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rzon 依然是去戏剧化的呈现,开场的血腥拼杀戏已经算是高潮了,镜头随着剑舞动,之后就是伴随着宿命般的预言,结尾处依然是无戏剧表达,不过固定镜头拍的男主躺在人群中,飞鸟那般遥不可及还是有很强张力的。
镜头上大量特写镜头,尤其是腿部和手部,腿部的裤子颜色有一些辨识作用,感觉跟随腿部的特写镜头还有有点儿意思的。很少出现脸部特写,所以当脸部特写表现视死如归时还是蛮震撼。片中正反打的时机很考究,不是一味跟随说话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反打说话的人,有一种“内心独白”表达的感觉。电影还多用空镜搭配音效转场降低突兀感,这种视觉上未离开音效已进场的感觉还是很微妙的。不喜欢的点比较清晰的是冲锋决斗结束后,男主摔下马后的挑剪有些突兀,还有就是交替戴头盔,送枪等重复动作不同人物的重复跳剪不太喜欢。
听觉上,配乐比较少出现,印象较深的是苏格兰风笛搭配的军鼓,认为是做非常好的,尤其是决斗冲锋前的苏格兰风笛,风笛响起前前奏的嗡嗡声还带有悬疑感。音效非常突出,开场的拼杀的呻吟声,甚至剑落地的声音和献血流淌的声音,踩到沙地的声音,战马的嘶鸣声,走路时盔甲碰撞的叮当声。尤其是最后狂奔的战马,狂叫的乌鸦,脱手的宝剑,一声“Guinevere”,倒地的骑士,要是没有最后那“回光返照”的一下就好了。
刚看完《死囚越狱》觉得和大师又靠近了一步,这部片子又把我搞晕了,看了后面的花絮,才知道评论者指出看这部片子要对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寻找圣杯的故事有个了解才行,,因为布列松没有按照正面的描述方法来叙述这件事,估计对西方宗教没有深刻感知的观众连情节是什么都不清楚,更甭提影片到底想讲述什么,不过熟知布列松作品的人,还是能从对画面和声音的处理上来一下子感受到他的独特魅力。
“注重那些无意义的细节(而不是有意义的部分)”,每看完他的一部作品都能感受到一种对生命和人性独特视角的描写。
下面是个采访记录:看了你还是不懂呦! :)采访者:您选择这个题材的目的是什么?
布烈松:讲一个属于我们的神话故事,以及武士们没有夺取圣杯回到亚瑟城堡这样一个处境。圣杯,可以说是绝对,亦即上帝的象征。
采访者:圣杯、基督教的标志……
布烈松:对,凯尔特异端传说中已经有过圣杯的故事。不过奇怪的是,在12世纪的《马车上的骑士》(Le Chevalier à la Charrette)以及更早的希腊神话里关于俄耳甫斯及欧律狄刻的传说中也有这样的故事。
采访者:我知道要您谈论您的作品会让您不快。但我还是希望您可以谈谈在《武士兰士诺》里想表达什么?
布烈松:(沉默)
采访者:这部电影想要表达什么?
布烈松:我也不知道。
采访者:它算是大制作吗?
布烈松:电影里有马匹,穿盔甲的武士,比武大会……而且尽可能营造时代倒置感(anachronistic)。
采访者:时代倒置?
布烈松:要让观众信服,就要把过去搬到现代。
采访者:你自己构建的中世纪布景花费大吗?
布烈松:通常奢华不会给电影带来好运。很幸运,《武士兰士诺》许多钱都花在了点子上。
采访者:里面有不少残暴而血腥的镜头……
布烈松:在关于布里多尼(法国地名)的冒险故事里到处充斥着流血冲突的情节。
采访者:我猜人们还能从中发现一种高贵的爱……
布烈松:兰士诺和格尼薇是没有喝下情药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Tristan and Isolde)。命中注定的热恋与无法逾越的障碍抗争。这种爱及其波动给电影带来了韵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注: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是瓦格纳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男女主角。
采访者:等等……剧本是你自己写的。
布烈松:因为我要打一开始就左右着整个剧本的构思。无论如何,而且我相信,要即席创作就得这样……
采访者:即席创作占的比例多吗?
布烈松:我越来越感到即席创作的必要性了。
采访者:对白呢?
