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陆上行舟》——狂人拍片狂人看
年初就看到这么张狂的电影,这一年的观影体验恐怕都不会下降了。故事狂、拍摄狂、结局狂、工作人员狂,所谓爱电影的极致应该不过如此了吧。不仅要在电影里把梦做大,还要在现实真实拍摄中让这部电影成真!你觉得电影里的男主角疯了,一定要把一艘340吨的巨轮翻山越岭,可实际上是导演疯了,他真的让这艘船在没有特效的前提下“航行”上山。拍摄本片历时五年,于秘鲁亚马逊丛林中艰难拍摄完成,本片的拍摄过程被做成纪录片《梦想的负担》(Burden of Dreams)。素以严谨出名的德国人果然疯也疯的严谨,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男主角菲茨卡拉多是个梦想家,因为喜爱著名歌唱家卡鲁索的歌剧,希望在自己小镇也修建一座世界闻名的歌剧院,并邀请卡鲁索来首演。没有资金的他答应当地的橡胶大亨去一个人迹罕至的丛林收割橡胶,到达这个丛林只有一条河,但路上有着极度危险无人能过的急流。菲茨卡拉多决定从另外一条河逆流而上,到达两条河最接近的地方将船翻山运到另一条河上,这样就不需要考虑急流之险。然而在这条河上,却有着传说中的食人族......
据说在丛林拍摄过程中,有工作人员因为被毒蛇咬到,当机立断砍下一节肢体才得以活命,拍摄过程之艰难可想而知。与土著的交流、与热带丛林的较量、与重力抗衡,可以说《陆上行舟》根本就是导演赫尔佐格的梦想,男主角菲茨卡拉多代替他走到荧幕前成为孤胆英雄。人们总在问着菲茨卡拉多“你究竟要做什么”,而他的行动震惊了所有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自横刀向天笑,这份狂傲与孤独最是令人瞩目。
在巨轮被拖上山时,长镜头下看着船身缓慢的一点点斜向上移动,这一过程丝毫不令人厌倦,反而如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其中的狂喜,必须要按捺下焦急等待的心,如同被猛烈摇晃的香槟,急切等待着胜利的爆发。而男主角的发型也随着梦想实现而变化:开始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头发乱的像鸟窝般,等到梦想实现后,特意叫人买了西服和上好的雪茄,梳洗完毕完成最后的装逼。
对于男主角菲茨卡拉多,他的行为是否成功呢?原本梦想着在小镇建一座歌剧院,最后以请来了仰慕的歌唱家乐团在跨越千山万水的巨轮上演唱为终;梦想着赚一笔大钱,可惜铁路建一半失败、制冰制一半失败、运橡胶运一半失败;赏识他疯狂的人不少,为他花尽所有钱财的只有开妓院的情人;最不想去的急流偏偏被别有用心的土著们带去了,梦想之船也撞成了破烂。或许这只是俗人的眼光,才会觉得即便是这样一个英勇无畏的开拓者,也带着三分可怜可悲。电影在壮丽的雨林风情下圆满结束,菲茨卡拉多的生活也结束在最辉煌最满足的瞬间,而导演之傲慢,是否也真正达到了孤独求败的顶峰而有丝毫落寞呢。那把为猪买的红丝绒椅子,让人感受到一种“众人皆醒我独疯”的孤独,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卡鲁索的歌剧就是男主角的梦想源泉,用留声机播放歌剧征服土著人的过程其实就是男主以做梦的激情寻求共鸣的过程,既有杰克苏的浪漫,又有江湖豪气的潇洒。
2 ) 只有一个疯子,能演好另一个疯子
这是一部疯子拍给疯子看的电影。
菲茨卡拉多(Fitzcarraldo)确有其人,19世纪的一个橡胶大王,为了运输橡胶拖着一条船翻过大山,也是一件真事。但是在历史上,菲茨卡拉多雇佣的印第安工人在最后关头松开了绳索,大船撞碎在河中。
在电影里,菲茨卡拉多一出场就是浑身偏执的梦想家:为了去听他崇拜的男高音卡鲁索的歌剧表演,他整整划了两天的船。接着,为了能让卡鲁索到秘鲁亚马逊雨林深处演出,他作出一个异想天开的决定:在雨林深处修建歌剧院。为了筹集资金,他瞄上了当时最赚钱的橡胶业,并买了一条船作运输。
然而水路不能直达橡胶林,他只能让船沿着另一条平行河流开过来,翻过一座大山,再到这一边的河里。《陆上行舟》,说的就是让这座船翻山的故事。
本来,这也不是一件特别难办的事情,毕竟在拍摄这部影片的1981年,好莱坞的特效技术已经相当可观。但赫尔佐格拒绝使用塑胶模型或任何特效技巧,也拒绝了到圣地亚哥香蕉种植园拍摄外景的建议。他就是要实景拍摄一艘船被人力拖着翻过山脊。
