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人生真相
在我所看过的电影中,《罗生门》无疑是一部杰作。它揭示出人生的真相,象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一样,既痛且快。真相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事实,没有真实。叙述者越多,我们离真实越远。每个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看世界的,都遵从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武士、强盗、妻子、农夫莫不如是。所以说,真理是丑的,真实是不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关键是如何去面对,如何去解决问题,给明天一个答案和理由,而不是和过去纠缠不清。走进《罗生门》,再走出《罗生门》,一个人就成熟了。这就是艺术杰作的魅力和价值。
2 ) 《罗生门》是黑泽明对于虚无主义的质询
芥川从人的虚伪与谎言中看到了虚无,所以转身投入了死亡;黑泽明从世道的黑暗里依旧相信人的善良,所以给予了生与未来的希望。
电影以芥川龙之介的两部小说作为改编蓝本。《罗生门》以一种摧枯拉朽的笔力渲染了一种肃杀的没有道德的残酷世界氛围,自私成为人行为的指导,人本身成为罪恶的根源,天下只有恶以及更大的恶来制止恶,一种压抑的黑暗的混乱把世界都吞灭;《竹林中》通过移动视角,保持第一人称叙述,荒诞式地凸显了主观事实的矛盾性,通过复述一起杀人案,将矛盾甩给了读者这一绝对的旁观者,这种叙事将主观视角的自我限制暴露出来,成倍的讽刺性铺满小说,一场没有真相的悬案直接展现芥川对于人本身深刻弊病的绝望,自私与卑劣廉价的自尊让真相不存在,让求真没有意义。
在黑泽明手中,电影出现了一个新的角色——乞丐,在这场闹剧中的旁观者。观众的视角被安置在乞丐身上,乞丐是虚无主义的象征与乱世中世人的代表,他一无所有,得过且过,道德观被黑暗压抑毫无人性的世道压榨干净,正如小说《罗生门》中描述的那种混沌一样,道德者死亡,背弃道德者苟且偷生,世间的恶性竞争与改造让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沦为虚无主义与利己主义者,生存成为所有行为的指标,以一种极端的绝对理性看待这凄凉的世界,所以也是这场闹剧中最能看清“真相”——即虚无真相的人。
观众的视角被赋予在这种超越般的视角之上,一个乞丐成为最接近所谓真相甚至真理者,以至于黑泽明或是芥川否定了作者的全知视角以来体现他主观视角的客观性,当结尾乞丐剥下婴儿的衣服时,他尖锐的话语直接都否定了樵夫带有自我主义的虚伪形式的视角,以绝对强势压制了樵夫与脚行僧的话语权,最终带着利益离开罗生门,在大雨中大笑离去。
本身脚行僧与樵夫在原著中的定义是相似的,他们提供给芥川一种阐述客观事实基础的“嘴”,也具有陌生化小说语言——即增加故事本身的混乱程度的作用。黑泽明则改变了两者的定位,脚行僧被赋予了一种人道主义关怀,同时象征日本文化中的佛教文化,忍受苦痛,悲悯世人,脚行僧的视角充满了一种无力的人文关怀,他善于发现美,却又任凭美在虚伪与无意义中凋零,他的信仰崩塌从而对世间绝望失去制止“恶”的能力,也象征着在那种无所谓道德的世道世人的信仰被践踏得不值一提。
