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 藍宇

爱与不爱都是一场空，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喜欢念叨这句话。后来念叨久了，给自己下了个评语：无病呻吟。

其实看过蓝宇这部电影已经很久了，大概是刚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一次，那时是宿舍的小伙伴一起看，带着猎奇心理。后来工作了自己又在家里看过一次，是真正抱着看电影的心看的。
一直觉得蓝宇是一部好电影，无论从演员的表演还是故事的讲述上，或者那首闻者泪下的主题曲。然而，很多时候一部好电影比不过一个好噱头。比如我，当年认真看过的时候，也认真的感触过，可是看过就看过了。直到现在追爸爸三，重新看见两位演员才想起来，我好像欠过一篇影评。

插段题外话。对于爸爸三这样的综艺节目炒什么话题都不诧异，芒果台向来如此。可是其实对于我这样普通的观众看来，两个演员至少在曾经都是好演员，过分的为八卦去满足一些个人心理而打扰演员是不明智也是不可取的。其实但凡真正知道点拍摄现场，影片制作是怎么回事的人都不会去把角色联系到演员本身，除了个别特例。对于演员而讲，角色只是一个工作项目，哪怕这个项目做的再漂亮，也不是他自己更不是他的生活。下班换了拖鞋，才是真身。对着媒体抛出来的东西无非是你乐意看我就说给你听。老话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一点错也没有。只是，演戏的下了戏台便不是疯子，看戏的却一直傻了下去。

好了，闲话不提，专说电影。

看过蓝宇后很久都想一个问题。什么是爱情，陈捍东和蓝宇之间是不是爱情。人的感情有很多种，定式思维下的爱情是男女之间的，发展程度至少也是要往彻底结合走的，从生理到心理从自然体到社会体。完整的结合才算爱情的完整旅程。

而最初的爱情是什么呢？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和激情，是陈捍东对蓝宇生涩身体的贪恋，是蓝宇以为自己遇到一份感情时那闪亮的让人心疼的眼睛。爱情往往伴有着欲望，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都想要更多期望更多。然而爱情，又往往是短暂的，因为短暂才有让人迷恋和贪恋的感觉。

爱情的终点，是爱。
爱情可以很简单，简单到一见钟情，迷恋和享受的可以不知何年何月。爱却总是也必须包含很多，需要冷静需要理智，需要深思需要熟虑，需要理解，包容，忍耐，责任，习惯，和承担与付出。最重要的，是需要时间。

时间是可怕的，我们总是说没有什么可以抵过时间。尤其是一时而起的激情。越是激烈的事物越是极端美好的事物也是不可长久。若要长久，就必须接受平淡。昙花一现或细水长流。
世间多少人，可以讲一万次我爱你，却拿不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而对多少女子，最动听都不是那句我爱你，而是在一起。不愿有责任和未来的爱情，任凭演绎的多么美好，都是空。

蓝宇的故事起源一场寻欢。拿钱买来的一个青涩男孩，对于陈捍东来说只是贪鲜。风月老手的陈捍东甚至不是同性恋，他只是想玩点不一样的。 然而，他遇上了蓝宇，这就是命。
感情这种东西总是相互的，陈捍东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不得人渣。蓝宇这样一尘不染的人，于他而言的初体验想必是非同一般，就如刚刚初恋的人一样遇到了就以为是一生一世，哪怕这个遇到多么的荒诞。一场性交易，蓝宇当了真。那一夜过后的遇见，于陈捍东是偶然，于蓝宇是惊喜。那双纯净而闪烁着喜悦光芒的眼睛，任谁看了都会一丝丝的心动。我想，这是陈捍东开始万劫不复的第一步。

那之后他们开始频繁的见面和上床，他送他东西给他钱，自以为只是养了一个炮友。而初尝风月的他，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这样的精神基础带来的注定是撕裂的痛苦。
这么多年看过刘烨的很多片子，然而唯一记住的，是蓝宇中，当陈捍东换口味玩儿着另一个男孩子的时候，蓝宇带着约会爱情的心情打车上门去见心上人，陈捍东开门的那一刹那，蓝宇的眼睛是那样的欣喜和明亮，明亮的耀眼，是那样的纯净，纯净的灼烧人心。那是爱情的眼神。