于是,他雇佣了上千名印第安人,教他们使用滑轮组,搭起高台,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沿着40度的斜坡,用绳索一点一点地把340吨重的蒸汽船拉到了山上。
影片一共拍了四年多,男主角换了四次,因为前三个都被累跑了,直到克劳斯·金斯基跳出来说我来演。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比赫尔佐格还要疯狂的人。据说金斯基拍片子,只要觉得剧本好,对片酬、戏份什么的都不大考虑,也不怕路远,英国、西班牙、意大利的片子他都去演过,一生演了两百多部电影。但是这位金斯基对艺术极其执着和执拗。一次演舞台剧时,台下有观众睡着了,他抓起烛台就往观众身上扔。在拍《天谴》期间,他嫌剧组成员玩牌声音太大,连开三枪,打断了一位临时演员的手指头。
金斯基的坏脾气这次也不例外。拍摄过程中,参与演出的土著演员一度受不了他,向赫尔佐格提出要杀了他。
但是无论如何,金斯基是这部影片最恰当的主演。只有一个疯子,能演好另一个疯子。只有一个疯狂的金斯基,能和一个疯狂的赫尔佐格一起做一件荒唐透顶的事。在这荒唐的巅峰,他们真的把电影拍出来了。
有必要花四年时间拍一部电影吗?有必要拒绝特效吗?有必要真的靠人力拖一条船翻山吗?这些疑问很难有服众的答案。有人说实景拍摄自然比电脑做出来的特效要更震撼、更宏伟巨丽。我觉得,不一定。赫尔佐格和金斯基心中,或许有不必附丽于艺术追求或电影品质这些空大词语的、更切实关己的理由。这种理由无须说出,因为看了电影的人,自然各有各的揣摩。
我们生活,我们搬来搬去或选择一个地方定居,我们染上一个癖好或者戒掉它,在大雨中奔走或躲到檐下看飞鸟乱投,未必都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Fitzcarraldo在秘鲁方言里的意思是:无谓的事物迷恋者。)
3 ) 梦想家的电影,痴迷者的神话
恐怕有很少导演能像赫尔佐格一样,拍一部电影,不但电影本身成为话题,连他的拍片过程都成为话题,他总是有很多电影以外,同时又与电影相关的疯狂举动。所以,由这个疯子来拍《陆上行舟》――另一个疯子的疯狂故事就显得顺其自然了,何况还要搭上另一个疯子演员金斯基。
本片的主人公是费兹卡拉多,一位卡鲁索歌剧的狂热爱好者,一位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一位将理想付诸实践的实践主义者,同时,结合他的举动,我们或许还可以说他是极具创意的行为艺术家。在本片的一开始,他便如一个追星族一般手舞足蹈的赶一场卡鲁索的歌剧,又手舞足蹈的恳请门卫放他进去。接着,他道出了他的远大理想,或者说是痴心妄想,在热带雨林中的小镇建造一座歌剧院,让卡鲁索来首演。无疑,这样的举动在如我一般无比“正常”的人看来都是不具可行性的计划,不提具体实施,首先这需要一笔钱,一大笔钱,但是我们的费兹卡拉多先生不是捣鼓石油的,也不是折腾房地产的,他当时只是一个制冰的,一笔巨额的款项不是靠冰块可以得到的。于是,他开始了游说,但是,对于现实的,视利润为生命的商人们来说,我们的主人公提供的既不是一个具有商业可行性的商业方案,也不是一个可以创造美好声誉的慈善项目。看到这里时,我丝毫没有觉得这些商人多么无情,或是愚蠢,因为,试问我是商人,又怎样可以认为在雨林修建剧院是一个可以投资的事业,试问这样的项目拿到今天能获得风投吗?于是,可以理解的,费兹卡拉多成为一个笑柄,甚至他对歌剧的热爱也成了他人嘲笑的地方。
费兹卡拉多是孤独的,因为他的想法为大多数人所不容,同时,他又是幸运的,因为他也有着同道与他同行。比如,他的红颜知己,那位开妓院的莫丽夫人,她一直支持着她的理想主义的爱人,无论从财政上还是精神上。理想主义的男人通常让女人又爱又恨,因为这样的人不同于常人的思维和行为让他们有种吸引人的独特魅力;同时他们为了理想不顾一切,甚至可以不顾爱情的独行作风和倔强性格又成为令人伤心的特质。在本片中,我们更多看到了前者,一个疯狂的理想主义者为一个女人深深的爱,为了取得足够的金钱,他不得不深入丛林试图采集橡胶。于是,他上路了,遇上了又一个同伴,一位经历丰富的老船长,他最传奇的故事也开始了。他率船逆流而上,一路上经受着被土著袭击的恐惧,他的船员一日逃走殆尽,但是他和留下的人们依然向前,甚至凭借土著的神话得到了大量土著的帮助。我们可以发现,即使追随费兹卡拉多的人也并不是赞同他的这些理想,更多是被他的精神力量所感召,于是,他总是在逆境中逢凶化吉,甚至可以让一班土著为其效力,有了这样的感召力和意志,或许在这位梦想家看来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将一艘大船拖过一座高山!
