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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终于空出两个半小时,看了2014年的电影《透纳先生》。相比其他讲述艺术家生平的传记电影,例如《弗里达》、《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或者《无主之作》(勉强也算吧),迈克·李的这部长片或许并没有一根绷紧的“主线”,只是平静地讲述了一个故事。
实话实说,这种叙事方式多少有点自说自话的嫌疑,导致整部电影结构相当散,节奏有点闷。对于对主角透纳比较陌生的观众而言可能是一次相当痛苦的观影体验(前提是没有在一个小时的时候关掉)。
但还是在豆瓣打了五颗星!一部分是出于私心,但主要还是因为这部电影的许多镜头真的相当宏大且优雅,光影的调度中可以看得出导演希望用镜头再现透纳的风景画的野心。87届奥斯卡的最佳摄影给了《鸟人》,而《透纳先生》和《布达佩斯大饭店》都没得,实在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鸟人》得最佳影片我心服口服!)。
其实这部电影对19世纪初的时代再现是很细致的,但李导或许不大愿意多画笔墨进行解释,导致许多出场的人物与作品虽然在美术史上也有一席之地,但看起来却像斗罗大陆上的张三李四。因此!这篇影评会不全面的盘点一下片中的名人(以及名画,但画作出现的顺序和历史上不完全相同),兼述透纳的生平,如果能够稍许提升大家的观影体验,那就不胜荣幸之至了!
一位我非常尊敬的影评人曾经说过:“电影不拍才子佳人,难道拍你这种落魄垃圾青年吗[捂嘴笑]?”我深以为然。但迈克·李恰恰没有拍透纳青年才俊的时代,也是他最为人熟知的那张自画像,以及20英镑钞票上的形象,而是选择了1826年作为故事的起点,表现画家生命中最后25年的故事。
这一年50岁的透纳不能说落魄,但确实已经步入了中年的尾声。蒂莫西·斯波出演的胖大叔形象可能让人第一眼大吃一惊(我也是!),但或许相比有照骗嫌疑的自画像,斯波其实才更真实的还原了历史上透纳的外貌。
因为画《自由引领人民》的德拉克洛瓦对他的描述就是:“英国农夫般的外貌,肥大的黑色衣服,宽大的鞋子,举止生硬、冷漠。”, 这样一看,反而是电影中把中年透纳演活了。下面这幅是当时的一位版画家为透纳制作的画像,是不是有几分相似?(两个人虽然都姓Turner,但并不是亲戚)
电影开始时透纳正在尼德兰写生。整部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就足够优美,日落时分荷兰原野上的风车与农妇有种扬·凡·格因的风景画的观感,而年轻时候的透纳也从尼德兰画家的作品中受益甚多。后面也提及他此行去看了伦勃朗与鲁本斯的作品。
这里出场了透纳的父亲老威廉·透纳(William Turner, the Senior),为了区分,女仆汉娜称他为“威廉先生”,而把儿子称作“比利先生”。在母亲和妹妹早逝后,透纳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他一直支持透纳的绘画事业,送儿子入读皇家美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并且一直担任透纳的画室助手,帮助他购置画材,准备颜料和画布。
老威廉·透纳是一位理发师,所以这里出现了他为儿子刮胡子的镜头。透纳15岁的时候,父亲就把他的画作挂在自己理发店的橱窗里,并对当时的名画家托马斯·斯托萨德(Thomas Stothard)夸耀说:“先生,我儿子将来会做个画家。”(斯托萨德比透纳年长20岁,在之后的沙龙里也有出场!)
