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更加确定我喜欢的电影类型是什么了,相比同时期上映的《一秒钟》,《除暴》,包括《风平浪静》,我更爱它。一开场就被三个主角的演技所逗笑到了,一切都太自然了,流畅。妹妹某些角度有点像杨紫,潇洒姐某些角度有点像江一燕。 有几个场景让我想起韩国电影,开头第一眼看到那个荒野中的小房子就让我想起《燃烧》,后来塑料棚下的韩国烧烤,又让我想起《请回答,1988》。 故事里其实有犯罪的成份在,但是没有作为主线,而是穿插进去,主要还是以妹妹的成长为主,后半段的撕裂与前半段的美好相比,更喜欢前半段。录音机的使用是点睛之笔,可能是我本来就喜欢电波里传出来的东西。 唯一让我觉得和年代感有点违和的是服装,妹妹的衣服让我觉得有点新,但是白色羽绒服和耳朵套,围巾,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大哥的皮衣很酷,想拥有,大哥的白色摩托车也很酷。
舞厅那场戏应该是高潮,但是不如塑料棚下跳舞那段好。可能是情节有删减,有些东西感觉没连上,比如妹妹的那个同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说清的话,看那段同事在野外抽烟,就会觉得有点弄名其妙。
熏艾那段也好美妙,有这样一个疼人的哥哥真好,听着钢琴,肚子暖暖的,入睡,太舒服了。很可惜的就是美梦过后的被冲击。
倒录音带有好几个镜头,有时候觉得多余,有时候又觉得留着这些看起来无用的美好也可以。
故事背景又是在东北,辽东,丹东,但是人物的东北话味道又不是那么重,特别好。本以为十月去过秋天的齐齐哈尔已经不遗憾了,没想到看完这个片子又想感受冰天雪地的东北了。
彼时彼刻,友人在千里之外的电影院同我看同一部电影,那种时空上的相连让我觉得很美好。
作为东北人,对以这片土地为背景的电影会天然的带着批判的角度去看。一上来男女主操着一口普通话配角们却是东北话,我直接生气,并且给它扣上了只是以这片土地为舞台而人物和地点没有任何连结的帽子,加之前半段台词,和妹妹那种介于成熟与幼稚之间的表演带来的割裂感,让我很是难受。
但是,但是中段剧情张力的发力,和白天的满月和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和冻死的鸟这些意象作为的剧情结构标志物让我瞬间感受到导演在东北的生活经验(因为这些场景都是我自己都经历过的构成我东北认知的东西),而且这种经验很好的成为了故事的一部分,也让我重新和故事和人物建立了深层次的联系。妹妹哥哥和庆长共处一室那场戏确实精彩,妹妹女儿情人,哥哥父亲,朋友母亲身份的耦合达到了情感表现的小高峰和圆满,也让后面在舞厅那场戏which也同样精彩带来的人物关系与现实和理想的决裂更为强烈。
而在最后,其实观众都可以想到的剧情发展很容易让结尾变得虚弱,但是导演加入的妹妹的梦和她的挣扎与解脱着实有惊艳到,以一种完全痛苦没有和解的厚重的残酷的方式结尾。全片的节奏和结尾这种处理的成熟度很难相信这会是导演的处女长片,虽然妹妹的表演还可以更好,但是说实话我已经满足了,我甚至原谅了她前半段表演的瑕疵并且解释为这个人物就本应该是这种成熟与内心实则是个孩子的形象。
导演用他的影像让我相信这个故事这段关系只能发生在东北,只能发生在荒芜的大雪与破败的狂欢之中,我被说服了。
如果你看到这篇影评的时候电影还在上映,请务必支持。
ps:傻亮子和妹妹那两次倒着走路瞬间让我觉得这他妈是信条么,对不起我疯狂出戏
看完感觉很压抑,心底翻江倒海但是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想哭却一片空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片名叫《日光之下》,乍一看和影片内容挺没联系的,但是故事里的广播也晦涩地说了: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只是旧事的累积。故事的主线都贯穿着妹妹对哥哥的感情,这一切的发生不是新事,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的累积,喷薄而出的是隐忍多时的爱。
奔着吴晓亮老师来的,从他的孙兴久久不能自拔,他的情绪永远都是隐忍而细腻,需要回味的。不表达才是最好的表达,被理解才是真正的理解。
先来说说这个庆长姐姐,应该是影片里最正派的形象了,才貌双全,家境优渥,对所有人都热情且真诚,扎扎实实的让人向往。
然后就是谷亮,一个很鲜活的追求美好,正直善良的大众人物形象,因为从小没有父母与妹妹相依为命,年长的哥哥是妹妹唯一的庇护,好不容易在生活里有了妹妹以外的第二束光——庆长的到来,却因为失手打死人为未来惴惴不安,在庆长对离开犹豫不决时,他选择了放手,这也说明了他对未来已经有了定论,在良心的指引下他最终选择了自首。而上警车前留给妹妹最后的眼神,五味杂陈,他看不透未来究竟是什么样,事到如今不仅抓不住眼前的幸福,还可能要失去唯一的亲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最后就是影片中作为第一视角的妹妹了,不管是出于正义,对店长的感激,对庆长分走哥哥的爱的恨,还是抱着得不到哥哥就毁掉的心态,谷溪举报了庆长爸爸一行人,这一行人也包括了她的哥哥,她知道哥哥也参与其中,因为她梦见了哥哥因她的举报离她而去…她也尝试着去接受庆长的到来而带来的生活的改变,但是庆长分走了唯一的哥哥的爱,这让她的缺失感越来越严重,理智和情感在她心里严重失衡,从而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这些出格的举动。许多人都在谴责妹妹的行为,但大家口中畸形的爱又是怎样被定义的?我无从得知,但即便是畸形,也是父母缺席一生带来的先天性缺口,是无法弥补的缺憾。因为是被照顾的那一方,妹妹对哥哥的依赖不是兄妹两个字就能概括的,在妹妹的世界里,无论畸形与否,但爱就是爱啊…