“陆上行舟”,在本片中这远不是什么具有浪漫主义气息的意境,费兹卡拉多等人指挥着一批土著艰难的铺设铁轨,设计动力装置,在这里,一直以来就善于思考的费兹卡拉多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很多人只好空想,而他却具备着一种脚踏实地的精神,所以在巧妙的设计和艰苦努力下,在一些人的生命的牺牲下,终于,这艘船翻过高山,缓缓的驶入水中。这一幕的画面拍的很有种神圣气息,船缓缓的又摇摇晃晃的驶入水中,同时配以颂歌般的音乐,让人不禁为这样的奇迹赞叹。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部电影中,帮助费兹卡拉多完成梦想的很大程度上是一些在文明人看来无知的土著,甚至连费兹卡拉多本人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像狗一样为我们干活”。赫尔佐格的电影常常带有对所谓文明的嘲讽,这里照我的理解也是嘲讽了一把现代文明,土著们之所以去做一件“文明人”看来荒唐的事情,在于他们依然相信奇迹,相信神话,他们还没有“理智”的失去梦想。所以,费兹卡拉多在文明社会就像一个为身边人蔑视的“野蛮人”,所以,来到了雨林,来到了远离文明社会的地方,他显得更加如鱼得水,在这项令人惊叹的创举中,他两眼放光,他激动不已,他终于可以快乐的将梦想付诸实施。最后,尽管歌剧院尚未建成,但是,卡鲁索来了,歌剧来了,在他那象征着梦想的跨越了高山的船上,一场歌剧开演。而费兹卡拉多,他在一旁,看着自己一手铸造的奇迹,以一个胜利的梦想家的姿态回家,迎面而来的是奔跑的知己莫丽,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导演赫尔佐格便是一个充满着激情与梦想的人,在这部电影中,他并没有可以的渲染激情而使得影片失控。本片的节奏倒是更像一出歌剧一般,并不那么激烈,却不时引出冲突,又慢慢回复平静,而雨林的美丽,不时插入的歌剧唱段都使得本片带着神圣的美学色彩。金斯基在本片中显得“斯文”了不少,甚至在片子开始显得像一个孩子一般,但是越到后面他越富激情,同时一种坚韧的毅力也使得他显得极具人格魅力。本片起初并不是圈定金斯基为男主角,但是,最终他出色的演绎了这一执着的梦想家的角色,富于激情而不显得狂躁。更令人赞叹的当然还是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赫尔佐格竟然真的带着一班人将一艘大船拖过了高山,他似乎是想证明,爷不是拍部片子教条的叫你们坚持梦想,不是光来来特技或是镜头拼接来讲个煽情的故事,而是告诉你们,我也做到了,我真的将一艘大船拖过了高山,绝对的知行合一。所以,我要向赫尔佐格这样的疯子致敬,他以一部电影的拍摄过程完成了一出极具感召力的行为艺术。如果你时常因为自己有些奇思怪想而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踏实”,那么你可以看看《陆上行舟》,比起在雨林修歌剧院,拖船翻山,你的想法应该还算正常;如果你只是一天躺在床上为奇思怪想激动不已,那么你可以看看《陆上行舟》,因为无论是修贯穿印加山脉的铁路,在雨林造冰块,修剧院,他都想到了同时踏实的去准备,去付诸实施,或许你也该跳起来活动活动了;如果你因为你的奇思怪想而被他人嘲笑而沮丧不已,那么你可以看看《陆上行舟》,费兹卡拉多已经惨到了几乎被整个社会嘲笑,被整个社会抛弃,所以你大可以你的微笑面对他人的嘲笑;如果你因为实现理想的路途挫折不已而痛苦,那么你可以看看《陆上行舟》,费兹卡拉多深入不毛,为了让大船过山,披荆斩棘,他面对挫折坚毅的玩命儿,所以你也不妨咬咬牙,以一种死磕的精神战斗到底。
《陆上行舟》,一部负载梦想的电影,当我们已经“理智”或是“现实”的无力梦想的时候,看看赫尔佐格一样的疯子费兹卡拉多如何演绎一段热带雨林的传奇,如何让梦想跨越高山,到达彼岸,或许适当的冲淡理智,我们会发现生活的另一处风景。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blog/item/ef586c382ace8e2297ddd896.html 4 ) 《陆上行舟》:愤怒的上帝被安抚了
原文地址: http://www.qh505.com/blog/post/6015.html
“莫莉号”行驶在宽阔的亚马逊河面上,上面是正在演出的欧洲歌剧团,当卡鲁索高亢优美的歌剧第一次在亚马逊丛林中回响,这是文化创造的独特风景,连当地橡胶大亨也连声赞叹:“太壮观了!”而制造这一切奇观的菲兹杰拉德站在甲板上,抽着雪茄,站在那张天鹅丝绒的椅子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举头向上,眼睛里是自豪,在船只疾驰中,他是一个创造了奇迹的成功者,但更是这片土地、这片丛林的征服者。
但是在这大自然和人类文明共同创造的奇迹中,有两样东西却是缺失的:一样是声音,从电影开始,下载的电影音轨就出现了差错,不仅仅是不同步的问题,混杂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对话,于是索性来了个彻底,将声音全部关掉了,于是,在巴西剧院听歌剧是是无声的,在亚马逊河上深入希罗瓦族的丛林是沉默的,以及一切的叫喊、冲突和拥抱、鼓掌,都在沉寂中发生——当然,当最后欧洲歌剧团在“莫莉号”上演奏也是在安静中展开的,这种感觉就像保罗开着船慢慢进入越来越狭窄的水道发出的感慨一样:“太安静了!”沉寂式安静往往预示着意外,甚至危险。一种人为制造的观影式沉寂,是不是也在制造着神秘的气氛,是不是也在等待意外的降临?
