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家禽,丈夫依然是一個家庭中要求苛刻、嬌生慣養的成員。——銀幕週刊
《羽毛》(Feathers)是埃及導演奧馬爾.艾爾.佐海里(Omar El Zohairy)獲得第74屆坎城影展影評人週單元大獎、平行單元費比西獎的作品;同時也是他的首部長片。
在觀影的過程中,讓我想起比拉戈.迪奧普或者米亞.科托,為數不多卻曾經讀過的非洲寓言。奧馬爾.艾爾.佐海里的《羽毛》是一部尖銳的社會諷刺、苦笑和令人不安的古怪的電影;同時也可被視作一部當代非洲寓言及父權社會的縮影。
一反過去「一種注目」觀眾經常涉及的非洲社會體裁;《羽毛》猶如埃及版昆汀.塔倫提諾的電影。復古與懷舊的音樂、怪誕的劇情與滑稽的暴力設定,都讓觀眾在捕捉主角一家子的命運,得到莫名的驚喜與快感。
電影前三分之一,女性及妻子的角色非常邊緣與低限,對白也很少。隨著一場突如其來的魔術意外,讓家中的支柱——丈夫,變成了一隻雞;從這一刻開始,觀眾甚至還來不及闔上嘴,家計的重擔與刁蠻的丈夫(雞),幾乎已逐漸成為籠罩這個空蕩屋子的強烈陰影。
接下來妻子為了維持家計所嘗試的各種工作,與社會制度的格格不入;甚至最終都未能等到一個「完整」的丈夫歸來。這種家庭悲劇的背後,埋藏著導演奧馬爾.艾爾.佐海里對北非風情與塵土飛揚的落後生活景況,最戲謔、也是最沈痛的描寫。
《羽毛》不僅僅是一則非洲寓言,在通往「希望」與「絕望」的道路上,它乘載著某種生活的信仰,與一段家庭關係的精闢剖析。只可惜,現實的樣貌遠比電影《羽毛》更加悲慘。
埃及清寒的一家四口,为了帮四岁儿子庆生,爸爸办了一个生日派对,邀请上司亲友前来同欢,还有魔术师表演馀兴节目。爸爸躺进魔术师的大空箱,只见公鸡被请出来,还以为魔术精巧又神奇,爸爸却从此消失踪影,只能把公鸡当父亲。一向逆来顺受的母亲如今不得不奔走四方,为了家庭生计,还要想尽办法让公鸡丈夫“还俗”。 一出精心设计、充满黑色幽默的社会讽刺剧,埃及新锐导演奥马艾尔佐哈里首执导演筒即成绩不俗,一举拿下坎城影展影评人週大奖。以写实笔触、超现实口吻,带领观众走进埃及底层人家的贫困日常,直击阿拉伯父权社会底下的光怪陆离。当父亲的角色消失,母亲成为一家之主,阿拉伯世界裡的女性角色该如何自处?
当女主角和大献殷勤的男人一起去餐厅,里面正有人热情灵活地起舞,穿梭于食客之间。她毫不拘束地笑了,令我大吃一惊的一幕。在此之前,她几乎没有神情变化,总是异常忙碌而专注。第一次看到她笑,这么生动的表情突然到来,简直有些毛骨悚然:她也能这么笑…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羽毛》是今年平遥电影节卧虎单元的个人最佳。轻盈的片名下是沉重的生活质地。考究通透的气质,轻巧和浓重兼具。影像的质感联想到了布列松和哈内克。作品俭省得很好,局部手脚就能表现人物,被压制的人物在展露自我的几个片刻爆发出巨大能量,同时导演的控制力颇强,内在节奏稳得惊人。故事荒诞的同时,扎根的还是现实,女性主角的困境究其根源在于无孔不入的工业现代化和其加固的男性话语权及决策权。工业化对人的异化是传染式的,主角在越发挤压的夹缝中瞬间爆发,又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爆发后归于平静,终究无处可走。
而男性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未能独善其身。因此在片头的漆黑之中,置身火海中的丈夫痛苦地叫喊,他在工厂的空地上被几乎烧成黑炭。开放的剧情没有清晰的指向,可能是被人迫害,也可能是他不堪生活重负的自毁,而事实层面的焚烧之外,烈火也是工业化对人的侵蚀的具体显形。
父亲的突然消失令人意外也有迹可循。老板口中的“别像你父亲这么浑”也许道出了他出逃的理由,他太“浑”,想要的很多,又拒绝负责。他想念着国外的牛奶,基因被改造的小牛,他为孩子们吹气球,买彩灯,搬来天使雕像小喷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颇有品位的”,为孩子们举办生日派对,诙谐地大声播放着电子乐。和孩子们承诺将来会买上大别墅和游泳池,却把工厂主给孩子的生日红包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魔术“失败”后,他“变”成了一只鸡,围观的人们惊恐地大喊:这个人被恶魔附身了!对工业化的俯就是不是某种程度上的被恶魔附身呢?