老威廉也一度扮演了透纳经纪人的角色,在自己位于伦敦考文垂花园仕女巷(Maiden Lane, Covent Garden)的住宅中建起了一个小画廊招待上门的顾客,并且别出心裁地在展厅前面设置了一个暗室,可以想见适应了黑暗环境的眼睛骤然看到透纳画中的的光影会有何等强烈的感受。
画面一转!来到了第三代埃格蒙特伯爵乔治·温德汉(George Wyndham, 3rd Earl of Egremont)的府邸。这位伯爵是透纳在当时最重要的赞助人和作品收藏者之一。两人刚刚进门时谈到了牛和马的话题,这其实不是无关的闲聊,因为埃格蒙特的本职工作(除了做伯爵之外!)就是一位农业专家,在自己的庄园里做过不少动物育种的实验。
大厅中的女士弹奏的是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透纳与贝多芬几乎是同代人,而贝多芬就在当年,也就是1827年刚刚去世。
后面两人唱起了更早一些的英国巴洛克作曲家亨利·普赛尔(Henry Purcell)的《狄多的悲歌》,这段选自普赛尔最著名的英国歌剧《狄多与埃涅埃斯》,同时也是透纳相当钟爱的神话主题,他画过许多以此为题的画作,例如下面这幅,狄多与埃涅埃斯在近景相会,远处是鳞次栉比的迦太基城。
左边和透纳打招呼的是他的好友,著名雕刻家约翰·卡鲁(John Carew),他最著名的作品就是伦敦特拉法加广场上纳尔逊纪念柱上的四幅浮雕之一:《纳尔逊之死》。
他们看的画作是佛兰德斯画家杰拉德·希格斯的《圣塞巴斯蒂安与慰安天使》,从对于“大屁股天使的”调侃来看,似乎几个人对这种巴洛克风格的圣经故事范式都不大感冒。
另外这位穿红色衣服,发际线不是很乐观的画家名叫本杰明·海登(Benjamin Haydon)。与已经功成名就的透纳不同,海登的艺术生涯并不是非常成功。他偏爱画很大尺幅的历史画,性格又相当不圆通,经常和买主闹翻,使他的经济状况往往很不理想,因此要和透纳借100英镑还债(在当时其实是很大一笔钱!),但透纳也有点脾气,只愿意借他50英镑。
下一个场景是透纳去海滨小镇马盖特写生,在这里他遇到了生命中最后一位重要的女性:索菲亚·布斯(Sophia Booth)。但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带画家!),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自称马拉德先生(Mr. Mallard),显然是来自他的中间名Mallord。
旅馆主人布斯先生讲起了他自己在贩奴船上做木匠的经历。悲惨的景象想必启发了透纳创作他后期生涯中最重要也是最具争议的作品之一:《贩奴船》,这幅画在之后的电影中也有出现。
透纳一直相信自然科学的新进展有助于他的绘画事业,因此和许多科学家也有所交游。这里他就请来了玛丽·萨默维尔(Mary Somerviue)来家中拜访。
这位萨默维尔夫人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她几乎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纯靠自学在数学、物理学、地质学与天文学领域都取得了相当重要的成功,成为19世纪最重要的女科学家,对于女性教育也贡献颇多。老威廉在和萨默维尔讨论教育话题的时候又提到了之前把透纳的画作贴在理发店橱窗的轶事。
用光磁化钢针是萨默维尔夫人的著名实验之一(虽然被后来的科学家证明理论不大对,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有懂的老师可以讲讲),也引出了她与透纳有关光线本质的探讨。
之后登场了几幅著名作品!包括一幅描写特拉法加海战中纳尔逊的旗舰胜利号的习作(萨默维尔夫人的父亲是一位海军中将,因此片中老威廉说她可能会觉得亲切),但向透纳约稿的国王威廉四世并不喜欢,因此没有完成。
还有《格利松山的雪崩》,可能是国内的朋友最熟悉的透纳作品之一!因为2018年上海博物馆和泰特不列颠美术馆合作的展览《心灵的风景》里就有这一幅。
还有尺幅巨大的历史画《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迦太基人再度登场),大家可以试一试在下面的画(色差严重)中找找大象!
1829年,威廉的病情逐渐变得逐渐严重起来。画面中透纳在画的这幅画很像他的威尼斯风景系列,但其实是画的法国迪耶普的海港。与后来的印象派画家喜爱现场作画不同,透纳时代的风景画家主要采用的还是在现场画速写,然后回到画室完成作品的方法。
题外话:许多人说塞尚与雷诺阿的印象派与透纳一脉相承,我其实不是很赞同。印象派的核心理念:对重现自然的追求更多是继承自巴比松画派的柯罗等人,柯罗受的又更多是康斯太勃尔一派现实主义的影响。透纳对于理想风景的追求有种浪漫主义的味道,启发了印象派的更多是他的光影手法而非主义本身。
老父亲去世前的这段对话可能很多人没能看懂。片中提到的“那个女人”就是透纳的母亲玛丽·马歇尔·透纳(Mary Marshall Turner)。透纳其实有一个妹妹玛丽·安(Mary Ann),但她在5岁的时候不幸夭折,受到刺激的玛丽最终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在那里度过余生。对话中可以看出透纳对母亲既有愧疚,也有对那段不幸生活的怨恨。或许是这段经历,又或许是继承自母亲的抑郁基因,造就了他一些作品中的沉重特质。(阴郁画在布上!)
