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野火。
日本战后第二代导演市川昆的大作《野火》我算是看完了。。。不容易阿不容易。。。因为战争题材的电影我向来唯恐避之不及。。。我晕血啦。。。
人道主义。。。在战争中苟延残喘。。。所谓的医院,只是死得晚点的地方。被八方力量压迫的日本散兵堕落成食人族,在危机四伏中举步维艰地非人式过活,似乎已经抵达了人性消亡的境地,人活着也是对人的生命的沉痛亵渎。。。
有一个镜头我感觉异常深刻:
许多个白天……和黑夜过去了。。。教堂的十字架象征着帝国主义的权威,让人透过淡化了硝烟场面看见宗教文化的入侵,用一个广角镜头?因为高耸入云的效果显著,昭示沦陷区人民精神被扭曲。教堂门外全是日本散兵的死尸,从十字架上窜下来的黑压压的飞鸟在遍地浮尸中间不安分地扑腾着翅膀,满目疮痍之下是触碰之后来不及逃窜的恐惧。
无语了,压抑。。。
战争是人类至深至大的悲哀。。。
2 ) 罪恶与圣地
《野火》1959
战场尾声,美军登陆,日方早已溃不成军,皮包骨头形如枯槁,只能作僵尸一般无助地前进与求生。死亡不再是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所有人行走在躯壳内,等待将仅存的气息消耗殆尽,几乎是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倒下,死去。
“我死时,你能吃这个。”依靠树背的将死之人举着胳膊对田村说。“你可以吃我。”
面对嘴角沾满鲜血的长村,田村仍旧无法接受吃人的苟活,他的灵魂快要被这具躯体压垮。
“我想去看看他们的生活。”
终于,田村为自己做了选择,佝偻起双手带着身体朝不远处那团野火走去。那团野火并不是什么农民的炊烟,而是敌方的烽火。他倒在子弹中,再没起来。
野火是什么呢,在影片中,虽是死亡,却是解脱。
而跳出影片来看,作为二战中罪孽深重一方,导演敢于以反战为主题来为自己的民族反思剖析,也正代表沾染罪恶之躯转向天平另一端,朝向野火,为自己的罪行作出选择。
或许那团野火,是每个人最后苟活终结的圣地。
3 ) 日本人瘦后长相美国人
影片开始,两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人在对话,我以为其中一个是美国人扮演,后来才知道是 船越英二,是个正宗日本人。(人瘦到一种程度,会想外国人,深邃的眼睛)
片子高潮部分在后头,困兽斗开始,大家都处于饥饿中,其中两人吃过所谓的“猴子肉”,也就是人肉,另一个连肉都吃不了,因为牙龈松动,肉咬不动。在他们三个人之外,都成为了猴子。不吃人肉的人就变得更加害怕了。怕他们吃了自己,为了自保,说自己有炸弹。后来被一年纪大的老狐狸骗炸弹到手了。这个小小圈子也尔你我诈,都是为了自己能生存到最后。
老狐狸把炸弹骗到手,就变成三个人之中生存的有利指数变最高。而其他两个比较弱小就联盟起来欺负他。
最后,老狐狸坐吃山空,逼不得已出来投降,跟其他两个谈好了条件正出来时,被其中一个有枪的人,杀了,还把他吃掉。恨老狐狸的理由太多了,以前常欺负他。而这个时候,另一个人把吃人肉的人给杀了,看不惯这样人杀人的场面,正常的人再饿也不会达到吃人的地步。
当生存受到危险,还有什么道德可言?
