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更象是一部戏剧.虽然也有少量的实景,大部分为布景.角色且常有类似戏剧中那样的自说自话.另外也经常黑了背景,只打光显现人物自身.
故事是一个简单的复仇故事,不过戏剧好象一般都是重点在显现人性的张力上,而不在故事情节要多么复杂.
画面构图相当完美.尤其开始那幕艺伎的戏中戏,美的有点夺人魂魄,日本艺术中这种视觉性实在是没得讲.看时不免想起罗丹断手的那个典故,手雕塑的太完美了,影响了人们去注意雕塑的整体表现.
最早是在李香兰和田中绢代的传记里知道《雪之丞变化》和长谷川一夫(林长二郎)的,长谷川一夫年轻的时候被称作日本著名的美男子,和李香兰合作过《白兰之歌》《支那之夜》和《热砂之誓》(合称“大陆三部曲”),李香兰在自传里回忆说演过《雪之丞变化》的长谷川一夫(记得他好象是歌舞伎世家出身)表现起女性的柔媚来让身为女性的自己自愧不如,日本根据李香兰自传拍的剧集《别了,李香兰》(泽口靖子主演)里面就有一段是长谷川一夫说戏,表演传统日本女性柔顺姿态的镜头。
《雪之丞变化》有很多艺人都演过,其中包括美空云雀。这个戏里既有男扮女装,又有一人分饰多角,并且在舞台上演出似乎还有极为迅速的更衣换装设计(表现角色变化),难怪一直都是搬演的热门。
《雪》的大多数段落都是按照舞台剧的方式在置景,尤其表现人物内心活动的地方,通常是全黑背景佐以锁定主角的灯光,迫使观众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有如身处剧场。这种方式显然是为了保存《雪》作为舞台剧时独特的美感。
可惜我买到的并非长谷川一夫19岁时出演,衣绞贞之助导演的那个黑白版,1963年的这个彩色版里他已经很老,双下巴都出来了,雪之丞看上去完全是个老妖婆的样子……
这片子里演女强盗的山本富士子和演富家千金浪路的若尾文子都极美丽,山本富士子泼辣热烈,若尾文子柔美深情,假如长谷川一夫能再年轻个二十岁就好了。
若尾文子演的浪路是知道雪之丞为男性的,可雪之丞是女形艺人,不但在舞台上演的是女性角色,在生活中也是完全的女装打扮(不知道歌舞伎艺人以前是不是女形艺人在生活中也要着女装的,应该没这么变态吧?),富家千金爱慕舞台形象也就算了,但对着十足女性角色外表却能爱上内里的男子(并且不是从艺术审美的角度爱上。中国的男旦下了台人家可不会穿着旗袍烫着大花卷满世界逛啊),这个七弯八绕的心态想一下子想明白颇不容易。
一脸脂粉的雪之丞和漂亮的浪路抱在一起时感觉实在很诡异。
忽然想起了徐老克《东方不败2》里王祖贤和林青霞的反串,王、林的扮相比起年过花甲的长谷川一夫来自然好得多了,看的时候就没这种不适应。
《雪》的整个故事其实很适合搬过来搞一个中国版,雪之丞搬过来完全就可以是男旦,戏中戏既可演《谢小娥》(呼应为父报仇),又可选《华丽缘》(呼应变装和性别角色变换,孟丽君男女扮相都有,一网打尽男女观众),顺带普及京剧,多好啊。
不一定驴驴犬舌人形美之臆想:
http://buyidinglvlv.blogcn.com 市川昆之美之猜想
文/不一定驴驴 2006年1月
1、市川昆(美之)猜想
与黑泽明、小林正树、木下惠介齐名的今年91岁高龄的大导演市川昆,总是让我浮想联翩,他执导的近百部电影作品,一大半让我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缭绕在我脑海中关于日本美之观念的海市蜃楼,也许只有市川昆,才可能给予它美之实物的刺激和修正吧。就好像《金阁寺》中的“金阁”能给予僧人“沟口”的刺激似的。
