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2002

我以为，不会再为电影掉眼泪了。

我以为，很难再去体会爱的心情。

我以为，世界生病很久了。


一个女人的泪滴在金币上，变成了露珠，看见的人就被迷惑了，被她推向了钱。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舞台上的提线木偶，抑或雪白屏幕影射的皮影戏，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

因为，永远看不见那双背后操纵木偶命运的手。

文戏的戏偶，只剩下躯体。他们的动作是其后操偶师的动作，他们的声音是声优的声音。你会看到操偶师的投入，好像戏偶就是操偶师；但那还是摆脱不了偶的本质。

看北野武的《玩偶》是一个阳光被风吹散得波光淋漓的冬日午后。

久石让的钢琴曲，将我带入一出人间戏剧，无声的暴力。

如果流血是暴力的话，就让这世界血流成海。

他说，悲伤的爱情是最极端的暴力。

植物性爱情的滋长，如何经历现实的各种诱惑。再纯洁的心灵，注定被欲望河流冲刷成墨色。

永恒的无边荒野，他为丢失掉灵魂的她，寻找医治的线索。

 


矫情化成了尘土，他选择背叛她。或许是世界太残酷，追名逐利，爱情在生存面前，不过是一件奢侈品。只是，他永远都无法说服自己那颗寻找真爱的心。

婚礼上，当他得知前女友自杀未遂丧失心志和记忆力时，他似乎摆脱尘世枷锁，悔婚而去。

一条红色的腰带，同时牵动两个人。他们在樱花烂漫的春天，选择出走。

小孩子说，看那，束缚的腰带。

他们面无表情的一直走下去。彼此的线不是紧握在手中，而是捆绑在腰间。他们没有能力操纵生活的命运之线，只有被命运摆布。

 

夏季海边，一个自毁双目的男歌迷直奎去看望被车祸毁容的歌手山口春奈。从前，他只是一个不起眼，长相普通，在工地指挥交通的小职员。“眉目传情，这是爱情的开始……”有人在唱，有人在和，也有人在醉。每次听她的歌，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快乐。而她是高不可攀，被鲜花簇拥，万千歌迷追捧的闪耀之星。或许，只有选择刺瞎双目，他们才能达到平等。

他对她说，或许看不见更好。两个人散步，春奈告诉他，玫瑰正开的艳。

回去的路上，一起交通事故，结束了满心欢喜直奎的生命。殊途同归的死亡，这必是他的命运。


 

他们继续行走，路过蓝色的夏日海边，穿梭于漫山枫红的秋季。

 

黑社会大哥退休之时，因为病情自己时日无多，突然想起了初恋情人的誓言。她对他说，每个周六，都会在公园相同的长椅上等他来吃为他做好的便当。这一等，就是几十年。

等待是对自己最好的谎言，在谎言里爱情变的美丽，生活变的有意义。

相同的头巾，一件红色长裙，她履行着自己的诺言。

当他已经是白发苍苍，满目疮痍的年岁再去见她时，她认不出来，他并不告诉她。

“也许，我不等他了。因为最近你来了。”她对他说。

同样，他领悟到了生命的意义，只不过是像平凡人一样简单生活，能吃一口爱人为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足以。一个连自己亲生弟弟都杀的狠心老大，当然他的归宿只有死亡。

在他看望她回家途中，被跟踪的杀手刺杀。

他的死就如同直奎一样不带走任何遗憾。


白雪皑皑的冬季，他们继续着旅程，到最初两个人在同学朋友们聚会的场所。他当中宣布要和她结婚，并送天使项链给她。

她不会说话，看到他痛哭时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指指自己颈项上的项链。或许，她已经明白了他。

