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uine but increasingly insecure Pete is cautiously excited about reuniting with his college crew for a birthday weekend of memories, partying and earnest reconnection at a picturesque English manor.
终于有一年,你接到煜电话。你正想那个上海女作家,她闲暇时没其他爱好,好摆弄小人,就是人偶,她让唐僧亲吻孙悟空。就是这时你接的那个电话。
他说他正恋爱,你一是惊奇,接下来就琢磨,但你听:我正在恋爱,这回不是个侧脸,我敢走到正面,看了。结果我没发现我认错人。嗯。就和那些年在微信上,萌还记得?我发现我说过的话没变。是我。我会变……
你一直听,一直听,看到14年前。你没在帘子后,往外看,大年初一大街,光溜溜。黄灯,两个,照的马路就很亮,更显空阔。你撩动那个帘,就有钻窗户缝的风,嗖嗖的,小北风,心凉。但隔玻璃,想我要在外面更惨。继续看大街。一阵大北风,灯杆没动,地上不知道哪来的白纸,滚,咧咧咧,你在里边都听见。顺着黄地面,干的,裂缝的,走了。你看天,遮密的大梧桐叶子,看不多少天,应该是蓝的。你想一直说,一个人也没有。
他这时还在讲,你在听,一会儿终告一段落,俩边倒还是客气,客客气气地挂上了。
挂上后你才想到,刚才问煜是怎么又找到没有。你记起好像发出邀请,下周将有聚会。他是例外的人。早上到接电话你没想起这个人。你这些年仍然写东西,期间再没踫上过煜。这类人也没有。
14年,4200天,27岁。他学的什么专业,也没问。一下子搅乱。好像最先你在计划,这场文学聚会里,诗人,小说家,剧作家,都有。你是策划人之一,发出涵不少,平白里他来了,一下子出现,好多问题,没有问。最该问的不是还是不是那个侧脸。
煜在13时,给39的你,提起个脸,但是侧着。你当时听,接着有画面,但是你钟意的演员。虽是没细问,煜一直是淡,淡说这个人。他越淡你倒没引格外想象,以前不是。煜说那时脸是初二,他现在初二,总感觉没他现在这样大。你看后回看最后一句。主要是发,声音。你认为是不是少个头字,也没问。
以后煜说但是微信圈,她发网红风,跳街舞就不喜。太吵太闹。可能现在变了,人生会让人接受。你推开一桌子纸,上边都是人名,画一画像。真画,就用写人名的炭笔。没学过,大体吧,一个瘦脸出现,越来越瘦,最后叼上烟了,可能么?这是煜?
你接着扯回那卷纸,那些人名压到了上边,依次是骆玉北,文美,倪庶野,向鸟旦……你最后注意,在向鸟旦和倪庶野的空,是煜、萌。什么时间写上的,你都不知道。骆是评论家,文是小说家,倪是业余作家,向鸟旦研究哲学。策会人说,每个策人可额外邀请最多两位,场地租的桥边别墅,不大。文人也从不搞声势。但这也是个说法,你那天一完,刚要走,主办人,大诗人就说,最好每人能多带两个人就多带。你真问他如果没有,他用眼神说最好是添上,你点着头,其实回家这一周都在苦想,因你实在没人。写东西向来枯涩,要到哪,上哪能找?一下子找得来个人陪着,没有。
这时你目光再次落下,就和上天知道,恩赐的。他是不是辗转听到了什么?
这些年一过,小二十年,他会知道底细?可撞在口上,什么感觉都有,五味杂陈。就是踫面当面问,那个女孩子,也不带上曾说的话的印象,总之都安全的了。踫面!?
萌心小惊。
最该害怕的老是你。皱纹、眼神、凄凉犯,哪个都是炸弹,回去就是罩子,驱赶他,离得远。但是是他先来的电。
其实你也没删。
这周开始,你开始看那个衣橱。没多少好衣服,再说都是绸,这都已深秋。你找到的,就总是那件黑呢款,但是那是冬天,盛放得晚。你拨过来粜过去,总在绸和纱里转圈,总在转,总在的。你打开下边方抽屉,还是那件黑卫衣,亮白字母。这时电话响,一看是煜,他不通话,字上写是不是本月29号召开?你接着发过去嗯是。没有话了,这么多年,那种话简直是说不下去。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想。她害怕了,她怕的是有人不能来,可是说好的能来。她在这时有了点预感,不好。
她开始给组委会打电话,那边真说了,哦我下午就跟你打电话,那个文学聚会,要延期。延期?!不是说月末。这是疫情没办法。到什么时候呢?随时听电话。可是疫情能说散就散的?它不是这样,它是这样,那个场地啊……
那个场地你不是去过么,这块带草的地,就是你亲自考察后,报的。那天你是被片窝叫住,足足停了5分钟!在雨中,5分钟啊,以后你才看见那边,有个银灰色小车,车窗伸出来个脚,穿着大红袜子,你在这边,那种迷态,他都看着。你沉浸其中,先是层野纻,纻的大绿叶子贴地,青里洇黑,上边细出些草,后边便一层野柳,一网子拉蛛丝的松,再波抽紫喇叭的草,总有个穴道,你说不好那就像是很深,很深,你突发奇想,这里可做成夜间狂欢节,所有的文学尖子,让他脱下道冠者流,浪上一回!
但是现在这个BAG了!
为什么?你有怀疑,疫情已经平缓,周边大型集会有啊,它一直是有啊。你要怎么对煜解释?
你不要想得太多。这是第二周她接到的。我哪想这么多了?我怎么会想数十年前的人?我都已经53岁。我不知道往前……放下手机,我就看见这数十年,他的条视频,我的条评论凉在那。斑澜昼,起的这个名字。很奇怪的,有19条评论,再打开就是没有评论,那18条在哪,我不知道。
那都是夜,凄怆,就是筐洗净的青菜叶,突然而来那种,也是凄,越到后来越繁复,最后上架子了,都是,都让她想到她的烂尾楼,她就开始看见另一个当时的煜,他在转型,不再是街拍君,不望和谐,开始凄暗。到后来都是穿越开人看人。那条评论如无疑问,躺在当地,像个祭台,这么多年也没人扫土。
她想过他是细回,但是下边18条空白。
我没有想其他事。真没有。但是她只能对自己说,并没说下去就断开。还是回复了,哦没是疫情原因。
什么时间在他那里留下这种印象?