市川的成名作是1958年改编三岛由纪夫《金阁寺》的《炎上》(先前还有反战片《缅甸的竖琴》和“太阳族”电影《处刑的房间》开路),这是他的新起点,而在此前的二十多年时间里,由美工师入行的他被伊丹万作栽培成导演,最初在秉赋伊丹的讽刺喜剧片路线中并不得要领。
市川自幼酷爱绘画,也许这正是他能在三岛美之理念和空间艺术美的《金阁寺》中开窍的原因吧。《金阁寺》以后,市川抱着更大的野心把谷崎润一郎《键》搬上了银幕,从此致力于文学名篇的影像改编,明确了自己的银幕古典美学之路。这期间还有岛崎藤村自然主义小说的先驱之作《破戒》,大冈升平的反战小说《野火》等,1970年代有夏目漱石先生的《我是猫》(漱石先生的《心》也曾被市川搬上银幕),横沟正史推理小说“金田一耕助”系列,1980年代有川端康成的《古都》,谷崎润一郎的《细雪》,三岛由纪夫的《鹿鸣馆》,以及日本最古老的物语文学《竹取物语》,新藤兼人著的田中绢代传记《映画女优》(笔者近日沉迷在这本小书中,迫切想见到电影版啊),1990年代则有时代剧名篇“忠臣藏”和“新撰组”的市川版等等。
可以说,二十世纪后半叶的日本银幕,但凡万众瞩目的文艺题材的宏篇巨著(一般带有官方纪念意义的大作),总会由市川老将挂帅,从大映到东宝,市川俨然一面映画统帅的旗帜,不啻“黄金时代”沟口健二的名望,代表着日本主流文艺电影的最高级别。即使1964年东京奥运会的纪录片,日本政府也敕令市川掌舵,而当年此片因艺术与纪录之间的越界冲突更被传为影坛佳话。
市川电影题材涉猎甚广,不同于黑泽明、木下惠介那样具有固定风格与类型倾向的作者气度,正因此,有人说他是个巨匠导演,而不是大师……
不管是匠人还是大师,市川无疑是二十世纪后半叶最不容忽视的影人。从我上文遴选出的市川代表作中,稍有日本文学常识的人就应了解到市川的地位和价值了。其实,市川作品绝非没有个人风格,从他的悬疑片、恋爱片、社会片、纪录片、风俗片、时代剧乃至单纯以票房为出发点的商业片中,贯穿始终的一个潜在重要特征和主题,筑成市川银幕作品的灵魂支柱,是他对东方传统美学矢志不渝地追随与映现。可以说,在二战之后日本文艺作品普遍偏重理论性与思想性的大社会环境下,能出现市川那样纯粹艺术动机的导演是非常不易的!市川作品大抵跟社会说教和道德宣扬的“社会派”电影无关,跟献媚的商业电影无关,它是不折不扣的艺术,具有东方传统美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沟口健二、丰田四郎的后继者)。这才是他与黑则明、木下惠介等同代导演最大的区别。
然而,市川给予了我失望,也许抱有的期望愈大失望愈大,萦绕我心那恍惚迷离的日本之美的憧憬,竟在市川具体实像的视觉冲击中隐隐作痛。我的臆想和他的实物难以重叠……
2、市川昆美之集大成:三岛由纪夫、谷崎润一郎和川端康成之美的视觉呈现
市川的《炎上》,也许可堪称杰作,但是真能作为《金阁寺》视觉代言么?《金阁寺》,那是三岛由纪夫带有自传色彩的从精神和观念上追逐膜拜美之概念的如梦似幻的小说,是致极化的完全主观私人的空想,是内心活动的道白,朦胧、暧昧、抽象,甚至可以说,倘使缺乏主人公沟口那特殊的经历、扭曲的心灵、丑恶的容貌和自卑的秉性,以及日本人传统的空寂审美意识,唯美至上的癫狂,是难以把永无止境的、永恒的金阁之美收之于内心的;是难以把金阁之美联想成被晨露濡湿的夏天小花散发出朦胧的光,以及美人的脸蛋等世间一切美的东西来的;是难以把火烧金阁幻想成与美人媾和,把金阁在烈火中颤抖和哗剥爆响幻想为女人在情欲高潮中的抽搐与呻吟的。与其说那是金阁本身的美,莫若说是主人公倾尽身心所想像的金阁的美……即使是宫川一夫(沟口健二的大部分作品出自他手)那样著名的摄影师,也不能把这种美具体在银幕上反映出来。
