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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剧片法国1982

    主演:碧翠丝·罗曼德  安德烈·杜索里埃  费奥多尔·阿特金  阿丽尔·朵巴丝勒  海盖特费格特  

    导演:埃里克·侯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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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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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24-04-11 05:22

    详细剧情

      萨宾(碧翠丝·罗曼德 Béatrice Romand 饰)交往过几个男人,但遗憾的是他们均是有妇之夫,这让萨宾感到十分不悦。某一天,萨宾忽然告诉她的好友克拉丽丝(阿丽尔·朵巴丝勒 Arielle Dombasle 饰)自己决定结婚,可她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呢!在克拉丽丝的介绍下,萨宾结识了名为艾德蒙(安德烈·杜索里埃 André Dussollier 饰)的男子,艾德蒙是一名律师,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萨宾认定了艾德蒙是她未来规划中的完美丈夫。
      就这样,萨宾和艾德蒙展开了周旋,她十分渴望得到艾德蒙的青睐,却又不愿意做主动的那一方。对于萨宾的亲近,艾德蒙不主动不拒绝,直到他开始以种种借口避免和萨宾通话和见面,萨宾才发现,自己一厢情愿的举动是多么的天真。

     长篇影评

     1 ) 戏谑剧透版!以此向老麦致敬!

    第一章:序幕
    厌倦了当小三的女生,恐惧着做年轻后妈的前景,终于从假寐的温柔乡里挣脱出来,要主动去寻找自己所爱的男人。她大声地和老情人,和克莱丽莎她的好友,和人老珠黄她的老妈,和极端厌恶的她的老板,古董店的老妈子,当着他们每个人的面,勇敢地宣布:我要结婚!我要找我所爱的男人!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啊,有萨宾这样的美色,我也会对自己信心爆棚,自信满满,火车上那么多匆匆来往的男人,律师,工程师,教师(各位看官,都是国外典型的中产,当然在国内后面两个差很多),只要我看上了,以我的魅力,绝对拿下。
    而马上,她就有了这样的机会,在好友老哥的婚礼上,钻石王老五好友的表哥大律师出场了,35岁,依旧因为事业而单身。
    “风度翩翩周郎到,我不是小乔谁又是?”
    可惜可惜,只寒暄了几句,只看了几眼田园的大好风光,王老五就事物繁忙立马消失了,“哎,可怜我小乔还没有施展我的魅力,周郎怎么就走了,哎!我的周郎!”
    顾影自怜,史上独一无二的美女居然让别人放鸽子了,这可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啊!旁白--本来小乔也就心中一动,这下麻烦了,偏执狂小乔

    认准了这个周郎,非他不嫁了!磅礴的爱情攻势就要展开,

    天可怜小乔见,婚礼都完了一周了,怎么还没电话来。记得表姐在婚礼后把俺的电话给了周郎的呀,电话诉衷肠,周郎啊,给我一个机会吧!
    “咦,我左等右等,上等下等,周郎电话怎么还没有来过!” --旁白:任贤齐”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这个洋妞还会台湾流行歌曲。
    淑女吗,尽管我敢爱敢恨,一点点矜持还是要有的吗。

    ---待续

     2 ) 《空幻的婚姻》电影剧本

    《空幻的婚姻》电影剧本

    文/埃里克·罗梅尔
    译/李洁
    校/姚国强

    伴着一阵强烈的、令人振奋的节奏,急驶的列车飞奔而来。
    萨比娜就坐在这趟开往巴黎的列车上。她十分年轻,披着长长的褐发,身着玫瑰红的短上衣。此刻她虽然手捧一本题为《哥特艺术》的艺术史书籍,两眼却在瞥视对面座位上的小伙子。这位年轻又富有吸引力的小伙子也同样地漫不经心,在随手翻阅着什么文件。

    巴黎,米什莱大街。萨比娜提着行李,朝“艺术和建筑学院”的红砖大楼走去。她走上台阶,进了图书馆。
    萨比娜回到达盖尔路的房间里,随手扭亮了浴室的灯。灯光下,墙边一个木架上堆满了书,还有一只插有花束的玻璃瓶,不过花朵已经枯萎,她走进浴室,稍加梳洗后又转了出来,猛地一下横扑到床上,抓起地上的电话机就打。
    萨比娜:喂,西蒙吗?我能来吗?……七点,到你家吃晚饭。我可真不想出去。再见。

    西蒙的画室出现在银幕上。电话铃响。一张大床上传来喘息和低吟声……西蒙挣脱开萨比娜的搂抱,拿起听筒。
    西蒙:稍等一下。喂……是啊!怎么,他回来了?是嘛,我还以为是明天呢。(他清了清嗓子,见萨比娜坐了起来,便做手势让她别动。而他只顾跟自己的妻子通话。)……你好,亚历山大,亲爱的孩子。(接着又跟儿子通话。)你怎么样?是的,我是爸爸……好,和我谈谈你的事吧……(萨比娜见他说个没完,便系上头发,围上一条浴巾,随后又穿上衣服)……亲爱的孩子,好好休息吧,咱们明天见。(他挂上电话,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你干什么?
    萨比娜:我回家去。
    西蒙:你疯了,还是怎么的?
    萨比娜:没什么,我走了。留下你自自在在地打电话。
    西蒙:可是,这事完全出乎预料。有什么法子,我有孩子。真见鬼!
    萨比娜:(弯腰穿袜子)既然你有孩子,自然就眷恋着他们,当然也忘不了孩子们的母亲。
    西蒙:(微笑着)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他穿上裤子)你究竟想到什么了?怎么一下就……
    萨比娜:孩子和父母还有着这么一层关系。这点我想到得太晚了。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觉察到。还好,现在能意识到还为时不晚。(她站起身,双手叉腰)我再也不和结过婚的男人交往了。他们唠叨的故事乏味极了,除了孩子亲就是老婆好,没意思。
    西蒙:我儿子度假回来,打电话通知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萨比娜:如果你和妻子在一块过,不就没这个必要了。
    西蒙:你这是在指责我,不该在这儿过夜。
    他捏住她的下巴颏。
    萨比娜:你高兴睡哪就睡哪。我嘛,回家睡去。(她试图往外走,他拉住她,双手捧起她的脸)
    西蒙:在这里,就是在你自己家里!我已说过上百遍。
    萨比娜:不对,我这是在画家勒让家里。(萨比娜从他手中挣脱开)是著名画家勒让。要是在我的屋里,情形就大不相同。到处都是画幅和颜料罐头,更没有女人和男孩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她背起包)我走了。
    西蒙:也好,我送送你。
    萨比娜:不必了。我和你没关系了……懂这意思吗?
    西蒙:什么意思?
    萨比娜:(一副得胜的神情)我有了找人结婚的打算。
    西蒙:你在说什么呀?
    萨比娜:(双手叉腰)听着,你已经结过婚了,我也该去寻找自己的归宿,怎么,不成吗?
    西蒙:我没这意思。但是,和谁?
    萨比娜:还不知道……总之是一个我喜欢的,精选出来的男子。
    西蒙:(抚摸着她的头)那好,祝你走运!
    萨比娜:喂,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婚姻不美满是你的事,我可不能总这么陪着你,太亏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拣一个的。(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放开我,你这人真怪!(她挣脱了)

    萨比娜回到勒芒她工作的古董店里,推门而入。
    萨比娜:您好,夫人。
    这一位是玛丽瑟·卡多,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此刻她在店堂里的旧货堆后头微微一笑,提起箱子准备外出。
    玛丽瑟:啊,是萨比娜。这阵子过得可好?
    萨比娜:很好,谢谢您。
    玛丽瑟:听着,我很急,单等你一到便动身。今天我不回来,明天也不在,假如有谁打电话找我,就说我星期五在。
    萨比娜:明白啦。星期五见。哟!我忘了……圣·比埃夫人星期六打过电话,问起紧身毛线上衣的事。
    玛丽瑟:我没兴趣。她开价过高,我等着跌一些,价钱还会降一些的……星期五见。
    玛丽瑟出去,关上了门。

