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瘾看看还可以,叙事有点拉垮……
讲了半天还是内耗、全民皆卧底、相爱相杀、卧底变成了热血兄弟失控后派了个新卧底解决问题的故事……
以为会说帮派之间的事情结果一扫而过,本来以为会改邪归正去澳大利亚结果还是上头了……
一个巡街的警察把各路精英都干翻了……和领袖老婆搞上了结果发现都是卧底,最后象牙的问题也没有说清楚,光看到杀得昏天暗地,拳拳到肉!
这篇东西,相当于对自己前几天一时着急发出的另一篇影评的一些补充说明。
以及,写在前面的:
此内容不仅关于两人间的微妙关系,也有一些对于电影中没有提到内容、容易让人看得一头雾水内容的补充。
下面,补充内容开始:
在电影初始,出月梧郎在复仇结束后曾自言自语、梦呓般念叨着一个故事:
阿瑞希亚(阿利奇亚/音译不同)森林中,有一片属于林神狄安娜的森林和圣殿……
故事以梦的碎片般从他口中滑落,可他说的分明是弗雷泽《金枝》当中的那个关于林中之王的故事。
透纳曾用自己的画笔描绘过这片森里的奇迹壮美之处。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在罗马附近的内米湖畔有个古老的习俗——森林女神狄安娜神庙的祭司是由一名逃亡的奴隶担任,成为祭司之后他不仅不再被追究,而且还有了“森林之王”的头衔,但他必须手持利刃,时刻护卫一株圣树。若有任何其他逃亡奴隶折取那树枝,即“金枝”,便可以同祭司决斗,若杀了祭司,他就成为新祭司及“森林之王”,其命运周而复始。
出月梧郎为何梦游般重复着这个故事,并一路向下,还拨打了报警电话?
福柯曾说过,“神话讲的时间并不重要,神话被讲的时间才重要。”
复仇结束,正是他讲这故事的时间。
复仇的信念便是他的“金枝”,也正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他才从警察变成了手持金枝的、一直疲于奔命的奴隶。现在,复仇结束,祭司死去,而他也成了祭司,成了下一个被其他奴隶追赶的对象。或许他并不想继续重复无尽的“森林之王”被注定的悲剧命运,于是他拿起电话,自首。
在电话里,他称呼自己为杀人犯。
电影中,时间转眼一年后,未交代前因后果,兼高同室岡一前一后在爬一台很长的电梯。
在小说里交代了两人的行程。两人实际上接了组织给的任务,从东京出发,当时两人所在地是冲绳的一处实际归地方黑帮所有的、未被拆除的废弃疗养馆。
上电梯往预定方向走的路上,室岡,小狗/小朋友行为有:
他是不是还想说,表现好了就夸我?
以及,想回家(各种原因/大概主要是因为吃不好)。
在多次观看电影细节(导演准备了很多一闪而过的细节,非常多),如果这不是电影而是电视剧,展现出来的效果会更好。但电影太短,小说内容又太多,什么都想讲一点反而显得没有重点,而是一副很赶的模样。但如果仔细看(按帧),会发现很多有趣的地方。
例如:室岡的穿着(尤其是鞋子)。纵使他被雇佣为会长的保镖以及有严格的着装要求,他依旧没穿皮鞋/皮靴/他只穿柔软的鞋子,例如运动鞋或麂皮鞋。
在小说里,两人对任务目标三人的击杀方式与电影中呈现的不同。两人是提前将近两星期到冲绳这边踩点+监视,才最终掌握了对方的动态。在行动之前,兼高一直通过望远镜观察对面楼里的动向,甚至因为废墟旁有个采石场导致附近空气状态比较差而因为砂灰迷了眼睛。(当时是盛夏、两人监视时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冲绳的天气比东京好之类云云)
在此间,两人第一次谈论起食物。
兼高:开始怀念东京那难吃的饭菜了(想回家)
室岡:这地方饭不好吃吗?
兼高:好吃过头了,拜饭菜所赐胖了三公斤。
室岡:你不喜欢吗?(笑)
在此期间,一共有两次对两人外貌的描述。一次是上篇影评提到的兼高和室岡都换了形象:两人从东京(黑帮遍地、人人造型夸张)来到冲绳(小说里对冲绳大概提了一下,这里的路上都是小混混类型的角色以及美国兵),大概为了掩人耳目,兼高把自己原来的银发染黑了,而室岡剪了头发、摘掉了一大堆耳环,两人都穿上衬衫遮住了自己的纹身。
兼高的纹身大概如下:
电影里还是保守了。(当然也有贴大片纹身比较麻烦的考量。)
以及,电影中的出月梧郎每杀一个人,都会用纹身机在自己手臂上纹一个‘K’,估计代表Killing/Killed。
到预定点后,负责让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兼高铺开等下要用到的东西,这时候,他问室岡:
“你要哪一把?”
“通常用的那个。”
兼高扔过去一把尖锐的武器,如下。
而他自己在前后包抄时,手里握的是一把长的、前端似锤状的武器。
两人用的武器来自一个工具箱:
电影里没有详细解释两人用的是什么,但小说里有描写这两把武器、以及原因。
室岡使用的那把尖长的东西实际上是一把四十厘米左右长的一字螺丝刀,但前端被处理过、被磨尖了。
而兼高自己使用的是一把五十五厘米长、重量1.7公斤的力矩扳手(修车用)。
他为了带着这两样东西走路,还准备了假的汽车修理厂的名片来证明身份、以防万一。
小说中曾提到过受重用的几人不使用热武器/管制刀具/催泪瓦斯一类现实意义上武器范畴工具的原因:
自从法律条款变紧之后,属下持枪,上司跟着一起背锅并且刑期长、罪名重。东鞘会考虑到这点,不会重用依仗热武器及管制刀具的手下。
在几次重复观察后,发现导演似乎很喜欢让被定义为Psychopathy的室岡对且只对兼高展现出‘人性’的一面。无论是一开始不久两人类似玩耍似的追闹,以及在那之后两人在楼梯上无言休息时,室岡突然间冒出来的一句:好饿。
结合后面兼高坐到室岡旁边吃饭的时候(室岡当时做的是末座,但兼高作为功臣敬完酒后依旧到坐在末座的室岡旁边和他一起吃饭),兼高谈起六个月没吃东西的事,室岡说:因为人体实验想让我的神经告诉我的脑子说我吃饱了。
兼高:奇了怪了,你反而总是发牢骚说自己肚子饿了呢。
室岡:‘肚子饿了’这种说法,不是很有人类的感觉吗?
兼高:你小子也有回到人类这边的时候啊?
室岡:一天总有四五次的吧。(笑)
室岡特地从‘彼岸’回到‘此岸’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和兼高是搭档,而兼高站在‘此岸’上。这也暗示着,同兼高在一起时,可以让他从野兽变回人类。或者至少,他愿意为了兼高一天四五次、保持一下自己的人性。
与此相对的,在向膳所要求再来120克牛肉的时候,他没有说自己是‘肚子饿了’,而是说自己大了120克的便,所以要吃120克的肉。是天然的、食欲的、而非人性的。
大概只有兼高听过他关于肚子饿这类喋喋不休的抱怨。
而且在他和兼高一起执行任务之时,他也是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关于他很累
完全就是个专属于兼高的、只有兼高能看到的小孩子。
分食的行为也十分像拿到食物试图分享给喜欢的、重要的人的小朋友,只能说这里,导演可是太会了,太会了。
另一点,室岡一直试图从兼高身上学到些什么。两人在训练时练到‘寝技’,室岡总也无法成功。于是兼高对他说:你不适合寝技(地面技巧)。
此时的室岡一副:我怎么就不合适了 的表情看向兼高
此处内容在后面有回收:室岡试图使用寝技(超笨拙版本)在地面制服女杀手,结果反而被女杀手缠住。还是兼高及时出手把人拉了下来(都和你说你不适合寝技了,小朋友的好胜心真是出乎意料的强)。
这场戏当中,有使两人关系更亲密一步的片段:
室岡日常随口抱怨自己饿了,兼高无聊回了他一句:你已经吃了十二个饭团。
室岡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向下说,试图向兼高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饿。
虽然兼高早就从老警察阿内那里得知了室岡的大体情况,并且在开那个‘恋爱相性度’的玩笑时及时把自己嘴闭上了,但还是知道室岡那对儿邪教父母,就这样,他还要装傻充愣,继续让对方把话说下去。
他在演戏,室岡在用一种寻常的语气讲述自己曾经遭遇的事情和自己的父母,好像完全不在意,说别人故事似的——他不是、他没有,并且他在后面因此发疯了。
(你不知道个屁啊🙄️)
可是极少数干部才知道的秘密呢,小狗掏心掏肺,把自己的秘密告知兼高。
这怎么能说不是小狗想要更进一步的表现呢。
既然此间已经提到室岡的父母,大概讲一下小说里对父母和这个天启会的补充内容:
父亲、祖父、伯父全都是医生,家里条件极其优渥,如果按照普世道来走,室岡也会成为一个医生。但他父亲室岡充由于与癌症等打交道、且医学和科学无法解释死后之事,他选择了用宗教去解决这个问题,在辗转了多个宗教后,他终于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吠陀天启会。且他不顾各种亲戚反对,把家里的一切都献给天启会、带着妻儿住进天启会中,并成了宗教附属医院的院长。
但吠陀天启会本质是凶残的,杀害、绑架、暴乱、甚至还组织了武装,也最终是因为武装计划而导致了天启会的覆灭。
与此同时,年仅十岁的室岡秀喜不仅没办法上学,还被迫成了天启会教主的‘小姓’。
小说里非常隐晦地提了一嘴,他大概、有可能、在晚上、被教主()过。(夜は六波羅に可愛がられたらしい。)
在室岡被救后,他接受过一些心理救助/反洗脑课程之类云云,但不见什么起色。反倒成了现在这种杀了人就喊饿的优秀杀手,毫无心理负担。
关于为什么要谈论‘心理负担’,后面会提到兼高/出月梧郎的精神状态。因为同电影中那种一直板着个脸,只有偶尔和室岡在一起时才有点好脸色的扑克脸不同的是,小说中的兼高的神经及其紧绷,且一直在使用安眠药和放松神经的药物,且胃药也是他必不可少的日常物品。
随着电影进展,两人在解决完目标三人后开车到达了处理尸体的地方。
电影里对几人描写:不专业、点儿郎当、并且对室岡抱有一种无来由的轻视。
电影里的这几人的态度、尤其是对室岡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甚至有些奇怪的突兀:
室岡听了这种类似挑衅的话直接生气了。
之后才有了一系列有点(多余?)的冲突。
但小说里写得比较清楚:
兼高和室岡的体格差距可以大概参考一下漫画里这张:
这几个人从一开始就没瞧上室岡。因为在原著中,兼高是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壮汉,身材魁梧,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而室岡则看起来不过/甚至不如个羽量级的选手(57kg以下),作为杀手/疯狗处理队太瘦弱,气质不像杀手而是大学生或医生,看着也吃不了几口饭的模样(骗死鬼了好吗,没人比他能吃)。被要求过来处理尸体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个瞧得上他的,所以和他说话特别不客气,只对兼高很客气。室岡是因为被差别对待且那个埋尸的坑真的挖得很浅,他才生气了。
在两人完成任务、坐飞机回东京之前,小说里多处写到室岡的食欲、以及他对食物的执着。
电影中有一段没有拍出来的内容,兼高和室岡去冲绳的友好组织交付任务(这次的任务相当于这个组织的社长識明武要求的:收拾掉喜纳三人)。但因为兼高实际上是在任务当中受伤了,左肩膀脱臼,但他一直没说。室岡后来发现这个问题,于是識明为兼高提供了一个医生,并帮他肩膀复位了。識明还给兼高提供了新的鞋子、因为旧的沾血了,可能会有证据留在上面,旧的直接就被处理掉了。
小说中对于那几个不专业的埋尸人(小混混),兼高是发了大火的。本来他肩膀受伤了就很痛,搬尸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手能用力,另外一只手几乎用不了,对方还极不专业,杀鸡儆猴他都当着几人面解决掉了还没死透任务对象,并实实在在给对方上了一课。
从識明建设出来后,室岡主驾带着兼高开车往落脚处赶。路上路过各种吃东西的地方(汉堡店等等),他念念有词,饿了。
当然,是兼高先问他:“你肚子没饿?”
