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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色公寓

    喜剧片美国1960

    主演:杰克·莱蒙  雪莉·麦克雷恩  弗莱德·麦克莫瑞  雷·沃尔斯顿  伊迪·亚当斯  

    导演:比利·怀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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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24-04-11 05:21

    详细剧情

      C. C. Baxter(杰克·莱蒙 Jack Lemmon饰)是纽约一个大公司的小职员,他的单身公寓经常被公司的高层们用去当作幽会的场所,Baxter也因此获得不少升迁的机会。Baxter暗恋着公司的电梯女郎Fran Kubelik(雪莉·麦克雷恩 Shirley MacLaine 饰),这天他终于鼓起勇气约了她晚上一起去看一出戏剧。然而Baxter等了一晚却未见Fran的踪影,原来Fran是公司的高管有妇之夫Jeffery Sheldrake(弗莱德·麦克莫瑞 Fred MacMurray饰)的地下情人,那晚他们还在Baxter的公寓幽会。Jeffery信誓旦旦向Fran表示,他将和他的妻子离婚然后和她名正言顺地在一起。Fran相信了,然而几个星期后她又从Jeffery的上一任情人知晓了Jeffery所说的不过是个谎言。另一方面,在一个夜里,当Baxter回到他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Fran竟倒在他的床上,并且服了很多安眠药企图自杀......  本片获1960年奥斯卡十项提名,赢得包括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在内的五项大奖。

     长篇影评

     1 ) 人生就是选择题

    不论在什么时代,不论在哪个国家,我们面对的问题都是相似的,你要做的就是对摆在面前的各种选项权衡利弊,做出选择,同时坚定地走下去。这就是看完这部“公寓”之后给我最深的感受。

    Baxter是一家大公司里的小职员,就和50年后的今天一样,想在拥有几万员工的大公司里被人瞩目,崭露头角,要不就任劳任怨的埋头苦干,一步一步往上爬,要不就得抓住机会引起领导们的注意。当然最开始是无意为之,到后来变成骑虎难下,可这是Baxter对自己在公司里的生存方式做出的选择——出租自己的公寓作为老板们与情人相会的“爱巢”。当然也许最糟糕的选择:他不得不经常在公司加班,以打发等待客人离开的时间,或者在雨夜中受冻挨饿,等待回到温暖的家中;但这也是让他“拥有经理盥洗室钥匙”的最快的选择,我们的主人公因为出租公寓,很快认识了4个高层主管,并被他们保鉴到人事部长那里,眼看升官在即。Baxter对于爱情也一直采取主动出击的态度,明知道电梯小姐fran不好追,却仍然不放弃尝试。很快他发现一手掌握自己事业发展的人事主管居然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该选择事业,还是为了爱情牺牲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

    当然片子中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选择,人事经理是和妻子离婚还是继续欺骗fran,而fran又应该在两个男人之中选择谁?

    人事经理是三人中拥有最多的人,可他却最难放弃,既想维持和太太的婚姻,又想享受fran的温柔。离婚不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是被自己的贵妇太太扫地出门的,和fran在一起是他当时唯一的归宿,不难想象当有新的选择摆在他面前时,他还会继续贪婪地都想占为己有。

    相对的,穷困的小职员和不识字的电梯员却能决绝地做出决定,抛弃辛苦拥有的一切:电影的结尾Baxter和fran选择了重新开始,Baxter交出盥洗室的钥匙,而fran在圣诞夜抛弃了已经离婚的人事经理。在公寓里,fran一句“shut up & deal”把前面的过往抹得烟消云散,两个人都重新站在了新的起点。

    有朋友觉得这部电影的整个基调都很消极或者悲伤,但我却觉得,电影中,两位主人公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从头到尾都是在坚持自己的选择,都是在努力生活并全心享受生活的人,也许一度也很被动,但很快他们都能把生活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不论那盘牌过后他们会怎样,两人都已经是人生的赢家。

     2 ) 《桃色公寓》电影剧本

    《桃色公寓》电影剧本

    编剧:比利·怀尔德、C.C.戴蒙德
    编译:戴行钺

    〔编译者按〕:1960年美国影片《桃色公寓》在第33届奥斯卡领奖台上一举捧走五项金像奖,其中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三个大项。这一情景同影片在1959年首映时评论界的反应形成强烈的反差。虽然影片放映之初就博得观众青睐,但正统、权威的影评家几乎大都表示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讥讽该片为“既不像喜剧又不像悲剧的四不像”。当初惟有《时代周刊》和《新闻周刊》奏出了“不协调之音”,前者称赞《桃色公寓》为“无与伦比的讲办公室故事的喜剧杰作”,而后者则充分肯定了编导比利·怀尔德“不同凡响的发挥”。比利·怀尔德直面“毁多誉少”,保持平衡心态,接踵执导《一,二,三》(1961年)、《吻我吧,蠢货》(1964年)、《签语饼》(1966年)等精品。他的不懈努力终于使他获得业内人士承认,《签语饼》问世之时,那些挑剔的评论界权威人士相继成为怀尔德的拥护者乃至辩护士。
    比利·怀尔德兴许是近50年来为数不多的能同二战之前的喜剧大师们置于同一天平的类型片导演。他执导了近30部影片,共获20多项奥斯卡奖提名,其中实得6座金像,包括最佳影片1座、最佳导演2座和最佳编剧3座。
    怀尔德是黑色喜剧电影的开创者之一。他的影片集讽刺与幽默于一体,熔悬念与怪异于一炉,《桃色公寓》是其中的经典。影片以手术刀般的锋利去解剖人性的误区与弱点,抨击自私小人凭借权势将欢乐建筑在弱者的痛苦之上,批评另一些人为了暂时的私利不惜出卖尊严或肉体,甚至将两者一齐牺牲,去进行得不偿失的交易。我们不妨说怀尔德是一位道德学家,但他不是以空泛的说教去感化观众,而是凭借无情的揭露与鞭挞,让人们去痛恨社会的丑态与畸变。观赏怀尔德的影片往往会在心头留下苦涩的回味。
    《桃色公寓》的男女主演杰克·莱蒙和雪莉·麦克莱恩曾获得奥斯卡影帝和影后的桂冠,莱蒙更是“终生成就奖”得主。他俩以擅演喜剧电影中的平头百姓,即“小人物”著称。他们在本片中演对手戏可谓珠联璧合,绚丽多彩。

    1.一台办公用的计算机
    一个男子的手在键盘上敲打出一系列数字。
    伯德的声音:“1959年11月1日纽约市的人口总数为捌佰零肆万贰仟柒佰捌拾叁人。按照每人平均高度5英尺6点5英寸计算,若把这些人的头脚相接,就能从纽约时代广场延伸到巴基斯坦卡拉奇市的郊区。我能如数家珍般地说出这些数字,是因为我在一家保险公司就职……”

    2.保险公司大楼·一个潮湿的秋日
    该楼鹤立鸡群,占据了曼哈顿南端整整一个街区。这座由玻璃和铝合金镶嵌而成的高楼直刺铅灰色的天空。
    伯德的声音:“我们公司的名称是纽约固本保险公司。在全国各大公司中,它名列五强之一,去年一年投保险金额就达93亿美元。我们的总部有31,259名职员,远远超过密西西比州纳溪市或新墨西哥州盖洛普城的人口总数。

    3.内景·第19层楼
    数量庞大的灰色钢制办公桌,灰色钢制档案柜和在侧光照射下的无数钢灰色脸庞。大办公室一隅被玻璃隔成几个小间,作为督察人员的专用办公室。一切都是那么洁净有序,冷漠刻板。惟有鳞次栉比的IBM计算机传出的欢快啪嗒声才给办公室注入了一丝生机。
    伯德的声音:“我在第19层楼的普通保险部上班。我隶属保险费会计处的W科,办公桌是861号。”

    4.第861号办公桌
    同其他办公桌一样,它的边上也有一块姓名牌,上书C.C.巴克斯特。
    巴克斯特30岁左右,为人严谨,工作勤恳。他身穿一套购自第七街店铺楼上的普通西装,面前放着串成一捆的保险费卡。他在计算机上输入总额。他抬头望去。
    伯德的声音:“我的名叫C.C.巴克斯特。第一个C代表加尔文,第2个C表示克利福特,可是大多数人都叫我伯德。我在‘固本’已经干了三年零十个月了。我起先是在辛辛那提分公司工作的,后来调到了纽约。我的净工资每周94元7角,还有额外津贴。”

    5.墙上的电钟
    它显示5点19分。嘀嗒一声,分针跳到5点20分。下班铃声大作。
    伯德的声音:“我部的上班时间是8点50分至5点20分”。

    6.办公室全景
    刹那间全部工作骤然而停。文件、案卷被搁置一旁,打字机、计算机被盖上防尘罩,人人开始收拾。10秒钟之内,整个办公室空空如也——除了伯德·巴克斯特依然在一片空桌的海洋中埋头苦干。
    伯德的声音:“各个部门的上下班时间是错开的,所以16部电梯能把31,259名员工送到楼下,而不发生交通堵塞。至于我,经常在办公室加班一、两个小时,碰到坏天气,更是如此。倒不是我想出人头地——只不过为了消磨时间。等到一切妥了,我才回家。说实在的,我的公寓近来出了点小问题。”

    7.西区·60号大街·晚上
    身穿风雨衣,头戴窄边帽的伯德在人行道慢步行走。他在一个楼前护栏停下,往上看去。
    伯德的声音:“我家住西区60号大街,离中央公园只有半个街区。原先房租每月80美元,去年7月份房东利伯曼太太装了个二手货空调,房租就涨到84美元了。”
    二楼窗前亮着灯光,但百页窗紧闭。室内逸出恰恰舞的音乐。
    伯德的声音:“这是一套不错的公寓,虽然说不上华丽,却倒也舒适,最适合单身汉居住。惟一的麻烦是我经常有家难归。”

