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上海》:小人物心底的善良没有丢失
看完这部电影,难得的意犹未尽、神清气爽,由洪深编剧,程步高导演,王献斋和舒绣文等主演的“明星”公司影片《新旧上海》,用贯穿全片的黑色幽默,讲述了一个关于上海“不景气”的故事,在我看来,影片细节充实,设计巧妙,剧情不拖沓,演员演技过关,虽没有什么强烈的批判意识存在,也没有什么进步意识宣扬,但不可否认,是一部很好的片子。
与《姊妹花》相比,同为有声片,但这部电影中还加上了字幕,一些音效和音响的使用也更加娴熟,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字幕已经不是默片中的单独出现字幕,而是与声音和剧情同步出现在画面下方的同声字幕。不足的地方是,现在人听来,会一直感觉那些声音是喊出来的,当然这个就是技术上的问题了。
影片对人物的刻画做的非常精致,比如说影片开始阶段,二房东好婆叫阁楼的教书先生起床,先生开窗后说,今天是休息日,学校不上课,小声埋怨了一句好婆打搅了他的睡觉,好婆便回了一句:“好,你既这么说的话,我再也不会叫你起床了!”这真是女人的天性啊,一是容易被惹,二是被惹了之后很是“记仇”,所以女人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再也不会”。导演和编剧很细心,在影片后半部分中还设计情节呼应了这里的埋笔:一日教书先生起床一看,已经差10分钟就要上课了,嘴里念叨着,这次肯定迟到了,镜头给到一旁的好婆,好婆轻轻地笑了一声,虽然没说什么,我还是透过屏幕穿越80年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那句“哼,敢惹我老太婆,吃亏了吧。”这只是一个很小的例子,影片就是通过这么些的细节刻画,把故事描述的很完整,人物很丰满,也体现了程步高导演坚持忠于原作的朴实风格。
影片中出现了第一句英文,是个英文单词“OK”,当然,没有把之前《啼笑姻缘》中出现的“密斯”和“密斯脱”算进去,因为那个毕竟还不是用英文讲出来的。影片中的“OK”是舞女讲出来的,她们在跳舞场这样的场合,更摩登一些。
影片通过故事、表情以及台词,都深刻地表现出了小市民的种种真实想法,很生活,很接地气。比如失业的丝厂员工,一直强调“面子要紧”,还说“人越是穷,面子上越要装得富丽一点”,这些台词和他们所做的事情,是真实反映小市民心境和想法的,同时也讽刺和批判了这种虚伪和自私。值得一题的是,虽然自私,但在隔壁因为孩子生病走投无路来借钱的时候,还是慷慨解囊,说实话,这一幕相濡以沫着实让我有些吃惊,以及处处算计的二房东太太,在端午节日的时候还送给了袁先生红烧蹄髈吃,和影片最后袁先生和他的妻子伸手援助二房东太太的儿子和孩子生病的范母。
我没想到,面对着外边一个极其不景气的社会,小人物心底的善良仍旧没有丢失。
有意思的是,影片中也第一次出现了脏话:“他妈的”,是袁先生在得知老婆去烫头之后说的。
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场景,比如中奖后袁先生夫妇晚上睡不着觉的那一段,真得设计地很巧妙,很成功。全片演绎着三个字“不景气”,透露着两个字“善良”。
电影之外,影片还透露了一个问题,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存在看病难看病贵的情况了。
1936年程步高導演《新舊上海》。與《烏鴉與麻雀》一樣,又是著眼於上海弄堂裡的一棟老房子和三教九流的訪客們。電影多是圍繞著「錢」進行,幾戶缺錢的房客:貧病交迫的范式夫妻、失業的袁先生以及袁式的「塑料」夫妻情,等等。