室岡:饿了。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两人把一整天时间都搭在那个废墟上了。在此期间,两人只吃了便利店的饭团和便当。
两人开始长篇大论讨论吃饭的事:
室岡:咱去烤肉店怎么样?无论什么牛肉我都行我吃爆。
兼高:我pass。带我去趟便利店、然后会住的地方。早一分钟我都想先洗澡再睡觉。
室岡:这样啊。🥺
注意下一句:室岡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
兼高头大,马上解释:你看,我俩工作那个精密度和内容都不一样。我顶着大太阳监视他们三个的动向看了一整天,头都疼了(强调自己真的需要休息)。你代替我那份大吃一顿吧,吃两人份的。
要我说,当兄貴/アニキ/大哥(黑道意味上的)人是真不容易,带小弟好像带孩子。他带这个更不一般,儿时肉体精神遭受双重重创,更是需要哄和陪玩(电影中两人一开始类似玩闹似的训练),说不清带的是小弟、小狗,还是小孩。
室岡理解兼高不太舒服,便继续说回自己想要吃什么的事:一公斤T骨牛排,大概往北谷方向去,这个时间那边估计还有牛排店开着。
兼高:你吃什么都随便啦,但是T骨牛排骨头骨头不小,而且意料外的肥肉多。
室岡:哎?
兼高:我无论去哪家店吃这个,结果都这样。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室岡:那确实挺讨厌的……这可怎么办…
室岡开始纠结了。
而后,兼高给出了建议:不够的话你再点其他的。
小说中在这里,对室岡的称呼为‘大食汉’,不同于之前他人所认为的食の細い、他是极相反的大食汉,能吃非常多的类型。他几乎不喝酒,但却是很能吃但很瘦的类型。光是两人监视那天的午饭,就吃了七个饭团、六个冲绳特产的油炸糖甜甜圈。
但室岡:烤肉也行,烤肉也可以。
兼高:你要烦恼到早上吗?
室岡:哥你才是呢,你光吃便利店能行吗?
兼高: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美食家,吃什么都可以。
兼高在便利店下车,依旧买了便当和三明治,而后他先一步回了落脚地。
在这里,兼高进了电梯已经不行了,一边狂按电梯、拿门卡,还用手帕按着自己的嘴:他要吐了,并且胃酸已经涌上来了。刚进洗手间,他就喷似的吐出之前吃进去的东西。他几乎把胃都吐出来了,重复、持久、多次的呕吐,吐出的东西弄脏了他在便利店里买的晚餐,他没吃那些东西直接丢掉了,只吃了胃药,就强迫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到了机场。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且进行了呕吐行为的兼高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两人到了机场里餐厅的包厢,兼高一边看菜单,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胃附近(缓解不适感)。
这时,室岡小狗开始碎碎念,他一边说,一边用担心的眼神盯着兼高看:
“哥,你早饭也没吃吧?昨天晚上也只买了便当和三明治。便当这东西,最少也要吃两个才够吧?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这样恶心死了。你是我老婆吗?”(完全没乱翻,原话)
下面的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些组内的情况:组内吸收了各种各样的人,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常能吃,连同组长土岐勉一起,大家都是大饭桶(バケツのような胃袋を持っている )。因为组内是禁毒(兴奋剂)的,土岐会通过观察组员是不是食欲不振(吸毒者就算不是本意也会食欲减退)来推测组里是不是有人对药出手了。
在室岡絮絮叨叨说他吃的少的时候,兼高回答:
兼高:我只不过和你不一样,不是美食家。你可别到组长那里吹奇怪的耳边风(怀疑自己用兴奋剂之类)。
室岡(抿嘴):真是的。明明我是真的关心你才这么说的(怎么怀疑我怀疑你以及我怎么会到组长那里告状(生气))。
两人又借着吃饭话题谈起前一晚说过的室岡是个美食家的事:
两人东拉西扯,兼高谈到前夜对牛排极度执着的室岡的事:
兼高:你还没放弃牛排?
室岡:我吃过了。前一晚我听了大哥的话点了里脊肉和菲力,隔壁的人点了T骨,就像大哥说的那样,骨头很大肉很少,对方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我把前菜的虾和水牛城鸡翅和两磅牛肉都吃完了之后,开车的时候差点坐不下去哈哈。
兼高:前一晚吃那么多,早晨也照常吃的吗?
室岡:差不多。
兼高:你才是没吸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别在安检的地方被抓起来。
室岡:没吸过的,怎么开始找茬啦!
打情骂俏(bushi)有。
两人在冲绳的最后一餐吃的是地道的冲绳料理,点了很多。一时无话,但兼高想了很多:
他还挺羡慕室岡那种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的想法,他就不行,一开始思想包袱很重,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在阿内那里拿了很多药吃,甚至出任务之前要靠化妆品遮盖自己脸上不健康的颜色。他要扮演一个冷血杀手便不能看着憔悴。他还偷偷喝粥和营养补充剂来调理身体,因为一开始的时候除了这些东西,他大概一周左右吃什么都倒胃口,吃不下去(因为一闭眼睛就是各种血肉横飞的尸体)。
但他现在进步很多,抱着有些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还是让他死回土里对地球比较温柔这样的想法,他开始像黑道一般思考了。
就在兼高想东想西的时候,室岡突然问道:
“我能吃那个吗?”
室岡的筷子指的是剩下的冲绳红烧肉。
吃完后,室岡非常满足抹嘴,并且还取来菜单看(他已经吃了胃都放不下的量)。
兼高:还没吃够吗?
室岡:倒不是……就,离起飞还有点时间…
兼高:先这样吧。回东京还要大吃一顿呢。
室岡:オヤジ/老爹说什么了吗?
兼高:夸奖,比以往要开心。
室岡:会请我们大吃一顿吗?
