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国途中的法航上看的,很惊喜飞机上的资源还都蛮新。看完120bpm对Nahuel一直念念不忘,这部电影中仅仅通过一双眼睛和有限的肢体来表现爱德华的挣扎 悲伤 脆弱 疯狂和愤怒。带上面具的他是自由的是兴奋的是可爱的是天真的,面具他的下实则是痛苦的迷离的,除去战争给他带来的生理伤痛,隐姓埋名不能与姐姐想见,父亲对他天赋的不屑一顾。但幸好,他有阿尔伯特的照顾和小女孩的帮助。小女孩的设定很好,在残酷的战争和道貌岸然可耻的上尉面前,孩子的心是最为纯净的。面对爱德华恐怖的下巴,她只是轻轻的用指尖抚摸着,Nahuel这里的眼神诠释的太好,在她面前他不是一个丑陋的残疾,仅是一个需要安慰的经过战争侵蚀的受害者。 最后,他们的画册大卖,爱德华的父亲终于通过画作上儿子的自画像标志找到了他,父亲终于懂得,从他的画中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自己儿子的内心。(父子相认那里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Merci.” 爱德华上前轻轻抱住了自己的父亲,你终于理解了,这么多年我希望的不过如此。爱德华转身踏上台阶纵身一跃,戴着他那绚丽的孔雀面具展翅飞向了天空。天上再见了...... 以不同的角度诠释战后给人们带去的伤痛,也揭露了那些依附战争向上爬的丑恶之人。社会有它的光怪陆离,荒诞虚伪,同样也存在温馨和快乐。只是伤得太深已经无法挽救,唯有吗啡可以麻痹自己,这一小盒吗啡是他得以短暂地忘却自己的伤痕累累。爱德华是不幸的,当时的赌气把他推去了充满硝烟之地,一炮炸毁了他的脸也炸碎了他的心。他是幸运的,战友的不离不弃,小女孩的活泼善良都给他带去了一丝慰藉。 还是老生常谈,不要忘记战争带来的伤痛,它摧毁你的国家你的城市也会蚕食所有人的心。 最后给纳老师的演技点赞,也不知道内地会不会引进,希望每个人都能看一下这部电影。因为它值得。
如果我必须去死,我会把黑暗当作新娘。---伏尼契《牛虻》
不敢相信这样的电影会被打上“冷门”的标签。它的高度艺术性和所谓的适合大众的商业性,在幽默和悲剧的并叙中,已经做到了高度一致的融合。这部电影没有一秒是乏味的,它从一开头就如此痛苦,但竟然还能处处跳出喜剧的华尔兹,然后在喜剧中让人流泪。
而它从布景美学,到运镜,从每个鲜明人物的塑造,到恰到好处的忧伤配乐,从准确的节奏把控,到幽默与悲伤并存的风格化,从故事性再到高潮的发展,都浑然一体,仿佛一曲畅快淋漓的经典乐章,在眼前的世界奏响。
它的情感输送更是直入心扉,我怀着整个忧伤的情绪看完这部电影,几度落泪,那种痛苦叩击着脑门,让人在电影结束后也无法抽离。
爱德华在绝望之后,戴上面具的他,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个体,而像“V”那样,成为了对战争、阶级控诉和复仇的象征。但他又不同于“V”,他的个人情结,宛如梦境一般对童年创伤的回顾,使他的自我时时刻刻充斥在整个过程中。
因为没有看过原著,仅凭对电影的想象,我们可以扩大化他的行为的可能性(这也是电影所能赋予观影者的想象空间)。我们可以设想这三种情况:一,爱德华并不知道父亲能发现那个标记,从而找到自己,留下印记纯属习惯使然,父亲的发现是一种戏剧巧合;二,爱德华设下陷阱,故意如此,让父亲找到自己,从而完成整个复仇;三,爱德华留下印记,是潜意识里希望能与父亲重逢,是那颗孩童之心,希望圆满童年遗憾,证明父亲的爱。
分别从这三种设想去联想整部电影,对主人公的行为和精神世界会有全然不同的解读,对他的纵身一跃也会产生不同的分析。如果是设局,那最后一跃,就是阶级和家庭复仇最残忍的环扣;如果是别的原因,那就是归于自我必然的毁灭。
死,是爱德华式人物的必然归宿。从他看见自己无法挽回的容貌开始就注定了。有人说,从他离家参军起就注定了,为了反抗父亲和他的阶层,他把自己带进了最残酷而危险的战场,就是一种倾向于自毁的以死抗争。但这不是必然,如果他完整的从战场归来,也许会有另一番生活,没有绝望来让他成为疯狂的艺术家,那么等到人至中年,他也许会自省那番年少轻狂,而父与子也许会和解,也许不会,总之,那是另一个故事。但是他的容貌毁了,疯狂的灵魂,必定将他引向死亡。
这是人和人的不同。许多老兵,也有残缺,失去了躯体的一部分,但他们依旧活了下来,即使如蝼蚁。他们面对了现实。爱德华也面对了现实,只是他有的是一颗热爱幻想的理想主义者的心;只要从小对自己的理想主义根深蒂固的人,都明白这样的痛苦意味着什么。即使我们身体上没有残缺,也并没有遭受世俗的穷困,但那种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使绝望时常侵袭,让尼采式的毁灭蛰伏在前。活着,吗啡,实现……心中都清楚,在等待,在等待终有一天那一跃。
为了渡过一次次精神上的痛苦,谁又不靠吗啡度日?你我各自精神上的吗啡是什么,怎样使头痛停下来?