大梦一场后,妹妹最终还是后悔了,她试图收回自己的举报信,途中又意外得知店长被谋杀了,她知道事情可以不了了之,但事实却是无论妹妹的选择如何,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因为哥哥是内心向往正义的人,不同于冬子的逃避,他选择了自首。哥哥会跟从良心的指引,可见故事的结局在哥哥失手杀人时就已经有了定论,就像主题说的一样——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故事诠释得很隐忍,文艺片的美感就在于,艺术源于生活,接近生活的叙事手法也让影片里的人物形象变得活灵活现,不管是逛市场还是雪时爬山,镜头里的生活总是一地鸡毛。这无不让三人的身影变得更加清晰,贴近现实,身为一个没玩过雪的Z世代新生儿,我仿佛也能感受到在那个年代,那个环境里,人们的纯真和快乐。
这个世界很嘈杂,电影的意义就是放大生活里小人物的世界,让观众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人生。诠释故事的时候,镜头一闪而过,各种人物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像还没听懂整个事件就讲完了;诠释感情的时候,镜头漫长且安静,每一个眼神和叹息都显得耐人寻味。这样的对比也在试着告诉观众:故事再长再复杂,静下心去思考总能明白;而情感这个东西再怎么去回味,也不见得能有个定论,因为爱是要我们用一生去参悟的。
本周五“艺联专线”上映的《日光之下》,也许是近年来最受关注的中国青年导演电影之一。
它曾入围过鹿特丹国际电影节、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等诸多国内外的影展影节或权威奖项,同时还曾摘得平遥国际电影展的罗伯托·罗西里尼评审荣誉和费穆荣誉最佳导演。
而与诸多奖项的加身所矛盾的,则是这部电影尚未打开的受众面。其排片与票房都在市场整体的0.2%左右徘徊,首日票房尚不足10万,如石沉水底一般。
《日光之下》实际上拥有一个颇为有趣、足以吸引观众眼球的故事。影片从少女谷溪的心理视角出发建构,她自出生起就只有哥哥一个家人,两者之间的关系超越了普通的兄妹关系。如今,她要一边继续寻找着社会关系来办理身份,同时又要尝试着接纳哥哥谷亮的新女友庆长。
冬日来临,谷溪、谷亮和庆长的关系变得暧昧纠结,谷溪渐渐发觉自己似乎爱上了哥哥。而此刻另一种危险正在悄然生长,一具海上浮尸,一盘神秘磁带,让她逐渐步入成长的“黑森林”,在悬疑的青春与复杂的成人世界边缘反复游走。她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切。而这些惊悚事件又发生在与北朝接壤的土地上,由此生发出的枝蔓与基督教的背景,进一步将本片的暧昧气息变得芜杂难解。
风影电影的“影节前线记者”Berengaria在今年的鹿特丹国际电影节深度采访了影片导演梁鸣、影片主演吕星辰。采访原稿长达1万5千余字,出于可读性的考虑,本文编写成梁鸣“自述”的方式,让他带领着读者进入《日光之下》的电影世界。
采访/Berengaria 编写/徐若风 自述/梁鸣
创作《日光之下》这部电影的渊源,和我此前的演员身份是脱离不了的。我很多年来一直在做演员,选择写剧本,把它拍出来、跑电影节,整个过程表面上也许是“梦想成真”,但回想起来,确实会有过往的一些特别心酸的细节。
在演员这个职业上,我很难获得表达的满足,会觉得自己的内心不满足。作为一种被操控的职业身份,实际上是导演在决定你演得是不是好。大部分电影都是导演的艺术,而每一个导演的工作方式又是不同的。你作为演员,就只能去不断配合,要学会去和很多不同方式的导演合作。
这是一种演员的职业管理。
还有一点,作品本身究竟值不值得一个演员去表达,它究竟呈现在这个世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也很关键。我觉得现在的一些影视作品并不是我想要去表演的,我更渴望的是去参与更厚重、更具社会性的作品,与我们的文化、与我们的命运紧密相关的那类作品,我希望能有这一部分的责任。
接着其实就会发现,这样的作品在市面上并不多,即便有那些角色也根本落不到你头上。这是一个长期的自我怀疑的过程,我是那么地热爱表演。我曾经甚至梦想成为像宋康昊那样的演员,尤其是韩国还离我们那么近;当我们越来越了解韩国电影,再看看自己周遭的电影,看起来是什么都有,但其实都是泡沫,完全是“虚假繁荣”。这也促使我去走电影导演这条路。
08年的时候,参演娄烨导演的《春风沉醉的夜晚》,那对我来说犹如“认识电影”的分水岭。
他给演员完全的自由,让我自己去表达对人物的理解,这种创作方式是很奇怪的。
从那时起,我第一次发觉电影是可以这么拍的,原来电影应该是这样的。过去参与的电影,甚至都“不是电影”,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做的。所以娄烨导演的创作会给我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是突然找到了自己想前进的方向。
在演《春风沉醉的夜晚》之前,我没有享受过作为演员的那种存在感,那种美妙。对我来说,那些曾经都是很虚幻的词,在娄烨的电影里成真了。你会不经意地全身心投入,然后极其相信周遭所发生的一切。
娄烨导演有一种魔力,能够让我觉得身边的所有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似乎忘掉了大部分的自己,成为了那个角色。我相信如果去找秦昊他们的访谈,他们肯定也会提到这种感受。
尽管后来在成片里就被全部剪掉,确实是猝不及防,但我也只能让人生继续往前进。实际上,这些经历对我之后的创作非常有益,而且我也特别渴望我的摄制组能拥有和娄烨导演的摄制组同样的氛围。
我曾经待过太多的不同剧组,从不同剧组的氛围当中,你会感受到哪些是舒适的,哪些是难受的。我能做的就是让那些不好的部分尽量不要出现,尽量去尊重每一个团队里的伙伴。拍电影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因为热爱,我们才会面对拍电影的困难。为何不把氛围处理得融洽呢?