布烈松:很久前就写好了,只是在拍摄过程中稍微润饰了一下。
采访者:你有预计到困难吗?
布烈松:困难自己找上门来的。就像成功一样。我总发现有些问题不能在纸上解决的,到了片场开始拍摄的时候,我就能解决好。
采访者:片中用到马匹,全副盔甲的武士,还有许多临时演员——你不觉得烦吗?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布烈松:正好跟人们所想的相反,演员阵容小的情况下你能拍的话,阵容庞大也不会有问题。而且,阵容庞大并不意味着放弃细节,暗示(而不是表露),并且突出声音的地位。比武大会那场戏是为听觉而拍的……甚至于其它所有场景都是。
采访者:马匹在拍摄过程中有遇到健康问题吗?
布烈松:马匹不是租借的,而是买下来的。在开拍前经过带盔甲和长枪的排练。它们很年轻,难以调教。不过我有个出色的驯马师。
采访者:出色的驯马师——非职业演员……据说你讨厌演员。
布烈松:荒谬……我有好些好朋友是演员。这就好像是在说:“他是个画家,所以他厌恶雕塑家”。我喜欢戏剧,也喜欢演员。但我没法跟他们(指职业演员)合作。我并不要求别人像我这样做。
采访者:最后,你对你提出的“模型(models)”(指他的演员)怎么看?
布烈松:以前我是根据他们跟人物精神上的类似之处来挑选演员的。这种方法耗费了我许多时间。既然这种方法没有问题,我还是会继续沿用。
采访者:为什么?
布烈松:我们塑造的角色不是绝对一致的。实际的情况是到了后期会出现偏离的状况。首先,我依赖于自己的才能以及运气。然而声音是神圣的。即使将它跟任一身体部位分离开,它也不会,或者说几乎不会误导别人。
采访者:对演员的指导……我是说,你对“模型”的指导。
布烈松:不是指导谁的问题,而是自我引导。剩下的靠感应。
1974年本片上映时派发的小册子
Plaquette diffusée à la sortie du film en 1974.
提问:你对这个题材尝试做什么?
罗伯特•布列松:从我们的神话抽取出东西来。也是从一个情境抽取,即骑士们没有取得圣杯就回到亚瑟(Artus)的城堡。圣杯,也就是那个绝对物,上帝。
提问:圣杯,一个基督教象征……
布列松:是的,不过圣杯早已出现在凯尔特的(celtiques)基督教外的传奇中了。有趣的是,你能在十二世纪的《车手骑士》中找到某些希腊神话中俄耳甫斯(Orphée)与欧律狄刻(Eurydice)的内容。
提问:本片是一回大制作吗?
布列松:有马,有穿盔甲的骑士,有一场骑马比武……尽可能地时代错误。
提问:时代错误?
布列松:如果你想使其可信,就必须将过去带到当前。
提问:你所创造的这个中世纪花费了很多吗?
布列松:通常来说,奢侈并不为电影书写带来好运。所幸,就《湖上的兰斯洛特》而言,有许多钱并不是一种奢侈。
提问:我们能预见到许多残忍,许多暴力……
布列松:正如布列塔尼语的(bretonnes)历险中所言,血水遍野。
提问:我们还能预见到,我设想,一段伟大的爱情……
布列松:兰斯洛特与桂妮薇儿(Guenièvre)就是缺了爱情药水的崔斯坦与伊索德。一场注定的爱,一场热烈的爱,设法解决不可逾越的障碍。这爱情及其起伏赋予了影片其运动。
提问:当然了,整部影片都是你自己写出来的。
布列松:因为从一开始,一个人就必须充当他的想法的绝对主人。无论如何,并且要有很充实的理由,当他想即兴时……
提问:你进行了许多即兴?
布列松:我越来越相信即兴的必要性。
提问:那对白呢?
布列松:我在很久以前就写好它们了。我随着拍摄过程,修改它们。
提问:你追求困难吗?
布列松:它对我有用。速度也是。我常常发现,那些我不能在纸面上解决的事,如果我在现场,在拍摄时解决了,就是我能做的最好。
提问:拍摄马,穿盔甲的骑士,还有一大群临时演员,没有使你不便吗?你并没有这种习惯。
布列松:与人们所设想的相反,当你能以很少的东西工作,你就能以很多的东西工作。而且,丰富的手段并没有妨碍我去捕捉细节,去进行暗示而不是展示,去赋于声音支配地位。骑马比武的段落是通过耳朵剪辑的……说到底,所有其他段落也是如此。
提问:关于马儿们你并没有遇到任何具体的难题?