    萨比娜到她的女友克拉丽丝的画室来了。克拉丽丝是个年轻的金发女郎。她富有魅力,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活象一束马尾巴。身穿一件粉红的短袖圆领汗衫,腰间系一块黑底碎花的农妇用的围兜。此时她左手拿着一罐颜料,右手提着画笔,正在那幅绷紧、平放着的丝绸上作画。听到门响声,她回头朝进来的萨比娜看一下,手里的笔并没停住。
    萨比娜:好吗?
    克拉丽丝:好。还有一会儿就完。我得给来这个颜色……
    萨比娜:啊。这个我喜欢。
    克拉丽丝:当真?
    萨比娜:是的。(萨比娜看她作画)我的脾气你知道,说话直截了当。我不怎么喜欢你以前画的那些东西。
    俩人一起细瞧这幅丝绸画。克拉丽丝手拿着笔一边画一边同萨比娜细品她的这幅画。
    萨比娜:你知道吗,我非常羡慕你。
    克拉丽丝:(继续作画)那好啊,跟我一起干吧。
    萨比娜:别说傻话。你啊,你真幸福。瞧你有所创造,而我呢,在卡多大妈家干活,简直找不出一点时间。
    克拉丽丝:我可以肯定,你也愿意作画。
    萨比娜:我缺你那种天份。
    克拉丽丝:我看你有,甚至比你想象的还多。我教你吧。(她放下罐子,看着萨比娜)你可以管管这些灯罩和灯柱。我需要一个助手,一个人干不了那么多的活。
    萨比娜:我不喜欢在他人指挥下干活。
    克拉丽丝:那么在卡多大妈家,你就不受指挥了?(她把笔插回到笔筒中去)
    萨比娜:不错,但这是两码事。那里的工作是为了生活。早晚我会扔掉这份差事的。
    克拉丽丝:(解掉围裙)我请你来当合作者。
    萨比娜:考虑考虑吧,我的个性太强了,恐怕咱俩不能彼此理解。
    克拉丽丝:试试该不要紧吧。
    萨比娜:这好办。但不要急着马上开始。有一件事你想到过吗?
    克拉丽丝:什么事?
    萨比娜:(很骄傲地说)我要去结婚成亲。
    克拉丽丝:(很高兴)和西蒙吗?他离掉婚了?
    萨比娜:即使他离了婚,我也不能要他。我不喜欢有孩子的男人。
    克拉丽丝:那是和谁?我认识吗?
    萨比娜:(看着克拉丽丝)我想到的还仅仅是结婚这桩事,对象还不知道。
    克拉丽丝:行啦,就眼下这种情况,还谈得上结婚!
    萨比娜:恰恰是因为这情形我才下了决心。必须如此。
    克拉丽丝穿上她的蓝中夹灰的羊毛套衫。
    克拉丽丝:结婚这档子事,不能抽象地谈。我爱上弗雷德里克,于是才结婚。
    萨比娜:而我偏要先决定结婚然后再找对象。干吗非和别人一个样!
    克拉丽丝:你到哪儿去寻这个丈夫?
    萨比娜:那还不俯拾即是。问题不在于找不找,而在于找一个中意的。说穿了是我的观念有了变化。那天晚上在西蒙家,我不由地问自己:“我与这有妻室儿女的人往来究竟图的什么?自由未婚的男子不是大有人在嘛。”于是我就突然作出离开他去结婚的决定。(萨比娜和克拉丽丝一起朝门口走去,拉门)哦,我说的“突然”其实并不十分准确,这念头在我脑子里已转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俩人走在路上。萨比娜继续她的思路。
    萨比娜:我不再用同一个角度去看男人了。早晨我乘火车,看到各式各样的人都在忙碌。学生、教师、工程师。他们埋头阅读、作笔记、思考问题。(克拉丽丝穿着紧身长裤,脚蹬黑皮鞋。套着一件白大衣。她翻好领子)我喜爱工作中的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算得上美。可叹的是,我的情人从不在我眼前工作,西蒙也不例外。我们相会在一起只为作爱和争吵。我一到他那里,他就停下画笔,所谓全身心地属于我,可是他恰好搞错了。(俩人稍停一下,微笑着交换一下目光,又走)大凡男子和他的女人在一起时,难得自如。他想引人注目,炫耀自己,结果却显得滑稽可笑。
    她们来到克拉丽丝的房间里,继续谈话。
    克拉丽丝:你在和我开玩笑呢。听你说的这番话,别人还真会以为你是个善心计、会打算的姑娘。我说的是真话。可实际情形正好相反,你自定终身,仅仅是出于冲动。
    萨比娜:啊,你说的不错。正因为我是个爱冲动的人,所以才需要有准则,在原则上确定我要做的事。我这个人简直就是自己怪念头的替身。曾有一段时间,我渴望着过吉普赛人的生活。我尝试体验过了。现在这都过去了。尤其是你结婚了,正和我决定做的一样。
    克拉丽丝:那才是两码事呢。我唯一的行动宗旨,假如说有的话,那便是任凭爱情的驾驭。
    克拉丽丝坐在铺着印花布的一只椅背上。她身旁独脚小圆桌上,有一束漂亮的鲜花。
    萨比娜:假如你不再爱了呢?
    克拉丽丝:我永远也不会将就失去了爱情的生活。
    萨比娜:你已经结婚了。
    克拉丽丝:为了得到和谐舒适而又充满家庭气息的生活,我们办了婚事。这既没给我们带来什么,也没夺去什么。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单纯地想过嫁人,以此来完成结婚的使命。
    萨比娜:应该说想过。结婚的念头在你脑中由来已久,(她笑着伸手指点克拉丽丝的额头)可以说是从幼年起。
    克拉丽丝:你说的不对,结婚纯粹是一种对社会生活的让步。
    萨比娜:我倒以为婚事稳定了你的安全感。
    克拉丽丝:大概你有道理……人们能互相直视,可我和他却不能。维系我们的仅仅是爱,是爱情,这纽带既可以说是脆弱的,也可以说它很牢固。
    萨比娜:爱是能发展加深的。
    克拉丽丝:可能的。爱的形式会变化,但力量却是持久的。
    萨比娜:(想得出神)即使在爱情里面,也有一部分意志在行事。
    克拉丽丝:(假装教训人)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识到。你的观点属于一个自私得发了疯的人。
    萨比娜:别说发疯,换上“聪明”两字才好。

    克拉丽丝和萨比娜手挽手地从住宅里出来。
    萨比娜;我们之间差距很大。你完全与你的阶层融汇在一起,因此呢,你便可以任意地行动,自由的犹如空气一般;绝对不会料想,你的自由之所以成为可能,那是因为你所处的阶层认可了这种自由。
    俩人在大门处停下,克拉丽丝整理了一下围在脖子上的粉红长巾。
    克拉丽丝:(思索着)唉,听我的。你说的完全不对。我的思想能让所有的人吼叫。
    俩人相视一笑。
    萨比娜:而对我来讲,情形大不相同。我必须脱离自己的阶层。
    说着话,她俩勾肩搭背地远去。
    克拉丽丝:我不明白你所谓的“阶层”,尤其是,我们俩差不多完全处于一个阶层。
    萨比娜:差多啦。你父亲是医生,我的父亲早已去世(俩人停住脚,手臂都松了下来,但靠得还很紧)。还有,你的丈夫也是未来的医生,如同你们俩人的父辈一样。
    克拉丽丝:我嫁给他时并没有因为他是医生。(俩人重又开步,但不再挽手)我第一眼看到弗雷德里克就迷上了他,既不知道他的职业,也不晓得他的父母,更……其实你也可以象我一样嫁给医生或是工程师、律师。依你的能耐,吸引一个你所中意的男子是绝不成问题的。你瞧,这不很简单吗?
    萨比娜:这话和我刚才说的一致,也就是说必须脱离我所处的阶层。我要凭借着不可动摇的意志实现这个目标。时至今日,我仅遇到些并不期待渴望又无结婚可能的男人。一定要说有一个人的话,那便是我的初恋克洛特,曾经有可能和他在一起生活。
    谈到这里,俩人停住了脚步。
    克拉丽丝:是个小学教员?
    萨比娜:实际上他现在已成了教授。但是很遗憾,他这人缺少雄心。
    俩人走到了克拉丽丝的商店前面,拥抱了一下。
    克拉丽丝:(微笑一下)嫁给西蒙吧,至少他有雄心。
    萨比娜:胡说八道,他是结了婚的人。(克拉丽丝在画室前找钥匙)另外……
    克拉丽丝:另外什么?
    萨比娜(两手横抱胸前):干吗找他?这世上不光只他一人。
    克拉丽丝:(嬉笑)我敢肯定,你有了意中人。
    萨比娜:别瞎猜,没影子的事。
    克拉丽丝:不谈了!(对着走远的萨比娜)喂,今晚来我父母家吃晚饭好吗?
    萨比娜转了回来。
    萨比娜:不,今晚不行。我从巴黎带来几本书,得下点功夫。再则,坦白地说我喜欢白天与你相遇,光咱们俩人待在一起。和你家里人在一起我觉得拘束。
    克拉丽丝:你自己说要融汇到这个阶层里去。
    萨比娜往边上迈了两步。
    萨比娜:没错,可我指的是将自己融汇到将要去爱的男子所处的阶层。活说回来,你的父母还是可以相处的,只不过你的嫂子不怎么样。
    克拉丽丝:说清楚,是“未来”的嫂子!
    萨比娜:别这么偏着她……
    克拉丽丝:我愿意!我喜欢她。应该承认。我原该更喜欢你在这个位置上。可是她和尼古拉很匹配,说心里话,我想象不出你能和他在一起生活。
    萨比娜:我也想象不出。长话短说,喝鸡尾酒的时候我去你家,这总该行了吧。总之,但愿能去成。
    克拉丽丝:一言为定。五点鸡尾酒会时见。婚礼就算免了。
    萨比娜:瞧瞧,即使去得了,也挺够受的。我六点钟到,总得留点时间回家换套衣服。
    克拉丽丝:简单些也无妨。
    萨比娜;我办事从不复杂!到时我只待十分钟,最多二十分钟。再见。
    克拉丽丝:回头见。

    萨比娜驾车回到母亲家里。
    底楼。萨比娜推开玻璃门进了橱房,弯腰关了煤气灶,然后进了里间。屋里,萨比娜的妹妹莉子正在书桌上的灯下读书。萨比娜站在门口,在她身后。
    萨比娜:炉子上的东西沸腾得溢出来了,幸亏我来关了。(见母亲走来,便上前拥抱。母亲微笑)你好,妈妈。
    母亲:你好,孩子。(她抽出萨比娜腋下夹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萨比娜:一幅画……不,一张广告画。我把它挂到房间里让你瞧瞧。噢,告诉你一件事,我还真怕给忘了,克拉丽丝十分愿意你去参加他哥哥的婚礼。
    母亲:你不是说过不去了么。
    萨比娜:我不去出席婚礼,只是六点钟鸡尾酒会时去坐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吧。
    莉子:上哪儿去呀?
    萨比娜:你好,莉子!尼古拉举行婚礼。
    莉子:你好,姐姐。不过我不去,我和帕特里科一起出去度周末。
    萨比娜:真遗憾!
    萨比娜与莉子拥抱。
    母亲:我更愿意看到是你在教堂里当他的新娘,可事情并非如此。
    萨比娜:去坐一会儿吧。看看那幢房子,那里能看到很奇异的景致。
    母亲走到客厅门口,手扶着楼梯扶手。
    母亲:我知道这个景致,只看得见一条小路。
    萨比娜:曲径通幽嘛。你呀,生活得过于闭塞了。
    母亲:我能碰上几个人就很知足了。无论怎么说,我还是没有出门作客的衣服。
    萨比娜:穿上那条黑裙子吧,你老舍不得穿。
    母亲:这些人心底真善良,还想到邀请我这个人呢。不过他们也没特别坚持让我去,我心里也不一定……
    萨比娜:随便好了。我反正捎到了口信。(登楼)
    母亲:那么你穿什么呢?
    萨比娜:(止步,看母亲一眼)没想过,就那条红裙子吧。(她笑着上楼)
    萨比娜上了二楼,走进她的房间。床头柜上有一盏灯,丝绸灯罩上有手绘的图案。萨比娜打开带回来的纸筒,抽出画,把它展开并贴在墙上,这上面是几朵富有生命力的玫瑰花。