陈捍东的慌乱下第一反应是训斥，是撇清。咱们是交易关系，老子怎么玩儿管你什么事。是的，他说的没错，他也这样告诉自己没有错。然而当蓝宇说：这是我第一次打车，用我当家教的钱。的时候，我想陈捍东是开始迟疑了的。他追出去捶打着关上的电梯门。其实，如果真的是交易，他不会训斥和撇清。只是那时的他并不明白吧。

再后来的事情，是蓝宇的退让和容忍。经历了伤害的人更容易成熟。在陈捍东还没意识到这份感情的时候，还在用更多的金钱去证明这是交易的时候，蓝宇已经开始投资爱情。他单纯，但是却更明白什么是爱，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别的，只有陈捍东。因为专心，所以更懂。更懂的，留住一点是一点，更懂的，拥有是多么的不容易。英雄难过美人关，蓝宇不是美人，却是陈捍东的温柔乡。蓝宇付出的越多，陈捍东便开始发现越难离开。两人从炮友变成固定，从以次数记的交易变成长期的相伴。

写到这里，我都要开始以为自己要讴歌爱情了。可是，其实我是想写一场关于爱情心灰意冷的低吟。

人们常常说，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终究都不会是只有一个人的原因。爱是两厢情愿，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是，旁观者却往往可以看到那些局中人不愿触碰不愿面对的，那些逃不开的真相。

多爱的那个人永远是注定的输家。陈捍东不是不喜欢蓝宇，不是不享受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觉。然而，再多的喜欢，都抵不过他心里自己是个男人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的想法。于是，在合适的时机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决定和合适的女人结婚，而且毫无任何犹疑障碍的就投入了与未婚妻子的热恋。蓝宇，终究只是他人生计划外的偶然。
这样的情节，在同性的故事中往往更具有冲突性。然而其实这样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也一样天天上演着。更重事业的男人或女人，为了不错过发展的机会毫不犹疑的将身边的爱人舍下；另一半心中更看重的家庭与爱情，在另一人的事业面前黯然失色。于是，有人选择了牺牲自我，或相夫教子或操持家务；于是，有人选择了转身离开，不是不爱了是太累了没法再坚持了。只是，无论留下还是离开，那份选择对于那个站在爱情赢面中的人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对方不够在意，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枉然。
或许，直到最后那个人才会明白，自己本来就是他每一道选择题中可以被放弃的那个选项。纵然放弃的时候会有痛或不甘，但是终究还是不会改变什么。

蓝宇便是如此，当他如履薄冰的用所有的包容和希望维护自己的爱情时，陈捍东很冷静的告诉他，我要结婚了。想来那个时候，蓝宇才真正明白，当一个人不把你纳在他的未来中时，无论现实多么甜蜜都是一场空。细节是最容易迷惑人的，却也是最真实的可以凉了人心的。只可惜爱恋中的人，带有希望的人，在现实砸来的那一刻之前，从来都看不到那些自己不忍心看到的。

一场情绪脱缰的大吵之后，彻底的结束。不够在乎的人，永远不会真的伤痛。在乎的人，无论表现的多么硬气，都是在刮骨割肉。
陈捍东喜庆的办酒，结婚，忙事业。按部就班的打算传宗接代和继续的寻欢作乐。只是不再去找蓝宇。因为曾经当过真，所以最不能回头。悲哀而残忍。
他以为结束就是结束了，过去就再不去想了。却不知道蓝宇独自承受了许多。因为陈捍东妻子的恶意针对，从单位被开除，被非议被排挤。然而这一切那时的陈捍东丝毫不知，或者说他也从未想过再去知道。蓝宇于那时的他，有过情，却不是爱。分开了就是彻底的无关。