4 ) 人间地狱
片中的日军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又没有很好的食物补给和医疗。所谓的医院也不过是一个延长死亡的地方,男主角因为的了肺结核,没人敢要,得到的命令竟然是自我了结。最有意思的是男主角之所以没被吃掉的原因竟然就是因为身体有病。要知道战争后期德国法西斯已经投降,日军在各条战线苟延残喘,整个战争趋势已经注定战败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日本就是死不投降,逼的美国不得不动用原子弹,日本还总把自己弄的像是个受害者似的,从来没有反思之所以会有这么悲惨的结果,不正是自己一手酿成的苦果。估计日本从来没有想过皇军会有战败的一天,对于一个不肯承认自己错误历史的国家,你能说它是真心忏悔吗?!再去看一下二战后的德国对于战争反省就知道日本做的还远远不够。
5 ) 平原之火-人性最后的归宿
对于平原上经常见到的火源,田村一开始以为是狼烟,充满了恐惧,是死亡的象征。后来的班长说那火是烧秸秆的,没什么怕的,是生活的象征。
作为战争的工具,田村杀回来取盐的岛民已经是无意识的了,是没有人性的。作为所谓的人,最后当他亲眼目睹长松杀人吃人时,他用自己保留的最后的人性枪杀了长松。
当巴拉颜市已无法到达,投降也会被岛民乱枪射死,而士兵们已经开始吃人之时,田村最后的人性和求生的欲望告诉自己,奔向平原之火是唯一的出路,而此时田村也已经明白,平原之火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是生命的结束,但也是保留人性最后的希望。
长松的扮演者是机器人大爷里的铃木大爷,没想到~
6 ) 评市川昆的《野火》
关于《野火》
赵松
战争使最简单的正常生活变得非常可贵。在战争的苦难与死亡阴影里,一顿安稳的粗茶淡饭,一根质量粗劣的卷烟,一只闲飞的鸟雀,或是一缕早晨的阳光,一阵骤雨,都有可能成为最为美好的记忆。当然这还只是个表层。透过它,需要看到的,是战争的强暴之力无情地将人推向非人,而当人在非人的状态下挣扎着试图返回到人的状态时,所谓的人性,就有可能以令人触目心惊的样子纷繁呈现出其斑驳含糊的复杂面目。认识人性是艰难的过程。呈现人性则是残酷的过程。因其艰难与残酷,所以才会真切深刻,令人震撼。
市川昆在《缅甸竖琴》里试图探讨的是对亡灵的安顿。而在这部同样是战争题材的电影《野火》中,他所要做的则是深入地考察极端困境中人性的碎裂,以及保存人性底线的微弱而顽强的努力。这里有的不是故事,而是事实,有的不是对灵魂的关照与安慰,而是击碎其外壳,让它的脆弱的果肉充分地呈现,浸渍在泥沼中。这是个荒诞的事件么?在我看来在这里恰恰要避免使用这样的字眼。因为这个电影所呈现的事实是如此的具体,它的目的显然并不是要探讨所谓的生存哲学问题,而是直接地指向了在生存本身中,人的本性的脆弱、易碎、可悲与芜杂。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们不得不说,比荒诞更残酷的,是所谓的人性在极端困境中的最后挣扎。
那个菲律宾战场上的日本士兵,因为生病而被他的班长推给了战地医院,然后又被医院推了回来,最后,他不得不投身于荒野山岭里。这个过程是明显有些荒诞意味的。但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也被推离了荒诞的境地。他从荒诞的参与者,变成了终极困境的彻底体验者与观察者。他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战争中人,在他的脚步中,战争已然变成了一个抽象的背景,变成了整体困境本身。跟其它人一样,他无法参与到战争过程中,而只能面对战争带来的绝望与连最低生存条件都无法获得的极限环境。他的愿望已变得非常简单,那就是活下来,然后去过正常的普通人生活。在他的身体里,最先脱落的,是日本兵的因素。他冲进那个有教堂的小镇,结果发生的并不是宗教事件,而是最后的杀戮,他用刺刀捅死了一条狗,用子弹杀了一个当地的少女。他并不想这样,但意外的尖叫令他出于士兵的本能扣动了扳机。然后他把枪丢弃了。他知道作为一个士兵他已毫无意义。他必须脱掉这个外壳,才有可能重新找到道路,回到人世间。
在他的漫长而单调的跋涉途中,他把一切可丢弃的东西都丢弃了,除了保证基本生存的盐和食物,还有那一点人性。死亡在一路跟随着他,但这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丧失最后那一点人性的危险。他还愿意让别人分享他的盐。他还愿意能跟其他的人一起走下去。他还愿意听从军官的指令。但他不愿意去像别人那样为了生存而吃人肉。这是他的底线。他不停地走下去的原因,或许也在于此。这使得他区别于在场的其他的人。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活下来,更重要的还是要像个正常人那样活下来,而不是以非人的方式活下来。显然在他的思想里非人的方式即便能活下来也不可能真正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了,也不能再做一个正常人了。这是拴在他的身体与灵魂之间的最后一条线索。
