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会遇到不爽的事,调适心情,亮敞面对,或是唯一所能做的。
朱莉叶与罗密欧的爱情结晶亚当,两岁了,还不能说话,常常呕吐,头好像也是歪的。起初父母都没在意,还总爱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自己。直至送亚当到幼儿园后,罗密欧猛然发现亚当跟其它孩子的迥异之处。他怒斥朱莉叶总是叨叨地找借口而不得要领。于是一起抱着儿子去看医生。医生告诉他们说,这需要全面检查。
朱莉叶老家在马赛,父母还在那生活。联系了最好的医生,朱莉叶抱着孩子就连夜坐快车赶往马赛。罗密欧和亲属们焦急守候着消息。扫描完毕,诊断为脑瘤,需要做手术。难怪孩子一直呕吐,脑瘤一直压迫了脑神经。朱莉叶抱着孩子,决定返回巴黎给亚当做手术。由最好的外科医生圣洛斯做,化了9个小时。
圣洛斯说,手术很成功,现在我告诉你们,那肿瘤是恶性的,但脑神经还有一点残留,那儿没法做,只能靠放射、化疗和骨髓移植慢慢解决,如果顺利的话,孩子可活到5岁。手术很成功,但还有问题。二人商议报喜不报忧。亲人们高兴的乱作一团。但夫妻俩心里在流泪。怎么办?不能放弃,要有信心。
诸多励志的话语响彻云霄。也只能这样了。这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赛跑。他们每天跑着马拉松。每天观察着自己的宝贝亚当。3岁时,医生发现脑干的那点残留,已演变成横纹肌肿瘤,很罕见的一种病。怎么办?继续怀抱信心。夫妻俩“嗨”了一通宵舞会后,该怎样还怎样。
亚当继续成长。5岁安然地过了。不知不觉,亚当现在8岁了。夫妻俩在无可奈何中,彼此学会了激励,学会了跟亚当一块儿痛苦生长。他们一起玩过山车,体验飞翔的感觉。他们带着亚当来到海边,任海风吹拂,感受大海般的广阔,这是上苍的恩典。好在他们没放弃。人,在困境下,总有克难的奇特因子,这种正能量,终会消解负能量。
医生的正常判断没有错,但罗密欧与朱莉叶始终相信会出现奇迹,因为他们的宝贝叫亚当。片尾写有“献给爱儿—盖布瑞尔!”。
是的,这并非杜撰,这是年轻的女导演瓦莱茜·唐哲丽和爱人杰瑞米·埃尔卡伊姆之间发生的真事故事。他们根据这个故事,用画外音的形式,重新演绎了《命运的挑战》(2011)。激荡的配乐,随着镜头常常快速切换,借以着力表现孩子治疗前后的漫长又肿胀过程,以及夫妻二人在不堪重负后,仍能重拾信心勇敢面对。
想想,这个星球上,有多少家庭面临这样的困境,有的无能为力而放弃,有的心力交瘁后继续坚挺,凡此种种,都显现着生命的无奈与痛苦的成长历程,这没有好坏或对错可言,除非那些少数忍受不了折磨的父母,偷偷地一把掐死正在饱受痛苦的孩子,同样在法国,就有这样的情况。
从这点上看,我并不否定励志的正向作用,只要适度的理性的可行的,心灵的激励,一定是人生在饱受磨难当中必不可少的。当然,诸如传销等组织借心灵鸡汤去洗脑,那又是另外一码事。那些一味地鄙视励志和不屑心灵鸡汤的人,只是因为他们的人生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磨难和痛苦,或者说他们的人生还很平顺,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来点可行的心灵鸡汤,足可慰藉不堪的心灵。或者他们会以别的方式堪解。
《佛经》《圣经》《心经》《菜根潭》等经典都能润泽、平衡及激励人生,甚至短章《朱子家训》都能教会我们怎样做一个知足的人。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能用“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我想,我们的世界一定会亮丽好多,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去冲动又愚蠢地做那些坏事。
“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这一点也不虚。人,在孤独无依时,那种心水般的激荡,是必不可少的,也可以说是原生的。人,本来就蕴藏着固有的力量,但后天的心灵润泽,必会让一个人在寂寞长夜时,心性更加平和更加宁静,这无须置疑。