因为故事要发展，剧情要回归到主线上。所以陈捍东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他的妻子提出的，当初结婚虽然有一场看似美妙的恋爱，然而两个人都清楚，他是要孩子，她是要钱。各取所需一拍即合。陈捍东的妻子是个更加明确目标的女人，她只要钱不要孩子。而陈捍东除了孩子还要社会体的一场婚姻。所以事实上，若不是她的坚持，陈捍东并不会轻易离婚。

可是离婚的陈捍东，也并没有第一时间的想到蓝宇，回去找蓝宇。被放在舍弃地位的永远都在那个地位，因为得来的容易，没有人会珍惜。因为固有的心里排位孰轻孰重，每个人一直都有定论。那些年每一枚抛起来的硬币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再次相遇的时候，陈捍东已非最初的意气风发。事业婚姻双重挫败后的他，再看到蓝宇的时候，压抑不住的是惊喜。而面对重新步入生活的蓝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的变化着。
最初的相遇时，蓝宇只有陈捍东，陈捍东有事业有自己的规划。而现在的陈捍东，回头，只剩下曾经的蓝宇；而此时的蓝宇却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岁月就是这么的嘲弄。曾经以为深爱的，在时间的面前都成了可以一笑置之的平淡。曾经以为可以不在意的，却在最后才明白原来不曾珍惜的却是最宝贵的。每个人都在成长和改变着。

蓝宇长大了，陈捍东却在慢慢的沉下去。与当年地位悬殊的对比。再次相遇的二人，开始趋于地位和心理上的平等。他不再是等着卖身的穷学生，他不是撒着钞票来寻欢的大佬。他们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旧情人。这一次不涉及金钱，不涉及交易，甚至不再有蓝宇对陈捍东那小心翼翼的渴求。蓝宇的小屋中，那个敏感不安试探着的，换成了当年站在爱情赢面的陈捍东。问他现在的生活，试探着他现在的感情。趋于平衡的关系，使得压抑太久忘却太久的对温柔乡的回忆与欲望终于爆发，以一种不再扭曲的正常的情感方式爆发。
陈捍东一把拥住蓝宇，狠狠的抱着，他说：我当初怎么舍得你离开。这是影片的经典镜头，无数人被感动，包括我。
然而，迟到的后悔并不能消除当初的舍弃，既成的过去已然无法更改。电影故事充满了凄美。可是现实中那些错过的放弃的，每一个人，又有几个有这样的幸运或者不幸，重新面对，说一句：当初我怎么舍得。
现实的残酷，是陈捍东继续婚姻，继续寻欢作乐，永远不知道蓝宇当初承受过什么；是蓝宇重新开始生活，与新的男友远赴美国，未尝就不幸福，不是真爱。等他们老去的时候，偶然忆起当初，甚至或许会给予年少荒唐的一笑。然而，更真的事实是，几十年切实的生活后，他们不会再忆起当初。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就没有蓝宇的重新相逢，没有陈捍东的幡然悔悟。现实中，天时地利人和多么难得。所以，现实当中多得是，心灰意冷，重头来过；多得是冷漠麻木，恩断义绝。
几年前在opera和朋友逛街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前来巴黎散心的姐姐。排队的时候看我们是中国人，主动遇我们搭讪，恋爱七年，男友提出分手。她付出了所有青春，才发现最后是一场空。急切的倾诉愿望，带着疲累的笑容，她说我来散心，买了票飞巴黎，订了昂贵的酒店住在铁塔旁，在品牌店里狂买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换回七年的时光。

蓝宇和陈捍东的重新结合，是幸福的。让人忍不住要感叹爱情的美。可是这重新圆满的爱情中，却赤裸裸的写着现实。当年地位的不平等，感情的不平等，使得陈捍东永远不可能给蓝宇真正的爱与未来。所以情被曾经的现实淹没。而再次的相逢，时运流转，他们的生理心理，地位态度都趋于了平等。这份情，终于开始有契机修炼为爱。很现实，不是吗？