在求生的过程中,人的贪婪,虚伪,残忍,诡诈,无情,无疑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的。但同样也有微妙的感情在其中暗自起伏,给他以些许的光亮和希望。比如那个将猎捕同类做肉干称之为“打猴子”的日本兵,虽然只是因为他有肺病不能吃而没有将他当成“猴子”来射杀,但到底是“救了”他的命,而这种“情感”的些许寄托随即不得不面临严峻的问题:人与非人的关系。他被这个残忍的猎人者所“救”,但他无法接受此人的非人状态。最终还是由他来了断了此人的非人一般的生命挣扎。在他的残留无几的信念里,似乎只有一条是真切的,得让人,而不是非人,活下来。但这个行为代价也是巨大的,那就是他不得不独自面对终极的困境,生存的,人的,不管怎么说,他杀了人,杀了挽救他的人,他的战友,同伴,尽管他还在守着那道不吃人肉的人性底线,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他已经进入了非人的境地,以另一种方式。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结束这种状态,回到人的状态里,不管有没有正常的人的生活,都要回到正常的人的状态里。哪怕只是成为死去的正常人。
最后,面对那不远处燃起的野火,那隐藏着枪弹的所在,他知道时刻到了,他回到正常人的状态的机会有了,他要做的只是张开胸怀,投向那里,不管那里给他的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他重新成为正常人。这个目的本身,就是解脱,也是终点。他做到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终究还是主宰了自己的命运,以自己的方式,达到了他的目标。
2008年10月20日星期一
1. 市川昆是否自己亲历过东南亚战场?他从不描写正面战场,关注的都是那些脱离了大部队的非主流,他们因病或者是俘虏,所以就要独立的活下去。2. 最后相依为伴的几个病号,开始了有限资源的争夺,直接坠入了丛林法则,人吃人。3. 所谓的野火,其实只是人类社会的悲剧,人间烟火才是正道。
8.3咯血残兵,滚泥虫蚁,饥馑中机警,野火尽烧野性。后段人猿伦理讨论逼格大升。尾镜渐低小背影,湮没回归(共荣)大幻影。(大冈升平小说,和田夏十编剧,市川昆导演反战最高作:杀人的不是人,吃人的不是人,成佛也不是人,战争中的一切非人。 ps. 给主角不止一个从地平线以下大仰角,漂亮但值得商榷 // 菲律宾莱特岛,太平洋战场
这不是在美化日本兵嘛,实际上他在无意识的在为日军丑恶行径寻找解脱的说辞吧。
15-8-2008 9:30pm space
十足的黑暗,十足的恐惧,十足的可悲,战争在人性面前微不足道!活死人走路那段令人深省。可惜本片知名度太低了,少有人关注。日本也有对战争反思的电影。8.4
主人公两次开枪杀人,两次扔枪,直到最后投向死亡。战争既摧残人的肉体,更多的是精神;既摧残被侵略国,也摧残着侵略国。日本不多的反思之作,记住市川昆,记住小林。
应该是看过的第三部类似的战争片,虽然拍的挺不错,猴子肉也让人震惊,但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开始以为男主是仲代达矢,眼神一样的无辜
59年版也是这样的虚无味,倒是挺出乎意料的。但人异化为兽的底线仅仅是不吃人肉吗,以我个人来看这反而有些肤浅。我还是更喜欢冢本晋也那样直观暴力的高热噩梦:从很久之前起你就已经不是人了,慢慢脱下伪装而已。
又是市川昆和和田夏十的作品,很容易拿出缅甸竖琴来比较,如果说竖琴时期的市川昆还对战争意义的判断有矛盾和犹豫,在野火里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旗帜鲜明的感怀战争之怆和极端环境下人性的本恶,并且毫不晦涩的表现出来。片中对死亡刻画极为平淡和冷漠,这里的死亡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根本无需渲染了。
就引用市川昆的话,战争,本身就是最大的罪恶。和田夏十加入了吃人肉的片段,更加暴露了在战争背景下饥饿之后的人们如野兽般一样的人性。在最后一幕穿越英二绝望的走向美军的禁地,他说,I know it's dangerous to go there but I want to see people leading normal lives.