第二种缺失的东西则是船面上的印第安人,当船已经到达了庞戈界面,再也没有了后面跟随的印第安船队,也没有了前面制造障碍的希罗瓦族船队,甚至那些坐在船上而来的土著似乎也成为了站在岸边欢呼的人,他们融进了群体世界里,甚至在奇迹出现中被湮没了,当没有了船队,也没有了可能的危险,一切都纳入到了文明体系里,他们也成为了观众,甚至也发出了“太壮观”的喊声——印第安人的集体“消失”是不是意味着那片神秘、陌生以及危险的丛林完全被纳入到了歌剧、铁路、种植园、资本相关的西方话语体系里?他们到底是自动消失还是被驱赶出了这片土地?
人为关掉声音,让剧情在沉默中展开;印第安人消失,文明开始大行其道——当这两种东西在“莫莉号”的行驶中,在歌剧团的演出中,在菲茨杰拉德的陶醉中,在人群的欢呼中消失,是不是也具有了一种言外之意:赫尔佐格让文明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宰,是一种归顺,从而完全改变了他之前对理性文明的嘲讽态度,就像“陆上行舟”这个片名所表达的意思一样:当象征西方文明的大船只穿过原始森林,它在赫尔佐格那里就是一种征服,征服原始,征服野蛮,征服非理性,从而变成文明世界最“壮观”的景象。但是,在距离《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十年之后,赫尔佐格为什么要完成大转向?
这种转向显得匪夷所思,甚至折射出赫尔佐格的矛盾心态,那片原始森林在印第安人的世界里,意味着“上帝未造完的土地”,他们相信只有人类消失,上帝就会回来完成他的工作。所以从这个设定来看,赫尔佐格依然是重复着《阿基尔,上帝的愤怒》的主题,那片只属于上帝的土地和丛林,是不允许人类闯入的,否则上帝就会发怒,菲力杰拉德在启程之前听说过的帕奇第悲剧,就是“上帝的愤怒”制造的后果,所以菲力杰拉德深入丛林闯入这片“上帝未造完的土地”就是一次冒险:他带上了有过冒险经历的船长保罗,强壮的机械工仇罗和亚马逊流域最好的厨师胡拉给给,本身就有着触犯“上帝的愤怒”的意图,但是在菲兹杰拉德那里,却变成了一种挑战,当他带着的船员开始担心时,他认为他们胆小,懦弱,所以在中途开除了几名船员;但是船越往丛林里行驶,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船上的船员几乎都逃离了,只剩下他和保罗、仇罗、胡拉给给四个人。
丛林似乎充满了危险,河面似乎存在着隐患,甚至四个人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在这样一种闯入的状态中,他们代表的就是所谓的文明,而他们深入其中就是征服的开始,在这种文明的征服中,危险其实已经慢慢凸显出来,在亚马逊总站,一个黑人铁路站长迎接他们,黑人和铁路建设组成的是矛盾体,其中更有征服的意味,而黑人站长告诉他们的是,他正期待着铁路深入到丛林里,但是文明似乎在这里受到了阻碍,因为铁路修建几乎被搁浅了,黑人站长只不过作为一个符号驻守在这里,而这里的铁轨也被印第安人挖去了,当菲茨杰拉德将铁轨运上船,既是一种对文明世界的破坏,也是一种延续,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那艘船更具有征服意义;而在中途停留的地方,遇到了两位传道的牧师,牧师似乎在这里遇到了困难,因为原始的希罗瓦族已经退到了丛林深处,他们根本没有传道的对象;但其实,这种困难隐含着危险,因为当菲兹杰拉德的船只继续前行,他们看见了一把倒立的雨伞在水面上飘着,一种怀疑是:这是传道士的雨伞,但他已经被当地人杀害了,所以对于船队来说就是一种警告。
“太安静了!”就是在这时,保罗发出了感叹,安静不是一种永远的寂静,而是隐藏着突然而至的危险,以前的帕奇第悲剧,现在被搁浅的铁路修建计划、传道士被杀的恐怖,无不传递着这样一种现实:代表文明的菲茨杰拉德冒险闯入这片属于印第安人的丛林,一定会招致上帝的愤怒,一定会重演文明被毁灭的悲剧——赫尔佐格正是按照这样的设置,制造了紧张。但是这种紧张慢慢变成了一种噱头,最后竟然化险为夷:当船员纷纷逃离时,似乎危险就在前面,但是没有弓弩,没有暗箭;当进入希罗瓦族的地盘,大船身后出现了无数只小船,而且山上被砍倒的树变成了大船驶离的障碍,但是危险还是没有出现,酋长只是带领着大家上了大船,在手和手接触中开始了和平的对话;当菲兹杰拉德提出为了缩短行程,要将船从树林深处拖过去,而这一点竟然也没有遭到反对,甚至那些印第安人积极配合;在砍伐了大量树木,在制造了山顶平台,在付出了巨大劳力之后,船终于开始缓慢爬行,甚至当出现事故有印第安人被压死在船体之下,那些土著人也没有把矛头对准他们,最后终于把穿过丛林的大船顺利推向了另一边的水陆。