    8.内景·伯德的公寓房·晚上
    这是一套20世纪初叶建成的公寓房。内分客厅、寝室、浴室和厨房。墙纸褪色、地毯破烂、沙发理应洗刷。到处是书。主人还拥有一台21英寸黑白电视、一台电唱机和数叠唱片。
    客厅亮着一盏台灯,仅仅为了制造气氛。播放着恰恰舞曲的唱片在电唱机上转动。沙发前有一只咖啡桌,上面摆放着几个玻璃酒杯、一个几乎喝空了的伏特加酒瓶、一个盛有冰块的汤碗、一些薯片、一个烟灰缸里面装满雪茄烟烟蒂和沾上唇膏的烟头。
    寇克比先生,一名潇洒的中年男子,他对镜穿着西装背心,没有注意到纽扣错了位。
    寇克比(叫唤):“西尔薇亚,快点。时间不早了。”
    西尔薇亚是一名红发女郎,她跳着恰恰舞进了客厅,一边哼着音乐,一边扣紧项链。她妖冶地迎着寇克比扭动身躯。
    寇克比:“行了,西尔薇亚。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他帮她扣上项链并关掉电唱机。
    西尔薇亚:“慌什么?我还想再喝一杯马蒂尼酒。”她来到咖啡桌旁,把剩下的伏特加酒先倒入陶瓷大杯。
    寇克比:“求求你了,西尔薇亚!都已经8点3刻了!”
    西尔薇亚在杯中放入冰块:“起初你催我来这儿,现在又‘快!快!快’我真的那么贱!”
    寇克比:“西尔薇亚,亲爱的,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答应过那位老兄8点钟一定离开。”
    西尔薇亚(自斟马提尼酒):“什么老兄,这套公寓究竟是谁的?”
    寇克比(怒气冲冲地):“那无关紧要。他是在公司办公室当差的一个白痴。”

    9.伯德的公寓楼下·夜
    伯德来回踱步,偶尔望一眼自己那套亮灯的公寓。一位牵着狗的中年妇女来到近旁。她就是房东利伯曼太太。她和她的宠物都身穿雨衣。伯德侧身让路。
    利伯曼太太:“晚上好,巴克斯特先生。”
    伯德:“晚上好,利伯曼太太。”
    利伯曼太太:“糟糕的天气,这准是卡纳维拉尔角那帮家伙捣的鬼。”
    她走了一半台阶。
    利伯曼太太:“你被锁在门外了?”
    伯德:“不,不。我在等一位朋友。晚安,利伯曼太太。”
    利伯曼太太:“晚安,巴克斯特先生。”
    她同她的宠物消失在楼内。伯德继续踱步,眼睛盯着自己公寓的窗户。突然,他停下了脚步——那套公寓的灯熄灭了。

    10.内景·二楼楼梯口·夜
    寇克比衣帽穿戴舒齐,站在敞开的公寓房门口。
    寇克比:“你快点行不行,西尔薇亚!”
    西尔薇亚身穿人造羊毛大衣,手拿雨伞,迈着恰恰舞舞步,离开公寓。
    西尔薇亚:“你在这儿有个窝,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寇克比:“嘘……”
    他锁上门,把钥匙塞入门垫子底下。
    西尔薇亚(继续哼唱恰恰舞曲):“你丢了个纽扣,寇克比先生。”
    西尔薇亚手指寇克比的西装背心。寇克比调整错位的纽扣。他们俩沿着楼梯往下走去。
    西尔薇亚:“你可马虎不得。眼下,太太们一天比一天机灵。”
    寇克比:“你有完没完呀!”

    11.外景·公寓楼外·夜
    站在人行道上的伯德见大门开启,赶紧躲到一边。寇克比和西尔薇亚走下台阶。
    寇克比:“你家住哪儿?”
    西尔薇亚:“布朗克斯区。”
    寇克比:“你们这些姑娘怎么都住在布朗克斯?”
    西尔薇亚:“你还把别的姑娘带到这儿来?”
    寇克比:“绝对没有。我是一个有美满婚姻的男人。”
    伯德望着他俩远去的背影,迈上台阶,从前门走进公寓大楼。

    12.内景·门厅·夜
    伯德开启信箱,取出一本杂志和几封信,拾级登楼。

    13.内景·二楼过道·夜
    伯德来到自家门前。当他俯身提起门垫之时,他身后那套公寓的门开了,原来是紧邻德雷弗斯太太。她是一位生性乐观、红光满面的中年妇女。此刻她把一筐旧报纸和空罐头放置门外。伯德腰着弯巡视周围。
    伯德:“你好,德雷弗斯太太。”
    德雷弗斯太太:“出什么岔子了吗?”
    伯德:“我好像丢了钥匙。”
    伯德假装搜寻。
    伯德:“哟,在这儿呢。”
    他从门垫底下勾出钥匙,直起腰来。
    德雷弗斯太太:“我听到你屋里这闹腾哟……也许有贼。”
    伯德:“你不必担心。我家没什么东西值得偷的……”(迅速把门打开)
    伯德:“晚安,德雷弗斯太太。”
    他一头扎进屋里。

    14.内景·伯德的公寓·夜
    伯德开灯,把信件和钥匙置于小桌。他环顾四周,目睹杯盘狼藉、怒火顿起,但随即紧蹙双眉,无可奈何地拾掇起来。他捧起装满餐具的托盘往厨房走去,此时,响起了门铃。伯德先是不知所措,继之勉强把门打开。寇克比先生闪入屋内。
    寇克比先生:“那个小妞把雨鞋落在这儿了。”
    他在室内四处搜索。
    伯德:“寇克比先生,我不想抱怨。可是,您照理8点就该离开这儿的。”
    寇克比先生:“我明白,伯德,我明白。干那种事哪能像乘坐灰狗长途车那么准点呀。”
    伯德:“夏天我不在乎,可是下雨的秋天……而且我还没吃晚饭呢……”
    寇克比先生:“说的是,说的是。小兄弟你听着,我为你在人事部门的谢尔德瑞克先生面前美言了一番。”
    伯德(精神一振):“谢尔德瑞克先生?”
    寇克比先生:“对,就是他。我们一起讨论了我部人力调配、职务升迁这些问题……(在椅子背后找到了雨鞋)而且我推荐了你,说你是多么精明强干。人事部门总在物色年轻的高级职员。”
    伯德:“感谢您,寇克比先生。”
    寇克比先生(向屋门走去):“伯德老弟,你正在平步青云呢,嗳,你家的白酒没剩下多少了。”
    伯德:“我有数。昨天,艾克尔伯格先生——抵押贷款部的——在这儿举行小型万圣节晚会……”
    寇克比先生:“得了。给我准备一些伏特加和味美思酒,上面贴我的名字。”
    伯德:“行,寇克比先生。您上次还欠我两瓶酒钱。”
    寇克比先生:“星期五还你。(站在敞开的门旁)这一阵子那些奶酪小脆饼上哪儿去了?”
    寇克比先生告辞并关上房门。
    伯德默记:“奶酪脆饼。”
    伯德拥着脏兮兮的餐具走向厨房。

    15.内景·二楼过道·夜
    伯德的房门打开了。他手捧装满空酒瓶的纸篓迈出。恰在此时,德雷弗斯大夫气喘吁吁地走上楼来。此人50岁上下,高大、粗壮、上唇蓄着浓密的八字胡子、身穿大衣、手提皱巴巴的医用皮包。
    德雷弗斯大夫:“晚上好,巴克斯特。”
    伯德:“你好,大夫。刚出诊回来?”
    德雷弗斯大夫:“是的。那个家住希拉夫特57街的蠢货吃三明治连牙签一起吞了进去。”
    伯德:“噢。”(放下纸篓)
    “再见,大夫。”
    德雷弗斯大夫示意酒瓶:“我说,巴克斯特,像你那么猛灌,非得有一对铁铸的肾脏才行。”
    伯德:“哦,那可不是我。偶尔有个把朋友来这儿喝一盅。”
    德雷弗斯大夫:“没说的,你准是个铁打的汉子。从隔墙传来的声音判断,你每天晚上都在折腾。”
    伯德:“对不起,如果打扰了您……”
    德雷弗斯大夫:“有时候,一个晚上连干两仗。”(摇头)
    “真是,人不可貌相……”
    伯德(惶惶然):“好吧,再见了,大夫。”(徐徐倒退入室)
    德雷弗斯大夫:“我说,巴克斯特,我正在哥伦比亚大学医疗中心做一项实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伯德:“我?”
    德雷弗斯大夫:“你立遗嘱的时候——照你眼下这么干,也该立遗嘱了——写明把遗体捐赠给哥大,怎么样?”
    伯德:“我的遗体?我怕你们这帮人会大失所望的。晚安,大夫。”
    德雷弗斯大夫:“悠着点,小伙子。”
    伯德关门,大夫径入相邻那套公寓。

    16.内景·伯德的公寓·夜
    客厅。伯德坐在长沙发上一边狼吞虎咽地啃鸡腿,一边手拿遥控器选择电视频道。不是西部片就是广告,伯德兴味索然,关上电视。他熄灭灯火,走进浴室。
    浴室。身着浴衣的伯德刷完牙后吞服一片安眠药。
    寝室。伯德在床上翻阅杂志,全神贯注地阅读一篇长文:“青年主管的穿着打扮”。他十分欣赏插图所列的各种风格的礼帽。渐渐地安眠药起作用了,伯德哈欠连连。他扔下杂志、关上台灯、钻入被窝。漆黑一片的寝室。电热毯指示器送出一缕暗淡的闪光。
    三秒钟之后。客厅的电话铃声大作。伯德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向客厅走去。他开灯、拿起电话听筒。
    伯德:“喂?喂?我就是吧克斯特。”

    17.内景·在曼哈顿一家酒吧的电话间里·夜
    打电话的是一名45岁上下的男子,他热衷纵情作乐;他的作派令人作呕。此人名叫多比契。电话亭外等着一名金发女子。
    多比契:“你好,伯德老弟。我在61街的酒吧。我想你了,就给你挂了个电话。”

    18.内景·伯德在接电话
    伯德:“哟,您真好——可是您是哪位?”

    19.内景·电话间
    多比契:“多比契——乔·多比契——行政部门的。”

    20.内景·伯德在接电话
    伯德(集中注意力):“哦,多比契先生。我刚才没听出您的声音——”

    21.内景·电话间
    多比契:“没关系,伯德老弟。我交上桃花运了(扫了金发女人一眼),她是搞滑冰表演的(咯咯大笑),我想把她带过来喝一杯。”

    22.内景·伯德在接电话
    伯德:“抱歉得很,多比契先生。你知道我是愿意帮你们这些朋友一把的,可是现在太晚了,我们干吗不另找时间呢?”

    23.内景·电话间
    多比契:“伯德老弟,她是说飞就飞的,冰也冻不住她。伙计,听着,我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她长得像玛丽莲·梦露。”

    24.内景·伯德在接电话
    伯德:“管她是真梦露还是假梦露,我早就入睡了,还服了安眠药。所以我的回答是:不行!”