生日派对结束之后,鸡的双腿牢牢抓着鞋,真像是被附身了的父亲。鸡代替父亲占据了床,除了吃饲料就是排泄。好一个寓言,选择了服从,于是除了吃就是拉,于是孩子们哭着喊着要爸爸回来。
儿子盼不到父亲回家,气愤地把父亲的衣服烧了,把他带回来的气球扎碎,砸掉彩灯,清除父亲和他带到家内的外来印记。正如工厂的滚滚浓烟,得把它牢牢关在窗外。但只要出去,它们就无处不在。即使到了没有工厂和烟的地方,到处都是薯条,汉堡和可口可乐。
父亲在家庭的缺失导致母亲的生活异常艰难。因为无法按时交房租,家具被粗暴地搬走。付工资的是工厂,收房租的也是工厂,资本剥削的欺骗性有另一层荒谬。于是母亲不得不外出找工作挣钱,捡起家庭中缺失的父亲的角色。她去体检,签合同,对方流水线般对每个人说着一样的话:安静做事,少管闲事… 雇主的家像是美术馆,一尘不染,宠物狗款款地走过,她跪着擦地,单调的画面揭示着她无聊重复的工作日常。
接着镜头一转,汩汩流下的鲜血,她正在熟练地杀鸡,处理牛头。这段镜头托出了一个韵脚。相似的镜头呈现了后来她如何清理了丈夫的伤口和杀死了那只鸡(丈夫的化身),归来的丈夫和鸡一样除了吃就是拉。父亲的失踪对这个家庭来说不是最恐怖的,变成了植物人失去了劳动力才是毁灭性的。所以这个处处恭顺的妻子在扎入浓雾一番寻找,迎接久违的丈夫回家之后竟然杀了他。
母亲对于工作挣钱的探索充满了孤勇,她不服从他们的规则,顺手牵羊带肉回家,还企图进入不收女工的工厂。因为偷窃被发现,她不能再从事家政服务的工作,回家的路上犹豫再三还是买了蛋糕带给孩子们作为补偿。她带着孩子们在喷泉池里嬉闹,生活的点滴快乐不一定非得像她丈夫说的那样买到别墅游泳池才能触及。
而前一刻把她追得仓皇跳进游泳池的宠物狗将她的“赃物”一点点吃掉。被抓现行的一幕变得异常荒谬,涂着艳丽指甲油的女主人高高在上地看着,狗吃肉是被默许的,而她想带几块给孩子们吃就成了无法容忍的偷窃。
母亲扛起生活重负的同时也难免无奈,幼小的儿子被送去工厂工作,分担家庭的负担,工厂的剥削对这个家庭来说是连坐的。瘸腿的守门人费劲地追着送儿子的母亲喊,女人不能进去!太幽默的一幕。
当母亲无路可走时还是得去寻求男性的帮助,也得面对男人对回报的索要。她在车里听着男人对她表露心迹,对方给了一叠钱,唱了大半首歌,出去撒了泡尿,回来后说:我爱上你好久了。接着强行要开她的车门,她夺路而逃,强势地推倒男人的模样有点好笑。不久又跑回来,扛走了先前被搬走的电视机。
她当然得留住电视,守住生活中虚幻闪亮的唯一来源,电视里总有动物,动画和音乐,五光十色,热热闹闹。
不死心的男人多次上门纠缠,用尽全力敲门,门边的水泥都剥落下来。这个粗野的男人和窗外的烟雾不同,他要从门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男人被教训了之后,作为工厂的一员正当无比地来到她家,给她的孩子塞棒棒糖吃,她沉默地看着,只能找个角落哭。她扔掉的鸡蛋也被那个男人扔回来,一颗颗碎在窗户的玻璃上。
如果说主角在餐厅的笑是抛出了一个意外的新走向,她的哭喊则强化了它。面对沉重的生活压力和男人的纠缠,她扇着植物人丈夫的巴掌,奋力地摇晃着他,呐喊着:说话!说话啊!她没有说起来啊或者去挣钱啊,她要求不高,只想让失语的他说话。窗外工厂的烟雾越发浓了,从窗口涌进来,弥漫徘徊,吞噬了整个画面。
