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蛇神

在《三十年细说从头》里有一段关于《秀才遇见兵》（电影前半段）剧本的相关背景，摘录如下：

我拍完《黄花闺女》之后，紧接着又拍了一部《窈窕淑女》。剧本是根据李健吾先生的话剧本《以身作则》改编的。因为各地片商的要求，也加了十几只插曲，本来是一部很不错的讽刺喜剧，为了迎合观众的口味，就变成四不像了。主要的演员是林黛、罗维、杨志卿和胡金铨。后来程刚把这个剧本又重拍了一次，他自己演杨志卿的老秀才，李菁演林黛的淑女，张帝演罗维的连长，名字叫《秀才遇见兵》。程寨主还强拉着我去客串了一个大兵，我这个兵碰见他这位秀才，还真是有理也讲不清了！

林黛在《窈窕淑女》里一人兼饰二角，一是风流俊俏的寡妇小张妈，一是贤淑端庄的小姐……

在《秀才遇见兵》里，这两个角色是由不同演员扮演的，不过李菁姐姐演的并非小姐而是小张妈，李老师的记忆可能有误。

再说后半段。艺术源于生活，李老师这段和他所熟悉的天桥有颇多联系，天桥的骗术更是千奇百怪，在《三十年细说从头》“天桥布摊卖布不用尺”、“修理破瓶子我也行”、“算命相面的种类繁多”三篇中有详细描述。

1.《秀才遇到兵》把一个迂腐且色心不死的秀才刻画的入木三分，滑稽可笑好玩，屋里挂的是“坚持雅操”，哈哈哈。整个影片就像一部戏剧，背景音乐也像。军官为了追求小姐，用尽解数，扮郎中，扮外甥，死缠烂打。背景音乐也算挺欢乐。 2.《牛鬼蛇神》确实是一个骗术大观:算命的双簧骗人，道观的群托骗人，先真后假“母亲”站台骗当铺，骗人现场“三星拱月”表演，小偷遇见小偷。

这部电影分为两段，前面是程刚的秀才遇到兵，后面是李翰祥的牛鬼蛇神 牛鬼蛇神一开始就给观众惊喜，闹花灯短短几分钟，邵氏明星出动了几十位，最过耀眼的当然是几位大导，桂治洪，何梦华，楚原，最厉害的是李大导，面目扭曲还说了句山东话。还有井莉和井淼父女俩在扮演了一对父女，虽说两位都在邵氏演了无数部电影，可是以父女身份出演却不多 明星虽多，但不碍戏。正戏还得看程刚老爷子，其中扮演儿子的是石天，老夫子教训儿子以及老夫子拿着木棍追打张帝都很有闹剧的成份，石天早年在邵氏偷学了不少东西，若干年后成为新艺城三巨头之一，新艺城的卖座片闹剧居多。 李菁那年才二十五六岁样子，却在戏中扮演一个守寡十年的三十岁妇人，一边撅着屁股一边擦书，后来还光着膀子调戏老爷，娃娃天后也是蛮拼的。可惜的是早年的女演员放不开。李翰祥从台湾带来的张帝和魏平澳也算合格，扮演女儿的刘午琪是邵氏最漂亮的女星，可演技也是最差的。 第二段是李翰祥的牛鬼蛇神，其实这部戏可以改名为蜂麻燕雀。（蜂麻燕雀为骗术用语，形容四种骗术。蜂同风，团伙作案。麻同马，单枪匹马作案。燕同艳，美人计。雀同缺，顶缺大型骗术） 姜南李允中等一大拨人就是蜂，吴氏三英说这几个道士都是神仙，可以坐在桥下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但片中并没有给出解释。在传统段子里是这么说的。道士胸口挂了一大串珠子，这些珠子是人参做得，一天吃三个，就不会饿了。还有一个小人物，叫做李三脚。李三脚者李小龙也，因为李小龙的腿功好，踢得又高又漂亮，所以人称李三脚。不过邵氏出价太低，李小龙就去了嘉禾，结果电影大卖破了票房纪录。邵逸夫真是悔透了，这位影业大亨常会做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这部电影里安排了一个李三脚的小人物，还是骗子成员。 骗当铺那段，因为欧阳莎菲也是被骗者，而宗华和夏萍是夫妻，既然夫妻同心就勉强算是麻了。这个骗局在电影中只占了短短三五分钟，而传统滑稽戏里有一段叫做骗银楼，与骗当铺如出一辙。老的姚周笑版演足满满三十多分钟，现在电视里播的多是巩汉林金珠阿庆爷叔和姚祺儿的版本，也有二十来分钟，笑料十足。这段骗当铺实在是短的有点可惜。 三英战吕布就是燕，这段戏的看点不全在肉上。看点还在王堔的那段唱，这段唱是卖货郎，但是唱词改了，这段词编的又俗又雅，朗朗上口，绝对出自名家啊。 剩下一个是雀，雀是大买卖，这部片子太短，容纳不下，所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