市川致力于影片叙述的说服力,把沟口火烧金阁的动机变得明朗而豁达,使人信服,也恰是由此,《炎上》成了市川对《金阁寺》的析解,而失去艺术呈现的机会。此外,主演市川雷藏那样的翩翩美男子也根本不符合沟口丑陋的外表。
1983年东宝为纪念诞辰五十周年斥资拍摄《细雪》,不啻当时日本顶级影人的飨宴,纵然市川当时做为该片的导演无可厚非,纵然京都型美人吉永小百合和岸惠子的扮相美得让人窒息,但是,电影版比及谷崎润一郎美之集大成者的原著,与其说是浓缩,毋宁说仅是凤毛麟角而已。是支离破碎的。谷崎文学瑰宝《细雪》那无与伦比的美、鳞次栉比的美,美伦美奂的景趣,被完整视觉化是不可能的。
记得原著中有这样的一幕,莳冈四姐妹都是大美人,大姐鹤子和三姐雪子鹅蛋脸型,属于京都美人型女子,像她们的母亲,二姐幸子和细妹妙子是胀鼓鼓的娃娃脸,来自父亲的遗传,属现代型美人。四姐妹信步大阪街衢,都是花俏和服打扮,并排走着,不分轩轾,大姐个头最高,二姐稍矮,三姐比二姐稍矮,细妹最矮,引来旁人挺胸伸颈地张望,俨然大阪的一道风景线。我在市川版《细雪》剧照中也曾见过这样的构图,而电影中却不知何故没了踪影。二姐幸子,其实是谷崎以他的第三任妻子松子夫人为原型创作的(据说谷崎当年向已为人妻的松子夫人求婚,正是为了跟松子的三个美若天仙的姐妹攀亲,激发创作灵感),谷崎在原著中强调幸子那健康熟女的美,甚至胜于雪子略显病态的美(毕竟是自己的爱妻嘛)。然而却不知何故,市川非让当年已美人迟暮、体态丰腴臃肿的佐久间良子扮演幸子。丑化幸子。
其实,一般由文学改编的电影笔者通常会觉得演员外貌会美过小说人物,毕竟丑型演员很少数,譬如上文提到《金阁寺》中市川雷藏,下文将涉及的《古都》中岸惠子,而《细雪》的情形却跟常识恰恰相反。不论哪个美人,美貌毕竟都有瑕疵啊,可谷崎描写的美人明明就不容瑕疵存在,理想得超现实了,永恒而幻象化了。而现实中就算昔日貌美,也有容颜不再的日子啊,看到若尾文子、八千草熏今天的龙钟老态,真让人心酸,难怪谷崎会睿智地想出刺瞎自己眼球的法子,让美的形象永驻记忆喏(《春琴抄》)。
市川《细雪》的败阙,还有个可能是时代所造成的,1980年代的审美意识可谓与40年前格格不入,纵然市川忠实(还原)历史风俗的主观愿望很强烈,但在诸多道具背景,以及演员化妆和表演的细节中,仍潜藏着1980年代自以为是的现代审美痕迹。据笔者经验,充斥着所谓流行色彩的1980年代无疑是复古片最不醇香最匮乏美感的一个阶段。
同样在市川《古都》中,山口百恵束起的髻鬟无法掩盖她那时髦的蓬松烫发。或许那个年代还没有“离子烫”拉直技术,或许是有意要透露一下偶像的时髦精神,总之,百恵的这种不完美形象破坏了故事的整体美感。甚至引起了我的反感。
2005年,朝日电台为纪念山口百惠睽别银幕25载拍摄了电视电影《古都》,由百惠的“幻影”上户彩主演。和百惠当年一样,上户彩一人分饰两角,颇让人想入非非。痴迷于川端之美的我,抱着对原著和上户彩的幻想,像个傻子似的看完了全片,尔后,难以遏制的怒火在胸口燃烧。这样的《古都》,说它是对川端康成的玷污也不为过……
毕竟只是廉价的电视电影嘛,在怨怼和牢骚之际,我找来了1980年的市川版《古都》,也是山口百惠的最后一部大银幕作品,企图缓解不快,可是看罢仍然倍感失落,甚至觉得电影在文学面前变得渺小苍白了。心头开始质疑:这就是我寄予厚望的市川大师的水准?