先前被用来庆祝生日派对的复古电子乐,此时被用来掩盖暴力的杀戮,成了父亲的送葬曲。电视里音乐的音量渐渐放大至100,近边的观众甚至捂上了耳朵。一场吵闹而安静的杀戮,紧接着的杀鸡也将人被异化的家禽属性彻底扫除。她把音量调回来,短短的疯狂之后生活还得继续。
轻快的结束曲想到了《樱桃的滋味》对片尾曲的使用,用快乐的语调唱一首挽歌。回到本片,继续面对原来的生活,她该怎么办?
导演在映后谈到创作的初衷,用大胆和荒诞的黑色喜剧撼动现实,有意打破对现实的期望。他还说,这是一部充满开放性的电影,希望影迷们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故事。
如果导演能来映后的话,会推荐他去看同单元的《佩德罗》,都是擅长表现脚的导演,无论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这是一个黑色荒诞剧,描写的是埃及一户底层人家,在四岁儿子的生日晚会上,魔术师的表演发生了事故,把这户人家的丈夫变成了一只鸡。故事围绕着在一个父权社会里,男主人消失后的故事。 影片总体的艺术设计是塑造了一个破败的工业区内的生活氛围,影片的色调灰黄,剧中人物的服装、家俱、环境呈现出一种破败压抑的气氛。影片中出场的人物表情木讷,神情沮丧。 然而,失去了丈夫的女主人,却是这一个破败场景中的亮色。当男主人消失后,女主人勇敢地承担起了家庭的压力,外出找工作,用自己的双手支撑起沉重的家庭负担。更令人惊诧的是,这消失的丈夫以一个植物人的形态出现时,女主人的举措(不剧透),无不体现出在一个男权社会中,女性地位和权益的呐喊、争取。
先来看这样一个诡异的场景:
一个男人哭泣着往自己身上淋满汽油,然后绝望自焚。在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背后,是一个看起来破旧不堪的工厂。
男人自焚的理由是一个谜,待到看完《羽毛》全片,再仔细回味这个场景,似乎顿时又能get到一部分内容。
具体解读它以前,让我们不妨倒退一步,看看电影接下去都在讲什么。
这是一个位于埃及某处的五口之家,一对夫妻和他们的3个孩子,挤在一个同样破旧不堪的房间中。
很难用“家”这个字眼去形容他们的居住环境(虽然事实上也的确只是租赁而来)。
不管是简陋到极致的家居,还是近在咫尺的恶劣条件(巧的是,他们家的窗户几乎就正对着工厂烟囱),都在提醒着我们,这是一个赤贫之家。
而这样的家庭中,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几乎可以一眼望穿。在工厂打工的男人掌管着家庭的财政大权,女人作为依附的一方,只能任凭男方差遣。
在丈夫那几乎带着命令甚至威胁的口吻中,女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和顺从的,直到一次偶然出现的转机,我才在这个缄口不语的角色身上,看到一些变化。