我以前常跟人说,日本有一个叫原一平的人,举目无亲从乡下来到东京,做了四年寿险营销。他个头矮小,放在人堆里毫不起眼,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拒绝与呵斥,更是家常便饭,26岁前仍一文不名,只能睡在公园,过年也不能回家。那个除夕的月圆之夜,他躺在公园的石椅上,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战,仍怀抱信念对着群星闪耀的天空祈祷,期盼来年诸事顺利。他笃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接下来的几年,之前的努力慢慢显现,靠着一股蛮劲,做着陌生拜访,一直坚持到80多岁,终成为有名的“推销之神”。
我所要说的,并不在于他的所谓成功,而是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持去做同样一件事,这非一般人所能及,说到底,这就是精神的导向作用,也是一个人应有的独具匠心。
我想,正面的适度的励志,无非就是精神的抚慰作用,让人乐观地面对一切,不至于受到磨难时而信心崩溃。我们常听到这样的话“如果他(她)的身边,有个人好好给开导一下,他就可能那样了”。至少能让对方失控的情绪,好好冷静下来。
是的,所有的困境,一个人不一定都会经历,但或多或少会经历,这才是完整的人生。只是说这种激励要切实可行,太虚假就会令人生厌。唯有真正契合心灵的滋润,才是可贵的,也是有效的。
如同《命运的宣战》中这一对夫妻所做的那样,歇斯底里后,总会找到解决释放压力的方法,他们明知很无奈,却深知仍需坚守。与其说他们不放弃,不如说亚当的痛苦生长,教会了他们怎样去面对,这才是他们人生的最大的获益。
2015、9、17
文 / Summum Bonum
对单一调性的追求,尽管在大多时候并非出于一种绝对的原则,但多少也以一种消极的意义显示出在创作实践上远远谈不上安全的神秘区域。于是,单一的反面总是更容易被把握为一种不相容性,而与任何一种普遍意义上的可欲求的价值关系甚远。这当然与在那样一片区域中不少失败的探索有关,而且,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可设想性对这一反面的积极确立明显要更加力不从心,或者说,对于把握这样一个神秘区域来说,实例化(instantiation)明显承载着更大的意义。而《命运的宣战》(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下称《宣战》),恰恰是这样一种实例化,尽管它也许算不上是最理想的一种形态。
“缺少平衡”、“定位不明”,在对这部电影的众多批评中,声量最大的似乎离不开这样的词汇。大卫·祖克曼(David Zuckerman)的评论便是这种批评的典型。在他看来,这部电影是“在艺术上不平衡的编年史”,对其明显不协调的定性来自于这样一个判断,即邓泽里(Valérie Donzelli)和埃尔卡伊姆(Jérémie Elkaïm)这两位主演在现实生活中的关系为电影所注入的自然主义,因为被伪文学叙事和陈词滥调的音乐线索夹在中间,从而失去了其本该占据的中心位置。基于某种对完整现实的执迷,他甚至对这部电影给出了强烈的指责——“试图处理毁灭性的话题,但同时又溺爱自己的观众。”这样的论调也自然而然地让人联系起其认为此片在逃避本真却可怖的现实的说法 [1] 。
此类批评——如果我们依赖于最开始提到的惯常经验判断的指引——几乎可以用于一切试图同时处理两种甚至更多调性的作品。然而我们会发现,一旦考虑到这一实践的层面,尽管的确存在着不少失败的尝试,但这部作品并不像《美国朋友》——维姆·文德斯(Wim Wenders)众多糟糕的电影之一——那样无法实现文体之间的互通,也不像赛尔日·波宗(Serge Bozon)的新作《唐璜》那样,语气的转变成为一种机械化的产物。在对多调性的处理上,《宣战》并不令人失望;比起在这一范畴中占据多数的失败之作,它明显要更加接近于完美形态的里维特电影,或者说,它与最好的繁多电影分享着相同的品质。
这种品质甚至是从最初就已经有所显现:语气的转变并不依赖于概念化的建构,而是从一开始便已经置身于影像的细微变化中。在最初塑造的爱情-家庭情节剧外表下,幅度极小的推镜以几乎静默的方式与下一场景内关注眼睛的蒙太奇(当然还有那个面向电话的快速变焦推镜,这一调度方式的情绪张力为好莱坞的长期实践所赋予)完成隐匿的联结,而后者的推动幅度明显更大,其所聚焦的物象所唤起的情绪-认知也开始让这部作品在类型上的面貌变得模糊。毕竟,对于前述的那种情节剧来说,悬疑的营造并非其任何必要的构成,而更多被归于另一种类型之内。然而这样的变动似乎并不令人生厌,因为其合法性并不诉诸于机械的概念,而是在于影像的内在逻辑之中。
