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侵华战争的八年间,至少20万中国妇女被迫沦为日军的性奴隶,也就是我们经常提及的“慰安妇”。在影片2014年开拍之时,中国内地仅剩22位“慰安妇”幸存者。当光阴慢慢划过,时间抚平伤口,这些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的老人们,如今又身在何处,过着怎样的生活,经历着怎样的悲喜忧乐?
一
看完《二十二》,影片结尾,有一位老人的话是:谢谢你们。
我感到挺惭愧的。我认为自己平时在好好工作、努力生活,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有罪。
对这群人经历的苦难,我曾视而不见。我不是第一次听说“慰安妇”了,但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们的生活,看她们如何度过劫难后的漫长岁月。
而且,她们正在迅速地离开这个世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也许是出于相似的感受,同场的观众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在电影落幕后就离场。
正片加上字幕,总共99分钟。最后4分钟是满屏滚动的名字,32099个。他们是为这部电影众筹了发行资金的人。这本来是挺无聊的画面。
但大家看完了所有名字,听完片尾曲,没有人说话。灯亮了,好些人还在位子上发怔。
因为残忍,一些人曾回避这个群体。更多人选择忽视。
于是,电影结束,很多人都产生了和我一样的愧疚感。愧疚感源于忽视,源于看见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以下有电影内外的一些经历过那场劫难,幸存下来的老人故事。随着时间,她们在一个接一个离开。面对这些一天天消失的名字,现在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她们,是看见。
是让更多人知道和看见。
没想到日本人老了,连胡子也没了
王玉开 (1920—2013)93岁 海南
第一个故事,我想说说王玉开。
她晚年一个人生活,住在山上。
日本鬼子来扫荡那天,她正和丈夫在家做饭。在厨房,她被三、四个日本士兵围住,轮奸。丈夫被绑着手脚,吊在门口,目睹妻子被侮辱。
之后,王玉开经常被日本士兵拉到据点。
一位日本志愿者米田麻衣,后来见过王玉开。她给老人看了日本军人老了的照片。本来以为老人会咒骂,结果王玉开只是笑着说:“没想到日本人老了,连胡子也没了。”
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着这条命来看
韦绍兰 (1920—)97岁 广西
今年,韦绍兰97岁。
《 二十二》里,她的一句话打动了很多人:“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着这条命来看。”
5年前,郭柯就知道了韦绍兰。当时他拍摄了《三十二》,那一年,全国公开身份的慰安妇幸存者人数是 32。
韦绍兰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30 元,她最爱吃白菜,因为白菜便宜。
但拍摄《三十二》的那个冬天,省吃俭用的韦绍兰却给了郭柯一个 100 块的红包,像家里的奶奶:“给你们妈妈买点糖吃。”
韦绍兰是 1944 年被日军掳到慰安所的,去的时候还带着女儿。3 个月后她逃回来了。丈夫说,你还晓得回来啊。她 3 个月没哭,这一刻哭了。
婆婆却说,不是她学坏,是日本人在山头拿到她的。
又过了 1 个月,韦绍兰发现自己怀孕了。想死,喝农药。被邻居救下来。还是婆婆劝她,死什么,不管是男孩、女孩,生下来。
1945 年,日本人投降的那一年,他生下了儿子罗善学。这个孩子从小被人指着说是日本人。谈过 6 个姑娘,最后终身未娶。
韦绍兰曾参加过东京“战争与女性暴力和平资料馆”的公开活动。活动上,她痛哭不止,却没有停止陈述。
从 1995 年起,中国大陆有 24 位“慰安妇”幸存者,在 4 个起诉案中控告日本政府,全部败诉。 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曾统计,在日本侵华战争期间,20 万以上的中国妇女被迫沦为日军的性奴隶。
郭柯在拍摄中,对慰安妇们的苦难有想象。但有些东西还是出乎意料。
他问过韦绍兰和罗善学同一个问题,将来会怎样。
罗善学说,之后病了没有人端水,就喝农药去死。
韦绍兰却讲,“我还没有活够,这个世界红红火火的。我要留下命来看。”
郭柯不再刻意和这些老人聊那段最悲惨的往事。这些幸存者也像我们家里的长辈一样喜欢回忆,但更多是回忆小时候。
有一次,韦绍兰讲起了还是姑娘家时,她经常上山放牛,爱唱山歌。讲到这段,她笑得像小孩子一样。
那首歌是这样的:
“日头出来点点红,照进妹房米海空,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穷。天上下雨路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
郭柯觉得这首当地山歌,就像是韦绍兰自己的生活。
这一生过后,再也不想投胎了
毛银梅 (1922-2017.1)95岁 湖北
现在住在湖北的老人毛银梅不愿意回忆慰安所的事,提到就一直哭。哭完了,又像想起什么,自顾自用日语说“欢迎光临”、“请您上楼”,说的时候她微微弯腰,脸上是类似微笑的表情。
她是朝鲜人,原名朴车顺,1943年,18岁,被骗到了中国的慰安所。她打心里感谢毛主席,所以逃出来后,给自己取了中国名字毛银梅。一起被骗来的朝鲜姑娘,两个跳江死了,一个因为怀孕被日本兵拉去打胎,一去不回。
她已经不太认识韩语了,但依然会唱韩国民歌《阿里郎》。唱歌的时候,她安静地坐在门口的木椅上。声音悠长。
她还爱摘栀子花,桶里盛水养着,一朵、一朵地分给摄制组成员。
年轻人离开的时候,她会难过的抹泪。有人来看她的时候,她开心得像小孩。
毛银梅没能在电影院里看到自己,今年1月18日,她去世了。
在过去的采访中,她曾说,这一世过后,再也不想投胎了。
她一生没法生育,养过很多野猫,五条狗
林爱兰 (1925–2015.12) 90岁 海南
关于慰安所,林爱兰不想多说。她有另一段让自己骄傲的经历:当过红色娘子军,用枪打死过日本人,得过两枚抗日奖章。
晚年她住养老院,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刀,床上爬满蚂蚁。她说挂刀是想在小偷来的时候砍小偷。说这话时铿锵有力,但实际已经腿脚不便,走路都要倚着椅子。
在奖章不见时,她着急了,怀疑是一个村民偷的。第二天,摄制组帮老人打扫卫生找到了奖章。林爱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特别羞涩。
一提起母亲的死,她会忍不住哭:“他们(日本人)把我妈绑住扔河里,我想到这个就心痛。把我母亲绑住手脚扔到河里,让水冲走了。”
从日军那里逃脱后,林爱兰再也没有嫁人。她一生没法生育,养过很多野猫,五条狗。
她在2015年年底去世。
是日本人抓你去的,不是你自己要去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李爱连 (1928—)89岁 山西
家在太行山的李爱连是在新婚之后被抓到慰安所的。丈夫是游击队员,也被日本人被抓了,别人劝她改嫁,她不听。
老了之后,李爱连还是爱笑,看见孩子、野猫都会笑。
但想到已经过世的丈夫,她会忍不住流泪。从慰安所回来后,她被人非议。丈夫却说,是日本人抓你去的,不是你自己要去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在一个下雨天,李爱连终于愿意直接讲述那段往事。日本人曾饿了她三天三夜,最后扔给她一堆大葱,她连吃了8根,吃得胃火辣辣地痛。落下了胃病。
最后,郭柯却没有把这段回忆剪到成片里。
她喜欢坐在家门口晒太阳,让暖暖的阳光照到脸上
王志凤 (1928—)89岁 海南
王志凤笑时一双眼睛眯起来,能看得出年轻时她的美貌。小儿子曾不止一次问她:爸爸条件这么差,你为什么要嫁?她说:被糟蹋过的女人,没有大户人家瞧得起。
16岁时,她外出捣米,碰上了日本兵,被抓了慰安所,白天挖战壕,夜里做慰安妇。虐待和殴打下,她很快染病、身体溃烂。父亲的兄弟们凑钱把她赎了出来。
从1939年到1945年,占领海南岛的6年里,日军设立70 多个慰安所,有慰安妇数千人,她们大多病死、自尽、被杀,战争结束时,仅剩不到 100 人。王志凤是幸存者之一。
因为那场劫难,她右腿腓骨上至今还有一道十几厘米长、两指宽的白色伤疤,夜里经常痛。
她恐惧出门,在生产队干集体活时,只要天稍擦黑,她就要等别人同路才敢回家。即便出门,也不敢和别人说话。
小儿子放弃了在外打工的机会,专门回家照顾她。
王志凤现在喜欢坐在家门口晒太阳,让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
她五官端正、鼻梁挺直,可以看出年轻时很美
何玉珍 ( 1921—2014.11) 93岁
网上有一张照片,是2014年12月2日,韦绍兰望着何玉珍的遗像。
当年,她们一起被日本人抓走。40多天后,何玉珍趁着鬼子睡熟逃走。战争中,何玉珍的丈夫被征兵后一去未回,母亲哭瞎了眼,弟弟精神失常上吊自杀。
这一生唯一的安慰,就是改嫁后丈夫对她不错,抱回来的儿子也孝顺——大部分慰安妇因为身体遭受严重伤害,终生无法生育。
曾走访慰安妇的作家段瑞秋第一次见到何玉珍时,她看到:“她五官端正、鼻梁挺直,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但深陷的眼窝里,眼光疲倦,已有老年痴呆的症状。”
她美,这让人更难过。2014年年底,何玉珍去世。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孤零零的遗像。