也不知道他那年说的,将来是个慌,将来是纯属一时之热,说什么见过,很好,见过,很好……也想写你了。
萌笑笑就过了。
还得工作。交待她来完成通知任务,先通知评论家,他说他好不容易就在这几天,猛烈健身,下下去肉,好留个印象,再说过几天就要正式复课。她给小说家说,她讲她这次在顺道回国,那这样看完那个朋友,安还在庙里的呢,再多安排开几天?能召开的么?这不好回答,你使了老劲,赔了她看不见的笑。给做研究的倒好说,他在读博,说一切再听安排。那个业余作家,还是酷酷的劲,你挂上电话后悔该去信,不至于尴尬。
晚上她忽然又想,就给煜个信息,说说这边情况,毕竟他那边,现在已是体制中人,一家江南杂志社,还好吧。她也不知这些年,还是不是这样,有年她还小,为家人领征文奖品,打开门了,大家都在吃冰淇淋,谈论冰淇淋,她等正冲她的那个男人,起来身了,一边转身子,哎哎哎?等我啊,等我回来……接着就是一耳的哄笑,她都感觉那是群鸡,心生厌恶就跟着,到这屋,经过的走廊,经过的别屋,敞开的门,一看就是垃圾阵,都是废纸堆,堆后的人笑。那屋有个小箱,男人最后让她伸进手,掏摸来掏摸去,就是那几个玩意,粗拉拉,寒碜,陶猪陶猴。以后还是她添上眼,不然猴眼瘆人。
那都是杂志社。
那后,一段时间她就想起来,就问她那个写小说的家人,他说杂志社都这样。都这样的,审稿子累,就闲聊,天南海北聊,吃这喝那,你指望光芥川龙之介,都是川端?波爷爷,蒲爷!?
他居然能秒回。她倒不惊了。随时听侯。果然。
她又想起些事。可能他感觉不到,有天秋,他开学,她在屋里感到萧瑟,那秋太快了,他那边还夏,他下学就发来条这个,萌
我刚拿回手机,回家回。萌后边没有标点。她真哭,连上到厕所,一共3回儿。不过谁信呢?以后他也不知,光是说我都不知道我是这么个让人感动的人。谁知呢?
没妈了,踫到个陌生人,突然一点关照,她这边都是感激,拜菩萨拜天,但是这种不尽她消受。她体会很怪,那不是39和13的对话,是一家子,他在主事。她还突然联想到,就是她好像是不好走动的,每天只盼想他拯救般,可笑,可笑啊!
她又感到他是长辈。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受,小孩子随口一说,她倒心艳。
8月29号,不能召开。她在两个本上记,一张贴到了墙上,这是她最近惟一的,最盛大的活动,以往这户都要上墙,也都无一例外完美地施行了,但是这次没有。她咬着管铅笔,画下去,又觉得不好,擦了,然后看着,发呆,一会儿就结束过去。
以后几周她都跟组委会商订日期,那边总在说等等,啊?再等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还……她真怕说出来但真说了,还有这个时候么?大诗人一时也非常害起怕,她这边能试出来,有阵气顿,不过不久他就又接上,说可能是下周有戏。
然后就再是通知,一波接一波,她心诚,也是放不了这颗欢腾的心,逐一告解,人家也没当回事。先是远在瑞典的文美,她又开始说她,你怎么那么好感动,啊?不就是一场简单的,在现代社会,没有人注意,有那么一小拨人放了眼,傻乎乎的聚会么?哈!最后她在听筒这边,听越洋嘲笑,自己心那,就在心最开始激动,到最后也是放怕的地方,猛的揪了下,哦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像她,文学就是寄托,在中国,在外国,都是。那是什么?
什么?
瑞典的文一时惊叹,她听到了,她以为她没有冒出来。结果还归了她,一路照应,啊啊!好,我这再安排其他人,您的意见我明白。
接下去是哲学高材生,他直接肯定先,这让她心稍稍安定,她这波电话还是有所值。她一直是听,不插嘴,向鸟旦说其实也知,疫情时代,大家被所谓大数据掏空,这种突出的空袭也根本算不上一种空隙。她想她能明白。倒是最后向鸟旦追问,这是她记忆中惟一一个,让她特别记忆,稍微感动。那究竟是哪天呢?可能是下周吧。轮上她挂断电话,她倒清淡了,挂上了心想是不是她有点绝情,这到底是个孩子,但赤诚,她还应多待,听他先挂。
评论家骆玉北呢,接了听不到半句,明白了就开骂,她都像以前,给她无端赠予高评时的他,那样恭敬,他一直说这都他妈的什么玩意?啊?人的时间,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啊?我不是每一回都可这样拨来拨去。啊?不是说好就是本周么,私自更改?组织上的?我不全信。我现在在写本评论集,总之哪天是真信你再来通知。啪就断了。
业余作家倪庶野,她说前准备了准备,前边火药味足,她得整理,开了口就忘半截,等到他也终于询问,她才知道已经说完了。
剩下的庸庸人群,她都不太深识,然而也是大多归了,最后一统计,她这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那个听筒跟前,坐姿也没大多变。眼前桌上,还是她那个断本,电影剧本下一站,秋良。推走一切,她趴在了桌子上。
有一天她在等灯,也低头,就在车把上边,不远,这时她那边都是车,停着看红灯。8月末太阳,照下来,不行了,被筛走,一块匀着,许多大块就掉到了地,那里还是一棵野小蔷薇,春天时候她停这,看粉花,现在是些大绿叶。她忽然想起个电影镜头,她拍的,她是导演,就从远方做空镜,人物出现,疲累的、交瘁的女人,仍有姿色,但是心慈,观众这边开始生温,默化,她活在孤寂中,不邀请赏识。金色太阳罩身,她不知,衬时间缓慢。但是这种镜头是推进的,就是说那个长镜并不太长,稍等一会就过来了。观众由此看到放大的脸,藏在宽边大帽中,将将露得个鼻子,高着,抵抗着什么。
我这边是滑落,一切都在滑落,撒到半身,撒到半坐跨,撒到最后那身碎花裙子,镜头摇晃,最终记忆是那条纱裙子,黑地绽花。
这就需要调度。
晚上睡前,想了会电话波,就又站到了这个红灯底下。
第二天一醒她不准备续剧本,先找出个素本子,珍重地记,要在可能召开的会上,能说些什么话。“今天四十年”,写完以后她停住笔,看字,只不过顿了一小会。与会人员,诗人,著名诗人,作家,写过名本,拍过电影了的,小说家10位以内,男多,我……我是,我算是……写剧本的?业余攻小说?