布列松:它们不是租来的,而是买来的,并且提前为盔甲与长矛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它们年轻,难驯。而我有出色的骑士们。
提问:这些出色的骑士——非演员——……人们说你厌恶演员。
布列松:荒谬……我最好的朋友里就有一些是演员。那就像是说:“他是个画家,所以他不喜欢雕塑家。”我喜爱戏剧,我喜爱演员。不过我无法再与他们共事。我并没有叫人们照着我做。
提问:最后,你是如何找到你称为你的“模特”的人们的?
布列松:在之前,我依照他们与我的角色在道德上的相似性来寻找和选择他们。那样要花费我很多时间。如今,只要没有什么显得有矛盾,我就下决定了。
提问:为什么?
布列松:我们创造的角色都太首尾一致了。现实是充满在事后才看得清的怪异性的。我首要地回归到我的直觉,还有偶然性。然而,还有人声,这件神圣的东西。单独来看,外在于身体来看,它容许(译补:在选人上)毫不,或者几乎不,出错。
提问:那对演员的指导呢?……我意思是,你的“模特”。
布列松:这并非关于指导某个人,而是关于指导自己。剩余的就是心灵感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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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Artus)即亚瑟王,中世纪不列颠传说中的国王,在五世纪晚期或六世纪初带领不列颠的凯尔特人与布列塔尼的阿莫里卡人(Bretagne armoricaine)抵抗盎格鲁-撒克逊入侵者。对于其历史依据,包括其名字起源都存在争议。
凯尔特的(celtique)凯尔特人是一支欧洲的属印欧系的民族群体,以其使用的凯尔特语与文化相似性被区分。在罗马帝国时期和日耳曼部落拓张时期,凯尔特文化被局限在爱尔兰、大不列颠岛西部与北部、曼岛(île de Man)与布列塔尼;五世纪至八世纪期间,这些地区的说凯尔特语的社群形成了颇为有凝聚力的文化群体。
俄耳甫斯(Orphée, 希腊语名Ὀρφεύς)古希腊神话角色,音乐家、诗人、先知。主要叙事内容有:他有用音乐迷住一切生灵,甚至是石头的能力;他到冥界拯救妻子欧律狄刻;还有他被听不到他的音乐的人杀害。他是西方文化中最著名的古典神话角色之一。
欧律狄刻(Eurydice, 希腊语名Εὐρυδίκη)古希腊神话角色,阿波罗(Apollon)之女,俄耳甫斯之妻。因在躲避追求她的阿瑞斯泰俄斯(Aristée)时踩了一条毒蛇而被咬,马上身故,下至冥界。
布列塔尼语的(bretonne)法国西北部布列塔尼半岛(Bretagne)上的民族布列塔尼人,使用布列塔尼语(breton),属于印欧语系的凯尔特语族不列颠语支。在原史时代(protohistoire)该地区就居住着若干凯尔特部落;从罗马帝国晚期开始,来自不列颠群岛的凯尔特人逐渐跨海而来,占据这片地区;939年布列塔尼公国建立。亚瑟王传奇的早期贡献者蒙茅斯的杰弗里就有可能是布列塔尼人,他的素材是从凯尔特与布列塔尼传统文化来的。在中世纪,布列塔尼的有特色的文学流行于英格兰、诺曼底及法兰西地区。长期以来,布列塔尼人都有通过海路向世界各地移居。
桂妮薇儿(Guenièvre)亚瑟王传奇中亚瑟王的妻子,即王后。在各种文本中,有被描绘成恶毒、投机的背叛者,也有被描绘成虽有致命缺点但高贵、品德高尚。
对这部片子无感。一直在想人物关系,而且穿上盔甲之后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导演被采访时讲到“爱的波动”给电影带来“律动”。这让人想到,亚瑟的王国和圆桌会议因为这对男女的爱情而瓦解……开篇和结尾都战场的残酷惨状。
平民百姓的爱影响他的一生,王侯将相的爱改变历史。挺有趣的。在爱和信仰中的选择~看到了,可并没感动。可能有些东西放到历史中讲会变味。就像画画,已经涂满颜料的画布上很难再勾勒出有力的白描。布列松是擅长白描的。
