,从便宜的音箱里传出巴托克吵人的音乐。靠房里头搭着一个小型舞台,台上打着灯光。木偶“克莱格”正在台上走来走去,双手极其灵巧地扭动着。朝舞台的后上方看去,我们可以看到克莱格。他在操纵着木偶,手指的动作快极了。木偶开始跳起舞来,跳的是一段很优美但难度很大的芭蕾舞片段。不一会儿,木偶腾空翻跃起来,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动作。真克莱格的额头出汗了,他的手指快捷灵活似闪电。木偶克莱格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越来越快,最后跌倒在舞台上。它捧着脸哭泣。克莱格挂起木偶,从舞台后面走下来。他喘息着,关掉音乐,拿起一罐啤酒痛饮。(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起居室,白天
房间里到处都是关着的和没关的各种动物:一条蛇,一只美洲蜥蜴,鹦鹉,狗和几只猫。克莱格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翻到了招工广告版。背景处电视机开着。小猩猩伊莱贾坐在他身边,捂着肚子轻声哼哼着。
电视里,德瑞克·曼迪尼正从一座水塔顶上操纵一只60英尺高的提线木偶,聚集的人群看得出了神。
电视播音员:当德瑞克·曼迪尼这位堪称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木偶大师,在无与伦比的查尔斯·尼尔森·赖利的导演下,用他那只60英尺高的木偶艾米利·狄金森表演《阿姆赫斯特的美女》时,观众们简直如醉如痴。
查尔斯·尼尔森·赖利乘着热气球从高塔旁飘过。
查尔斯·尼尔森·赖利:漂亮极了,漂亮极了,妞妞。
克莱格:耍鬼把戏的混蛋!(伊莱贾又哼哼起来,克莱格瞥了它一眼)你不知道作个猴子你有多幸运。我要是个猴子,我将是最幸福的人。谁也不会指望我做什么,成天坐在沙发上哼哼就行了。这就是生活。
伊莱贾抬头看着克莱格,莫名其妙。克莱格瞪着它,试图把它吓住但想想又作罢了。
(切换)

外景。华盛顿广场公园,白天
克莱格搭起了一个轻便的木偶戏台,正在表演。不多几个人在看。戏台一旁的架板上写着:《埃比拉德和赫洛伊斯的悲剧》。一只帽子里放了一些硬币。戏台上的布景是两间中世纪的房间,中间隔了一道墙,每一间各有一张写字桌。克莱格同时操纵着两只木偶,一个扮作中世纪的修女(赫洛伊斯),另一个扮作修道士(埃比拉德),各自坐在桌前写着。一只低音喇叭放出埃比拉德和赫洛伊斯的声音———
赫洛伊斯:在我们享受心神不安的爱的乐趣并沉醉于私通的时候,却没有受到上帝的严惩……
一个男人领着他的小女儿走过。
小女孩:爸爸,木偶戏!
埃比拉德:别说了,求求你,别再有这样的抱怨……
父亲(看着手表):就一分钟,孩子,我们还得去见妈妈。
两人停下来,小女孩高兴地一直跑到戏台跟前,父亲在一条长凳上坐下。
赫洛伊斯:即使是在做弥撒,当我们的祈祷本应更加纯洁的时候……
赫洛伊斯从桌边站起来,走到将她和埃比拉德隔开的墙边。埃比拉德走到墙的另一边。
赫洛伊斯:……对于这种快乐的淫荡的憧憬是这样地控制了我那悲苦的灵魂,以致我满脑子全是淫欲的放纵,而不是我的祈祷。
两个木偶开始彼此做爱,就像没有那道隔墙似的。一直没有留意的父亲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两个木偶越来越露骨的性交动作。
赫洛伊斯:有时候,只要肢体一动我的这种念头便会暴露无遗……
父亲为之瞠目———
父亲:他妈的!
他冲向木偶戏台,打翻纸板布景,踏碎一只木偶。他挥拳朝克莱格脸上打去。
(切换)

内景,宠物商店,傍晚
洛蒂身穿工作服正在里面喂鱼。随着门铃声,一个人走进来。洛蒂抬头望去,是克莱格。他嘴唇肿得老厚,鼻子还在流血,身后拖着他的木偶,木偶的头部已被踩坏。洛蒂气喘吁吁地朝他跑过去。
洛蒂:哎呀,宝贝儿,又出事儿了!唉,亲爱的,你怎么样?
克莱格耸耸肩膀,洛蒂把他紧紧拥人怀中。
洛蒂:克莱格,你这是怎么弄的?
克莱格(厚肿的嘴唇嗫嚅着):我正演着木偶戏。
洛蒂望着他,眼里盈满泪水。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储藏室,早晨
克莱格坐在他的工作台前,手里拿着已被踩坏的术偶脑袋,审视着它,身旁放着要用的工具。他叹了口气,又把木偶脑袋放进了抽屉。
(切换)

内景,厨房,早晨
一张打开的报纸的近镜头。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克莱格坐在厨房桌旁看招工广告。他在木偶戏一栏下查找,没有。一则框在方框里的广告的粗笔标题“寻找一名快手男子”,吸引了克莱格的目光。他读道:“为快速查阅文档,需要一名手指异常敏捷灵活的矮个头文档工。机会均等的雇主”。他抄下地址。

外景,默廷一弗莱默大厦,白天
克莱格身穿休闲上衣,打着领带,沿着第十一街一边走,一边寻找地址。
(切换)

内景,写字楼门厅,白天
克莱格站在列有公司名称的标示板前,找到莱斯特公司,它在七层半。他按了电梯钮,等在那里。一位女士走来,停在他身旁等电梯。电梯门打开,克莱格和那位女士一起走进电梯。

内景,电梯,稍后
那位女士按“9”。克莱格看了一遍按钮,没有“7层半”。
女士:七层半,对吗?
克莱格:嗯,对。
女士:我带你去。
女士拣起靠在电梯角落的一根撬棍,看着楼层号一个接一个闪过。她在“7"刚闪过"8"还没出现时,揿下紧急制动钮,电梯猛然停下。她用撬棍撬开电梯的两扇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处规范的写字楼走廊,所不同的是,从地面到天花板只有四英尺左右,因此这里的全部设施都相应地按比例缩小。电梯对面墙上标的层号正是7层半。
女士:七层半。
克莱格:谢谢你。
克莱格爬到七层半上。
(切换)

内景,七层半,稍后
克莱格猫着腰沿着走廊寻找莱斯特公司,他与一位迎面走来的躬腰驼背的男人擦肩而过时,彼此点头致意。克莱格看到一扇门上标有:“莱斯特公司———1922年以来一直满足美国文件管理需要的公司”。他走了进去。
(切换)

内景,莱斯特公司的接待区,稍后
为适应这个低矮的空间,室内所有的家具都相应缩小了。一些人坐在那里阅览杂志。端着文件盒子的雇员们匆匆走过。克莱格朝接待员弗洛里斯走去。
弗洛里斯:欢迎来莱斯特公司。有什么文档工作要我们代劳吗?
克莱格;没有。哎,我叫克莱格·施瓦茨,是来见莱斯特先生的。
弗洛里斯:请坐,胡阿雷斯先生。
克莱格:施瓦茨。
弗洛里斯:什么?
克莱格:施瓦茨。
弗洛里斯:对不起,恐怕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克莱格:我叫施瓦茨。
弗洛里斯:你要刷子?
克莱格:算了(克莱格挨着其他求职者坐下)。
弗洛里斯(隔着房间叫道):什么酸了?(电话铃响起,弗洛里斯拿起电话,然后朝克菜格)胡阿雷斯先生?
克莱格:叫我吗?
弗洛里斯:你怎么?
克莱格:我问是不是叫我?
弗洛里斯:你什么意思?听好了,我可没时间听你们这些口齿不清的求职人瞎咕噜。何况,莱斯特博士现在要见你。