透纳一生中很少画肖像画,这里正在画的的是一幅不大完全算是肖像的,相当怪诞恐怖的《白马上的死神》:
接下来就迎来了著名的1832年皇家美术学院沙龙展览!开展的前一天,准确的说是5月25日,是传统的“清油日”(Varnshing Day),这一天参展的画家可以给已经悬挂起来的画作做最后的收尾之后涂上清油.当时英国比较著名的画家和作品许多都出现在了这个场景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一找,认一认。
终于登场!下面这位就是透纳的一生之敌,英国最伟大的两位风景画家之二,约翰·康斯太勃尔(John Constable)。两人在当时的美术界堪称一时瑜亮,每年沙龙展上的画作也最常被人拿来比较。相比年轻时在学院大出风头的透纳,康斯太勃尔的性情更温和,也更喜欢忠实地描绘自己身边的乡村风景。他正在修改的这幅画是《滑铁卢桥的揭幕典礼》(就是魂断蓝桥的那个桥!)
相比之下,透纳挂在旁边的那幅《海景》从尺寸上就输了一筹,何况康斯太勃尔这幅画还把他的另一幅作品挤到了前厅(往往用来悬挂不那么重要的画作),在那里欣赏画作的是著名建筑师约翰·索恩(Sir John Soane)爵士,最著名的作品是伦敦的英格兰银行,以屋顶的蚱蜢风向标闻名于世。不服气的透纳想出了神来之笔,(据说还是用康斯太勃尔的颜料)在海面上用鲜红色画出了一个浮标——可能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浮标。
当时在场的画家大多认为这一笔彻底毁了一幅好画,但康斯太勃尔可能是当场唯一看出透纳用意的人。也许意识到自己输了这一局,他留下那句著名的“他在这里开了一枪”,然后愤然离场。不幸5年后的1837年康斯太勃尔就因为心脏病离世,两人最终也没能在有生之年分出胜负,一个时代就此结束。
透纳再次来到马盖特的旅店时,布斯先生已经去世,他和布斯太太也互生情愫。两人确立情人关系之后,透纳在余生中把自己的常用的化名从“马拉德先生”换成了“布斯海军上将”(Admiral Booth)。
又是一个绘画史上的著名典故。透纳将自己绑在桅杆上以亲身体验暴风雨,为画成下面这幅《暴风雪中的汽船》做准备。
接下来来到透纳家中看画的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维多利亚时代最著名的艺术批评家、工业设计之父约翰·拉斯金(John Ruskin)。不过这个时候20多岁的拉斯金似乎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纨绔子弟形象,跟着自己身为葡萄酒商人的父亲挑选艺术品。
拉斯金的眼光确实不错,看中了我们之前说过的《奴隶船》,这是透纳晚期风格的最早实验,也引发了相当巨大的争议,许多人,例如影片中提到的作家萨克雷(WilliamThackeray)对这种“乱七八糟化成一团”的绘画相当难以理解,评论界骂声一片。但拉斯金倒是慧眼独具,只不过他冗长的点评似乎提不起透纳的兴趣,让后者转而关注起了屋顶的蚊子。
下面是本片中我认为最美的一帧风景!对应的画作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就是被认为是透纳最伟大作品的《被拖去解体的战舰无畏号》。
这幅画在2005年BBC4台“英国最伟大的画作”评选中拔得头筹,而排在第二的应该也不难猜到:就是老对手康斯太勃尔的《干草车》:
顺便吐槽一下这个评选:为什么马奈的《女神游乐场酒吧》、凡·艾克的《阿尔诺芬尼夫妇像》,甚至梵高的《向日葵》也算是英国绘画?最多是收藏在英国吧!真的毫不谦虚。
海登先生来还钱,顺便问透纳他总是画船和火烧云,是否会感到厌倦,甚至说自己不妨一把火烧了房子。不幸的是,穷困潦倒的海登最后确实选择了自杀,只是没有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但透纳确实画过以火灾为主题的作品,例如这幅《燃烧中的上下议院》:
透纳和当时另一位以画海景见长的画家斯坦菲尔德(George Stanfield)等人来到拉斯金家中做客。小拉斯金本来想恭维一下自己的偶像透纳,但没想到自己辣评巴洛克时期法国风景画家克劳德·洛兰(Claude Lorrain)的言论反而把透纳惹恼了——因为洛兰就是透纳的偶像!