    克拉丽丝父母的家里,此时正是尼古拉婚礼后的会客时间。来宾们在房间和花园中散步。克拉丽丝身穿镶边饰的裙子,手捧托盘,穿梭于人群之中,不时地奉上花式糕点。
    楼里的客厅里面,许多人坐在窗前的长沙发上。房中的装饰远比萨比娜家里来得精致考究。墙上还挂着几幅画。克拉丽丝端着盘子向三个站在一起的人走去,人声嘈杂,听不出他们说了些什么。
    稍远处,弗雷德里克在给新婚夫妇拍照。克拉丽丝走近他们,递上盘子。
    克拉丽丝:嗯……那边那位姑娘,和爱德蒙说话的那位,她是谁?
    尼古拉:我不知道……
    弗雷德里克:我第一次看见爱德蒙与一个比他还长的女子站在一块。
    嫂子:怎么没见过,这是我表亲波米依的妻子。瞧,他本人也在场,和她一起来的。她多出色呀,这位夫人!
    克拉丽丝:她固然出色,可爱德蒙与她趣味不相投。
    克拉丽丝离开这组人,看到萨比娜在窗前,穿着红裙子。俩人相会拥抱在一起,同时又朝四周的人看了一下。克拉丽丝朝远处做了个不引人注意的手势。爱德蒙与陪着的人说了些什么,走了过来。
    克拉丽丝:这是我表哥,爱德蒙;萨比娜,我最要好的朋友。
    萨比娜:您好!
    爱德蒙:您好!(俩人握手)
    克拉丽丝:在这些人当中,她有些不知所措,你想意陪着她吗?
    爱德蒙撇嘴以示同意。
    萨比娜:(对爱德蒙)那您的朋友们……?
    克拉丽丝:那些人根本谈不上是他的朋友,(对爱德蒙)不是的吧?
    爱德蒙:不是的,我不认识他们。是你嫂子介绍的。
    克拉丽丝:算了,这些人趣味不高。(他们笑了起来。爱德蒙略显尴尬,作个手势示意她住嘴。指指萨比娜)得了。给她送上一杯香槟酒吧。
    萨比娜:(对克拉丽丝)走吧,你和我们一起来。
    克拉丽丝:我不来。爱德蒙不需要两个姑娘。我嘛,他了解得太透了,得换个新的。另外么,你们俩人在一块才显得有意思。
    萨比娜:你又胡说了。
    爱德蒙:(对萨比娜)她最乐意戏弄我。
    克拉丽丝:只有我才了解你的趣味。好了,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你们谈吧。
    爱德蒙和萨比娜一起走向酒菜桌。
    酒菜桌前,俩人脸上挂着微笑。
    爱德蒙:(对招待)请给我两杯香槟酒。非常感谢。(他拿起一杯香槟酒递给萨比娜。白桌布铺的桌上有一只杯子被他的衣角碰翻,滚动了起来,眼看要出桌边,只见萨比娜一把抓住,动作极其敏捷)您的反应真敏捷!
    萨比娜:总算抓住了。工作中我整天摆弄些易碎的物件。
    爱德蒙:您忙些什么?
    萨比娜:我准备考巴黎第一大学的艺术史教师职位。暂时在古董店工作。
    爱德蒙:该很有意思吧。
    萨比娜:就我目前的工作来说,意义不大。赚来的钱并不属于我。
    爱德蒙:店开在哪里?巴黎吗?
    萨比娜:不,在勒芒的旧城里。
    爱德蒙:听说那儿还能找些东西。哪天我真该去瞧一瞧。我并不特别对古董有兴趣,只是恰好在研究泽西岛的上釉陶器。
    萨比娜:泽西岛的产品?恐怕不多,还得看您的要求。
    爱德蒙:我们到花园去好吗?……(爱德蒙打着招呼,带着她穿过人群,走向落地玻璃门。俩人走到屋外,手持香槟酒杯,继续交谈)
    萨比娜:我家住在村口的大路旁。我喜欢从屋里往远眺望,欣赏风景,就跟这儿一样。
    爱德蒙:这便是住在乡村的好处了。这儿的景色真美。
    萨比娜:我们这会儿站在旧围墙上……
    尼古拉:爱德蒙,您有电话。
    爱德蒙:(转身,略显惊讶,对萨比娜)只得请您原谅,对不起……
    客厅里,爱德蒙拿起听筒。
    爱德蒙:喂……?是我呀……好的……(看表)是啊,多令人扫兴,不过……(波米依表亲从他身后走过,带着夫人准备回家)我要回来,只能这么办。可是我没有车子……等一秒钟。(搁下话机,追上出去了的波米依)您们回勒芒?
    波米依:是的。
    爱德蒙:捎我到火车站行吗?
    波米依:没问题!
    爱德蒙:太好了,谢谢。我马上就来。(重又回到电话旁通话)喂,说定了,我乘头班车,很快就能到。(挂上电话,看到波米依伸头进门来催他,便朝他走去。看到尼古拉)噢……尼古拉!
    尼占拉:什么事?
    爱德蒙:尼古拉……我非马上回去不可,请代我向各位致歉。我急着赶路,再见!
    尼古拉:再见!
    萨比娜久久地等待着爱德蒙回来。她面对大玻璃门而立,默然地看着花园……玻璃上映出她那沐浴在傍晚金色的霞光之中的身影。她手里还拿着喝空了的玻璃杯子。
    克拉丽丝进来,发现了独个伫立在窗前的萨比娜,脸上露出疑虑的神色。
    克拉丽丝:他走了?
    萨比娜:没,去打电话了。
    克拉丽丝:电话边没人啊,真奇怪,怎么没他的踪影了。(她唤住正经过的尼古拉)尼古拉,看到爱德蒙了吗?
    尼古拉:噢,我忘了,他已经走了,让我替他转达歉意。
    萨比娜:已经走了?
    克拉丽丝:他是对萨比娜表示了歉意是吗?你该早点说!
    尼古拉:别搞错好吗,是向各位致歉,并没有特指哪个。他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正好表亲波米依动身,他就急匆匆地搭车同去了,就这些。
    克拉丽丝:(对萨比娜)瞧,一个律师,总是这么繁忙。虽说是表哥,可了解也不多。最要紧的事是他还独身。
    萨比娜:哟……行啦,我说过只待十分钟。该走了。
    克拉丽丝:如果你还想见他,我能邀请他下次再来。这不难。
    萨比娜:不用了,你已经够忙的。别为我操心。星期三见(两人拥抱)
    克拉丽丝:我送送你。

    古董店里,萨比娜正擦着古董商品。
    克拉丽丝:我断言,你对他有兴趣。
    萨比娜:换几个字来形容吧!要说这是一个能引人注目、令人感兴趣的男子。然而令人感兴趣的人,这世上可有千千万。
    克拉丽丝:呣……我可不敢如此肯定。不管怎样,我能说出一些我知道而你又不晓得的事:这就是你让他感兴趣来着。
    萨比娜:(找寻其它玻璃杯)他跟你说的吗?
    克拉丽丝:没有,他没露过一个字。但我从他的眼里察出了真情。就好象我从你眼里看出他引起了你的兴趣一样。我甚至可以这么说,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一见倾心的场面,真幸运能当个见证人。我还觉到了一种电一般的交流。
    萨比娜:满嘴的疯话!
    克拉丽丝:别不承认,肯定动心思了,直话说了吧。
    萨比娜:说穿了,他只是让我觉得有意思而已。这种心情我不能解释,因为他不完全属于我所喜爱的那种人。
    克拉丽丝:可你,你让他喜欢。
    萨比娜:你能说具体点吗?
    克拉丽丝:(把一个小雕塑像抓到手)他喜欢裸鼻雀那样的娇小、细巧、纤弱的姑娘。
    萨比娜:他收集瓷器也是因为这个爱好吗?
    克拉丽丝:更确切地说,他“收集”姑娘。(她放下塑像)最终,我什么都不清楚。总而言之,我只看到过他和两个女人来往的情景,几乎和你同类型的女子,挺让人喜欢的。
    萨比娜:照我看,假如他对我感兴趣,便会设法来见我。
    克拉丽丝:这回你错了。跟所有的活动家相同,他用漫不经心的方式与女人周旋。你去会他远比他找你方便。
    萨比娜:这不行!
    克拉丽丝:怎么不行!他如果想和你联系,那还得先通过我,可他又很怯畏我的戏言,这样就会使他望而却步,到头来一事无成。你主动打个电话给他,并不冒什么风险。
    萨比娜: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克拉丽丝:挺容易记的:222·13·40,爱德蒙·絮罗,出庭大律师。电话号码簿上登着呢。
    萨比娜:我不知道你对我是怎么想象的,我这一辈子还真没有追求过男人。
    克拉丽丝:照你这意思,就让我去打电话得了。
    萨比娜:别打!如果我真有意于此事,那还是让我独自去干为好。
    克拉丽丝:再见!
    门被关上发出了撞击声。

    萨比娜一人在店里打电话。
    萨比娜:喂?请问能不能和絮罗律师通话?……克拉丽丝……不对,不是克拉丽丝,是她的朋友萨比娜……我们在尼古拉婚礼上见过面……哪里,用不着道歉!我知道您很忙……不用。只是我想告诉您一下,如果您继续对泽西岛瓷器感兴趣的话,我这儿有一桩极好的买卖……最好的办法是您亲自来看。在勒芒好几公里以外……噢,您整个星期都没空?星期六行吗?……那星期天?……您的车子在修?那就乘火车吧。我去接您……说定了,我等您十点十六分这班车。星期天见面对吗?
    她挂上电话,脸上露出一个善于心计的微笑。