一味的包容与等候，换不来真正的爱。只有现实条件趋于平等的那天，对方才会明白，需要付出的是什么，需要维系的是什么。才会明白失去有怎样的代价。在爱情中迈出低到尘埃那一步的人永远是输家。因为在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主动权和选择权就已经交给了别人。而这个别人，在稳定到无需在意和付出的爱情中能够坚持多久初心，谁都不知道。无论在背后付出多少，那份交出去的感情就已在对方或是或非的一念之间。
爱情的开始，是因为爱上对方，而不是爱上成为附庸的对方。当自己失去自己的时候，相爱的基础其实也已经消散。反之，自我的个体存在越强，才越有能力和资格去完成自己的爱，去完满对对方的爱。再多的时间与情分都抵不过现实的需要。

同样，在同性的故事中，这一情节，变的更加浓重和具有冲突性。两人间的平等甚至还远远不够。他们还需要社会的承认，就还需要争取与改变更多。于是，情节继续急转直下，陈捍东彻底的失势，命在旦夕。天平失衡，蓝宇成为最后和唯一救他从死到生的那个人，用全部的未来和感情付出，换来陈捍东的新生。他不再仅仅是他的情人，爱人，更是他的恩人。用最重的人情筹码，来换取世俗规则下的认可。
从卖初夜的男孩，到扭转生命的恩人，也是陈捍东与蓝宇从临时性交易到被彻底认可结合的过程。也是从欲到情，到爱情，最终到爱的过程。

爱情是纯粹的，而爱则必须是沉重和复杂的。因为没有人的人生永远在童话故事里当王子和公主。爱情纯粹的经不起现实，而爱则可以千锤百炼，成为人类最强的情感。很多时候，人们执着于所谓爱情的定义，却不知或许有些感情纵使并不被认定为爱情，但于当事人而言，却早已胜过一切。

蓝宇最后的结局，很难去解释与面对。他的离开，断送了自己的全部。也断送了陈捍东所有的过去。这样的一份爱，用这样的方式结束，陈捍东必定永生难忘。蓝宇终于用自己的一切为自己挣得了陈捍东真正的爱，只是代价太过昂贵。

陈捍东远赴加拿大，结婚生子，继续生活。人生总还是要继续。

那些年的伤痛与付出，那些年的舍弃与冷漠。那些年最终的离开与不明白的明白。终于都化作记忆般的云烟。

只有经历了伤痛的人，才唱的出那句：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没有答案。因为在那些注定里，无论爱与不爱都是一场空。

     你来时，他是志满意得的成功人士，寻欢作乐乃属平常，你的初夜被他买走。你走时，他正踌躇满志的准备东山再起，接到你出事的电话，看着你那清晨还和他温存过而今已经冰冷的躯体，这个硬朗而骄傲的男人，终于失声痛哭。但哭有什么用，人死了，什么都完了。

     “没完，留下来的记忆还没完。”

     《蓝宇》，老掉牙的片子。深夜把自己整个身体缩在椅子上盖件外套静静观看，桌上触手可及的桂圆已经吃的我舌头发麻。有时我会长时间重复一个动作，例如不停的吃东西，喜欢或是不喜欢都在其次，一旦停下来似乎就觉得心里空空如也。

     胡军，我喜欢的少有的几个大陆男演员之一。很早之前就很疑惑他扮演的同志会是什么样？印象中同志总是有更多阴柔的成分，而胡军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硬汉。刘烨是知道的，看过他在《无极》中的剧照，双眼中透出一种阴郁的媚感。《无极》晚于《蓝宇》很多年，可我却先看到了刘烨在《无极》中的剧照，而后才看到他扮演的蓝宇。

     其实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关于同志间的感情故事。爱情是什么呢？爱情不过是喜欢你走路的样子喜欢你坐着的样子，喜欢太阳下你的样子喜欢雨中你的样子，喜欢你唱歌的样子喜欢你睡觉的样子。发生了便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哪管是同性之间还是所谓的正常的异性之间。