正因为无法给心灵套上面具,倚靠真实的谎言面对生活,所以才要给身体套上面具。面容隐藏在面具下,心灵却暴露在烈火般的生命本质中,因为灼烧的痛苦,我们在面具中流泪;又因为面具的保护,没人能看见面具后面的泪水和丑陋扭曲的面容。
爱德华最不能原谅的是父亲,但他就像《牛虻》里的牛虻一样,他最恨的是父亲,寻求对父亲的复仇,对这些权力者的嘲弄,但他回避承认的是他最爱的人,也是父亲,他最渴求的,也是父亲的爱。在《牛虻》里,固执于上帝的蒙泰尼里大主教最终也没能和儿子和解,从而杀死了儿子,也杀死了自己;在这部电影里,父亲放下了自己的执念,表达了迟来的爱意与认同,父与子达成了和解。
而对这个父亲人物塑造的成功,在于极强的反差。从爱德华的梦境中,我们通过导演简洁而感染力强的镜头,迅速了解了父子冰冷的关系,父亲的形象此时是可憎、冷漠、不近人情的;正当我们沉浸在这样的认知中,把父亲角色向反派靠拢时,电影马上进行了反转,从而给予我们会心一击:原来看似冰冷的父亲,也是父亲啊,他对孩子的爱只是不懂表达;纵使他作为一个残忍的权力者,直接或间接地残害过别人的性命,谋取过人民的钱财,但是在儿子面前,他也和天下父亲一样。所以这种反差,让我为这个年迈而孤独的老人流泪。
用温情一点的解释,爱德华的所作所为的确像一个孩子,他用他悲壮的挑衅和吵闹,用他无比的任性,在说:父亲,看我一眼。父亲终于回头了,看到了他满目疮痍的孩子。他们拥抱了。
所以,我宁愿把爱德华当着父亲的面跳楼,看做是一种书和电影所需要的戏剧化安排。因为爱德华永远无法摘下面具去面对父亲,他的自尊不允许这样做,他也必定寻求死亡作为自我的超越和自由的解脱。但是既然他已经原谅了父亲,父子和解,那么合理的行为应该是他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寂静地死去。否则的话,只能解释为爱德华最后的任性,他任性到沉浸在自我之中,不能懂得自己的死亡对于一个年迈的父亲意味着什么。再否则,就回到上面所设想的第二种情况,他要用最残忍的复仇去对待父亲---让他亲眼看见无法挽回的死亡---但这种解释不仅不符合拥抱的和解,而且过于残忍了。
这让我不禁想到近期的一个新闻:一个高中生因为被母亲的辱骂激怒,从车上冲下并跳下天桥丧生,而母亲冲过去却没能拉住孩子,在孩子身影消失在桥上后,坐在车流中崩溃大哭。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惩罚,我不相信拥抱了父亲的爱德华会采取这样的心理去死。因为这当面一跃,不管父亲还能不能活着,都不是一种和解的姿态,而是将那位老人一并拉进了地狱的坟墓。
所以我倾向于认为这是种为了戏剧高潮而做的艺术化安排-----拥抱之后,便是灰烬,一切已经回不去了,精神已经达到了煎熬的极致,最后的界限被冲破,唯有离开这个世界,没有来生的向往,让虚无终归虚无,唯有死本身。
我们知道孤独,但却几乎不会去感知它的存在了,因为我们以为孤独已经化为自身的一部分。直到某个时刻,比如这样的时刻,我们从自己的时空中,从小屋中跨出,突然汇入王府井大街汹涌的人潮,被数不清的人淹没:老人,孩子,蜡黄的妇人,穿着潮牌的青年,情侣,重复着工作的保安……我们跌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中,生活,生活,生活,无数种人的生活环绕过来又走开,没有方向感,只有庞大的渺小让人想逃离这个世界。
孤独----身上的孤独显形了,站在前方,在人潮中和我们面对面凝视。和爱德华一样,戴上口罩,泪水就不会被看见。
嬉笑混沌,荒诞癫狂,金迷纸醉,终归虚无;从爱德华忧郁的一双眼睛里,我看到了世界。
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再也不会见到。
我们,天上再见。
(文/杨时旸)
《天上再见》自由穿行于各种不同的类型之间,它改编自获得龚古尔文学奖的同名小说,有关战争的伤痛、父子间的撕扯以及战后社会的人心缝合,但是,它却与惯常印象中的这一类作品截然不同,它有着沉重的主题和底色,但却时常满溢灵动与欢快。所以,你在其中可以看到一战战场上的炮火,雄壮冲锋口号背后的阴谋,也能看到战后上层社会的纸醉金迷和底层世界的挣扎无助,目睹好人落难,眼见恶人升天。它聚焦于几个关系复杂的人物,同时也展开了法国战后浮世绘的一角。