市川在一定程度上忠实了原著,同时也做了部分细节上的修缮。然而,忠实仅是形式上的忠实,形似而神不似。譬如北杉山突降骤雨一幕,两姐妹在千重子闺房同衾相拥、对镜而立的一幕,矫揉而生硬,遗失了原著的意蕴,并没有体现出原著那动人的亲情之美和心灵之美来。而节外生枝的恋爱戏,例如龙助对千重子的林中告白,新添加的人物清作(三浦友和 饰)对苗子的呵护(仿若为体现两姐妹的宿命对称性似的),显得画蛇添足,破坏了原著那一语还休、影影绰绰的暧昧情感。《古都》是川端康成罕见的一部对恋爱朦胧处理的小说,而市川却全然搅乱了这种罕见的格局。
在原著中,川端竭力表现出太吉郎老人对老妻阿繁女人味丧失后的嫌恶,索然寡欲,有点把爱转移到女儿身上的意味,在《山之音》中,这种意识更加强烈了。然而,市川让佳人岸惠子来演绎母亲阿繁,就失去了原著的这层意思。岸惠子当年虽已年近五十,却仍然饶有风韵,精神矍铄,那京都美人型的美,一点不输给山口百惠,乍一瞧,母亲比女儿还奈看呐。当然,这也许是由于市川个人对岸惠子的欣赏吧,在《恶魔的拍球歌》与《细雪》中,岸惠子就发挥了她的价值。
从《细雪》到《古都》,市川的美之具像,难跟我的心思吻合,尤其《古都》的打击使我严重受挫,抱怨连连,好阵子提不起兴致。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了市川的《雪之丞变化》与《恶魔的拍球歌》,在这儿,我的失落和沮丧得到了酣畅地慰藉,心窝里念叨着:不愧为唯美古典大师!并深深沉醉于他美丽的复古幽情中。
3、复古幽香:昭和初期的电影舞台
山口百恵在银幕告别作《古都》中一人分饰两角--拥有美丽心灵和美貌的孪生姐妹千重子和苗子,那实体与幻影的幽玄之美,颇让人浮想联翩。只可惜由于诸多缘由,市川未能表现出这种空灵之感,倒是长谷川一夫的银幕告别作《雪之丞变化》深具这种意蕴。在影片的末尾,长谷扮演的雪之丞岿然立于芦苇丛,镜头摇曳着风浪拉伸远去,人影变小直到消逝,雪之丞化成了风,长谷川一夫这位伟大的演员也从此离开了大银幕。
《雪之丞变化》是1963年为纪念长谷川一夫第三百回作品而拍,改编自三上于菟吉的同名时代剧小说,1935年(昭和10年)曾第一次被衣笠贞之助和伊藤大辅这两位时代剧元老搬上银幕,俊美的旦角演员长谷川一夫(当时的艺名为林长二郎)一人分饰两角--歌舞伎花旦雪之丞和侠盗闇太郎。而时隔28年后,长谷再度主演《雪之丞变化》时已经55岁了。