那是一次庆祝儿子生日的聚会,一个魔术师在变戏法的时候,因为技术故障,导致丈夫被变成了一只鸡。
眼前的一幕,让前来参加聚会的众人全部傻眼,受当地萨满文化影响,大家纷纷认为这是一种诅咒,吓得落荒而逃。
但女人没得选,她只能被迫接受丈夫已经成为一只鸡的现实。由于对方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她甚至不得不找偏方,尝试将丈夫变回原形。
于是接下来,魔幻的一幕发生了。找来的巫师在女人面前装神弄鬼一番,做了些有的没的的法术,然后给鸡喂了点来路不明的“圣水”。
“圣水”中夹杂着被巫师撕毁的丈夫的照片,寓意很明显,就是希望鸡能通过喝浸染着丈夫人形模样的“圣水”恢复原样。
对受过教育的人而言,这类骗术当然唬不了人,但对片中的巫师和妻子而言,确是真实存在的解决办法。
在一种混杂着巫术和科技成果(照片)的错乱中,理性和愚昧的边界变得格外刺眼。
此番折腾当然以失败告终,而家里却债台高筑,简直到了快要过不下去的程度。
求生的本能让女人想到了被丈夫称作“老板”的那个男人—— 一个对她心存歹念的好色之徒。得益于此人的慷慨解囊,妻子才得以在律法严明的穆斯林社会中,找到难得的工作机会。
借由妻子工作的场景,导演也不忘对埃及贫富不均的社会现实揶揄一番。
比如妻子在某贵妇家当女佣期间,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座别致典雅的小别墅,室内装潢虽然同女主家里一样朴素,却散发着别样的高级品味。
两种环境的对比指向两个批判方向。一个是前面提到的阶级格差,另一个,其实还包含导演对文明一针见血的洞察。
因为很显然,贵妇家的整洁环境全靠廉价苦力维持,这和文明的建立如出一辙,二者都建立在对底层的剥削上,才形成了自身的秩序和美观。而积累秩序和美观的过程,则是以底层的血泪为代价。
看到这里,你应该大抵能明白导演所谓的“羽毛”指代的是什么,结合妻子的实际遭遇和她所处的社会地位,它当然隐喻的是微不足道的基层大多数。
这些人对于整个社会的文明建设看起来如同羽毛般轻盈,甚至显得微不足道,但如果没有一片片羽毛的贡献,也很难想象上层建筑该如何折跃起飞。
不过对于一部主要聚焦底层生存困境的影片而言,《羽毛》的视角大部分时间仍旧是指向家庭的。
看似老实巴交的妻子,在家庭陷入财政危机的时刻勇敢站了出来。
她先是利用“老板”对自己的好感,成功把对方当工具人使唤,然后在受到对方威胁之际,利用新结识的老板将其一脚踢开。
另一方面,受制于女人在穆斯林世界的硬性限制,她不得不让大儿子以童工方式,接替丈夫的角色出卖劳力。
而在此过程中,影片展现的黑色幽默呈现出某种怪诞的辛酸。
就拿小孩观看的卡通片来说,电视中明明放的是充满童趣的动画,但仔细看画面中的内容,你会发现简直堪称“少儿不宜”。
象征着美好的蝴蝶,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被重力拉扯下来的苹果砸个粉碎,这种巧合的剧情,你真当是主创的无意为之吗?
显然不是。
它完全可以视作是对贫穷家庭中小孩童年过早结束的残酷隐喻!