兼高:大概。
室岡这才把菜单合上。
属实是吃了这顿想下顿了。
室岡在吠陀天启会时被注射了奇怪的药物,有半年时间空着肚子、只被注射那种奇怪的点滴。
用室岡自己的话来说,那种饥饿是会让人脑子都发狂的饥饿,他做过甚至对好友的胳膊死死咬着不放的行为。年纪轻轻,不仅是神经、室岡连胃袋也变得奇怪了。
在室岡碎碎念食物的事情时,兼高却不由自主从对方身上移开了眼。
“陽気で無邪気で ”
开朗、天真无邪——
对杀人几乎没有抵触的感觉——
作为同伴虽是无可挑剔,可兼高有种预感:
被对方拖入所抱持着的黑暗中的预感。
在电影中,两人从机场出来一路谈话,闲聊内容如下。
比起闲聊,更像是室岡单方面对兼高的不停提问:
小津(小津安二郎):
多拍摄日本中产阶级的家庭电影,‘要通过子女成长来窥探日本家庭制度的瓦解过程’。
黑泽(黑泽明):
武士家庭出身,死亡为黑泽明经常讨论的主题。
二选一,兼高选择了小津安二郎。
说到小津安二郎,电影中在兼高家楼梯上的那堆书里下了点功夫。
如此看来,兼高对于‘小津’的回答必定是真的。既然是一些随意的问答,大概兼高给出的其他问题的答案也是真的(或许他觉得这种女高中生杂志幸运占卜似的问答就算讲真话也没什么问题)。
先来看一下兼高楼梯上的那堆书都是什么(尽量找了能找到的):
左边第一本没找到。第二本是这册《美国空中英雄林德伯格传奇》,下面是《No Surrender》讲一个日本士兵在菲律宾丛林里一直坚持到1974年并认为二战还在进行。《sheldon manhunter》那本讲的是逮捕了雌雄大盗Bonnie and Clyde的警长的故事,下面那本是:
也是一本战争类型的书。估计是为了契合他一直在海外战斗的形象特意找来的书。
剩下两本,一本是《小津安二郎全日记》 ,另一本厚的壳子应该是小津安二郎的作品合集的外包装壳,兼高用来装枪了。
毕加索:
西班牙著名的艺术家、画家、雕塑家、版画家、舞台设计师、作家和前法国共产党党员,出名于法国,和乔治·布拉克同为立体主义的创始者,是20世纪现代艺术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遗作逾两万件。
梵高:
荷兰后印象派画家。他是表现主义的先驱,并深深影响了二十世纪艺术,尤其是野兽派与德国表现主义。
后世学者对梵高的精神问题进行了许多研究。1947年首次有人提出梵高罹患的是躁郁症,此说后来得到了一定的认可。但也有人推测说应该是急性间歇性卟啉病,此外还有说是颞叶癫痫的。而病因则可能是营养不良、过度劳累、失眠和酗酒。
毕加索有句名言:“艺术是个谎言,但却是一个说真话的谎言。”
而梵高在某些人看来,是个割掉自己耳朵的疯子。
木星:
木星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大约十二年绕行黄道宫一周,每一年行一宫木星是颗女性的、阴性的星,代表健康、休闲时光、大型企业、高等心智、乐观、身高、生长、道德、繁荣与放纵。它的本质是阳性的、温暖的,但带有一些潮湿。其性质是两性的,即干燥又潮湿。表示仁爱与保护的驱力。在人物方面则代表男性的、中青年期的。
火星:
火星是白羊座与古代的天蝎座的守护星,属于占星中的第二大凶星,象征着斗争、爆发力、欲望、灾难等。
火星在占星学上是支配人体的头部和脸部,以及一般肌肉组织,而且特别强调了性器官,尤其是支配男性,因为火星也象徵了男性肉欲的情爱。
火星,总而言之是一颗支配肉体力量的行星,这种力量可以建设性的加以利用也可以非建设性的加以利用,火星所带来的是忙碌与活跃,而且喜欢觉得他本身正要赢得一项考验的胜利,换句话说,火星是一颗使事情完成的行星。
最后一个被回答的问题,对于兼高给出的答案,室岡实际上是有些话要讲的。
比起劳伦斯,室岡更喜欢《日落黄沙》。
《阿拉伯的劳伦斯》:
一个理想的、浪漫主义者的最终失败
《日落黄沙》:
西部的、暴力的、属于个人英雄主义的
《落日黄沙》所持的特性正是符合室岡喜好和口味的。因为,他甚至试图继续这个话题,并抛出自己的观点(并不像前几个问题,他得到了答案,并没有向下解读/解释/诠释的意图。)
如果不是没打开门,这个话题是会被继续下去的。,
开门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这里都算是非常有趣的地方。
在小说里,两人从机场出来到打车回到事务所进行了一些比较细致的描写。
神津组在一栋五层楼的建筑里。建筑一层是一家韩国料理店。由于黑帮能去吃的店有限、如果去那样可以进去的店,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官方允许与黑道接触的人,去了基本就是被监视。因为在外面吃不好而且叫外卖也很难,神津组的年轻辈组员被鼓励自己做饭(自炊),食材来源是楼下的韩国料理店。
室岡进电梯之后一直在吸鼻子闻味道(真.小狗),并发出了:我们组的相扑火锅味道也很棒啊!这样的感叹。(因为他们一下车就闻到一层韩国料理店传出来的浓重的蒜和烤肉的香味,两人还有种‘啊,终于到家了’的感叹/就是这个味!)
开门两次失败之后,室岡看了眼兼高,然后发出感叹:
“哎呀呀……我们这是被开除了吗?”
和电影里拍的差不多,兼高开始砸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那扇门是连来复枪的子弹都能防住的厚度。
门被‘齿黑’打开后,‘齿黑’:您辛苦了!
兼高一脚踢飞他:你说你妈呢(bushi)/“说什么‘您辛苦了’啊,你这混蛋!”
室岡在后面跟进去,从齿黑身上跨过去,并笑眯眯地说道:真好呢,大哥是个温柔的人,只踢了你一脚就算了。(这什么小狗啊🥺好可爱)
再看电影里,基本还原了这里的情节,但不同于在对兼高几人的细节描写。在电影里,室岡被塑造成更加乖张、怪异、神经质的角色,从他的一些小动作便能看出。但没有改变的是他对兼高几乎热切的关注和关系。
他维护兼高,比最忠心的狗还要忠心。
在小说里,室岡几乎是最没心机的那个。他除了维护兼高的时候会动点脑子,其他时间一概‘我是动物’的态度糊弄一下。小说里兼高踢人进去之后引发了一阵骚动,他踢完人之后有人笑,因为‘神津组’一直属于武斗派,组里由土岐开始的身体力行的‘爱的教育’(指锤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通常是揍完就没事了。
而后他又踢飞了一个装满了纸的垃圾桶,垃圾桶被踢飞在墙上,纸飞得到处都是。
气氛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属于是有点不给面子了,尤其是在等级森严的帮派中更是如此)
特意赶来的叔伯里有人先提出了意见:“你什么意思?”
兼高开始阴阳怪气,疯狂输出。
“亲爱的叔父,这是我们这边的台词吧。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进门的密码被换掉了。我和室岡可是什么也没听说。对待为组织卖命的我们来说,真是热烈的欢迎仪式呢。”
这宫内估计是感觉有点下不来台,他四周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继续道,“你们是输错密码了吧?我们可是一如既往地就那么进来了。”
屋里人纷纷点头。
兼高摇头,“恕我直言,虽然我俩的工作可能是结束了,可现在属于日常戒备状态,我是以身常在战场的方式戒备工作的,室岡也是。你这意思是说我俩是连怎么回自己家(自己的城池)都不知道傻子吗?”
室岡接着兼高的话继续直言不讳道:“工作做得好,反而让我们在这里不受欢迎啦。”
“这可不一定。”
说话的人是若头三国俊也。
出现了一个精英银行家似的角色,穿着昂贵考究、戴了眼镜,皮笑肉不笑(后面有说他很注重身上的味道,会使用男性沙龙香,总之是个华尔街精英似的诈欺家,很会搞钱,是个脑子很好使的家伙。(形象可参考《美国精神病人》中的银行家们。))
此人算得上是组里的二把手,因为他很能挣钱,他自己有个分支组,名为三神组。
但是电影里,这个人的名字被改动过了,眼镜的设定也去掉了。
电影里,此人名为三神国也。
再回到电影中此处的处理,室岡在兼高听三国解释MLB和恶作剧的时候插嘴给兼高说话,结果收获到的是长辈的闭嘴警告:
“你都说了像往打出再见全垒打的人身上倒运动饮料似的,那你就准备饮料桶……”
ガラ:阿室,差不多行了你别说了
这个叫ガラ的叔叔是和事佬型的,主要劝室岡少说两句。
后面这个宫内则是权利威压型,因为他说的话是:你对若头讲什么?
显然是一种权力结构的倾轧。(你不能说这个,是因为他是若头,你是你。与对错无关。)
在等级森严,十分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权结构的黑帮中,室岡这种‘外甥’级别的,确实没资格张嘴讲话。于是室岡一脸‘啊对对对’‘叔叔们教训的是,是我僭越了’的模样,闭嘴换消停。
在小说里,兼高开始正式和三国对线。
兼高:看来是若头的主意呢。(指换掉进门密码)
三国:你不知道我喜欢职业棒球联盟吗?
而后给出了一堆倒运动饮料或往身上扣巧克力酱一类的比喻。
但是兼高没买账。
兼高:你说的那些和换掉密码有什么关系吗?
三国:我还要解释更多吗?
他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兼高,明显是在演兼高的模样。
兼高:和若头那聪明脑袋不一样,我脑袋不好用。
(笑死,阴阳怪气,完全不吃对方那套)
这时候宫内出来解释:就是说,和倒运动饮料一样,换密码只不过是小小的恶作剧。
室岡此时大声嚷嚷起来:那你就准备运动饮料啊!
三国听到兼高这个组内杀手的怒吼声,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三国沉默了,但组内的叔伯们叫了起来,“你他妈说什么呢!”“别给我得寸进尺!”