长谷川一夫生在京都歌舞伎世家,5岁时就登上了歌舞伎舞台。1926年,衣笠贞之助与天才作家横光利一、川端康成组成“新感觉派映画联盟”,拍出“新感觉派”惟一一部电影《疯狂的一页》,随后该联盟便因入不敷出夭折了。衣笠为偿还该片所负的债务,次年替松竹下加茂拍摄的时代剧《姑娘吉三》、《勤王时代》、《女夫星》等,就由当时才十几岁的长谷反串主演(有趣的是,衣笠在成为导演以前也曾是个旦角演员)。
长谷与衣笠合作的第二个高峰在有声电影兴起的1930年代。衣笠和伊藤大辅的《雪之丞变化》、《丹下左膳》系列,是当时最受欢迎的剑戟片,长谷扮演的歌舞伎花旦雪之丞、大河内传次郎扮演的独眼独臂怪侠丹下左膳,是当时最受观众喜欢的人物(题外话,长谷与衣笠合作的第三个高峰则是赢得戛纳金棕榈奖的《地狱门》)。
市川的《雪之丞变化》就是他与夫人和田夏十由衣笠和伊藤的这个剧本改编的。影片醇香的复古韵味,一方面体现在风雅的“江户情趣”上,一方面则是对昭和初年间电影史轶事的回首。
日本电影的雏形,是被用于歌舞伎舞台表演的纪录片,后来在吸收说唱曲艺的幕后解说,男扮女装的角色和舞台剧式的场幕结构等传统艺术的基础上形成了早期完全迥异于西方的日本电影。早期的时代剧电影延承了歌舞伎旦角演出的习俗,时代剧影片的演技和台词,原型则主要来自歌舞伎和章回小说,时代剧中演员的表演,也都是歌舞伎式的定型(程序化)的演技。而长谷这位著名的歌舞伎花旦演员重演花旦“雪之丞”,不仅是本色演技的演出,也可以说在演绎他自己的艺术人生。尤为符合市川追忆30年前的本意。市川充分调用布景、道具及歌舞伎配乐,配合甚能代表那个年代趣味的、人生与演绎浑然一体的剧本,创造出戏中戏的舞台效果,把早期日本电影与舞台剧之间的关系表现得淋漓尽致。
同样在《恶魔的拍球歌》中,市川对默片解说员的重点演绎--做为悲剧故事的孽缘,引用默片时期的《丹下左膳》片花,也再一次把观众诱回1930年代初日本影坛的史事。顺便一提,在那个年代,黑泽明的兄长就是默片解说员,正是由于有声电影技术导致失业而走上了自杀之路。
4、《雪之丞变化》的古典情趣:江户众生相
1935年,风华正茂的美少年长谷川一夫,以娇好的外貌和窈窕妩媚的动人表演诠释了美丽花旦“雪之丞”,深受观众的喜爱,但是,28年后55岁的他又是如何来演绎这个角色的呐?这是否符合日本人的审美习惯呐?