对一个只身抚养三个小孩的母亲而言这就已经够悲惨的了,可导演还不忘再补上一刀:
之前因魔术变种的丈夫原来并没有化身为鸡,而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被警察发现流落街头,成为了一个残疾人。
不光身体残疾,由于被暴力袭击的缘故,丈夫的脑子也陷入瘫痪,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植物人。
本就风雨飘摇的家中,现在忽然又多出来这么一个已经失去养家能力的累赘,故事接下来的走向自然不难想象。
导演并没有像主流参赛片那样,顺应当下的潮流去刻意迎合某些热门话题,而是巧妙地将对女性家庭地位的探讨,自然融入到她所处的环境之中进行考察。
只有当我们见证过妻子恶劣的生存环境过后,我们才能最终明白其选择背后的动机和心境。也只有理解清楚妻子的立场,我们才能看懂影片一开场展示的那个可怖场景。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最终导致男子自焚的结果,大概率是被逼到绝境的一种极端表达。将他推向绝境的元凶,也许同样包含家庭层面的一地鸡毛,但一定少不了社会层面的剥削和挤压。
相比自焚男子的激烈挣扎,妻子的反抗则多是润物细无声的。
职场中,她被上司要求“诚实、干净、高效、少管闲事”;家庭中,她被丈夫要求“我明天不希望出现任何乱子。”
女人对于如上要求照单全收,那个真实的自己始终隐藏于一道道要求和命令背后。
魔术虽然一度让她陷入绝境,但也给她的独立带来过希望。所以,当丈夫重回家庭,却无法再做出任何经济贡献之际,除了带着厌恶的情绪将他捂死,女人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撰文 / Zed
策划 / 轻年力量
在平遥看这个…冷的要命 剧情也乏味的要命 提前十分钟就知道后面的剧情 可能现场观影的女性太多 硬把这种片子抬上来 也有可能是大热片大家都抢不到票吧 毕竟这次很多片子都是临时加场才挤得进去 女主的行为不知所谓(不要用文明国家的标准去判断) 你们看电影哪来的那么多代入感 不用考虑环境因素的?
如果它够喜剧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煎熬了
7.8/10,广角+固定镜头下的第三世界,无需置景的“废土美学”下,一个女性的蜕变:“毁灭吧,赶紧的!老娘受够了~”#金馬影展2021
用荒诞的故事讲女性困境,镜头语言很有风格,但2小时还是有点煎熬。
#8000就标这个!#74th Marché du Film Online# 影评人周大奖+平行单元费比西奖。看了30分钟就押中大奖,也算今年云戛纳的得意之作吧,蒙久的品味我还是能猜一下的哈哈哈。片子确实不错,构图视听都极为讲究,成熟老到,也算有风格。写第三世界阶级问题用这种带点魔幻色彩的方法并不新鲜,不过把它写得悲惨的同时又写得很好笑,这就很厉害了。刻意压制演员表演的方法,看上去应该也是布列松这一路。中间转成女性主角,也是电影节电影常见的做法。
有几度让人生理不适,老旧发黄的瓷片上有屠牛、包扎伤口的镜头,看似平静克制的镜头下却是母亲对持续生活的举步维艰,前面是尽一切可能让自己丈夫从“鸡”恢复成人,因为家里的维持离不开男性。而在后半部分女性意识逐渐独立起来,不再需要那个病倒在床没法生活自理的丈夫。镜头在一家人继续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那一幕结束了。风格特别写实与深沉。