至于武士,女子与强盗,则各自代表日本复杂的精神文化的一部分,在自我视角里把那种廉价卑劣的自我信念当成真理以及观察世界的方式,整体不可靠的叙述产生于叙述主体各组成部分之间的特殊关系。这关系是通过对同一故事(亦即每个人物所面临的“ 临界处境”)的“复述”或者叫做多重式内聚焦叙事体现出来的。
加上樵夫四个主要叙事段落都采用了一个特定叙述者的视角, 并由这个视角的持有者把自己的经历叙述出来。每一段叙事都浸透了聚焦人物有意无意的谎言,偏见和幻象。由于四段叙事之间明显的矛盾抵牾, 用它们来重建统一的真相几乎成为不可能, 这就促使观众把目光转向叙述本身而不是被叙述的故事, 因为叙述本身由于叙述者的自我限制而被戏剧化了。
而对于樵夫的改编则是黑泽明最大胆也是最独特之处,樵夫提供了一个原著中不存在的叙事视角,而对于这一新的视角真实性探讨我觉得没有意义,樵夫同样在不知不觉中掺杂了自我意识与主观臆断,掩盖或者是根本看不到绝对客观的真相,他的地位在故事里被拉低,混入了闹剧中。
在结尾,黑泽明将观众视角转移到了樵夫身上,最后借樵夫之口批判了乞丐这种虚无主义者的麻木与无情,却又被无情驳回,这也暗含黑泽明的困惑与挣扎,善恶观在绝对的利己主义面前毫无站脚处,他通过樵夫的无奈渲染了黑泽明对于人本身的怀疑,通过樵夫视角给观众代入这种质询。不过,黑泽明不同芥川的是,他还是加入了樵夫收养婴儿的情节,给这荒凉的世道增添了最后的温情,他在这种怀疑与质询中选择了相信伦理价值。
樵夫在荒诞中最终选择用这种自我牺牲来抵抗虚无,黑泽明选取一种白烂的表现手法——雨过天晴来表达对于未来的希冀,肯定了存在可能性。结尾樵夫抱着婴儿走向与乞丐相反的另一边,也象征两人终将代表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向不同的可能,而在这一切背后, 在所有矛盾,怀疑和失败的背后, 我看到了伟大的艺术家那悲天悯人的苍凉目光, 这目光是那样的深沉,凝重,焦虑而又绝望, 在这样的目光面前, 不再需要任何的言说, 因为它已经静静地穿透了观众的灵魂。
3 ) 黑泽桑不懂女人
电影《罗生门》改编自芥川龙之介的小说《筱竹丛中》,作为一部同样揭露人性之恶的电影,电影中的黑泽明对一个细节的处理很有意思。
多襄丸骗了武士将他绑在树上后,顺利又把武士的妻子骗到了丛林中,女人看到武士被绑在树上后,拔出短刀奋起自卫,多襄丸和女人兜了几个圈子后趁女人不备一把抱住了她,他没有首先夺下女人的短刀,而是强悍一的吻,女人先是挣扎了一下,渐渐却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进而扔掉匕首,手慢慢爬上大汉的背,一副全然享受强奸的样子。
而芥川的原著是怎么处理的呢?
“可是,她到那儿一看,只见男人捆在杉树根上——女人看了一眼,冷不妨就从怀里抽出一把闪亮的短刀。直到如今我还没有看到过一个这样秉性刚烈的女人。如果那时候我要是大意一点儿的话,肋下兴许就吃她一刀了。呀,要不是躲闪得快,她那没头没脑的乱砍一气,不知道会让她砍伤什么地方呢。
可是到底我还是多襄丸,总算是没用大刀就把她的短刀打落了。
无论多勇敢的女人,没了家伙也就没有办法。我到底遂了心愿,没有要那男的性命就把女的弄到了手。 ”
为什么原著说是打落了短刀,而黑泽明却要处理成女人自己抛弃了短刀呢?