由「錢」的拮据,主角袁式夫妻便在捍衛「面子」與「缺錢」之間斡旋。「樹要皮,人要臉。」袁式夫妻的行為則是這句話的最好詮釋。袁先生失業了依舊每日早起外出,因為擔心房東知道他失業。袁太太典當了首飾,卻仍舊送「街禮」。「缺錢」的袁先生露出來其猥瑣不堪的一面,應了那句古話「貧賤夫妻百事哀」。
《新舊上海》的總體基調哀而不傷,「頂難」的幾戶人家,卻是以喜劇的方式去展示。
穷时,怕被人笑话,硬要擦脂抹油撑门面;
富了,怕人来借钱,硬要变卖家当装没钱;
小人物的小心思、小算盘,那种介意别人、防着别人的心理展现的淋漓尽致、真实。
结尾又来个突然逆转,紧要关头下,虽又变穷,还能大方拿出钱来救济邻里,心底善良的本质还在。
还有那对有趣的袁姓夫妻,平时拌嘴掐舌,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互相揭短,这些短还改不过来,竟也成了拿住对方的把柄,比如男方爱吃的红烧蹄髈,女方的胭脂旗袍。
就是这样,相互不伟大、又离不开对方。
原创 晓白 捕手catcher
现在的人,对电影要求都很高,既要有娱乐性,又要有故事性,两性缺一不可。往前推个几十年,在我童年的时候,电视机还是一个稀罕玩意儿。城市里的人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候看电影是一种生活方式,跟去公园遛弯、菜市场买菜、澡堂子泡澡一样稀松平常。农村的人就看露天电影,各种婚丧嫁娶、百岁满月都会请村里的电影放映员去城里租赁胶片,天一黑,双片联映就开始了。小孩们会跑到荧幕后面去看,一边看一边嬉闹,荧幕的正面坐满了人,盛况空前,史无前例。当中国电影票房突破一百亿的时候,这种景象已经绝迹了。 娱乐性不同于观赏性,观赏性包括了娱乐性,娱乐性仅强调娱乐。娱乐和故事是美国电影横行霸道、夜郎自大、张扬跋扈的秘籍。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美国大制片厂体系建立以来,这种所谓的文化软实力已经渗透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只要有可口可乐的地方就有好莱坞大片。2013年,有三十四部分账大片进入了中国的电影院,其中三十部为美国电影。今年国产电影年产五百多部,进去电影院的有二百五十部左右,强调娱乐性和故事性的占百分之九十五,另外百分之五只强调故事性。这个数据说明,我们的电影跟好莱坞电影没什么本质区别,若有区别,那就是好莱坞电影很烂,中国的跟风片更烂。跟风片的势头愈演愈烈,电影投资人的算盘也打的丁零咣当的响,电影院的荧幕以每天2.5块疯狂增长。仿佛,冷静的人才在旁边冷眼旁观,热闹的人都在拼命赚钱。这是中国电影最为繁荣的时期,也是中国电影最为悲哀的时期。跟风片强调的娱乐和故事并不是中国电影有史以来惯用的伎俩,而是近几年,国产电影“假象繁荣背后投入和产出不协调造成的失控现象”。中国电影的上一个繁荣还要追溯到解放前的二、三十年代,当时在上海出现了一大批电影制片公司,如明星电影公司、联华影业公司、国光影片公司等,仅1922-1926年间,单上海一地就先后开办了145家电影公司。这些电影公司,时至今日都在影响着华语片的进程。在当时,国语片已经非常成熟,而且水平之高,令人咋舌。就拿1936年,明星电影公司出品,程步高导演的《新旧上海》举例。这部影片在艺术成就上并不高,严格意义上讲,跟今天的商业片别无二致。影片讲述的是几个租户在一个弄堂里,楼上楼下,几户人家,房东太太整日闲坐于大厅,从早到晚,跟租户打招呼。一部典型的合家欢喜剧。“幸福人家彼此都很类似,可是不幸人家的苦难却各不相同。”编剧正是紧扣这样的主题,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为戏剧冲突,张弛有度地叙述了生活的不易、战争的苦难和家庭存在的必要。导演程步高在影片的节奏上也延续了剧本散发出来的戏剧叙述,一以贯之、酣畅淋漓,细微处有真情,明处有暗线,悲处有喜剧。