#5thPYIFF#在陈旧的剥削、工业、性别、阶级的讨论之外,我想换一个思路去看待,如果把鸡的意象引申到电影节展评审甚至是观众,女性就不只是在现实中被盘剥干净,还要登上舞台表演独立觉醒,女性正面临着新一轮影像消费。本来占据舞台的男性不过换了一副脸孔,继续支配。
【平遥影展展映】当作为一家之主、挣钱管钱、拥有绝对权威的丈夫突然莫名其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鸡,女主人该何去何从?影片以魔幻离奇、荒诞不经的设定为糖衣,内里却是单亲妈妈在男性社会中挣扎的苦涩血泪。富人梦想的喷泉摆件和丈夫、家具、工友、金钱一齐消失不见,在举步维艰的生存困境下,彰显出腐朽工业经济体制的笨重锈蚀、资本社会阶级的无情冷漠、女性“底层中的底层”的失语境况。冷静克制。除了女性意识,在那只生病羸弱、只会吃喝拉撒的鸡身上,我看到了开场自我燃烧烈火焚身的男人。三星半
先不说别的 这个导演一定很喜欢布列松 模特儿的表演 干净冷冽的画面 绝对和谐的色彩 稳定精准的窥视//甚至从一开始 这个丈夫就显现出了一些必死的趋势 他几乎占满了父权社会下男人们的通病 自大无能不切实际且压迫女性存在//于这一文化环境之下 女性的在场与失声是显而易见的某种必然//对遍地沙土的黄色和化学烟雾的白色的运用犹如《红色沙漠》中的红色//老旧的家用电器 污秽的居住环境 破败的公共空间逐步推导出一个落后于电视机提供的世界面貌的整个社会文化 模糊掉时代背景为故事提供一层似是而非的共性截面//女性的主体性从被压制到依附到独立 逻辑清晰线索干净 但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这是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凝视和观察//和1的远程观影
没看多久就被深深吸引住,佩德罗·科斯塔一般的光影构图、荒诞的现实主义图景、布列松式的肢体特写,无不引人入胜。但随着故事慢慢平稳下来,不断的重复显得过于冗长,结尾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一直等待的荒诞时刻在昙花一现之后再也没出来过。内核依然是一个女性意识觉醒的故事,无数钱币交易的手部特写成了人物关系的中介。如果换成短片的体量,一定是部五星作品。
@第五届平遥电影节卧虎单元卧虎单元的个人最佳。轻盈的名字,沉重的生活;考究通透的气质,轻巧浓重兼具,俭省得很好,局部手脚就能表现人物;控制力特好,内在的稳定节奏,影像的质感想到布列松和哈内克;人性挣扎更多是现代化的缘故,魔幻的同时还是深深扎根于现实。杀戮后的快乐结束曲,想到了樱桃的滋味的片尾曲,生活继续,她还得面对,然后呢?抽空写个影评吧
用荒诞的方式来拍现实主义题材,丈夫视角很快变成了妻子视角,片子成了大女主的戏,最后还有点女性意识觉醒,属于平遥每年喜欢的那类給奖的类型,很可能会拿今年的最大奖。导演用一个很魔幻的设定,讲的却是女性生存现状和性别偏见等等沉重的议题,视听语言的风格也很统一,完成度极好。
丈夫在家中的缺位并不需要魔法,他在家里摆上罗马喷泉提升品位,许诺会给家里买来带泳池的别墅。女人独自承担起养家的重任,给孩子喂奶还要给鸡喂食,打工挣钱还要带鸡去看病。富人盘子里有小牛直接产奶,穷人只能跟恶犬争食。烧成焦炭的男人只能在床单上进食和排泄,不需要失败的魔法,证明自己无用。
有的男人变成鸡,有的男人飞走了小鸡鸡,外国人还是多少比只会唱赞歌的中国人会玩。
平遥错过的片子,资料馆补上了,有点失望,观感逐级递减。私以为这个片子问题在于,把概念铺陈完成后,接下来应该着重于抛出悬念和解决问题,然而导演过于耽溺于日常的构建,导致情节推进极其缓慢,也让最后所谓的觉醒时刻来的有点迟。它的主题表达其实挺直白的,但用非常写实的拍法去讲这么一个带有些超现实的故事,就有点不平衡,也有点笨拙。