尽管在文本上能够被还原为一种简单甚至是俗套的结构,作为主线的回溯却以另一种变奏的方式开始,早在常规场景中产生异动的电子噪声此时成为了导引。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我们见证了主角两人从初识到恋爱的过程,这几乎是抽象性的,仅靠几个动作便完成了对表述的提纯;其中不时呈现出的戏剧质感,比如那一巴掌,也因此难以对段落主调造成任何破坏,反倒更像是在游戏,一种相似却又崭新的味料以一种轻松的方式被加入其中。与前段所说的那种变调不同,它并不是在红色背景上涂下深蓝色的颜料,而是在上面加上一抹猩红。这种调性变化依靠的,如果说同样是逻辑,那么它比前者所依赖的肯定更容易被归为先验的一种。而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到目前被知觉到的调性变化并不只有一种。
正像前面所涉及到的那样,声音(当然主要是音乐)对《宣战》的多调性实践同样十分重要。在一种明显是现代步调的影像中对古典乐的大量使用(当然还有另一种无法被忽视的音乐类型——同样格格不入的电子乐)实际上加深了意义的含糊性,而除去这些时候,属于惯常语调的深情总是依靠在情感上更令人熟识的吉他声而得到表达。也许可以说,片中的音乐不少时候——在某种约定俗成的影响下——都遵循着一种心理表征的机制,除了有些时候会——可能是疾病的隐喻——变得陌生甚至是异常,毕竟,无法被忽视的是,主角两人的孩子所患的重病是贯穿于全片的最大危机。也就是说,音乐的不同面相并不对整体增加任何一点混乱的程度,而若是按照一些人的想法,将其中的音乐视作破坏情节剧的楔子,不管其背后所负担的理论是什么,都反映出一种过度追求“规范”以及单一样式的原教旨主义心理。
对于这一心理,片中给出的最好回应也许便是那一处真正的“宣战”——在同时得知孩子病情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后,两人决定让坏消息成为只属于自己的秘密,而在宣称“手术成功”时,两人看起来就像孩子一般开心,并在后来加入了庆祝的狂欢。这容易让人联系到导演兼主演邓泽里在访谈中所说的话:“我们生活在幸福(happiness)的独裁下…每个人都在试图推开任何可能令人悲伤的东西,而我们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一代人都很温顺,没有为战争做好准备。” [2]
很明显的是,二人在片中的“宣战”充满了勇气,他们不再像同代人那样执着于简单意义上的趋乐避苦,而是将苦难接纳为生命的部分,而片中那些“廉价”的幽默、“不合时宜”的玩乐,此时也一并被纳入范围更广的理解:不管是出于时代的习性,还是作为一种疗愈的方法,这就是他们面对痛苦的方式。如果执着于表面,的确很难不认为这部作品“溺爱观众”,因为它并不缺少嬉戏与煽情。然而,对浪漫情调与现实疾病的调和仅仅是表面意义上的,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真正的冲突;《宣战》的核心并不是冠冕堂皇的口号,相反,它以一种现代身份触及到活生生的困境,以至于最终发出富有情感力量的、属于这样一代人的勇敢者宣言。
这种“宣战”的魅力自然也应归功于两人的表演,正是依靠两人在长期亲密生活中真实的细节,以及这样一种互动关系的融入,我们才得以相信,在那样忧喜交加的情境中,两个人物——而非仅仅是角色——的确做出了复杂但又可信的反应。当然,这容易让人联想到开头提到的那种批评,即表演上的“自然主义”,与矫饰的文学叙事以及音乐指示之间所存在的强烈斗争关系,使得这部作品无法成为一部合格的“自然主义”电影。抛开对某种最终形态的渴求——这似乎更像是一种对个人偏好的表达——反对一部作品在调性上对繁多的追求,似乎很难有真正可靠的理由。
有意思的是,这样的指责所基于的立场,反与“直接电影”(direct cinema)在精神上有所相通——试图触及到一种“完整现实”,而这种完整性要求创作者在原则上放弃任何可能的干涉——而与其表面上所主张的明显更为松散的“自然主义”距离更远。在另一次访谈中,我们得知邓泽里似乎更认同名为“直接电影”的理念,但对于这部作品来说,参与其中是一种过于明显以至于无法被忽视的创作方式 [3] 。
尽管邓泽里很可能因此被视为意志薄弱的创作者,但这绝不等同于对《宣战》本身的批评。相反,这部作品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这样一个事实——它不是“直接电影”,而且也并不与后者的灵魂相共通。尽管在某些地方稍显笨拙(尤其是末了被简写的波折,以及紧随其后的、向常俗回归的收尾),也因此离真正的自由仍然有一定的距离,但这部作品在文体、语调等诸多方面的轻松转变已经足以让它成为一部好的电影。