    25.内景·电话间
    多比契(以势胁迫):“听着,巴克斯特。我们正在制订每月效率统计表——而我正在把你列入前10名。你不想把自个儿的事情弄糟吧?”

    26.内景·伯德在接电话
    伯德:“哪能呢。可是我晚上睡眠不足,第二天办公效率会高吗?”

    27.内景·电话间
    多比契:“才11点嘛。我待45分钟就行。”
    金发女子开启电话间的门,探头探脑。
    金发女子:“没人理睬我哟。你倒底在同谁聊天?”
    多比契:“我的老妈。”
    金发女子:“好一个孝子,真孝顺。”
    多比契(冲着电话):“就30分钟怎么样,伯德?”
    多比契迎着金发女子,劈面关上电话间的门。

    28.内景·伯德在接电话
    伯德:“酒喝光了,杯子全是脏的、奶酪脆饼吃完了,统统没了。”

    29.内景·电话间
    多比斯克:“让我来操心这一切吧。你只要把钥匙塞在门垫底下,走人。”

    30.内景·公寓
    伯德(冲着电话;无可奈何):“好吧,多比契先生。”
    他趿着拖鞋返回卧室。
    伯德(喃喃自语):“多比契先生,我照办,多比契先生,一点儿也不麻烦,来我家作客吧。”
    他从卧室又来到客厅,双手往上提拉套在睡裤外面的西装裤。
    伯德:“我们伯德老店全天候服务……长得像玛丽莲·梦露……”
    他学多比契,咯咯大笑。
    身穿雨衣,头戴帽子的伯德打开客厅的门,从小桌上拿起钥匙,塞入门垫。他的视线落在德雷弗斯家,若有所思。他拿起笔在拍子簿上端端正正地写了两行字。他撕下本子的第一页插在留声机的转轴上面,然后离屋关门。留言条上写道:“切莫喧哗,邻居们有意见”。

    31.外景·公寓楼外·深夜
    伯德走出大门。他迷迷糊糊迈下台阶之时,一辆出租车在楼前停下。伯德潜入阴影之中。多比契先生小心翼翼地钻出出租车。他手擎四个斟满酒的高脚玻璃杯。金发女子随后步出小车,手里拿着他的帽子。
    金发女子:“就这儿?”
    多比契:“对。”
    出租车驰离。多比契与金发姑娘走上台阶,直奔公寓大门。
    金发女子:“这么做合适吗?”
    多比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金发女子(为他打开楼门):“我是说半夜三更打扰你的妈妈……”
    多比契(双手擎酒,从女子身旁蹭进楼门):“别为老太太担心,她敢嘟嚷一声,叫她滚蛋!”
    伯德偷听了俩人的对话,心中频添不快。他跨上人行道,踽踽独行。

    32.内景·公寓2楼过道·深夜
    金发女子与多比契来到伯德家门口。
    多比契:“你把钥匙取出来好吗?”
    她不加思索地把手伸入他的口袋。
    多比契:“不在这儿,在门垫底下。”
    金发女子(疑惑不解):“门垫底下?”(取出钥匙)
    多比契(不耐烦地):“开门,快开门。我们不可能在这儿待一整夜。”
    金发女子打开公寓房门。
    金发女子(心存疑窦):“这是你母亲的公寓。”
    多比契:“对。玛丽亚·奥斯本斯卡娅。”
    金发女子(脑袋冲着室内):“您好!奥斯本斯卡娅。”
    多比契用膝盖顶着她入内,自己跟着进屋,一脚把门踹上。
    顿时,楼道空寂。一会儿,贴邻伯德公寓的门开了。德雷弗斯大夫把几只空奶瓶放置门外。突然,伯德公寓内传出女子的尖声浪笑。德雷弗斯大夫警觉。接着,恰恰舞曲声震四邻。
    德雷弗斯大夫(呼唤镜头外的妻子):“瞧,他又要折腾了!”
    大夫摇头、关门。

    33.外景·中央公园·深夜
    公园内渺无一人。伯德拐出树丛,在路灯下的一条潮乎乎的长凳上就坐。裹在雨衣里的伯德,缩成一团,浑身打颤。他困倦已极,双眼闭拢,脑袋耷拉。一阵秋风,把湿漉漉的树叶扫过长凳。伯德纹丝不动……

    34.内景·保险公司大楼的门厅·白天
    11月阴沉沉的一个早晨。时间是8点45分。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伯德挤在上班的人流中。一阵咳嗽之后,他拿出纸巾擦拭鼻涕。他患重感冒了。
    伯德等候在快行电梯面前。寇克比先生也站在人群之中,他在阅读《先驱论坛报》。
    伯德(声音低哑地):“早上好,寇克比先生。”
    寇克比先生(摆出似曾相识的样子):“噢,你好,巴克斯特。这些天,他们把你忙得够呛,是吗?”
    伯德:“是的,先生。他们的确这样。”
    伯德打喷嚏。
    电梯门开启,露出电梯工。她二十四、五岁,名叫弗兰·库比利克。她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魅力。她是一个特立独行之人——她胸前居然佩戴康乃馨,这是绝对违反规定的。乘客进入电梯,她笑盈盈地同他们一一打招呼。偶尔有个别乘客回应一句“早上好,库比利克小姐”。
    弗兰:“早上好,巴克斯特先生。”
    伯德:“早上好,库比利克小姐。”
    他脱下帽子——全电梯只有他这么做。快行电梯满员。
    弗兰(关门):“靠门的诸位多加小心。升空罗!”

    35.内景·电梯内
    满载乘客的电梯迅速上升。伯德恰巧站在弗兰身旁。
    伯德(审视弗兰):“你的发型怎么变了?”
    弗兰:“原来的发型挺别扭的,所以我把头发剪短了。犯了大错吧?”
    伯德:“我倒挺喜欢的。”
    他喷嚏连连;拿出纸巾擦鼻涕。
    弗兰:“瞧,你感冒了。”
    伯德:“是的。我最好离你远点。”
    弗兰:“哦,我从来不得感冒。”
    伯德:“真的吗?根据统计,20岁至50岁的纽约市人平均每年得2次半感冒。”
    弗兰:“这倒让我心中有愧了。”
    伯德:“为什么?”
    弗兰:“我每年连一次感冒都不得,为了平衡上面这个数字不知哪个可怜虫每年要得5次感冒。”
    伯德:“那个人就是我。”(按了按鼻子)
    弗兰:“你今天上午就该卧床休息。”
    伯德:“我昨天晚上就该卧床休息。
    电梯减速,停住。弗兰开门。
    弗兰:“19楼,慢走。”
    三分之一乘客离开电梯,其中有伯德和寇克比先生。寇克比经过弗兰时,用卷起的报纸拍打她的臀部。弗兰几乎蹦了起来。
    弗兰(严肃地):“小心你的手,寇克比先生!”
    寇克比(无辜状):“我怎么了?”
    弗兰:“终有一天我会把你和你的手夹在门缝里的——”(她把一只手缩进制服袖子,向他挥舞“截肢”的胳臂)
    弗兰:“往上,20层楼。”
    电梯关闭。

    36.内景·第19层楼·白天
    寇克比朝电梯侧面走去,窃窃自喜。他赶上伯德。
    寇克比:“那个库比利克——这模样!我真想同她一块儿坐慢行电梯去中国转悠一番。”
    伯德:“她是本楼最出色的电梯驾驶员。”
    寇克比:“本人也是开电梯的,一把好手——可是她就是不给我约会的机会。”
    伯德:“也许你讨好的办法不对头。”
    寇克比:“多少人试探过哟,办法用尽,到头来一场空。她想干吗来着?”
    伯德:“她也许是一位自尊自爱的好女孩,这样的姑娘多得很。”
    寇克比:“瞧你,尽说好听的。”
    两人进入大办公室,寇克比拐入一隅的高级职员小办公室。大办公室的桌子几乎都已有人,空着的也立刻各有其主了。伯德就座。他观察四周,确定人人都在埋头干活。他在公司电话本上找到一个号码,偷偷拨打起来。
    伯德(用手捂着送话口):“喂,多比契先生,我是19楼的巴克斯特。”

    37.内景·多比契的办公室·白天
    多比契一手拿听筒,另一手拿电动剃须刀刮胡子。
    多比契:“哦,伯德老弟。我也正想给你去电话。(关掉电动剃须刀)对不起,把你的客厅弄得乱七八糟。我的小朋友说你墙上挂的毕加索作品不怎么样,她就非得在上面乱涂一气——保你擦得掉——她用的是眉笔。”

    38.伯德在听电话
    伯德:“我打电话不是为了画画的事,是为了钥匙——我的公寓钥匙——我让你塞在门垫底下的那把。”

    39.多比契在接电话
    多比契:“我的确塞在门垫底下了——没有吗?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弯下腰去,把钥匙放在那儿的——”

    40.伯德在听电话
    伯德:“我找到一把钥匙了——不过不是我的那把。”

    41.多比契在接电话
    多比契:“是吗?”(从口袋中取出伯德的钥匙)对了,就是它。怪不得我今天早上打不开高级职员盥洗室的门。”

    42.伯德在听电话
    伯德:“我进不了自己的家——在凌晨4点。我只得把房东太太叫醒,编了个理由,说我去寄信,把门带上了。”

    43.多比契在听电话
    多比契:“你受累了。我马上叫人把钥匙送下去。关于你的升迁嘛——(翻阅办公桌上的报告)——我立刻就把效率报告交给人事部的谢尔德瑞克先生。下班之前你准会听到好消息。”

    44.伯德接电话
    伯德:“谢谢了,多比契先生。”
    他挂上电话,用手触摸前额,烫手。他掏出体温计放在舌下,继续工作。
    传递公司内部函件的送信员来到他的办公桌前。
    送信员:“多比契先生给您的。”
    伯德(口衔体温计):“等一等。”
    他转过身来,取出多比契信封内的钥匙,放入自己的口袋,又从裤子口袋取出多比契的钥匙,装入信封,交给来人。
    伯德(口衔体温计):“交给多比契先生。”
    送信员对这一循环疑惑不解,离去。伯德从口腔取出体温计,读表,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伯德取出台历,掀到某页。在11月4日星期三这一栏下有他亲笔书写的一行字:范登霍夫先生。伯德查电话本,拿起电话拨打。

    45.内景·范登霍夫办公室·白天
    范登霍夫先生貌似商会要员。他正在向一位上了年纪的秘书口述信函。
    范登霍夫:“亲爱的麦金托希先生——(电话铃响,他拿起听筒)公关部范登霍夫,哦,巴克斯特,等一会儿。(向秘书)行了,芬奇小姐,把我刚才说的先打下来。(她离开办公室,他重新拿起话筒)有事吗,巴克斯特?”