影片公映的前一天,海南的黄有良老人去世,她是中国大陆最后一位起诉日本政府的慰安妇。郭柯拍摄过的22个老人,现在减少到了8位。
这是“最残酷的倒数”。
《二十二》的开头是追悼会,结尾是葬礼。她们一一离开,镜头里只留下白雪覆盖的空空的大地。
那个白茫茫的镜头,给人深深地无力感。她们一天天离开,我们不知道能做什么。
但因为人们的这种愧疚感,变化似乎也真的在发生。
大概一年多以前,上海“海乃家”慰安所遗址面临拆迁,附近的中学生接受采访时还说:不是很光彩,还是不要特别了解比较好。
但今天,《二十二》上映的第一天,我朋友中午买票时发现,附近晚上有场次的影院都满座了。
导演郭柯告诉我,他本来对这部电影没有任何预期:“谁都不敢想,这些宣传是钱做不到的。”
紧迫感在我们之间蔓延,再不去看就来不及了。“遗忘历史就等于背叛。”
虽然“看见”只是第一步,感到惭愧只是第一步,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二十二》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回望的视角,不是悲愤和仇恨。而是克制着去看,是深情地凝望。
有些人希望她们被遗忘,那些不道歉的人。
连我们也差点忘掉她们。
赶在所有名字消失之前,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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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见,要温柔,要记得。
在纪录电影《二十二》里,最令我久久不能忘怀的是这样一个场景——当日本年轻女孩米田麻衣拿着已经老去的日本军人照片给一位曾经的「慰安妇」看时,米田麻衣说老人笑了:「日本人老了,胡子也没有了,以前是有胡子的。」
这和我以为的不一样。想象中老人应该是情绪激动,或者愤怒或者难受,甚至只是看着照片落寞地长久说不出话来。但都没有,老人只是笑了。
——这一点都不艺术。
其实相比于郭柯导演的前作《三十二》,《二十二》也不够艺术。
《三十二》虽然名义上是说的到2012年为止中国大陆仅存的三十二名「慰安妇」,但其实它只选取了其中韦绍兰的故事。韦绍兰曾经被日军抢走后当过一段时间的「慰安妇」,在逃回家时却怀上了日军的孩子,《三十二》讲述的便是韦绍兰和她的「混血儿」儿子罗善学的故事。
当罗善学讲述着由于自己的身份带来的一生悲惨事情时,观众们被感染了,在弹幕里他们留下了「你是中国人」、「你是我们的同胞」的话。
可以肯定,《三十二》在拍摄上是下了功夫的,它把韦绍兰和罗善学的故事讲清楚了,打光、配乐、镜头都让整部纪录片弥漫着悲伤的情绪,观众为之愤怒、为之悲怆。
两年后,当郭柯再次记录同一题材时,以上种种都消失了。不妨想一想,如果《三十二》失去了对剧情的叙述、放弃了对镜头的美学要求,那么在这部纪录电影里我们看到的只是零零碎碎的絮絮叨叨,没有义愤填膺也没有正义凛然,没有了艺术加工。
不够艺术了,那么剩下了什么?剩下了真实。
当你看到了韦绍兰和罗善学的事情后,你觉得他们的生活情况是什么样呢?无论如何,你所觉得的都只是一种建构,是带着你固有观念进行的建构,但也许真实情况你是想不到的。
韦绍兰拿着很少的低保,观众都会担心她这么多怎么维持生活时,她说的是:「会用就够了。」
当我们以为韦绍兰会绝望、会感慨人生对她不公时,她说的是:「这世界这么好,现在我都没想死,这世界红红火火的,会想死吗?没想的。」
以上是《三十二》里面的画面,《二十二》则进一步放大了这一特点。真实。
我们想要看到的,和这一切真实存在的,究竟是一致的吗?当我们回忆起被迫沦为「慰安妇」的约二十万中国女性时,我们脑海中只剩下了惨、怒、悲,这源于我们的固有印象,于是在我们的想象建构中,她们应该是控诉、应该是要我们不能忘记历史。
但我们却忘记了,她们自己才是历史的见证人。
于是在《二十二》里,尽管通过琐碎的剪辑我们也许无法记住二十二位老人各有什么特点,哪些话具体是哪个老人说的,但有些话我们一定会记得,因为活到现在的老人们,大都是说着同样的话。
「他们(采访的记者)每次问我的那些问题,我都不跟他们说真话。」
「自从十七岁之后,我就再没有提过这些事了,没有、没有,我想把它们带走。」
「这么大年纪有什么说头啊?过去就过去了。」
……
她们生活得并不好,年纪也大了,几乎都在乡村,每次有人来村子里采访、送东西时,村里人都会指指点点,但她们还是活着。我们也不必去赞颂她们在坚强地活着。坚强地活着是因为心里苦却咬咬牙,但她们也许并不需要很坚强才能活下去。
在纪录片里,有一位老人,生活在土坯房里,吃的东西也不好,但她养了好几只野猫。据她女儿说,这些猫本来都是流浪猫,但她看见了就不忍心了,于是有时宁可自己吃不饱也要让猫先吃。
在纪录片里,还有一位老人,当影片里拍摄的工作人员到她家时,没有和她聊有关「慰安妇」的话题,而是看着老人美滋滋地做着午饭,她一会儿搅动着锅,一会儿往火堆里扔玉米,充满干劲。