我称这种电影叙述为“文学叙述”,区别于“故事叙述”。《新旧上海》属于文学叙述中的戏剧叙述,整个影片以戏剧的平铺直叙展开,以戏剧的冲突和矛盾做衔接纽带,这种电影很难控制,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戏剧,而不是戏剧电影(1982年,谢添导演的《茶馆》,即为稍有不慎者)。故事叙述的主要问题是它只讲故事,讲明白一件事、讲清楚一件事、讲透彻一件事为首要目的。整个影片则需要为这种所谓的“故事”牺牲原因的电影魅力,镜头也将失去本身的叙述性,来服务于“故事”。而文学叙述的好处是电影可以是小说式的叙述,也可以是戏剧式的叙述,又可以是散文式的叙述,更可以是诗歌式的叙述。而电影叙述中最为高明的叙述是定义不了的,也可以理解为“不存在叙述”,而叙述只局限于观看式电影,即“大众电影”。《新旧上海》不管是编剧洪深对于剧情戏剧叙述上的完美,还是导演程步高在影片调度中的严谨,或是摄影及其他工种表现出来的专业性和出色,都足以使我们大为惊叹。而且观赏性和喜剧效果极佳。
为什么提《新旧上海》,是因为我想拿它和另一部喜剧片作比较,那就是2012年底上映,由光线出品,徐铮导演的《泰囧》。从片名上看,它和《新旧上海》一样的让人一头雾水。我想探究的是,中国喜剧电影经过七八十年的演变,是变的越来越开放了还是越来越封闭了?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还是不存在可比性。
首先,《泰囧》通过商业炒作和噱头力挽狂澜、以小搏大,创造华语片票房新高,这件事情本身是可喜可贺的。这是中国电影票房潜力最大化的一次体现。其次,本片为什么要拿来和《新旧上海》作比较。《新旧上海》的优秀体现在两个方面,叙述和技术。洪深的叙述是有功底的,若没有满腹经纶,出来的味道肯定会走样儿。《新旧上海》的制作团队是非常专业的,每个技术工种都出类拔萃。而《泰囧》在这两方面严重缺失,甚至可以用“浑水摸鱼、滥竽充数”来形容。《泰囧》的叙述延续跟风片的“故事”叙述铺展,自始至终,节奏凌乱,东拼西凑,苍白无力。如此这般并不甘休,又高举“拿来主义”,跟他的圈中好友宁浩学了一把,喜欢电影的朋友都知道,宁浩的“拿来主义”也很没品。若他仅仅抄袭美国电影也就算了,它连香港电影的桥段也不肯放过,这就有点可悲了。整个电影下来,你会觉得,这个片子的编剧并非舞文弄墨出身,而是江湖游士,众所周知,江湖游士也有才华横溢旷世之才,用江湖游士来称呼他们也有点儿言过其实,高看了。电影从发明之初,就跟美术和文学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相辅相成唇亡齿寒。但《泰囧》却实现了电影的另一种可能,不存在美术,不需要文学。若一部电影,一不实验,二不艺术,三不传统,四不美术,五不文学,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观看它的理由。我对电影的认识向来狭隘,很多人会反驳我说“好看不就成了?”好看是观赏性,娱乐是喜剧张力,两者《泰囧》也不具备。电影一直以来都是导演的艺术,上梁不正下梁歪,把问题和走样儿归咎于技术工种显然有点儿吹毛求疵不合时宜。第三,《泰囧》的问题出在哪儿?烂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烂,大家还振臂高呼其为“佳作”,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高票房不等于观众爱看,高票房只代表很多观众看过。