    46.伯德在听电话
    伯德:“喂,范登霍夫先生,我这儿记载的是今晚你来我家,可是现在我自己要用公寓——只得取消您的预约了。”

    47.范登霍夫在听电话
    范登霍夫:“取消?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已经预订了生日蛋糕——”

    48.伯德在接电话
    伯德:“我也不愿意让您失望——我是说,生日快乐——可是今晚——”

    49.范登霍夫在听电话
    范登霍夫:“你今儿个怎么了,巴克斯特。那天在会上我还对谢尔德瑞克先生提起你,说你为人可靠。”

    50.伯德在听电话
    伯德:“谢谢,范登霍夫先生。可是我病了——得了重伤风——还发烧——一下班我就得去睡觉。”

    51.范登霍夫在听电话
    范登霍夫:“伯德老弟,你这一招不高明。感冒就该洗土耳其浴,在浴室泡一夜,出一身汗——”

    52.伯德在听电话
    伯德:“哦,那不行。我会得肺炎的——要是得了肺炎,我就得在床上躺一个月——要是我在床上躺一个月——”

    53.范登霍夫在接电话
    范登霍夫:“好,我明白了。那就安排在下星期三——我一星期中就那天晚上有空——”

    54.伯德在听电话
    伯德:“星期三——星期三……(翻阅台历,我用铅笔做过记号,有人预约了——让我想想办法——待会儿给你回话。”
    他挂上电话,快速查阅电话本,找到了号码。偷偷地看了一眼四周,拨号。
    伯德(对电话):“艾克尔伯格先生?是抵押货款部吗?我想同艾克尔伯格先生说话。对,的确有急事。”

    55.内景·艾克尔伯格的办公室·白天
    这间办公室比其他几位高级职员的显得大些。艾克尔伯格先生是一位50岁左右、家产殷实的公民,此时正在给三名助手分析抵押形势图表。第四位助手在接电话。
    助手(向艾克尔伯格示意):“迈尔,你的电话。”
    艾克尔伯格放下图表,接过电话。
    艾克尔伯格:“我就是艾克尔伯格——哦,是的,巴克斯特——(眼睛扫了一下助手,继续对话,似乎在商讨公事)出什么事了?——星期三不行?——哦——这一来可乱套了——星期四?不,星期四我走不开——把会议挪到星期五吧。”

    56.伯德接电话
    伯德:“星期五?(翻阅台历)让我想想办法,待会儿给你回话。”
    他挂上电话,翻电话本,拨号。

    57.内景·寇克比的办公室·白天
    电话铃响。寇克比拿起听筒。
    寇克比:“喂?——对,巴克斯特,出什么事了?”

    58.伯德接电话
    伯德:“星期五不行,能否改在星期四?您同意的话,就帮了我大忙了。”

    59.寇克比接电话
    寇克比:“就这么着,我没问题,伯德——让我再去商量商量,待会儿给你回话。”
    他给接线员打电话。

    60.内景·电话总机交换台。
    交换台居中,左右两边各坐9名接线姑娘。她们忙得不亦乐乎。在前景位置的是昨晚跟寇克比约会的西尔薇亚。
    西尔薇亚:“固本公司,我给您转过去——对,固本——”
    坐在她右邻的姑娘转过身来递给她一条接线。
    接线姑娘:“西尔薇亚,你的电话。”
    西尔薇亚把线插入面前的交换台。
    西尔薇亚:“什么事?——你好——我当然平安到家——你还欠我四毛五分钱呢。”

    61.寇克比接电话
    寇克比:“好说,好说。喂,西尔薇亚,把星期五改成星期四怎么样?”

    62.交换台前的西尔薇亚
    西尔薇亚:“星期四?——我得看鲍勃·斯代克主演的《贱民》。”

    63.寇克比接电话
    寇克比:“哪个鲍勃?——好吧,我们去公寓一块儿欣赏——好说,好说。”
    寇克比(挂上电话,再另拨号):“巴克斯特吗?星期四行。”

    64.内景·第19层楼·白天
    伯德坐在办公桌旁接电话。
    伯德:“谢谢您,寇克比先生。”(挂上电话,查号、拨号)
    伯德:“艾克尔伯格先生吗?星期五行。”(挂上电话,查号、拨号)
    伯德:“范登霍夫先生吗?星期三行。”
    此时,他邻座的电话铃响了,办公桌主人莫菲特先生拿起听筒,同时,伯德挂上电话。
    莫菲特(对电话):“好吧——我转告他。(挂上电话,转身向伯德)喂,巴克斯特,人事部找你,谢尔德瑞克的秘书。”
    伯德:“谢尔德瑞克?”
    莫菲特:“她给你打了20分钟电话。他们让你到楼上去。”
    伯德:“哦?”
    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往一个口袋里塞了一瓶鼻通灵,往另一个口袋里塞了一把纸巾。
    莫菲特:“巴克斯特,是吉?是凶?是提升还是滚蛋?
    伯德(神气十足);“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莫菲特:“我在这儿的时间比你多一倍——”
    伯德:“赌一块钱行吗?”
    莫菲特:“就这么着吧。”
    伯德在成百上千的办公桌空隙中蜿蜒前进。他终于走出办公室。
    伯德来到电梯旁。他按毕电纽“上”,紧张地来回踱步。其中一部电梯的门开了,伯德迈步往里走,此时邻近的电梯也打开了门,弗兰·库比利克伸出脑袋。
    弗兰:“上楼?”
    听见弗兰的声音,伯德退出原先那辆电梯,说了句“对不起!”,改乘弗兰的那部。
    伯德:“劳驾,27层。开得稳妥点。你正在运送贵重物品——我是说人力资源。”
    弗兰关闭电梯门。

    65.内景·电梯内·白天
    弗兰按电纽,电梯开始上升。
    弗兰:“27层到了。”
    伯德:“库比利克小姐,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名列效率榜前10名——今天也许是我高升的大喜日子。”
    弗兰:“听你的口气倒有点像寇克比先生。”
    伯德:“为什么不呢?现在他们一脚把我踹上了楼。”
    弗兰:“你人好,运气就好。(伯德微笑)说实话,你是电梯里惟一脱帽的人。”
    伯德:“是吗?”
    弗兰:“电梯里那些男人趾高气扬,往后给你说说他们的故事——”
    伯德:“我愿意听。也许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吃顿午饭,或者下班以后的某个晚上——”
    电梯停下,弗兰开门。
    弗兰:“27楼。”

    66.内景·27层楼门厅·白天
    伯德走出电梯。
    弗兰:“但愿一切顺利。”
    伯德:“但愿顺利。(转身整理领带)我外表看上去怎么样?”
    弗兰:“不错。”
    弗兰走出电梯。
    弗兰:“等一下。”
    她从上衣翻领取下康乃馨插入伯德的西装翻领扣眼里。
    伯德:“谢谢。这是你身上最早吸引我注意的东西——你总喜欢戴花——”
    电梯响起蜂鸣声,表示有人要求乘坐。弗兰返回电梯。
    弗兰:“祝你好运。别忘了擦鼻涕。”

    67.内景·谢尔德瑞克的接待室·白天
    室内有一名秘书和数名打字员。秘书名叫奥尔森小姐,30岁出头,戴一副眼镜,长相漂亮、头脑敏锐。伯德来到她的办公桌前。
    伯德:“我是C.C.巴克斯特。谢尔德瑞克先生打电话找我。”
    奥尔森小姐:“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也就是说我想方设法找你——整整找了20分钟。”
    伯德:“对不起,我——”
    奥尔森小姐:“进去吧。”
    她示意通向办公室的门。伯德端正双肩,正步往里走去。

    68.内景·谢尔德瑞克办公室·白天
    人事部部长谢尔德瑞克,年薪14000美元,拥有一间4扇窗户的办公室,它远远胜过刚才那几位风流人物的中档办公处所。谢尔德瑞克端坐在一张大办公桌之后。他,看上去胸有成竹,是一位45岁左右、权势在握的男子。
    巴克斯特进门时谢尔德瑞克正在翻阅多比契的效率报告。他透过眼镜片抬头看伯德。
    谢尔德瑞克:“巴克斯特?”
    伯德:“是我,先生。”
    谢尔德瑞克(审视伯德):“刚才我还在捉摸你的长相。坐吧。”
    伯德:“好,谢尔德瑞克先生。”
    他欠身坐在沙发最边缘处,面对谢尔德瑞克。
    谢尔德瑞克:“久闻你表现出众——这是多比契先生的报告:忠诚老实、善于合作、精明能干——”
    伯德:“多比契先生说的?”
    谢尔德瑞克:“还有,寇克比先生说你每星期在办公室加班,而且不领加班费。”
    伯德(谦虚地):“您知道,事情成堆——”
    谢尔德瑞克:“范登霍夫先生和艾克尔伯格先生都要求把你调到他们的部门工作。”
    伯德:“实在抬举我了。”
    谢尔德瑞克放下报告,摘下眼镜,俯身紧靠办公桌。
    谢尔德瑞克:“告诉我,巴克斯特——你那么讨人喜欢,究竟原因何在?”
    伯德:“我不知道。”
    谢尔德瑞克:“想想吧。”
    伯德冥思苦想。然后——
    伯德:“您如果不介意,再把问题说一遍好吗?”
    谢尔德瑞克:“听着,巴克斯特,我不傻。这幢楼里各个部门发生的一切我了如指掌。”
    伯德:“您全知道?”
    谢尔德瑞克(站起来踱步):“有一把钥匙在本楼的办公室流动,从寇克比到范登霍夫,从范登霍夫到艾克尔伯格,从艾克尔伯格到多比契。这是某公寓的钥匙。你知道那套公寓是谁的吗?”
    伯德:“谁的?”
    谢尔德瑞克:“那位忠诚老实、善于合作、精明干练的C.C.巴克斯特。”
    伯德:“哦。”
    谢尔德瑞克:“你想抵赖吗?”
    伯德:“不,先生。我不想抵赖,可是你得让我解释——”
    谢尔德瑞克:“说吧。”
    伯德(深深地吸了口气):“6个月前,我每天晚上去夜校进修。有一位朋友要进城赴宴,借我的公寓换一套晚礼服,我就把钥匙借给他了。结果,突然之间,你也赴宴,他也赴宴。我把钥匙借给了第一位朋友,能不借给第二位吗?后来,事情就闹得不可收拾了。——请您原谅——”
    伯德往鼻腔喷射药剂。
    谢尔德瑞克:“巴克斯特,本保险公司是建立在公众信任的基础之上的,任何员工凡有不规行为……(更换话题)你的那家小俱乐部有多少名特许会员?”
    伯德:“就那么四位——在总数31,259人之中——比例不大,我公司的员工素质足以自豪——”
    谢尔德瑞克:“这么看问题不对。一个桶里有了四个烂苹果——不管桶有多大——你要明白,此事万一泄露出去——”
    伯德:“哦,不会的。相信我,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借我的公寓了。”
    他慷慨陈词之际,使劲挤捏鼻通灵的瓶子,把药喷了一桌子。
    谢尔德瑞克:“你的公寓在哪儿?”
    伯德:“西67街。你不知道我这阵子受的罪可大了,什么邻居、房东、酒呀,钥匙——一言难尽。”
    谢尔德瑞克:“你们是怎么摆弄那把钥匙来着。”
    伯德:“通常我在办公室偷偷地塞给他们,他们离开之前塞在门垫底下——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我保证——”
    电话铃响,谢尔德瑞克接电话。
    谢尔德瑞克:“什么事,奥尔森小姐。”