在纪录片里,还有一位老人,当她进入镜头时,不是在陈述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半坐在床上,静静地、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放的是86版《西游记》,当孙悟空化身蓬莱山神仙骗得了银角大王两个蠢手下的宝贝时,老人开心地笑了。
在纪录片里,还有一位老人,她原先是韩国人,后来逃难来到了中国,在影片里,她温情地唱起了朝鲜族民歌《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那边的那座山便是白头山吧,冬至腊月也有花儿绽放!」末了忍不住又唱起了《桔梗谣》:「桔梗哟,桔梗哟,桔梗哟,白白的桔梗哟,长满山野,只要挖出一两棵,就可以满满地装上一大筐。艾嗨艾嗨哟,艾嗨艾嗨哟,艾嗨哟,多么美丽哟,多么可爱哟,这也是我们的劳动生产。」
她们在唱歌。
人各有苦,人也各有乐。不要去开上帝视角看别人、要求别人。
在纪录片里还有着这样一个情节,终于老人开始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说着当时的经历、说着逃回家后丈夫的安慰、说着父母的难过。
然而到最后,几乎每个老人都会这么说:「我说完了,不说了,我说得不舒服。」
是啊,谁不知道自己的苦楚呢?作为历史的亲历者,她们比我们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作为旁观者的我们都会生气都会痛哭,更何况她们?
但是她们并不想让自己生气、想让自己痛哭,也不想让别人这样。
作为一部本该沉痛的纪录电影,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大都是老人们的笑容和笑声。
我愕然,然后我莞尔。
导演也许就没想赚你眼泪。因为你是中国人,所以你会天生对这个题材敏感,无论质量如何只要涉及到这个题材,只要看到悲惨的情状,你的泪腺都会遏制不住。但导演不想这么做。
因为对老人们来说,陷入过去并不是她们生活的主旋律。我们可以一哭了事然后继续做其它事情,但老人们的生活是她们自己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钟地在度过的,她们必须找到活下去、并且是开心地活下去的希望。
影片最后,引用的是「中国慰安妇民间调查第一人」张双兵说的一句话。
1982年的秋天,当张双兵带着学生在校外活动时,他看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在谷地里行走,当他上去帮忙后,老人笑了,然后和张双兵建立起了长久的联系。通过聊天得知,这位老人曾经两度被日军抓去当过慰安妇。当时的张双兵想的是,多记录下这段历史,于是他经常在聊天时把话题引向那段经历。
每次那位老人都是这么说:「不说了,说出来让人笑话。」
直到1992年,张双兵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民间对日索赔的报道后,兴奋的他找到老人,希望能帮老人找日本政府索取赔偿。老人想了很久,终于开口,据张双兵回忆,老人讲了很多次,断断续续的,本来开开心心的老人每次讲到这个都是以泪洗面,然后讲不下去。
这之后,第二个、第三个……
然而到了2007年,日本最高法院终审判决:承认历史事实,但不予赔偿。理由一,诉讼时效已经过期,二,日本法律规定个人不能起诉政府。
张双兵后悔了。
在《二十二》电影的最后,引用的就是张双兵后悔时说的一句话:「可是到头来,一分钱赔偿、一句道歉也没有。反而通过这种方式,让全村甚至全国的人都知道了她们的身份。」
她们如果太较真,那么在遭受苦难的第一天就会「死去」。所以真实人生中,她们永远有着温馨、有着希望、有着美好、有着歌声。
较真的不该是她们,我们也不该逼着她们表现出较真。——但较真的应该是我们。
截至今天,中国大陆只剩下了八名「慰安妇」。
(在几日前撰文时,这个数字还是「九」,然而08月12日传来消息,当日21点,海南「慰安妇」事件受害者黄有良阿婆含恨去世,终年90岁。)
写得很琐碎,就像纪录片那样琐碎。但我们不必从中去提炼出什么大道理或中心思想,不必愤慨也不必强调说什么要铭记历史,我们只需要去陪着她们,看看她们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
我们不必从她们身上去提取意义,但我们应该知道我们该做的事情。
电影《二十二》八月十四上映,谁都清楚这个日子意味着什么。陈歌辛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冬天已到尽头,真是好的消息,温暖的春风,就要吹醒大地。浩浩冰雪融解,眼看梅花吐蕊,漫漫长夜过去,听到一声鸡啼。经过多少困难,历经多少磨练,多少心儿盼望,盼望新的消息。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如果你知道这首歌的诞生背景,你会被感动到的。
(本文刊载于澎湃新闻「有戏」栏目,同发于公众号书林斋(Kongli1996)与微博:孔鲤。)