    乡村道路上,萨比娜和爱德蒙一起坐在她的R4型小轿车内。远处传来小狗的叫声。萨比娜驾车往左到十字路口,过桥。
    爱德蒙坐在后座上看她开车。
    萨比娜:瞧,那儿,城堡。
    爱德蒙:噢,是这么回事……我不想当收藏家,仅仅是想准备一件送给母亲的礼物。有一天,母亲摔碎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瓶,我正好在场,眼看没别的能够替代得上。所以我愿望着送她一件东西,略表安慰之意。
    萨比娜略微一笑,换了一档车速。

    在城堡的一间房子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一把古色古香的手扶椅里。左边的那张桌子很雅致。看见萨比娜和爱德蒙走来。她起身,摘去眼镜,把报纸搁在台角上。
    萨比娜:您好,夫人,我向您介绍,絮罗律师,巴歇莱医生的表亲。
    伯爵夫人:您姓什么?絮罗?(他双手捧住她伸递过来的一个手)您是絮罗的后代,勒芒的絮罗家族,是吗?
    爱德蒙:确是如此。
    伯爵夫人:路易的后裔。
    爱德蒙:不,是保罗的后裔。
    伯爵夫人:我和路易家的关系远胜于保罗家的。(萨比娜从她身后走过,凑近细瞧放在桌上的一个壶样的东西)他们都过得好吗?
    萨比娜:(捧起壶)太美了!
    伯爵夫人:这是泽西岛的瓷器,十九世纪的东西。
    萨比娜:这是从泽西岛上带回来的纪念品,对吗?
    伯爵夫人:是别人送给我祖母的礼物。那时对我们来说这不算贵重。只不过是市场上的小商品罢了。
    萨比娜:我还没看到过这一类的。
    伯爵夫人:按理说那个时代的这种趣味是不纯正的,而趣味不正的东西,我以为是再也正不过来的。
    爱德蒙:(从伯爵夫人身后走过来靠近萨比娜)这么说,我的趣味也不正。
    萨比娜:嗯,这个嘛……
    爱德蒙:我找的就是它。
    萨比娜:没弄错?
    爱德蒙:确实是的。
    萨比娜:什么价格?
    伯爵矢人:我和卡多夫人说过的价:一千六百法朗。
    萨比娜:价格太昂贵了。
    伯爵夫人:我不降价。
    萨比娜:可您自己说这是小商品。
    爱德蒙直视她俩,故意让萨比娜跟伯爵夫人讨价还价。
    萨比娜:一千五百法朗,您看如何?
    伯爵夫人:(考虑一分钟之后)就这么定了。我实在不善于讨价还价。(对爱德蒙)我猜想,您也不很在行。
    萨比娜:(生硬地)我同样也不在行。
    爱德蒙递给伯爵夫人三张银行支票。
    伯爵夫人:为了使您满意,我才改变了初衷。
    爱德蒙和萨比娜走下城堡的石梯。他们路过的两旁种植着绣球花。
    爱德蒙:告诉我,该付您多少钱?
    萨比娜:钱不是付过了吗?
    爱德蒙:是啊,可您一分也没挣到啊!
    萨比娜:我又不是商人。
    爱德蒙:我记得您有个商店。
    萨比娜:那不是我的,我只是个雇员。
    爱德蒙:老板娘会怎么说?
    萨比娜:这与她毫不相关。她等着降价,这下只能算她倒霉。
    爱德蒙:她要不高兴就不好办了。
    萨比娜:(打开车门)反正我也不想一辈子在她店里干活。
    俩人坐上汽车。
    爱德蒙:眼下,我们该找一家饭馆,您饿了吗?
    萨比娜:坦率地说,我饿了。我不象有些姑娘那样,担心身材是否苗条。不管吃多少,我总是不见变化。
    爱德蒙:您喜欢做菜吗?
    萨比娜:还能对付。我非常愿意邀请您来我家作客。

    他俩来到了饭店,坐在一张圆桌前。
    萨比娜:请您替我选几样菜。(她递上菜单)
    爱德蒙:(接过菜单)我不知道您的口味。
    萨比娜:(脱下上装,留在椅子背后)我什么都喜欢。所有味道好的都一样。另外,我还喜欢大家吃一样的菜。最好是不管在谁家里用餐,都不用点菜。
    爱德蒙:我和您有同感。今天这种情形,得由您点菜。(他还回菜单)
    萨比娜:(看着菜单)铁钎串的烤肉您喜欢吗?
    爱德蒙:喜欢,这挺好。
    萨比娜:喝酒吗?
    爱德蒙:盛会和节日里喝一点。
    萨比娜:我说今天也算得上好日子。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
    爱德蒙:红的吧。
    萨比娜脖子里围一条粉红的印度绸巾,还挂着一条金项链。
    萨比娜:我也喝红的。
    爱德蒙:您真的喜欢?
    萨比娜:那还用说。我从不拘泥于礼貌才去附和谁的。倒是自己常让闹别扭的性情占上风。
    爱德蒙:至于我,不容置疑,我的第一个举动总是赞同,这是职业癖病。
    萨比娜:(双手合抱压在菜单上)您以为自己有能力支持一切?
    爱德蒙:请分清词意,这个“一切”不是指任何一样东西,而是指任何一个个人,一个需要保护的人。当有人来找我时,我首先就得益于他对我持有的有利于我的偏见。反之,他也不会信赖我。
    萨比娜:啊,我明白了。您赞同别人是为了让别人往外掏心里话。
    爱德蒙:(笑着)您用写侦探小说的词语来评论我。
    萨比娜:没这意思,说着玩呢。(她递上菜单,他接了过来。萨比娜抱起手臂)但是,假如您是个好律师的话,我则永远成不了一个好售货员。当顾客看中某一件商品时,我就想法子让他们升起恶感。
    爱德蒙:对我,您没这样做。
    萨比娜:因为这不牵涉生意。我对一切与生意有关的事都怀有一种病态的反感。(爱德蒙两手搭在鼻下,很有礼貌地微笑)我不知道生活里我会干出些什么,但假如要作些事,那便是“创造新事物”。这词眼听起来有点自命不凡,真遗憾。至于货物交换之类的事,我决不去干。所谓“创造新事物”,可能就是生养孩子。我会当母亲、养育孩子的。依我的想法,干活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必须在从事的工作中找到兴趣,若是钞票跟着从天而降,那么也就谢天谢地。(爱德蒙笑得很谨慎,手里的一块面包皮被撕成碎块)然而赚钱是商业的唯一目的。买卖从不取决于爱好,仅仅只服从于利润。所以我不喜欢买卖。
    爱德蒙:那是因为您富有艺术家的气质。
    萨比娜:可能是的,是有一种气质存在。(萨比娜摆弄手里的餐巾)但我不是真正的艺术家,我不懂绘画,象克拉丽丝那样。我以后会做些修修补补的工作,我喜欢修理灯具、摆弄东西,对古旧家具允为感兴趣。总的来说,主意不少,恐怕都是些梦幻。
    爱德蒙:一个显得十分谦虚的意愿。
    萨比娜:过分了吗?
    爱德蒙:还不至于!我以为跟那种七涂八画的人相比,擅长修理的能工巧匠也能成为艺术家。(她噗嗤笑了出来)您笑话我么?但愿您别以为这是指克拉丽丝。我还是很喜欢她的画的。
    萨比娜:我踉您看法相同。真奇怪,我今天说出了“相同”这两个字。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朋友,一位画家,他不能算“七涂八画”,比这要好得多……我曾和他一起生活过。回想起来,与艺术家过日子的滋味真不好受,简直令人窒息,完全行不通。我觉得,觉得……我还是喜欢克拉丽丝那样的生活环境,有一个热衷于工作的丈夫。他们一对真令人赞叹,毫不追随愚蠢的时尚。您不这样认为吗?
    爱德蒙:您说的对,他们的确很引人好感。说起来,克拉丽丝是我的表妹。可是我们很少碰面。您不是这儿当地人?
    萨比娜:不是当地人。我父母是从逢迪榭返回国的。我父亲曾在军队任职,几年前去世了。母亲现居巴龙,她不愿过城市里的生活,在农业信贷银行作事。妹妹在勒芒中学读最后一个学年。
    磨房门打开,一条河流横在他们面前。萨比娜和爱德蒙在围着栏杆的人行桥上,顺着河岸往下走。
    磨房一角,爱德蒙和萨比娜站着。她伏在栏杆上看水,爱德蒙走到她身边双手撑在上面,俩人一起瞧着流水。爱德蒙与萨比娜同时转过身子。她把头倚在他的肩上,俩人相视一笑,脸上带有羞色。她继续走路。他跟了上来,俩人慢慢走远,上了大路。