兼高在这个时候,保持着手插在口袋里的动作接近了沉默的三国。三国被他的杀气吓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事务所里鸦雀无声。
兼高的手从口袋里悠闲地拿出来,手里是——
一块飞机上给的柠檬糖。
他把柠檬糖放进嘴里,而后继续道:
“就像刚才那样,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子弹可能会射进来。喜纳虽然死了,但除了那个混蛋以外还有很多对我们这儿虎视眈眈的人,做着奇怪打算想要潜入这里的混账也不是没有。尚且不说上任组长的儿子还在外面顽强地活着呢。如果因为你这愚蠢无聊的恶作剧而导致门打不开、让人死了的话,我们组要被人耻笑到死的。”
三国:“你可真会说啊,杀手还这么了不起的样子。”
说着话,他举起自己的右拳,没有躲开的意思。
老爹出声阻止了二人。
土岐:你们俩真是关系好到我都头疼。好不容易有点要睡着的意思,你俩吵吵闹闹,我不是只能醒着了吗。
和电影中形象不同,小说里的土岐勉是个五十岁、身高一米六左右的男性。他身材健壮,但拄着拐杖,因为左膝曾在之前保护现任会长十朱的时候,被冲到路上的冲锋队用枪给打伤了。他的脸上有一道横着的刀疤,也是那时留下的。
土岐是原陆上自卫队的成员,身体强健、是武斗派的中坚力量。由他带头的神津组是武斗派的天堂。他因此十分看重兼高,这就招致了头脑派三国的嫉妒和不满。但三国武力值非常低,即使后来花钱找人训练了也不行。三国由此有种扭曲的想法,就是钱是最重要的。有钱可以雇佣来厉害的人保护他,当然他也确实热衷于花钱雇佣各种专业人士并让对方服从自己的命令,在这种时候他都心情很好。
这可能也是他看兼高不顺眼的原因——兼高和他对着干,还没办法被钱收买。
电影里把冲突升级、也降级了一下。升级升的是群戏,降级讲的是后面土岐伸手揍两人的地方。三国当时一下就被土岐揍得躺地上起不来了,兼高也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并且让他痛了好久还有点想吐。(不像电影里开玩笑似的打了一下,老头下手贼狠。)
三国先道了歉,但土岐说:“说对不起就行了的话,也就不需要黑道了吧。”
听了这话,三国一脸觉悟地闭上了眼睛。
土岐做出一副要打他的模样,却抬起拐杖、用拐杖杵在他脚面上了。三国发出悲鸣,倒在地板上。
土岐:和你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别做出这种随便打都行的模样,你会被打死的哦。
收拾完三国,土岐看向兼高:
“你也是,我把叔叔伯伯叫来给你接风,结果你从进来开始就像只没教好的狗似的乱叫。“
兼高:对不起。
土岐:只不过是门打不开,你就找若头的茬,你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是杀了地方大奖,所以膨胀起来了?或者,你根本是连玩笑都开不起,气量和茶碗一样大小?
室岡立刻一脸不爽:老爹,不是大哥的错!原本就是若头的玩笑太过分了!
兼高:安静。
小狗被静音了。
兼高被在肚子上狠狠揍了一拳。
如果不是土岐的左腿有伤,兼高被狠揍这一拳肯定早痛得满地打滚了。但他现在强撑着不做出过多反应,直到土岐摸了下他的肚子。
土岐:腹肌照旧像轮胎一样硬呢。看来你出差也不忘了锻炼,就是肚子上长了点膘呢。
兼高笑起来:没办法,那边的饭太好吃了。
土岐:辛苦了,做得很好。
两人笑着互相拥抱彼此。
气氛缓和,土岐继续道:
土岐:兄弟吵架是不好的。血气方刚的家伙太多了真让人烦恼。
宫内:要不然去献血把多余的血抽出来点吧。
(电影里关于献血笑话的来源)
后面,室岡跑出来:
室岡:老爹,你也骂我吧
土岐面色难看:真是,你一如既往地不会读空气呢
室岡:只是哥哥们受罚……我也想作为弟弟被老爹教训
土岐:想想丢脸的事。这也是惩罚。你这家伙,揍你也没有意义。那么想找疼的话,去SM俱乐部吧。
室岡是个天生的杀手,但很有孩子气的一面。土岐也很有稚气,这就是为什么两个算是可怕的存在。并且,对室岡暴力相向根本没用这件事是真的。就算把棍子都敲断了的力气揍他、把他揍到医院去,这件事也无法在室岡心里留下恐慌情绪。铁拳制裁对室岡来说是没用的。
(很好,室岡今天的记吃不记打浓度也持续升高中呢。)
但电影里这里就有点可爱。在室岡被喝退只能在旁边坐着当静音小狗的时候,他想到了‘老爹’,于是可怜巴巴贴在玻璃上,左敲敲右敲敲,估计想的都是‘老爹快出来大哥被叔叔伯伯们围住了🥺’
室岡看见三国被打,真是笑得贼开心。
看到这地方还以为翻译搞事情,跑去看了下日文字幕,结果:
拳骨ファック
更埋汰了,行吧😅
被大家打趣+开了下三路笑话/几乎是恶意嘲笑,小狗回头看看兼高。
兼高摇摇头。
室岡很乖,并且非常听兼高的话,从进门开始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从这里开始,小说和电影就发生了一些比较大的情节差异。
先从电影这里的安排来看:
电影里对此处描写是一次会去吃了烤肉(大概是熊泽的产业),这里大熊给土岐打了电话,背景里他的夫人正在提点调教秀的妹子们。
小说这里暂且没有出现熊泽这个人物,二次会也没有去熊泽夫人开的新店捧场。小说中,二次会去的地方是银座的高级酒吧,三次会去的地方是宫内(那个一开始和兼高对线还骂室岡老实点的叔叔)开的雪茄吧。那个俱乐部不只是有各种高级雪茄,也以美女如云著称。
电影中兼高找了个空到铁板这边吃了点东西,但小说里他一直在给各种叔叔伯伯们敬酒。并且,他单独拿着啤酒去给三国敬了酒,伸出了和好的橄榄枝。三国就着气氛说了一堆‘以后休假的时候去我们曼谷总部我招待你’一类的片汤话,实际上根本没接受对方和好的意思,在小说里,他基本上没吃东西也没喝酒,一次会结束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在小说里,兼高、土岐和室岡上了同一辆车。室岡坐副驾,土岐和兼高坐后排。土岐上车之后就从车载冰箱里找出高级香槟和兼高分享,兼高尝不出好坏,只觉得很酸。
一起去的室岡一口酒也没喝(他不喜欢喝酒、基本不喝),但一直在狂吃高级牛肉和牛舌,吃肉把自己吃饱。
到三次会的时候,兼高已经要撑不住了。
他好几次去厕所洗脸。实在撑不住和土岐告了个假,说自己身体僵硬就从三次会离开了。
倒不是他酒量差,他只是很怕酒喝多了自己讲话会不小心说走嘴,于是在出事之前赶紧溜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一点钟,他吞了胃药,换乘两次出租车才到了池之端放松沙龙附近。
池之端三年前还是个针灸院,现在改成了外国风的精油放松沙龙。来店的客人也从中年男性变成了工作结束后想放松身体的OL为主,即使有男人来,也是在上野的gaybar工作的年轻男性们。像兼高这种类型的完全没有。他进去之后还给在休整处坐着喝香草茶的女白领吓了一跳,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电影在这里有个路人和兼高发生了对视:
看字幕,对此人的称呼是:沙龙的常客
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要说有什么意义,可能是导演要增加()的浓度吧。(会来这个店的男常客基本都是在gaybar工作的)
小说在这里提了一下,说做黑道实际上改变了兼高的面相。他在学生时代也好、就职后也罢(三十代入黑道之前)一直是像室岡那种童颜的类型。他甚至有二十六七岁时去便利店买酒被要求看驾照来确认年龄的情况发生。
自从入黑道起,他脸上受了不少伤,在之前还被喜纳(去冲绳杀掉三人组中的老大)用茶杯打破了额头,缝了七针,还有其他以前受的伤。
在休息区喝茶的白领来看,他就是个皮肤黝黑、疤脸、胳膊带夹板(在冲绳时受的伤,左肩膀脱臼了),完全一副来收保护费的模样,给她吓坏了。
前台的服务人员帮他解了围,因为兼高有频率的来是熟客,前台知道他每次都来找“老师/先生”,就问他胳膊怎么了。
兼高:打业余棒球的时候弄伤了。
前台:看着真疼
兼高:我这里以前也脱臼过,大概是习惯性脱臼,比看起来好很多,没那么疼。
前台做了个投球的动作,把他当成一个喜欢打棒球、普通的建筑相关企业的员工了。
兼高倒很买账,还随口乱编:打球是我的人生意义。岁数越大越觉得自己很悲惨,打个球弄成这样。
前台:您还很年轻……倒是说,您这个状态有办法按摩吗?
两人又聊了几句,有人引兼高去楼上单独的按摩包房见老师。
在这里,衣笠典子正式登场。
衣笠典子是个六十多岁的小个子女性,但按摩技术非常高超,获得了许多人的认可。他的客户各行各业、有钱有势的人也非常多,他会成为阿内的联系人是有原因的。
因为电影里对她只有简单的‘儿子被东蛸会给杀了’这样一句话带出的行为动机,这里大概简单介绍一下衣笠典子的情报:
衣笠典子作为按摩师非常有名,因为技术精湛、且从业时间很长,获得了许多和各种客人(有钱人、黑道)接触的机会,同时,那些客人也非常相信衣笠典子且尊敬他,愿意花大把钱叫她上门去给他们进行按摩来改善他们身体的不适。
她入行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她作为卡车司机的丈夫因为事故死了,她要一个人担起抚养儿子的重任,便师从有名的按摩师积累了很多经验,考取了按摩师资格,并在行业中获得了“女手第一”的名号。
自从她靠自己的努力积累出名声来,她挣得就比男性一般社员多了。为了满足喜欢打棒球的儿子的愿望,她花钱把儿子送到以棒球强队闻名的私立高中。
但他儿子在距今天的七年之前死在了山梨县的山林里。经调查,他实际上是被曳舟联合的组员给杀死了。
在高中最后一场比赛因伤退役后,衣笠顺一(典子的儿子)生活起起伏伏,最终离家出走落到去运动酒吧打工的下场。在运动酒吧,他通过自己常年的棒球经验,在赌棒球上挣了不少钱。他的能耐被在同一个运动酒吧买球的曳舟联合的黑道组员看中,他顺势入了曳舟联合。后来因为他向组内因为赌球欠他赌债的人要得太紧,对方联合起来把他带到一个汽车工厂,通过非常残忍的手段把他给虐杀了。
衣笠典子面对儿子尸体的惨状,晕厥数十分钟后,在大学医院的卫生间里一边呕吐一边哭泣。但犯人虽然被抓了,对方的律?