爱德华是大家族的少爷,与父亲失和,参军走上战场,战友艾伯特和他偶然在战场上目睹了长官的一起恶行。最后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事中,爱德华被炸掉了整个下巴,却死里逃生,他隐姓埋名,和艾伯特一起返回了故乡。无法正常说话和进食的爱德华开始在战后经历艰难的心理重建,艾伯特也无法再从事战前的会计工作,只能四处寻找零工。而那位犯下罪行的长官却一跃成为社会名流,娶了爱德华的姐姐。高度戏剧性的人物关系,一直引而不发却无处不在的悬疑引线,共构了一场撕裂、对决与和解之旅。《天上再见》保证了文学性的结构,也努力在强化它罪案悬疑的外壳。故事是从一场讯问展开的,被捕的艾伯特坐在警察局里开始供述一切,这决定了这个故事的视角——利用这个重要的配角,从他的口中展现每一个人的命运斗转,也从他的眼中见证人心裂变,他既是融入者,参与者,也是旁观者,抽离者。这是一种聪明的解决方案,可以随时让视角浸入和跳脱。
这个故事中的主角毫无疑问是爱德华,但这个被命运戏弄的男一号却是一个无法开口讲话的主角。为了遮挡自己被炸毁的面部,这个一直梦想成为画家的年轻人,在经历了黑暗中的挣扎之后,开始自己为自己设计面具,妖媚的、滑稽的、狰狞的、讽刺的,每一张面具都成为了他内心世界一个面向的折射。而与此同时,那个小姑娘的加入,成为了巧妙的点睛之笔。从故事讲述层面讲,她具备功能性,她帮助后者读取内心,再转化成语言,未被世俗污染的孩子近似于“精灵”,可以直接读懂对方的灵魂;而从精神意义上看,她又具备象征性,她是爱德华童心的外显。在这个故事中,爱德华是一个“受伤者”,肉身损坏于战场,而心灵损坏于与父亲和家庭的决裂,也损坏于见证了比枪炮更阴险的人心。他对世事绝望,周旋于晦暗,开始用以阵痛的鸦片,日后成为了他逃逸于现实世界的通道,而即便如此,他也是整个故事中最善良的一个,童心从未泯灭,在肉身与心灵双重挤压的痛苦缝隙中,他仍然会本能地迸发出孩童式的纯真与蓬勃一面。日后,他干上了出售虚假纪念碑的勾当,但相较于对于物欲的追逐,这更像一个孩子式的恶作剧,一个“无能者”对于整个“体面社会”和上层世界的嘲弄与颠覆。而如果追溯,这行为一直与他心中与“父权”的斗争紧密相关,某种程度上说,他日后的反抗与反叛,都是对父权戏弄和挑战的变形和扩展。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大型战场和父子拉锯,形成了微妙的关系,对照,映射又彼此呼应。
最终的父子相见却仍然隔着一张怪异的面具,经过漫长的对抗,终于得以言和,就算如此,他们也没能真心、勇敢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悔恨和爱意,即便只相隔咫尺。爱德华戴着实体的面具,而他的父亲呢,不也佩戴着无形的面具吗?本来应该相拥的结局却换来了爱德华从高楼上的纵身一跃。这是难以言传的绝望与释放,长久以来处于憋闷和争斗的过程中,却仍可以顽强地活着,但和解的瞬间却让爱德华陷入了巨大的虚空。他用一生等待这一天,也让一生完结于这一天。
这故事的人物设置,讲述方式,内在主题,让一切在沉重现实之外突然有了一丝童话意味,即便间杂着黑暗与死亡,其实,不只是故事表层像是童话,连它的结尾也同样如此,“好人”被放了一条生路。仔细看看,沦落底层的都是“好人”,比如爱德华,艾伯特以及陪伴他们的小姑娘,身居高位的都阴险狡诈,哪怕一直看起来傻白甜的姐姐实则也是个黑寡妇般的人设,这同样是一种有如童话般的布局。它讲述的到底是什么?无非是让有些人受罚,让有些人解脱,在兵荒马乱之后,人们重新构建起内心秩序。
(原载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
到底是法国电影,残酷到日月无光了,也还是有星星点点的优雅与华美。只是仔细一想,原来这种优雅与华美,也可以比残酷更残酷。
故事要从1918年11月9日说起。
这一天,德军停战的谣言在法军队伍里游走,枪声消失了,谁都不要做最后一个死去的人,那比第一个死去的人还要愚蠢。