事实上,黑泽明对原著的修改不仅这一点,他还借樵夫之口多讲了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中,女人的行为变得更难以理解,女人被强奸之后割开了武士的绳子,挑唆多襄丸和武士决斗,意思是你们俩谁赢了我就属于谁,但武士拒绝决斗,因为她已是残破之身,不值得。他还嘲讽妻子为什么不自杀。武士的说法刺激了大盗,他也失去了对女子的热情,想转身离开。这时,一直只是痛哭的女子突然站起来狂笑,然后狠狠嘲讽两个男人懦弱,两个男人马上就上了女人的道,展开决斗,两个怕死鬼非常可笑地打斗了很多回合后,大盗幸运地将武士杀死。
在这部电影里,令观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黑泽明对于这个女性人物的塑造的极其狠毒,有网友评论说“将女人塑造得如同妖孽!”《筱竹丛中》在情绪和情理上本来都是统一的,黑泽明修改这个细节和多讲的这个故事,看似微不足道,却动了整个故事结构最下面的那块石头,顺便暴漏了黑泽明对女性心理的洞察乏力:女人是易变虚伪并且天生就是软弱的。
但现实情境下,一个在配偶面前被强暴能瞬间崩溃的并不是人性,真实的强奸案也不会有这样的情节,因为即便是一个荡妇,即便在强暴中达到了多次高潮,也会强作矜持,不是因为特别顾忌廉耻,而是因为第三者(丈夫)的在场。如果这样解释为女人是易变虚伪、软弱的话,举个男人的例子就很好理解其中的荒诞:
一个男人在妻子面前被一个美女勾引,正常情况下他是表演坐怀不乱呢还是马上起劲喊声“Come on ,Baby!” 呢?
之后补上的那个故事,借女人之口更不加掩饰的暴漏了黑泽明的婚姻态度:
1. 厌恶新婚生活,突如其来的第三者(多襄丸)可能会把我解救出去。
2. 女人只爱充满热情的男人,男人只有靠他的剑才配得到他的女人。
第一句可能传达了黑泽桑的部分心声,因为《罗生门》之后,黑泽明马上便陷入了和法国发型师的婚外恋。而第二句不仅将女性物化了,也侧面表现了黑泽明长期接受残酷的武士道教育,黑泽明在日本的武士家庭长大,他将芥川龙之介视为偶像,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不成功便成仁”的价值观,芥川龙之介最后自杀而亡,而1970年,黑泽明面对票房失败,同样企图自杀。
导演《罗生门》时,四十岁的黑泽明还是一个愣小子,当时的理解能力不足以完整呈现和准确把握女性对象心理过程,转而就简单和妖魔化对像,这和宗教对待人类欲望的态度是一致的。
观众对于《罗生门》的评价,暴漏了在文艺圈广泛流传的一种病症—“理性病”,理性病不是因为过于理性,而是假装理性,认为消极的就是理性的,撕破脸那才是真实,残酷一点就更不得了,那叫深刻。
4 ) 从拍摄手法评电影《罗生门》
说到《罗生门》这部影片,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听说过,但一直没有看,直到前段时间才完整的欣赏完了这部轰动影坛的电影。
影片《罗生门》是由著名剧作家桥本忍根据名作家芥川龙之介创作于1921年的短篇小说《筱竹丛中》改编的,是大导演黑泽明的惊世之作,被誉为“有史以来最有价值的10部影片”之一,历经半个世纪的时光依旧光彩夺目。
我个人觉得《罗生门》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震撼力,一方面要取决于它深刻的电影主题。影片以一宗案件为背景,描写了人性中丑恶的一面,揭示了人的不可信赖性和不可知性,然而其结尾的人性化转折又将原有的对整个世界的绝望和对客观真理的疑惑,一改成为最终强调人的可信,赞扬人道主义的胜利和道德的复兴。当然,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它别样的拍摄手法,4个人,各自的独白,串起了整个故事的主线,手法创新独特,耐人寻味。
除了我们刚刚说的这部电影的深刻主题之外,我想要谈的应该就是《罗生门》别样的拍摄手法。