彼此禁闭的灵魂中，全是彼此的爱。

他没有放弃她，而她似乎也被他唤醒。


或许，结局应该是这样子的，她终于清醒过来，鸳梦重温。那么，这就不是北野武了。

悲剧的力量足以摧毁世间最美丽的一切。

影片的最后，他们穿着影片开始舞台上两个戏偶的衣服，继续在苍茫的雪地里行走，跌落悬崖，被挂在一棵树上。

而此时，对面的太阳正冉冉升起。


当人们开始醒悟时，上帝会带你回家。

个人的命运之线，永远把握在上帝手中。

你走的远了，走错了，偏离了，只有上帝能够引领你回归。

而死亡恰恰是一道通往生命的门。

肉体的死亡，结束一切罪孽。

那些春天的绿，夏天的蓝，秋天的红，以及冬天的白。在变幻莫测中绚丽的让人心碎。束缚的灵魂在四季中寂静的走来，又走去，他们错过了上帝的馈赠，因为太执着于自己的角色。

我常常说的一句话，爱情中的人是疯子，是瞎子，是白痴。

其实，人类在上帝眼中不过是一把黄土。

现在，我们这些人啊，都是些没有灵的躯体，生活在地球上，不停摧毁破坏着地球，彼此杀戮，猜忌，毁谤，怨恨，互相伤害。

上帝的慈爱，在于唤醒人类，为我们寻找救赎的道路，甚至牺牲自己儿子的耶酥，让信他的人得到永生。

死亡是每一个想得到救赎的人唯一出路。

殊途同归，没有区别。

文中个别句子摘抄

1

那天在晓风书屋里，看见一个神色漠然的女人，低垂眼帘用刀子切割尽是凌乱字迹的日记本纸页。那些纸页后来经过旁人的偷窥被证实是写满了一种叫做“锦衣夜行，妾心似铁”的诗句。那天夜里泉州先是布满浓雾，接着洒满大雨。那个时分，想到《玩偶》。

曾经，松本拥有一个快乐的女人。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在松本偶尔调皮的戏弄中，会绽开一种叫做笑容的神情，但松本最终选择了一种叫做结婚的归宿，新娘不是这个女人。

那晚我突然很想知道，松本在做出决定的时候，有没有详尽地思量过他放弃了的女人可能遭遇的一切后果。总之，后来他回到他真正所爱的女人的身边，用一根红绳拴住彼此，拖曳着浪迹天涯。只是那个女人已经失去正常的心智。

只有在一次利用红绳偶尔戏弄松本时，她才绽开了那种叫做笑容的神情。

这种瞬间是极尽短暂的。大部分时间，他们沉默前行，穿着一个叫做山本耀司的人设计的邋遢衣装，孑孓穿越过日本春夏时节浪漫的樱花以及宁静的溪谷。冬天，他们换上拾来的戏装，目睹一场他们曾经拥有的过去之后，失声啜泣，而后失足坠谷，被一棵树挂着，死在崖壁。彼时，一轮大而残酷的红日正冉冉升起。

红绳还在，系着两件戏服，以及戏服里早已空心的尸体。

锦衣夜行，心却早已不在了。

2

那天夜里，回到宿舍，为了对付雨季中难以抑制的沮丧，整理完桌面散乱了一个星期的书和唱片，将地板抹得光可鉴人。然后，看了《关于莉莉周的一切》。

这张碟是没有菜单的，也就是说，当播放完毕，碟机又会自动回到影片最初，读取下去，周而复始。于是我坐在床上第一千遍想起我不可能周而复始的青春。

像麦田一样饱满而压抑的青春？还是像麦田一样青翠而荒芜的青春？每次看完所谓的残酷青春片，我都必须用自己是否真的拥有青春这样一个问题来质疑和折磨自己，最终的结果也一定是无从得证，唯有承认自己正在成熟或者衰老的事实。

影像中的青春，只是成人世界的一个曲折反光点，青春的时刻我们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青春的。成年之后，所有的事情突然变得无法铭记，就像当年坐在上海的地铁里看着周围站立的人群却无法捕捉窗外任何一种掠过的景色也无法肯定何时到站的感觉那样。我只能看见和我一样正在遗忘的人群。

所以，当《玩偶》里的黑道组长决定让他飞驰的此生暂时停止下来，去履行一个青春时所爱之人对他许下的诺言时，想起当年他扣紧帽子下山的身影，我原谅他曾经杀害自己兄弟的罪行。

诺言还在继续。他在捂紧风衣再度下山的时候被枪杀。于是诺言永远继续。

3

就在那个深夜，黑暗的电视屏幕频频传出“哒哒”声，映出两个少年关于一个歌手的心灵史。说是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其实只是关于莉莉周的青春，关于“以太”的青春。

以太，就是一切物质之基础，就是一切。

大概，在岩井俊二看来，青春就是一切，未成年同时也是一生情感的透明容器，成人以及老去的年华里该有的情感都在此中可以经历。

因为莉莉周，迷痴和青猫成为虚拟世界的知己。因为莉莉周，莲见将水果刀送进了星野的心脏。行凶后，这把水果刀被插在一颗青苹果上，藏在莲见怀中。青苹果，是迷痴和青猫的见面信物。

冲绳游后，星野实质上已经死了，或许他的灵魂已经就此泅渡到了那个当地土著所称的最美的小岛上。一个先前把呛水的星野从海中捞了上来的旅行者的突然死亡，象征着另一个星野的诞生。新的星野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证明自己的存在，接踵而至的暴力和伤害，如莉莉周所唱，只是一种“I wanna be”的冲动，而非“be”。