有年她被宠幸,接到某80后业界人物的好友请求,打开来看了,兴奋劲一霎就下起暴雨,他说他认真看评,你是位有见地的……后边的她什么都看不见了。那几分钟“热聊”,她用过这个“业余攻小说”。竟加上了专,写到这里仍心惊,挖苦。
她两手铺平到膝盖,呼出口吁气,不是昨天晚上的,半辈子的愚。就十分想念那个聚会,可能永远都不会召开。要托起左腮,她才又想起煜。
这些天她反复去看那个会场,她亲订的会场,也不知为的什么。特别是那个树林凹陷处,她再次沉浸,也不怕有第二个轿车里人,就每次坐车上呆一会。一会即一会,她有点想念原本没有出现过的人。根本没有,但是她能看见。后来她又划开手机,想到了些东西,最后坐车子上边,又看了一眼那种绿林,深寂、哑暗,是不是是她选的不好,造成这场流产?
过半月树就不同,非常不同,首先是枯黄。所有叶片边,地上突然凹进去的,偶然间的小水洼子,微风吹走之后的声音,都带上黄。她照月前看进去的,继续往里看,那里应该有连接的灯泡,越来越深,从越来越黑里,这种灯活脱脱照出条道,金光四射,闪在夜晚,几个型男小说家,数她在内的4个女人,都是长腿细腰,就在这里边,跳过去,舞啊舞,一瞬间摔下那些残渣,半截停滞不前的小说,一句诗,半拉子文学,去他妈的!女人红裙浪,男人炸开了,跺着大地,蹦着躲开地洞,一招手就是那边,女小说家递来一只手,不巧不晚。一群人的笑,涮过亮一晚上发烫的灯,泄火的心,美丽的躯体,作家疯巅。
她原想是这样。看见这片树,就看到日后狂欢节。大家不易,挖心掏肺,夜以继日,以诚相见,最后免不了一场场虚惊。这是能埋地,平遭里无故的愆,就散发到这里边。天上没有烟花助兴,也是后锄,耕地时有劲,源源不断,消灭,开道。
晚上她看相片。就是那天。她穿着一种红棉布裙,撒掉花,些子白梅,开锁了,照下截,她瞅着呆相。就和久远不见,一直见不到的熟人,她倒过来了。她不是她,珍贵压倒施怜,她看了就是再看。
他就像匹马,这时低着头,说那句。
我现在刚拿回手机。
她疯了地写,说服自己修家族遗事,续魔幻老人院,不再学那个台湾男作家,改回天伦部或俱乐部,不用寮。期间当然笑,她要过多少个“神仙“能”成人“,不那么个样爱屋顶上的鸟。
越写越空虚,越写越看到些,做完伤心事的景。后边是一个又一个亏心。
这难道就不举开了么?她再次想起问诗人,就用错了字,她自己没听出来,诗人劝上来了,说你不用急。她放下电话很短的时间,就想明白一切,这个电话的时长基本等于慌言,用不着伪装了。
煜很长时间消失。她在这段时间,回忆一些时间,竟都还堆在十四五年间。是不是又有点后悔了,这么一时的兴,招来祸魁,这么些年都没有此人。最后兴师而致的大会!
她手机里有每个人的微信。
一天晚上,她的文学大会召开了。没有遗漏掉一人,都来了。先是全景合影,热闹?专注的喜庆?今天四十年,壳蛋青,宋体,间距一尺,左上就是大诗人名:北岛 鄂复明 编。她把北岛请来,这是鄂复明发誓都想不到的。但复明表情平静,把他那标志肚儿圆,藏到驼红单夹克下,挽出个妥脸,眉毛和平常相,两条刚从干涸水塘蹦远的虾,就他紧挨的,就是北岛。
北岛面容刚毅,里边穿着个黄西服,不浆挺,塌的左半个边子,被外边一个中式黑布褂裹着,再里边就是件夜空蓝衬衣,他两只手都在保护本书,失联十年,那是他最近诗集。他表情倒原无二样,北岛老那样,说是坚强,不是,说乍一看的傲,不确切,反正他一到,整个局面熠熠生辉。光彩照耀下,是个秃头,穿蓝黑格子衬衣,一把攥,随处出折,眼睛洞明,一黑框镜片后,倒感恩,向半空望。这是另一位诗人,平常写平常诗,节假日以外也上照,活的不尴不尬,基本断定他是单身,因为照里就是一人。鄂复明正下,有条砖红裤子,他也是秃头,但是他穿红,眼神向上,俩手蔽膝,这人你不太能看见他,这是说一年内,有时忽的出来,点了你的赞,你才知哦原来还有这人,他也在活。也写小说,不过简写,他是从诗开始转,空灵跳闪,但是还是经常能得到时兴公号大赞,说他小说有意思,走一条和现实中别人未发现的,如同射出的箭矢样的路,是正在走。有次他给她荐歌,叫告五人:带我去夜店。芒克,阿乙这种大家,倒谦随的不行,特别是小说家,他像蹲便一样,两手间失联十年,竖起来,一根擎柱,正好撑他半锅身,穿着那种鞋。一圈桔红外边,包住上边布厚绒,放大缩小,怎么看就是个棉墩,焐冬天壶的。芒克两只脚长,最后决定搬走,一个平铺,一个蜷,眼和眉疏开了。他今天梳顺的柔细银发后边,是一个往天上某个点眺望的人,他正看到愿景。头是圆,眼镜也圆,两眼远,后来她仔细发现,是他的左手掌平的,摆在了芒克的左臂中,是这一支点使他看到了些什么,但是他这个动作不好受,但是他此刻欣慰,这种机会一年,十年里都有数,他就夹在小说家和大诗人之间,这方小小的,哑暗的,透着蓝光的一小块蓝里,但是他不忧郁,他继续看,他把感受到的郁蓝留到回家,这里时间有限,他这一生难忘,他就非常,非常的想下泪,又不行,最终憋成那么个脸,像太阳,却在降甘霖,无比慰藉,像领圣恩,对就是这滋味,藏在顶土黄扣帽里,别人不轻意发现,他便这样释放。