这一天,艾伯特(阿尔贝·杜邦泰尔饰)记得爱德华(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饰)在泥泞的战壕里画画。他又记得没过多久,自己在炮火轰鸣中被活埋,身边只有一匹死马,而爱德华执画笔的那双手把他抽了出来,从死亡里头,也从绝望里头。
但英雄换来的,是下半脸被轰炸掉的惨状。
战争是太残酷了。它不分青红皂白就剥夺了成千上万的生命与尊严,可相比痛快死去,那么多的幸存者却只能带着支离破碎的身躯和灵魂,度那破损得不知是好的余生。
如果说还有更悲哀的状况,那便是这一次毫无必要的伤亡,全拜艾伯特和爱德华那个身为好战分子的上司亨利(罗兰·拉斐特饰)所赐。为了战争这瓶兴奋剂,他竟然可以丧心病狂地暗杀两名手下,并嫁祸德军,最终如愿以偿引发又一场血肉横飞的惨剧。
可公义总是慢半拍。战后的和平年代,亨利是乘势而上的既得利益者。而艾伯特感念恩情地带着爱德华避世,战前的会计工作与相恋对象都已经失去,一个人的捉襟见肘发酵成两个人的苟延残喘。
战场上的血液与病床上的与药液,顺着战争狂人的口水与受苦民众的眼泪,如海水般倒灌到《天上再见》的背景里。生活也像深海,人在波涛汹涌的黑暗与寒冷中,也不知道战时的无常,是否比如今躲在暗处的绝望要仁慈。
悲惨累积了一重又一重的愁绪,写满在爱德华湛蓝色的眼神里。
这个角色承载了电影最抒情的伤痛。他有贵公子的家世,但与彼时专横的父亲失和,等到毁容的噩耗降临,更是自觉切断了家族的根。他游出了异常孤绝的姿态,就连顾影自怜都无法忍受,毕竟那影子包含了太多不堪回首的凄绝,只会凑着生活反衬当下的不堪。
他不像爱德华,山重水复了,也还有柳暗花明可期。于是他只能接受对方带有犹豫的恩惠与友情,但幸好还有小女孩露易丝(埃洛伊兹·巴尔斯特饰)这个“战争孤儿”,让他拥有摘下面具的勇气与自在。
同样被一战褫夺了幸福与爱的两个人,有了奇异而温存的对等。她为不能说话的他发声,用的是以惨痛代价换回来的同理心。这样的默契,总是不忍多想。
对于战争带来的疾苦,《天上再见》有很刚硬的呈现,但更多的伤痛就跟这些伤口上的盐一样,细小得差点看不见,可就是无法不生疼。
有那么多海水一样深的疼痛,但在《天上再见》更多的篇幅里,还是火焰般的温热。
这种火是烧在内里的。生活定焦在已有的悲恸上,所有人必须在废墟中找寻自己的光亮来度日。
爱德华的方式,是用非凡的艺术才华给自己打造38个面具。有的简约到只剩一个情绪表意的符号,有的繁复到枝节可以冲破生命固有的框架,一个个戴在脸上,都是在为自己的新生突围。
很多设计都让人屏息凝视。
他的第一个面具,靛蓝色的底盘,珍珠白的勾线,左脸枝枝蔓蔓地开出了伸向苍穹的触手,像是铁树开了花,死掉的脸面有了涅槃后的姿态。
而他的最后一个面具,靛蓝转向了亮蓝,主体尽是服帖而有温暖的羽毛,眼睛周围是深绿与明黄的珠片,当中一道鸟喙,勾勾地把人藏得很深。唯独露出两汪眼眸,蓝得叫人心碎。情动时泪水如川流行经荒漠,人世间再无任何枷锁羁绊。
那具残破的躯体,也就能一下子长出了羽翼和翎毛。无穷无尽的自由给他生风,时针又拨回片中最温煦的那幕,他用钞票装点出雄狮面具的鬃毛,在残破的房舍里带着艾伯特和露易丝跳舞。
向前,退后,转身,定格,肆意的久违的快乐把忧愁焚烧得无比旺盛。爱德华没有下巴来发笑,但浑身每个细胞却都在欢呼。这一段即兴的舞蹈,是可以点亮放眼望去的永夜的。
与此同时,点亮的还有《天上再见》的基调。
现实有那么多的荒唐与恶毒,发动战争的、放任战争的甚至享用战争的一群野兽,在战后依然能够风流快活。爱德华想去给他们予以惩罚,用的方式也跟火焰一样活泼。
他要对这群人实施一个充满异想天开的骗局。那些恶人要购买战争纪念碑来粉饰自己的罪恶,他就通过收取永远不会建造的纪念碑的订金,来开一个以牙还牙的玩笑。于是他伙同露易丝和艾伯特,把与狼共舞的谋算化作了俏皮诙谐的游戏。
他们收到的每一笔横财都像一个巴掌,扇在伪善者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皮肤。而这些劫富济贫的钱,还给他们以及身边一些人赢得了宝贵的脱身。
摩洛哥的天要比法国的灿烂。爱德华给所有人燃烧了这样的光热,让他们无论踩到人生的哪一段泥泞都好,只要想起来,头上就有一朵艳阳。