内景,莱斯特的办公室,稍后
克莱格走进来。莱斯特,一位高大的老人,躬身坐在他的小椅子里。
莱斯特:请进,胡阿雷斯先生。我应该站起来,可是,喏,你瞧。
克莱格(伸出手):其实,我叫克莱格·施瓦茨,莱斯特博士。
莱斯特(拨动内部对讲机的开关):保安。
克莱格:不用,先生,没关系的。只是跟你的秘书搞混了。
莱斯特:她不是我的秘书,她是人们所称的行政联络员,而且我和她没有那种关系,如果那是你言外之意的话。
克莱格:一点儿也没有这个意思,莱斯特博士。是我说错了。
莱斯特:告诉我,施瓦茨博士,你觉得你能给莱斯特公司带来什么?
克莱格:是这样,先生,我是一个很出色的文档管理员。
莱斯特(狡黠地):是吗,呃?(他抽出两张索引卡片,想了一想,然后在每一张卡片上写了点什么)好的,哪个字母应在前面(他举起两张卡片,右手的卡片上是字母“M”,左手的卡片上则是一个从未见过和难以辨认的符号)……这一个,还是这一个?
克莱格:左边的符号不是个字母,先生。
莱斯特:嘿,你真行。我还想骗骗你呢。好吧,你把这些按顺序理理好。
他递给克莱格一探索引卡片,克莱格以惊人的速度灵巧地把它们全部排列好。莱斯特看着,眼睛睁得老大。(拨动内部通话的开关)弗洛里斯,接吉尼斯电话。
弗洛里斯(画外):成吉思汗的画?
莱斯特:算了。
弗洛里斯(画外):什么酸了?
莱斯特(关掉开关):不错的女人,弗洛里斯。我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我这说话的毛病。
克莱格:你说话没毛病呀,莱斯特博士。
莱斯特:恭维可以使你走遍天下,孩子。可是在这个问题上我恐怕还得相信弗洛里斯。要知道,她师从凯西·韦斯顿,得到她的语言障碍学博士学位。你也许读过她的回忆录《我谁也听不懂》吧。
克莱格:没读过。
莱斯特:太遗憾了。它实话实说。这就是为什么东方(也就是犹太)出版公司碰都不愿意碰它的原因。这是该书封皮上的一句话,对了,是乔治·威尔的。(稍顿)我说的话你要是一点也听不懂,我很抱歉,施瓦茨博士。
克莱格:不,我全听得懂。
莱斯特(哽噎地):多谢你好心地故意说谎。要知道,在我这座与世隔绝、语言难懂的孤塔里,我一向是很孤独的。好,你被录用了。有什么问题吗?
克莱格:就一个,这层楼为什么这么低矮?
莱斯特:顶限低嘛,孩子,我们把省下的钱都用到你们身上了。(开怀大笑)但是说真的,情况介绍会上会讲到这些的。
(切换)

内景,七层半,白天
克莱格沿门厅走廊走去,走进情况介绍室。

内景,情况介绍室,白天
这是一间会议室,里面散坐着一些人。克莱格坐下。他朝四周望去,眼睛停在马克辛身上。她二十八九岁,剪得很短的黑发,眼睛暗暗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副冷漠的面孔。看来她是在把情况介绍室当作休息室,一边抽烟,一边阅览一份杂志。克莱格看呆了,马克辛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她的杂志。灯光渐暗,放录像的荧屏亮了起来。
(切换)

外景,写字楼,白天
镜头自下而上掠过大楼。
音乐:气势昂扬的工业电影音乐。
字幕:七层半
解说(画外音):欢迎光临默廷一弗雷默大厦的七层半。既然各位将要整天在这里工作,那么了解一点关于这个著名楼层的历史是很重要的。
(化入)

内景,七层半,白天
两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唐和温蒂蹲伏在厅廊里聊天,一人端着一杯咖啡。
温蒂:你好,唐。
唐:你好,温蒂。
温蒂:唐,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们工作的地方天花板为什么这么低?
唐:这是个有趣的故事,温蒂。许多年前,在19世纪末,一位正在寻找投资给我们伟大国家未来的爱尔兰船长詹姆斯·墨廷来到这个小镇,他决定在这里竖起一幢写字大楼。
(切换)
建筑工人们劳动的电影资料片段。
唐(画外音):他把这座大楼叫做默廷一弗雷默大厦,是以他自己和另外一位当地传说叫弗雷默的人的名字命名的。
(切换)

内景,19世纪的办公室,白天
扮演默廷的演员坐在桌旁用鹅毛笔书写着。他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十分严肃。
唐(画外音):有一天,默廷船长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有人敲门)。
默廷:进来吧,倘若你有勇气的话(一个纤小的女人走进来)。
小女人:默廷船长吗?
默廷:有何贵干?小姑娘?
小女人:我不是小姑娘,默廷船长,而是长得矮小的成年女子。
默廷(大吃一惊):可不是吗。不过,你长得矮小并非我的过错。因此,你若为施舍而来,那就给我滚开,你这个讨厌的精灵!
小女人:我不求施舍,求的是一位心地高尚仁慈的男士听我一言。
默廷(叹了口气):好吧,有话请讲。
小女人:默廷船长,我其实像你一样,是一个敬畏上帝的女基督徒。可是,天哪,这个世界在建造时恐怕没有考虑到我,门的把手太高,椅子过于笨重,顶篷高高的房间像是在嘲笑我的矮小。我还没有结婚,船长。毕竟,有谁愿意娶我这样的矮人呢?因此,我不得不为每周几个辨士去做一个配镜师。为什么不能有个地方让我安全舒适地工作呢?
默廷抹去眼角的泪水———
默廷:这位女子,谁的故事也没有像你的这样打动我。我自己的妹妹就生得极其矮小,后来死了。因此,我要娶你为妻。我要在我的大楼里,在第七层和第八层之间,建造一个压缩尺寸的楼层。这样,从今以后,在上帝的绿色地球上,你和你不幸的同类至少有一个能够平安生活的地方……
(化入)

内景,七层半走廊,白天
唐和温蒂蹲着交谈。
唐:这就是七层半的故事。由于租金低得多,那些迫于这种或那种原因而不得不节俭的公司,就选中了这一层。不管怎么说,顶限就低嘛。哈哈哈!
温蒂:哈哈哈!
字幕:完。
(切换)

内景,情况介绍室,白天
荧屏暗下去,灯光亮起来。克莱格朝马克辛望去,她站起来,从他身边走过。
克莱格:动人的故事。
马克辛:不幸地是,那是瞎编的。
克莱格:真的吗?
马克辛:傻瓜才信呢,不是吗?
克莱格:你好,我叫克莱格·施瓦茨,刚来莱斯特公司上班。你在哪里上班?
马克辛:做———一位名人———是多么沉闷,像青蛙那样———在整个六月———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宠爱它的泥淖,是多么开诚布公!
克莱格(骄傲地):艾米丽·狄金森的诗。
马克辛(走开):不知道。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厨房,晚上
洛蒂在切洋葱。一只鹦鹉蹲在她的头上。站在一旁的克莱格在炉子上的锅里搅和着。一只小猩猩从柜子顶上跳到冰箱顶上,又跳到厨房桌上。狗盯着猩猩,大声朝它叫着。
鹦鹉:别叫了!别叫了!别叫了!
克莱格:别叫了!
洛蒂(对克莱格):对不起,亲爱的(狗继续叫着)。
鹦鹉: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亲爱的(画外响起邻居敲墙声)。
邻居(画外):别叫了!
洛蒂(喊道):对不起(把鹦鹉从头上抓下来,走出房间)!
鹦鹉(画外):救命!她要把我锁进笼子了!
洛蒂(又进来):厉害吧?我教它的。
克莱格:真行。他们几时到?
洛蒂:七点左右。
克莱格:咱们今晚得早睡。
洛蒂:他们会理解的。另外,明天早上我还要见伊莱贾的精神医生。我们就要刨到它胃酸的根子上了。
克莱格(心不在焉):噢。
洛蒂:她认为这是一种幼年的精神创伤,可能是作为一只幼猩猩有先天不足的感觉。有意思,嗯?
克莱格:嗯。
洛蒂(稍顿):哎,亲爱的,你有没有再考虑考虑要孩子的事儿?
克莱格:你知道,眼下这么困难,经济上,还有其他方面。看看职业问题怎么样再说吧。
洛蒂半心半意地点点头。门铃响了,狗叫起来,鹦鹉尖叫,邻居敲墙。
(化入)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餐室,晚上
餐室的桌子已经摆好。克莱格和洛蒂跟他们的朋友彼得和格洛丽亚坐在那里用晚餐。他们之间的谈话一时陷入明显的冷场———
彼得:菜很好吃,洛蒂。
洛蒂:谢谢,克莱格还帮了忙呢,你知道吗?
彼得:是素食,对吧?
洛蒂:对呀,全是素的,一贯如此。
彼得:真不容易。
谈话再一次冷场,每个人都在吃东西。
彼得;七层半那件事,你不是蒙我们吧,克莱格?
克莱格:不蒙你们,彼得。
格洛丽亚:太妙了。听起来简直像是幻想的。(稍顿)像是故事。(稍顿)像是神话。(稍顿)太妙了。(稍顿)哎,洛蒂,你说全素食,就是说全部都是素菜了?
(切换)