在世界首映的那一天,我当时在看的时候,就突然觉得电影里出现的这一些人,他们不是我创造出来的,我不曾创造过他们,他们完全是真实曾经存在的人,只是我捕捉到了。
那一瞬间的这种想法,让我自己有一点感动,但又觉得挺奇怪的。所以回到你刚才的问题,那就是我突然也变成一个旁观者了,再重新去看他们的关系,会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常丰富,是不能用一种、两种、甚至三种关系去准确定义的。
说起谷溪和哥哥这种“超越惯常兄妹”的人物情感关系,当中首先是陪伴,陪伴会衍生出友情,他们在扮演着家庭中缺少的、不完整的各种角色,而且这些家庭角色是交织在一起的。这样两个人,他们从小一起成长,那么孤单的成长,他们似乎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经彻底密不可分了,甚至连性别也变得不重要了。
起初,他们对我而言就像是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是非常纯净的人。但当他们逐渐长大,到了生命当中某一个年龄段,去看待周遭的刺激,才引发了他们对性别、对年龄、对情爱的一些新的敏锐的触发感。他们是被这个世界所刺激、所激发的,是被周围的一切所引领的。
而最早想到《日光之下》这个名字,也是源于《圣经》里面的那一句“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曾经走进教堂去了解基督教元素。那其实会对你产生很多启发,这种启发就像电影里的那张纸飞机一样,愚蠢的人是看不到神的样子的,这个神我觉得是具有普世性的。
很多我身边的朋友们,大家总是在遇到痛苦、磨难的时候,才想起去做祷告、去烧香。那么你的信仰、偶像崇拜,它究竟意味着什么?它的本源是什么?跟你的关系是什么?我进行了大量的思考,才又回到这个片名。
我们的喜怒哀乐,生活中遇到的痛苦悲惨,真的往往是“并无新事”。历史在不断重演,我们从中能够借鉴什么、吸取什么,才是重点。
至于片子的英文名“智齿”,在中国我们都会说是“智慧的牙齿”,就是说长智齿了、懂事了,要长大了。这是一种成长的表象,但其实智齿是我们口腔当中多余的一个东西。多余的东西就需要去剔除掉,因为它会痛、会发炎,而这也对照着片中三人的关系。
谷溪会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一颗智齿,本来与哥哥那样稳固的关系,演变成了一种三角关系。三角关系其实是舒适的,但是在那样舒适的三角关系中,她逐渐发现自己似乎被另外两个人抛弃了,另外两个人逐渐组成了一种稳定的关系。她似乎变成了多余的人,这也是英文名的一种隐喻。
我希望从中英文的两个片名出发,能有这样渗透人物情感关系涵义的可能性。
当年在演《春风沉醉的夜晚》的时候,娄烨导演把我们所有演员都叫到一起,他看了一圈特别满意,自言自语说“挺好,你们几个都不像演员”。我觉得我的演员也应该是这样。
这次我们是在找演员的过程当中,渐渐发现谷溪这个角色在表演上有很大的难度。见了很多演员,都没办法达到我的标准。我不满足于演员仅仅是完成,完成只是刚好及格。况且我又是演员出身,就更需要在没拍电影之前,对演员部门放心。
所以我不找那种只是完成表演的演员,我要找就找能完成得很出色的,完全融入在故事里的那种演员。就应该像娄烨的电影一样,演员必须要相信自己就是这个人。
女主角吕星辰是我之前做演员的时候合作过的,在《猎杀》那部电影当中我们俩有一些对手戏。我也是在那部电影当中结识她、了解她,然后再去看她过去的电影。那么小的年纪、没有学过表演的女孩,能够那么灵动,她真的是有天赋,非常适合做演员。
在《日光之下》中,我所设想的这几个人物,他们首先应该是在生活情境中特别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有距离感的、精致漂亮的那类。当然星辰和佳佳(女二号)她们都很好看,但我不希望有那种“空壳感”,而是寻求另一种质感。星辰在生活当中就是特别真实的一个人,也不会伪装自己。种种的因素组合到了一起,促成了我做了这个决定。
星辰同意之后,我们就要围绕着她来构建3个人的状态与场景是什么样的、其他的演员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和星辰说“非常信任你的直觉,不仅仅是我的直觉,你的直觉也很重要,所以我们要共同去选择哥哥和姐姐”。
再后来见到晓亮(男主角)的时候,我说“你得有一种感觉,会觉得自己就是哥哥。”他毫不犹豫地跟我讲,我就觉得对了,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
紧接着找庆长的演员,我就想到了佳佳,档期上其实冲撞了,但是我们后来一直找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就只能尽量去协调和她的档期。佳佳个子高,身上有那种母性的感觉,很温暖,和晓亮匹配到一起的感觉太对了。
说回创作,除了娄烨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导演,他们在不同的层面上会给我一些创作上的启发和影响。
比如锡兰,我很爱他的电影,欣赏他那种缓慢的节奏,他经常会在电影中展现一种对故土和人之间的深情,很有魅力。我第一次看他的电影是《三只猴子》,现在回看起来好像是他的电影当中剧情最抓马的一个了。
还有一些韩国电影,比如罗宏镇,《黄海》的导演,当年看的时候就很震撼,叙事繁复、生猛好看,商业片的脉象下又不失作者表达。
还有李沧东,尤其是《燃烧》。他在每一个电影里都做到各方位的平衡,没有单项的跳脱,摄影、演员表演等等没有一个是“抢”的,我觉得能做到这种平衡真的很厉害。