在中国,票房的二分之一长期被美国大片占据,喜爱看美国大片的观众很大程度上也会喜欢看《泰囧》,因为它们同样的烂。对于烂的欣赏,中国观众向来独具匠心。中国观众对烂的通胀消费,并不是中国的电影观众审美出现了问题,而是市场运作出现了问题。无论美国大片如何嚣张,在法国都会受到冷遇,这跟法国人的观影传统和独立的电影意识有关,而这两点在中国,从来就没有过。中国人的思想和思维方式一直停顿在“好”和“不好”上,不存在两极中间的数值。另一方面,中国电影缺乏多样性,观众的选择权受到集权筛选和分配的严格限制,中国观众只能在一堆烂片里寻找“佳片”,在鸡蛋里挑骨头,在死鱼堆里挑鸡肋,可想而知,对于观众来说,这是何其的困难。从“焚书坑儒”之后,中国思想的多样性随着利于帝王统治的教育延续下来,这种局面直到“五四运动”才稍有改观。但从整体上讲,这种民族的危机感和侵略性始终停留在久远的过去。正如我们在小学时上的地理课,老师会问中国的版图像什么?我们的回答只能是“公鸡”,而异口同声的回答并不是我们的“聪明”,而是我们民族的悲哀。这种思想移植于“第七艺术”,同样会限制到它的创作和发展。中国的电影和中国的电视节目同病相怜,一流的电影院里放着三流的电影,一流的电视机里放着三流的电视节目;而法国是三流的电影院里放着一流的电影。第四,《泰囧》让我深刻地意识到“真正影评人”的重要性。没有高水平、高智商、有胆识、有见识、有学识、有独立电影观的影评人的电影国度是不存在真正电影繁荣的。 中国电影向来注重西游神话,认为向西方取经就能获得大乘佛法;其实不然,很多时候,佛就在我们的身边、就在我们的心中、就在我们脚下。电影的出路也是如此,对电影多样性的认同,对“焚书坑儒”思想偏见的摈弃,对民族本身人文价值的自信,是中国电影的“终南捷径”,背道而驰则会“万劫不复”。不过,那种真正的电影天才是任何枷锁和限制都阻拦不了的,他们正隐藏在那些手持DV的电影爱好者之中。毕竟,电影的未来是大众的。
在过去的一年(2013)里,有两部华语片不得不提,若没有他们,我们的电影将不堪入目。一部是贾樟柯的《天注定》,另一部是蔡明亮的《郊游》,悲哀的是,它们都无法在影院与我们相见。这不是我们的悲哀,这是时代的悲哀。诚然如此,那些勇敢的电影斗士并不气馁,因为他们比这个时代更清楚:我们迷失在了哪里?
2014年1月25日
穷时,怕被人笑话,硬要擦脂抹油撑门面;
富了,怕人来借钱,硬要变卖家当装没钱;
小人物的小心思、小算盘,那种介意别人、防着别人的心理展现的淋漓尽致、真实。
结尾又来个突然逆转,紧要关头下,虽又变穷,还能大方拿出钱来救济邻里,心底善良的本质还在。
还有那对有趣的袁姓夫妻,平时拌嘴掐舌,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互相揭短,这些短还改不过来,竟也成了拿住对方的把柄,比如男方爱吃的红烧蹄髈,女方的胭脂旗袍。
就是这样,相互不伟大、又离不开对方。
(文/小七)
“你要面子,我要面子,面子大家都要的。”
《新旧上海》是一部由程步高执导、洪深编剧的剧情片。作为中国电影史早期的一部优秀作品,它通过描述上海一幢两层两底小楼里六户人家的日常生活,反映出小市民在经济萧条时期的困苦与挣扎。
在富有质感的生活气息和色彩浓厚的地域风情里,电影利用人物聚集的密闭空间作为横截面,剖析出艰难时世下人情社会的真实面貌。
一、笑泪交织的生存困境 影片的人物布局让人联想起巴尔扎克笔下的伏盖公寓。住着身份各异的六户人家的一栋小楼,是集中反映底层市民生存百态的最佳舞台。
人物出场的顺序按照住所由低到高,依次是根泰夫妇、吕老太太、范先生一家、陈先生、舞女姐妹、袁瑞三夫妇。
故事从早晨六点开始,用“起床上班”这件小事交代出各个人物的职业和近况,而每户人家都为生计所愁,不是已经失业,就是即将失业,“市面不景气”也频繁地出现在人物的对话中,观众对其生存困境已有初步印象。