内景,出租车,晚上
格洛丽亚和彼得默默地坐在车里。
格洛丽亚:洛蒂告诉我,爱斯基摩人说雪有很多个词。
彼得:多少个?
格洛丽亚:我想是23个,不,27个。
彼得: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
格洛丽亚:因为他们有很多的雪呀。挺有意思,是吧?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厨房,晚上
克莱格洗碗盘,洛蒂擦干,谁也不看谁一眼。
(切换)

内景,莱斯特公司办公区,早上
克莱格身着米色西服套装,用手推车推着文件,把它们分发到人们的桌子上。弗洛里斯在门廊处观看。
弗洛里斯:你真棒。
克莱格转过身来———
克莱格(一板一眼地):谢谢你,弗洛里斯。
弗洛里斯耸耸肩膀,摇了摇头———
弗洛里斯:你跟我们以前雇的男工都不一样。即便这样,你讲话我还是听不懂。不过,你的软腭共鸣极好,而且你从不收缩你的会厌部位。
克莱格:我是个训练有素的演员。
弗洛里斯(神魂颠倒地):你说话真好听!不管你说什么。你说呀,说呀,说呀!我了不起的朋友,称说呀!
(切换)

内景,早餐室/七层半门厅,白天
克莱格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马克辛端着空怀子走过来。
克莱格:又见到你了(为她往杯子里倒咖啡)。
马克辛:对。嗯……
克莱格:哎,我一直在琢磨你昨天的话,你说介绍情况的电影故事是瞎编的。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马克辛:要让女孩子脱裤子,还得再绕50句舌才行。
克莱格:不,说真的。
马克辛:要知道,即使有一天你得到我,也不会懂得怎么跟我来事儿的。这就是问题所在,罗密欧(走开)。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储藏室,晚上
克莱格坐在他的工作台前,正在为一个新木偶上最后一道油彩。它很漂亮,是马克辛。我们看到他已经修好了木偶克莱格的脑袋。它身上的油漆未干,坐在一张报纸上。洛蒂从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只像洛蒂的木偶挂在钩子上,肢体缠在一起,满是灰尘。
洛蒂:新的木偶?
克莱格为这突然的问话而窘迫———
克莱格:噢,我这是随意想到的。
洛蒂;她很漂亮。
克莱格(耸耸肩);随意想到的。(把木偶挂起来,站起身,关上灯)走吧,睡觉去。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卧室,夜晚
房间里没开灯,洛蒂轻轻打着呼噜。克莱格睁着眼躺在那里。他悄悄地爬起来,走出卧室。洛蒂看着他走出去。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储藏室,夜晚
克莱格立在木偶戏台上方,他同时操纵克莱格木偶和马克辛木偶,两人表演了一段优美雅致的双人舞,结束后彼此激情拥抱。
克莱格(轻声地):我也会懂得怎么跟你来事儿的。
(切换)

内景,莱斯特公司办公区,上午
克莱格索检文件,弗洛里斯在门口看着他,莱斯特博士则从橱柜后面看着弗洛里斯。
弗洛里斯:哇,瞧那些手指能给恰当的“密室”带来多么神奇的变化。(抚摸克莱格的脖子)按宇母顺序排一排我呀,宝贝儿。别忘了,“I”(我)得排在“U”(你)的前面。
弗洛里斯大声长笑,笑声特长,声音特大。
克莱格:弗洛里斯,你很不错,可是,我怕是已经爱上别的人啦。
弗洛里斯(受挫地):我怕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混蛋!
弗洛里斯跑出房间,莱斯特从柜子后面伸出脑袋。
莱斯特:你不要调戏弗洛里斯,施瓦茨。哼,我要是年轻80岁,早扇你两个耳光了。
克莱格:我没有调戏她,先生。我只是……呃,你多大啦?
莱斯特:105岁。靠喝胡萝卜汁。(稍顿)多极了的胡萝卜汁。我发誓,简直不值钱哪。我连尿都是黄的。咳,还不得不坐着尿……就像他妈的小女孩似的,每隔15分钟一次。但是,谁也不想死呀,施瓦茨。
克莱格:噢,是这样,先生。
莱斯特:别先生先生的,叫鲍勃。我不死,可是我越来越老,满脸皱纹,就像先前的梅子变成了你眼前这皱皱巴巴的梅子干。唉,要是能再变年轻,也许弗洛里斯就会答理我了。
克莱格:老年人在很多方面可以做贡献,先生。他们是我们联系历史的纽带。
莱斯特:去你的,我可不想当你们他妈的什么纽带。我只想感受弗洛里斯裸露的大腿跟我的贴在一起。我想体验激情,让我的身体激起那个美丽而复杂的女人体内的情欲。当我插入她体内时,我想叫她在一阵狂喜中浑身战栗。啊,上帝,这情欲的高潮,施瓦茨。
克莱格:莱斯特博士,能听你诉说你的感情,我非常荣幸,但是我认为办公的地方也许不是进行这种讨论的最佳环境。
莱斯特:好吧,今天下班后咱们在鲜嫩果汁酒吧见,我要把我知道的原原本本全告诉你(走出去)。
克莱格:狗屁。
(切换)

内景,七层半过道,白天
克莱格蹲在付费电话旁,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一群老态龙钟的人们走出电梯,朝着莱斯特公司的办公室走来。
克莱格(对电话):我不会晚的,洛蒂。只是不得不呆一会儿,听莱斯特讲他的性幻想,喝点胡萝卜汁。这可关系到我的饭碗。
马克辛走过,克莱格抓住她的胳膊,示意要她等一等。她等在那里。
克莱格(对着电话):我得回去干活,是的,好吧,你也是,好的,再见(挂上电话)。
马克辛:什么事?
克莱格:就是想打个招呼。你知道吗,我还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在哪儿工作。
马克辛:知道。
克莱格:这样好吗,如果我不出三次能猜出你叫什么,你今晚就得跟我出去喝一杯。
马克辛:好啊。干吗不呢?
克莱格:太好了。(边看着她的脸边猜道)布……帕一恩……穆一哈……玛一纳……瑙一尔图一卡一拉尔……塔一莎一芭一芭一拉一斯一苏一斯阿一纳一安一斯一哦……穆瓦……马一克……斯一因———马克辛?
马克辛:谁告诉你的?
克莱格:我猜对了?
马克辛:谁告诉你的?
克莱格:我猜对了?谁也没告诉我,马克辛!上帝呀,难道这不意味着什么吗?比方说,嗯,我们之间一种心灵的相通。我不知道,不知道,它肯定意味着什么,马克辛!上帝,多美的名字啊!马克辛!马克辛!我可以整天地叫着她。
马克辛:有人告诉你了。
克莱格:没有,没有人告诉我,马克辛。就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这真是太令人惊奇了。哎,你住在哪里?在哪儿工作?
马克辛:我虽不太情愿,但说好的事我从不食言。咱们7点在烤猪店见。你若过时不到,我就走人。如果我发现你欺骗,那就瞧好吧。
克莱格(喜从天降):马克辛!
克莱格朝大厅那边走去,马克辛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
(切换)

内景,鲜嫩果汁酒吧,晚上
莱斯特与克莱格坐在桌旁。莱斯特的面前放着好几只喝光的胡萝卜汁杯子,克莱格慢慢饮着手中一杯,不时看看手表。
莱斯特:设想有一屋子的女人,施瓦茨,个个青春妙龄,碧眼金发,春欲正浓。说是内室闺房也未尝不可。我呢,一身皮革,或者说是全副披挂,则是她们这些人的情欲对象。我讲话的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看着我。“女士们,”我开始说,“我是爱神埃洛斯。我会使你们癫狂,我的火种对你们来说是来自天堂的甘露……
克莱格(站起身来):莱斯特博士,我都听呆了。不过,现在我得回家去见老婆了。
莱斯特:老婆,嗯?我倒想会会她,克莱格。
克莱格:好的。
莱斯特:星期四一起吃晚饭怎么样?(过会儿又想起)你如果想来也可以来。(稍顿)开个玩笑,施瓦茨。听明白了吗?你也可以来。瞧我这嘴。
克莱格(看表):好的,先生。我得颠儿了。
克莱格急忙朝门口奔去,莱斯特喝完克莱格的果汁,示意侍者再多上些。
(切换)