我想，关于青春，大抵也是一种“I wanna be”的迷局吧，有朝一日，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青春已经离你很远很远了。

远得再也无法回头，远得只剩下一片回溯的痴心。

4

渐行渐远。松本拴着爱人，对失去的爱恋痴痴回溯，渐渐物化为两具玩偶。他们经过的春夏秋冬，也风格化为巨大的自然幕布。

玩偶没有心，只有隐在身后的手。手消失了，玩偶便颓然垂下。

雪夜，松本和爱人看到度假屋中的同事，看到他们已经告别的生活，他们追溯的过去。两人终于想起曾经的爱恋和现在的失去，相对而泣。

痴心得偿，身后的“手”因此松开，他们挂在崖壁上的尸体，和挂在绳上颓然垂下的玩偶竟是如此相似。

莲见杀害星野，是为了找回过去的朋友。

津田像风筝一般从高架坠落，是为了找回最初的纯真。

难道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找回最初的爱恋，接近最初的青春？

这一夜，桌上的书和唱片又开始凌乱，地板又开始布满脚印，我翻出《玩偶》，再度温习了开场那段被日本人称之为"文乐"的木偶戏。一个原先被忽略的细节瞬间击中了我：就在同时被三人操纵的男女木偶相携着奔向远方的时候，忽然黑暗来临，字幕过后，操纵者隐去，舞台隐去，男女木偶开始用微妙的肢体语言去丰富它们呆板的面容表情，甚至彩描的眼里都有了哀怨的波光。

它们用一种欲说还休的情状复活了自己作为隐喻的存在。

这一刻，我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我们。

呼吸，大口大口地呼吸。在死亡来临之前，请继续我们的玩偶人生。

北野武的片子一向充斥着暴力。可在暴力的底部你可以看到一丝柔情。
《玩偶》这部片子没有那些暴力的场面，可他却说这是他最暴力的一部片子。
他说：悲伤的爱情是最极端的暴力。

一个意外，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让自己的爱情甚至一生葬送。
爱情是如此脆弱，我们都是自己感情的玩偶。
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离去，但终于可以知道，我们无法摆脱自己。

也许他是对的，对自己感情的残忍，是最残酷的，而且，永远无法逃脱。

 

封面上男女主人公神情萧索的望着片片血红色的红叶，眼神中除了绝望还有些什么？

玩偶
只是想向我们叙述几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还是想描述我们的宿命？
    
一段破碎的爱情，一个失去语言和记忆能力的女子，一个想拯救她而病态着的男子。

两个人，病着，走着，已无需语言。
走着，从春到冬，到消失。

四季如此美丽。
绚丽的春之樱花漫山遍野，清爽的夏之蓝海澄净透明，灿烂的秋之枫叶热烈燃烧，皑皑的冬之白雪银装素裹。

他们行走着，路过两个同样唯美的故事。

一个年老的黑帮老大，回到故地，看到年轻时的恋人还坐在长椅上等他。
一个交通警察，因为喜欢的偶像歌手车祸毁容，为了唤起她生活的信心而戳瞎了自己的双眼。

这样的故事，美得没有烟火气息，美得让你怀疑。

当两位老人又可以接续前缘，当偶像歌手的心扉打开，生命将要奏出最华美的乐章。
黑帮老大被打死，交通警察因车祸而亡。

就象华彩段落的最高潮，忽然帛裂般，嘎然而止。
而她还在老地方的长椅上继续数十年的等待，她也还在海滩上等着，一无所知。

他们继续行走着，天荒地老地走着。
走过晨昏，走过四季，走过那些唯美的风景。

看着他们，走过都市走过马路，走过樱花林，他们在寻找什么？
是愧疚？是悔恨？还是这一路行来就是一生？？
谁是谁的玩偶？谁在操控着谁？
是那个心智完整的人？还是那个已经失去心智的人？还是这一切都是命运？

镜头下，他们的生命走得如此安静，血也艳丽，如她手中的红叶，以优美的姿势。
飞了，坠了，谁了解，谁在意。
男女主角挂在半山树枝上，冬日朝阳刚刚升起，雪色晶莹。
生命的流失，看不到暴力的痕迹，却比暴力更叫人痛楚。

我们都象玩偶一样,被身后无形的线牵引着,毫无抵抗的能力。

还记得两个人默默行进的背影，和木然的表情。
世界已不在他们眼里。

我也愿意病着，失去语言，和记忆。
假如，假如你也愿意那样陪着我走。
让你的绳索，系着我，我们一起走。
什么也不用说。
你，牵引着我。我们遗弃这个世界，也被世界遗弃。