来公众号「书林斋」(Kongli1996)、微博「孔鲤」及豆瓣「孔鲤」。
我写,你看。
《二十二》,从来没有一篇文章,在写题目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如此沉重。二十二,二十二岁?二十二年?不,是二十二个人。“慰安妇”是很多人都觉得特别敏感,不愿意面对的一个词,对,影片《二十二》就是讲述的仅剩的22名“慰安妇”。 《二十二》是由四川光影深处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推出的一部关于在日军侵华战争中中国幸存的“慰安妇”长篇纪录片,由郭柯执导,二十二位“慰安妇”参与拍摄,也是中国首部获得公映许可的“慰安妇纪录片”。该片以2014年中国内地幸存的22位“慰安妇”的遭遇作为大背景,以个别老人和长期关爱她们的个体人员的口述,串联展现出她们的生活现状。从1932年到1945年抗日战争期间,中国至少有20万女性被日本侵略者强征为“慰安妇”,至2014年,仅仅在中国内地剩了22名幸存者,这就是片名《二十二》的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世的幸存者越来越少。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对于她们真正的了解,我们缺失的太多。我们经常会感慨“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那她们呢?谁又真正了解过。 虽然沉重,但是导演郭柯并没有刻意的去渲染苦难,他用温和的镜头,淡淡的色调,为观众平静展示了这22位老人的生活。即使大雨也不是那种“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昏暗感,相反带给人一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宁静。片子没有去贩卖苦难,就是真人真事的记录,可是这些却远比刻意的戏剧性带给我们的意义和启示更加真实。导演用严格的标准只拍当下,不用历史的画面,也不用刻意的剧情化,因为她们本身的存在就超越了影像。导演也没有过多的融入自己的想法,只是用镜头凝视着她们,不必千言万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会告诉你很多,可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很多女性在战争期间被日军诱骗、强迫,沦为日军发泄性欲、任意摧残的性奴隶。她们在战争期间受尽各种难以想象、难以启齿的虐待,其中大部分当时就被折磨至死。在煎熬中,她们日盼夜盼终有一日能重返家园,她们也是“故乡今夜思千里,双鬓明朝又一年”,然而当她们历经艰辛回到故乡,等待她们的却并非同情,而是无休止的歧视,侮辱和排斥。人们凭着自己的主观爱恨去标签化她们,在一部分普通人眼中,她们是耻辱的。可是,正是她们,为那些普通人,背负着他们没有勇气去面对的过往。92岁的老人韦绍兰是其中的一位受害者,当年在逃回来之后,伴着咒骂声,过得生不如死。她的儿子也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之下,60多岁独自一人的他,是因为村子里的人总说嫁谁不好,嫁个日本人,他也是“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人们没有忘记仇恨,可是却选错了对象。在2017年8月14日,电影上映前又一位老人去世,她们由刚刚拍摄时的22位,到如今只剩8位,她们这一生可能等不到日本人的道歉,可是,她们可以最终获得这个社会的认同和关爱,等到国人的尊重。放下的是她们,放不下的是我们。导演通过影片让我们知道了,现在的他们就是一群普通,可爱的老人。 很多人在讨论,到底应不应该拍这样的一个纪录片,有人觉得不应该,不该再去揭开老人的伤疤,打扰她们的平静,可是历史就是现实,我们不说不代表它没有发生,不代表它不存在。她们就是历史的见证者,圆明园的断壁残垣还留在那里,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没有资金去修复吗?不,不是的。它留在那里,是为了告诉我们,不要忘记那段屈辱的历史,无论国家如何强盛,都要不忘初心,奋勇向前,不停止脚步。 正如人们所说,面对伤痛,不终日怨恨,但一刻不忘,过去的苦难都将激励我们奋勇向前,终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在电影院里看一部没人聊天、没人看手机、没人吃东西的电影了。
我想很多年后,我还会记得这一场电影,记得那个无声的下午,记得那种浸泡在冷气里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喘息声、叹气声,可以听到隔壁的《战狼2》,还在连连的炮火声中向新的票房记录冲刺。
这部电影,是《二十二》。
它是一部关于「慰安妇」的纪录片。
为什么叫二十二?