“陆上行舟”这一巨大的工程,不但没有引起冲突,而且成为了合作的典范,尤其是当印第安人在事故中死去,单纯依靠他们体力的做法遇到了困难,仇罗便启动了船只上的动力系统,于是动力系统往上推,人工力量向上拉,形成了“机械加肉体”的协作体系,而这正是文明和野蛮和谐共处的象征,当巨大的船只从被砍倒的丛林中穿行,当印第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最后工程完成,所有人沉浸在狂欢中,在这个合作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敌人,没有了危险,当然,从一开始酝酿的冒险意境也不复存在了。为什么上帝没有愤怒?为什么印第安人没有抗拒?没什么白人会畅通无阻?
这些为什么或许正是赫尔佐格最大的矛盾之处,一方面他延续了“上帝的愤怒”的主题,让文明的船只进入其中就是在制造可能的死亡,但是他似乎又没有把菲兹杰拉德看成是单纯的征服者,因为他代表的是激情,代表的是对文明秩序的反抗:他痴迷歌剧,梦想者在秘鲁小镇上修建宏大的剧院,只是因为这个梦想需要足够的资金,所以他才会答应橡胶大亨的建议去往这片神秘甚至恐怖的林区收割,也就是说,菲兹杰拉德的行为是为了艺术,为了梦想,而不是征服,甚至所谓的资金也是一种工具而已,所以在赫尔佐格的设想中,菲力杰拉德所代表的是真正的艺术,他在进入亚马逊丛林的合理性方面区别于征服者,所以在“太安静”的世界里,他果断地拿出了留声机,让卡鲁索的歌剧通过大喇叭传播到丛林深处,不仅在菲兹杰拉德看来,也在赫尔佐格看来,这样一种声音并不破坏大自然的宁静,而且天籁之音是和这片丛林相协的,所以不是破坏,也不会招来抗拒。
在卡鲁索的歌声世界里,这样一个和谐世界被轻易建立起来,而且超出了歌剧的范畴,而成为一种神话的象征,连同这只大船,在印第安人的世界里,完全变成了“神器”——上帝没有愤怒,而是被安抚了:砍倒大片森林,不是对自然的破坏;滑轮和绞索不是工业世界的符号,而是开创新世界的象征;死两个土著人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从事的是伟大的事业——印第安人从向前对文明的抗拒,到后来的合作,直到最后把文明尊称为神,这一个转变其实根本不是基于印第安人心理和信仰的合理转变,只是赫尔佐格的一种人为设置:当菲茨杰拉德决定实施“陆上行舟”计划,当大船在印第安人的肉体绳索中前进,当死亡事件在合作中轻轻抹掉,连白人世界的他们也感觉到匪夷所思,怎么就可能成为印第安人的共同转变?菲兹杰拉德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像狗一样为我们干活?”当工程即将完成,印第安人开始在脸上涂彩,胡拉给给担心他们在谋划什么,因为只有战争到来他们才会这样“隐身”,“我们四个人最后一定会头和头按在一起。”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船从高处向下滑行,船进入了水面,船从狭窄地带进入宽阔水面,没有冲突,更没有战争,四个白人也安好无恙,甚至成为英雄一般完成了这一段匪夷所思的旅程。
实际上,这一切只是因为印第安人将这艘大船当成了“神器”:“它会让水里的鬼魂安静。”仅仅是这个理由,让一切的危险不存在,让一切的对立变成合作,让文明继续前行——在这片“上帝未造完的土地”上,印第安人其实才是赫尔佐格电影中的主角,他们在铁路不断修建,传教士不断深入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当他们面对大船面对文明世界时,又有怎样的纠葛?这片“上帝未造完的土地”为什么在人类肆无忌惮地传入中为什么没有愤怒——这一切赫尔佐格都没有作深刻地阐释,在简单地将船只神化中,一切都没有了悬念,而所谓的神器,在破坏原始森林、制造死亡、毁坏家园中,其实已经变成了一种虚构,它甚至折射出印第安人本身的愚昧,就像当菲兹杰拉德拿着一块冰给酋长时,酋长好奇地看着,在他看来,这也许也是一种神器,但是冰会融化,冰是虚无,菲兹杰拉德像是故意制造了谎言,“没办法告诉,他们的语言里没有冰这个词。”
他们的语言里也没有文明这个词,没有宗教这个词,没有歌剧这个词,一起都只不过是白人制造的虚幻王国,但是对于菲茨杰拉德来说,何必在意土著人是不是理解了这一切,因为在他看来,成功就意味着看见,意味着自我满足,就像他讲起的那个最终看见了尼加拉瓜大瀑布的白人的故事,当所有人都质疑他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我看见了。”一起的成功和满足和我有关,何必在意他们的误读,何必在意他们想要的证据——一个人的菲兹杰拉德在亚马逊河上,在欧洲歌剧团演奏中,站在天鹅绒的椅子旁,抽着雪茄,他便成为了欧洲文明中个人主义的一个鲜明符号。