     看王家卫的《春光乍泄》，体味到的是边缘生活的孤独与落寞滋味，他要表达的不过是九七年回归前香港人的困境。而关锦鹏的《蓝宇》则完全不同。我一直怀疑关锦鹏因为个人性取向得到家人的认可才会在《蓝宇》中也忽视非异性恋与异性恋之间的差异，才会在片子的最后有那样一场蓝宇和捍东的妹妹小红在厨房里忙活，而捍东则在外面与大宁、刘征几个男人大声聊天大口喝酒的戏。中途捍东来厨房看，小红说：“你出去呀，站这儿干嘛？”捍东说：“享受温暖的感觉。”席间，捍东指着蓝宇说：“小蓝宇，来，和我划拳！”蓝宇冲他笑笑，说：“你以后再教我好吗？现在先好好吃饭。”捍东听后，笑笑，继而说：“来！来！先吃饭！”家人、朋友、爱人都在身边，幸福就在眼前。

     最初的相遇，完全是情欲的买卖。来北京读建筑的东北小子，迫于穷困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谁知却邂逅了一个应该遇到的人。不是没有过真情的流露，夜晚广场嘈杂混乱人群中的寻觅和紧紧拥抱便是。只是捍东说：“两个人，要是太熟了，倒不好意思再玩儿。也就是该散的时候了。”

     不只有你一个，还有其他人。看到了，便毅然离开。

     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一所大房子，很多房间，相爱的两个人，平静的生活。

     但是捍东又说：“人长大了，就应该结婚生子，我一直这么想。” 于是在那夜的胡同深处，他做了个决定，他背弃了你。坐在窗口一起看彩虹的幸福就这样过去了。

     年轻的小蓝宇也清楚：“我知道我最终还是要走的，我一直都是这么提醒自己，好让我明天醒来的时候喜欢你少一点，在离开的时候可以轻松一点。”

     聚聚散散不过是人间常情，只是亲爱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三年多的婚姻生活，没有留下多少记忆，捍东又回到以前的日子。只是，这一次缺少了蓝宇。

     如果让我再一次遇见你……

     再次相逢已是几年之后，当初那个懵懂的东北小子已经变得健壮成熟，只是曾经促使他出卖初夜的梦想还在，努力工作，攒钱去美国读书。生活简单而又丰盈。瞧，亲爱的，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过得很好，当然会有一些寂寞。

     又回到了从前，小小的屋子存储了两个人的幸福。“终于能够跟你在一起，我很高兴。”以为可以就这样安静而又幸福的走下去，况且大风大浪也一起经过了。

     经过了风雨，可是彩虹呢？

     人海茫茫，遇见了你，然后失去你。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特意将两部有关同性恋的片子放在一起看，不是为了比较电影，而是想比较一下两部片子投影在自己心里的感受。在我心里，关锦鹏是个细腻的导演，他对爱情的解读一直走凄美的路线，无论是《胭脂扣》还是《长恨歌》，对女性情感的把握都很到位。李安是个隐喻高手，擅长在不经意的细节中暗藏玄机，对情感处理总是欲语还休，内敛中充满张力。

虽然说的是同性之间的爱情，两位导演仍没有偏离自己的风格。《蓝宇》所呈现的爱情仍然是浓烈而馥郁的，不管如何周折，总是干柴烈火，节奏紧凑，情节跌宕，煽情也来得直白，看罢就一个感觉：酣畅。《断背山》要缓慢细腻得多，同样历经数十年的爱情，到了李安手上，就成了一段拖家带口的故事，每个人物都有着详细的发展，所有的情节都不徐不急慢慢铺陈，音乐与场景都成了佐料，有条不紊地诉说了一段漫长而辛酸的爱情，看罢之后仍有一个个镜头时不时跳进脑海里回放，将你慢慢拉进伤感的深渊。