创作对我而言就是一直在做选择,选择特别重要。尤其是真正准备融资的时候,“选择”两个大字就一直与我如影随形——选择什么样的资方,选择怎么样去跟资方打交道,怎么样去与各方合作,要到资金后又要怎么花,要挑选什么样的团队,什么样的演员,我们再选择拟定拍摄方式、影像风格、演员的表演状态……包括剧本上,人物的命运,他们要如何去做落位点或者拐点。这个过程每天都在做各种选择,从拍摄到后期的每个细节,全都需要心力。
没有电影是拍得一帆风顺,像我们这种小成本电影,就更要靠大家的智慧去解决问题。比如美术组,有钱的电影花个大几百万去选择道具,然后获得奖项、让大家称赞,那其实是应该的。但没有钱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做出拥有一种独特气质的作品,这才是有挑战难度的。而这也是创作的魅力所在,它充满了不确定性,也让你会产生某种期盼。
而在做出这些选择的时候,我其实很少有陷入到特别艰难的纠结里。我认为总是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找到答案,如果你自己不能做决定,肯定会去寻求你的团队、制片人、剪辑师、演员,大家一起来探讨着帮助你,看能不能帮你做出决定。如果你很客观地发现,大家集体来帮忙也有两种声音或者三种声音的话,那个时候你就需要往前进了,不能停滞,必须要靠自己的直觉。
直觉对于电影创作或者艺术创作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很多东西没法精确地像机器一样计算它。电影这种媒介载体,直觉在创作的时候非常抽象,但有的时候却能够帮助你做出最重要的决定。
之前有人问我说,你做完电影有什么遗憾吗?我说“肯定是有遗憾的,但是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那些遗憾了,因为那些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我觉得现在这个版本,是我们经过反复尝试、不断调整修正之后,最满意的一个状态了。
《日光之下》在新一批青年导演的电影当中,算是比较接近工业化的,也相对比较适合大银幕观影。如果观众能在看电影的时候捕捉到某些元素,与自己的情感体验有关系的话,可能就会喜欢这部片子。当然也有些观众容易一上来就带着批判的眼光走进影院,他们怀以“我要挖掘电影中值得我批判的点”,并且把这些点放大。
我觉得看电影其实也是在看自己,一个找寻自己的过程。
采访/撰文:法兰西胶片
“接受采访真的是另一种领域的工作!”
临到分别,眼前这位平遥最佳导演羞涩地笑着,为他的“新工作”叹口气。
拍完电影还要做采访,不能说重样,还要讲出新的深刻,为什么啊,也太难了。
一不留神,就和他聊了两个小时,按照第一导演(ID:diyidy)的惯例,这位新人的前半生又被掏个底掉。
他是成长在东北萧条时代里的幸福的悲观者,他是中学里的王牌播音员,他是一个用外星人语调朗诵《海燕》而考入传媒大学却差点在大一退学的表演系学生,他是被娄烨开启一切电影认知的“怎么拍怎么被删”的导演御用演员。
今年他升了大官,当上了导演,拍了一部外观上好像是今年第三部娄烨电影,但内里又藏着一本关于他前半生的解惑书。
《日光之下》,导演梁鸣,名字反过来读,是一部韩国卖座片。
说实话,颜值作祟,就和那位《铤而走险》导演一样,自称导演时,会稍稍有点“出戏”。他言辞腼腆,毫无扩张自己谈话领地的欲望,但《日光之下》确实是我在平遥看到的,属于管虎那句“好的处女作有很多毛病但就是那股劲征服的你”的电影。
东北这块地儿,除了刘老根,怎么拍都是干燥寒冷懒惰埋葬,但你依然会对《日光之下》里的东北质地感到新鲜,它封闭地存在于一个开放得无人问津的空间里。
再说伦理道德上的抓马,听了故事设定,你好像就能预判自己会得到什么,但,他还是超出了你的想象,同时贡献了几位演员的高光。
这绝对不是一部灵感之作,这是一部“蓄谋已久”的电影,是单纯的厚积薄发。
当然了,梁鸣的故事还要从“一个演员的修养”讲起,就好像这次做采访,渐渐地,他产生了对策,而对策,供给了创造。
(大学期间)有一些剧组会去选一些小角色,电视剧、电影都有。
2004年左右,我也演过一两次古装戏的小龙套,好像是香港导演拍的武打戏,穿盔甲,演个什么长官。
当时觉得(片场)乱成一锅粥,这么假吗?前景可能有人在设计动作,后面全都是哈哈哈哈,感觉特别愚蠢。
(当演员收入)不稳定,那时候跟今天不一样,今天有网剧了,电影、综艺、广告整个市场是活跃的。
后来再拍戏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知道学表演毕业了,就应该当演员,没有明确的方向和意识。
最让我觉得这才是电影的,就是《春风沉醉的夜晚》。
当时《春风》的一个副导演在选角嘛,我们之前合作过电视剧。我知道娄烨,也看过《苏州河》,接了《春风》以后补看了《颐和园》。
当时见了娄烨导演,我还挺意外的,常规剧组都是试戏,他没有,问你平时看什么电影,喜欢干嘛。
他就通过聊天来判断你能不能演戏,挺厉害,挺特别。
娄烨一直在颠覆你的一些认知,比如我们问不化妆吗?他说不用啊。我说那头发总得抓吧?他说你睡醒了是什么样就怎么样过来。
后来他跟我们说,选了你,你就是这个人物了,你干什么都是对的。
那个角色,我做的最大准备就是健身,他是个体育生。
(后来剪的只剩)黄轩的一个背影,就是陈思诚从谭卓家里出来,跟黄轩擦肩而过。因为黄轩演的是谭卓的弟弟,谭卓要负担弟弟的生活费和学费。
(我的角色和黄轩)不是恋人,是假期打工偶然碰到的,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两个不同的系,之前不认识。
等到(假期)结束,两个人发现有一点不舍,不舍是什么?不知道。就是我有女朋友,我怎么会对你(一个男生)不舍呢?