也许对于这些不可多得的变调来说,真正重要的是背后那股始终充满着复杂性的情感,它从常规调性中萌发,却又不断变换样态,难以被某个词汇所束缚。借由这样的力量,这部作品并不仅仅意味着对现实疾病的“宣战”,也是对单一性霸权的“宣战”。
参考文献: [1] Zuckerman,D. Review: Declaration of War. Film Comment, January-February 2012Issue. //www.filmcomment.com/article/declaration-of-war-review/#:~:text=Valérie%20Donzelli’s%20Cannes%20hit%20Declaration%20of%20War%20is,also%20a%20flawed%20dose%20of%20neo–new%20wave%20pop. [2] Ibid. [3] Saito,S. Interview: Valérie Donzelli and Jérémie Alkaim on Their Startling “Declaration of War”. The Moveable Fest. January 20, 2012. //moveablefest.com/valerie-donzelli-jeremie-alkaim-declaration-of-war-interview/
长评 | 心理表现主义的幻觉:《驴叫》《金发美人》对比批评 长评 | 亚伦·卡茨《美国舞会》 评论翻译 | 让-吕克·戈达尔电影中的性别歧视
如果这是部中国电影,当夫妻俩破产卖房之后,电影也就该悲剧收场了,哪会像法国的政府医疗机构一样买单呢。改编自两位主演的真实经历,当罗密欧与朱莉叶相遇,变成了一场与宿命的宣战,最终有情人还是输给了命运,他们分开了,电影却刻意避开了痛苦,只剩记忆中那种不怎么真实的泛黄的美好。★★★
缺乏创意和真实性抵消后,还是部不错的电影
配乐很赞!
配乐很潮啊 很阳光很温暖的片。
Pourquoi c'est tombé sur nous? Parce qu'on est capable de le surmonter.
作者真人真事:爱可以战胜一切。很温馨的一部电影,ost很棒,结局稍有些不给劲(仓促)。有些遗憾的是,两人和儿子一起战胜了病魔,但两人最后还是分手了。2012年法国电影展。ps,今年法影的主题很近,如《幸福时刻》《命运的宣战》
#戛纳预习# 这真是一部神奇电影,明明是最俗套不过的苦情励志战胜病魔电影。导演却偏偏用最不节制方式杂糅了法式歌舞和喜剧桥段。可到了影片的结尾,所有那些在影片开端处与现实主义正典美学背道而驰的令人厌恶的庸俗与夸张,却堆积成了不可思议动人情绪。一种特吕弗式电影风格化结果。
OST好听!
用上所有可能的叙事方式,却不觉得花哨,反而更显细腻。Valérie自编自导自演非常全才,如此绝望的故事却处处都是乐观和希望,片中好几处泪点我差点没Hold住。OST更是抢尽风头首首动听。
2012/4/17,法国影展,国泰1厅;无憾圆梦《月球旅行记》;开头和《幸福的事》真像,着眼于法国年轻一代对于婚恋生育的探讨,携手共抗困难拍得很美,配乐虽动听但有刻意之嫌,整体有点头重脚轻,结尾仓促;此次影展总体水平平均,题材风格明显,温情居多,4月上海真的很巴黎。
处女作,很多东西都可以原谅,很多东西也都值得赞扬。格局架构挺工整,节奏安排也挺有意思。但最大问题是很多编排都有些过火,如几处快节奏配乐与画面分离的太开,男演员得知病情的反映。不过也不乏佳句,如女主的奔跑和一些交叉剪辑。以及情感的爆发力。
有诚意,欠能力。表现痛苦不是只有咆哮,交待事情不应该依赖旁白,情绪也不能只靠音乐来推动。看得我起码走了一半时间的神
有些奇怪,但是拍摄手法比较新颖。年轻人面对生活中的难关真的能如此淡定吗?
Le paradoxe français
祝福一切
男女主角共同编剧,女主角导演,真是充分的“作者电影”。影片很复古(旁白,插曲之类),比较有新意的是角度(详写的都是类似影片所忽略的东西)。偶尔还有些幽默感。不过这两个演员都像是从欧容片子里走出来的(然而他们都木有跟欧容合作过……)
原声音乐不错,但真的很不喜欢女一这个型!
好真!
“男: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女:因为我们有能力战胜它。”这句台词我那会发在时光短评上现在移到豆瓣也看见了类似的一个,但忘了哪句是当时电影里的字幕了好巧。根据女导演瓦莱茜·唐哲丽和男友杰瑞米·埃尔卡伊姆的真实经历改编,并由他们本人出演。观于2012百老汇法国影展。
开车跳接、蓝白红色调、海边情节,向新浪潮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