迟到了很久的下半部分影评:
从这里开始,小说已经进行了60%,并且小说内容与电影内容几乎发生了致命的分歧(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下半部分解读几乎全部基于小说以及原著小说基础上的漫画内容,等差不多时候会把电影中那几乎噩梦般的葬礼及其之后情节补充上。
在袭击三日后,兼高在不忍池附近闲逛。
由于三日前的袭击事件,组织内正属于完全戒备状态。与此同时,十朱这三天都没有出过家门。
虽说兼高得了出门闲逛的假期,但他完全没有喝酒或把妹的闲心。袭击对组织来讲是件大事,他不仅要保持清醒,并且因为这件事,他和三国的关系变得更差了,这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袭击之后,兼高睡前喝酒助眠以及吃安眠药的情况也增加了。
在袭击后,虽说袭击者大概率已经潜逃出国了,但留下的证据也不少。至少女杀手和被熊泽折断脖子的男杀手的尸体被留下了。组内将两人尸体冷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十朱向世界各地的黑手党发出协助邀请,只要能够帮助找到袭击者的人都有赏金可拿,并且,与勝一接触过的‘军曹乔治’,被他们给抓走了。
事件不止于此。
关于此事的余震,表达最多不满的人,实际上是三国。
在大熊死后,兼高实际上是几乎接手了他的位置。对此,三国几乎嫉妒得要发疯。
三国:闭嘴闭嘴!你这杀人犯男艺伎!别开玩笑了!不仅是老爹…连会长都对你宠爱有加……你知道我为了成为神津组的若头花了多少工夫多少时间多少钱吗!你钱也没有,小弟也没有,凭什么几年就爬到我头上去?怎么想都不对劲。你等着的吧!我会把你的画皮剥下来的!
男芸者,三国这词用的可太酸了😅
付一些男芸者的照片,如下图:
之前三国就骂过兼高和室岡俩人是幇間,他这人语言之贫瘠,除了在组内搞男版的荡妇羞辱(明示暗示俩人升职(更主要是针对兼高)过快是卖py或者卖笑),三国这人真是没起过任何好的作用,之前还把门的密码换了,不是搞分裂就是搞小团体,让人无语到极致。
并且,对外说辞是兼高一伙儿的武斗派是被逐出组织、被开除了。但实际上,大家都被留了下来,并偷偷喝了结拜酒,组成了新的小组。
对此,土岐举了个例子:兼高你现在属于是东鞘会版本的柳生十兵卫了。
兼高:哈?
土岐:对外来讲,虽然在外人看来你被开除了很丢人,可你实际上是升职了。虽然做的工作都差不多,可你现在可是会长直属的亲卫队,而且你的身份属于亲卫队长了,这不是大大的出人头地了么。而且,组织的年轻化是很重要的,对吧,兄弟。
土岐拍了拍兼高的肩膀。
土岐说的没错,兼高如果直升至直参的位置,那他和土岐间便不是组员——组长(亲子关系),而是平辈的兄弟关系了。(即兼高不用再叫土岐オヤジ/老爹
但现在的状况十分微妙。兼高并未对升职有所不满。但他的精神压力变得更大,一方面是他的角色变得更加重要,另一方面是他升越高,跟着他的弟分(小弟们)便更多。他相当于要撒更多的谎,兼高觉得这样骗人很辛苦。
兼高自觉,他已经要看不清自己本来的样子了。
兼高从不忍池附近再次来到池之端按摩沙龙,他照旧到内室去等待按摩师典子以及阿内,结果这次来的只有典子一人。
兼高对此很不满。现在组织因为前几日的袭击岌岌可危,人员内部进行了大量变动重组,兼高自觉自己在如此危险的时刻都来到了接头点,阿内竟然没有出现,可以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虽说兼高这次依旧在典子手里拿到了电脑终端的接入密码并照旧把纸条吃掉了,但他依旧同典子抱怨起来。
兼高:典子姐,你想想,现在外面几乎是备战状态,结果他这个本来应该提供些消息给我们的人自己跑回家去了?
典子:对他来讲,已经没有家了。和你一样,他回不了家的。
典子细数了阿内家所出现过的危险。在火灾、家里养的宠物被分尸、头被寄到工作场所之类的情况频繁发生后,阿内就和家里人分开住了。虽然妻子对阿内的想法是从防暴组转到交通一类的组,但阿内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大概是为了给木羽学长报仇吧。
借着话题,两人一边按摩一边闲聊。典子的话题来到兼高身上。
典子:你父母呢?
兼高:做卧底任务之前见过一面。
典子:那就是要四年没见了吧?
兼高:没可能见面的吧。再说,这几年我面相也变了,就算见面可能也认不出我了吧。
但对于这些,兼高还记得双亲对他的期待。兼高的父母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想当警察,并在他成功成为警察后十分欣慰。当然,比起出任务,双亲的想法理所应当是要他结婚并生孩子如此这般。但一想起曾经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双亲得知现在自己所做过的事(杀人、处理尸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出月梧郎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双亲的脸。
典子能感觉到兼高微妙的情绪变化。
典子:你是出色的警察。
兼高:啊…
对出月梧郎来讲,能说真话的地方除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了。
但就算这里是他能袒露心声,做回出月梧郎的地方。可当他回忆起自己是警察的时候,也是他发觉自己杀了那么多人的时候。
在他戴上兼高昭吾的假面时,他没有时间去反省自己的行为是罪过还是错误。但当他来到这里,他会回想起自己双手沾血的模样,这工作是否还能继续下去。他是否会因自己的罪而踏上绞刑架?他的工作是正义的吗?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回到过去的生活了吗?
按摩结束后,典子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并同兼高说阿内会通过这种方式和他联系。于是,典子打开电脑,接通了视讯。
阿内:我该开香槟的……但现在弄不到手。
兼高觉得很奇怪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他思考一下,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兼高:原来是你去挑拨氏家胜一的,对吧。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呢?
阿内:我该告诉你什么?女杀手是谁?之后的袭击吗?还是氏家胜一现在在哪儿?
兼高:所有一切。我要是失职的话,十朱就被毒杀了。那时候我们这些护卫队大概也会为此陪葬。青海区的处理场的事情也是。杀手对我们开抢,如果我们没穿防弹衣的话——
听到这里阿内,突然伸手盖住了摄像头。
阿内:等一下等一下。 别用‘我们’这样的词。你和暴力团的人根本是两回事。
兼高:别给我话里挑刺。
阿内:这很重要的。你不是黑道分子。你不是从小就以成为警察为梦想这样正义的人吗?你别把那些人渣与你相提并论。
兼高听到阿内的话,一瞬间热血冲到头顶。他的兄弟们被骂作人渣这件事让他感到气愤。
兼高也伸手捂住了摄像头。
兼高:一直和那样的人渣们一起,你以为至今我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阿内:人渣死多少都一样无关紧要。你没必要对他们抱有负罪感。这些都是成大事里无关紧要的小事。这是消灭背叛者十朱的手段罢了。纵使手稍微沾点血,你也依旧是伟大的英雄,这点是不会变的。
兼高:我想说的是,你既然把我当英雄,情报至少要分享给我,不要让我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陷入危险中。
阿内:以的你实力的话,不会有对你危险的任务。再说你和其他人渣不一样,能好好活下来。更别提靠我给你的那些消息,你不是也好好活下来了、并且还出人头地了吗?
兼高:你说的那——(他吗的是人话吗?!
阿内:你想说我在诡辩对吧。但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你虽说手段能力一流,但演技在我看来是个纯二流,你要是知道所有我掌握的情报,我看你是演不成黑道了。
兼高:……你他妈拿人当傻子也差不多就得了!我是不是到现在为止都无条件信任你来着?
阿内:到现在,你在旁侧组织当个杀手也就是个二流还好。把杀手的假面摘掉,立刻去厕所呕吐的人是没有的。但是,现在你已经在不同的舞台上。十朱总是很警惕的。他会假定会有和他一样的间谍被警视厅送到组织里来。
兼高:说什么二流……你知道什么?像我现在面对这种前狼后虎的情况,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我就像被架上火上烧!
阿内:我不可能不理解的吧。正因为如此,我才应该只给你一点点信息。你应该理解到这种程度才对。
兼高:我理解不了你说的意思。
阿内:假设,如果我把那女人的信息都告诉你,你在VIP室里会怎样?
兼高:更加轻松的去抓那个女人。也不需要切小指的觉悟,也不需要什么压力糊弄一下就行了。
阿内:如果真那样的话你就出局了。对你来说,压力是必须要有的。如果你一副随意模样去抓那女人,十朱才会怀疑你,把你指甲都拔掉,JB给你切掉然后扔你进东京湾里喂鱼。你是顶着臊了关西的重要干部的面子和要切小指的压力也一定要抓那女人现行,你拿出了认真的魄力,十朱感觉到了这份认真,所以你才出人头地了。十朱是个眼力很厉害也很会隐藏的人,你还没有强到用演技能在他面前糊弄过去的程度。
阿内:还有一件事我和你说清楚。那晚氏家胜一的目标不是十朱,而是秘书熊泽。
兼高:怎么会……
阿内:你可真怪,明明察觉到氏家胜一身后有我们的资助,却看不到这点吗?
兼高额头出汗,甚至流进眼睛里。他拿毛巾来擦,阿内却轻笑起来。
阿内:如果,你那天知道熊泽是目标的话,你会怎么做?
兼高:…………什么也不做。
阿内:熊泽虽说也是暴力团的人渣当中的一个,可怎么也算个好男人吧。豪放磊落很有人味。你要是知道他要被杀的话,你真的能装作不知道吗?熊泽难道不是你所谓‘我们’当中的一员吗?
兼高陷入沉默。
他虽能看着熊泽死,但之后他要怎样说出安慰海老原的话呢?在那之后,他真的能厚颜无耻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那样和海老原及本并喝结拜酒吗?