我们俩的戏应该是将近40分钟,那整条线只有我们两个人。
因为被法国的公司限制时长,40分钟删到30分钟,最后删到8分钟,他觉得不是他想要的,就全删了。 当时是制片人耐安老师给我们发短信说的这个事,在去戛纳之前,我跟黄轩还想,怎么还不通知我们俩办签证呢?其实那会儿已经被剪掉了,但他们不知道怎么跟我俩开口讲。
我和黄轩依然是很好的朋友,但因为他工作越来越忙了,所以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他挺不错的,该拍文艺片的时候也在演,该拍流量电视剧的时候也都可以。
他有今天的成绩我不意外,因为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觉得他能火。
那会儿2008年,他的形象还挺特别的,有点像韩国男明星,单眼皮嘛。
如果放在20多年前大家喜欢周润发的时代,可能是不一样的。但他的出现,也是大家的审美到了今天这种状态,而且他有很独特的东西,大导演很欣赏他。
还有谭卓,拍完戏好几年,她经常给我发短信说,有个什么组我推荐你,去见见吧。
她很热心,后面圈里不是说吗,哪个导演想拍文艺片找不着钱的话,就找谭卓,她会帮你找钱。
《春风》之后,我就跟自己说以后不拍电视剧了。连续三年,我都没去见过任何电视剧的剧组,就是想等电影、想等好角色的到来。但是现在回想,我是想的单纯和简单了。
有一些电影导演他会打听,说娄烨这次又用了哪几个新演员,包括后来王小帅导演我也去见过,好像是《我十一》,但没演成。
非常焦虑。 2010年,(跟《春风》)隔了两年吧,娄烨的助理给我打电话,说导演要回国拍几天戏(《花》),有一个角色想让你来演。我那天下午好兴奋!
其实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就几场戏,相当于女主角回忆的故事。
她在北京的中学时期有一个男同学,两个人彼此喜欢。我们都穿着校服,没有什么过多的台词。
我因为她被罚站,在操场旗杆底下,她在楼上的窗户那看着我,后来两个人在自行车棚里依依不舍,拥抱。然后在街上一起吃冰棍,走回家。
后来整个回忆都被剪掉了,不仅仅是我,还有另外几名演员。
那么重的角色都剪掉了,你都已经承受过了,所以(这次)就没觉得怎么样。
其实又很鼓励我,觉得那个下午特别美好,以致很多年后,我也能回想起那个下午的气息和味道。
2011年筹备《浮城谜事》的时候,娄烨的选角副导演就联系我,让我给一些最新的照片。
有一天,我去找娄导,他没在。耐安老师就带我去导演的办公室,说你的照片又挂上了。洗出来挺大的,跟那几个演员在一起,我当时看到心里的滋味还挺奇妙的。
我跟耐安老师说,如果没有合适的角色,我不演也没关系,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拍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就说跟导演商量一下。可能因为他们太善良了吧,不想伤害我,我是开机后几天就去了(当副导演)。
当时我没有当导演的想法,是带着跟娄烨拍电影的念头去的。他对电影的专注度、每天的处理方式,潜移默化地都会影响到我。
他的电影一直挺写实的,写实的基础上又有诗意和浪漫,我也不是模仿或者怎样,就是他用的这种方式恰好也是我所认同的。
最重要的是他对电影的理解,他觉得演员的表演是最重要的,非常保护演员。
(娄烨放弃了《浮城谜事》的署名)我会觉得他非常尊重自己的作品,尊重所有人的创作,不像接了活拍的那种东西,每一部电影都是他的作品。
《日光之下》是我很多年来一个最大的梦想,我觉得我实现了,并且它成为了我导演生涯的一个敲门砖。
中学时期,我有想过(要一个兄弟姐妹)。
我们80后很多独生子女,可能你会渴望有另外一个人真的跟你一起生长在。东北会说表姐表哥就已经是最亲的兄弟姐妹了,你会看到父母那辈兄弟姐妹的相处,我们是没有的。
电影一开场就是哥哥给妹妹搓背,我想要观众直接进入他们俩的生活,我没法用一个词两个词去准确定义他们俩。
我觉得哥哥很坚定地认为这就是妹妹,有时候人是有种莫名的道德上的控制的。
就像妹妹跟庆长在牛棚那段戏,她说哥哥有时候像爸爸,我有时候也像他妈妈,就是像某种夫妻,或者是母子、父女,是非常丰富的。
兄妹已经长这么大了,过往一定会出现另外的女孩子,庆长不是第一个。那么庆长的特殊性是什么?就是庆长的家境、身份,给予兄妹俩接纳的心态。
妹妹谷溪在那个年代所接触的关于性的信息是非常闭塞的,但她内心肯定是有着某种渴望的,她渴望获得爱。
当发现哥哥和别的女人发生性关系,我想那一刻谷溪是很厌恶的,她没有目睹过这种场面,无法预料自己是什么的反应。
我们拍这场戏的时候,就跟很多朋友聊,有些人回忆起自己少年时期撞见父母的这种场面,极其尴尬,很多天都没法面对父母,说不出来为什么,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冲击。