内景,烤猪店,晚上
内部装潢是日本式的,十分简朴。马克辛坐在酒吧台旁,看着她的表。店里除马克辛外全是日本人。克莱格发疯一样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他看到马克辛,一屁股坐到她的旁边。
克莱格:总算赶到了,马克辛。马克辛,马克辛,马克辛。
马克辛:刚刚算吧。
克莱格:给您要杯饮料,马克辛?
马克辛:你结婚了?
克莱格:是的。不过别再提了。(马克辛笑了,酒吧侍者走过来)你喝什么?
马克辛(对侍者):老规矩,巴里。
克莱格(对侍者):我来个———啤酒吧。百威,或者什么的。(侍者走开)我喜欢你。说不好究竟喜欢你什么。
马克辛:我的乳房?
克莱格:不,不,是你的活力和你的姿态,或者说是你的举止什么的……
马克辛:天哪,你别是个同性恋吧?我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克莱格:不,我是……
饮料端上来了。马克辛的饮料盛在像一只很大的鱼缸一样的杯子里,蓝莹莹的,上面飘着水果和松软糖果什么的,插着小纸伞,杯沿上还挂着塑料小猴……
克莱格:老规矩就是这个?
马克辛(像干威士忌一样一气儿喝光,把空杯子推给侍者):再给我来上,巴里。酒吧侍者拿着空杯离开。
克莱格: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我喜欢女人不单单是她们的胴体。要知道,阴阳是永恒的,男性和女性的力量是互相补充的。一方要是没有另一方,它永远是不完整的。因此我绝对地尊重女性一方。
马克辛:你不是同性恋就是骗子。
克莱格(转变口气):说真的,我实在是被你迷住了。
马克辛(打趣地):说真的,我实在是被你迷住了。好哇,你是个同性恋。你愿意的话,咱们不妨交换一下诀窍,嗯(站起身来)?
克莱格(不知所措):别走呀,等一等!我喜欢你的乳房。(稍顿)我爱你的乳房,我想要你。
马克辛(坐下):那好啊,咱们总算有点门儿了。(稍顿)你没戏。
马克辛的第二杯饮料来了,她一饮而尽后又把杯子推给侍者———
马克辛:好吧,说说你自己吧,混蛋,要是你能够清醒一阵的话。
克莱格:唉,我是个演木偶的……
侍者端着马克辛的饮料回来了。
马克辛(对侍者):买单。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起居室,晚上
洛蒂用手梳理着伊莱贾身上的毛,克莱格走进来———
克莱格:哎。
洛蒂:回来了。
克莱格(内心紧张,没话找话):对不起,回来这么晚。莱斯特就是不放我走。哎,他要我们星期四跟他一起吃晚饭。如果你想不去,我也可以推掉。这个装疯卖傻的老色鬼,我算服了他了。开始你会觉得他简直令人作呕,可是,过一阵你又会觉得他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
一阵沉默,洛蒂仍在梳理伊莱贾的毛,最后———
洛蒂:你吃了吗?
克莱格:没有,我不饿。对不起,我没打电话。我有点,喏,脱不开身。
洛蒂:我不放心。
克莱格:真抱歉。(试图开个玩笑)喂,不是你叫我工作的吗?(见洛蒂不接他的茬儿)你今晚过得怎么样?
洛蒂:汤姆一汤姆扎伤的地方发炎了。
克莱格:白鼬?
洛蒂:大蜥蜴。
克莱格:噢。
洛蒂:我处理了它的伤口,然后一个个喂饱,弄它们睡觉。
克莱格:喂,来点儿啤酒呜?
洛蒂:不,谢谢。我要上床了。
克莱格:好的。我要在工作室呆一会儿,过一会儿再进去。我需要放松一下。(稍顿)我就来,就一会儿。
洛蒂:好吧。(走开)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储藏室,夜晚
克莱格操控克莱格木偶和马克辛木偶,两个木偶坐在小舞台的边上交谈。克莱格用悦耳的女声模仿马克辛的声音———
克莱格(扮马克辛,着迷地):告诉我,克莱格,你为什么喜欢演木偶?(扮克莱格)是呀,马克辛,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出于一种想当一会儿别人的念头,钻进另外一副皮囊,做不同的动作,有不同的想法和感觉。(扮马克辛)有意思。你想进入我的皮囊吗,克莱格?想我所想,体验我的感觉?(扮克莱格)太想了,马克辛。(扮马克辛)我这里边可好了,克莱格。连你最疯狂的梦也望尘莫及(两个木偶接吻)。
(切换)

内景,早餐厅/七层半走廊,白天
克莱格站在咖啡机旁,看手表。马克辛终于走了过来。
克莱格:喂。
马克辛:你不是个让我感兴趣的人,克莱格。你只会耍玩偶。
克莱格(排练过似的):木偶,马克辛。其意念就是进入别人体内,感其所感,视其所视……
马克辛:是吗(转身要离开)。
克莱格:请别走开,听我解释。(马克辛转过身来,眼睛死盯着克莱格,等在那里)奇怪极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过,马克辛。我就是对你有那么一种感觉,以前对谁也没有过,连对我老婆也没有过。我笃信我们是天生的一对,马克辛。
马克辛(茫然地审视了他一会儿):做你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怜了(朝走廊那头走去)。
(切换)

内景,文档室,白天
克莱格心境很坏地整理着文件。摞在顶上的几张索引卡在他关抽屉时掉到柜子后面去了。他叹了口气,将柜子从墙边挪开,去拣那几张卡片。他发现一块纤维板钉在墙上。可以看出,这块板钉在那里已经很久了,因为上面已被漆过多遍。有一张卡片卡在纤维板和墙壁之间,克莱格伸手去够,它却掉了进去。他叹了口气,动手将纤维板从墙上拆下来。在这块板的后面,他发现有一扇小门。
克莱格(诙谐地):七层半的又一件邪事。(弄开了这扇门,里面是一条透着暗紫色的肮脏通道)好家伙!
克莱格莫名其妙地朝着通道里面看了好一阵子,然后拣起一块掉下来的模板,试探着挪身进了通道。他用模板四下里捅着,爬了进去。
(切换)

内景,通道,稍后
黑暗中克莱格用模板试探着向前挪,再往里边,管壁变成湿乎乎的黏膜,滴着水。一阵管道吸动的声音,门在他背后“砰”地一声关上了。突然有什么东西开始拽克莱格,就好像有一根管子把他给吸走了。一道闪光。
(切换)

内景,幻想餐厅,早上
一个人正在读报的视角。这个人把一杯咖啡端到嘴边,有滋有味地喝着,还发出声音。此人将杯子和报纸放下,站起来,走到房间另一头,拿起钱包,照照镜子,看看有没有食物粘在牙齿上。他就是约翰·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走到前门,打开门,走出公寓。
(切换)

内景,马克辛的办公室,稍后
马克辛坐在桌前,边吃三明治,边看一本时装杂志,还在电话里聊着天。
马克辛:那个演木偶戏的今天对我说他爱我。(大笑)我知道,我再也想不出有什么比这更可怜的了。
(切换)

内景,出租车,稍后
约翰·马尔科维奇坐在出租车后排座位上的视角。出租车由路边驶出。
马尔科维奇(画外,整个共鸣):去布劳德赫斯特剧场。
司机(边开车边从他的后视镜里观察马尔科维奇):喂,你就是那个演员吧?
马尔科维奇(画外):对。
司机:约翰·麦克尔……迈普尔索普?
马尔科维奇(画外):马尔科维奇。
司机:马尔科维奇!对了。嘿,我喜欢你演的那个电影。
马尔科维奇(画外):谢谢。
司机:就是你演偷珠宝的那个。
马尔科维奇(画外):我从来没演过偷珠宝的。
司机:那是谁呢?
马尔科维奇(画外):不知道。
司机:我敢肯定是你(咕噜一声,图像开始暗淡,然后突然全黑)。
(切换)