而银幕前的观众也将很难忘怀,明明面具越精致,越飞扬,就越能感受到面具之下的窒息与绝望,怎么偏偏是这样的枯枝败叶,烧出了最璀璨的光景。
看死君:最初得知《天上再见》这部电影,是因为第43届法国凯撒电影奖;本片荣获了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摄影、最佳服装、最佳布景等五项大奖。
后来在主演名单里看到“大眼萌”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的名字,又是心头一惊;去年最火爆的LGBT电影之一《每分钟120击》的主演便是他。
而在这部《天上再见》中,他饰演的在战争中被炸掉下巴的画家爱德华,同样是个悲情的角色。为了遮掩被炸毁的半边脸,他为自己打造了38张华丽面具,然而内心的创伤却终究难以弥合。
作者| 妳的世界几点
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如果我们无法对抗世界的邪恶,那就各自死去,天上再见。”——阿尔贝·杜邦泰尔《天上再见》
带着蓝色鸟形面具的爱德华,转过身去拥抱阔别多年的父亲,眼睛里闪着泪光,往事释然,暮然回首的姿态,欲语泪先流的样子,不免让人感到心碎。
影像的魅力在于将文字的残酷一一肢解,摊开,可晾晒,可冷藏。电影将原著最后儿子死在父亲车轮下这一悲惨的结局做了改变,避免了过分悲情,而是更多去迎合观众的泪点。
皮耶尔·勒迈特笔下的“悲欢离合”,在阿尔贝·杜邦泰尔的镜头下“总是情”。
相比较于小说叙事结构的正序表达,电影则是对其整体格局进行一个巧妙地编排——虚构出原著里所没有的阿尔伯特被审问的情节,用他的第一人称口吻来对整个故事进行一遍梳理,甚至到最后还引出了一个反转小高潮。
这样的改动让整部电影蒙上一丝怀旧的气质,带着冷淡的哀愁,又不失人性的温暖;惆怅,宿命,悬念,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的。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它能拿下今年法国凯撒奖最佳改编剧本了。
演而优则导的阿尔贝·杜邦泰尔将法国龚古尔文学大奖作品搬上银幕,不可谓不勇敢。原著里情感纠葛,情节曲折的特质被电影所吸收,这是先天的绝佳条件。导演不仅把其充分地放大,而且尝试着将重点放在“如何去讲述一个故事”,而不仅仅是故事本身而已。
电影中几处挥洒的长镜头就是一个典型例子。炫技成分退而其次,重要在于让观众更好的沉浸在剧情之中。所以我们看到电影一开头,俯拍的战场下,一只往前奔跑的狗像是观众目光里投射出的一道线,这条线指引着我们走向银幕深处。
于是,我们看到了破败的战壕,看到了疲倦的士兵,也看到了狗身上的那卷情报。紧接着,人性的丑恶和温暖进而在我们眼前交替出现。残酷的战争剥夺了人的生命,同时也摧毁了人们的希望。
相比二战,一战在影史的露脸次数还不及二战的零头,这反倒给电影以无限想象空间。老式的武器,落伍的战术,粗暴的大炮,野蛮的机枪,蓝灰色颜料刷上去的战场,尖叫,死亡,恐怖,绝望,在法国人的镜头下徒增一丝陈旧诗意。
不同于好莱坞战争场面的蛮横无理,电影不以血浆去渲染其残酷性,而是用极为舞台化的布景和烟雾效果去烘托战场上的气氛,制造地狱般的意境,然后突出个体的无助。
精神家园的倒塌,让战后的人们麻木沉沦。爱德华就是这样,一个投机大商人家的儿子,自幼和父亲感情不合,出走当兵,却不料这是他悲惨命运的开始。战争摧毁了他的容颜,让他失去了下巴,终日以喉咙中的导管进食。
这在那个极其重视外表的法国时期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吗啡让他解脱,也让他迷失。他不愿以这样的残败面貌去面对家人,他选择“假死”,用死人的身份来达到自己的重生。于是,他看见去世的母亲,欢快的姐姐,傲慢的父亲。就像是普鲁斯特的幻灯一样,过往的回忆在他脑海里一一闪现。
而为了遮掩被炸毁的半张脸,他为自己打造了38张华美的面具,不同颜色,不同形状,不同材质,让我们无法不惊叹于爱德华的精湛技艺。然而,再绚烂的面具,似乎也终究弥合不了他内心的创伤与痛楚。