    69.内景·谢尔德瑞克接待室·白天
    奥尔森小姐在接电话。
    奥尔森小姐:“谢尔德瑞克太太来的电话。”
    她睨视众打字员,见没人注意她,奥尔林小姐拿起听筒窃听。

    70.内景·谢尔德瑞克办公室·白天
    谢尔德瑞克接电话。
    谢尔德瑞克:“是的,亲爱的,我刚才给你去过电话——”
    此时,伯德悄然离座,向门边蹭去。
    谢尔德瑞克(转向伯德):“你去哪儿?巴克斯特。”
    伯德:“我想,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
    谢尔德瑞克:“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呢?”
    伯德:“是的,先生。”
    谢尔德瑞克(对电话):“晚上我请堪萨斯城分公司经理看戏,不回家吃晚饭了,不必等我——再见,亲爱的。”(挂上电话,转向伯德)
    谢尔德瑞克:“你看过歌舞剧《音乐人》吗?”
    伯德:“还没有,听说演出挺火爆的。”
    谢尔德瑞克:“你今天晚上去欣赏,怎么样?”
    伯德:“你是说,你和我?我还以为你邀请堪萨斯城分公司经理去看呢——”
    谢尔德瑞克:“我另有安排。两张票全归你。”
    伯德:“您太客气了,只是我感冒、不舒服——我打算回家——您把票给别人吧。”
    谢尔德瑞克:“我不是白送你票,巴克斯特。咱们来个交易。”
    伯德:“交易?你想要什么?”
    谢尔德瑞克:“报告还称赞你机灵、富有想象力——”
    伯德(恍然大悟):“哦!”
    他伸手掏大衣口袋,取出公寓钥匙,向谢尔德瑞克呈上。
    伯德:“你要的是它!”
    谢尔德瑞克;“你脑子转得真快,巴克斯特。下个月有些人事变动,我看你是当主管的材料。”
    伯德:“我?”
    谢尔德瑞克:“现在把钥匙放下——(推给他一本拍子簿)——写上公寓的地址。”
    伯德照办。
    谢尔德瑞克:“记着,巴克斯特——这是咱俩的一个小秘密。”
    伯德:“当然。”
    谢尔德瑞克:“你知道,有人喜欢说三道四——”
    伯德:“您不用担心。”
    谢尔德瑞克:“倒不是我有什么事要隐瞒。”
    伯德:“哪能呢。说到头,这同我无关——4只苹果,5只苹果,没什么两样,不影响百分比——”
    谢尔德瑞克(把票递给伯德):“拿着,巴克斯特。祝你一饱眼福。”
    伯德:“您也好好享受,先生。”
    他手攥戏票,倒退着离开办公室。

    71.内景·保险大楼门厅·晚上
    时间大约是6∶30分。大楼职员几乎已经走空。伯德等在电梯旁,雨衣的翻领上依然插着那朵康乃馨。女职工休息室的门打开,身穿羊皮大衣的弗兰走出。
    弗兰(经过伯德身旁):“晚上好。”
    伯德(漫不经心地):“晚上好。”
    弗兰在他身边走出三步之后,伯德才悚然憬悟刚才擦肩而过的正是“她”。
    伯德:“哦,库比利克小姐,(他紧跟数步,摘下帽子)我一直等你来着。”
    弗兰:“等我?”
    伯德:“我刚才几乎没认出你来——今天是第一次没看到你穿制服。”
    弗兰:“你在27层楼有收获吗?”
    伯德:“大有收获。听着,你看过《音乐人》吗?
    弗兰:“没有。”
    伯德:“想看吗?”
    弗兰:“当然。”
    伯德:“咱们先去吃点什么,然后——”
    弗兰:“你是说今天晚上?”
    伯德:“对。”
    弗兰:“抱歉,今晚不行,我有个约会。”
    伯德:“哦,同女朋友之类的约会。”
    弗兰:“不,同男朋友之类的约会。”
    伯德:“我明白了。”
    伯德随她走出旋转门。

    72.外景·保险公司大楼·晚上
    弗兰与伯德走出大门。
    伯德:“我不愿意浪费一张戏票。”
    弗兰:“戏几点开演?”
    伯德:“8点30。”
    弗兰(看表):“那么我们在剧院门厅见面,行吗?”
    伯德:“`行吗’?这简直是太妙了?富丽剧院,第44街的!看完戏我们可以到处转转,还可以去艾尔·切诺餐厅听小乐队演奏,那地方离你们家不远。”
    弗兰:“听上去蛮不错。(忽然警觉)你怎么知道我住那儿?”
    伯德:“我在团体保险档案里找到的。我知道你同姐姐和姐夫合住。我甚至还知道你出过麻疹,开过阑尾。”
    弗兰:“你不要告诉办公室的那些人我动过阑尾手术,要不,他们会猜测,你怎么会发现的,甚至想入非非。”
    转过街角。
    弗兰:“再见。”
    伯德(追着她喊):“八点半!”

    73.外景·闹市的一条街·晚上
    弗兰急匆匆地朝一家亮着“粤菜”霓虹灯的中国饭馆走去。

    74.内景·中国饭馆·晚上
    饭馆顾客屈指可数。有一名中年男子坐在酒吧的最后一排坐位。弗兰朝他走去。
    弗兰(露出苦恼人的笑):“晚上好,谢尔德瑞克先生。”
    谢尔德瑞克紧张地环顾四周,唯恐有人听见弗兰刚才道出他的姓名。
    谢尔德瑞克:“弗兰,你声音轻点好吗?”
    他起立。
    弗兰:“你仍然害怕有人看见我们在一起?”
    谢尔德瑞克(伸手拿她的大衣):“给我。”
    弗兰:“不必了,杰夫,我待不长(穿着大衣,在他对面坐下)我能来一杯代基里酒吗?”
    谢尔德瑞克:“正在上。(坐下)你把头发剪短了。”
    弗兰:“没错。”
    谢尔德瑞克:“我倒喜欢长发。”
    弗兰:“我知道。你想在皮夹里放一绺头发,随身带着。”
    侍者手捧盘子上酒菜和汤。
    谢尔德瑞克:“一个月没见面了吧?”
    弗兰;“六个星期了。谁管它呢。”
    谢尔德瑞克:“我想你来着,弗兰。”
    弗兰:“像过去一样,一样的双人座,一样的歌。”
    谢尔德瑞克:“我仍然爱你爱得发狂。”
    弗兰:“你别旧事重提了。孩子们返校上课去了,老板回到太太身边去了,而那个姑娘呢——(她好不容易克制往自己)他们做的虾不如从前了。”
    谢尔德瑞克:“我从来没说过同你道别。”
    弗兰(自言):“她后来总以为在同一位未婚男子谈情说爱呢!终于,有一天,他一个劲儿地看表,问她身上是否留有唇膏的痕迹,然后急匆匆地去赶7点14分那趟开往白色平原的火车——忽然间一切就变得恶心起来了——”
    她泪眼模糊,说不下去了。她举杯把剩下的代基里酒一饮而尽。
    弗兰:“你干吗还老给我打电话,杰夫?”
    谢尔德瑞克(抓住她的手):“回到我身边来吧,弗兰。”
    弗兰(没抽回手):“对不起,谢尔德瑞克先生,我没胃口了,你还是去坐下一部电梯吧!”
    谢尔德瑞克:“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事情。咱们另找地方吧。”
    弗兰:“不行,我八点半有个约会。”
    侍者手拿菜单来到桌前。
    侍者:“准备点菜吗?”
    弗兰:“不,不吃晚餐。”
    谢尔德瑞克;“给我们再拿两杯酒来。”

    75.外景·富丽剧院·晚上
    8点25分。伯德在涌入剧院的人流中焦急地翘首等待弗兰。

    76.内景·中国饭馆·晚上
    弗兰与谢尔德瑞克在双人座内喝第二巡酒。
    谢尔德瑞克:“你还记得我们谈论过离婚吗?”
    弗兰:“不是我们,是你。”
    谢尔德瑞克:“那时候你不信,是吗?”
    弗兰(耸肩):“又要放密纹唱片了——我太太不理解我,多年来我同太太关系冷淡——”
    谢尔德瑞克:“行了,弗兰。今天上午我请律师给我出个好主意,争取把事情处理完。”
    弗兰:“处理什么?”
    谢尔德瑞克:“你说呢?”
    弗兰(久久地望着他,然后):“让我们把事情说明白,杰夫——我从来没有要求你离开你的太太。”
    谢尔德瑞克:“当然没有,你同此事无关。”
    弗兰(泪眼模糊):“你真的想这么办?”
    谢尔德瑞克:“对。只要你告诉我,你依然爱我——”
    弗兰(温柔地):“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谢尔德瑞克:“弗兰——”。
    又来了两批客人,在他俩附近就坐,其中有一位是奥尔森小姐。
    弗兰(舒缓地抽出手来):“杰夫——亲爱的——”
    她示意来了新的顾客。
    谢尔德瑞克:“这儿人开始挤了,咱们走吧。”
    他们起身。谢尔德瑞克在桌上留下一些钱,领着弗兰向店门走去。奥尔森小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目送他俩离开饭馆,脸上露出冷笑。