然漫传奇式的文学发展于欧洲北部,但这些文学小说都是基于十四世纪西班牙马略卡的新柏拉图派哲学家Ramon Lull的模型基础之上来进行添砖加瓦的,关于Lell这个人在第二章关于卡巴拉的部分中有提到过。他除了建立了新柏拉图派哲学的对应体系(这个体系叫做Ars Magna)。Lull写了第一本浪漫传奇式的小说,名为Blanquerna。Blanquerna式欧洲第一部小说,西方书本中第一本取代拉丁文的“白话文”。
虽然Blanquerna的情节与塔罗的故事并不一致,但后期马赛塔罗中,我们仍可以在本质主题和角色上找出共同点。这本小说的主角就是叫 Blanquerna,一个年轻人,他要作一个选择,要在一个年轻女子(爱情)和自己热爱的宗教信仰之间(智慧)之间作出选择。这里提到的选择是马赛塔罗的恋人牌象征的选择,恋人牌里是一个年轻男子要在两个女人之间作出选择,一个女人头戴花环,代表欲望、性;另一个女人头戴桂冠,代表通过对智慧与美德的实践而达到胜利。所以Blanquerna与塔罗大牌所描绘的故事一样,因为战车牌是在恋人之后、正义之前(马赛塔罗中的正义为8号),代表战车的英雄背离爱情而追寻智慧。Blanquerna选择了第二条路——通向智慧与美德之路。
在他追寻精神目标的路途中,Blanquerna进入了一个修道院,在他对自身美德与智慧的继续修行之后,他最终成为了主教。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就是 Blanquerna对自己精神目标的实现,但是Blanquerna发现主教这一职位只会使他在权宜方面迷失自我,这与他自己的精神目标所违背。马赛牌中主教的图像是5号,为世俗统治角色里最大的一个号码,也就是俗世四角色中(女祭司、皇后、皇帝、主教)最高一个级,不过所有的这四张牌都要比6号恋人来的小恋人代表选择,在世俗和精神之间的选择。在其之后真正代表精神成长的牌如隐士、正义、力量、节制则都在下一部分。
作为主教,Blanquerna意识到自己面临了相同的选择,在主教位置与精神成长之间的选择。这里的主教替代了恋人中的年轻女子代表世俗。Blanquerna则选择了离开这个位置。这时,皇帝给Blanquerna派了一个名叫Ramon the Fool的小丑,小丑来时带着一只鹰和一只狗,小丑的样子与马赛塔罗中的愚人相当类似,Ramon就好比是大彻大悟的禅宗大师,轻易的切断任何错误观念,是塔罗唯一一张野牌——聪明的愚人的模型。在Ramon the Fool的帮助下,Blanquerna制定了一套教会的规章制度,然后他终于能够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他辞去了自己的教主职务并出发当一名隐士去追寻神性的启示。和塔罗中一样,隐士的位置要高于教皇。
原文: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44f9480100aued.html看这个电影之前没做好功课,现在补习。
镜头与人物或物体部位近乎同速跟进,为定格带来眩晕,这就像当我们知道长矛下一秒会刺向盾牌时依然不能确定它的落脚点一样,正中其心也只能成为期待,布列松或许是通过这样许多类似的细节来对原初故事作一定的叛离,以此让观者构筑出新的意义。最后的决战展现得太独特了,喜欢。【1974十佳No.10】
《兰士诺》当然具备古典主义特质,只不过是持续下降的。它将允许"奇迹"在场的大悲剧的结尾抽离而出,取其断片甚至被宏大叙事忽略的边角料,兰士诺视角下随马匹一同高速移动的剑或许是布列松"定镜"美学运动幅度之极限。骑士年代"末世"之语境抑或是对当下的寓言,以古典主义之否定书写其现代意识
问:"虽然知道您讨厌谈论自己的作品,但是还是想请问您对于刚完成的本片有何看法"。RB:"........."。 问:“这部电影是表达什么呢”。RB:“我什么都不知道”。
84/100 #第7400# 光线与色彩很精巧。对武士来说,盔甲撞击如锅碗瓢盆作响,而布列松通常只需要将镜头对准下半身,重复再重复,或是将镜头放给云月或鸟,用物理概念和碰撞取代各种互动,观众只看到手臂与马腿、剪弩与长杆...宫廷中的行事规则、如何面对上帝和私欲,仍如典型布列松式人物对自我的戒律。