    克拉丽丝又到古董店来看女友。
    克拉丽丝:哎,你等着他来找你吗?
    萨比娜:那当然。如果这只牵涉到作爱或是一种短暂交往的话,我就会以另一种方式来行事了。我自以为有魅力吸引住任何一个男子,并随我的意把他拴住。但这些还不足以满足我。我要挑起他的爱慕之心,让他生起娶我的念头。
    克拉丽丝:说实话,如今的男子要到最后才会起这念头,或者说要经过一段相当长的互相适应的日子之后。起初,我和弗雷特里克连一秒钟也不曾想到要结婚,我说……
    萨比娜:不是没想到,而是太年轻。相信我说的吧。(玛丽瑟来了,她收起雨伞)我要他考虑到这一层,他自然会考虑。您好,夫人!
    玛丽瑟:(冷冷地)好啊!
    克拉丽丝和她打招呼,并走出门去。
    玛丽瑟紧绷着脸,面对萨比娜。
    玛丽瑟:您难道没什么要和我说吗?
    萨比娜机械地玩弄一样东西。玛丽瑟从她手里夺走。
    萨比娜:关于什么内容?
    玛丽瑟:(放下物件)星期天……还不明白吗?
    萨比娜:星期天,星期天怎么啦!我和朋友出去玩耍了。我有权干我愿意的事。
    玛丽瑟:没权和我的顾客做交易。
    萨比娜:那不是一桩生意。我只为一个朋友牵了一下线。
    玛丽瑟:为什么拉上我的女主顾?
    萨比娜:假如她是您的主顾,那只怪她不守诺言!
    玛丽瑟:因为您设下了圈套。她给我打来电话,说后悔了。
    萨比娜:我没有诱骗她。既然您曾拒绝收进她的货,她便有权随意行事。
    玛丽瑟:不需要您去插手,您是我雇来的。
    萨比娜长久地盯视她,转身去找她的大衣。大衣落在地上,边上的衣钩上挂着玛丽瑟的衣服。
    萨比娜:那好,我辞了这份差事。
    玛丽瑟:可是您上哪去?
    萨比娜:我走了。如果说您不需要我的话,我也同样不需要您。我对买卖不感兴趣。(她穿上大衣)
    玛丽瑟:这话说得明白,我倒要瞧瞧,您怎么去做亏本生意。
    萨比娜:我永远不再谋这个职业,好些事等着我去干呢。
    玛丽瑟:萨比娜,别发火了。我不愿就这事小题大做,只想让您接受一次教训。您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不怀疑有一天您能找到一个跟您的才干相配的职业。可是在这之前,您总应该知道事情属于该做还是不该做。
    萨比娜:(打断话语)我不需要更多地知道什么。生活里我懂得足够多了,可全无意义。别担心我的前途。您还不知道吧?我要去结婚!我最擅长于家政,这是至关紧要的一点。
    玛丽瑟:(微笑)那我祝贺您。(萨比娜已近临街大门)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萨比娜:是那个非常幸运的买货人。你瞧,我多少有那么点“生意经”。
    她走出去,关上了门。

    萨比娜在大教堂里点燃一支蜡烛,朝前走上两步,静思冥想一番。一位青年男子在她身后站下,萨比娜睁开眼睛,转身插上蜡烛。年青人靠了上来。
    萨比娜:(看见了他,微笑)葛洛德!
    葛洛德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两人问候之后,萨比娜驾车送他回家。一路上,萨比娜告诉葛洛德,她可能要结婚,对方是个律师。葛洛德问她结婚后准备做什么工作,她不加思索地冋答他:“当一名家庭主妇呗。”
    葛洛德:他很有钱吗?
    萨比娜:我不知道……(她边说边随着葛洛德走进他家)不过,这位当律师的家底富有,这一点毫无疑问。再说,他如能挣回足够两个人开销的钱来,我何必再出去干活呢?
    葛洛德:那你以后就完全依靠他了。
    萨比娜站在窗旁往外看。
    萨比娜:你呢,你不觉得你依靠着你的妻子,而她也依靠着你吗?(她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当人们一起生活时,互相依靠是不可避免的。(她又看了一下窗外,转向他)说这样的话可能显得太恬不知耻。但是,比起一种有时间限制的工作来,和一个被事务缠身的丈夫生活在一起,倒是能更随心所欲一些,无论白天还是夜晚。
    葛洛德:你要果汁吗?
    萨比娜:要的。(葛洛德消失在厨房里。萨比娜带着卑视的眼光,过了一遍整个屋子……走廊上,她撩起帘子,向前走几步,透过一扇门,她看到了孩子们的房间,屋子显得有些零乱,床褥没整,玩具扔了一地,到处都是。墙上还有纸画,画得很有“特色”,还发出那种特殊的气味……萨比娜在走廊里又朝对面的房里张望,大人这一间的床铺也没整叠好,衣服乱堆在椅子上。萨比娜折回到客厅。葛洛德拿着两杯桔子露出来。萨比娜接过一杯)你的妻子是小学教员?
    葛洛德:是啊,你早知道了。
    萨比娜:她喜欢这个职业吗?
    葛洛德:绝对没有疑问。
    萨比娜朝书架走去。
    萨比娜:要是我,就不会喜欢。我个人自己也会有不少孩子。光这些就够受的了,怎么还能够容忍得下别人的孩子。
    葛洛德:我也知道,这种工作并非一直有趣。可无论如何,我一人的薪水养活不了全家。
    萨比娜:假如够的话呢?
    她坐到一张躺椅上。
    葛洛德:据我所知,我的妻子不喜欢他人供养。
    萨比娜:这可说不上受人供养。不过这事变得很荒诞。(她抬起头朝他笑着,激烈地)如今这年头,一个女人要是待在家里,就成了妓女。因为她们和妓女一样靠男人养活。
    葛洛德:谈不上妓女,只不过她们受到贬低罢了。
    萨比娜:一整天让那可怕的活儿嘈扰自己就不遭贬低了吗?瞧你这思想落后的!(她朝门前一站)你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看作是一种支配关系。结婚其实是一种合作,每个人都必须为共同的生活作出自己的贡献。(她重又坐下)就是说,妻子管理家庭,丈夫外出挣钱,或者倒过来也行。就我个人来说,更感兴趣于前者。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去干一样的事?
    葛洛德:可是不挣钱的将总是依附于外出挣钱的人。
    萨比娜:这种社会思想不公平。
    葛洛德:你有能耐,就请出来改变这个社会。摆什么革命家的面孔。
    萨比娜:我偏不承认依赖谁,我将仅仅依赖于我的工作,如果工作也有从属性的话。
    葛洛德:你设计的生活会使你厌倦的。你有什么事情好做呢?
    萨比娜:合我兴趣的事就干。
    葛洛德:做做妇道人家的手工活?象游手好闲的女人那样消遣游荡?
    萨比娜:这我不会干。(她起身朝墙边的小橱走去,在一张照片前停下,然后又将背靠在左边的门上)我喜欢制作物品,但并不急于实践。就算象你说的那样,我将一事无成吧。可是你瞧,你的这个套间,我真不忍心惹你烦恼,这一切早就老式过时了,小伙哟。假如你的夫人不工作的话,就有可能把房间布置得象样些。
    葛洛德:她对这没兴趣。
    萨比娜:(把手中的杯子放在小橱上)我指责的就是这一点。我这人一辈子怎么也容忍不下兵营式的生活,象你们俩人这样过真难受。(发现门右边的一个插座)这个掉下来的插座是怎么回事?
    葛洛德:我知道,得请个电工来修理一下。
    萨比娜:请电工!这么个区区小事,你和她,你们俩随便哪一个都弄不成吗?有螺丝刀吗?让我来修!(他放下杯子,转入厨房。她将插座按回原位。葛洛德爬在厨房的地板上,大概是在抽屉里翻寻。萨比娜用力按住插座。葛洛德递给她螺丝刀)
    葛洛德:给你!
    萨比娜接过工具,一边随便地修理,一边继续谈话。
    萨比娜:近十年来,我把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来回搬家上了。我所学的专业没有出路,有一种和别人一起往绝境里下陷的感觉。(她旋紧了螺丝)所以嘛,我的要求很简单,有一个属于我的房子,(把螺丝刀递还给葛洛德)并且要以我的方式来布置这房子。说到工作,那就得谋个我喜欢的职业。
    葛洛德:那么你的那个家伙,你爱他吗?因为听你这么一说,我会以为你是为了一套房子而嫁给他的。
    萨比娜:他的房子,我连见都没见过呢!
    葛洛德:至少得看过后,才能许诺。(他把手搭在萨比娜肩上,俩人相视而笑)
    萨比娜:我得罪你了吗?嗯?放心吧,我很倾慕他。我不会去恋一个极平庸的人。
    葛洛德:象我属于这样的平庸之辈吗?
    萨比娜:你吗,可不是因为平庸,而是你没有养活我的能耐。(她替他拂去额上的一绺头发)我最终醒悟到的是,我需要一个能养活我的人(萨比娜用嘴角吻他,然后到走廊里去)你理解我了吗?
    葛洛德:我琢磨,这牵涉不到抚养的问题。(俩人在门口处)而是含有往上攀的念头。
    萨比娜:往上攀?我可丝毫也不想达到什么目的,我只想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个性。(她打开门)为了做到这一步,我需要处身于一个合适于我的生活环境。(她出去了)再见。