最女性觉醒的阿拉伯电影了吧。魔幻的大变活人后,沉默且从未工作过的女人,渐和生活处境死磕起来,最终彻底快意吃鸡。
埃及,荒诞现实主义。以“丈夫变为鸡”的杂耍设定,来制造了男主的“不在场”。影片进度推进半小时后,女主登场,镜头一一展现了她所遭遇的家庭和社会结构的双重挤压,故事的推进,底层的挣扎,影片令人感到窒息,压抑感被精致的色调、置景,冲淡开来。关于影片核心的荒诞设定,无外乎于魔术的失灵,对照的另一个解读空间是:开场,工厂背景前,男主燃烧的画面,似乎指向了某种隐喻,资本与工厂对个体的戕害。导演似乎也通过影片,来反思这种关系。又比如资本家们,对于这个贫苦底层家庭的不断剥削,在这个破碎家庭不堪重负下,依旧被催缴工厂住房费用,资本家们不雇佣女工反而雇佣童工的荒诞做法,很滑腔走板。全片女主始终保持了某种我不理解的克制与理性,甚至在其丈夫消失后,她依旧表现得波澜不惊,情绪点压制全片后,以一场“弑夫”戏码而告终。
这部在去年平遥影展上得到“罗西里尼奖”的埃及片,当时没有看,近日补看,明白了评委们为什么钟爱它。一部很有个性的处女作,极写实的手法下,讲了一个超现实的寓言,导演的想象力及掌控能力很棒!只是平淡、长了些,不是在家里可以分几次看的话,在影院里一次看完它有些吃力。数字技术降低了影片制作的价钱,艺术家在制作规格、作品长度等方面可以自主掌控的天地大了。但还是要明白,视听作品不仅仅是创作者的自我表达,导演更要学会制作符合大多数观众的口味,满足他们为娱乐、求知、审美等不同目的,你的导演生涯才会广阔、长久。
#NHIFF# 现实主义手法埋下克制冷峻的基调 又不时抖落些魔幻色彩的黑色幽默 完全可以理解蒙吉为什么喜欢这部 与偌大个空洞的建筑嵌合 前1/3的女主都是边缘化、失语、麻木的 我们就像凝视着一个无产阶级的让娜·迪尔曼那样 直面这个穿梭于充斥着剥离与污垢的空间的身体 直到一个弄巧成拙的magic trick 这具闭合的机体开始向车、警局、屠宰场开放 在与其他躯体对撞中源源不断生成细微的驱力 屏幕的光即未来之曙光 这也是为什么首先赎回的不是洗衣机冰箱这些实用价值更高的家什而是电视机 调大音量杀鸡/杀夫的时刻则响起了唯一一次悠扬轻盈的乐声 她举起枕头的瞬间 也是主体性熠熠生辉的时刻 因而本片在刻画无产阶级寡妇的悲凉境遇的同时 同样也在探讨挤占画幅重心的男人缺位后女性生存的无限可能性
從那個變魔術的環節開始,與此同時的懸念的出現,這片就定調為荒誕。但荒誕裡面不純然只有荒誕,裡面人物的行爲邏輯還是以一個正常思路在運行。而且片裡面目無表情的女主角,整部片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庫里肖夫效應(加上該片的分鏡也很「直接」,印象中幾乎沒有連戲剪接?都是單個鏡頭在串連),從她的行爲其實對觀衆可以產生出不一樣情感認同。而我覺得,這個「蠢」女人全勝了。
难得在大银幕看埃及电影,今年平遥影展真是看遍世界老少边穷...外片都是展现第三世界底层生活的题材,要不是好看真快看不下去了。这部我很喜欢,开始不久就是个魔幻情节(丈夫失踪变成一只鸡),于是女主要独自养活三个娃,家徒四壁各种困难什么的。但电影完全没有渲染苦难,而是把大量对白、衔接、情节都精简掉了,很多时候就是拍女主面无表情的脸,或者拍一些特写、局部画面。窗外是工厂的浓烟滚滚,家里仅有的几样家电都被收走,唯一象征富人梦想的雕塑喷泉和迪厅灯球也不见了,鸡却在床上吃着维生素补品,心酸又黑色幽默。虽然有模仿布列松、哈内克等的痕迹,但自始至终保持了美学风格稳定和表达的克制,这点在年轻导演里已经算难得。//押中了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