外景,壕沟,白天
新泽西收费公路路旁。“噗”地一声,克莱格不知从何处掉到壕沟里。他浮身湿透,又在沟里弄得脏兮兮的。他站起来,不知所措地向四周望去,看到了新泽西收费公路的路标。过了一会儿,他走到路边,伸出拇指。
(切换)

内景,马克辛的办公室,稍后
马克辛坐在桌子后面,脚翘在上面,正打电话———
马克辛:当然好了,宝贝儿。我这就下班了。(克莱格走进来,十分脏乱疲惫。马克辛看见他,继续打电话。对着话筒)20分钟后在烤猪店见。(淫荡地大笑)啊,好呀,也许不到时候我是不会把腿张开的。(挂上电话,对克莱格)这一天我都忙不过来了。替我锁下门好吗,宝贝儿(站起来,在她的小手包里装了些什么)?
克莱格:你不想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吗?
马克辛(想了想):不想(朝门口走去,克莱格抓住她的胳膊)。
克莱格:这事很重要!
马克辛(看着他抓胳膊的手):那好啊。
克莱格放开她的胳膊。马克辛点燃一支香烟,站在敞开的窗口抽起来。
克莱格:我的办公室里有一扇小门。那是个人口,马克辛。它带你进入约翰·马尔科维奇。你通过约翰·马尔科维奇的眼睛看世界。大约15分钟之后,你就被吐在新泽西收费公路边的壕沟里。
马克辛:听起来蛮有意思。约翰·马尔科维奇是个什么人呢?
克莱格:他是个演员。本世纪美国最伟大的男星之一。
马克辛:他演过什么?
克莱格:那多了。他很受人尊重。比如那个盗珠宝的电影。但问题是,这件事非常奇怪,它超乎自然,先用这么个词吧。它提出了关于人自身的性质和灵魂的存在等各种哲学问题。我是我吗?马尔科维奇是马尔科维奇吗?佛祖是对的吗?二元性是虚幻的吗?我手里原先拿着一块模板来着,马克辛,可现在不见了。哪儿去了?它失踪了吗?怎么会呢?它还在马尔科维奇的脑袋里?我不知道。你能想像出这个入口是多么玄妙复杂了吧?我觉得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子生活了。
克莱格用恳求的眼光看着马克辛,她朝开着的窗户做了个手势,然后走出房间。
(切换)

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起居室,晚上
克莱格兴趣索然地倒在沙发上,俨然一个惨遭遗弃的木偶,电话响起,他抓起电话———
克莱格:喂?
马克辛(电话里):说说看,这个叫马尔科维奇的家伙招人喜欢吗?
克莱格(一下子兴奋起来,捧着电话来回走着):是的,当然了,马克辛。他可是个知名人物呀。
马克辛(电话里):那好,咱们就卖票。
克莱格:进人马尔科维奇的票?
马克辛(电话里):对啦,两百块钱一次。
克莱格:可是,这里边有的东西太深奥,马克辛,我们可不能这样去利用它。
马克辛(电话里):我需要你来于这件事,克莱格。你是我里边的人了。
前面的房门打开———
洛蒂(画外):我回来啦!
克莱格继续电话交谈,但声音压低了———
克莱格:我是你的人了?你需要我?
马克辛(电话里,不耐烦地):当然了,怎么说都行。
克莱格(高兴地):哇!(然后,央求地)可是,马克辛,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拿它闹着玩儿也许会有危险。
洛蒂从克莱格身旁走过,拎着一袋食品。
洛蒂(克莱格招了招手):喂。
马克辛(电话里);我会保护你的,娃娃脸(挂上电话)。
克莱格(示爱地,但轻声地):噢,马克辛。
(化入)

外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公寓,晚上
克莱格和洛蒂身着晚装,正朝他们的汽车走去。
克莱格:……这样一来,我常常不得不跟合伙人一起工作到很晚,因为我的合伙人和我不能在白天经营这项业务……莱斯特公司白天要营业。但这是件好事呀,洛蒂,因为它会把我们从经济拮据的黑洞里救出来,所以……
洛蒂:我连你说的是什么都不明白,克莱格。一个什么进入别人脑子的入口,没有这种事嘛。
克莱格:大脑,灵魂,我告诉你,洛蒂。我就在他的身体里面朝外看来着。你得相信我,这是真的。
洛蒂:那我想试试。
克莱格:什么?
洛蒂:我想做一回马尔科维奇,明天上午。另外,我还想见见你的这位合伙人。
克莱格:不行!喏,你知道白天我们不能干这件事。我不是解释过了吗。这样吧,咱们今天晚上就干,现在就干。
洛蒂:现在?
克莱格:对,现在就干,在去莱斯特家的路上。
(切换)