其实,一部电影如何在有限的空间内给人以最大的想象,这可能是很多导演都比较关注的问题。《罗生门》就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
拍摄手法一:拍摄凌乱景物,体现象征意义
综观整部影片,我们可以看到电影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象征物:
残破的城门、神秘恐怖的树林、连绵不断的大雨、游移不定的凶杀,以及盗贼、樵夫、武士、僧人、这些象征物连缀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发散性的大网,这张网中不存在任何肯定性的内容,更形象的说就是网里面没有一条鱼是完整的,或者说没有任何一条是确定存在的。残破的罗生门在镜头中坚定地游移着,在这样一个强大而矛盾的场景中发生的一切必然会让人无法琢磨。
拍摄手法二:同一事件,不同情景再现
影片通过用五个人在公堂上的供词和行脚僧、卖柴人、打杂儿的避雨中闲聊的形式,表现了这几个人对武士被杀这一事件的经过作出的不同的结论:
强盗多襄丸说,他没有杀那武士,是武士和他决斗战败而被砍倒的,半败而死,与他何干?同时夸耀那武士武艺高强,借以衬托自己武艺超超群。
死去的武士武弘借女巫之口说,他是用妻子那把短刀自杀的。将死未死之际,插在胸口上的那把短刀被人被人拔走时才气绝的。
武士的妻子真纱说是她手拿短刀扑到丈夫怀里时,丈夫被她误伤而死的。
卖柴人则说真纱挑起丈夫与多襄丸决斗而被多襄丸砍死的,但两人的武艺都稀松平常,决不像多襄丸吹嘘的那亲。这样就掩盖了他把武士胸口上那把刀拔走的事实。
至于多襄丸的被擒,他本人的陈述和捕快说的也不一致。捕快说多襄丸是从马上摔下来而被他擒拿归案的。多襄丸却说,他是喝了泡过毒蛇的泉水,中毒之后被捕快抓住的。
而且几个人在叙述自己的经历时,都是在相同的地点,背景和环境都是一样的,这样就给观众一种现场感和期待感,迫切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其实通过几个人不同的说法,把原景再现了一遍,这种拍摄手法在后来的《英雄》,《罗拉快跑》中我们都看到过。这种拍摄手法在一定程度上,我个人觉得给观众想象和思考的余地会更宽泛。
拍摄手法三:简单的取景,绵密的镜头
《罗生门》的戏只集中在四个地方:罗生门、山林、纠察使署、河滩。但重场戏却在山林。417个镜头中,仅仅山林就占293个,占去将近全部镜头的四分之三。特别是灌木丛中高速度地跟拍强盗多襄丸奔跑的镜头,是全剧最精彩的部分。我在这里列举一二。
第一处: 强盗多襄丸追赶武士夫妇(镜头主要集中在被拍摄者的头部和全体)
第二处:强盗多襄丸拉着真纱去武士的所在地(镜头主要集中在被拍摄者的脚部运动,而且光线的拍摄也非常到位)
这些场景的拍摄最具特色的是它使观众感觉不出摄影机的存在,而是观众的眼睛跟踪而去。
《罗生门》共有53场戏,这53场戏,共用417个镜头。这么多的镜头,组接重极其细致绵密。有的舒缓有致,有的只是一闪而过。这么多的镜头,组接得极其细致绵密。有的舒缓有致,有的只是一闪而过,使整部戏明快利落,剧情紧张,篇幅紧凑,人物的动作迅捷,完美地构筑了整部戏。
其实,看完这部电影,我觉得罗生门并不是一部纯粹的叙事电影.不仅仅因为在叙事手法上的对一个事件的多重诉说,而是因为所带来的对故事本身的思索带有一种哲学思辨的味道.它通过大量象征的运用,极少的对白,具有在极端环境中的人的恶的展现,使这部电影带有强烈的诗的特质。
我们感谢大师黑泽明为我们带来了经典的《罗生门》,我们也相信电影事业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发展的越来越好。
5 ) 虚荣,我最爱的原罪