而俗话常说,上帝关上了门,还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尽管身心受到了无法愈合的重创,但在制作面具这件事上,爱德华发挥出了惊人的才华。
在原著小说里,虽然叙事是正序的方式,但经常会出现人物对往事的回忆和内心的独白,作者在后记里也提到了普鲁斯特对他的影响,而这一影响也弥漫在影片的气质当中。全片第一人称的口吻将时间拉长,变形,糅杂着会心的法式幽默,搅拌着法国人自古以来的柔情浪漫,有一种“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的伤感。
电影深得法国文艺片的精髓底蕴,喃喃自语的旁白配搭着光怪陆离的场景,填充的尽是随手皆拾的商业元素。怪诞深情甚至卡通化的音乐似乎把电影传送到了100多年前卢米埃兄弟的放映机里,复古精致又逗趣。
我们仿佛从中看见普鲁斯特蘸着茶汤吃着马德莱娜蛋糕的绵长柔意,看见雨果立在巴黎圣母院面前的悲悯哀伤,看见马尔克斯悬浮在冰块之上的荒谬魔幻。
原著里琐粹的枝节都被简化,留下了大枝干。突显出“善”与“恶”的二元对立,阿尔伯特虽然盗用银行的钱,但本质是善良的。中尉普拉代勒相较于原著的形象则更为脸谱化的丑恶;因为他在战场上的自私专断,让无数的人赔上了性命,也让爱德华和阿尔伯特赔上了自己的人生。
于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来对他进行报复,或者说对当时整个纸醉金迷的法国上流社会进行鞭挞。虽然从本质上来讲,它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但实际上复仇的这条线被刻意的冲淡,转而是对华丽的上流社会进行全景式的再现。
这一点在电影的后半段展现得尤为淋漓尽致,五光十色的宴会,欢笑,灯光,红唇,西装,似乎是在对应着电影一开场战争的惨烈状况。人们在这里买醉,在这里疯狂,也在这里失去。它就像一头巨型的怪兽,人们在它的胃中,不断地被透析,消化。
爱德华沉沦在这里。他戴上面具,画上彩妆,执手杖,着华衣。神韵像极了陀氏笔下的宗教大法官。他将那些发动战争不问人民疾苦的权贵们做成了恶搞的面具,人们在酒会上用蛋糕,香槟塞对他们击打,审问。
权贵们被爱德华通通判了死刑,这是他个人对那个伪善卑鄙的金钱世界的一次蔑视,也是一场无比绝情的讽刺。他对这个世界嬉笑怒骂,其本身也沦陷在这个世界中不拔。五花八门的面具填充着他空虚的心,这也使得电影越往后越有一种古怪诡异的调调。
喉咙发出混沌的声调,夸张的肢体动作,怪异的面具,还有那些极为抽象的画作。它们建构出爱德华,忧郁又癫狂,敏感又多情,在“大眼萌”纳威尔极其卖力的演绎下,显得更为立体传神。一个好的演员在于让观众能够全身心的感受到他的炙热情感,更何况纳威尔全程几乎都只带着面具。
用面具去抗拒这该死的人生,是爱德华内心的坚定信条。他无法审视过去,始终在战争的阴影和虚无的华丽中彷徨无措,内心的巨大煎熬像一锅煮沸的水,不停地洒出来。直到父亲的突然出现,水即将烧干。
而他只是上前拥抱,深情的眼神将过去与父亲的纠葛往事冲散。他回不去了,已经彻底回不去了。亲手制造的纪念像骗局让他达到了精神的高潮,高潮之后,是一片空白。他无法也没有脸面再面对父亲,或者说他也已经恨透且看透了这个乌烟瘴气的世道,已经没办法存活于世。
所以我们看到他冲下天台,纵身一跃,像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跌入到灯红酒绿的世界之中。“噢,我亲爱的朋友,让我们天上再见”。
恩,天上再见。
作者| 妳的世界几点;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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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士兵得到的是遗忘和伤痛,罔顾人命的中尉却靠着战争发起不义之财。
作奸犯科者平步青云,刚正不阿者却无法出头。
战争之后没有赢家,只是一个概率说法,因为遭受痛苦的只不过是大多数底层人。
所以那些死去的到底是烈士还是牺牲品呢?