接下来就是她最认识的,骆玉北,她根本没见过,但她从他几次致信中,大致统筹,最终找了这么个形象,小伙子,高的,眼睛是圆型,也戴眼镜,也穿条红裤,是大红,骆玉北也透出过俏皮话,大会了,她清出压抑状态下的人,给他套了热烈,在他手里,是今天四十年,而不是北岛的失联十年。
煜没在这里边。
倪庶野没有。向鸟旦没有。文美没有。
他们可能在下场,她继续进入。但是倒是那个人,在第一场站骆玉北后的呆人,他先发言了。他一整个的人物形象,都在民国。首先他看破,两眼直勾勾,前方总有个点子,这是条直线,不容质疑。但是他的衣服,那种薄的蓝绸休闲西服,因为薄啊,他那个大黑包就挂在肩,勒下去,逼的惟一的扣,和衣服上的皱,顷刻间要嘣——啪!这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响声。但是没有,始终没有,它始终那么怪异,怪怪的,窘迫、寒酸,他又高举那本书——今天四十年,他很是激动,但在心底,外皮平静。
他这边突然出现了外国人,一个年长,垂长的土黄围巾,手里一半的书名,都热乎乎进到她体内,几行整齐的铅字在她怀中。她看民国人后边的一个男人,这时他正在打算翻一翻这本厚书。他个头隔着民国人,和她差不了半个头。他从一进场就认真听,但其中不乏一些时间,他注意到有另一双火热的眼,他得躲,又不能走,他后来就陆续发现这本书的妙处,书页白,是算不了高档纸,也是好,他逐渐发现有些废话,有很多时候他感觉他头后边,今天四十年,这五字不知是灯光,是字体偏大,让他很难受。这种时候那对眼没有放弃。这是她来中国的第一次沙龙,偶然间在商场橱窗,记下纸上的微信号。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中国微信。不过她来这完全是顺便,本来她是想看维多利亚港口,繁不繁忙的,可是第三天她就决定再坐飞机,跑到了上海,参加这次文学聚会。她从年轻时大爱东方文学,启蒙书是东方故事集,法国女作家写的,后来她才知这不过是在完全复刻中国。她想从这里再找到些,奇幻的,颠覆的,到今天她站在这里,她都不知道有聊斋志异。不过在灯光下,她慢慢发现着,就是这个穿中式黑装的男人,他体面,一派文质彬彬,她在他身上,找到些什么,想着想着就完全覆盖,一些王子的事溜走了。
她紧挨的外国女士,挺着孕肚,装在高贵的红中。干红色,皮肤皴裂纹,上边统统刷蓝,深蓝毛织衣,湖蓝内织衣,她手里没书,抱杯纸咖啡,没有热气,眼神却涣散,她鼻子,神态,眼睛看远的程度,都是高尔基。她肤色煞白,更靠近北欧洲,俄国白和欧洲白相仿,里边有红肉,配上金黄头发,更少生气了。她应该也是偶然间,打断次聚会,傍晚连线会议前,不让生命空虚,要不她不会穿这个就来了,她是住在中国,骑车子来的,身上衣服也皱起来。她能听懂中文,这就更悲伤,40年就这样,就是这样,飘过去,白桦林飘,梧桐荫凉下边,阴风阵阵,起了地皮,都是酸事,没有怆别,都是尘子,没有多少变化。手里咖啡凉了,她真没想到,喝进些风,走进间灯光温暖的小会,也躲不开,但是又不能立刻离开,周边都是人,丛挤着,突然打乱冲出条道来,多么幼稚。后悔上来,就顾不得脸丑,不是旁边还有个提伞女人?
萌看到这,真佩服起自己的PS水平,找来位这种,真是缺人了。蓝伞就明晃着扣在手腕,哦她接着就知道原因,这女人眼睛赤诚。赤诚?
那都夜12点了,是明天。她去添点水,忽然感到点冷,这才是九月?回来尽量地避,离开这个对象,躲开那个赤诚。14多年后她仍在写剧本,没有踫上可谈的人。是炽诚不是赤诚,他那年写错了?她猛翻备忘录小本,里边是一周延一周的计划,都是鄂复明重新说,重新布置。
躺在床就1点钟,闭上眼闻到种香,白天喷的防蚊水,类似檀香,一动身是定香,不走不偏,压沉,在雨林里。她想以后白天出门,改喷这个,不要那个玫瑰气味,把玫瑰留在家中。
天亮了,她兢兢业业写剧本,接到上边电话,他要求重改,就在她最满意的秋良。他说你这应是电影,但是不能特别突出一个人。她就想他指的是开头,从一间空屋,镜头从开帘,由光线写出秋良。但是那也就几格的量?她最后说的是这句。那边没有动静。她明白。
中午她去家近街心花园,阴天好,暗地里的祭纸不孤。有时有风,她坐那棵——还是那棵最大最密的槐树下头,坐稳了脚前是纸堆,没摔破的瓷碗。一场聚会,人不多,家人在几条路外。他们也有花园,就在楼底,没有合适的偏南风,吹不上天,灭不了迹子,他们从他们的上辈净被看到,说是吹到身上这种灰,不好。到身上的灰她就从不躲,一些年前她母亲让她站远一点,就说过一次,其余都也没说,用眼睛再看看她这个时候时,也不多,两三次。进屋以后烟灰还在吹,最后一次直冲着她母亲就吹了她一身。
晚上至少还有那次聚会。
她回到家时,坐住了。窗户外头还是那家,一个锦帐,过去铺床的大棉布单子,粉的走白牡丹。大白天就是这种,夜,深夜有时她看着这种帘子醒过来,挣扎会睡眼,记记再闭上,里边有灯,一个灯就着着。
有天她在找合适的人时,又撞见那个日本女星,60多,净演怨妇,就是结了婚婚内也怨,堆在眼角,但不发,锁魅。她钉她脸看了会儿。最后忽悟哦过去这么多年。那时还控制着自己,还是替她写下个小说。女星在那张纸上,拨着略睁不睁的眼,穿过她看见未来,也乍看看不出是可怕是了的局。
你的年龄和我母亲一样,我就想若我们是母子会怎样交流?