内景,文档室,晚上
克莱格扶住打开的小门,洛蒂迟疑地爬进去。
克莱格:我在新泽西收费公路边上等你。
洛蒂:我害怕。
克莱格;我知道,你不一定非得要做。
洛蒂(孩子似地):不,我要。
她爬进去不见了。克莱格匆匆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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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浴室,晚上
马尔科维奇在冲淋浴,我们从他的视角看着他给自己打肥皂,他做得很性感。
洛蒂(声音):啊,湿透了,湿透了。好怪哟。(马克科维奇走出淋浴,慢慢地用毛巾擦干身上)哇,好极啦。噢,啊。(马尔科维奇从镜子里面看自己)我觉得好性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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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壕沟,晚上
克莱格站在前景处,望着壕沟;他的车停在背景处,车头灯照着克莱格观察的方向。洛蒂掉落在克莱格身后的壕沟里,他转身看去,只见她衣衫褴褛,浑身湿透,却兴冲冲地朝着汽车走去。克莱格连忙追过去。
洛蒂:我得回去。
克莱格:可以,明天吧。
洛蒂:我这就得回去。
洛蒂上车坐在乘客座上,关上车门,直视前方。
克莱格:待会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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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车/收费公路,晚上
克莱格开车,洛蒂气呼呼地望着窗外。
洛蒂:我得回去,克莱格,进去一趟使我起了变化,忽然间所有的事都想通了。我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克莱格:你刚才并不是你,而是约翰·马尔科维奇。
洛蒂(一下子兴奋起来):我是他,不是吗?(朝窗外大叫)我是他妈的约翰·马尔科维奇!(大笑,然后强调地)送我回去,克莱格。
克莱格:去莱斯特那里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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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莱斯特的餐厅,晚上
这是一处有绒肖花纹墙纸和烛台的高档场合。莱斯特、克莱格和洛蒂围坐在一张装饰豪华的桌子旁,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果汁。洛蒂身上仍然湿漉漉的,人还是气呼呼的。莱斯特坐得与她相当贴近。
莱斯特:告诉我,洛蒂,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洛蒂(犹豫一下,然后):当然能,莱斯特博士。你在阐明矿物质的胶质状态下被吸收的营养价值。我实在是不能再赞成了。
莱斯特:啊,心儿莫要慌。
克莱格闷闷不乐地慢慢喝着一杯果汁。
洛蒂:莱斯特博士,你能告诉我去卫生间怎么走吗?
莱斯特:太乐意了,亲爱的。你顺着大厅楼梯上去,上到顶口你就进……我左手的第五个门。现在要留心下去这一步,它凹下去了,喏。(洛蒂微笑,莱斯特回以微笑。看着洛蒂朝厅那边走去,又对克莱格)朋友,再来点甜菜一菠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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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莱斯特家的大扶梯,夜晚
洛蒂登上富丽堂皇的大厅楼梯,到了梯口她看见六间关着的门,她数着,想找到莱斯特所指示的那一间。最后,她推开其中一间的门,朝里面一看,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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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莱斯特的房间,接上
洛蒂进入房间,室内灯光很暗。墙上挂满了约翰·马尔科维奇的照片,看上去像一个博物馆:马尔科维奇童年的照片、青年的照片、头像和从各个角度拍下的真人大小的马尔科维奇的裸体照,以及出生证明、大学毕业证书、字迹样本和家族系谱等正式文件的影印件。
洛蒂(小声):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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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车/桥,夜晚
克莱格和洛蒂驾车回家。
洛蒂:你猜莱斯特与约翰·马尔科维奇是什么关系?
克莱格:那个人口一直是用板子钉死的,我敢说莱斯特连知道都不知道。怎么啦?
洛蒂:不怎么。我是在想,约翰·马尔科维奇有个入口,你不觉得很离奇吗?比方说,你是不是觉得它具有某种……含意?
克莱格:你这问的是什么呀?
洛蒂:不知道。(稍顿,似有所悟)他有个入口,这怎么说也是一种色欲的东西,你说呢?喏,它几乎可以说是……阴道。就好像他又有阴茎,又有阴道。这有点像是马尔科维奇的女性一面。我喜欢(克莱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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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储藏室,夜晚
克莱格坐在工作台前,他听得到背景处淋浴的声音。他把“克莱格”和“马克辛”这两只木偶的脑袋都揪了下来。把“马克辛”的脑袋安在“克莱格”木偶身上,又把“克莱格’’的脑袋安在“马克辛”身上。叹了口气。
克莱格:马克辛,用我的王国换你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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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克莱格和洛蒂的浴室,夜晚
洛蒂洗淋浴,关上淋浴走出来。她像马尔科维奇那样用毛巾擦干自己。她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从镜子里看自己。她灰心地扔掉毛巾,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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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马克辛的办公室,早上
房门半敞着。马克辛坐在桌前在构思一则广告。克莱格站在她背后,表面上是从她肩头上看她做事,实际上是在端详她的后脑勺。他试图轻轻撩开她的头发看看她的后颈,她却像赶飞虫一样把他嘘开。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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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电梯,稍后
洛蒂站在上升的电梯里,手里拿着那根撬棍。几个老年人跟她一起乘电梯上来,她朝他们笑笑,他们也朝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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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景,马克辛的办公室,稍后
马克辛:好了,你瞧。(念道)“想过要做另外一个人吗?现在你办得到了。不是开玩笑。15分钟只需两百块钱。请来默廷一弗雷默大厦的J.M公司一访,每晚9点至凌晨4点”。
克莱格:不错。没有直言其事,却又让人好奇。拨号码吧。
马克辛拨打电话,洛蒂溜了进来。
克莱格(她来干什么?):洛蒂!
洛蒂: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对马克辛)你好。
克莱格:你怎么没上班?
洛蒂:这是你的合伙人吗?她很漂亮。我得回来再做一次马尔科维奇,管他呢。是她吗?
马克辛(对着电话):喂,你好,我想登一则广告。(对洛蒂)你好,你是克莱格的太太?
洛蒂:你好,我是。
克莱格:洛蒂,马克辛。马克辛,洛蒂(洛蒂和马克辛握手)。
洛蒂:喂,你做过马尔科维奇吗?
马克辛:嗯……(对着电话)喂,我想登一条广告。对,“想过要做另外一个人吗?”不是,这是广告词,过会儿再说你的事。“想过要做另外一个人吗?现在你办得到了。不是开玩笑……”
克莱格(对洛蒂):你应该在班上呀。
洛蒂:我把昨晚的经历过了一遍又一遍,真是不可思议。(稍顿)我判定,我是个变性人。荒唐透了,是吧?
克莱格:什么,你发病了吗?
洛蒂:我第一次觉得一切都顺了。我需要再回去验证一下,如果还是这种感觉,那我就去找费尔德曼医生谈做变性手术的事。
克莱格:胡说八道!再说了,费尔德曼是过敏症专家,你就是要做什么,也得弄对了。(洛蒂开始撒泼,克莱格是吃这一招的,但他顶住了,他继续自己的攻击)要知道,你不过是产生了这些怪念头,居然就要去做那种无知的蠢事。
洛蒂:我喜欢费尔德曼医生,行吧?所以就想问问他的意见。有那么可怕吗?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样大嚷大叫呢?
克莱格(感觉不妙):那不过是通过别人的眼睛看事物所带来的一阵刺激罢了,宝贝儿。它会过去的。
洛蒂:克莱格,你不要阻碍我变成一个男人(克莱格想驳斥她两句,但一时语塞)。
马克辛(挂上电话):让她去吧,克莱格,(对洛蒂微笑)我是说“他”。
克莱格(为了马克辛怎么都行):那好吧。(再一想)可是现在是正午,我怎么才能让她过莱斯特这一关呢?
马克辛:是呀,想想看。(克莱格叹了口气,领着洛蒂走出办公室。马克辛拨打电话,对着电话)戴维吗?我是马克辛。给我查一下约翰·马尔科维奇家里的电话。太好啦。我爱你,欠你的。
(切换)

内景,约翰·马尔科维奇的起居室,白天
马尔科维奇的视角。他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读着《樱桃园》的脚本。背景的立体声音响放着巴赫的音乐。
马尔科维奇(朗读):“我像冬天一样饥饿难耐,像乞丐一样贫病交迫;命运将我东抛西甩,我四处流浪,漂泊在外。”
洛蒂(画外):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的力量!
马尔科维奇:“但是不论我走到哪里,白天和夜晚的每一分钟,我的灵魂都充满了神秘的期待。”(电话响起,马尔科维奇放下剧本,拿起话筒)喂?
马克辛(画外):马尔科维奇先生吗?
马尔科维奇:谁呀?
马克辛(电话里):你不认识我,可我是一个很崇拜你的观众。
马尔科维奇:你是怎么弄到这个号码的?
马克辛(电话里):人家迷你嘛,哇,现在跟你讲话我都有点激动……
洛蒂(画外,激动地):啊,我喜欢这个。
马尔科维奇:听着,别给我来这个。请不要再往这里打……
马克辛(电话里,格格地笑着):喔,好大的架势。马尔科维奇将军阁下,我的乳头在向你立正。因此今晚八点我将在贝尔纳多酒店恭候,务必请去那里一见。我对珠宝大盗这部片子中的你十分崇拜(马尔科维奇挂断电话)……
洛蒂(画外):天哪!(试图操控思想)去那里见她。去那里见她。去那里见她。去那里见她,去那里见她……(马尔科维奇又去看剧本)去那里见她,去那里见她,去那里见她……
马尔科维奇拿起笔来写下:“贝尔纳多,八点。”
(切换)

外景,壕沟,上午
克莱格等在那里。洛蒂“噗”地一声掉进沟里,身上湿漉漉、黏滑滑的。
克莱格:怎么样?
洛蒂:我今晚逐得去。八点准时。
克莱格:为什么?
洛莱:别烦我了,克莱格。
(切换)

内景,贝尔纳多酒店,晚上
马尔科维奇的视角。这是一家繁忙的意大利餐馆。马尔科维奇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自己的表:8:03。一个小伙子朝他走过来。
小伙子:对不起,你是约翰·马尔科维奇吗?
马尔科维奇:是的。
小伙子:哇,你那部演弱智人的电影演得真好。
马尔科维奇:多谢。
小伙子: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的。还要说谢谢你。我有个表亲是弱智人,所以,可想而知,看到银幕上如此有同情心地描写弱智者,我是很受感动的。
小伙子离去,马尔科维奇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马克辛走进餐馆,我们看见她了,可是马尔科维奇并不能从人群中认出她来。她朝四周看了看。
洛蒂(画外):马克辛!
马克辛看见马尔科维奇并朝他走来。他全神贯注地望着她。
马克辛:你好,你能决定来,我真高兴。我是马克辛。
马克辛伸出手,显得妩媚动人,马尔科维奇握住她的手———
马尔科维奇:我是约翰。我原不打算来的,可是感到有一种奇怪的东西逼迫着我来。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让你的声音给迷住了。
洛蒂(画外):天哪,她真漂亮。她看着我,看着他,看着我们的那副样子。
马克辛:有趣的是,马尔科维奇?