作为妹妹而言,她觉得哥哥已经完全被占有了,那个占有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妹妹的牙疼是不规律的,隐喻她和哥哥情感的危险,大的危险里面包裹着小的危险,暗流涌动。
她最后拔牙是蓄意想要去破坏,智齿在东北叫立事牙,脱落之后,你就长大成人了。拔牙那场戏我就不揭穿怎么拍的了,说出来会影响观感,哈哈哈。
电影里三个主角决裂那场高潮戏,拍得挺辛苦的,因为我们之前来了一个长镜头,但后来掐掉了一大段,因为有节奏问题,在那个时间点,那个夜晚,会显得太漫长了。
但纵观全片,谷溪那天她不需要再酝酿了,她到了KTV就需要释放。她的酝酿就在她撞见哥哥和庆长发生关系时,跑出去在雪地上摔倒哭泣,已经完成了,她爬起来,回头望去,那一瞬间,其实是想看哥哥和庆长他俩有没有追出来。
其实《日光之下》这部戏在后期过程中,越来越踏实,怀疑越来越少。
我曾经想过这三个主角最后的去向,原以为人口普查是一场“驱逐”,可能在下一次人口普却把妹妹落户了;哥哥经过一些审判,又重新放出来了,妹妹一直在等着他;庆长可能在韩国,她经常会想念这对兄妹。
吕星辰是有巨大能量的演员,吴晓亮和王佳佳我们都是很多年的朋友,包括黄轩,晓亮就是黄轩介绍的,佳佳是通过晓亮认识的,大概2009年左右就渐渐地熟悉了。
另外,磁带是这片犯罪元素的一个线索,那是我从小最爱玩的东西之一,我小时候甚至把所有零用钱都花在买磁带上。谷溪家里有一个镜头,是她的写字台侧面放着整排的磁带,几乎都是我的。
电影里还有一些基督教的元素,但它不是这部戏的宗旨。宗教的功能,是能让我们开启智慧,不管是基督教还是佛教,它们都让我们更准确地认识自己,与自己对话。
毕赣的姑父陈永忠客串了庆长的父亲,他的气质很独特,我们找到他,他说可以来试试,可惜我们拍摄的时间太短,如果他待的时间久一点我一定会拍得更有意思。
对,他出来接活了,有点奇妙。其实我都不认识毕赣,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姑父演了我的戏,哈哈。
我现在能想起的人生最初记忆,是姥姥家那个院子很大,种了好几棵果树,还有很大的一片菜园子。
当时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果子,东北土叫黑豆果,类似于黑加仑,小小的,还酸溜溜的,每年夏天就特别期待那一簇。
然后院子里的李子树和沙果树,秋天都丰收的特别特别好,果实是一种记忆。
整个家庭给我很多爱,一直在被满满的爱包裹着。
小时候的空余时间,要么在打篮球,要么就在练书法,要么就是听磁带。
书法从小学就开始拿奖了,全国的优秀奖、优胜奖,都是第三名往后的那种。那会儿会邮过来叫大喜报,贴到学校的走廊。
好多80后,大部分都会提到古惑仔系列。我们租录像带,后来租VCD。那会儿谁有VCD呢?就是家里做买卖的同学。但我看的少。
那会儿没有(喜欢电影的)概念,因为电影院就是工人俱乐部,放《雷锋》那种片,学校集体去看。
我记得施瓦辛格的《真实的谎言》(内地引进的第一部大片,1995年上映),但并没有开启我的电影之路。
然后读完高一,我转学了,去了伊春市重点中学。
高一就有点不太爱学习了,打篮球、听歌、看书。妈妈就问我到底想干嘛。我说我挺想学艺术的,不喜欢学这种枯燥的东西。
那会儿萌生的念头就是当主持人、播音员。
因为高中篮球队、广播站在招人,妈妈说你去打篮球就当业余爱好,你已经很大了,不可能走职业,但去广播站可以锻炼锻炼口才。
我就进广播站了,很快主持了一档节目叫《休闲时光》,每天课间操之后有15分钟,朗读文章。也开始主持演讲比赛、运动会、迎澳门回归的演唱会……
很多人鼓励说,你以后可以去做播音或者主持人,然后才知道了北京广播学院(中国传媒大学前身)。
当时是在哈尔滨考的,考了浙广(浙江传媒学院前身)、北广。最后考表演是因为,招生的老师问我文化课能达到多少分,我还往高了说能达到400多,老师说播音主持至少要500多,它属于艺术类,但文化课要求最高。那我肯定考不上,一问表演那个分没有很高,那就同时考吧。
考试挺有意思的,准备自我介绍,打了一段拳。
朗诵是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
没几句,老师说停,你能用外星人的语言说这段话吗?我当时就懵了,外星人?得快速反应嘛,就编造一种语言去伴着朗诵的节奏。
你看我们聊了那么多,我的成长环境挺幸福的,但其实我一直挺悲观的。
比如说小时候妈妈下班到点了还没回来,我就开始担心了,是不是妈妈骑自行车摔了或者怎么样?
挺奇怪的,我长大了之后它依然存在,比如说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接电话就觉得怎么了,担心某种安全上的东西。
小时候我印象特别深的就是,我有朋友他是朝鲜族的,我从小就没见过他妈。
后来有一年回家聚会,他拿手机跟一个女人通话,那人在讲韩语。我就问他你跟谁说话呢?他说那是我妈。我说你还有妈啊?