即使那些幸存者妄图反抗,可残缺的肉体,扭曲的心灵已是不可逆转。
正如最后,光怪陆离中爱德华沉沦疯狂迷失,眼神里甚至丧失了愤怒和仇恨,只剩下空虚和绝望,那一刻他的灵魂已经趋向死亡了,与父亲和解后的纵身一跃,也许是他唯一的解脱。
这个世界的恶可能永远不会消失,地位高的人对地位低的人的剥削欺凌也不会停止,这个世界残酷又荒谬,复仇亦无法弥补身心的伤痛。
所以皮耶尔·勒迈特才会在《天上再见》中说道“如果我们无法对抗世界的邪恶,那就各自死去,天上再见。”
有一种艺术性贯穿始终。1.脸谱化,如中尉出场就是黑暗中的一张脸谱。用的烂的看不下去,用的好的出神入化。2.镜头美,从一只狗的长镜头开始,镜头语言就很美。3.戏剧化,把巧合上升到让观众愿意相信的程度,确实是一门学问。4.与人生和解,爱德华接受自己的面容,哪怕是开始犯罪也是接受;他爹开始接受他追求艺术;艾伯特开始参与犯罪,而不是怨天尤人,哈哈哈。5.最关键的来了,就是艺术化,全片深深带着一股艺术的气息,是爱德华的作品赋予的,是布景赋予的,是导演安排的镜头语言赋予的。
“你能帮我挑一套西装吗?”
我愿和你一起远赴非洲,共度余生劫难,是因为在那物欲横飞,人性消散的年代,我在你表面的罪恶下,看到你那颗为友情流泪,为感恩奔波的热情滚滚的心,是因为你第一次上门来我在你眼中瞥见的那抹局促不安中对爱情的渴望,是因为那天晴朗的午后,我知道你站在对街踌躇许久最后你鼓起勇气上前来和我打招呼,还因为我记得你那天说话窘迫的样子,你特意穿了一套不合身的黄西装。
21世纪的无脸之眼,8.2分。
这是独属于法国人的浪漫,战争生活的残酷,前途命运的无着,人性情感的颠沛中,还能这么出色讲述一个故事,浪漫到骨子里的童话。
1,我退还给你我们的订婚戒,是因为那惨淡的四年,青春的枯萎已经不允许我继续消耗等待,请原谅我只能在电梯的短暂相逢中,在上帝为我们关上门窗的最后,望着镜中的你的眼神与过去的我们默默告别。
2,我知道你在我背后流泪,我能触摸到你心中流淌的鲜血,就像刚刚我用手触碰到你脸上的伤痕,不,我一点不怕,别看我只是个孩子啊,因为我懂得那不是只有你才经历的肉体的毁灭,那是时刻提醒我们不能忘记的,那丑陋战争卷走我们身边的一切爱与深情。我是孤儿,所以我理解慈悲。
3,儿子,当今夜这盏孤灯照亮我床前的一摊过往,我才发现我永远无法忘怀你童年陪伴我的那些岁月,我起身坐到桌前,打开那些逝去的相片,那感觉就像揭开我无法原谅自己的伤疤。儿子啊,如果父亲此时和你说一声道歉,说一声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在天国的那边,能听到父亲的悔恨么?我愿意用我所有的财产,来换回你和我共度的那无比平常的一天。可是,这样小小的愿望,我这失败的人生还配得到一点祝福么?
4,爸爸,我知道自己错了,错就错在我让你辛苦地寻找了我这么久,错就错在我以为已经将你和我可恶的姓氏埋葬在墓穴深处,可我还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刻,回想起童年的那段时光,尽管那是我记忆中多么可怖可恨无情的父亲啊,可是我到底错了,所以我希望在你往后的岁月中,你记忆中的儿子仍然是那个不可一世,不听劝告,但又追逐自己梦想,拥有一副完整英俊脸庞的儿子,所以我要和你说再见了,尽管那蹦的一声会让我痛苦,可没有什么能比和你拥抱亲口和你说感谢更让我幸福的再见了。
大眼老师也太牛逼了吧,全程几乎不露脸、不说话,就靠一双眼睛也能演得这么摄魂夺魄!阿根廷之光了!