5 ) Her Majesty of Kingdom of Uselessness
下午花了两个半小时仔细地看了一部电影,这么多天来的浮躁被影片中亚马孙的流水和Caruzo美妙的嗓音冲走。本来打算在豆瓣上写个评论的,后来发现把自己的影评和别人的放在一起,写起来会有压力,所以我觉得凡是以后要上豆瓣的书评也好乐评也好影评也好,一律先上SPACE一趟——一个人自己的地盘还是随意些,呵呵。
想来知道这个影片还是因为那个恐怖的Cahill 的考试,看了关于这个片子拍摄过程的纪录片the burdens of dream,然后写一个essay来解构这个纪录片, 后来这个阎王给了我期末98的成绩,让我惊慌失措。但是今天看了这个片子之后发现其实阎王miss掉了很多重要的细节!我那篇essay其实也没写到多少正题。到头来把整个阎王课程都解构了一遍。到英国之后被ebay诱惑买了整套的赫尔佐格和金斯基的DVD套装一共15碟,一直没有看,然后它乘着邮轮被运回来,今天又被我从橱柜里面找出来了。
现在开始切入正题。这个片子讲的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男人为了在秘鲁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建起歌剧院上演Caruzo 主唱的歌剧而付出的不屈不挠的努力。此不靠谱男人原先以制冰为营生,这样不够钱造歌剧,但是因为他傍了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款姐儿出钱资助他转行,就承包了一片橡胶林。搞了一条破船,招了些船员,包括一个视力不好的船长,一个老是喝高了的厨子,一个喜欢玩炮仗的机械师,和一群后来弃船跑掉的家伙。
船开着开着遇到很多困难,比如船员为女人打架,比如有些人中途散伙,比如机械师因为玩炮仗和船长闹了别扭,比如不靠谱男人被一群人当做了神——这其实不就是Sarhlins的库克船长的翻版吗?所谓的Cargoism? 就是一群印第安人一直有Myth以为他们的祖先会在未来还魂驾驶着船或者飞行器来带给他们福祉降妖除魔或者带他们离开是非之地去另一个更好的地方。
显然不靠谱男人因为他的不靠谱而没资格被印第安人认为是神,只是那条白船实在很拉风。印第安人不但没把不靠谱男人和船长,机械师,厨子给煮了,还帮他们把大白船拖过了一座山。尽管中间还牺牲了两位印第安兄弟宝贵的生命。后来真是这群印第安哥们(说实话从外型上看他们真的很像中国人,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雷科巴有个名字叫中国娃娃,演员中间有一个人酷似郭富城还有一个完全是潘玮柏翻版但是据说他们是如假包换的亚马孙丛林土著)把这个船弄到了激流上以实现他们借这条船来平息河流之目的,破船最后居然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出发的港口。
再后来这个不靠谱男人虽然没搞到钱修建歌剧院但是还是拿钱请了乐队,合唱队和歌唱家在他的破船上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歌剧表演,这也是为了履行他对一头猪的承诺,因为这个猪跟他臭味相投灰常喜欢Caruzo
演到这里影片就结束了。我不想再重复在期末考试里面的答案,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片子其实破绽挺多的。不靠谱男人和印第安人的关系可以说非常站不住脚,是西方中心论者一厢情愿的想象。Cargoism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故事在库克船长身上演了一遍再在不靠谱男人身上演一遍感觉挺没创意的,也不知道Sahlins 授权了没有。倒是中间传教士给不靠谱男人解释秘鲁实施公民化项目的一段挺发人深省的。印第安小孩都被归化为“秘鲁公民”,从此他们认为自己是“秘鲁人”,而印第安人是那些文盲且不洗衣服的光屁股家伙。事实上欧洲人往前数几个年头也差不多可以归于此类。国籍与民族甚至部落之间的这些身份标签是不是一定要互相冲突然后再官方认定一个Priority才算是完成了公民化的任务呢?