 4 ) 进入你的那扇门

潦倒的木偶剧表演家,找到了一扇门,里面阴暗潮湿,看不到头。出于自卫的意识,他带着一根棍子走了进去,然后他发现他进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大脑,控制了他的生活,然后两个人的生活都改变了。碰巧那人还是个有钱的名人,名字叫John Malkovich。
多有意思的剧情啊!1999年最不容错过的电影!
影片的魅力不在于木偶剧演员,尽管他才华横溢,却又有强烈的性压抑;不在于她那个同性恋妻子,尽管她非常博爱,饲养了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动物;也不在于那个性感的女职员,尽管她最终说她爱的是那个同性恋妻子,但她骑在John Malkovich身上做爱时,她也分不清那具肉体内究竟是谁在主宰,分不清那一刻她需要的究竟是谁;甚至不在于John Malkovich本人,尽管他是我最喜欢的男演员之一……
影片的魅力在于那群从John Malkovich脑袋里走出来的遗老遗少,这群长生不死的老家伙也许已经在别人的脑袋里存活了好几个世纪,木偶剧演员的闯入,影响了他们的生命,如果木偶剧演员和她的妻子继续利用John Malkovich的大脑的话,他们都会死去,至此,他们才说出了这扇小门真正的秘密。
John Malkovich之所以出色,是因为这些老人,用他们长久的生活经验帮助了他的表演事业,但并未控制他,利用他达成什么目的。
这些老人其实并非真的存在,影片只是想告诉我们,有些东西会由别人留在你的脑子里,然后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它们是隶属于你,供你驾驭,这些精神力量,会长生不死。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一个故事、一个寓言或一个做人的道理,由一个长者告诉了你,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也长大、衰老,再由你告诉后来的人。肉体的东西都会消亡,然而精神的TRANSIT,会存在于好多的“门”与“门”之间。
“我想着钻进别人的脑袋,用他的身体和我爱的人约会,与此同时我的老婆和猩猩一起关在家里的笼子里,这是什么生活啊!”木偶剧表演家满脸绝望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一分钟后,当他得知那个女同事在哪儿后,毫不犹豫地又钻进了那扇小门,显然他无法拒绝,实在太诱惑了。他利用John Malkovich的身体,和朝思暮想的女同事上了床;他通过John Malkovich的名声,和自己的才华,很快在表演界取得了成功。但是又怎么样呢?一切只是错觉。他在占领他人大脑的同时,抛弃了自己的精神。他也明白,没有John Malkovich作为“载体”,他什么也不是。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从那里离开。他的灵与John Malkovich的肉被剥离开之后,又变得一文不名,可见继续呆在那里,实在是他不能继续承受的了。他失去了事业、失去了情人、失去了妻子,剩下的只有带进去的那根棍子。
其实我们每天都面对着一扇扇的门,有的门推开后,你就进入了他人的生活,你可以选择占有、主宰,耗费两个人的生命;也可以做到,留下真正的精神,改变那扇门主人的人生。较之后者而言,你的生命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你就成了那些老头老太太的一员,可以在他人的精神世界中不老长生。
我不想进入你的生活,我想进入你的脑袋瓜;我不在你大脑里长住,可我想推一推你那扇“门”。也许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门”前轻敲:“我有一些好的故事,能进来喝杯茶吗?”

 5 ) 傀儡和手之外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神秘,扭曲,诡异。
 
  七层半,位于大厦七楼与八楼中间,坐电梯上去需要掐好七与八中间的那个点狂摁按钮,电梯才会停下来,然后还要用铁棍撬开电梯的门,才能来到这个低矮逼仄,必须弯腰勾颈才能行走其中的夹层。

  秘道,隐于七层半某房间档案柜的后边,黑暗幽深,阴风阵阵,只能如狗般爬行,极目望去可见那遥不可及处的一点微光,分不清是阿弗罗狄忒于泡沫中绝美吟唱,还是赛壬于礁石上的危险蛊惑。

  所有不合时宜的家伙都注定落魄。木偶剧演员克雷格就很落魄,虽然提线木偶在他手中如神灵附体每个举手抬足跳转腾挪都显得那么意味深长,但观众看木偶剧还是远没有他演木偶剧那么痴迷。他太太洛伊劝他去找工作,他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后,就放下艺术家的架子,仗着手指灵活在那个七层半找了一份档案管理员的差事。

  并不是所有喜欢小动物的女人都和小仙女一样可爱。洛伊头发蓬乱衣服邋遢看起来就像一个年久失修的废墟,虽然她把家搞得像个动物园,对猩猩蜥蜴喃喃自语的时候远比劝丈夫找工作更富感情。

  垂着眼皮抽烟的女人总是有女巫般的魔力。黑发长腿的马克辛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克雷格在新人会议上对她一见钟情,看他在酒吧里盯着马克辛那副下作的样子,洛伊真应该哭诉一句“悔教夫婿觅封侯”,不过档案管理员这种碎催工作和封侯没有可比性,那就“悔教夫婿找工作”吧。

  当克雷格发现那条隐藏的秘道尽头既没有女神也没有女妖,而是著名演员约翰马尔舍维奇的大脑的时候,一场荒诞的木偶戏就在自控与失控、控制与反控制的交替循环中上演了。

  两出喜剧,两出悲剧。每个人都在Being John Malkovich的时候做了主角,也在那个控制他人的时刻迷失了自己。

  洛伊是最幸运的——她透过约翰马尔科维奇的眼睛,爱上马克辛妖娆的扭动,于是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双性恋,然而洛伊最终醒悟:总在别人的脑子里和心爱的女人翻云覆雨就犹如饮鸩止渴,所以一场在约翰大脑潜意识中的追逐打斗后,她还是用自己的身体得到了马克辛——这是一出傻人有傻福的喜剧。

  马克辛是最聪明的——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始终没有被诱惑。最初这个神奇的秘道给她的灵感只不过是用200美元一位的价格从那些想在大明星脑子里过15分钟瘾的家伙们身上小挣一笔。然后,当约翰脑子里的洛伊让约翰最终也爱上马克辛,马克辛就成了约翰马尔科维奇的老婆兼经纪人,在好莱坞星光熠熠的晚会上比布拉德皮特还火爆,然而浮华散尽的深夜,她总是会抚摸着酷似洛伊的木偶若有所思。所以她最后选择怀着大明星的孩子和洛伊在一起。钱-名-爱情。她在其中摸爬滚打却从不曾迷失,想要就去争取,厌倦了就弃之如敝——这是一出坏女孩走四方的喜剧。

  克雷格是最疯狂的——原来控制真人比控制木偶过瘾的多,可以过大明星的生活,又可以表演木偶戏,还可以和妖女马克辛做爱,只因为控制木偶的技巧让克雷格在控制约翰马尔科维奇上太过得心应手,他最终沉迷于此不能自拔,然而他却忘了有比他更大的能量觊觎着这颗无与伦比的大脑,他的结局是被迫进入约翰马尔科维奇与马克辛女儿大脑的潜意识中并永远禁锢于此,眼睁睁看着洛伊与马克辛幸福的在海边晒太阳——这是一出类似吸毒者下地狱永不超生的悲剧。

  约翰马尔科舍维奇是最无辜的——他本是一群妄图永生的怪人选择的宿体,这群寄生虫却在等待最好的进入时机的过程中被克雷格插队,他常感到身不由己,却无力反抗,不是被洛伊用来干马克辛,就是被克雷格用来过表演木偶戏的瘾。他只在自己进入自己的时刻看到每个人都是马尔科舍维奇的神奇世界,或许他应该借此难得的机缘考虑一下关于存在主义的种种,没准可以成为一个哲学家,可还没来得及就被寄生怪人侵入了,从此还是要不停的做别人——这是一个傀儡的人生悲剧。

  做自己的时候总感到迷茫,于是便去做别人,自以为操作别人的过程中找到了自我,其实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舞台上的那个木头人,还是幕布上那两只挂满线的手。

  除了聚光灯下的傀儡和幕布后的手,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

  ps:这部电影有无数令人烦躁的标签:迷失、混乱、焦虑、超现实……其实看片过程相当的爽,这些不适症状只出现在看罢片子后反刍思索的装蛋过程中。

  看电影,本就是娱乐。可某些人譬如我,偏偏吃饱撑的胡思乱想,感觉不适也是活该。写下这段混乱的文字的过程中,我一直在考虑我的脑子寄生着谁还是我根本就是某人脑子里的寄生虫。