    萨比娜的母亲正坐在家里的桌前喝茶。见萨比娜穿过厨房走了进来。
    母亲:(惊讶)回来了?
    萨比娜:嗯。(母女拥抱)你好,妈。
    母亲:你好,孩子!
    萨比娜:过得好吗,莉子?
    莉子:不错。
    萨比娜走过去与莉子拥抱,随手拿了一块桌子上的食物吃,继续往里走,同时脱掉大衣。
    母亲:你没生病吧?
    萨比娜:没有。
    母亲:吃过午饭了吗?
    萨比娜:没有。我想喝点咖啡……(她把大衣架在椅子上)我辞职不干了!
    厨房里,萨比娜寻找银质糖罐和一个瓷杯。
    母亲:又争吵了?
    萨比娜:差不多是这样。但也不全因为是争吵,光从我赚的钱来看,也犯不上仅为争吵而辞职。
    母亲:往后你干什么?
    萨比娜手持杯子和糖罐往客厅走。母亲紧跟着她。
    萨比娜:眼下,无任何事可干。我还有点积蓄。眼下重要的是,必须考完教师职位。
    母亲:什么时候考?
    萨比娜:六个星期以后。但是请你别抱幻想。考试也不会给我带来福音。
    母亲:最好你能做点事。那个……你的画家怎么样?他不能帮助你吗?
    萨比娜:西蒙?(萨比娜和母亲坐在客厅窗前的长沙发上。)指望不上他!除了他的那几张画,他什么也不懂……另外,我们的关系也断了。我没告诉过你吗?
    母亲:可不。
    萨比娜:(擦着两手)我还以为说过来着。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快要结婚了。
    母亲(停下搅动咖啡的手)和谁结婚?
    萨比娜:一个还叫人中意的年轻人。你不认识,是个律师。
    母亲:勒芒人?
    萨比娜:不,他是巴黎人,是克拉丽丝的表兄。(她从罐头里取出一块糖,在两只手里来回倒转)是通过她认识的。
    母亲:那……他还年轻?
    萨比娜:三十五岁,算得上年轻。俩人年龄相差过大,令人难以相信,是吗。但事情往往如此。我遇到了可以共度人生的伴侣。他英俊、年轻、富有,且无家室拖累。
    母亲:他想到结婚吗?
    萨比娜:必须承认,更确切地说是我想到了结婚。
    母亲:那么说……你……怀孕了?
    萨比娜:(叹气)嗳,怎么只往这上想!放宽心吧,妈妈,他甚至还没吻过我。除了孩子这个理由以外,人们娶亲还有更多别的理由。
    母亲:你认识他很长时间了吗?
    萨比娜:实话相告,还不太长。但这成不了问题。他招人喜爱,作个丈夫还挺令我满意的。
    母亲:(给自己杯子注上咖啡)那么你也招他喜欢?(带有意味地一笑)
    萨比娜:他没有理由不喜欢我。首先,我招他喜欢,这一点毫无疑问。假如我还没引起他的爱心,那我尽可以施展本事,让他最终依恋上我。(母亲呷了一口咖啡)哪个男人在我面前都别想抵抗得住,这你是知道的。
    母亲:啊,知道,知道。可是最终,人们不以这样的方式结婚。
    萨比娜:那该如何结婚?
    母亲:是这样,我觉得现在人们更多的是先同居,后结婚。
    萨比娜:这是你、我的母亲大人的说法。而我,你的女儿,则将另行其事。我曾和别人同居过,可没有就此结婚。为了能够吸引住一个男人,直到他想着成亲(母亲停住喝茶,看着萨比娜,一脸的疑惑)我就不能先和他睡觉。我必须获得尊重。我愿看到我的丈夫视我为偶像;而要达到这一点,首先得有尊重。
    母亲(叹一口气):你这简直是一百年前的口气!(她起身出去)
    萨比娜:妈妈,一百年前女人受到狂爱。那时候如果她们拒绝男人,就不仅仅是为了礼仪、道德和宗教,而是出于本能,这是一种暗示雌性拒绝雄性而后挑起后者欲望的本能。就是这个本能,我要牢牢地恪守,不管他人是否都已把它丟失尽了。时至今日,我己对男子退却得太多了。现在该换个模样。
    母亲:你从一个极端走入另一种极端。
    萨比娜:放心吧,妈妈。(萨比娜与母亲拥抱)我只嫁给钟情的爱人,进一步说,就是与之共同体验过爱的人。我需要情真意切的爱。所以,让我很快地投入他的怀抱,这种办法不妥。我要他渴望我的爱,并为此而痛苦。
    母亲抚摸着女儿的脊背、手臂和长发。
    母亲:你觉得十分有必要这样做吗?
    萨比娜:是的。不然的话,他就会蔑视我。我已经决定了。男人们都准备着把我捧得很高,但只要我一退却,就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再也不接受别人单纯的性爱了。道理就这么简单,可你驳不倒我。
    她俩在走廊上。
    母亲:哪里的话,女儿,我只会赞同你!眼看着你与结过婚的男人接触,耽误了青春时光,我真痛心。我指望着你这个“他”能响应你的热情,从他这方面也发出热情。
    萨比娜:(激烈地)我保证他,会有反应的!
    母亲:啊,那好极了。你真不知道我有多幸福。
    母女俩拥抱。

    萨比娜的R4型车开到了克拉丽丝的画室门外停住。萨比娜走下车,沿着克拉丽丝的店铺玻璃走,朝她做做手势。
    克拉丽丝从店里出来,兴高采烈地迎接朋友。
    克拉丽丝:哟,是你啊!
    萨比娜:您好!(门前她俩拥抱一下)我要去巴黎,与你小别一下。
    克拉丽丝:你大概有心思吧?
    萨比娜:哪儿的话!当务之急是完成考教师职位的论文。辞职这一招干得真妙。
    克拉丽丝:除了这个,其它怎么样?还恋着他吗?
    萨比娜:是啊,这用不着问就能知道。
    克拉丽丝:他打电话给你了吗?
    萨比娜:还没……可我并不心急。
    克拉丽丝:老朋友,要是我处在这种境遇的话,我就去纠缠住他。他要来找你的话,才叫我吃惊呢。他不愿意给人造成是他追求你的印象,你得明白。
    萨比娜:那我,更无意于给他类似的印象,好象是我追求他似的。
    克拉丽丝:好啊,可既然你已开了头,那就继续下去吧。照我的意思么,还是趁热打铁为好。
    萨比娜:要是他主动打电话来,我该有多高兴!我已作好思想准备,需要等多久就等多久。
    克拉丽丝:噢,这话不象是你说的。你可是我认识的人中最缺少耐心的一个。
    萨比娜:这件事上,你比我还心急。
    克拉丽丝:因为这样做才符合你的性格。
    萨比娜:这一次,我将等待……(她站起身)总之,很可能你的理由更充足。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在这儿给他打电话,到巴黎去再说……这位先生可能公务缠身,可我的时间非常充裕。我的优势就在这一点上!(她走向汽车)不管愿意不愿意,他终将成为我的丈夫。
    她俩一齐笑了起来。萨比娜上车,开动马达驶车走了。克拉丽丝回头进了画室。

    萨比娜又回到巴黎达盖尔路上的房间,她坐在床上打电话。
    萨比娜:喂,您好,我是萨比娜……
    爱德蒙;啊,您好……
    她打电话给爱德蒙,本想约他见面,可是他说没空,她只好装得自已也很忙。
    萨比娜:这星期,我们能见一面吗?
    爱德蒙:很遗憾,不行啊,我没空。
    萨比娜:我也很忙,论文要定下稿来。下星期见,下周一我还给您打电话……再见。
    爱德蒙:再见。
    她挂上电话,思索着;可能有点失望。

    萨比娜去克拉丽丝家,把爱德蒙的态度告诉了克拉丽丝。
    克拉丽丝:做什么事都不容易,但不要灰心。
    萨比娜:我并不以为他有意回避。他确实忙于工作。我不能下结论,说这事十拿九稳,但还是能够达到目的的。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我相信他,也相信能从他身上找出弱点,因为谁都免不了有弱点。相反,对我自己,我却没有把握。你说得对,我这人性情急躁。下一次再不见他有一点温柔的姿态,我就要诅咒了。但要是有呢,我就投入他的怀抱。(俩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克拉丽丝:为什么不呢?否则的话,可有你等的呢!
    萨比娜:是啊……总之,最为上策的是不立即见他。我不习惯去扮演温顺的小姑娘的角色。
    克拉丽丝:用不着扮角色,这需要自然。
    萨比娜:要我表现出自然和温顺,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单独与他相处。我有个想法,利用我生日的机会邀请他。我还有一点钱,我们大大庆祝一番。
    克拉丽丝:在哪儿呢?
    萨比娜:在我家里,也就是母亲那里。
    克拉丽丝:其实就这儿也行,只要你愿意,这房子可以由你支配,真的!
    萨比娜:不用。我不想掩盖自己的真相。最重要的是,一开始就来不得虚假。再往后呢,你尽可以说我是一个阴谋家!
    克拉丽丝:我从来也不讲这种话。
    萨比娜:再见!
    克拉丽丝:再见!

    萨比娜母亲家的底楼。克拉丽丝这晚身穿白底花边连衣裙,披散着齐肩长发。此时,聚会正达到高潮,莉子与朋友们随着摇摆舞曲在跳舞。一个姑娘和一个小伙。走出来,准备辞别回家。萨比娜跟在他们后面出来送行。
    小伙子和姑娘走了。克拉丽丝拉一下萨比娜。
    克拉丽丝:(不快地)我打赌,他要等散尽了才来。
    萨比娜:我肯定,他绝对不会再来了。刚才的晚会多美啊!(莉子从她们面前走过,克拉丽丝笑着用手掠她一下)总算没白费心思,我的妹妹她抓住了这一次机会!
    克拉丽丝:他不来可是要后悔的。再下一次,他就会极其温柔,非常温和。但我总觉得他会来的,再说他也答应来着。
    萨比娜:是啊,答应一下也无妨啊,礼貌总还是要有的。可他不来至少也该打个电话。
    克拉丽丝:也许,这更多的是好兆头。
    母亲:萨比娜!
    萨比娜:怎么啦?
    莉子与母亲走出厨房。母亲手托甜食盘子,把一个插有蜡烛的巧克力蛋糕放在圆形餐桌上。桌面上还有两瓶香槟酒和一个装有水果和花朵的杯子。
    母亲:该是拿出蛋糕的时候了。大家都要走了。
    由于爱德蒙还没到,萨比娜不让母亲把蛋糕拿出来。当地看到蛋糕上插着蜡烛,便心不在焉地拨弄蜡烛,并一根一根地拔去。
    克拉丽丝拔掉了大半蜡烛,拿起托盘,递给莉子。
    克拉丽丝:快走,走吧,走吧!快走,你快走吧!
    莉子把手里的蜡烛放在蛋糕边上,萨比娜乘此机会又上来继续拔掉蛋糕上的蜡烛。拔得只剩下七八根了。客厅里青年人还在跳舞。萨比娜和托着蛋糕的莉子走出来。母亲拿着碟子随后。当这支小小的队伍进客厅时,青年们停住了舞步。
    莉子把托盘放到桌上,母亲把碟子摆好。萨比娜拔光了最后几根蜡烛。人们一下涌向桌前,把萨比娜淹没在中间,我们只看到她露出的头顶。萨比娜被惹急了,对着桌子那头的一个小伙子发泄怨恨。小伙子忙作解释。不料,这样一来,萨比娜火气更大,干脆起身离开席位,上楼去了。
    萨比娜消失了,楼梯上传来了奔跑的声音。
    母亲:这脾气真叫人捉摸不透!
    克拉丽丝在门那边出现,看到了这场面。
    克拉丽丝: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样子?
    母亲:咳,没什么……
    莉子;没别的。她发火了。
    母亲继续分发碟子。
    克拉丽丝:好吧,我上去看看。