再说一下这个不靠谱男人还真是非常不靠谱。但是我喜欢他,因为我觉得很多时候我跟他就是一路人。所谓那些并不考虑“市场”的人,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很无私也很自私的。一门心思想提供一种公共物品,但是买单的不光是自己还要拖上别人(比如那个死心塌地的款姐)。我也喜欢Caruzo, 而且我在现实生活中也从来少不了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推荐(有的时候可以说是imposed on )别人。比如我以前经常在宿舍里面播放肖邦拉赫玛尼诺夫格里格,也引起了不少的摩擦,而我还觉得灰常委屈因为这些音乐是多么美妙的东西啊!那些不且实际的人,那些Majasties of Kingdom of Uselessness, 不是往往都有玩炮仗的机械师,眼神不好的船长,喝高了的厨子和一群相信你是神的印第安人来帮忙的,或者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那头特义气的猪愿意和你一起欣赏Caruzo 的。甚至反过来那些影片里醉心于歌剧的印第安小孩子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更喜欢节奏感更强的部落鼓点都说不定的。有什么必要一定要修个大歌剧院呢?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推荐甚至强加给更多的人呢?本质上这和秘鲁政府推行公民化教育有什么非常大的不同吗?自己抱着一台留声机怡然自得其实也是很好的事情呀。
话说到这里我从理性上开始找到一些critique的眼,但是从感性上来讲我已经开始说违心的话了。我无法控制喜欢他。因为,如前所述,我大概就是跟他差不多的一枚同学。
唉…… 说点儿轻松的。亚马孙丛林这样的地方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亲身体验一次,看看那些蚊子,光听他们嗡嗡两声我就崩溃了,一定不会受得了他们围着我团团转,更别谈那些蛇啊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但是那美丽的河流,茂密的树林,奔流而下的瀑布是那么的美,对于我这样叶公好龙的人来说,在影片里欣赏一下美景也算是很大的收获了。
最后感叹一下,印第安人和中国人长得怎么内么像呢~~~
6 ) 当男高音在热带雨林中响起
看《陆上行舟》的时候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男主想在雨林中建歌剧院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是一个商人,怎么头脑里只想到建歌剧院,难道没有想过以后要怎样把它维持营运下去?
看到后面他们一点点把船拖上山,拉到河里的时候,想到以前很多的冒险家不也是凭着信念开拓出一片新疆土的吗?不论是哥伦布、麦哲伦还是那些形单影只的传教士,他们不仅要跟陌生的自然环境打交道,还要面对不同的文化带来的误解和冲突,最后经过种种努力完成使命,促进文化的交流。
菲茨杰拉德想把歌剧带到一个荒蛮之地的心理动机跟那些传播福音的人出奇一致,所以我很愿意把他看成是一个传教士,歌剧就像是福音。这样一来,看似荒诞疯狂的行为其实是有现实根根基的。电影中极其写实的细节也跟历史上一些事件丝缕相连。比如给土著人冰块,让土著人帮他拉船,这就是一个文明的交流。另外金斯基在这里演的也是一个进入美洲的冒险家,但跟在《天谴》里的阿基尔有很大的不同,虽然都很疯,但没有阿基尔那么傲慢。他是一个强势的外来者,但也在学习适应土著文化。比如电影中他喝下土著用好像椰壳的容器盛的饮料,那种饮料的制作需要吐入唾液让其发酵,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看过纪录片和一些书籍确实有这样的。不是Herzog游历列国的背景,很难拍出如此写实细腻的电影。
哥还能说什么 能拍这种电影的人什么拍不出来?! 、元来哥还不够疯狂!!!!!!!!!!!!!!!!!!!!!!!!!!!!!!!!!!!!!!!!!!!!!!!我的女神怎么成了妓院的老鸨了!!!!!!!!!!!!!!!!!!!!!!!!!!!
1.陆上行舟,喜爱歌剧的倔强之人将大胆固执的想法变成了现实;2.查亚休亚里·亚居,雨林里的印第安人说这个地方是"上帝未创造完成的疆域",他们相信只有人类消失后,上帝才会回来完成他的工作。3.-要不要告诉他(冰)会化没的?-不行,他们的语言里没有冰这个词。4.我要给你讲个故事,那时北美还远远没被征服。有一个法国捕猎者从蒙特利尔向西走,他是第一个看到尼亚加拉瀑布的白人。回来后,他告诉人们瀑布壮阔得...人们根本想象不到。可没人信他,他们认为他不是疯了,就是在撒谎,他们问他:“你有什么证据?” 他说:“我的证据就是,我看到了。”
2个小时30多分钟,讲述一个人,一艘船,如何为了追寻一个看似荒唐的梦想,在漫长的亚马逊河上,行走了一个来回。
奇观的代价(纪录片叫burden of dreams),在泛滥的殖民主义情绪和暴君的行事方式中通向了电影层面的节制:因为没有一个“超人镜头”不是用血汗换来
2018.3.28重看@北电。确实是伟大的电影。
一部南美版的愚公移山,导演和主演一样疯狂,那份执念甚至能令船跳出水面。在当时来说拍摄难度无法想象。酋长举起冰的一刻,能感觉到世界都静了...