我一下子觉得,怎么回事?你父母离婚了吗?他说没离婚。我说那她当年为什么要去韩国?他说我也不知道。
这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他就很正常,后来去当兵,然后在外面再生意。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经渴望过真正的答案,我无从得知他最真实的想法。
我妈妈对我的教育挺特别,她是老师,我爸爸在政府上班。
我小时候,大家在东北都过农历生日,记事起妈妈就给我过阳历生日,5月4号,她说全世界都在用阳历,只有中国人习惯用阴历,阴历每年日子不一样,你还得去查。
小学我们学汉语,可能写智力的“智”一写写一页,小时候经常晚上停电,就点蜡烛。我妈一看点蜡烛就过来说,你会了就得了,不用写一页。我说这是老师要求的。我妈就说,你只要会了就行了。
她觉得太刻板的东西没必要,点灯熬油伤眼睛。
我是文科学生,她教高中生物,夏天有晚自习,我在晚自习之前跟几个哥们打篮球,一身汗。有一天是她的晚自习,她看我们汗流浃背地在那上课,就走我旁边说,你们几个去洗澡吧,多难受啊。
我就给两个哥们使了个眼色,还去隔壁班叫另外一个打球的哥们,说走,洗澡去。他说哎哟。就很有意思。
妈妈给我很自由、开放、灵活的教育方式,她觉得学习成绩不代表什么,就算成绩不好,你将来也可以在别的方面大有作为。
她是鼓励式教育,我们很多同学,包括一些师哥师姐都很喜欢我妈妈。
上了大学(中国传媒大学表演系),我一度想要退学。
给我妈妈写信说,我跟大家根本不是一个起跑线上。因为普通高中进到表演的学生特别少,大部分之前都是学艺术的,比如唱歌、声乐、舞蹈、表演,都已经被熏陶很多年了。
我怎么追呢?当时很困惑,妈妈就回信鼓励我。
她觉得没关系,你不用跟别人比,也不用管别人是怎么样的,只要自己能够有一些收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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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之下,拿下二十七个奖,那又如何?影院不给排片。现在票房才三十多万。。。
我感觉和我的境遇一模一样。我写出的是院线品质的剧本,而且一写二年就是七部。可是,报备剧本,总也通不过。
上帝不公平?我觉得上帝很公平。他到底还是让那个日光之下的编剧兼导演,完成了自已首部作品。而我呢?虽然我不能一战成名。但是,我现代诗世界第一,我电影剧本,又写得那么好。哈哈。 想想别人,他们写现代诗,电影剧本,能如我写得好吗?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谁也没招。我为日光之下叫屈,同时也为自已叫屈。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么残酷。习惯了,就好。
说实话,日光之下这片子,我虽然没看过。但是他是在我的居住地,汤旺河拍的。我从小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 它能想到爱情线与犯罪线并行,再加上他的许多艺术质感,所以我相当喜欢。而且,我也因为它的一个女演员,现实中街上,见了一面,然后,我激发我两年前写出了第一个电影剧本。 同时,我也正在写一个名叫烈日的电影剧本。也是文艺片。也是双线,一条犯罪线,一条人生线。注意,我把爱情线,变成了人生线。当然,里面不缺爱情。 我描写的人生的艰辛,焦灼,渴望,痛苦,欢乐。 现在想来,就算我写出来了,写得好,也不会有人敢拍。 拍文艺片,不管你拍得多好,影院不给你排片。唉。 说实话,当初我看到日光之下,一个奖一个奖的拿,我真是羡慕嫉妒恨。我想像着,它一战成名,票房二十亿。 可是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排片如此之少。 当然,这片子,没做任何的宣传,也败笔之一。既然拿了二十七个奖,大规模的宣传一下,岂不更妙。所以我觉得败在宣传上。 现在日光之下,票房如此惨淡,说实话,我都替日光之下鸣不平。更替导演鸣不平。导演兼编剧,是我高中老师的儿子。我上高中时,见过他。天真可爱,又帅气。、 不过,说实话,能拍出片子来,而且获奖二十七个,值了。 市场就是这样,好多好片子,因为宣传不到位,最后沦为炮灰。反而是一些极渣的片子,却得到了好的票房。这是现实。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们不能要求现实适应我们。我们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华语影坛罕见的令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立的恐怖片,真实的阴风阵阵。如一觉醒来发现有人占据了你的身体全世界没有人再认得你,在失声中求救,等来的是身后灵耳旁咒,荒芜的室外空间与压迫的室内景别,一半是放逐一半是囚禁。
真是各种娄烨+《燃烧》。前半部分特别好,后面的冲突设计太多反而崩了。
PYIFF25,这部电影好勇敢,塑造了这么一个让人讨厌的女性角色,一度以为她是朝鲜逃过来的黑户,跟哥哥有一腿的畸形兄妹情,这么做让这个角色变得复杂起来,也这个角色后半段彻底的崩坏,虽然这个女主角的人物塑造很失败,但同时也闪着不一样的光芒,也算另一种程度上的成功。电影的前半段生活感非常棒,特别的流畅,演员都很舒服自然,随着女主角的黑化,故事也就越来越没法看了,太容易激起观众的逆反情绪了。
#3rd PYIFF# 卧虎单元竞赛。罗西里尼荣誉·评审荣誉+费穆荣誉·最佳导演。导演改剧本时和开拍前拉了多少遍[燃烧]啊哈哈哈哈,同时运镜和构图也真的能看出是娄烨粉。好的地方相当好,坑的地方又特别坑,录音带这个梗的可信程度基本为零吧(且不说无意间留证据那场戏了,存那么一柜子录音带明明该是富家女干的事儿才对),加上我真的好奇的是导演的人物小传是怎么写的,这哥哥怎么独自把妹妹养这么大的……后半段为了凹造型(当然很多造型确实非常漂亮值得凹)直接导致叙事崩坏。而且如果真心搞一个[燃烧]的话该黑化的难道不是富家女吗……声音做得相当不错,不过整体看来还是个超大号的北电毕联质感的片子。惊现小姑父。
章明的缪斯,吸着娄烨的氧,可惜最后落俗了。
三星半,最棒的是人物,角色和故事的复杂性是平衡的。喜欢里面丰富多彩的角色结构,谷溪为寻找内心渴望而进行了一次富有洞察力的探索。前半程捕捉和放大了生活细节,可惜最后稍微有泄气。最惊喜的是每位演员的演出状态都超级好,即使是个出场只有短短几分钟的配角。尤其四人酒桌群戏拍的很有水平,点名表扬王佳佳的表演,几乎没有表演痕迹,酒桌模仿韩国长辈晚辈对话那里绝了。重看之后对谷溪的身份信息有了更深的理解。
娄烨的气息扑面而来。除开女主引用黄碧云文字片段让我有点出戏(黄的书不好买吧,何况在那个苦寒之地,我觉得这是导演的私心),其他的我觉得是很成熟的一部电影,颇有文学质地。“嫉妒“是本片的情节推动力,就如那一颗坏牙齿一般,拔不下来,也不要命,却时不时隐隐作痛,最后牙齿掉后吃苹果的镜头特别好。现在的评分不合理,我觉得7.6分是可以的。
前半段文艺片气质还可以,东北冬天小县城,一场石油泄露给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带来的命运改变。后半段全盘崩坏,微妙的兄妹情瞬间转为狗血的乱伦情,为凶杀而凶杀,智齿终于拔掉,结尾字幕居然落到上户口上??剧本到底想讲啥?这片的唯一价值就是把吕星辰天真小女孩的一面拍得挺美的吧(虽然演员年龄比角色大了一些),导演表演系的基础还在,导演掌控力尚欠缺。还有,片方能不能别请这么多全程都在玩手机的傻逼“亲友”观众?是觉得她们的商业尬夸比观众真实感受重要?