她又得躲。但他躲过来了,手机来信,她没记着划开过,就看到新任江南编辑煜,他记起来了,询问聚会怕是要到十月。底下什么依然就是没有。她接着把本本上的“规划”,一条条打过去,他只有个脸,表示即哭也笑。
她忽然很想念那种街心花园。
她晚上第三场,请出北岛,他很严肃,脸朝一个点,看出去,表情不断坚毅,手中就是那本厚的700页的今天四十年。这一场都站着,只有些大家,芒克在画面倒数第二左,十分失神,近似乎绝望了。她忽然想到她的朋友,仍没现身。
北岛说,我是刚从香港搭的错机。大家想笑,立刻明白。他说他差点赶不上时间,到这意外静了会儿,喇叭里有丝微呼吸。
要不怎么说40年太短太短呢。芒克头更低了,接着就转到那边,他目光得先蹭过这人肩膀上的肤皮,眼漏在斜前方,法令纹深,像刻刀。他旁边那个有眼镜的人,头也低了,不过和芒克交岔,冲向地面。
她还能继续听见北岛在说些什么。
往后她找照片时遇到些困难。因为她当然明白,她这些嫩点的朋友,显然不合时宜,但是她最想见的。又得照顾名人,最多就再一两场,她给她自己说。这样,在第四场就是名人也激烈起来。有个黄西服,小70,装着左手,抄到口袋,脸上炸了,直接从京剧舞台跳下,但是使旁边的北岛很服,芒克笑得闭眼了。但是她显然不太受用。她仍在着急,她关心的,一直挂念的熟人,他们,他,没有来。
这样她加速推进,并在这时接连接电话,都是鄂诗人的,他说好消息要来,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你知道写作宁肯注重准确,切时,再激动前也要三问。她说是不是定了,他说不确定,看疫情方向,只你们即墨出了12例,造成解放军进市封城外,上海这边应该会慢慢变好,是属于青岛的吧,我说即墨?嗯。她什么也没说。但是有一些人开始抱怨不断改签的事,诗人用语音回复她。
她自作主张,问文美还有没有意象来予会?她听出文女士的消极。她从几次她没发小说发照片后,就不再点赞,过去就是段小说摘抄她都在底下。哦,哦,哦……是。她都包圆着。
骆玉北这回很好,她能看见字后人,她总能看得见,只一回被骂。她认为骆玉北也开始正而八经写小说,他说话开始谨慎,并没失去信心,啊,好,我知道。
倪庶野这段时间点过赞,是她俩张出外照,光彩的,愁怨的,他过去说她脸上,你看着亲切,不像包装好后的精致,长了没有感觉。再看赞她都第一时间想起来。但是意外的,他说这里边讨论不讨论鲁迅,如果没有只现代人他宁可在家看书。她最后大致告诉他个时间点。
通知向鸟旦,他发了2个照片,他经常发照片,这次是侧脸,很侧的,在个酒桌,大布桌子大布帘,他把头发梳了个纂。
他在创造氛围,一屋子都是昏,从酒红到黄,就他眼前桌白,他脸灰,他光看墙上一个点,镜头从这个点对角线拍下。她看完这俩张去对话框告诉,但是好像一会是等不到。
她把他们,相反意见的他们,请到了下场。下场但是有俩个人开始就不高兴,都戴眼镜,圆的。老的耷拉头,小十岁的抓揪胳膊上那段浮绸,縀蓝。他们身边就落位女士,矮但端庄,绣花包里人,非龙不凤,是花,但隐,她说话不隐。就是她说的引这俩人沮丧,她猜不出了。北岛继续低落,标志鹰嘴快和鼻子凋冲,泪就在眶里。只是年龄啊,没别的,再没别的。
他们从这场倒都开始赤诚。她都想起来了,连同这赤诚二字后,还有有时,就像在心那里摸了一下。他现在每天都在审稿,这么些年见过这种扎人话么。50多岁的人了,这时眼望窗户外边,天上挂上老鹰翅,抹了把天,白的膀子,蓝水湖。回来后就觉得她眼镜太是不是花了,又往前继续跑,一跑就是小二十年。
煜少时说的“梦”?她打开电脑C站,二十年前他写下的,每月都在上边。是啊,她只好摸摸嘴,这么多年谁还惦记?不除清也不耽误娶妻生子。但是她在看。源源不断。麻木、催眠、小惊、怅叹,最终就是可怜,她可怜她。他也在奋写,为当年文豪大赛,为每月日更,为小科幻,小梦管理局,小情爱,小错过。这么些年她还感动,就是这么些年,在那种年,还有个这么样的人儿,他写。
舟山回来见梦,澳大利亚在时,海,一下子,都上来。他在舟山是在车厢,他写出她一年,在威海见竖起海山,她没写出。他澳大利亚玩得嗨从心尖子逼出恨,她总知道这味,写到蚀骨头,心脏那真揪。有种潮,她不断下刷,边笑边想念。
有一次他真甚至就他说的他在忏悔,写出他童年做的罪。
但是他好几周都没信。
她拼贴照片,做这周事。宝贵地请出他,他,他……她。没有磨灭,压根没有起座山。但就怪她朝前望了望,山岚戳远山,像云。
大好之前,小说家出现,阿乙啊,他仍在遗憾,就在他脸,可他遗憾着什么呢?小说山已垒就,差成高塔了,然而他忧心忡忡,眼钉前边一个点。手就更呆,今天四十年马上将掉,全程滑在手指尖边,那书皮是冰凉的了。他说并不看一直下死眼看他的北岛,他在感动,他没有,表情凄黯。