难以用简单词汇定义这样的电影,想起赫尔佐格用战士形容自己。集中呈现文明与野蛮执着抗争的角力,歌剧与揶揄、冰块与信仰成就完美主义的一体两面(戏里戏外的疯狂人生,波澜壮阔的雨林奇观),要死命违抗物质存在本能,才能初见陆上行舟的奇迹;他说,要让船在惊涛中重生,我们才可能获得上帝的宽恕。
"船只—剧院"即身体及其欲望延展的可能性之喻。逆流等同意志提纯。《陆上行舟》建置在"I want"和"I've seen"两个前提,接近于神性,在影片内外共同完成。一种理想化的自由意志:在荒蛮中创造文明的可能,在"上帝式施予"之中,"经验"以臣服于激情的"同路人"角色在场。
四星半,相当通俗. 真正与本片可有一比的作品要算《阿拉伯的劳伦斯》:二者都既是纯粹视觉的(辽阔的自然与人的对比)又是纯粹精神的(征服一切的偏执欲求),故进入此类电影所需要的仅仅是睁大眼睛去捕捉,打开头脑去感受和想象――既是有关故事本身亦有关拍摄历程. 在高超的节奏控制与"奇观"性质的文明对立之下,电影的形式便自然显示为朴实无华而富于感染力的了;此可谓"意志的胜利".
所以,你那个把某领导扒光了拖过单位肮脏走廊的梦想也是可以实现的。
沃纳·赫尔佐格代表作,获1982年戛纳最佳导演。影片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位执着狂热的理想主义者追寻唐吉坷德式梦想的过程。片中大量场景实地实景拍摄,痴狂的导演甚至真的将整艘蒸汽船运上山顶,技术难度可想而知。本片另一特色是迷人的丛林风光镜头。经过艰苦卓绝的旅程,结尾令人心潮澎湃。(9.0/10)
布鲁姆们也许会说‘这部电影受到麦尔维尔的影响,它是电影中的《白鲸》,一个陆地上的亚哈船长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带着一群不明就里的魁魁格出发了……’我只想说,有时候并不是后面的人受到前面的谁的影响,而是疯子们想到一处去了。
三十年过去了,这部电影依旧保持着某种特异性,拒绝被分类,也不可能被归类。它只代表创造电影,无中生有这件事情本身。
疯狂的赫尔佐格从来都只为探险家、理想主义者和堂吉诃德们作传,一种伟大的偏执和缺心眼。
一部反映文化冲突和意识形态差别的、近乎疯癫的片子。与其说是一部带纪实风格的假想片,不如说是一部社会实验片,台词十分黑色幽默,每个独立细节都引人深思。这是一部杰作,是运镜的疯子在拍摄一个奇想的天才,而天才往往也是疯的:赫尔佐格此人,不止侏儒、狼人、傻子或吸血鬼,应该注意的是他本身
整部电影充满冒险神秘和大气偏执的精神,不过不喜欢电影的结尾,在我想象中的的结局他要么建起了歌剧院,要么死于土著人的乱箭之下。
2018年3月24日第三次重温;“他们的语言里没有冰这个词”这个意象堪比『百年孤独』;文明和蛮荒的对峙角力,体力和意志的互补拉锯;唯有赫尔佐格能将纪实与神奇调教得波澜壮阔,也唯有金斯基能传达如此这般狂热不息的斗志,热带雨林里的华丽咏叹。
9/10。将失败变成凯旋的菲茨卡拉多穿着晚礼服,叼着雪茄向两岸欢呼的人群得意地挥手,把请来破船演奏的歌剧献给爱人,以他人的艺术完成自我的艺术,上演了人类疯狂梦想的歌剧。菲茨卡拉多代表现代性启蒙者,从开心地把冰分给当地小孩、半途而废的铁路到船头播乐平息两岸原住民狂野的鼓声,运用知识引导秘鲁人和原住民的伙伴完成文明的拓荒。有一点值得注意:被视为神器的船翻过山顶解掉缆绳,破船在急流中荡漾,现代性的启蒙让位于自然神话。赌桌外商人将美元喂鱼,晚宴上鱼变成佳肴,菲茨卡拉多受到政商人士的羞辱,庸常的物质社会使人堕落挥霍沦为失去梦想的死鱼,他在教堂疯狂敲钟宣告要反抗庸常建立梦想。妓院和歌剧的设置形成联系:爱人用开妓院的钱赞助菲茨卡拉多的梦想,他送来两人并肩而坐的画像,梦想分别所在艺术和色情的两者达成了精神同盟。
很震撼,真正展现人类文明力量的电影,那种不同肤色、种族,不同文明间百川汇聚迸发出的力量,让人对我们自身产生难以言表的骄傲与希望。赫尔佐格经常着眼于文明社会的边缘人,让他们与自然或融入、或纠缠,而本片更进一步,逐步剥离了主角身上疲软的社会性与幼稚的自我满足,最后在超现实的镜头下使其展现出希腊神话般的壮志伟力。歌剧与金斯基炽热的面孔为电影增色不少,唯一的遗憾是这场冒险没有带上美艳的Cardinale。
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最后船缓缓移动的时候忍不住想哭啊!赫尔佐格和金斯基的组合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展示了人类和大自然最原始的关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