    屋里,萨比娜坐在床上,两腿盘着,一条手绢捂在鼻下,一副哭凄的模样。墙上,贴着玛格丽特的一幅招贴画。
    萨比娜:别来理我。现在一切都完了,让我至少也能痛快地哭一下!(克拉丽丝坐在她身边,面含痛心之色)我能痛哭一场就好了。
    克拉丽丝:你听我说,他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牵扯住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
    萨比娜:不用,他不在这儿的话,也不会待在家里。我说……发一下慈悲,请下去替我打一声招呼,说我生病了,受了惊吓。
    门外有声音,莉子跑着上来。
    莉子:他来了!
    萨比娜:什么?
    克拉丽丝:谁?爱德蒙吗?
    莉子:是的。
    克拉丽丝起身冲出房去,在栏杆上俯身细看…
    萨比娜:喂,你能肯定是他吗?
    莉子:咳,别人会是谁呢?
    克拉丽丝进来,很兴奋。
    克拉丽丝:就是他。你来吗?
    萨比娜:给他看我刚哭过的脸吗?
    克拉丽丝:拿水冲一下你的脸,快,来吧!
    萨比娜:最好我不下去,你就说我病了。
    克拉丽丝:好主意!上床去吧,他会上楼来的。让你们单独在一起,这可真是妙极了!
    萨比娜:你快去照顾他一下。
    克拉丽丝:你来吗?
    楼底下的客厅里正放着一段慢步舞曲。爱德蒙手里捧一个盒子,神情有些局促不安。客厅里,年轻人仍在跳舞。爱德蒙朝四周的人看看,别人也稍微朝他看看。他朝楼梯上观望,脸上露出喜悦,莉子和克拉丽丝下了楼梯,从门那儿走来。
    克拉丽丝(拥抱):爱德蒙,你终于来了!
    爱德蒙:我感到抱歉得很。下星期我要到奈博纳出庭辩护,所以必须匆忙地理完手头的事务,还有……(他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克拉丽丝:你认识莉子吗?萨比娜的妹妹。
    爱德蒙:您好!
    克拉丽丝:萨比娜在她的房间里,马上会下来的。
    莉子:您要点蛋糕呵?
    爱德蒙:嗯……这个……(莉子走掉)弗雷德里克没来吗?
    克拉丽丝:没来。医院里轮到他值班。这个小小的晚会还真让人入迷。你将看到,萨比娜有很多的朋友。
    莉子走来,递上一盆糕点给爱德蒙。
    爱德蒙:谢谢……(他一个手拿盘,一个手捧盒,一时显得十分尴尬)
    克拉丽丝:啊,得了,放下你的盒子吧。
    爱德蒙:可这是……
    莉子从爱德蒙身边走过,重新汇合到朋友们中间去跳舞。
    克拉丽丝:这是给她的?那么听着,先放在这上面,等她下来时再拿吧……瞧,那位是她的母亲,过来我给你介绍。(他们来到矮茶桌边上,萨比娜的母亲和几个人一起坐在长沙发上。她看见爱德蒙和克拉丽丝走来,站起身迎着)您认识爱德蒙吗?他是我的表兄。
    母亲:晚上好,先生。(俩人握手)
    爱德蒙:晚上好,夫人。
    克拉丽丝:爱德蒙很善于辩识人,他马上认出您是萨比娜的母亲。
    母亲:不过,莉子长得更象我。
    克拉丽丝:是啊,但您的笑容与萨比娜一模一样,您年轻时大概很俏皮。
    母亲:(有点吃惊)跟旁人差不多啊……
    克拉丽丝:(伸手揽住爱德蒙的脖子)爱德蒙和我,我们太相象了,除了爱德蒙不喜欢开玩笑以外!(她笑了)别人几乎会把我们当作兄妹。
    母亲:您们毕竟是表亲……
    克拉丽丝:是啊,但表亲相象到这种程度实不多见。
    母亲:你们俩在一块看上去很般配。
    克拉丽丝:因为我们是美丽的一对。
    爱德蒙:乱伦的一对……
    克拉丽丝:说我们是一对,这不合法呀……
    母亲:(窘态)但是我……我的原意并非在此……
    克拉丽丝:至少,有这一层含义,因为爱德蒙还没结婚。
    母亲:啊,要紧的是……我无意说你们曾是……
    克拉丽丝:都怪我们过于相象。一对夫妻之间,要有对立有比较才好。爱德蒙不喜欢金发姑娘。他偏爱有淡褐色头发、娇小而纤弱的女子。
    爱德蒙:不,还没到非此莫它的地步。
    克拉丽丝:(笑着)嗳,就是这样!我了解你的脾性!我从来都见你只和娇美的有淡揭色的女人在一起。
    爱德蒙:(向萨比娜的母亲)她简直是信口开河!……这蛋糕好象味道不错……
    克拉丽丝:(紧紧地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是不错,萨比娜做的嘛。她的做菜手艺还很高超呢!
    爱德蒙往嘴里塞进一口蛋糕,一副野兽掉进陷阱的怪模样。突然,他的眼神呆住了,就好象见到了鬼魂灵。
    好似小鸟从巢窝上掉下来似的,萨比娜一脸哀怨的神色,出现在年轻人跳舞的客厅门口。
    萨比娜:请原谅,我被关在楼上了。
    爱德蒙:别说这话,该我请求原凉。我实在到得太晚了。
    克拉丽丝:(插入其中)再怎么晚也比不来好。
    她消失在门后,远处传来笑声。
    萨比娜:没关系,晚会上,最精采的时候往往在结尾。您到得恰是时候。
    爱德蒙重新拿起正好在身后的礼盒,乘机会放下手中的碟子。他献上礼盒。
    爱德蒙:祝您生日愉快!
    萨比娜:谢谢。(她打开礼盒)
    爱德蒙:小意思。人们总是把礼盒拆得很快,很少细看。
    萨比娜从礼盒里取出一个带耳的茶杯,这是一种上釉陶器,可能还是泽西岛的货呢。
    萨比娜:这太精致了。
    爱德蒙:我是在壁橱最下一档找出这东西的。不知该把它搁置在哪,您比我更会鉴赏,行家嘛。
    萨比娜:(仔细端详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了。(她将自己的嘴唇压在爱德蒙的嘴上。爱德蒙忍耐着,不便违抗。一支摇摆舞曲开始,年轻人踏开了步伐。萨比娜把杯子放到橱柜上,伸出双手拉起爱德蒙)咱们跳吧。
    萨比娜拖拽着爱德蒙。
    爱德蒙:我不知道是否能跟得上……
    母亲站着,一副沉思的模样。
    萨比娜:行啊,行啊。(随着摇摆舞曲,各人按自己的方式在跳,经过一段时间的犹豫,爱德蒙跟上了节拍。萨比娜母亲从他们身后走过,投去一个暧昧的微笑,然后出门。深处,克拉丽丝也在跳舞,她和莉子在一起。萨比娜去拿杯子,她拽住爱德蒙的手。将他往楼上拖)我要您上去看看,我把您的礼物搁置在什么位置上。
    他们出去,走上楼梯。爱德蒙脸上并不显得特别荣幸。
    萨比娜手拿杯子,和爱德蒙先后进入房间。萨比娜把杯子放在壁炉上,边上还有三四个小玩意。
    爱德蒙:您的房间很漂亮…我喜欢这幅太阳画。
    他用手指点着,玛格丽特的油画挂在床头。
    萨比娜:这灯,是圣克莱尔的。
    床头柜上,放置着一盏台灯;边上有--个闹钟。
    爱德蒙:啊……是吗!
    萨比娜:我给了它太阳的含义。这一个(看一眼左边)是月亮(一幅描绘着月亮的画,背景很是阴暗)您不知道这是谁的作品?
    爱德蒙:我不知道。
    萨比娜:米勒的画。(她从他眼前走过,跑去关门,然后手插在口袋里,伫立在书架前)没一个地方能让我静心养息,既非这儿又不是巴黎,当我需要读本书时,得去巴黎寻找;其它时候又正好相反,要上这儿来过日子。我真希望自己有个房间。因为在巴黎我还找得着歇脚的地方,而这里不是我的房子,它属于母亲。(爱德蒙手插在口袋里,从她身后走过,去看书架上的书籍)从我十四岁起,这儿就一直保持着老祥子。
    爱德蒙:(站在她的身旁)我再也没有孩提时的房间了。但?

     3 ) 对话不完整记录

    --Mon seul principe, si j'en ai un, c'est de me laisser guider uniquement par l'amour.

    --Et si tu n'aime plus?

    --Mais jamais je ne pourrais vivre avec quelqu'un dont je ne suis plus amoureuse.

    --Tu t'es marié.

    --Notre mariage est une affaire de commodité, de convenance, de famille, ça ne nous a rien porté, et nous a rien enlevé non plus. Mais jamais j'ai eu l'idée d'être marié pour être marié.

    --Si, l'idée du mariage est dans ta tête depuis ta plus tendre enfance.

    --Non, c'est une pure concession à la vie sociale.

    --Je crois surtout que ça renforce ta sécurité.

    --Peut-être, vis à vis des gens. Mais pas entre nous deux. Notre lien reste si fragile et aussi fort. C'est l'amour et l'amour seul.

    --L'amour évolue.

    --Il change de forme peut-être, mais de force, non.

    Je détermine ce que je vais faire en général, et pour le particulier, je suis ma fantaisie. Tu est parfaitement intégrée à ton milieu, tu peux te croire libre comme l'air, sans te douter que ta liberté n'est possible que parce qu'elle est acceptée à ton milieu. Pour moi, il faut que je quitte mon milieu.

    Si je fais qqch, ce cera pour créer, pas pour troquer, échanger, faire circuler, ce ne cera pas uniquement pour gagner de l'argent, si l'argent vient après, tant mieux. Tandis que l’argent est la seule raison d'être du commerce,on ne vent pas pour plaisir, mais uniquement pour gagner, moi, il faut que je trouve du plaisir à travers ce que je vis.

    J'ai besoin d'un homme qui me donne la possibilité de m'évoluer.

    La femme dispose de l'instinct de refuser un homme qui la désire. ???