    77.外景·中国饭馆·晚上
    弗兰与谢尔德瑞克并肩走出饭馆。
    一辆出租车驰近,谢尔德瑞克一声唿哨,车停下。谢尔德瑞克随弗兰进入车内。小车启动。透过后窗玻璃能看到两人亲吻。

    78.外景·富丽剧院·晚上
    时间已经9点。剧院前的人行道上别无他人,惟有伯德孤身一人来回徘徊、左右观望。他扫了一眼手表,决定再等一会儿。

    79.巴克斯特的台历
    台历逐页翻转。
    谢尔德瑞克的名字在台历上出现得最为频繁。

    80.内景·保险大楼19层楼·白天
    伯德手捧放满办公用品的托盘向主管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他来到那间正在油漆的房间门口。一名油工在玻璃门上刚漆上两行字:C.C.巴克斯特第二行政助理。
    伯德(向油工):“能不能让我?——”
    油工转过身来。
    伯德:“C.C.巴克斯特——就是我。”
    油工“哦”了一声,为伯德推开玻璃门。

    81.内景·伯德办公室·白天
    伯德放下托盘,在衣架上挂妥大衣和帽子。
    伯德转身,发现寇克比、多比契、艾克尔伯格和范登霍夫都已来到了这间办公室。
    伯德:“老伙计,你们好。”
    艾克尔伯格:“怎么样,如愿以偿——我们说话算数吧。”
    伯德:“我万分感激。”
    艾克尔伯格:“好。那为什么突然把我们都拒之门外了?”
    伯德:“这几个星期我感冒,非常抱歉。”
    多比契:“听着,我们可以成全你,也可以把你毁掉!”
    此时,办公室的门开启,谢尔德瑞克进入室内。
    伯德:“早上好,谢尔德瑞克先生。”
    谢尔德瑞克:“早上好,诸位。(向伯德)还满意吗?喜欢你的新办公室吗?”
    伯德:“非常喜欢。我感谢您——”
    谢尔德瑞克:“别谢我,谢你的那些朋友吧,是他们推荐你的。”
    四位朋友露出尴尬的笑容,慢慢退出。
    伯德:“再见,伙计们。有空来串门,这儿的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众人离去,室内仅剩谢尔德瑞克及伯德。
    谢尔德瑞克:“你现在提职提薪,有钱配钥匙了吧?”
    伯德:“那当然。”
    谢尔德瑞克:“钥匙传来传去,有点冒险。”
    伯德:“是,先生,小心是没有坏处的——这儿有一样东西,我想是您忘在我那儿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镜子的化妆合,递给谢尔德瑞克。
    伯德:“镜子是破的,我捡到的时候就已经碎了。”
    谢尔德瑞克(接过化妆合):“对,是她的,她用化妆合扔我——你一星期同小妞混几次,她就来劲了,非要我同老婆离婚——你说公平吗?”
    伯德:“不公平,尤其对您的太太。”
    谢尔德瑞克:“是嘛。(转变话题)巴克斯特,我羡慕你。单身汉——女人任你挑——没有头痛的事,问题不会复杂化——”
    伯德:“是的。各人自有各人福。”
    谢尔德瑞克:“星期四我还得用,记着。”
    伯德:“我会把钥匙配好的。”
    谢尔德瑞克离去。

    82.巴克斯特的台历
    台历逐页翻转,谢尔德瑞克的名字反复出现。根据记载,谢尔德瑞克最后一次使用伯德公寓房的日期是12月24日,星期四。

    83.内景·电话总机交换台·白天
    西尔薇亚:“快,谁替我照顾一下线路——19楼在举行联欢会——
    她连蹦带跳地出了门,其他接线姑娘纷纷放下工作,跟着她冲了出去。

    84.内景·19层楼·白天
    热闹的圣诞节联欢会正在进行。
    伯德手拿两杯酒向电梯走去。弗兰正要关上电梯门。
    伯德:“库比利克小姐。”
    电梯门开启,弗兰探头往外看。
    伯德(递过去一杯酒):“祝你圣诞快乐。”
    弗兰:“谢谢。(接酒)我以为你一直在躲着我呢。”
    伯德:“哪儿的话。”
    弗兰:“在过去的六个星期中,我的电梯你只坐过一次——而且连帽子也不脱了。”
    伯德:“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把我晾在那儿,我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弗兰:“我不怪你。这是不能饶恕的。”
    伯德:“我饶恕你。(祝酒)祝你幸福。”
    弗兰:“祝你幸福。”
    伯德(侧耳谛听):“你等一下,我好像听见漏水的声音。”
    伯德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寻找怪声的来源。此时,奥尔森小姐向弗兰走去,她脸带醋意。
    奥尔森小姐:“你好,堪萨斯城分公司经理,日子过得怎么样?”
    弗兰:“你什么意思?”
    奥尔森小姐:“我是奥尔森小姐,谢尔德瑞克先生的秘书。”
    弗兰:“是的,我知道。”
    奥尔森小姐:“那你就别装蒜了。他过去当着他老婆的面说我是西雅图分公司经理——四年以前我们有过那么一段——”
    弗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奥尔森小姐:“在我前头是罗茜小姐,而在我之后是柯奇小姐,在你的前头是25层楼的那位叫什么来着——”
    弗兰(想脱身):“让我走!”
    奥尔森小姐(紧攥她的胳臂):“错的不是你,是他,他不愧是个做买卖的生意人——”
    伯德手拿两杯酒穿梭在欢快的人群中。他在弗兰面前停下。
    伯德:“库比利克小姐。”
    奥尔森小姐放开弗兰。伯德把酒递给弗兰。
    弗兰:“谢谢。”(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苍白)
    奥尔森小姐(对伯德):“你总愿意为那些穿制服的姑娘服务。”
    她从两人身边走开。伯德举起酒杯,示意去他的办公室。

    85.内景·巴克斯特的办公室·白天
    伯德从衣架上取下礼帽,戴上。
    伯德(触摸帽沿):“这么戴合适吗?”
    弗兰(脸色依然苍白):“我看挺合适。”
    伯德:“是不是有点太歪了?”
    弗兰取出化妆合,打开,递给伯德。
    弗兰:“给。”
    伯德(对镜端详):“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保守的公司,我可不愿意别人说我是演戏的——”
    声音渐弱,似曾相识的化妆镜合突然让他想起了什么。弗兰注意到他脸上的怪异表情。
    弗兰:“怎么了?”
    伯德(吃力地):“镜子——镜子破了。”
    弗兰:“我知道。我喜欢它这个模样——从破镜里面找感觉。”
    电话铃响。伯德没听到。他合上化妆镜,还给弗兰。
    弗兰:“你的电话。”
    伯德:“好,(拿起电话)谁?(瞥了弗兰一眼)等一下(遮住通话器,向弗兰)一个私人电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弗兰:“没关系。祝你圣诞快乐。”
    她离去,关上门。伯德把手从通话器上移开。
    伯德(每说一字,心如刀割):“是——谢尔德瑞克先生,不,我没去——圣诞树支起来了,酒在冰箱里——是,先生——也祝你快乐。”
    他挂上电话,站了一会儿。然后,拿起大衣走出办公室。

    86.内景·19层楼·白天
    联欢会渐入佳境。西尔薇亚站在桌上佯装表演脱衣舞。伯德目不邪视,径直走向出口。

    87.内景·一间下等酒吧·晚上
    6点钟。人人谈笑风生,相互祝酒,惟有伯德对着杯中物出神。一位叫玛姬的、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走近伯德身边。
    玛姬:“你给我买杯酒,我为你点支曲。”
    伯德(对酒保):“给她来杯朗姆酒。”
    两人交谈、共饮。

    88.伯德的公寓·晚上
    客厅支起了点缀着小灯泡的圣诞树。
    弗兰坐在沙发上啜泣。谢尔德瑞克来回踱步。
    谢尔德瑞克:“你进屋以后就哭个没完,你倒说话呀!你以为我在耍你?你想想,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说出‘离婚’二字容易吗?——这不像你,弗兰——你向来是个无忧无虑的人——同你在一起总是快快乐乐的——”
    弗兰:“是呀,那是我。快乐的白痴——”
    谢尔德瑞克:“你总算开口了。”
    弗兰:“在联欢会上碰到你的秘书奥尔森小姐,你同她有过一段——我简直要笑死了——”
    谢尔德瑞克:“原来这件事让你心烦意乱。奥尔森小姐?那都是古代史了。”
    弗兰:“我的历史考分从来不高。让我想想——”
    她一一披露其他几位同谢尔德瑞克有染的小姐,大声报出她们的芳名。
    谢尔德瑞克:“今天是圣诞,弗兰——我们别吵了。”
    弗兰:“好吧——圣诞快乐。”
    谢尔德瑞克:“我有件礼物送给你——可是我不会挑东西——(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纸币)这儿是一百块钱——上街给自己买点东西吧。”
    他递过钱去,可是她纹丝不动。谢尔德瑞克把纸币塞入她的手提包。
    谢尔德瑞克:“弗兰,六点三刻了——我得去赶火车了——如果刚才不浪费那么多时间——”
    刚脱下大衣的弗兰又把大衣穿了回去。
    弗兰:“我原来以为既然付了钱嘛就该——”
    谢尔德瑞克(怒气冲冲地):“别那么损,别作贱自己,弗兰。”
    弗兰:“一百元钱?那可不贱哟。你用这套公寓也付出代价了吧?”
    谢尔德瑞克(抓住她的手臂):“闭嘴,弗兰。”
    弗兰(冷静地):“你会误车的,杰夫。”
    谢尔德瑞克匆匆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提起大包小包。
    谢尔德瑞克:“你走吗?”
    弗兰:“你先请——我想洗把脸。”
    他亲她的脸,然后忙不迭迈出公寓。弗兰站立片刻,不禁又呜咽起来。终于,她控制住感情,向浴室走去。
    走进浴室,弗兰开灯、洗脸。在擦脸的时候她注意到反射在镜子里的一个小药瓶。她拿过瓶来察看,只见上面写着:睡前一粒。她对瓶凝视一会儿,又放回原处。她打开手提包取出唇膏,此时谢尔德瑞克留在包内的100元钱又映入她的眼帘。她的视线返回小药瓶。她毅然拿起杯子,打开水龙头,在杯中注入清水。