超爱演与导俱佳的Dupontel,法国商业片里一个极具个人风格的存在。他的合作者固定,镜头设计和音画配合的模式都可见9 mois ferme的影子,依然是相当观众友好的缤纷绚烂。剧作有点问题,几条线明显看出取舍的犹豫,每条都铺开没有一个讲好。Nahuel的角色稍显薄弱,他值得更多发挥空间。
非常法国啊,残酷的战争背后,却是非常浪漫的气质,还有点法式小幽默。看到最后,略有点回不过来,是要缓一下。以及,文艺片与大片模式的结合。
“重要的不是实物,而是情绪” 每一张面具都是生活给你的真实面貌,华丽而忧伤,最后跟父亲的会面无疑是情绪顶点。面具男主太适合演这个了,蓝眸、脸庞都写着为这个角色而生。老头子的那句“穿两年军装会毁了衣品” 可笑死人,那是你能体会出来的感受呀,哈哈哈
浪漫的法国人哟。基督山伯爵,威尼斯商人,歌剧魅影,还有120BPM。
2013的龚古尔文学奖改编,战争创伤、父子(不)和解,影调绚丽如同差不多时代题材的《漫长的婚约》,因此幽默也是太过于法式而难以形成共鸣。
影片设置于一战停战前两日和战后两年内,基本上是在一个微观的小格局里,讽刺与控诉也并不如何激烈,而是以法国片那种惯常的将悲苦轻描淡写的黑色幽默,举重若轻地讲述了一个恒久的悲剧主题,微小而无力的好人与坏人都在现实中被摧毁了,真正应该负责任的罪魁祸首们却只能在游戏的幻象里被公决。我是多么希望爱画画的Edouard能和Albert带着小女孩一家三口私奔到热带去啊,在那里谁也不认识他们,炙热的太阳光也许能融化人心里的一切痛苦。但转念一想,他那严重的伤必须长期依靠吗啡止痛,也许生活对他本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与勉力而为的苟延残喘(多半是为了费力救他的Albert),了却恩怨后纵身一跃才是舒适的归处。
不是说拍成商业片范式不好,但的确拉低了这部法国版《布达佩斯》(悲剧内核极其相似)的整体格调。将奇想式荒诞喜剧,做成了一个点对点落实的“佳作而已”,最终主题表达的高度也有限。风格上穷奢极丽的美术,看起来却只是工整、缺创造力。这个故事原本可拍得更好。
肉体的残缺,造就了艺术的完美。
故事讲得太满,好像一点旁枝细节都不愿错过,反而是削弱了主线脆弱之美。
电影的神奇之处就在于 这部电影我可能只听懂四分之一 但还是在该泪目的时候泪目
最后一个死去比第一个死去更加愚蠢。
渐渐的才理解,最起码电影中所谓的法式浪漫,不只是苏菲玛索,阿佳妮,于佩尔在荧幕上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不只是阿兰德龙,让雷诺,德帕迪约在影片中自成一派的气质。好像是一种介于萨特和加缪间的通透和无声的反抗,用人话说就是天上掉下来一颗炸弹,你仍在左岸闲庭信步喝咖啡。
他穷尽一生追寻自由。法式文学太美了,年度最爱的电影,没有之一。第一次遇到不是首映场全场鼓掌的,法国人是有多喜欢这片。
奇幻而愤世嫉俗、温暖而残酷的反战电影。所以瓜分今年凯撒奖的两部电影《每分钟120击》和《天上再见》是同一个人主演的!这小子让我对着大银幕心碎了两次啊,55555555555
死马口里有半口气,面具背后剩半张脸。此后他凭这口气在凄苦的世界挣扎喘息,他借这张脸在寂寞的人间无悲无喜。有的人无人知晓,籍籍无名,拿走身份无关痛痒;有的人落材入殓,长眠地底,调换棺木无人在意。他抢走吗啡,丢掉戒指,再不用挣扎喘息地活着;他跳下阳台,戴好面具,终于能无悲无喜地死去。
美轮美奂,泣不成声。用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风格讲述一场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战争。宣战者、恋战者和受益者,他在自己造出的梦境中处决这些人。而最令人难过的地方在于,他们谁都没有死——死的是别人。
一部美丽而残酷的成人童话,叙事是传统而典型的“讲故事”模式,整个情节展开都是奇幻式的,各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善恶的对比格外鲜明。开篇的战争戏令人惊艳,尽管后半程进入除害段落略显拖沓,但好在用一种戏谑的方式,讲了个心碎又让人得到慰藉与救赎的故事,在欢笑中品味泪水,在泪水中萃取欢笑。
个人2017法语电影榜单前五。特别惊喜,终于有一部法国式的战争反思电影了,明显区别于《敦刻尔克》。精致细腻的美感与战争创伤杂糅出的一部独特的电影。电影中出现的每一个面具都想要!纳威尔目测会成为法国新生代男演员第一人。(另,小女孩的collage很达达主义,细节处都透着时代的影子
他戴着神秘的鸟类面具,却没有华丽的翅膀,但的确自由飞翔,在空中逐渐模糊,消失…天上再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