基本上,我是个很不错的人。真诚,但不幼稚;清高,而不迂腐;正直严肃,不过幽默感一流。自信满满,却又低调、谦逊。嫉恶如仇,但一直保持热情向上之心。我乐于助人,从不放弃任何一个让座或者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机会。我人格健全独立,具有良好的公民意识,是党和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丫~~同时,我还是个豪放潇洒又细致体贴的完美情人,所有没有结果的恋情,都是你们不懂欣赏从而深深的伤害了我而造成的,我无怨无悔,不怨不悱,祝愿你,一定要幸福哦,我不伤人,亦不自伤。
我就是这么认识自己的,只要不动用炮烙夹棍老虎凳,到死我都不会改变这些对自己的看法。
然而,初三毕业的时候,我极度迷恋儒家的自我反省和毛××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之说(而且自信心爆棚的以为就算用放大镜逐格扫描兄弟的精神和肉体,也找不到兄弟什么缺陷哦),真诚大胆的对同窗三年的同学们说:请你们在留言册上,写下对我的真实看法,写下我的缺点,给我些建议,让我改善一下已经很完美的自己吧!于是,15岁左右的小屁孩儿们纷纷在我华丽真挚的本子上写下这样的字句:有点自私!有些骄傲,看不起人!你就是有点看不起人,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有点爱耍小聪明哦!。。。。。
看完这些火辣辣的直白的字句,我思索了一秒钟,然后,把这个本子给封存了,放在我再也看不到别人也找不到的地方。直到我大学毕业,经历了无数心路煎熬,种种坎坷,才重又回头,去直面我之软弱不堪,直面人性之复杂。并且一一的坦然接受它们,我觉得,这就是人,两足无毛直立行走的动物,带着从草履虫开始进化而来的所谓智慧的大脑,体内长着一根长长的复杂的DNA双螺旋体,这个鲜艳的玩意儿,叫做基因。面对自己时,很少有人真正的谦卑,真正的自卑感也是不存在的,认识自己时大部分人都有种孤芳自赏的信心,即使扮弱扮傻,也仅仅是为了强调他人的凶狠狡猾和自己的清白无辜。
看艾尔.帕西诺和奇诺.里维斯主演的《魔鬼代言人》,我深深的爱上了那句振聋发聩的对白:vanity ,my favorite sin! (虚荣,我最爱的原罪!)
所谓原罪,我的理解,就是人人都有,而且,生而带来,死也要带去的东西。人的一生都要和它战斗,品德高尚者只是取得短暂的胜利罢了。你若不信,且看看黑泽明大师60年前给我们做的完美展示。
《罗生门》中的人物,几乎代表了人类的全部:强盗,武士阶层,农夫,弱女子,游手好闲者,僧人,官老爷。。。。我们来看一出精彩绝伦的人性演出。即便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判死刑,强盗仍不忘夸大自己的勇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武艺高强,有情有意,为了真爱献身的真爷们儿,而事实上,他胆小如鼠,龌龊邋遢,根本不知道爱是何物。弱女子则认为自己是个贞洁烈女,软弱无助,求死不能也不愿苟活偷生。甚至,连已经死去,肉身不再,化作鬼魂的武士,都不能直面自己。鬼魂也虚荣好面子呀,它借助巫师之口,絮絮叨叨的诉说妇人的无情强盗的可耻和自己的伟大。更精彩的是,连描述者农夫,尽量还原真相的同时,也刻意掩盖了自己见财起意的初衷。。。。。
还好,最后实在不忍尽数言说人生之绝望,黑泽明让淳朴善良的农夫,勇敢的承担起人类自我反思和直面人生的重任,像是一片漆黑漆黑的黑夜过后,让大家看到一点点破晓的微光。就着这点儿微光,人类才有勇气一直繁衍生存了下来。但大言不惭自己是万物之灵,就真的实在是有辱于生物界了。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人性有阴阳之两面,有爱与恨,虚荣和诚恳,自大和谦卑,人,才是人,世界也才因之丰富、精彩。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认识人性的阴暗,坦然的面对它,因为这是人人都逃不过的原罪。