爱是灾难 这片专拍下三路大量无意义细节旁支情节 朗斯洛居然专属是白旗,莫德雷德带着的一伙人都是现代装扮玩国际象棋 箭射在树上 故事讲得基本和神话相左 朗斯洛按传说是最后当牧师去了 布列松玩到死的作品 把这些历史上神圣的东西都解构了 只留下了荒诞悲剧孤寂
D / 完全不知所云的一部。
8.0 去传奇化,非故事性的传说重塑,因为大家早已知晓亚瑟王的故事了,所以布列松要展现的是圆桌骑士们的平凡。叮铃哐啷的盔甲声无处不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观众一个时代的消亡,无意识间传递着悲怆之感。
错位的年代,与传说微妙不同的改写,divine triviality。临别话语犹在耳际,悲剧就已猝然落幕。为情所累的兰斯洛尽管心怀他人之荣光,但无论人还是神都没有站在他一边,于是高尚的爱只能让骑士徒手而亡。
3.5星,虽然相比之下还是更喜欢圣女贞德的审判,但是这部电影的战斗桥段太精彩了,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影像表达方式,视角和剪辑都很独到,动中有静,以小见大,在看似极小的影像范围之内释放出了极大的能量。。。大银幕4k修复版的观影体验极佳,在保持色彩还原度的同时也没有失去原本胶片的细腻颗粒感,若不是大银幕上看很可能就无法体会到这种战斗场面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ps因为布列松特有的视角,这部电影中所有骑士们的连裤袜成了最显眼的存在,有蓝色的,有绿色的,有红色的,有橙色的,真是一道风景线。。。
布列松镜头下的圆桌骑士灭亡挽歌,无法抵挡却又不能接受的爱情,无尽征途梦想的破碎,伟大时代的终结。结尾的战场,一个直面的镜头都没有,但这么几个镜头拼接起来,一股悲凉凄惨的凉意顿时充满全身,那勇往直前、不畏艰险的黄金时代,荡然无存。 8.6分★★★★☆
看了几遍,不易评价,聊谈几点。破天荒出现若干手持与变焦距镜头。这一部与《可能是魔鬼》、《金钱》可以说是一套“末世三部曲”。残忍的人世、上帝的缺席虽然也在布列松以前的影片里明显存在,但这里多了一点:崇高的缺席。圣杯、武德、团结、爱情一一崩坏。武士阶层的堕落是明显的,但有意思的是收容了受伤的兰士诺的农妇家中小孩在目送兰士诺时俯身亲吻土地,似乎在平民看来他们仍有魅力与神意。结局三点:女皇离开兰士诺奔向亚瑟王的两个镜头与《梦想家的四夜》里玛特离开雅克奔向老房客十分形似;尾声的无人骑的马穿行树林,可勉强联想到《新约-启示录-第9及其它章》,经中不仅有可怕的马,还有可怕的马军;抑拍空中飞鸟,可联想《圣女贞德的审判》尾声处的鸽子与狗,尽管布列松说它们并无多余含义,但一种“人间已成炼狱”的旁观者感受让人震颤。
布列松不厌其烦地拍人物下半身,以示其行为与意志的分离,兰士诺从未出现过思想上的游离不定,他意识的转变均来自于无意识。出征到死亡之间只以马的奔驰和鹰的盘旋连接,这种宿命感既不来自环境的挤压,也非自身的矛盾,只因为他是上帝的棋子。
想拯救一下这部我睡过的片子,但是第二遍看依然非常不习惯。叙事中进行了大量的省略,包括很多传统意义上的关键情节,比如兰斯洛特的逃离,负伤,莫德雷德的叛变等等。更多选取了人物之间互动的片段来讲述。虽然有前因的交代,但还是太跳跃。另外,大量使用重复的手法,比如在决斗中的连胜的场景,不断强化几个动作和声音,确实看起来很特别,但还是很不适应。这是我目前为止看的最懵逼的电影之一了。
注意听! 布列松"无空间的声音"在此片中终于达到顶峰和对立面,均匀罗列的诸素材动机以近乎机械的主题变奏取代服从远近关系的空间描述,声音-动作仅仅为了唤起人对它本身在场的注意:萧萧马鸣,悠悠斾旌,钟鼓鞺鞳,雨水噌吰,盔甲卸下锵鎯一响!人头落地汩汩血流.击打声确认长矛的命中,正如只有门闩作响才能保证人已进入或离开;这种反复的知觉游戏和声画握手已相当接近塔蒂式的动画电影配音逻辑,新形式主义者名之曰疏淡的"参数风格",我则倾向于称它为拟声的声音(onomatopoeic sound).