广袤空间在宽荧幕内被横向放大,横移镜头也凸显其运动上的无限制与游荡性,但在剧情中却成为“禁锢”的地域,一个逃不脱充满死亡与颓败气息的环境。反差性的用法依托于形式主义的语言,镜头取景高度与距离在构建人物与空间关系的同时,更关注心理状态的体现,在绝望心态中,哪怕周围坦荡无阻隔却依旧围困穷穷。和《人间的条件》(同年)对比很有趣,都大限度的依托演员风格化的演技,船越英二与仲代达矢都以不做大幅度表情与动作的方式,用“麻木”呈现丰富的心境,剥去宣传附加给士兵的形象,用到达到“行尸走肉”的途径从而成为人。无“含义”的目光也就化为利剑,剖开人物,使内里完全暴露出来。依旧存有日本战争反思电影的惯有问题,当坐定士兵位置后,是反对丧失人性,但对战争行为本身挖掘不够,比如本片中“遗忘”的那位被杀害的那位女性。
43:29山坡上的跟移镜头很迷人,49:39的吹鸡毛接行军镜头,寓意一毛不值,又以一点轻盈点破厚重气氛。黑白胶片把热带雨林滤掉了色彩,突出了险恶的线条和造型感,加上泥泞和雨水,画出人间地狱。在以环境烘托人物处境方面堪称典范。船越的表演全身投入,还有无数倒卧泥浆的龙套。结局令人唏嘘
亚热带孤岛的山林中,颓败残喘的日军上演僵尸大战僵尸。行尸走肉集体卧倒躲避轰炸,生存似乎成为了一种机械的任务。相比于《缅甸的竖琴》的寻找救赎,这部好像姊妹篇的故事更像是单纯的纪录片展示,可以看出市川昆对日本法西斯的重重思考,但这一部只是停留在陈列的层面上,意义不大
残酷版的《何以为人》,当然《何》已经够残酷了,男主我一开始以为也是仲代达矢。越极端,越批判,市川昆的剪辑、景别切换挺有章法,最亮眼的是一处积累蒙太奇。手法完全服务于叙事,喜欢这样的电影。
想到《人间的条件》5、6部,战争中面对饥饿、体能、生存危机时精神濒临崩溃的地狱景观。这景观对于侵略国和被侵略国来说具有普遍性。到了最后,爱国主义和战争精神都烟消云散,零散的存活士兵不止一次的试图投降,因为被俘才有饭吃,他们看着美军个个人高马大,羡慕他们的伙食。其中一个日本兵冲向美军投降,却被愤怒的当地女战士扫射致死,要是没有这一出,这电影怕是早就结束了。男主因为孱弱的身体被部队嫌弃,却因为身携食盐而被当作救世主,每人舔一口食盐都会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他们吃草、吃土,到最后的吃“猴子”(人),相互算计,已然一出荒野求生,只为不要成为漫山尸体中的一员。最后男主杀死了同胞只因接受不了同胞猎杀吃人的疯狂行径。他举起双手迎着子弹走向村落“我只想看看正常人的生活是怎么过的”,这句话可谓最好的反战话语。
开头一通交代让人大跌眼镜,后面渐入佳境,虽然剧情上比缅甸的竖琴残酷数倍有余,画面却始终富于悲情的诗意,所以也更加震撼。野火没有试图塑造任何一个“好人”,顶多是“无辜”,然而在吃猴子与不吃猴子之间,市川昆又画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标识出人之为人的沉沦和底线。复杂深沉的杰作。
看过的唯一一部日本反思电影。
20121026 iPod Train from Saigon to Danang
差点以为男主角是仲代!市川昆的战争电影总是越过战争的直接场面,也并非简单书写残忍悲痛,而是去关注现场当中的异类,非英雄也非牺牲者,更像是一场荒谬游戏中的棋子,所以最振奋人心的还不是引起杀戮的冲突,而是在黑白下人们无声的特写,十足鬼魅恐惧!且最后那一摇一摆前往未知的大道,也非活下来的感慨,反而就像杨索的《大刀,死神》一样,是在接近另一层未知的绝望。
浪漫主义的情结。市川昆有一种西方人道主义者的感觉。他对二战被侵略东方诸国都有一种田园牧歌般的想象。战争破坏了东方宁静美好的生活,而东方大地又隐忍包容了杀人魔,令他们找到了救赎和精神家园。不知这种方式的战争反思更有社会意义,还是在浪漫主义层面上贡献更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