 6 ) 我就喜欢越看越多思考的片子,捞几个问题请教大家。

  1.那些老人们何去何从?如果说John Malkovich是个通道,这个通道的程式是什么样的?
  2.我这样理解对不对阿?老人们最后都进入了John Malkovich的潜意识里,但莱斯特(母体意识是那个船长)的占领力量强大正如克雷所以成为John Malkovich身体的主导。七年后他意识到Malkovich的身体老了需要下一步的寄宿,于是又约了一些朋友等到小女孩艾米丽长到44岁那天零晨之前进入她身体,她身体内就有原来进入Malkovich的那帮老人的意识,也有后来的查理,弗萝等,谁能力大再领导艾米丽,等到艾米丽的孩子44岁了这帮人或者说这帮人的意识再一次大迁徙。于是越积越多。那么这帮人实际上实现的是意识的长生不老,但是除了那个力量强大者,其余在潜意识里的只能“活”在Malkovich成长的回忆中。老人们和艾米丽体内的克雷有区别,他们是自由的的潜意识,可以在Malkovich的回忆中或者当下,并对主体有轻微的影响,克雷是禁锢的潜意识,只能随着艾米丽的活动而思考,不能对艾米丽有任何的影响。当艾米丽的寄主又带着一帮潜意识迁徙下一个时,克雷这个禁锢的潜意识何去何从喃?是消失还是在下一个宿体内继续被禁锢?
  3.John Malkovich有个通道,按老船长的意思,他女儿艾米丽有他的遗传基因应该也可以成为通道,由此看来,成为通道都是与JohnMalkovich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七楼半的洞口同样适用于他女儿么,但是莱斯特的身体和John Malkovich并没有血缘关系一样可以被接通,(我估计也是别的某一处的洞口)。这里是不是说其实并不需要非得是John Malkovich或他的子孙,其实每个人都可以被连接,只是还没找着连接你身体的那个通道。呵呵,所不定哪天你的通道被发现了,别人就进去了。
  4.Malkovich本人的意识去哪了?变成了潜意识?进入通道的老人们意识在宿体内时自己的身体在哪?一些时空穿梭的片子是连身体带意识都穿梭的,比较符合物质守恒定律,在想要是Malkovich配了克雷的身体掉到水沟后大叫我是Malkovich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可能会适合定律,当然了,本片有它自己的思想,科幻有时要打破定律,既不像《万能钥匙》一对一的交换式惊悚,也不同《十三层阶梯》惠山泥人似的套进式虚拟,这可是一对N的和谐共存式哲学片阿。
  5.木板。我个人感觉是木板进入洞口,木板的意识也进入Malkovich的身体,当然木板没有意识,就称之为零意识,和克雷的意识第一次一起进去的,最后克雷出来时,挤或者碰撞等因素把零意识也带了出来,零意识需要现实的木板宿体,最终也出来了。这样一想那个洞好有黑洞的感觉哦,又或者说其实木板也是有意识的,虽然可能只有一点点,但也不是人类所想的那么冷漠。

 短评

囧。。。伕妻愛上同一個女人。。。還搶。。。

6分钟前
  • 力荐
  • 太先锋了,无论是场设还是世界观。“套娃”式世界中“我”的意识,喻体本体论,人灵肉间的剥离和情感断层,控制与反控制,身份质疑,简直什么凡世间的作用力都有了。然而如同所有考夫曼作品一样,它的缺点也很明显:编剧立场在影像建立上过于留痕,故事功能性有所丧失。

    9分钟前
  • Obtson
  • 推荐
  • 哲学的魅力在于开放的不确定性 一旦把它定义了便显得廉价。像这电影 前大部分都在探讨人与人的联系 从一个洞口可以进入另一个人那么你是自己还是进入的那个人?结合男主的扯线木偶整个设定就很有趣了 但是老板解释自己是多重性命后开始主题就散了 加上蹩脚的三角恋就更迷了 哲学啊 还是纯粹点好。

    13分钟前
  • 黄悦_
  • 推荐
  • 木偶在聚光灯下跳起名为自由的舞蹈,命运在云端之上奏起名为轮回的乐章。孤独和欲望在虚无的两端相互试探,天真与狂野和在真实的尽头彼此凝望。如果全部的喜怒哀乐都是廉价的身不由己,如果所有的爱恨悲欢都是约定的无可奈何,那隐秘的丝线就悬挂在眼前,我已耗尽所有的热情去分辨,却只抓住一捧破碎的阳光。真不愧是天才编剧查理考夫曼,如果本片是1,那么穆赫兰道就是0,林奇试图在千丝万缕的破碎中传递一种完整,而查理考夫曼恰恰相反,他用一种完整表达无所不在的破碎。从肉体支配,到意识入侵,再到灵魂寄生,这是一种无孔不入的,超越轮回的“意识宿命论”,从玄学上讲,是一生万物,从哲学上讲,你就是我,我们互相操纵,彼此吸引,共同孕育,最后化成彼此潜意识里的某个念头,这是多么疯狂而荒谬的事情!如此牛逼的剧本再过多少年也不会被遗忘。

    14分钟前
  • 拔剑四顾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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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小时的地方才看懂……查理·考夫曼真是天才编剧!

    19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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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永远不是你自己,所谓“自己”,是一个伪命题。

    22分钟前
  • 哪吒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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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刚开始觉得节奏很好,思路很清晰,越往后,越觉得导演什么都想交代,最后一锅端,大杂烩,没了。亮点就在于营造一个奇幻的方式,让人去窥视人。满足自己的私欲。

    26分钟前
  • 软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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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电影的魅力几乎都来自于诡异惊人的剧本,轻微的实验性质和不出彩的导演技术都是电影的跛脚点。影片在一些时刻令人抓狂,让观众感觉有人可以进入自己的大脑。它暗含着一个强大的哲学问题,我们的意识究竟源于自己还是仅为一群外来意识的集合,这个问题掩盖了所有角色。

    28分钟前
  • 韩伯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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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七楼半的低头哈腰是人生常态,那它与自我觉醒的煎熬之间的那扇小门,究竟是捷径,还是毁灭之路。

    31分钟前
  • 翻滚吧!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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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实挺好看的,想法也好,就是越往后导演越不知道该抓什么主题了。尤其是结尾,算是有些失望

    33分钟前
  • 九尾黑猫
  • 还行
  • 1.看过的最爆笑的电影之一,幽默指数满分。2.想象力已然突破天际,如果有"生命中绝不可错过的电影",本片肯定当之无愧。3.尽管查理·考夫曼(编剧)脑洞大开到几乎难以收尾,但本片内涵的多义性足以弥补这个缺点,关于自我的本质、精神与肉体、人格与潜意识、社会规训与压迫......4.细节到位。(9.5/10)

    34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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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考夫曼电影长片编剧处女作,充满恶趣味的神剧本,只能想到马尔科维奇自己进入自己大脑的那个情节,往后就放弃猜情节专心看片片了。精彩段落除了上面这个还有两个妹子在马尔科维奇不同层面的潜意识的追逐戏([盗梦空间]果断是从这儿来的)。设定不甚圆不过没关系,考夫曼就是牛逼。

    39分钟前
  • 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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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查理·考夫曼无疑是一个天才编剧,他将无数隐喻灌注在了这部黑色喜剧中,并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呈现了出来。操纵与被操纵这组贯穿影片始终的关系极为精准地暗示了现实中人们的处境,包括那个极为促狭的七楼半也都是对憋屈人生的真实写照,其中最令人叫绝的无疑是马尔科维奇的自我窥视,妙到不寒而栗。

    43分钟前
  • 超cute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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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是奇妙的观影体验。。怪异又科幻,有趣又烧脑,是一种看完想领悟出什么但是又无从想起的感觉

    45分钟前
  • bay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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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肉身借你,表情抒爱,长命百岁。存在主义是一件虚幻的事情,我是谁?躲在我眼神后面的是谁?我又是寄生在谁的神经中枢?又或者,这根本不配称为傀儡的人生,因为我根本就是人生的傀儡。

    49分钟前
  • July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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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哲学,还是我想深了?

    50分钟前
  • 扭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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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偶师操纵木偶一样操控着马尔科维奇的意识,攫取名利成就,在取代他人的过程中不断探索自我……如果世界上存在某个秘密通道通往查理·考夫曼的大脑,花光运气也要爬进去一探究竟,各种颠覆眼界的奇思妙想肯定不负众望。好在我们不用真的爬,因为他还有电影。

    53分钟前
  • 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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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Malkovich……

    56分钟前
  • 巴伐利亞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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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个人的脑袋里都住了很多人

    57分钟前
  • 单线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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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本子,影片布满丰富的隐喻和意象。好奇心、偷窥欲已满足XD,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通往某人大脑的秘道,你会怎样?想起红辣椒中梦境场景,想起博尔赫斯环形废墟。可能是今天太热了,没有被电影气氛整个包围,不过仍然推荐感受一下此片,推荐语是马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奇马,尔科维!

    1小时前
  • 握不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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