布老师这部片太赞了!他偏爱“人模”身体的某一部分(同时作为他标志性的特写镜头),用画外音暗示,以此节省了太多所谓“影像资本主义”的成分,进入了纯粹的电影。音乐很棒。此片可与侯麦[帕西法尔](1978)比肩。
#SIFF# 4K修复版。也许是最不讨人喜欢的一部布列松。离开了西装革履的现代,演员不掺杂丝毫表演的表演在铠甲与铁剑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出离(一种精神与肉身的割裂)。电影甫一结束,周围立刻就传来了对电影中演员“面瘫式演技”的疯狂吐槽。然而布列松这次的确玩脱了不是么?他意图展现的悲壮情绪在一次复一次的行为纠结后又重新堕入虚浮;而兰士诺,湖上的武士,电影的唯一主角,也很难凭借片中的形象引发观者任何一丝更加深入的咀嚼与思索。不过这也的确是一部很另类(也很有趣)的布列松,不是么?虽然我并不很能弄明白布列松想借这个中世纪骑士故事表达些什么——但布列松究竟是布列松。Robert Bresson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一种魅力。我依然、并且永远表示尊敬。4.0/5.0。
以前说温酒斩华雄,只听见鼓声大振,喊声大举,不见兵刃不见恶斗,是极简主义的写法。如今看见布列松拍武士决斗,只有马蹄声阵阵以及武士局部,也非常精彩。
如何与自身高贵的天性对抗。令我疑惑的是,我也许并不是以创作者希望地方式看了这部电影,观看的愉悦感的来源反倒是通过局部和声响补足成的戏剧场面。因此,更加疑惑地是,为了作省略,只拍摄下半身和某种局部,对待这些镜头应该愤怒吗?这种影像可见部分的政治表达实在太具侵略性了。武士兰士诺,刺客聂隐娘…
改编自克里斯蒂安的《兰斯洛特,囚车骑士》。兰斯洛特在寻找被马雷亚冈诱拐的桂妮维亚时被告知,“若想见到王后,必须坐上罪人的囚车”。布列松没有拍下他骑上囚车,遭到围观群众耻笑的过程,直接拍到他进入高塔的铁牢里将王后营救出来,带给亚瑟王。布列松一如往常,不想让观众因为这种悲情色彩浓重的戏份去同情角色,正如他常常让镜头精准地跟焦着人物运动的下半身和手,而从不给脸部特写——他把人物复杂深沉的内心情感埋藏在银幕之后,只留给观众无限的遐想和猜测。他对电影人物和事件的态度不同于小说家、戏剧家,而像历史学家,其创作不是对现实的掠夺和夸张,而是冷峻的呈现。这样可以让观众不被个人感情左右,客观地思考眼下发生的一切。
作为FGO玩家,反向看真人版的圆桌骑士故事,观感很微妙。布列松的极简主义风格可能不适合这种传奇冒险故事,尽管已经去除奇幻和浪漫的情节,主线依旧围绕兰斯洛特和桂妮维亚之间的恋情以及莫德雷德的嫉妒背叛,因为叙事过分省略,造成情节平淡无趣。在中段部分一挑多惨胜的长枪比赛,和1952年《劫后英雄传》里艾森豪做得如出一辙,但拍法区分很大,只拍升旗、马腿、观众的反应、敌方落地,省略掉交战的画面,而且还多次重复。到后半段省略情况更甚,高文受伤的过程、莫德雷德的反叛都是用台词匆匆带过,看到最多反而是马的腿部,这是直接与普通观众预期违背的。类似亚瑟王传说的题材,比较适合的一种方向是好莱坞高预算历史大片,另一种是《巨蟒与圣杯》低成本彻底解构,而像布列松这部显然很难吸引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