    89.外景·下等酒吧·深夜
    伯德与玛姬在酒吧门外。
    玛姬:“我们去哪儿?你家还是我家?”
    伯德(看手表):“还是去我家吧——反正人人都去我家。”

    90.外景·公寓楼外·深夜
    伯德与玛姬走上公寓楼的台阶。
    玛姬:“你想看看我男人的照片吗?就是关在哈瓦那牢里的米基。”
    伯德:“我看不必了。”

    91.内景·公寓楼梯·深夜
    伯德与玛姬登楼。伯德打开房门。
    伯德:“请,麦克道格尔太太。”

    92.内景·公寓·夜
    伯德开灯,关门。
    伯德(帮玛姬脱大衣):“麦克道格尔太太,我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同你单独相处的人是一个臭名远扬的花花公子。”
    玛姬(喜形于色):“你不会唬弄我吧?”
    伯德:“你去周围打听打听,我不是吹的——我劲儿来了,那可就——(手打榧子)——我已经答应把遗体捐给哥大医学中心了——闲话少说,你去厨房弄些冰,咱们别浪费时间。”
    玛姬:“亲爱的,我听你吩咐。”
    玛姬拿起冰碗向厨房走去。
    伯德把大衣和礼帽挂在衣架上;转过身来,他发现咖啡桌上弗兰的手套。他捡起手套,走向卧室门边,开门,把手套往里面的床上扔去,关门,转身,突然僵在那里,觉得里屋有点异样。他迅速开门,只见弗兰在床上仰天躺着,连大衣也没脱,她看上去睡着了。
    伯德走进卧室,随手带上房门,来到床边。
    伯德:“行了,库比利克小姐——起床吧。你早该动身了,你现在走人,旅馆经理会感激不尽的,(见她毫无反应,他晃动她的肩部)行了——醒来吧!”
    她仍然毫无反应,却从手中掉下一只小瓶,滚落在床沿。伯德拿起审视,原来是他的安眠药药瓶。此刻瓶口敞开,瓶内空无一物。
    伯德(嘶哑地):“哦,我的上帝。”
    他扔下药瓶,扶起弗兰,使劲摇晃。
    伯德:“库比利克小姐!库比利克小姐!”
    弗兰的头软瘩瘩地垂向一边。伯德放下弗兰,冲出卧室,夺门而出。

    93.内景·二楼门廊·深夜
    伯德来到德雷弗斯大夫家门口,一边按电铃一边使劲敲门。
    伯德:“德雷弗斯大夫!嗨,大夫!”
    门启,大夫睡眼惺忪地愣在门口。
    伯德:“我家有个姑娘——她服了安眠药——你最好快去——我没法让她醒来。”
    德雷弗斯大夫:“我去拿包。”(入内)
    伯德:“大夫,快!”
    伯德转身跑回自己的公寓。

    94.内景·公寓·深夜
    玛姬安坐在沙发上调酒。伯德闯入,一把提起玛姬。
    玛姬:“别那样粗暴,亲爱的,有话好好说。”
    伯德(夺走她的酒杯):“晚安。”
    玛姬:“晚安?”
    伯德(把大衣塞给她):“晚会结束。”
    玛姬:“出了什么事?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伯德(推搡她出门):“紧急情况,后会有期。”
    德雷弗斯大夫手提医用皮包,匆匆入室,面对完全清醒的玛姬惊疑不止。
    伯德:“不是这个。(指卧室)——在那儿。”
    德雷弗斯大夫向卧室走去。
    伯德从皮夹中取出一张钞票,递给玛姬。
    伯德:“拿着。给你哈瓦那的丈夫打个长途。”
    玛姬:“一定。我得告诉他,你是怎么捉弄我的。看他不把你的脸揍扁才怪呢。(伯德把她推出门外)
    伯德关上屋门,向卧室走去。大夫正在检查弗兰的瞳孔。伯德走近床边。
    伯德:“大夫,她不会有事吧?”
    德雷弗斯大夫:“瓶里有多少药。”
    伯德:“半瓶——十几粒药。你非得把她送医院吗?”
    大夫不予理会,他扶起弗兰。
    德雷弗斯大夫:“来,帮我一把——去厕所。”
    他们半拖半抬地把软瘫的弗兰送到盥洗室。
    伯德:“您打算怎么处理,大夫?”
    德雷弗斯大夫:“给她冲洗肠胃——但愿还来得及。你最好准备一些咖啡。”
    伯德转身就跑。
    盥洗室传出咳呛声和流水声。伯德又来到卧室,踱起步来,蓦然,他发现床柜上有一只信封,信封面上有弗兰的亲笔,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杰夫。
    德雷弗斯大夫抱着尚未恢复知觉的弗兰从浴室出来。伯德赶紧收起遗书。
    德雷弗斯大夫把弗兰安放在客厅的椅子上。大夫给弗兰打完针后坐在长沙发上稍息。
    德雷弗斯大夫(对伯德):“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伯德:“我不清楚——我是说——刚才我不在——早些时候我们吵了一架——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人斗嘴。”
    德雷弗斯大夫:“所以你赶到外头又找了个妞。”
    伯德:“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德雷弗斯大夫:“巴克斯特,算你撞了大运——你晚回来半小时,那准保你中圣诞节的头彩。”
    弗兰渐渐苏醒。
    弗兰(勉强睁开眼):“我太累了,想睡觉。”
    德雷弗斯大夫:“你不能睡(摇晃她的身体)快,睁开眼睛。(对伯德)扶她走一走,我们得想办法,在以后的几小时里必须让她睁着眼睛。”
    他俩一左一右架着弗兰不停地来回走动。
    伯德与大夫(齐声):“一、二、三、四——左右左右——一、二、三、四——左右左右——”

    95.内景·公寓·白天
    晨光微熹,弗兰躺在床上不时呻吟。大夫与伯德都已精疲力尽。
    德雷弗斯大夫(按摩自己的小腿):“治疗这种病,大夫比病人还累。我得按里程计费。”(拿出笔记本)
    伯德(突然):“你不会向上报告吧?”
    德雷弗斯大夫:“照章办事。”
    伯德:“这是一起事故——她酒喝多了——而且也没留什么遗书——相信我,我不是为自己着想——”
    德雷弗斯大夫:“当真?”
    伯德:“她有家——还有同事——你瞧,大夫,你忘掉大夫的身份,只当是我的邻居,行吗?”
    德雷弗斯大夫(注视伯德良久):“作为大夫我无法证明这不是一起事故(合拢??

     3 ) 看着她老去

    在我的印象里,仿佛六零年代就应该是黑白的一般。那是一个独特的年代,虽然我从未经历。有时候会找出那时的电影,看看那时的人们,想象那个世界也如现在一般精彩,但经历那般精彩的人们,现在都已老去,甚至不在了。看过去的电影有时候会有翻看久远的相册般的感受,为逝去的年华唏嘘不已。如果只是旁观者的角度,那倒也罢,但倘若喜欢上其中的某个人,那就真是心痛了。

    Shirley MacLaine扮演的弗兰在The Apartment里面就是一个能让半个世纪以后的观众喜欢上的角色。她让我知道,好莱坞不止有奥黛丽·赫本。她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幕,是她最后一句台词。当巴克对她说I love you, I absolutely adore you之后,她那句Shut up and deal,向我们展现了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独特的女孩。

    弗兰不完美,她是个小三;巴克也不完美,他利用这些桃色事来升职,但他们的内心都真诚和善良。弗兰吞下安眠药后的48个小时,或许是那间小小的公寓里最快乐的时光。很多时候会觉得巴克软弱,甚至有些委琐,但是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只是个小人物,就像你我一样,我们都不是英雄。这不是那种拯救世界的美国大片,他们的一举一动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掀不起一丝波澜,但是对于他们自己,那就是一切。当一切的一切,沉重的过去以后,当他们最终最终回到那个小小的公寓,面对巴克的表白,"Shut up and deal!" 古怪精灵的弗兰其实在告诉我们,这是电影的结束,这更是巴克和弗兰的开始。

    看着这么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孩慢慢老去实在是痛苦的事,前段时间看的Closing The Ring中,Shirley MacLaine扮演了老年的女主角,眉目间依然可以看见那个一头短发的弗兰。Shirley MacLaine已经老去,但弗兰·库伯利克却永远年轻在黑白胶片上,年轻在一代又一代观众的心里。