这个数字,不是年龄,而是人命。
在抗日战争期间,至少有20万的中国妇女被日军俘虏,沦为性奴。
到2012年,幸存慰安妇的数量已骤减至32位,同年,导演郭柯拍摄了一部纪录短片《三十二》,首次将镜头对准这个敏感的群体。
到2014年,幸存者继续减少,仅存22位,于是有了郭柯的这部纪录长片《二十二》,这也是首部在国内公映的「慰安妇」题材电影。
而到上映后的今天,你知道幸存者还剩下多少吗?
8位。
是的,只有8位了。
可以预见的是,这个数字不会停下,仍将继续减少。直到某一天,它会停在一个永恒的数字上,不再变化。
那个数字,是:0。
而趁着数字还没有归零的时候,记录那些无法用数字衡量的「生命的温度」和「记忆的分量」,就是《二十二》这部纪录片最大的意义。
话不多说,我们先静静端详这些面孔:
在她们的脸上,你看到了些什么?
苦痛?惆怅?抑或天道不仁慈?
很惭愧,我很想一一记下她们的名字,但此刻写下这些文字时,竟还是忘了。
失忆,是罪过。
我只记得那个叫毛银梅的韩裔老人,十几岁时与亲人离散,后被日本人带到中国,谎称是去工厂做工,实际骗到战区,做了慰安妇。
镜头前,她说起那些几十年没有说过的日本话:“欢迎光临!请进!请坐!”这些都是日本人教给她迎客的敬语,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记得那样清楚。
战后,她逃到了湖北孝感,再没有回过故乡。可是,她最爱唱的还是故乡的小调《阿里郎》,用她那苍老的声音:“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呦,我的郎君翻山越岭路途遥远。你真无情啊,把我扔下。出了门不到十里路你会想家。”
她还说,这是一首情歌,讲的是爱人要离开了,妻子不愿他走。
我还记得那位叫林爱兰的老人,这么大年纪了,脸上还是写满了倔强。
当年,她被日本军官抓去,逼婚,她佯装同意,却伺机报复,后被送进了慰安所。
做了慰安妇的她,仍没有放下这份倔强。直到受尽折磨,失去生育能力,还被日本人挑断了腿筋,成了残废。那一年,她还不到18岁。
被解救后,她一生未嫁,回到老家,独自住在养老院。因为行动不便,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坐在门口张望,从上午坐到中午,吃午饭,再从午后坐到晚上,吃晚饭,回屋去睡到天亮。
见到电视上播出日本兵的画面,她还是会操着临高话破口大骂;她最珍惜的东西,是一枚抗战胜利60周年的纪念章,为了保护它,老人在床头挂了一把刀,说是“如果小偷进来,我就拿刀砍他。”
倔强的性格,还是没变。
我还记得那个叫李爱连的老人,笑起来特别慈祥,就像是邻居奶奶一样。
17岁那年,她被来村里扫荡的日军抓去,关进了慰安所,受尽屈辱。
如今,她在老家,和儿子儿媳同住。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小孙子一起看电视,看《西游记》,一遍遍地看,还是看不烦;她还收留了很多流浪猫,就放它们在院子里,每天,她还会按时喂食,按儿媳的说法:“她把最好吃的,都给猫了,猫不吃的,才自己吃。”
老人也不争辩,指着一只黑黄斑纹的猫,说道:“你看它那肚子,鼓鼓的,准是怀了猫仔儿。”
就是这样,所有伤痛、所有苦难都隐没在日常生活里,不见踪影。
这也是我看这部纪录片时,最深刻的感受。
它本可以把伤口撕开来,供猎奇者赏玩;本可以故意挑起仇恨,为民族主义寻一个爆发的支点;它更可以把那满身血污的往事一一历数,赚尽泪水。
可是,通通没有。
我们在镜头中看到的,更多是沉默、是背影,是时间静静的流逝。
正如海报上的四个字:深情凝视。
或许,这是我们面对一份过于汹涌的悲情时,仅有的一种注视方式。
不施舍,不冒犯,只是温柔地陪伴。
这是作为另一种幸存者的我们,理应保有的一点慈悲。
时间无情地走啊走,走过门前的那棵大树,留下细细碎碎的剪影;走过青烟缭绕的山村,种下青草与荒草;走过看不见的风,走过听得见的雨;走过所有沉默的人,看她们坐在黑暗里,静静耗干残存的年华。
我很庆幸,这部电影在所有该沉默的时候,都坚定地选择了沉默。
比如,在毛银梅老人讲到日本人犯下的罪行,回忆到了深处,她突然摆手说,“不讲了,不想讲了,我身体受不了。”
于是,镜头就随着她一起沉默。
比如,在林爱兰老人,讲到自己是怎样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日军绑住手脚,扔进湍急的河流,突然痛哭失声。
没有人再追问,而是和她一起流泪。
还有,当李爱连老人抱怨起其他记者,“每次问那些问题,都当着我的儿媳孙女,我怎么说得出口。”