病态，在虚幻的世界中，才美。现实中，会叫人害怕。
我不愿意成为你生命中的梦魇。
所以我努力显得健康，努力抹去阴霾的痕迹。
    
那些零星的甜蜜撒在无边的哀愁里如沼泽上开出的明艳的花，诡魅致命地美丽着。
碰不得，触不得，只能在灵魂里远远观望。

影片结尾，男女主角在雪夜奔跑，一对玩偶人，也在人的操作下奔跑。
画面交替出现。
是了，这仅仅是玩偶的故事，是人在操作，和演绎，别在意。

我呢，谁在操纵我。
我的躯体，我的灵魂，我的生命。
他。你。命运。
撕裂了吧。如何能自己。

最后一个画面，双手转动，两个玩偶，优雅谢幕。
一点一点的钢琴声，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破碎掉了。
真实的人生和戏台上的玩偶没什么两样。
玩偶的故事已谢幕，我们的生活还没有谢幕。

我们依然走着，一直走着，没有目的，没有希望。。。
风车在你走过时转动，在我走过时静止。
鲜艳的颜色是身上的罩衣。

只要有深爱的人陪伴，无论身处什么季节、什么地方，都是最美的风景。
即使像玩偶一样地生活也没关系。
只要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只要我们相信，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

玩偶戏做为独立的形式开始于电影故事发生之前。

一场利益驱使的婚姻进行，玩偶戏自此在人间拉开序幕。

女子被遭抛弃，可以选择自己结束生命。只是命运由不得自己选择。挖空记忆丧失言语地继续活下去....
男子逃出名利设计的出路，带上心爱的人流离。
一根红色的绳索绑着两个失去灵魂的躯体。为爱放逐，选择寻找，彼此束缚。

断翅的蝴蝶，破碎的天使瓷器娃娃。一张滑稽的面具，被贴上彩色纸衣的鱼... ...

并不是这样单一的爱情存在剧中。

在海边有偶人的回忆。也有另一场故事的发生。
女艺人的美丽是永远看不足够的，刺瞎双眼只为与车祸毁容后的她相见。倒在了红色的血泊中也了无遗憾了吧。
枫叶落 下的季节，漂亮的画面弥散着一股血腥味。
... ...
黑道老大在知晓大概命不长久时回想起年轻那会儿爱情的承诺。当年做便当的少女笃受诺言，等候爱人如期而来。
约期用青春填充着。风烛残年，再次相恋。一个女人一生两次的爱情都属于同一个人。
女人携带便当等候到他如约而来，最终仍旧是等待，无尽地荒凉。
老人的死亡跟黑道相牵扯，命运由他自己选择过，时候一到终究要偿还。
各安天命。选择在命运里的作用总是相对而言的。

偶人继续前行，走入白雪皑皑的冬，记忆终于是可以被寻回的。
那跟红色的绳索系着等待复活的爱情。
故事的最后红绳捆绑住的只是偶人客观存在的躯体。
这个被束缚的命运世界里，解脱的方式来得顺乎自然。
惟有坚持自己的选择，红色的绳索绑不住命运。可是却也脱离不了选择的命运存活...
 

Perhaps due as much to the flashes of Haruna's bubble-gum pop act as anything else, this third story seems a slightly awkward fit with the serene melancholy that reigns in the others. However, its themes of devotion, sacrifice and overwhelming love as an extremist act, both unreasoning and unreasonable, are constants in all three stories, neatly interwoven in Kitano's script. While the drama's emotional observations could have been brought together more cohesively, its sorrowful mood resonates beyond the end credits, allowing key themes to continue to gel.

    或许是因为春奈流行偶像的表演，第三个故事和其他两个宁静而忧伤的故事相比有点搭配不佳。然而，第三个故事中关于付出、牺牲和满溢的爱的主题，以及因此而做出的不理智、毫无道理的极端行为，是三个故事共有的，在北野武的剧本中甚至可以说是相互交织的。故事关于情感的描写可以更加集中一些，全片悲伤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最后演职人员表出现，伴随着渐渐明朗的主题曲音乐。

Aside from Joe Hisashi's syrupy score and some rather obvious symbolism, principal flaw is the protracted concluding stretch in which Sawako and Matsumoto drift through a winter landscape toward death, increasingly embodying the intercut Bunraku puppets that glide across the stage. Beautiful and plaintive as they are, these scenes push the director's approach of poetic austerity almost to exasperation and will try the patience of some audiences.