时隔许久的更新。
之后尽量有时间就写一点,或许不会很多,但会努力把小说/漫画/还有从这里开始几乎乱成一团的电影扒完的。
5.21日22:32
以下的内容来自于个人的解读,有不同意见的朋友可以在评论区一起讨论。
当然,这篇东西也是篇极其不成熟的解读,是在多次观看电影后得出的一些想法,希望能够帮助一些朋友对电影中某些角色进行一些这个角色行为的理解。
仅,次内容为对电影中室岡形象的解读。
又及,这篇内容也可能是胡言乱语,来缓解认真写出的影评(原著+电影解读中部分)被无缘无故删除的压力排解方式。
(快把写了那么久的内容还给我😭😭😭有人知道怎么能找回影评的吗😭
首先,想先说一下室岡秀喜此人。
就原著/电影所知,他曾被父亲带着、和母亲一起,进入了要住在宗教大本营的邪教生活。在此期间,他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痛苦,不仅有肉体上的戕害,还有精神上的折磨。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帮助他,直到他被警察从邪教中解放出来。
他曾接受过心理治疗,但收效甚微。他接受的治疗内容多半是‘脱宗教’治疗,以及回归社会的心理建设治疗。但这样的治疗是有针对性的,对现在早已成年的他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不用说他的覆灭,其核心原因不仅来源于他的‘精神性’的疯狂(病理性的),更是来源于他的病态依恋关系(心理性的)。
一定要说一下,他的所有行为,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什么就做什么了,除了在兼高面前,他会特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绪/行为,其余情况下,他完全是被内在情绪驱动着走的。也就是说,他的行为和他心里所想的是一致的。他没有想去东却非要往西(闹别扭似的)行为出现在电影当中。即使是当充当他亲密关系客体(肉体关系)的童年玩伴劝说他与其发生一段认真的、生活化的关系,他也只会遵从自己的内心,并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如此说道。
要想看清他的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请允许我把室岡秀喜这个人比作一栋带地下室的二层别墅。
掩藏着的对父亲的极端的恨/因为曾感受到母亲的‘背叛’,同样是恨,但更多的是对对方的失望
这个‘别墅’,或许也可以理解成类似于他的‘超我’‘自我’‘本我’。他阴暗的想法全部被锁在地下室,自我是保持其日常生活的基本,而超我,对理想化英雄的需求以及对爱的需求(在遇到兼高前,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是驱动他整个人行进的力量。
对他自己而言,他是一团混沌。在雨中时,他曾说过,如果能多吃些药就好了。他自觉自己有很严重的问题,并以为那些问题可以靠药来解决。
但他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分析师。他需要的是去看心理医生,并解决掉那些他在不觉间锚定在兼高昭吾身上的固着点。室岡秀喜在整个电影中的欲求,完全是在围绕着兼高昭吾旋转的。他没有自己的欲求,或者说,他的欲求是维持现在的生活——其原因是,他和兼高昭吾的二人化的——兼高-室岡——点对点长期相处、稳定的组合状态。
单对单,是一种很典型的‘唯一’‘无他’的状态。室岡秀喜不擅长和人相处,却怎样都不讨厌与兼高待在一起。两人几乎日夜都在一起。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做任务、几乎一起做任何事,两人的相处关系比起同事,更像母子(象征意义上的)。
至少,在室岡并未察觉的情况下,他的精神系统已经在脑中把兼高昭吾放到了所谓的‘母亲’的位置上。
关于两人为何是象征性的母-子关系:
先来看一下黑道当中两人所处位/结构
兄贵——弟分
兼高本就是上位者,但与组织中的其他人不同,兼高并非颐指气使或冷漠的人。正相反,他很厉害(全能)、是可以把性命交给对方的程度(两人彼此关照对方的命)、会教导室岡、陪室岡玩耍、和室岡聊天等等等等…这些行为实际上和一个母亲在照顾她的婴儿的时候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并且,在前俄狄浦斯期,婴儿对母亲的需要是一种全能自恋式的需求。他要求母亲的世界里只有他,母亲只照顾他只看着他,且还未到有父侵入二者绝对二元关系的时刻。
现在来看,两人的关系:绝对二元——单对单——只有彼此且性命相关。并且,那个‘父’(破坏二元关系的异性/对于都是男性的他们来讲,就是女性)并未出现。两人的缔结关系便更进一步。
更妙的是,由于室岡早已成年,不仅是前俄狄浦斯期的需求被这段兄弟-母子关系所填补,他的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也经历过了俄狄浦斯期的、来自父法/禁令的阉割。他认识到母亲不专属于他(二元关系被打破,孩童体会到了母体分离的创伤/几乎无法承受的第一次、初始的创伤、具有神圣化意义的原初创伤),且母亲并非全知全能完满的——母亲并不具有菲勒斯(男性阳具)(母亲是被阉割过的个体),被他拉来充当母亲角色的兼高是实际的男性,就是说,他是拥有菲勒斯的个体,既一个母亲拥有真正的菲勒斯(未被阉割的/无法被阉割的),这个母亲的形象便在象征意义上真正获得了完满。
一个无法被阉割的、拥有的菲勒斯的母亲,不正是一个需要关爱的小男孩(即使是精神小男孩)的最好的发生依恋关系的对象吗?
甚至可以说,室岡对兼高的迷恋,微妙地模仿了性倒错对于shemale(拥有阳具的女性身体)的迷恋。当然这里不是说室岡是个喜欢人妖的男人,而是说兼高的形象,让室岡对他的迷恋从父法概念下的弟-兄,在无意识中转移到了一种类似于圣母膜拜似的迷恋。正是因为他有着想象中的完美的母亲该拥有的一切特征。
重点于特征/情感模式,而非性别和其他原因。
至此,类似子-母般的情感模式出现,兼高昭吾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形象成了室岡秀喜独属的、完美的‘圣母’。
在兼高昭吾出现之前,他的行为一直是不稳定的。
他与疯狂和混乱的行为相伴,没有逻辑、没有规则。逻辑和规则是在兼高出现——两人成为搭档后才逐渐成型的。同兼高在一起后,他的行为变得很规矩,并且学着去在乎其他人(特别是兼高/甚至几乎只对兼高)的感受。
暂且把‘圣母’放到一边。
先来看下这个孩童的创伤源自于哪里。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创伤引发了严重的躯体化反应,且这些症状没有被治愈(他本人也没有对这些进行任何治疗、且放任这些行为/症状):下面是一些可躯体化的反应
肉体的精神所发生的病变让他的性格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也正因为他永不满足的欲望(对‘圣母’的无尽需求)(试图用英雄形象满足已经被阉割的他的象征秩序),在一切失衡后,他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近乎同归于尽的)。
一起起源于实在界的一场无可避免的、毁灭式的创伤。
室岡秀喜是一个喜欢‘英雄’的男人。或者说,他相信着,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是有英雄存在的。
他对英雄的执着,几乎完全来自于童年的创伤。
他的父亲,一个亲手推他进火坑:被折磨、实验,让他遭受痛苦以至于搞坏了脑子的存在。
他的母亲,一个本应该负担起母责(来自于儿童对母亲的想象的承诺):实际上,这份承诺并没有发生。他母亲没有做任何事,放任了他父亲对他的一切决定。本应照顾他的母亲站在了父亲的一方。正是所谓的‘想像的承诺越大,堕落地就越深。儿子对母亲对他的绝对忠诚的幻想越大(独生子女或独生子可能非常坚信这种忠诚),他的背叛感就越强。当他的父亲想把儿子从母亲的怀中解下来时,如果他看到母亲站在父亲那一边,那就在受伤的基础上更加上一种侮辱了。 ’
在他母亲那里,室岡能感觉到的只剩背叛和侮辱。从那刻起,她不再是室岡的‘圣母’,而室岡的爱在对方的一次次背叛和侮辱中(创伤的轮替),注定只会在其后让其爱强烈地流向他所认定的‘圣母’(即兼高昭吾)。
在这个过程中,室岡的双亲虽在实际意义上(法律意义上)依旧是他的父母,但在想象界中,室岡已经彻底抹杀了二者的存在,并由自己的理想化双亲影响而产生的完美父、即‘英雄’,完美母、即圣母所填补。
在遇到兼高昭吾之前,室岡秀喜必定只能时不时将这二者的形象随意地放置在一些人的身上,并在对方有某些行为时立刻将幻想投注的对象转移到其他地方。而正是因为兼高昭吾这个自身足够提供强烈固着的人出现,室岡近乎能把人烧毁的、疯狂堆积的想象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落点。他‘需要被爱’的强烈的爱就那样落在了兼高昭吾的身上。正如说爱的人实际是想要被爱。兼高昭吾虽能感觉到室岡对他是有高过兄弟/朋友间的感情,却不知被对方投注了这种程度的力比多。
当然,这是二者都无法控制的,且两人都对这种‘模糊的感情’既无法彻底接受、也无法轻易拒绝的态度,力比多在时间的延长中被逐渐堆积至一种近乎满溢的状态。
对于那个‘父’,室岡悲惨人生的真正推手,室岡更需要用一个强大的形象太抹杀其真正的形象。英雄就是个很好的模板。他通过让自己相信有英雄,移情于英雄而忘记父亲对他造成的创伤。但这其中出现了一个问题,三国俊也。那个室岡自述‘他看起来太像我爸爸年轻时候’的三国俊也。
说到这里,我们暂时回到那辆载了几个人的车子上面。兼高坐在室岡身后的位置,而室岡眼中发亮,同三国讲述着那个他所相信的英雄警察的故事。
他试图用一个想象界的‘父亲’,压制那个占据了象征界‘父亲’位置的三国俊也。他状似不经意地在黑道面前讲述着警察的故事,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耀武扬威般说着这样的话:“看,我值得的父亲/配得上我的父亲怎么也是好过你的。”
故事从开始到这里,他父亲从未存在,却无处不在。当三国出现的时候,当土岐‘老爹’出现的时候,当他和兼高谈起自己双亲的时候,当他们没有谈论‘父’、而是英雄的时刻。‘父’像一个跟随在室岡身后,游荡的鬼魂。你看不见他,但人人都说那里有什么。
当然,当室岡从那个聚会上得知了出月梧郎这个人和他的传闻后,这个人就被他记住,且念念不忘。在念念不忘中,他被当成了装载完美父亲的那个崇高客体。出月梧郎,成了室岡秀喜的想象中的完美的父亲。
至此,父、母在想象界上的位置已经全部被出月梧郎/兼高昭吾所占据。
而在象征的秩序当中,父位上站着的是那个和他父亲看起来很相似的三国俊也,母亲……直到他试图找土岐去道歉的时候,他才用吉佐惠美里填补了那个位置。
在目睹组内真正占据了‘父法’意味上父位的‘老爹’土岐的死亡后,室岡看着两人倒在一处的身体,他很难得地耐着性子等到惠美里醒来。在看到那个场景的瞬间,象征的母位便由‘老爹’的女人——象征的母亲惠美里所填补。他并不是对对方有所固着(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私情,但是我要给你一个死亡之吻),而是,这是一种仪式,一种强迫性神经症患者固有的仪式。
说到仪式,便要拉回到葬礼仪式时,室岡彻底因为三国的话而暴走了。
他不光是因为三国的话,并且,三国是用着象征意义上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对他说着过于实际父亲的过分的话,这算成双重创伤都不为过。无论是象征界还是实在界的父亲,能给室岡的只有创伤,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除了创伤还是创伤。
尚且不说,在这之前,他被迫完成了和想象界母亲兼高的切割。他相当于在一次遭受了那种母体分离的创伤。他尚且未从这种创伤中恢复过来,便接连遭受了更多创伤。要记得,他是个有精神问题的病人,并且,他还没吃药。
室岡的行为可以说是一次象征意义上的‘弑父’。只有弑父这一行为才能摆脱创伤。他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知道,他心烦意乱,爆揍三国一顿总是能缓解一些的。
随着三国说出的‘你的英雄出月梧郎可能就是兼高昭吾。’这句话的时候,室岡愣了一下,并要三国不要讲这种程度的谎话给自己找什么后路。
但当三国说道:你我应该保护东鞘会,兼高是警察的狗,他来之前你我本来相处很好的。这样的话彻底点燃了室岡的怒火。首先,没有人可以侮辱他的母亲,其次,他不会和‘他的父亲’相处融洽,永远也不会。
但三国还是有作用的。
室岡用他替代了那个在监狱里他无法通过自己双手消灭肉体的实在界的父亲,而是象征性地通过杀死三国而完成了他的弑父。
他以一个‘死的接吻’(’死の接吻’日语中典故来自犹大之吻),他吻了谁、谁就是要死的那个,以一种类似神圣化宗教仪式的结尾为自己的弑父作结,这种仪式是一种非常强迫性神经症的行为。
经过这里,再回头看他等待的过程。他要等对方醒来,和对方讲清楚,再杀掉她。他要清醒地杀掉她。
这何尝不是另一个完成弑母的仪式?