其实,这是完全符合历史的,从中也可窥市川导演“江户情趣”的复古审美策略。
日本歌舞伎最初由“祭”演变而来,创始人是巫女出云阿国,最初皆有女角演出,并承载着江户“好色”风俗(或曰“色恋”)。由于经常引发社会混乱,江户幕府颁布法令禁止了“女歌舞伎”,女角则改由美少年扮演,称之“若众歌舞伎”,可是,“男色”的风潮也在江户挂起来了,武士们还是去争夺那些美少年演员(大岛渚的《御法度》,对“男色”的描写最为详尽)。最后,幕府把“若众歌舞伎”也禁止了,取而代之是让年纪大的男演员扮演女角,即“野郎歌舞伎”,还让他们把前额至头顶中部的头发剃成半月形,以减少肉体的魅力。
市川版《雪之丞变化》中的“雪之丞”,就是这样的“野郎歌舞伎”,这个万人迷,把他身边男女统统迷倒了,有国色天香的贵族小姐浪路、女飞贼阿初,甚至侠盗闇太郎,就连法师也看他看呆了眼。恰是反应出江户时代的审美观。可以说,他复仇的成功,正是依仗自己的“美色”和技艺。
雪之丞同浪路小姐虚与委蛇,并导致小姐香销玉殒的情节,展现了市川抒写古典“物哀之美”的深厚造诣,把人感动得泪涟涟的。若尾文子扮演的浪路,约莫是她最美的银幕形象了,借用片中老妪的感慨:这是我今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啊。她体格羸弱、面相苍白,睫眉深黛、皓齿朱唇、长发垂腰,那副柔弱的、未经世故的面孔,剔透纯洁,甚符合囿于宅院、足不出户的江户贵族小姐神韵。后来,在她与商人踉跄地撕扯动作中,被搂抱按住手臂的她难以动弹,斜着旖旎的脖颈,柔荑捏着匕首,施展着很弱很小的气力,温吞吞的推搡,优美得宛如舞蹈,她就恍若一只被人攥在手心的蝴蝶……以前只在书中读到江户女人如何优雅柔情、让人怜爱,却未想到竟是如此这般若不经风、香娇玉嫩的尤物,恍若易碎器皿似的。
此外,雪之丞在领主府邸智放女飞贼,女飞贼对雪之丞的意乱情迷,豁达干脆地求爱,雪之丞被浪人纠缠不休,闇太郎与青年侠盗昼太郎的劫富济贫,天保年间的农民暴动,流氓赌徒的粗鲁狂躁,以及彪悍法师的爽朗正义等等,在市川老练精致的笔触下被描摹成一幅江户市井的动人画卷。(原载《看电影》,转载请注)
唯美的舞台剧画面,男主55岁出演,有点老,但是演技精湛。若尾文子演的公主和女贼都很出挑。
对于将军之女对雪之丞的痴爱实在有些无法理解甚至怀疑她是有同性恋的倾向……能感受到演员年纪实在大了,也不太合适演柔美雪之丞了,即使他的演技真的很好
商业片不新鲜 有机会再找衣笠贞之助版的看
可惜55岁的长谷川演雪之丞还是老了,若尾文子尊是太美了
3.5;舞台化布景与打光,让情绪得以着重渲染,复仇的火焰在眼中燃烧,身后的黑暗背景如惨痛过往一般漫长,堪称最大亮点;若尾文子肤白似雪,明眸皓齿,巧笑盼兮;而长谷川一夫再次重新演绎一个角色,即使形神有说服力,而外形的走样松弛真的很为角色打折扣。再次验证对市川昆始终无法无法真正喜欢。
男主角真应该换个妖媚年轻男主,这太违和。文子很美。片子摄影注意比例有点模仿黑导,但还是感觉相距甚远。剧情也不是特别吸引人。
如此应接不暇的绚丽技法出自市川昆之手一点都不意外。影片以其浓郁的舞台剧表现形式和大胆的造型设计,演绎着歌舞伎雪之丞的复仇之旅。|剧作主指依旧是那种与生活相斗争,心向真善美,却必然走向悲剧人生的宿命。2q
20080907 1900 Arts Centre
市川昆风格多样,这个像是个舞台剧,宽荧幕,布景简洁、大气、宽广。
话说这么来看老黑除了剧本上面的夸张场景介绍,其他方面还真不像是日本人啊。这片太有形式感觉了,一开头便直至全片美学的终极奥义,消减掉舞台剧一样的故事里的大环境与空间感,也确实做到了。张彻金燕子中惊艳无比的开头打斗似乎学自此片,并且此片的光影要极致地多,构图也美丽无比并炫耀着平面对峙的魅力与张力。牛。