虽然是早期的黑白影片,但片子的运镜极为娴熟:推镜头的故事引入、摇镜头的空间展示、特写镜头的细节处理……窗户和门洞提供了绝佳的偷窥视角,婴孩的哭声、墙上的照片都成为转场的手段,自然串联起不同家庭的生活场景。
家里是寒冷难捱、久病不医,外头是学校停薪、丝厂封门。即使是收租的二房东,也受不出面的大房东的钳制。连环套式的步步紧逼,实则透露出穷困是当时上海市民的普遍状态。
尽管如此,影片却使用喜剧化的处理手法来讲述百姓的悲剧。吕老太和儿子抢钱与袁瑞三和妻子抢筷子这两组拉扯抢夺的画面形成了奇妙的互文,而人物之间的激烈争夺既真实又滑稽。
范师母哭家徒四壁、孩子久病之时,袁师母在楼上哭钱庄倒闭、奖金蒸发。二人虽都是为钱而哭,却是在“求生”和“求富”的不同层面上挣扎,这就构成了对比的讽刺效果。两个女人的眼泪,划出的却是吃饱穿暖与荣华富贵的鸿沟。
二、豆腐浆与红烧蹄髈
在六户人家当中,袁姓夫妇是故事的主角。丝厂关门,袁瑞三却依然每天出门假装忙生意,不肯示穷,为的不过是“面子”二字。
吕老太和其他人的势利眼色是夫妻共同的软肋。拮据到要典当大衣抵债的地步,为了不被看破仍要花钱烫发、穿戴气派。在吕老太母女的对质下,袁瑞三承认了丝厂关门的真相。面部肌肉抽搐、似笑非笑,尴尬与羞耻写满了眉梢嘴角。
中奖前每日不停的豆腐浆,是穷时摆阔的虚荣;中奖后忍着不吃的红烧蹄髈,是富时装穷的虚伪。两种食物,既是“面子”和“心计”的具象化,也折射出中国传统文化中不露富的守财奴心态和活在他人眼光中的群居特征。
袁氏夫妇虽然爱财,却并不是一毛不拔的葛朗台:他们在邻居借钱之时会伸出援手,最后甚至主动掏钱使广生免去牢狱之灾,使范师母的孩子得以就医。
尽管这其中仍有“面子”的心理作祟,却依然显出人情味的回声和互助传统的影响。就像在没有收入之时,袁师母仍然惦记着送端午节礼来维护体面——既是经济条件之上的个人体面,也是和谐社会关系的群体体面。
公寓式的格局使得以吕老太为中心的一楼门厅成为了互相窥探的集散地,小小的楼房构成了一张人情大网。每个人出门进门都会互相寒暄问候,而临走时总会以一句“回头见”道别。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着无限意味:公共空间与私人空间的界限、点头之交互不干扰的礼貌、个体生存与人际交往的尊严。
“中国的为人处世,原来却是这么的不单纯,这么的奥妙,这么的玄虚,一定要把直线型的生命,开放成一朵重瓣的花,好比洛阳姚黄牡丹,瓣瓣色色,重重叠叠,哪里都是春。”
——池莉《托尔斯泰围巾》
三、现代化进程中的新旧冲突 影片开头,演员表等字幕出现时的背景音是布谷鸟钟的报时声和公鸡的打鸣声。前者是工业文明的象征,后者是农业文明的代表,二者暗示并呼应着片名里的“新旧”。
1929年7月,“大上海计划”(又称“新上海计划”)正式推出,政府决定绕开租界和旧市中心,在上海的东北部重新造就一个新上海。可以说,这个计划承载着一定的民族气节。由于战争原因,最终未能完工。
时钟在这里是现代化进程的隐喻。上海作为开放的前沿,内部的传统结构不断受着外来文化的冲击,新旧之间的冲突产生了无限的张力。
正如张爱玲名作《倾城之恋》的开头所说:“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然而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
这种冲突集中体现在片中市民的行为和观念上。袁氏夫妇对五千元大奖不同的处置态度就是最好的代表:丈夫想拿去做生意,妻子却倾向于储蓄。飞来横财又转眼飞去,时代的黑洞无声无息地吞噬着一切。