    抛开久石让令人发腻的音乐和一些较为明显的象征画面，影片主要的缺点在于结局的拖沓。在结尾，两个主人公在冬雪中，逐渐地走向死亡，交叉剪辑的是玩偶的舞台表演。尽管这些画面非常美丽而忧郁，但是他们像是将导演的诗意审美观念推到极致，甚至是有点考验观众的意思。

http://www.variety.com/review/VE1117918652.html?categoryid=31&cs=1&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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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lls" moves with a deliberate pace. I have seen bunraku performances in Japan, and found them long, slow and stylized; the same can be said of the film. Kitano is not content to simply tell his stories, but wants to leave us time to contemplate them, to experience the passage of time for these characters and the way their choices will define them for the rest of their lives. The three active lovers in the film -- Matsumoto, the woman, and the fan -- willingly sacrifice their freedom and happiness in acts of romantic abnegation. Such gestures seem odd in the modern world, but not in classical tragedy, not in bunraku, and not in the Japanese tradition of dramatic personal gestures.

    《玩偶》的节奏显得从容不迫。笔者曾经在日本看过玩偶表演，觉得他们冗长，缓慢，而且形式化的厉害。此片也有同样的特点。北野武不满足于讲述他的故事，而是给予观众时间思考这些故事，体验这些角色身上流逝的时间和他们做出的影响余生的决定。片中三段爱情故事里面的主动角色——松本，做便当的女人，以及歌迷——愿意纵情地牺牲他们的自由和幸福。在现代社会中，这样的行为显得不可思议，但在古典悲剧中即如此，在玩偶表演的故事中即如此，在日本传统的戏剧性人格中即如此。

The film has moments of great loveliness. Some of the landscapes, filled with autumn leaves of astonishing shades of red, are beautiful and lonely. The film is about three people who have unhappiness forced upon them, and three others who choose it. "Dolls" isn't a film for everybody, especially the impatient, but Kitano does succeed, I think, in drawing us into his tempo and his world, and slowing us down into the sadness of his characters.

    影片有些强烈的孤独瞬间。那些满眼尽是秋叶形成的红色景观是如此美丽而孤独。这部影片讲述了三个遭受了不幸的人，也讲述了另外三个选择遭受不幸的人。《玩偶》这部影片并不适合每个人的口味，特别是那些缺乏耐心的观众。但是我认为北野武的成功之处在于，他将我们引进了他的叙事节奏和他的世界里，放慢了我们的脚步，去体会他的角色的悲剧。

http://rogerebert.suntimes.com/apps/pbcs.dll/article?AID=/20050203/REVIEWS/50127003/1023

抽两个小时的时间看了安静的一部电影。
三段爱情，没有一段有结果，但是却不一定不幸福。
也就是说，可能这样是最幸福的。
摔下山崖的两个人，本身就是谁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人，所以死去，而且是双双死去，对于他们任何一个都是最好的结局。
女的离不开男的。男的一分手，女的就不要自己的命了（自杀），既而失去自己的灵魂（疯掉）。
这样的女子，注定要缠着男的一生一世，致死方休。
男的也把爱情化为实际的行动，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女人。
或许经历四季的美丽与恐怖的两人，在外人眼里，是严重精神病患者，事实上，他们自己知道，就应该是这样的。
束缚的腰带，任何人都受不了，那种责任很重。
开始，男人还很有感触地哭过求过，都没见效，就只好拖着沉重的肉身和满身的内疚带着女的到当初订婚热恋的每一处地方。
一种救赎，让人明白了，北野武推崇的 暴力，最暴力的就是内心无法摆脱的罪恶感。
这个女的有着最好的暴力报复手段。而且男的付上了自己的生命，就是要这么壮烈，这么决绝。

而另一对，年少一直等到老的女子，一直保存着内心美好的愿望。
外人看来还是有着精神病。
但是老头了解。
准备赎罪的那一刻，却又短暂得像从没出现过。
那个妇人，会不会把他当作做过的一个梦还是继续被伤害。
便当一直在做，却没有人来。
想起刘若英那首熟俗的歌，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就这么孤单一辈子。

歌手和歌迷的感情，在终于得到表达的时候，烟花般消失了。
歌迷为了见歌手，割瞎自己的眼睛，是种极端的暴力和自我摧毁。
有着北野武的气息。惨烈地暴力。
歌手在海边等待歌迷的那一刻，悲剧发生，什么都结束。

最暴力的爱情，不过就是北野武的这部电影。
细腻，内心里对爱情的坚信，最后毁掉希望，只留下绝望。
最伤人心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