透纳一生中都以洛兰为自己的艺术导师,希望创作出与他媲美的风景画,其中用意最明显的就是这幅《狄多建设迦太基》,几乎完全是向洛兰的名作《示巴女王出航》致敬的套作。
透纳对洛兰如如此崇拜,甚至在遗嘱中将自己的作品捐赠给英国国家美术馆时增添了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要永远将这两幅画悬挂在一起。拉斯金对洛兰出言不逊,不幸被透纳讲了一个牛排腰子馅饼的笑话调侃了一番。但虽然如此,拉斯金仍然是透纳的头号粉丝。在他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只有他的《现代画家》一书为之正名。
而透纳对于现代工业产品的偏爱不只有《无畏号》中的蒸汽船,还有这幅同样著名的《雨、蒸汽和速度》中的蒸汽机车。
遗憾的是,透纳的新风格或许还是走在了时代前面。片中造访美术学院的两个神秘人物其实是维多利亚女王和丈夫阿尔伯特亲王,他们对于透纳的新画作也全然无法欣赏。
但透纳还是一个潮流人士!还记得之前他请萨默维尔夫人给自己做实验吗?他光顾了当时刚刚出现的照相馆,使用的还是法国人达盖尔发明的银版摄影法,因此要静坐十秒钟等待曝光。
这位摄影师约翰·马约尔(John Mayall)也是真实人物,被称为历史上第一位艺术摄影家,还拍摄过尼亚加拉瀑布。他其实是英国人,但片中说他来自费城,因为他在美国学会了摄影术,拍过照的人物包括维多利亚女王与马克思。透纳很关心照相术能不能用来记录风景,或许他有些担忧自己钟爱的绘画会被摄影取代。
这位想出十万英镑买下透纳所有画作的大亨并非虚构,而是钢笔之王约瑟夫·吉略特(Joseph Gillott),收藏钢笔的朋友可能会对Gillott这个品牌比较熟悉。虽然透纳拒绝了他的要求,并把自己大部分的作品无偿遗赠给了国家美术馆,但吉略特确实收藏到了他的一部分画作,特别是在透纳转型初期,舆论处境最困难的一段时间。
接下来就是故事的结尾了:那句著名的遗言,“太阳就是上帝。”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透纳家中的女仆汉娜其实是这部电影里表现最好的人物之一,在这篇文章中却没有写。因为这个沉默的、丑陋的女人的经历,甚至一举一动,都实在太令人难过,也许大家自己去看吧。
之前许多评论认为这部电影丑化了透纳本人,但我其实不这样觉得。提供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视角去看名人的一生对传记电影而言其实是需要勇气的。蒂莫西·斯波的演出也相当生动传神。在最后再来看一眼开头出现的那幅自画像吧,让我们认识一下透纳先生!
天地之间踽踽独行,人来人往尽是过客。摄影师偷了Turner的调色盘,于是透进屋内的阳光是暖黄色笼着雾,狂风巨浪的桅杆顶是苍蓝色拍着脸。向着内心作画也终究无法将自己剥离出这个世界。碎片化的情节凸显了关系,导演和我们都一厢情愿地相信着他的人生有这样和那样的爱。
安静体验艺术和生命的极端热情。当做迈克李入门片看也许是在玩火,好在这份用平凡讲述不凡、现实到粗糙的冷峻气质出乎意料得迷人,那样质朴却又饱含激情,是那些精致传记片不敢尝试亦难以企及的大师风格,其意境更已飘出传记片的框架。
从作品见创作者对生活的观察,不论它是时代还是现代片,一点没错啊,迈克李最擅长的就是描绘普通人在生活的浪潮里挣扎。所以这次拍的虽然是大师,但描绘得也更像一个普通人,他在绘画上的天才都用很写意的方法带过,更多的是说他古怪的脾气,遭他人误解,以及隐秘的爱情。摄影是数码的,惊叹