“雪之丞变化”是日本非常著名的复仇故事,日本电影史上有过N多版本,比较著名的是衣笠贞之助1935的版本和市川昆1963年的版本。该版主要是以舞台剧来表现这个复仇故事,有传统戏剧特色,光影效果也别具一格。而对于复仇,市川昆以波子的无辜死亡来引起观众的思考。若尾文子气质极佳,漂亮极了。
五十五岁的长谷川一夫依旧能够“美艳动人”,若尾文子则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而这摄影棚内的绝佳光影,取舍大胆的构图,都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真的是市川昆的艺术杰作。
颇为独特的影像风格,将歌舞伎式的舞台场景与情节叙事场面很完美的结合到了一处,虚实相得益彰,虽然对主人公性别倒错的身份和看似简单实则混乱隐晦的情爱关系不太适应,但影片本身仍然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3.5星,其实可以看成是长谷川一夫的个人秀,不但是他的第一百部电影而且还分饰两角。影像的呈现基本上就是一种舞台剧的感觉,并且同时也存在舞台剧的优点与缺点,尤其是一幕幕的感觉显得太过于明显了串联不够流畅。但是长谷川一夫真的是美啊,并不是脸美,毕竟那会已经五十好几身材走样但是那份妖娆真是难得,尤其最近涂脂抹粉老艺术家看的有点多越来越觉得他们的美值得被欣赏。。。看的过程中一直在想如果这个故事让国内来拍或演一定也有看头,或许可以把歌舞伎改成唱戏的小生是不是会更加协调一些。。。PS现在特别想看1935年的版本,想来年轻的长谷川一夫一定更加的美艳绝伦。。。
舞台艺术,看客远观,不辨细节,你上了年纪皮肉皱垮依然号称角色之魅倾国倾城自然无妨,可一成不变模式搬到镜头特写下?还真是不拿电影观众当外人啊!只此已减掉一分有余。要靠长谷川炫技一人分饰二角阳刚阴柔之间剧烈转换才能挽回半成。结尾处雪之丞抱住小姐尸体追悔不已,“纯洁如你,尚不知真爱滋味,就死于你父贪婪与我的复仇。”……将正义复仇与恶人罪恶并列,己具左倾反暴立场,有别于血债血偿的小林切腹。三星半
市川昆的这一版舞台形式感太足了,也亏得长谷川一夫的形态展现镇得住,一开始的歌舞伎表演就让人臣服,难怪剧中的若尾文子看剧时不得不捂着胸口,小偷们构成的副线算是为雪之丞的复仇主线增添了些许喜剧感,要是能在剧情上互动多些就更好了,山本富士子演的女飞贼也蛮出挑。
第二遍欣赏。市川昆的杰作之一啊!长谷川一夫很好,一人分饰两角,好神奇呀!虽说是“美人迟暮”了些,但依旧魅力非凡!看这片子的时候总想,要是坂东玉三郎来演雪之丞应该也不错吧,他同长谷川一夫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CC修复,美!是喜欢的市川昆,光影精巧讲究,很多地方像舞台剧布景,有一种简约的抽离,摄影构图工整,尤其暗部,大胆运用泼墨一般的黑色,人行其中诡异、微茫、渺小,像随风而至的幽灵,被吞没、被裹挟,只有胶片能恰到好处地显影和呈现这种意境吧。作为长谷川一夫的第100部电影,故事蛮老套,快60岁的长谷川已经老迈,演艺伎略笨拙,脂粉掩藏不了苍老面孔,和年方30岁的若尾文子谈恋爱,就像是不伦父女恋,还是女儿推倒了父亲……和若尾文子的端庄痴情相比,山本富士子演的女贼真是又美又妖艳,很会撩人。
我个人还是蛮喜欢这部片的,虽然1)好人坏人实在太脸谱化了;2)毕竟长谷川美人迟暮,多少有些可惜。再次感慨一下那个时候日本的审美多么正常啊,尤其是几位女演员,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尽管市川昆的缺憾很明显,还有,开头的字幕里和田夏十是做什么的?三上於菟吉根本没有在编剧栏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