我渐渐不能明白,今天的小说,就是,有没有真正和年龄起,和年龄发生关系的那么一种时间,或就需要的那么一小会。这里会不是会儿,就是会。见一面,见面。底下这时微微有耸动,但是大家都在站。北岛这时头更低,忽然发现阿乙正在说多,但他没醉,他是不是在故意找醉?他欣赏着看人。阿乙仍然在说,但渐渐地,她听不见了,这很罕见,轮到阿乙,模糊不清的最后印象。
在最后一天的夜,最盛大,最场面,最某种狂欢的会开始了。她的煜来了,13岁,她的倪庶野来了,16岁,骆玉北人方20,文美48,向鸟旦16,不是应六个么?煜从上海来,庶野从鹰潭,玉北在连云港,文美远从瑞典,看了她那个在庙中好友,鸟旦在内蒙古。
这里边属煜震了她,反差太大。他突然很高,比她高就让她很尴尬,原先那种话,不会。她先是盯着他嘴看了会,现在已经有胡子,然后她再安静地往上,头发多而软,都改变的了。她更加确定不是他说,她真想他就一眼间认错人,她也正好老,他安全地没有认出,这种结局她可保梦。但是他一下子,这么多女人,穿黑薄呢的,有位甚至浑身套在一种厚纱中,她还是灰卫衣,他冲她就要往前走,她退了退,不巧就是庶野,但她不认识,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样子。
庶野早知道,马上回礼,想扶也退,她很是有点抹不开,所有文人这时突然安静,北岛不知这边发生什么,说了句好我们开始吧,圆了。她和煜排在了对面,其他人简略就坐,她很不安,这都是她策划得不好。整个期间煜没往这看过,她也慢慢地高兴,大家情绪在升温。
书,很多,四五十本子700页,乱铺桌,白的,滚轴边,人,都在,但是她听到的,是些回来以后。不是留言,更不是微信。她闭上眼,她成功举办的文学盛会,没有召开。
她睁开眼,瑞典的文美说突然想月是故乡明,后来她没发那个在庙闭关的,她后来就照街上橱窗,瑞士的,凋蔽、艳丽,红的卫生纸,蓝的折皱纸,许多年前,又都回来,跑到异国,也无有花香。后来她就留意街上老男人,潮绿喷粉,孤苦伶仃。倪庶野晚间6点35发来一字,晚。但是第二天她再兴胜,冲个头问,他又安睡。骆玉北信息停留本月,不断更正他真不胖,那个保安说地板响,那是木头品质问题。她上周给向信,问怎么频换头图,他永远给她讲哲学。
还是文学,和文学一切有关,一切有关的。
她的剧本停止了,秋良还在老人院,不再有浪漫,跨越年龄的。转而引入外人,她现实中错过肩膀的,个高,1米85,但她把他写断腿,让他断,让他不能走,他就无可奈何进入到她,到她王国,住在一周圈老人阵。起先想自杀,后来被原救,原罪意思。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天就是我?有一天她被惊醒,就是这句。她那个梦里,他说他现在改名了,我叫俞杉。醒了后,她坐床上,忽然想,要是手机坏了,那备忘录还有什么意思。
天上十五月亮就很大,壮亮得天冷,她想她不能像在紫薇阁,让月亮照她一截胳膊,像段白藕。那山跟窗旷古,不经意就进来了。
单从社交、人性来说,这电影更像是“受害者的YY”。
正向言辞没啥好总结的,很多人都说了,男主开不起玩笑、双标、素质差,blah blah blah...
而到了现实生活,真正素质差的人是不会社死的,就像男主这样的,他过去要真有“脑子”整这个、整那个,还能维持住自己的小圈子,说明圈子里的人比他还“弱智”,几年后还能反过来看他社死?圈子里甚至还有前任在,各种情感维系的背后,说明这些人的整体水准就那样,可能像电影里表现出来的那么细腻吗?这是大方向上的逻辑矛盾。
细节上的就更多了。
现实生活中,男主这样的人到了聚会点后发现其他人不在,他能这样空等?一个自私的人,就这样空等别人?他回家了都不带通知别人的。不然就是外国人的脑回路确实“先进”。
一个自私、自大、目中无人的人,发现氛围焦点不在自己身上,他还能迎合他人了吗?因此一旦发现其他人更喜欢“陌生人”,他要么比“陌生人”更夸张,索性放开,大家都别好,要么就回房自顾自了呗,到时候以“有恙”博取他人的关注。
小时候装狗叫吓到小女孩自杀,都这种素质了,还在乎前任感受?没趁着现女友未到之前“藕断丝连”就算是好的了。这种人设和手段之间是割裂的,其实就是不伦不类。
黑人女在楼梯口说男主表现不好。现实中这种男人马上会反问:“你又有多好?”然后就回家了。
“陌生人”开玩笑的几个点,包括晚上睡一间房,等等,这是“恶霸”能忍受的?做慈善把胆子也割了?
...