战争并不出面,却影响着所有普通人的生活。钱庄的倒闭只是动荡年代中经济秩序混乱的一个小泡沫,关门与营业交替的丝厂也不过是局势的牺牲品。
吕老太对儿子的溺爱也是传统家庭关系的象征,但当“要钱”成为了探望母亲的唯一理由,过去的亲情纽带也已经悄然褪色或者变形了。
然而,在儿子盗窃被抓的关键时刻,母亲仍然展现出护子的本能,爱子心切的母性与法律和冷酷现实的冲突,只是一件用钱就能解决的小事。团圆之外,难免生出丝丝悲凉。
上海是一座繁华的都市,拥有经济、政治、文化的巨大优势;同时也是战争的焦点,承受着多方利益的角力。在影片的结尾,六户人家有的出走上海,另谋生路;有的回归乡下,放弃漂泊;有的选择留守,随机应变。
影片的开头与结尾都是类似的生活场景:六点起床,丈夫洗脸上班,妻子料理家务。
外滩的海关大楼大钟依旧庄严从容地走着,历史潮流浩浩荡荡,不会为谁的悲惨或幸运而停留。夫妻、母子、父女一场,依然要在人情的缠绕里,吵吵闹闹、欢欢喜喜、哭哭啼啼地在艰难时世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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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個小尾巴。大多時候笑點在影院里是會自動變低的。
以喜剧形式表现悲剧题材,展示了经济大萧条背景下老百姓的喜怒哀乐,不论外面的世界怎么变,小家庭里每月一块钱的豆腐浆一定要喝,红烧蹄髈一定要吃。
我们发财了你怎么哭了呢?
亭子间,灶披间,生意铜钿,困难交关;前客堂,后客堂,豆浆蹄髈,邪气荒唐。
特么这个节骨眼上看这个片
我就记住了红烧蹄髈,哈哈。
真难得30年代就能拍出这么好的电影。
六户人家清晨六点,《乌鸦与麻雀》般弄堂里的三教九流,各类社会问题横截面。左翼分流市民电影,萧条年代讽刺喜剧,改良式温和批判。开场20分钟移镜及猫眼、婴啼等巧妙转场交代空间,舒王真是了不起的演员,穷时装富富时哭穷,前后互文妙语如珠,幽默细节回味无穷。资料馆拷贝尾巴不见啦
没看懂新旧体现在哪里
谁家没个败家爷们。。
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随着世界经济危机同样陷入经济萧条,在此背景下的上海市民的日常生活。当然,自然是万恶的旧社会的铁证~
开头的运镜切换,剧本喜剧形式的悲剧,大时代夹缝生存的善良老百姓,一家一个坏运道。袁家是市井的代表,穷时装富,富时装穷,台词表演超有意思,现代的市民剧都没几个写的如此生动的。舒绣文赛高!!
首次經歷資料館放映事故,最後三分鐘沒放完。遂與友鄰們怒抽三根菸把劇情猜完撤了。不過真心牛逼,攝影洋氣,袁先生袁太太戲巨好。特別袁太太,進步女性,一句“女人買航空獎券也中不了奬”引發全場掌聲!特為她加到五星。
此片很少被提及,但确实是30年代电影不可多得的佳作。程步高的导演技法娴熟,定机位长镜头、移动侧跟镜头等有力地表现了人物,节奏平缓,没有贯穿始终的戏剧冲突但却有情节起伏,勾勒出大上海底层的众生群像。《乌鸦与麻雀》里仍可见到这部作品的影子,值得一看
三星半。讽刺精神可嘉,除舒绣文外,几位配角表演上明显过于做作,当然洪深的本子还是很不错的。晚期的明星公司也出了不少精品。
有些话剧感,距结局三分钟大戏戛然而止有些不适。奇爱的开场解说让人长了点知识。开场弄堂六户人家调度果然精妙
8.0 六点起床要了命,无工可打更不幸。由奢入俭终不易,红烧蹄髈吃不腻。市井人生悲喜剧,老旧上海窥视镜。
小市民万岁!PS. 以后谁再跟我说民国市民生活富裕闲适什么的,我就拿这部片子砸死他。
原来夫妻之间是算的这么清的,买东西算请的啊
绣文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