他要先给他象征界的母亲一个‘死的接吻’(仪式化的),而后,他只要杀掉对方,便可完成弑母(杀掉那个非圣母、而是与此相对的圣母-荡妇中的荡妇),一次来完成象征意义上抹杀掉那个对他造成了创伤的轮替、背叛侮辱了他的母亲的仪式。
可他的仪式被打断了。
因为那个与圣母(妈妈 1 )相对的荡妇(妈妈 2 ),告诉他:杀了她兼高是不会放过他的。
‘圣母’在这一刻堕落了。
那个‘第三人’‘父亲’终于出来夺走了仅属于他和母亲间的关系。
他的想象再次被现实撕裂了。
于是他忍着怒气,告诉妈妈2、也是那个两人关系中的第三者:他是警察。
如果是理想的英雄父亲的话,那个会用11年来给所有人报仇的、会送钱去给受害人家属用的,那个英雄,便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但妈妈2看着他,好像示威一般似的告诉他:那他也是我的男人。
于是,英雄也被拉下了神坛。
那一瞬间,室岡秀喜的精神被摔了个稀碎。
他的表情变得近乎疯狂。但他仍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比起杀了夺走他一切的这个女人,他更想知道答案。
这次,他决定不再继续在自己的脑子里打转。他要走出去。
他要亲自问清楚答案。
在两人最后相见的位置,正是那个他出神许久的、名为《金枝》的酒店的神话馆。这是个极其有神圣意味的地方,也是他决定同对方‘做个了断’的地方。
在那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当然,他没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局。
兼高昭吾承认了他就是出月梧郎,他的‘父’和‘母’终于合为一体,成了那个最完美无缺的存在。当然,缺憾还是在的。缺憾就是那个在他身边把‘圣母’和‘英雄’从神坛上拉下来落到地上的女人。他无法忍受这个,以‘我要给土岐老爹’报仇为借口,想要杀掉使‘神’堕落的那个人类。而兼高对他说:一切都结束了。
他无法忍受。
于是他歇斯底里地问道:我和这个婊子到底谁更重要?
他对着‘父亲’问道:你会回到那个英雄的位置,然后指引我吗?
他对着‘母亲’问道:你会回到那个圣母的位置,然后只爱我一个吗?
他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回答他的只有一颗子弹。
但或许,他也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兼高试图自杀,但被阻止了。
好像很轻易地就被阻止了。
但室岡秀喜成功了。
他通过永久的缺席/不在场/死亡而完成了永久的在场。
如果兼高刚刚也死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但他没有死。
只要兼高昭吾还活着一天,室岡秀喜就会永远存在,如影随形。
这就是他最后留下的。
通过死而完成了永久的存活。亦可以说,正是他的‘不在’,而让他‘无处不在’。
其实还想谈谈强迫性神经症的问题,有时间的话会把内容补上/如果上篇影评找不回的话可能会慢慢把影评补一下/如果没人看的话大概就不补了(东西写的很草率,大概率有错的地方,会继续改一改
在所有的复仇结束后,兼高讲了个故事。
一个关于森里祭司的故事。那个故事里,杀了人的祭司最终也死了。
出月梧郎完成了复仇,杀人的祭司杀了人,而后,他也死了。
出月梧郎死了。
在被抓去做卧底的思想工作时,他和老警察阿内开了玩笑:
-工作相性度98%
-那恋爱相性度呢?
-他父母是天启会的干部
-啊……那个邪教……
兼高立刻就闭嘴不提刚才的问题了。进退有度,玩笑也是要有道德底线的,很好。
步行上电梯时:
室岡两次试图向兼高提供自己手里的饭团——已经被他咬了好几口的饭团,并在上电梯的过程中屡次提议并向后看。
从后面的情节以及维基百科的简介来看,室岡曾被父亲虐待、身体实验、并有六个月时间没有进食只靠点滴活着,导致他在任何情况下都食欲旺盛。
一个对食物极端执着的人来讲,能把嘴边的食物送去给别人,想必对对方十分看重。室岡几乎是个小孩子,精神不健全。他很自然觉得,自己饿,兼高也会饿,于是试图向对方提供自己的携带的食物。
画面一转,两人回事务所路上,一路从车站问到事务所门口。
室岡一直在单方面向兼高提问,提问的问题和恋爱相性五十问有一拼,包括但不限于地点/艺术家/星球/电影(你说你问这玩意干什么,怕不是真在谈恋爱不成?)
进事务所后,室岡被周围人开的玩笑直指身体(伤害自己):要他去献血(当然是在他自己要求老爹揍他之后)
甚至直奔下三路:(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你们黑道的玩笑吗)(当然,这也是一种伤害自己的建议)
大家哄笑过后,室岡看向兼高,兼高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于是,这件事被当做笑话一笑了之。室岡听了兼高的话,他忍下了。
原著中一开始有一段对室岡外貌的描写:
原来的齐肩长发被剪短成了大学生模样的短发,并且之前数不出个数的耳环都被摘下来了(他之前打了很多耳洞/穿孔是另一种自我伤害)。
可见在室岡遇见兼高伊始,他是个疯疯癫癫的Psychopathy。
而两人在小说中的第一段情节里,他——
变乖了。
不知是自虐情节使然、或者纯粹是叛逆打的乱七八糟的耳环摘了,乱七八糟家长看了会心烦的长发也剪了。总之,室岡在兼高旁边,变乖了。
与旧友相遇后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两人交谈中可以得知:
室岡说自己玉がない(空包弹),从前开始一直这样。
在象征意义上,室岡已经处于一个被阉割的状态(无精)。肉体无能为力,他便对精神上的要求更高。
他所追求的,更多是象征意义上的关系和结构:
要在金字塔形状的帐篷里恢复身体/希望オヤジ(老爹)(in the name of father)(占据象征性父位的人)给予他惩罚(希望受罚/被殴击/也骂骂他),他需要的是律法/父法,被管教,被他所认定的规则所操纵。
这或许是儿时经历给他造成的一种他所未能察觉的创伤。
同时,在女友邀请他和她一起离开现在的象征秩序之时,他的回答:
他喜欢被困在这些框里面。
而兼高这个人,几乎是逆来顺受。他多数情况下会接收他者的情绪。他没有要求,但有回应。比起情绪,他更多承担的是责任。
他好像个疲倦的老母亲,满足着各种人的各种需求。
怪不得他一天都没有个好脸给人看,不是板着脸,就是臭着脸。
而后,玩乐时间到。
兼高负责发现混入其中的女杀手,室岡负责‘帮助’=上蹿下跳做小狗动作,包括但不限于小狗挡路、小狗上桌、小狗掀翻、小狗出拳。
接下来,整个电影里最刻意的片段即将上场——一场长到没有必要、且百分之百是故意拍成那样的场景:关于枪的讨论。
室岡端着倒好的咖啡给兼高,视线一直落在下面。
室岡问:你干嘛不用它。
它。含混不清,视线落在下面。
兼高:嗯?