总的来说,就是在情感、人性上前言不搭后语,以至于男主的遭遇和他过去的行为根本不匹配,像是一老实人做了许多恶事然后遭到报复。
老友重逢大宅是经典的故事蓝本,在此基础之上可以演绎阿加莎克里斯蒂或者希区柯克,也可以向恐怖惊悚犯罪悬疑等任意类型发展。 本片恰恰上演了充满英国式讽刺joke的心理惊悚。 男主到中东战区从事人道主义工作多年,与老友party重逢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自己了。老友不断的joke带来party惊喜,却也不断撕扯涂抹男主真实的自己。 如同美国砍杀恐怖片一定要发生在穷乡僻壤法外之地,英国式惊悚恐怖要设定于对传统对衰退的自嘲。自嘲成为标准语境,为影片贴上喜剧标签,内核永远都是批判现实。如《僵尸肖恩》。 joke就是对现实的嘲讽,对英伦范的嘲讽,joke就是对变异的人格与现实格格不入的隐喻,joke与现实不分来自现实,就是现实。 joke带来的心理惊悚效果对男主对观众都是真实的。
值得一提的是本片主创包括一众制片均非资深影人。导演是资深英剧导演,男主演是资深英剧演员,在本片初涉编剧和制片。整体造诣并不在《men》之下,但是被低估不少,风气使然。
整个电影跟着男主皮特,经历了:
我认为我是个体面人,但是我的朋友不认为我是,他们跟我说 他们喜欢我一直都不是很体面,我想想也对!
但是他们种种表现又让我觉得我是个体面人,因为他们觉得我还是体面人好!所以,后来我还是想做个体面人!
我被自己绕晕了,我到底体面不体面?
等到我心爱的女人索妮娅来了,她说我是个体面的人,后面又说我不太体面,最后她说她喜欢我,也愿意嫁给我!
请问:女朋友索妮娅,到底是喜欢体面的人还是不体面的人?
电影还是有点意思的,但也不是那么有意思,如果你看懂了肯定觉得很有意思!如果没看懂,也觉得有点那么意思!所以这部《我的朋友都恨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有点意思,但确实也拍出了点意思!
翻短评区发现,很多观众观影过程中都在共情男主并厌恶这群朋友。这倒很正常,因为电影的叙事主体是男主,以男主的视角展开,呈现男主的心理状态,观众自然会对男主产生先验的共情。但是,抛开这层叙事技巧带来的“主角光环”再复盘整个生日事件,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朋友并非都恨我?而“我”遇到这一切也只是某种“求仁得仁”呢? 我们尝试一下以其他角色的视角打开这个故事。 乔治 你用自家庄园给十年未见的老朋友庆祝生日,花大价钱为他包下酒吧、组织打猎、准备惊喜。换来的却是对方嘲讽你的管家、冒犯你的妻子、打伤你的客人。作为你最好的哥们,他连你的工作领域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乔治把这件事发到知乎[哪一刻你觉得和朋友再也做不成朋友了?]下面的评论得有一半因为太过离谱而质疑答主“分享刚编的故事”。
菲格 你去给丈夫最好的哥们庆祝生日,然而他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他在你的丈夫以及他的前女友面前吹嘘你们两个曾经的风流事。他“开玩笑”说你是捞女,为了钱和房子才嫁给你丈夫。如果菲格把这件事发到豆瓣生活组,皮特大概会被花式喷上2000楼,帖子加精。
哈利(Plank) 你被一群人邀请来给一个他们的朋友庆祝生日,你按照他们的计划执行,然而却被寿星本人敌视,被指控偷药、偷外套、告密,被当成流浪汉,被搜包、偷看手机,被骂“臭要饭的”。受了这么多气你也没计较,只是在节目里稍微回怼了几句(相比他对你的侮辱而言这点吐槽实在算不了什么)然而他不讲武德背后偷袭给你开了瓢。如果哈利把这件事发到微博,皮特大概会被人肉出来扔💩
男主在难民营工作过几年,不可否认他富有同情心和行动力,但是他内心深处并不像其自我标榜的那般平等、尊重地看待弱势群体。他对“乡巴佬”这种措辞讳莫如深,但面对穿着朴(土)素(气)的“哈利”时本能的排斥态度、把乡下老人描绘成恐怖片反派的嘲讽、对朋友妻子“拜金”的调侃,都反映出时下欧美所谓“白左”的虚伪和双标。 男主对整个生日活动感到不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哈利”的存在,观众代入进男主的视角,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你的生日聚会上,并和你的朋友熟络,确实会让人莫名其妙很不自在。但是回过头来看,随便拉一个陌生人参加party一直以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传统。十年时间,皮特早把“万能牌传统”和Plank抛在脑后,但朋友们并不知道他忘记了这些。以朋友的角度来看,邀请哈利来聚会无可厚非。
另一个让男主崩溃的点是朋友们的“玩笑”,其中有一些确实刻薄过分,但是鉴于男主自己十年前也是恶毒玩笑大师(让别人和狗亲吻等等)多少也就可以理解。
更多的玩笑则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比如乔治称赞男主做难民相关工作之后补的那句“弥补过去的罪行” ,类似我们平时说的“你小子改邪归正了”,好哥们之间这样的调侃其实再正常不过。但是皮特立刻想到“罪行”是指自己整蛊小女孩的事情。哈利说的“我知道你的秘密”也是一样,原本只是指订婚的消息,却也被皮特理解成了对方要揭他黑历史。心中有愧,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男主青少年时期以开玩笑的名义反复霸凌残障女孩,并间接致其死亡,如今被各种“玩笑”搞得崩溃社死,也算是天道好轮回。
看完全片很感慨,我觉得我自己仿佛就是主角。大部分人都在电影的叙事结构或者单纯的剧情再分析这部影片,但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是拍给社交敏感型人群的。
首先什么是社交敏感型人群,百度没有给出一个答案,所以结合我自身总结一下:
1:无明显社交障碍,可以顺畅的交流,但是极度敏感,会在意别人的一举一动,并且放大这些细节,如果得到正向反馈,那么表现与常人无异,甚至常常超常发挥,如果得到负面反馈,会迅速创作一个悲催悬疑故事,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此时就会敏感易怒暴躁,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疑神疑鬼。
2:以自我为中心,总会把自己的感受放在最前面,虽然能共情,但是共情的前提是是否满足了自己的情绪需求,如果没有,那么也会陷入到自己构建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3:非常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是好的那么会放大这种感受,产生自负心理。如果是坏的,又会很自卑,整个人都会低到尘埃里。
4:无法接受陌生人开玩笑,熟人还好,但如果是陌生人开玩笑,会认为这个玩笑是在揭穿自己,是对自己的冒犯。
以上症状其实离社交障碍症只有一步之遥,我自己曾经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很容易的就代入到了主角身上,尤其二刷的时候,所有导演故意创造的疑云散去,安静的感受主角的情绪,你就会发现真的很窒息。
主角一直在吃安神的药物,尤其停药后,他已经深陷到自己构建的故事中,怀疑任何的一句话及一个表情都是在针对他。
我根据电影中的细节还原一下主角经历的事情:
1:主角15岁时的恶作剧间接害死了小女孩,但他选择把这件事深埋心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这对他自己未来的人格塑造和心理造成了较大的创伤,让他形成了一种以自我为中心并且自私的性格,会让他认为所有无法接受的事情只要把自己的头埋到土里就能躲避。
2:主角上大学认识了现在的这些朋友,他自称自己是海王,是派对的灵魂人物,但从影片最终的假主角可以看出来,他在朋友们的心中完全不是这样,是一个容易害羞并且放不开的男生,其实这里就造成了主角和朋友们的认知割裂。
3:大学毕业后,主角逃离般的离开了现在的环境,选择去做慈善,表面上看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但实际上他更多的是想得到一些正反馈
bits n pieces, dime n nickels. he wouldnt miss many more. not a lot of thinking went into anything.