《罗生门》这部黑白电影,明确无误的传达了人性的黑与白,再次用事实雄辩的告诉我们:真相是不存在的。它是如此的难以表达,你只能自己斟酌琢磨,作出自己的选择和判断。从这种意义上看,以揭露事实真相为终极目标的新闻记者,倒真是个令人绝望的职业。于普通人而言,整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实和人品,都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须知穿过重重迷雾作出事实判断是多么的困难,须知,知人与自知是人类终生都不能完美完成的事业。
6 ) 私欲的软弱
也许选择一个凉爽的秋夜来看这部电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不是一部娱乐的电影,通过故事的叙述,更多的恐怕是导演对人性提出的探讨。强盗、武士、女人、樵夫因为各自出发点的不同,将本来简单的一个事件解释的十分复杂。强盗在一阵清风吹来,看到了女人的脚以及娇人的面容,顿起色心,继而跟随,用计谋骗取武士到林中并将其制服,为了获得更大的快感,将女人骗到武士面前并将其奸污。故事到这里,根据不同人的立场,故事被多角度叙述。强盗说,因为我在武士面前奸污了他的女人,而女人处于耻辱的思想,提出让我杀了武士,于是武士死了;女人说,强盗奸污了我扬长而去,而面对用冰冷眼光相对的丈夫,女人的心理防线再一次崩溃,在绝望中,不知道是谁将匕首插进了武士的胸膛;武士借助女巫还魂说,因为我的女人受到奸污,而女人竟然祈求强盗杀死我,于是我感觉女人可恶,没有什么脸面再活在世上,于是我选择了自杀;而本应该是局外人的樵夫,亲眼目睹了事件的全部经过。因为女人受到奸污,感觉耻辱,于是提出武士与强盗两个人当中只能活一个,在她声泪俱下的控斥中,两个男人终于举起武器开始生与死的决斗,最终是强盗杀死了武士。四个人,对于同一时间作出了各自不同的表述,这是为什么,因为人性的自私,每个人都是在表述对自己完全有利的的语言。
武士有贪欲。如果不是有贪欲,即使强盗骗称有很多有价值的剑和镜子,武士也应该不为所动才对,但是他没有,因为贪,他被设计绑起来。而后面对被奸污的妻子,他自觉没有脸面继续活下去,从而选择自杀。这在日本传统文化当中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就是所谓的“士可杀,不可辱”。而强盗被抓后完全交代了他杀死武士的过程,没有一点忏悔,几乎是出于一种炫耀的神情,这是征服所带来的快感。本应该是局外人的樵夫,更尤其完全的私欲。他完整看到了事件的经过,但是他报官时的说法与作证时的说法完全偏离了事件的本来面目,这是为什么呢,还是因为私欲,因为他拿了那把镶着珍珠的匕首,为了让自己逃脱谴责,他选择了说谎。于是就有了在狂风暴雨的破败的罗生门下,僧侣感叹这种不信任和谎言,比疾病、饥饿、战争等更为可怕,以至于让他几乎丧失了对人类的希望。僧侣是宗教的代表,宗教应该教人相善,如果说连宗教都无力维护人性善恶,那这个世界会有多么可怕?庶民说人性本来就是恶的,这让僧侣和樵夫不能接受,但是在他们对往事的追叙中,似乎隐约印证了这个观点。
故事的结尾,罗生门下被遗弃的小孩,哭声惨烈。庶民抢夺了孩子的包裹,完全表现了恶的一面,樵夫出于善心予以制止,却被庶民恶言相责,在庶民说出匕首被樵夫偷拿的猜想后,樵夫完全呆了,不敢再出面制止,这就是私欲造成的软弱。不过影片的结尾还是值得我们高兴的,最终樵夫还是良心发现,决定收养弃婴,此刻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这说明在经历挣扎后,世界还是出现了美好的一面,是非善恶一线之隔,人性还是有可能弃恶从善的,这是一种新生,一种希望。
谎言是人性的救命稻草
在某处电锯装修声音中看了最恐怖的那段。很惊神。受不了日本女人没眉毛。。。
倒没见着大的恶,只见到了人的软弱以及在他人面前掩饰这软弱。。或许软弱就是恶?片头还以为是中国片呢,林中那段光影很不错。里面的笑声有些做作。。。