镜头直接给到两人的脚。
室岡:你脚踝上的枪。
室岡的鞋尖贴着兼高的鞋尖摩擦。
谈论着枪,摩擦着鞋子。——脚。
枪——genital /脚——被压抑的欲望
镜头拉远,可以从两人脚下的动作看出,兼高给予了回应。
这个镜头格外微妙:
室岡的动作,两人的站位,依旧在相互摩擦的脚,镜头近景中被光照亮的床,长枪,水手服。
镜头回到近景,室岡一直在盯着兼高看。兼高给予回应,但没有看室岡的脸,在室岡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并离开之后,他才把视线从咖啡杯转向室岡的侧脸,此时室岡已经离开他旁边的位置,跑着去楼下处理女杀手的事了。
室岡见到会长抱着大熊的尸体道歉。他仿佛思考了一下,走到兼高身边,放下枪:
兼高:
好吝啬的男人,啧啧。
在去找老爹的路上,室岡谈起那个最近听说的警察的故事,兼高坐立难安,室岡:
并且给出了:真是个帅气的狠角色——这样的评价。
英雄果然是存在的呀。
室岡果真还是个小孩子,正中下怀,完全就是一开始老警察说的那样:
想成为英雄。
如果不行,成为英雄的伙伴感觉也不错吧。
但异状发生了。
葬礼上,室岡的食欲消失了。永远都在饥肠辘辘的室岡,食欲消失了。
紧接着,兼高赶鸭子上架成了新任会长秘书。
室岡不再是兼高的搭档。
好像,有什么出问题了。
规则被打破了。室岡感觉不舒服。
处置场的闹剧结束,所有人都离开,只有兼高在擦呕吐物。
三神返回兴师问罪,兼高道歉,而室岡从墙柱后走了出来。三神被击倒,两人发生口角,三神谈及室岡的父亲。
冲突升级之前,兼高叫住了室岡。
楼梯间里,冲突彻底升级。
总之,他把人推下去了。
日常生活被搞得一团乱糟,小狗开始发疯了。
失去食欲——非日常,失去兼高搭档的位置——非日常,杀自己组织里的干部——非日常,被组织里的其他人捅了好几刀——非日常,兼高不在他身边——非日常。
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非日常
秩序消失了。
大雨中,小狗遍体鳞伤。
开始掏心窝子讲话:
兼高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叫他快逃,两次。
兼高没别的办法了。除了叫对方逃走,让对方靠着他,给出过期的拥抱,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是卧底,他要不是卧底,真的是室岡的兄弟,他会帮室岡逃跑的。可有别的任务,他现在无能为力。
如果是出月梧郎,或许有办法。可出月梧郎大祭司已经死了,他杀了人,复了仇,像故事里写的那样,他已经死了。他现在是兼高昭吾,他是被人要求成为兼高昭吾的,兼高昭吾有兼高昭吾的工作,兼高昭吾的工作不是救自己的原搭档。
但室岡不行,室岡有问题,室岡得问清楚。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只想知道答案。
兼高说:不是,不是。他说了两次。
他没看室岡的脸。像那次一样。
听着室岡的话,兼高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敢看室岡的脸,只能向后退了一步。
最终,室岡被人追赶着,挥着刀逃走了。
室岡逃回了他的金字塔、他的秩序、他的信仰中。
或许是觉得自己完蛋了,雨里哭完还没完,在他最相信的、能够治愈他的金字塔里,他又哭了。
在那之后,找到了答案,依旧遵循着‘父法’行动的室岡去找了‘老爹’,而看到的只有‘老爹’的尸体。
好家伙,失去了‘家庭’/组织,失去了‘大哥’/搭档,连‘老爹’也失去了。
不失为一次精神世界的彻底阉割和断裂。
本来只是身子不行,这下连脑子也坏了。
坏了坏了,这可坏了。
这孩子没吃药啊。
但这次,他不太生气。‘父法’嘛,就这么回事,象征性的‘父’死了就死了吧。复仇就行了,这个他擅长,反正仇人就在屋子里。
室岡听到这儿估计还觉得挺有意思,于是礼貌提示对方原来是警察,这摊子污糟事估计兼高是懒得管:
结果,下一秒心窝子就被捅了一刀:
好嘛,这下彻底怒了。
教堂,视频电话。
室岡:我要把自己吃死,等你。
行为像小孩子,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可怕的话。
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像个小孩似的问兼高许多问题,他的脑子接受不了那么多信息,他只能靠这个。雨下得太大了,他被捅了几刀,他靠着兼高,动作就像撒娇的小朋友一样。这次也是。
这不妥妥‘退行’了嘛。
他试图在一团乱麻的现实中保护自己。死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估计吃完最后这顿他也得死了吧。
防御机制已经稳定地自行运转起来了,只等着兼高去演完最后一场。
他有三个问题——他试图理智化——去解决问题。另一层防御机制的建立。
但没用,都没用。
他自己心里大概清楚。
是。是卧底。
是也没关系。有什么关系呢。他不在乎。他知道他不在乎。
组织解散。再一次,秩序的崩塌。
他已经不在乎谁死掉了,他也不想问,他有想问的问题,关于他自己。
兼高又开始讲那个故事。他作为出月梧郎的时候讲过的那个故事。
但他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问题被回答了。
都结束了。
但兼高和室岡之间的恩怨还没结束。
有个祭司想杀死一个人。
而后,那个祭司死了。
始于疯狗,
“我会选择救她,然后和你一起死。”
如果他没被阻止的话。
总之,
很好玩。
曾经,真的很好玩。
经常看美日韩三国犯罪片的话,对这种表象层面的故事情节就不会陌生,也并无大的惊喜,毕竟套路大多如此:凡人逆袭、复仇之路、卧底计划、终极反杀…… 但是,影片深度层面所展现的兼高和室岡的爱恨情仇,才是更加具有悲剧意味和人性色彩的地方,这里建议大家看下豆友发的评析,真的打开了一方天地。因此,要想获取极致的表达,恐怕要到原作中求索了…… 最后,这个结局我不喜欢……
4-,中段凌厉的反刺杀戏开始好看起来,动作戏不错,另外的重点就是暗黑世界里联系彼此的情感,但这份情感因扭曲的内外世界而又异常脆弱。卧底是进入这个世界的一个契机,但在结构及主题意义的处理上都很含混。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为个女人把我一枪崩掉,可怜的坂口弟弟。
(感觉Netflix的中文翻译有点“硬”,错漏好多,语法也不是很流畅😓)直男又直给的剧本,就蛮无感的……在这种以打打杀杀为主的男性叙事里,松冈mayu、大竹忍阿姨、木龙麻生等女優还能演出角色的生命力与“血肉感”,实属不易。
Miyavi很帅 这电影到底想讲什么啊…日本使徒行者吗 卧底那么多😓坂口演的痕迹太重了…他不适合这种疯狗现在再看到冈田准一我都觉得他是靠演员身份掩藏自己其实是杀手的事实哈哈哈哈 妈的 他把自己练得也太专业了😆
奈飞这个字幕真的很差 受不了 坂口有进步 压不住戏不怪他这锅给导演
全篇最好看的是片头的字幕设计,特别起范儿
看完只呼挖去,深町秋生是真懂辩泰的,把使徒行者写成了虐恋大戏,冈田作为原田御用,也跳脱出石田三成和土方的严肃,专心演出了一条吓人的猎狗
3.5 其实拍的是坂口这条疯狗被情谊和友善驯化却又没有锚定自我后的悲剧,所以在大熊去世后他的突然发疯本是返归常态但多少有些突兀。
根本看不懂他妈这个故事在干什么,没有剧本支持的原田真人真的有点不太行。冈田准一像是在演不好笑版的《杀手寓言》,坂口像以为自己在演《孤狼之血》,除了mayu出场大喊老婆,其他时候也不知道该看什么。
节奏不行,没有重点和高潮,平铺直叙的2小时。片中每个人都在端着,冈田端着,坂口端着,那个视觉系歌手扮演的妖孽型会长更是端着。演技唯一自然的是北村叔,打戏唯一利落好看的是那个女杀手。
当黑帮KTV唱起国际歌……
打戏优于枪战太多,男主的身高在各个大长腿之间竟然显得有点蠢萌。这黑帮跟黑衣组织差不太多了…
相性98%の最強コンビがくり出す、ノンストップ・クライム・エンタテイメント;狂犬よ、のし上がれ。
黑帮团建也去海底捞?
血肉横飞的黑帮死斗,非常精彩的极道动作片,不同于以往的极道电影,赶紧利落,完全不会感情用事,动作场面有东南亚的生猛感,冈田准一和坂口健太郎的搭档很有看点,而且作为卧底片终于脱离了香港电影的风格,自成一派。
全员内鬼可还行,警署的卧底真成了毒蛇帮大当家的!
原田真人这部黑帮片很退步呀,人人都是陈永仁的剧情很鬼扯不说,冈准饰演的角色也非常脸谱化,选坂口健太郎演疯批黑帮我也不大理解,mayu的女配倒是很抢眼,以及开头红色字幕小复古了一把。
初日早场 很黄暴 希望有虚构/夸大吧不然日本黑社会真的好夸张... 冈田设计的动作戏很扎实 高水准动作片了 shotgun用起来够爽快 坂口演技也见涨 小疯狗演得真不错!! 可冲!
必须五星 因为他是坂口健太郎啊
典型叙事没抓住重心,情节铺陈杂乱,节奏把控松散,大半段冗余文戏消耗观影耐心。台词黄暴拍摄尺度大,凌厉动作戏算为数不多的亮点。黑帮爱恨情仇讲来讲去无非卧底跟大佬猜疑背叛二三事,故事不难懂,就是拍得实在有些无聊。结尾坂口冲冈田大喊“选我还是选她”,嗯…品出了一丝虐恋的味道。mayu戏路又拓宽不少,狂拽酷姐谁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