或是说起,“17岁以后我再没说过这些了”。
那一刻,你就会明白,原来,你所期望的「讲述」,对她们已是「残忍」。
看到很多影评人,都在说这部纪录片素材太少,对人物挖掘不够,或是主题不够深刻…
站在绝对理性的角度,这些问题我都承认。
可是,这一次,我却没办法苟同于理性。因为我觉得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理性更可贵,那便是懂得在什么时候,暂时放掉理性。
理性,或许可以触及真相,可以追逐真理。但是,理性,也可能咄咄逼人,成为二次伤害的制造者。
过度的理性,就不再是真诚,而是冷漠。
本片的剪辑顾问是廖庆松,他是侯孝贤的御用剪辑,曾经剪过《童年往事》《恋恋风尘》《悲情城市》《刺客聂隐娘》等影片。
在看过粗剪的影片后,廖庆松不太满意,奉劝导演,“你要改一改,加入一些史料进去,否则很难打动人。”
但郭柯仍然坚持,“廖桑,我就是一个30多岁的新导演,我就想要这样一部影片。你就当年轻人犯错,你帮我‘错’得浪漫一点吧。”
最终,廖庆松妥协了,他选择放下自己的理性,尊重一个年轻导演的选择。
这才有了这样一部特别的纪录片。
而作为一个观众,我也只想静静欣赏这部电影。欣赏那一幅幅沉默的画面,欣赏那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时刻。
只见镜头不断地横摇,扫过光影斑驳的墙,最后停在她们的脸上。那些脸孔,已被岁月雕刻得如此趋同,我们看到的更多是时间留下的痕迹,甚至是,时间本来的样子。
难道,你从这些沉默里得到的真相,还不够多吗?
难道,你从这些皱纹堆累的脸上,还没有看到关于「活下去」的永恒真理吗?
在影片的最后,这些老人留下了她们的话。
其中最为动人的一句,是韦绍兰老人说的: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
黑底白字,亮堂堂地印在屏幕上。
我盯了许久、许久……直到闭上眼,还能看见它们。
受题材限制,“慰安妇”记录电影《二十二》在2014年完成制作后,后期发行宣传都因经费问题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后导演受到2016年韩国黑马电影《鬼乡》(与《二十二》为同类题材)运作模式的启发,在网上两次发起众筹,最终筹得经费于7月7、8、9日在全国十几个城市获得提前点映的机会。 电影的名字是以幸存者的人数来命名的,2012年导演曾拍过一部《三十二》,2014年完成《二十二》的拍摄,截至今年电影上映,影片中的幸存人数仅为10人。影片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也没有催人泪下的配乐,仅仅通过二十几位老人及其身边人讲述她们那段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和生活现状就构成了电影的全部内容。以拍摄手法和表现形式来说,这不是一部『完美』的电影,但这段历史和人群还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其实该不该把这样的题材搬上大荧幕,该不该揭开历史的疮疤,一直是这部电影最大的争议。我认为『了解才能被正视』,对历史正确的解读和宣扬是应该被接受的。武汉场我们也有幸跟影片中一位湖北孝感的老人的家人一起观看。 影片正式上映时间为2017年8月14日。受商业电影的夹击,电影最终能获得怎样排片也是未知,希望看过影片或是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积极在微博、豆瓣、知乎、朋友圈等平台转发宣传。谢谢🙏🏻
日头出来点点红, 照进妹房米海空。 米海越空越好耍, 只愁命短不愁穷。 一条江水去悠悠, 一朵莲花水面浮。 何时有意把花起, 你无心无意看花浮。 门口大田四四方, 半边罗豆半边秧。 秧儿得插花生得扯, 我常年丢弃哪一厢。 出门人笑我也笑, 回家人笑我忧愁。 人进大门呵呵笑, 我进大门眼泪流。 你讲你难我没信, 我讲我难才是真。 你难你有平屋住, 我难住在苦瓜棚。——九重山
其实会注意到这部电影是源于这首主题曲《九重天》,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一首歌而泪流满面了,其实那些歌词并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炫酷的配乐。可是就是特别招眼泪。