一直到樵夫颠覆旧说辞之前,故事都像在讲男女关系与女权觉醒。最后转移焦点到旁观者上,谎言与人性劣根的揭露,却成众生相。即使一时半会难道其中奥妙,也毫不妨碍它的直击人心,好像在经过大脑的理性思虑之前,黑泽明早已借电影,往心口、向人性,奏响一曲赞斥交加的歌了。→18.10.14 二刷。五星不改,但私影史十佳地位有晃动,对它“电影”层面的认可已不及价值观共振度。由怀抱至善信念到承受至恶冲击,再到承认复杂与灰色常态、辩证向阳。无论如何,依然是我心目中在场景构建上堪称完美的杰作。躲/淋雨对出(片刻)/入世的象征,深入密林与遁入人性深处/隐蔽处的对位,完全舞台化、对摄影机/观众提供证词(软性“打破第四堵墙”)的纠察使署,乃至最后雨过天晴的向阳表意,纯粹而极致。
黑泽明成名作,威尼斯金狮奖。摄影和剪辑功力甚高,三船敏郎的表演很精彩(他的笑和京町子的哭真是绝配)。影片揭露了人性中赤裸裸的软弱和谎言,也呈现了男女关系和社会地位的很多问题,罗生门更是成为广为人知的词汇,意指当事人为私利各执己见致使真相扑朔迷离的情况。其实影评不也是罗生门么 (9.0/10)
如果不是那一阵风
人类生来就是自私的,在这个故事里没有谁对谁错。谎言+推翻,即使在近几年这种形式仍旧很时兴。
在那个时代它肯定是一部开创性的好电影,但显然无法取悦现在的观众。所有关于人性的讨论都是以对白给出,并且竟然出自乞丐和樵夫。以三船敏郎为首的几个演员,演技跟《七武士》时期几乎一样表面、浮夸,以及慢半拍。人性部分,相信芥川龙之介的原著剖析得会更深刻。
第一部黑泽明。这就是为什么,从终极意义上讲,人们或许无法相互理解与沟通的原因。意图到语言是一层折损,说出到听见又是一层折损,人的背景、能力、心理都影响其讲话与倾听的重点。没有看到恶,看到的是人的胆怯、虚荣及局限。审判者藏于镜头后,象征着全知者/真相的缺席。认知上的敞开带来结尾光明
摄影机第一次进入了森林的内在,三船敏郎奉献了自己不断变化,放浪形骸、富有层次感的高超演技。
“我听说罗生门里的鬼因为害怕这里人的残忍而逃走。”比起四段论的谎言,乞丐对恶一脸了然于胸与凛然直视的狰狞表情让我浑身发冷,最后那场雨中的逼问竟然把我逼哭了。贫穷逼得善良变成了罪孽,谎言逼得人一步步审问自己无地自容,对错的底线都不再有资格坚守。黑泽续了个光明的尾巴,实在是不得不续。
再次认真观看时才发现摄影剪辑精妙之处。
“我对人类又充满了信心” 这个信心恢复的有点快…
想起史铁生的一句话:“历史在发生时未被发现,在发现时已被重组”,没有绝对的真实能在叙述中被还原。很赞同看过的一个说法“谎言的对立面是宽容”,听者的理解力与接受度影响着叙述者对真相还原的保留度,你若能对他的懦弱退让和罪恶表示宽容,兴许由着这份信任就能更贴近真相了。
乞丐从罗生门后离开,自认看清人性的他迈入地狱的磅礴大雨;樵夫抱着孩子从前门迈入光明,心有愧的他将孩子带入人世;和尚独自徘徊于罗生门,人世的苦和自身的信投身于两世间的思索
看于复旦三教的一个夜晚。走出教室,但走不出黑泽明。
“住在罗生门这儿的鬼因为害怕人类的凶残而逃走了。”此类电影的开山鼻祖,但相对而言弱于原著不少,但毫无疑问,在50年代能拍出这样的一部电影,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人性中赤裸裸的谎言、软弱、猜忌和不信任,影片作为一面明镜,直入人心。★★★☆
「人对于自己的事不会实话实说,谈他自己的事的时候,不可能不加虚饰。这个剧本描写的就是不加虚饰就活不下去的人的本性。甚至可以这样说: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放弃虚饰,可见人的罪孽如何之深。这是一幅描绘人与生俱来的罪孽和人难以更改的本性、展示人的利己心的奇妙画卷。诸位说仍然不懂这个剧本,因为
看不下去啊看不下去啊女主角太丑...
凑合,跟芥川龙之介的原著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