敏感+自卑+社恐+玩笑=尴尬癌+地狱。没有一个玩笑不包含认真的成分。玩笑开多了挺恶意的,还会反过来怪人开不起玩笑。
五星推荐。所以说英文的政治喜剧里英国的就是比美国的好:到底是老牌的殖民帝国,既然有本事俯视着地上趴着的芸芸众生,那么在挖苦一切的同时也不从不会缺乏没羞没臊自嘲的勇气。
死不张扬离奇社恐
把令人不适的玩笑开到极致,应该给在场每个人都来一下。
代入男主 分分钟窒息的程度
挖苦人依旧如此理直气壮,一个posh wanker讲了非常不合时宜的pedo joke被说了还要upset,这个观察真的是太精准...所以啊,社恐不配有朋友因为开不起(过分的)玩笑(。
3.5星。英式幽默片(超会唠),短小精悍。自卑/焦虑/敏感型人格的恐怖地狱。观影过程中都有些分不清哪些是假装恶意的玩笑哪些是伪装成玩笑的恶意了。(以及男主好帅,馋了)
我没吃药的时候看所有人:
this is exactly why i don't have friends:(你的问题就是开不起玩笑 yeah ik
老天爷尬死我了,我尬癌反复发作。一般的片子都是没写好很尴尬,但这部剑走偏锋,非要尬死观众。男主明显和失散多年的大学同学已经不是一群人了。日常我们害怕尴尬尽力化解,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恐惧吧,编剧的目的达到了。挺好的尝试,别再尝试了。
整个过程几乎都是对主角行为思想反应的逐层分析呈现。主角的性格和精神上客观存在一些容易被诱导和影响的因素,而他的朋友其实也并不能因为一句“你连一个玩笑都没法承受”就可以置身事外。首先,玩笑不是免死金牌,超越了承受范围那就不是玩笑,那是入侵。很明显主角感受到了这种入侵,而且剧作上设置了比较明确的入侵角色来引导观众进入心理层面的圈套。再看主角,他又可以为自己糟糕的行为免责吗,自然也是否定的,他自己也是一个糟糕的人,忘记一切糟糕的行径,辱骂他人怀疑他人,做知道并不对的事。所以,这一场闹剧其实是双方共同营造出来的。有些地方写得比较无趣啊。
?大无语 好看在哪。。。
先说两个小知识,1这个该导演处女作,2男主同时兼任编剧。这是很有趣的原创片,值得被更多人看到。该片类型不论在豆瓣还是imdb等,都被归为horror & comedy,事实是它既不足够吓人,也不足以让你从前笑到尾。然而,这却是一部社交恐怖片,改名叫社恐的精神分析也许能让你更好理解,或许有人认为主角行为难以理解、他的朋友都是烂人,但可能性格使然,我觉得导演对社交过程的摩擦把握是精准的,片尾的you can't take a joke是片眼。总的来说,受众定位失败,但内容有趣、细腻。
喜欢吹嘘自己的牛逼经历,却对身边人的生活毫无兴趣了解;接受不了自己被开玩笑,调侃起别人老婆“傍大款”倒是嘴贱得很;标榜自己帮助难民有善心,对底层乡民的歧视却一点不少。双标就罢了,背后偷袭实在太可耻。年轻人不讲武德,怪不得你的朋友都恨你。
貌合神离表面友好的关系,越是希望被理解,越是尝试解释自己,越是南辕北辙。人是同一个人,可从不同他者的角度看,其差异可以是圣人天使和无耻贱货的两极。这部片子把英式体面下的压抑和阴森演绎得很好,如果把主人公换成聚会中任何一个其他人,同样也能带入到“我才是受排挤,受委屈的那个,他人都是地狱”。希望被朋友喜欢和重视,简直就是一个魔咒,谁不想要呢,但越是感到缺乏,越是会去渴望,也就越会意识狭窄,陷入自恋的迷狂导致歇斯底里的崩溃。结果他人不像人,我亦面目模糊。
我怎么感觉跟恐怖片没半毛钱关系,只不过男主这种敏感,这种谨小慎微和我太像太像了。
预想外的有趣,这个Horror标签某种角度来说也没错(),可以说是……社交恐怖片?完全是尴尬地狱,收尾好厉害
8.5,好牛的心理现象视觉化🙏
社恐综合症,导演想说的应该是,一个进入社会的人怎么改变的问题。进入社会的男主“复杂”了,多了很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戒备。所以一场他们精心策划的欢乐整蛊生日会,如此收场。这片从这么一个小的切口讲了一个挺普遍挺有现实意义的故事。不过由于缺少对男主“玩笑”接受底线的铺垫,看下来多少让人感觉那些朋友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