电影我也去看了,没有明星光环的加持,没有高大上的宣发,却十分的动人。其实这个电影并没有刻意的渲染沉重,可是看完电影却不得不心情沉重……
看完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说历史勿忘,教训勿忘。
我不认为影片的哪一帧是浪费的。愤怒是一个点动的情绪,没有人能持续愤怒70年,最终一切的情绪都要归于生活,归于平淡的一分一秒。被迫成为“慰安妇”,愤怒过后沉淀下来的是什么。我很欣赏郭柯的镜头语言,因为那才是生活。太多的事都太难,而她们很美。《阿里郎》很美,知足很美,友好很美。谢谢。
不论收获的情感类别是感动,悲伤,愤怒或兼而有之,将镜头对着这些从人间地狱中走出、压根不愿再回首残酷往事的性犯罪受害者的身体与面容拍摄,价值与意义是零。那些温情伪诗意日常的下雨镜头真是看了让人想吐。
一生的苦难都过来了,到最后也只有一座卑微的坟头。2017观影最佳。
我个人很欣赏导演的镜头语言,不掺杂过多的个人见解,没有试图把国家的灾难强加给个人进行“升华”,也没有过多感情的宣泄,零碎化、生活化的呈现,描述的近乎是二十二个普通老人的晚景。这也就够了。
这部电影所承载的意义大于电影本身
但愿至少有一位可以见证到官方的道歉…
被将近结束时的一段话打中,大意就是,早知帮她们跟日本政府打官司不会有结果,就不去打扰她们了。其实,不管是去打扰她们,还是不去打扰她们,我都能理解。只是记得尊重她们,尊重她们的疼痛。她们不是被八卦的对象,也不是国家间唇枪舌战的武器。
《二十二》比《三十二》更为平淡 但又觉得原本就应该是这样这两部片子的意义在于让人们“不终日怨恨,但一刻不忘”她说:“之前记者来了好几次,都没跟他们说这个”她说:“谢谢你们”这两句就是对郭柯导演团队的认可将她们带进公众视线让人们了解并正视这个群体谢谢你们
她们越笑我越难过 她们不是慰安妇 是被称之为慰安妇的受害者
今天只剩下8位了。如果说吴京的电影代表的是个人英雄主义和群体效应的民族主义膨胀感,这部大概是个人和群体的耻辱记忆。如果说吴京宣传他是卖掉房产才拍成电影,这部是靠32099名观众的众筹。这部电影不需要任何煽情,不沉重不悲痛,展现的是老人们最后的生活。她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小众的人。
没资金,采访人数少,资料缺乏,能拍已经是勇气。这种题材,还想组织得多丰富多显眼?打分低的是多专业呀!!!一堆评分低的说些白痴都知道问题。还有一个说没准备好!准备好,老人都走了吧!无论如何,伤疤都在哪里,不是谁去揭不揭的问题。不然老人跟他们说谢谢,不跟你们这帮脑子进过期豆瓣的人说
存在价值远大于自身内容价值的片子
同意“抢救式记录”的说法,初衷值得肯定,但这种题材光以情动人还远远不够。动不动就以各种漂亮(却做作)的空镜串场,开始还是因受触动而落泪,中段起基本都是因为哈欠了。“去苦难”适得其反,内容单薄隔靴搔痒,素材组接无力,没空镜就成了个短片访谈录。“唯美”的制作思路其实更接近剧情片,然而呈现出的效果却更像一场以慰安妇老人为主题的摄影展。同样是拍采访,得学学人家王兵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关于应不应该拍这个问题,没有记录,最后真的会变成从未发生过。记住并不是为了带着恨,只是有一些东西不应该被遗忘。
可能成为这些老人最后的影像了。不谈技术,这部纪录片本身的意义值得五星。
我们从不缺乏对英雄的崇拜,可很少有人佩服平凡人承受苦难的那种了不起。
那些说导演不行故事没讲好给低分的人是有多懂?这电影不是让你看技术,也不是在给你讲故事,这是赤裸裸的历史。这历史只陈述就足够震撼和深刻,还给你来个铺垫高潮跌宕起伏是怎么着?历史的伤痛和这部电影记录的那群人的伤痛你够什么资格给评分,这时候就别摆什么高姿态了,装给谁看。
对她们的正确称呼是<二战期间被迫充当“慰安妇”的受害者>。
题材很好,但是这部纪录片几乎没有成形的故事,以大量空镜头表现情绪,对内容进行碎片化的罗列,而挖掘不深,镜头语言上的调度目的太过于显著。虽然知道拍摄很难,但是纪录片毕竟不是写调查报告,必须作为一个成熟影像展现给观众。
哭成傻逼 你们来看阿婆 阿婆就很高兴了 突然好希望 人生是有轮回的 突然好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像我一样 是被爸爸当公主宠大的 然后旅游路过日本 也能露出愉快的笑容 好心疼那个70岁因为日本身份不能结婚 还被弟弟所讨厌的爷爷 我们总喜欢把自己的无能为力发泄在别人身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