或许正因为另一条线索失败,反而让微观情感铺满了银幕,一部可以和日本新生代导演相提并论佳作。
你会发现导演采访时说的越多,实际拍出来的东西其实越少
好像还真没有几部电影是在冬天背景下描写青春的失去的。刚看完脑海里想的不是《燃烧》或是娄烨的林林总总集合,而是去年甜茶的《炎夏之夜》和三宅唱的《你的鸟儿会唱歌》……前面已经非常出彩了,寥寥几句台词就把人物间的关系道得一清二白。漏油事件、老旧的随身听、隔着衣物的亲密接触,所有暧昧的、嘴里呼出的寒气,都在空中结成了绵密的、映射着日光的白雪。后半段雪降下,三人行也渐渐变成了女主角的独角戏,杂草丛间的窥探、火锅店里的小说朗读、雪地中悲沧的哭戏、梦里响起的枪声、最后用水果刀割下的智齿……这些细腻的情感表达真的让人在片中最后的两难抉择中无法自拔。缺点则是前后除了女主角的人物情感少了些变化过程的刻画、关注大背景里悬疑故事的观众可能会对后半段有些失望。但总之个人而言已经很满足了。大概是今年的《过春天》吧。
爱情的牙齿🦷 吕星辰对标颜丙燕。导演还是模拟了好多名导名片的意思。我一度以为女主是北逃黑户。前半优于后半段。
唯一的亮点就是出现国产片少有的基督教堂了,而不是公共澡堂搓个澡就开始的关键剧情的巧合硬编,人物关系和变化恕我也完全不能接受。亲友场观影过程一大片亮屏还有打电话的,我旁边和前排全程低头玩手机聊天,然后一结束疯狂拍片尾字幕,主创上台后又夸张带头鼓掌,点名的嘉宾业内人士起立尬吹,没人提电影本身,全是拉关系盘道各种不容易,这些都比看片有趣多了。
3.5 舞厅突然朗读那场戏的尴尬和导演对整体节奏的把控都很成问题,但另一方面,这种失控又来得比预期中的那类电影好——由于导演是重型娄烨迷、轻度李沧东迷,所以进场前很怕拍成精致、老套的“模仿秀”,事实上这部电影的青年朝气还是挺足的。完全从心理叙事出发,类似“女孩步入黑森林”的情节发展趋向,畸恋/三人行的人物关系架构,以及与北朝接壤背后所架接起来的围绕地域的枝枝蔓蔓,可看的东西还是不少的。非常喜欢男女主的表演,兄妹畸恋的关系宛如在他们身上生根发芽,如尿如汗如熏艾草,颇具生活细节。
主体仍然是个“女孩长智齿”的故事。其实元素还挺多的,也很想要表达更多,不过后面还是有点没太协调好,其中有些部分还不错。角色之间暧昧的情感关系,也是让人浮想联翩,也将是之后讨论的重点吧,吕星辰还挺可爱的。
三人行处理得很好,够暧昧,暧昧到我以为感情戏还会有百合反转,几个演员非常棒,青春成长和犯罪元素糅合也不生硬,影展惊喜了
一上来确实不错,亮眼的地方挺多,既把东北粗粝的生活质感拍了出来,同时文艺腔调也没丢,演员的状态非常到位,故事暗线拿捏恰到好处。只是以上优势未能全部保持,后半程缺乏强力转折,人物关系偏顺拐,而且不应该再次利用梦境暗示人物结局,叙事手段愈发单调稚嫩,女性视角的禁忌情感拍好难度颇大,导演尽力了,所以很可惜。吕星辰这姑娘是颗好苗子,可以保持关注。
谷溪的立事牙开始发炎,此前她不知石油为何泄露,江老板为何晴天打伞,宗教如何使人救赎,却随着肿痛瞬间懂事。这颗智齿如此多余,本以为长大就能嫁给哥哥,却恍然三人关系里自己才是那颗智齿。尿和汗是同样性质,恨与爱是同种缘起,磁带和奔跑可以倒行,人生却不能倒流。需要时急切地呼唤神,多愚蠢。
C / 核心人物的状态实在是鲜活。女主的面容几乎被各种质态的光线包围着呈现出了雕塑般冷峻的、向内坍陷消融的效果;而面容之间碰撞、交织的张力也同样被熨帖的手持捕捉到。几个面容轮廓被突出、成为黑洞的时刻,也恰恰是人物的联结刹那间被嶙峋勾勒的时刻。视角编排得有点太满,试图在全知叙述下构造出青年群像,但实际上两个次要人物的描绘都还不够。这也导致结尾试图抽离人物去达到某种神明般的看视时,摄影机的扫视完全失效了。所以剧作可以更离散一点,更专注于核心人物细碎生活。另外就是声音设计似乎没有跟上剧作概念。磁带机的作用假如只是酝酿将舒未舒的转折,然后充当混沌梦境的背景音,那就太浪费了。
年轻导演的作品更能代表我们对今日社会更真切的感受。在他们既早熟又生涩的视听语言里,有这一代人承受已久却必须亲口再说一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