     4 ) 搜到了主题曲网易链接

    分享Ronan Girre/Arielle Dombasle的单曲《Je n'sais pas avec qui ?》://y.music.163.com/m/song?id=1396293711&uct2=FcjmaJ6A6VWJD%2BX1bG6ytQ%3D%3D&dlt=0846&app_version=8.8.45&sc=wmv&tn=(来自@网易云音乐)

     5 ) 侯麦又在戏弄人

    1. 电影本身:一个忽然想要结婚的女人,这个决定却受到了来自闺蜜、母亲、前男友们甚至(自以为的)结婚对象的质疑,多有意思。她当然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前男友对她想要当家庭主妇的回应是:挣钱的永远支配另一个不挣钱的。

    C'est la vie.你怎么想都不重要,反正这个世界的态度已经摆在面上啦。

    2.一点展开:侯麦的电影哲学似乎就是你追求的东西总要远离你,但是拐个弯又发现它在冲你微笑。所以克拉之膝到好姻缘再到秋天的故事,天真固执的beatrice就没一次成功谈上过恋爱呢,糟老头子坏得很。

     6 ) 侯麦真的是最懂男人女人爱情心理的高手

    女主角其实敏感又聪明,会这样一厢情愿地倒追男人(她认为自己没有主动,哈哈哈),其实是被自己的偏执蒙住了眼睛。我们都有这样的时刻,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是我们追求的目标也许并不是合适的,甚至不符合自己一贯的喜好,但是谁都有蒙眼狂奔的时候,这时候控制我们的是自己的弱点和欲望…

    撇开律师苏瑞所处的富人阶级对婚姻的功利性要求不说,只要男方不主动联系就足以说明一切。电影最后明显有一丝是在和女主调情的意思,可偏又要否认,虚伪的男人啊。有选择权的人,自由和欲望都想要,就是这么简单残酷。

     短评

    男人夸了一句女人画作,女人立即要将它送给他,男人匆忙离开之时,将画作落在了沙发上。两人在情感里的地位与关系便刚好如此。

    2分钟前
  • 刘浪
  • 推荐
  • 碧翠丝·罗曼德是我最不待见的侯麦女郎(已经不这么认为啦1/15/2022)

    3分钟前
  • Scarrie
  • 推荐
  • Sabin就是集骄傲与自卑于一身的综合体,我作为观众都无数次被她的举动和想法无语到,很自信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相信“没人能拒绝我”,但实际上却忍不住一次次地“打破自己的底线”主动找Edmon,最后被男主拒绝立刻改口说自己根本没喜欢过他,是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但很喜欢这个角色的一点正是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性格,对待男人即使是在行动上妥协,但意识里始终在进行抗争的“女权主义”,也是第一次阐释了“女人应当结婚并且应当做家庭主妇”的合理所在。还有Classie好温柔啊,有这种朋友好幸运,分分钟被迷倒,谁还想和男人结婚啊!

    5分钟前
  • Rockwellie
  • 推荐
  • 话音刚落,脱掉其实没错,但我们之间已蒙上太多,激动将激情换锁,发点毒誓让今夜的你枯坐,一种气节堵死再版的生活,女是主因而以为全票通过,结果却是杯的忘怀而让我借过,制冷了想爱的受托,回首没空的允诺,感情的“第3号台风”毫不相干地减弱,散而求扩。

    7分钟前
  • 放大的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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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看一遍又有点喜欢了,而且是很典型的候麦。派对上的落单者,想要改变却端着原则不肯放手,最后的争吵看清/摆脱了自己主演的戏码,向窗外巴黎的一瞥让她重新看到了更多可能

    9分钟前
  • Tired Zip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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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女主这一头栽进去的剃头担子傻姑娘太像我!律师这类在现实中也见识过,摊牌对白分分钟能背出来。生日被送杯具,果然被拒…火车青年看着也是斯文人,走路快可不一定就是急性子…为突显女主的黑脚背景,发型服饰都很有北非风情。早就不想结婚生子了,也不怕注孤生,但还是要恋爱,开心伤心都是自找的

    11分钟前
  • ζωήι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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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5. 失败的爱情,西班牙的城堡。特吕弗给了初恋失败的安托万家庭的温暖;侯麦给了Sabine一种有点盲目的乐观,火车上她又遇到开头的那个男生。其实Sabine只是爱上了自己的不成熟的婚姻观念。

    13分钟前
  • vivi
  • 还行
  • 侯麦电影里的人物既有导演赋予他们的背景性格,也有由演员自己支撑起的独特魅力,于是同一个演员在不同故事中演绎的人物具有一脉相承的灵魂核心,从绿光中走出的Maria和好姻缘里的Beatrice在秋天的故事中继续讲述她们寻找爱情诠释自我的人生旅程

    18分钟前
  • Dear d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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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吧,男主角在女主角生日那天,送给女主角一个杯具。

    21分钟前
  • 比多
  • 推荐
  • 《秋天的故事》是中年,《好姻缘》是青年,碧翠丝真是把羞涩的求爱女性演活了。箴言:“谁能抵御建造空中阁楼的诱惑?”所谓好姻缘即是萨宾渴求的空中阁楼,面对与已婚男的不平等关系,萨宾毅然断绝,转而寻求地位反转的关系,显然她要的根本不是爱情,通过幼稚并带有双标性质的“家庭归属感”说教,她只想向外人证明自己的独立、强大,然而,在现实面前,只剩自大的谎言与青涩的勇气支撑她继续寻找,她把自己当成了太阳,殊不知这世上还有无数同她一样不愿放弃自由的恒星。她随性、敏感、幼稚,甚至有些粗野,但并不能就此批判,这不过是巴黎男女生活一瞥,是游戏是奇遇,无关道德。候麦自己也在消解对她的道德审视,首尾呼应的火车男子构成圆环结构,似乎我们作为观众也只目睹了这场姻缘游戏的篇章之一,陌生男女相视一笑,故事还在继续。

    23分钟前
  • 黄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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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voir des remords后悔内疚 idolâtrer狂热地爱 faire allusion à son passé暗示影射讽喻 compromettant会连累人的、会危害损害的、会使名誉受到影响的 Je suis confuse de vous déranger.不好意思打扰您。être confuse de son erreur为自己的错误感到惭愧 gâcher son plaisir扫兴 une querelle d'amoureux一场恋人之间的争吵 montrer de la complaisance表示好意

    25分钟前
  • 斜杠过多王静阁
  • 还行
  • “喜剧与箴言”之婚姻萨宾游走于几个有妇之夫间,她任性也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她有着很不成熟的“婚姻观”(父亲角色的缺失),她靠谎言来掩盖自己的痛处,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碧翠丝是这个角色的绝佳人选,她的一颦一笑都像个少女一样,与她在《克莱尔的膝盖》中扮演的的角色十分相像。

    30分钟前
  • 康报虹
  • 还行
  • 连续看侯麦的片子会有一个副作用:自以为览尽烟火情爱——但其实之所以这个题材的作品经久不衰,很大一部分在于每一段关系都有其微妙的独立性,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但常人亲身经历深刻领悟的至多也不过几种,而侯麦却可以信手拈来一样,用几十部电影列出了“序言之前的整个目录索引”——这就非常不可思议了。/ 侯麦的片子镜头用的几乎都是中焦,在推拉摇移中扩展狭小的空间环境,给人一种清醒又不会太疏离的旁观视角,观众得以自然而然的去看戏,而不会轻易入戏——愉悦的观影体验当然享受,但引发’观后有感’也很重要。

    34分钟前
  • GIVIND
  • 推荐
  • 人物的创造形成的独一无二,这一点侯麦与小津是同一的。可以说,电影的灵魂就是人物。于是,我们也就看到洪尚秀与侯麦相比要差上几个档次的原因,不仅仅在于前者的电影已然陷入机械复制的模套中,更为关键的是里面的人物只不过是作为欲望的接收和发泄机器而存在,它没有血肉,困在欲望之中无可自拔。

    36分钟前
  • 把噗
  • 力荐
  • 好姻缘不在计划中。1982年的法国电子音乐很可爱。列车往返,日出日落,郊外田野上的光线、空中映衬的云彩变幻着,却像永远的风景。她的演出自然而丰富,一个外貌普通的艺术系女生,粗钝,倔强。最后她终于发脾气,结束了关系,在列车上看窗外时却忍不住笑出来,知道其实并不爱他,这计划较真可笑。

    41分钟前
  • 时以星
  • 还行
  • 请注意,男主送了一件有趣的生日礼物。《秋天故事》的另一位女主,侯麦80年代的女性视角。有谁不是心猿意马,有谁不向往空中楼阁?

    45分钟前
  • 木卫二
  • 推荐
  • 故事借鉴巴尔扎克的《苏镇舞会》,侯麦也确实做到了像巴尔扎克一样,准确捕捉一个时代的人物典型。罗曼德的角色为什么招人讨厌?因为她既不是传统女性,没有旧时代矜持的美感,也现代得不彻底——她还寄望通过“好姻缘”来捕捉一个男人供养她。独立止于言,于行则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自私。也因她的不彻底,她对自己的处境没有真切的认知,就更显得愚蠢。偏偏这种不彻底的人物,在不彻底、转型未完的时代里,是彻彻底底的众数。p.s.出演女主妹妹的,是让·雷诺阿的侄女。

    47分钟前
  • 奥兰少
  • 还行
  • 明明知晓彼此都无爱情,只是在错误的选择中一次次说服自己,她放心不下的不是一段能否成就的姻缘,而是始终执著于自己的坚持能否撑到最后——这般心态当然注定是失败的,即使再邂逅一段新的姻缘又如何;火车上回想自己笨拙而荒唐的举动,她不由笑起来。

    49分钟前
  • 欢乐分裂
  • 推荐
  • 看电影学不到什么,看电影是对生活的再确认。人与人之间那种细微的情感动作,留有揣度的余味。人物之间的空间配置,也总是精准到位。登场的女性往往都拍得比女主角要美…这个女主角从头至尾都喜欢不起来,不知道是自己太入戏(她本让人讨厌)还是太出戏(她让我想起讨厌的人

    54分钟前
  • 荒也
  • 还行
  • 这女的比《绿光》那位更让人烦,真心希望这是候麦最差的一部。

    56分钟前
  • 小易甫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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