用大量中远景把透纳广阔孤独的世界装进了两个半小时的电影里,每一场戏每个镜头每组站位都可入画。无畏号战舰在夕阳下被拖去解体时,过往的鬼魂也见证着未来,就像他问照相人有没有用那机器捕捉过风景时自然流露的某种期待。而他的情感哲学则只有短短一句,痛是自己的,别让爱的人替你分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用「痰」演戏。前半小时非常不舒服,总觉在素材选择上有「猎奇」趋向。故意把Turner比作「猪头」也是放弃治疗的幽默感。后面才渐渐看出意思来。特别是Booth夫人出现后。光和色都很琢磨。但是确实把料故意下重了,在「市井」的还原上又力有不及,是以「演」的痕迹太重,太冲着奖去了
每次看这样的电影就会意识到自己是low逼。
8/10。迈克李透过精准又不乏愉悦的细节把人物的本真表述了出来,对准周围一举一动都会激起灵感火花的男人:给海景画添上红星来奚落对手,不参加亲生女儿葬礼而听亲戚抱怨,面对讽刺他艺术品位“像过期蛋糕”的戏剧默默离开,看到淹死的少女心无旁骛地抓起画笔....凝聚成落魄敏感又挑战世俗的艺术生涯。
摄影和光线赞,演技好。但整个150分钟挺散乱的,越看反而越不了解透纳先生。
优雅而沉闷,但每一个情节的设置都是准确的,有几场群戏让我想起《黄金时代》。不过作为同样无高潮的传记片,本片保守平铺直叙,逊一筹。出色扮演透纳情妇的Marion Bailey还曾主演过李导的《维拉·德雷克》。题外话是,去年在苏富比仔细观摩过的那幅Rome, From Mount Aventine后来拍出了创纪录的天价。
绘画创作并不是最容易处理的类型,迈克李在[透纳先生]中采用了他擅用的传统手法,其结果是一部近年来最令人满意的传记片。李的工作方式是由外及内,他不去作心理分析,而让透纳一直在行动。通过他的眼睛,我们就看到了他的作品。影片充满了丰饶的细节和光影的游戏,是一个让人应接不暇的万花筒。
剧情很一般,但是感觉能在电影中窥视出导演的魅力,还是不错的
法国人与英国人之间的龃龉在这部电影的评价上体现了出来。英国人基本已经认定他们的国宝级导演奉献了金棕榈级别的佳作。但是法国媒体完全不待见这部画面精致节奏拖沓口音奇怪的电影。
很散,也相当好看。摄影和音乐极赞。Mr Turner细微的面部抽搐和背后那双纠结的手很动人。
艺术家老年的似火激情,世人对其的冷嘲热讽,他仍像小孩一样好奇窥探着这个世界,嗜画如命不停创新,落魄但又从容不迫地迎接自己的死亡。对于艺术的狂热追求超越世间一切。蒂莫西的表演入木三分,迈克李的指导构图精湛如画,一部如特纳画作般厚重的精致电影。 8.3分★★★★
透纳先生像只大松狮,呼哧呼哧,跛着步子,大黑伞一撑一扬,这种不着痕迹的才是最高超的化妆和表演吧。片中的霞光水雾和透纳的油画一样美,几处转场还把两者衔接到一起。电影长达两个半小时,周围朋友还普遍反映口音听不懂,但毕竟是迈克李,大师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老外数次发出优雅的笑声。
娓娓道来的大师之作,无视传记片的条条框框,优雅的做着自己,拍历史人物,到了迈克·李的镜头里也照样像现实中的普通人,隔着那层象征年代感的戏服,他们也真实的像今天的现代人。片子聚焦人物的家庭、才华、怪癖和爱情等方方面面,即使有着时间线的跳跃,也照样是不疾不徐浑然一体。★★★★
不着痕迹,尽得风流。几乎没有剧情的传记片,却是一颗星也不能少。
反戏剧反高潮,导演始终处在一个outsider的视角,无意提供佐证,无意追究缘由。境遇或动机都无关紧要,在他的世界里,一切外来的事物都如同吐纳的空气,进来了,又出去了。他的世界很窄,却唯有如此,才能走的很深。
撷大师人生倒计时片断,平淡流年里悲伤暗涌;所谓光影如画即是如此,迈克·李竟用数码营造出油画般的质感,全片恰如从透纳画笔下倾泻而出;每一束光源都细致落座,每一处场景都精致安排,每一抹色彩都认真打磨,光与色均通透分明,沉醉不知归处,仿佛人生终极意义就在此。
道是无情却有情,艺术家的世界谁也走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