在此之前，常听说《蓝宇》是关锦鹏最好的片子，但看罢之后，实在无法认同这个判定。我不认为《蓝宇》比《胭脂扣》和《长恨歌》更出色，如果影片不是讲两个男人的爱情，没有胡军帅而痞的造型与刘烨楚楚感人的表演，这个影片就会黯然失色。情节老套，充满噱头，情感的发展缺乏层次，虽然片中的捍东是在与蓝宇的情感纠葛中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但他寻找自我的过程充满一个又一个偶然，与蓝宇的重逢总是巧遇之后才再续前缘，仿佛真如他自己狱中反省的那样：与蓝宇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这种情节太商业化了，削弱了真实的力量，把珍贵的感动变成了廉价的煽情。

再说《断背山》，我先诅咒一下《断背山》巨垃圾的中文字幕，但愿它没有污染到观众的感觉。李安继续了在《卧虎藏龙》里以西方方式说东方思维的风格，继续在对白与细节中慢慢揭示因果与宿命。跟《蓝宇》不同的是，Jack与Ennis一开始就清晰地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们不像捍东与蓝宇，一个在胡搞中逐渐了解自己，一个在童真期就被引诱和修改以致定型，Jack和Ennis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彼此观察与试探，期间又纠结了两个人个性与心理的细致刻画，最后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点燃了两个人爱情的原子弹，那一发不可收的情感，令他们花了几十年时间去挣扎和争取，仍然无法解脱，终于用一生的守望酿就了一个漫长的悲剧。

守身如玉、自强自尊、情比金坚亦比金高，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般地爱一个人，是爱情中最为理想的境界。这些元素在《蓝宇》中一一落实，所区别的只是这么美好的恋人其实是一个男性，这很容易颠覆同性恋之间因为世人无法认同的性行为所产生的龌龊感，《蓝宇》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纯真又性感的童话故事，塑造了一个完美的情人给我们看，这个角色无关性别，都会将对爱情充满美好渴望的人们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讲故事的人过于仓促，不是拿无巧不成书来过渡，就是一笔带过至关重要的情节，比如捍东与蓝宇的两次重逢都是偶遇，比如捍东的离婚，过于轻描淡写，无法对捍东其实真是一个同性恋进行印证。捍东的被捕与获释一直到蓝宇的意外身亡，都充满了斧凿的戏剧化痕迹，让我们感觉，讲故事的人是个制造情节的高手，却不是个刻画人性的高手。

《断背山》最大的成功不是情节的讲述而是人性的刻画，不单是两个男主人公，也包括他们家庭之内所有人的感受，将人性放置大环境去细细描画要比活在真空更具有力度和广度。这是两部影片最大的不同。《蓝宇》忽略社会与环境，将同性之间的爱情简化成一段通用的爱情，放在异性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可。《断背山》却恰恰利用同性之爱所具有的那份无可容纳于世的压力来制造内心与情节的冲突，慢慢积郁成一种绝望的力量，去推动情节的发展。《蓝宇》讲述的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爱情童话，它的分量仅仅来自于这份爱情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如果换成异性，就立刻变得恶俗；《断背山》讲述的也是一个关于永恒的爱情故事，这个永恒是通过压抑表达出来的，与异性或是同性无关，甚至说，同性恋只是制造压抑的一种手段，而影片真正要诉说的是，受制于社会的人性轨迹以及在常规伦理道德窒息下的个体伦理感受。

其实也难怪《蓝宇》的讲述过于仓促和破碎，这好像是关锦鹏的一种风格或者习惯，在《长恨歌》中也有这样的问题。也不能拿《蓝宇》去跟《断背山》比细腻和深度，两个片子的时间长度相差将近一个小时。也许两个片子所要表达的目的原本不同，虽然都是在说同性恋。一个是想告诉我们这另类的爱情也可以如此唯美和高尚，甚至比异性恋更加本真和纯粹，希望获得社会的宽容和理解，这可能跟关锦鹏自身的愿望有关；而另一个只是借同性恋来表达，固定的伦理观下被压抑却不可掐灭的爱情，会牵连成一个无形的怪圈，令每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不得不去承受其宿命的悲剧，这其实是更东方的思维方式，而李安给它在东方的长袍马褂外面又套了件笔挺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