     4 ) 《桃色公寓》——脏兮兮的童话故事

         《桃色公寓》是导演比利·怀尔德创作生涯十分重要的一部作品。影片通过一个小职员的眼睛,深刻揭示了当时美国社会中的种种弊端,表现了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当然,除此外,这也是一部非常轻松的爱情喜剧。《桃色公寓》是怀尔德导演的一流喜剧,获得第33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大奖,并将男女主角杰克·莱蒙和雪莉·麦克莱恩塑造成一对喜剧偶像。影片对上班族的“螺丝钉”处境给予了体贴和同情,对这种小人物逢迎拍马的行为进行了善意的嘲讽,几十年后观看仍能令人产生共鸣,曾被选为美国百部佳片之一。
          杰克·莱蒙是保险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他平步青云的原因是他将自己的公寓借给各种上司用来幽会情人。直到有一天,他偶然间发现被最大的老板, Sheldrake先生带到公寓幽会的女人是他一直暗恋的活泼漂亮的电梯小姐雪莉·麦克莱恩。某圣诞前夜,杰克·莱蒙心灰意冷回到家,发现雪莉·麦克莱恩服下大量安眠药试图自杀;其自杀的原因是雪莉·麦克莱恩发觉自己只是老板的情人中的一个,在此之前,还有三个,当然,这是她已经知道的。她送了老板一张唱片,Sheldrake先生说不太好带回家,顺手给了她一百美金,原因是到商场给雪莉·麦克莱恩挑礼物太有失体统。说完,Sheldrake先生抱着一对给孩子和老婆的礼物回家了。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杰克·莱蒙悉心照顾雪莉·麦克莱恩。新年伊始,因前情人向大老婆告密,Sheldrake先生面临老婆的离婚起诉,因此雪莉·麦克莱恩又回到了老板的怀抱。 新年之夜,Sheldrake先生向杰克·莱蒙借公寓钥匙,以便与雪莉·麦克莱恩幽会;杰克·莱蒙拒绝,并辞职。他说,他要做一个“人” 。 当雪莉·麦克莱恩得知此事,她毅然离开Sheldrake先生,奔至“桃色公寓”。杰克·莱蒙告诉雪莉·麦克莱恩:他很爱她。雪莉·麦克莱恩平静的拿起扑克牌,开始他们未打完的牌局,很酷的说了一句,也是比利·怀尔德影片中一句有名的结尾:“Shut up and deal” (deal一词双关,可以理解为,“闭嘴,开始打牌吧。”, 也可以翻译为,“闭嘴,成交!”。)
          比利·怀尔德对于这部影片说过这么一段话“有人说,这是我最好的喜剧。但是我从来没有把《桃色公寓》当喜剧拍的。我认为这是一部喜剧。但是他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哈哈大笑,我也不会争辩。”
    不论是第几次看《桃色公寓》,我仍然会不时地笑。《桃色公寓》的可笑来自于它将一个或几个小人物的生活状态的展现方式。对,小人物,像你我他一样的小人物,淹没在联合保险公司第十九楼那一望无际的办公桌中的小人物。小人物见大人物紧张,紧张到杰克·莱蒙不小心挤出来通鼻液喷到老板的西服上,可笑;小人物为争取自己的爱情惶恐,所以杰克·莱蒙在见大老板之前反复排演如何把雪莉·麦克莱恩抢过来,可笑;没有家的小人物对付着过日子,杰克·莱蒙用网球拍当筛子过滤通心粉,可笑;小人物能得到关心,比如善良却有点神经质的邻居大婶,可笑。 凡此种种不必一一列举,看过电影的人,自然将会心的微笑。
          影片对于其中的“大人物”,笑的方式不一样。刚和情人上过床,转头即可说,“我是一位幸福的已婚男人。”;晚九点,和女人幽会之后,打发她乘地铁回家;四位部门经理在一起,严肃地抱怨杰克·莱蒙太自私,都不允许他们借用公寓幽会……若说小人物是在挣扎,而大人物则在撒谎和敷衍。笑来自于他们的表与他们的里的撕裂;来自于他们虽然颠倒了道德标准,却浑然不觉的心安理得。 虽然此笑不同彼笑,观众毕竟是笑了。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竟然又全是情理之中。喜剧效果来自于影片故事的内在结构,而不是某些喜剧片表面堆砌的滑稽表演或者耍贫嘴的台词。 真正的喜剧不需要奶油标花。而影片的“大团圆”式的结局又为《桃色公寓》作为“喜剧”添上了重重的注脚。雪莉·麦克莱恩离开了感情骗子,杰克·莱蒙决定从头开始,好好做一个“人”,二人在桃色公寓相聚,小人物赢得了爱情。
          可是,这不是完满的“王子与公主”的故事。“王子”丢了工作;而“公主”呢,会打字,却不会拼写,只能开电梯,既然拒绝了老板,也即将被炒鱿鱼。这是一位业已失业“王子”,与即将失业“公主” ,他们会不会从此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再凑上前面那些“成人游戏”,难怪有影评人说比利·怀尔德的这部《桃色公寓》是只有比利·怀尔德才说得好的“脏兮兮的童话故事”。 此话同意一半。这样的故事只有比利·怀尔德才说得好,而这样的故事本不是童话。王子和公主都有弱点,甚至是致命的弱点。杰克·莱蒙将自己的公寓出借给各名上司幽会各色情人,以图他们在自己的报告中为他美言几句,这样他能在公司中爬升的更快。雪莉·麦克莱恩明知Sheldrake先生有家室,仍旧做了他的情人。那面被雪莉·麦克莱恩忘在杰克·莱蒙公寓的化妆镜几乎把影片的一切都说尽了
         《桃色公寓》也是比利·怀尔德“黑色幽默”文艺片。一个公司小职员将自己的公寓借给老板用于偷情,一半出于被迫,一半出于自愿——他从中受益,成为上司眼中的红人,得以升职。直至他发现自己爱上的电梯女郎也与上司在自己的公寓幽会之后,他才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电影将小人物那种身不由己的卑微处境与渴望改变自身命运的心态拿捏得非常到位,又以一种轻松幽默的方式呈现了50年代美国的某种特色。杰克·莱蒙和雪莉·麦克莱恩,与我们一样,都是有弱点的小人物。男人要拥有事业名利地位,女人想要有人爱;于是杰克·莱蒙用畸形的方式追求着畸形的“美国梦”,而雪莉·麦克莱恩用畸形的方式追求着畸形的爱情。杰克·莱蒙说,“镜子裂开了”。雪莉·麦克莱恩说“我喜欢它裂开的样子,跟我一样(I like it that way, just like me.)”。如同那面摔裂的镜子,他们被欲望和弱点撕裂。他们本不是王子和公主,他们只是普通人。可以这么说,《桃色公寓》延续了前一部影片《热情似火》里的中“没有人是完美的(nobody’s perfect)”的结语,却又延伸出理解和同情。
    因此,当最后两个小人物坐到一起,雪莉·麦克莱恩说“Shut up and Deal”的时候,他们双双谅解了彼此,令人深深感动。 而此时,我知道比利·怀尔德在“怀疑主义与感性之间获得了完美的平衡”。这的确是一个只有比利·怀尔德才能说得好的故事。
         《桃色公寓》的片尾雪莉·麦克莱恩奔向街头的那一幕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镜头。尽管画面精致完美,但导演对于影像风格的处理,相较于当时或之前的美国电影来说,并没有更为独特或创新的表现。在《桃色公寓》中,比利·怀尔德通过熟练的嘲讽手法,描绘市井小民的男欢女爱,营造出一种特殊的喜剧风味,这种特殊的喜剧风格是由他心目中的英雄——伟大的导演恩斯特·刘别谦首先开创的。至于对枯燥乏味的办公室生活的描绘,则很受到金·维多的《群众》中的影像的启发。此外,比利·怀尔德对查理·卓别林的电影也了如指掌,因此,卓别林惯用的混杂着戏弄与迷恋的喜剧风格,也被充分用来刻画片中人物空虚荒芜的心境。
          演员的表现太精彩了,雪莉·麦克莱恩光彩照人。电影以其特有的风格演绎着滑稽与不幸。它观察深邃,却时不时上演一小段荒谬的喜剧。它给人的感觉不可思议地成熟,给我展示了处理喜剧的别样之选。那就是将看似平淡无奇的人生里的琐碎事件渲染成动人而奇妙的宏大叙事。影片的视觉风格似乎非常简单,这是因为比利·怀尔德不是个很喜欢卖弄的导演,而这也真真切切地打动了我。它没必要借助大卫·里恩那样的远景镜头或者大卫·林奇风格的超现实主义来制造效果。它就是如此地中性化、如此地朴素,几乎都是传统的表现手法。它的制作不仅精心而且精准。怀尔德经常说到,他之所以不愿把摄像机架在燃烧着的壁炉后,是因为永远也不可能从壁炉后观察到率真的生活。由于大量依赖对话而不是纯粹的影像来推动情节发展,影片曾因不够电影化而招致批评,但那不过是某些人就如何看待电影艺术所得出的相当武断的结论。对我而言,它既是浪漫喜剧的典范,在叙事上亦是大师级作品。

     5 ) 都市变奏曲

    故事仍然打动了大众,因为主人公的社会地位,生活环境和普通影迷是接近的。 蝇营狗苟的生活中,爱情被挤压到何处去了?巴克斯特找寻不到,芙兰遇到的都成了伤心往事,他成了欲望的奴隶,放弃了男人的尊严,生活混乱不堪;她越爱越伤,最后依然是欺骗,还不得不妥协。

    《桃色公寓》通过一个小职员的眼睛,深刻揭示了当时美国社会中的种种弊端,表现了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影片中的主人公巴德是一家保险公司的小职员。是个想在竞争的社会里出人头地的青年。他工作勤恳,过着独身生活,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在公寓租了一套房间,但经常不回去。而是在公司休息室里一边吃速溶食物,一边独自看电视。巴克斯特的几个上司虽然都有妻室,还常常跟别的女人幽会,为了巴结上司,他经常将自己公寓的钥匙借给上司,让他们在那里和女人们幽会,自己则在公司休息室里暂避,有时甚至不得不睡在公园的长椅上。这天,有人通知巴德,说人事处请他立即去一趟,有要事相告。巴德兴冲冲地走出办公室。乘电梯时,他忍不住告诉法兰,自己这次被排在公司评定工作效率的第 10名,也许能晋升。法兰将别在自己胸前的玫瑰花取下别在巴德身上,祝他走运。出乎巴德意料之外的是,新来的人事处主任普尔赖克也是为了向他借公寓钥匙。更让他震惊的是,和普尔赖克约会的竟是他暗恋的法兰。这一打击,使巴德痛苦万分,便借酒浇愁。 一天,他喝醉酒回到了家里,发现法兰被普尔赖克撇下不管,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原来,普尔赖克同法兰打得火热时曾经说过自己将与妻子离婚而娶她,可这是欺骗。法兰绝望中服了大量安眠药。巴德赶紧请医生来抢救。法兰终于转危为安。医生临走时说:“作为你的邻居,我得劝你一句。一个人活着,就应该象个人样,做个有出息的人,懂吗?”医生的话使巴德极为震动。他看穿了上司的卑鄙,对提薪升级再也不感兴趣了。当普尔赖克再次向他借公寓钥匙时,巴德毫不犹豫地将辞职书扔到了他面前。 法兰了解到巴德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赶到公寓,只见他把香槟的瓶塞打开,以示庆贺……

     6 ) 《桃色公寓》

    这是1960年上映的一部黑白喜剧片。在美国电影学院推荐的上世纪百佳电影中排名第93。讲的是一个保险公司的员工巴斯特,在他的直接上司、间接上司、小上司和大上司的请求下,用自己的单人公寓为他们和情人的幽会轮流提供准炮房。为此,巴斯特费尽心力,科学安排时间,努力协调班次。无论寒冬酷暑,无论新年圣诞,哪怕自己得了感冒睡在公园长椅上,也不辞劳苦尽心竭力提供了优质的服务。巴斯特也如愿得到了升迁,从19楼的小职员群体工作间搬进了27楼的小办公室,成为了总经理助理。其间有了不少小故事,但是不能再剧透了。

    影片所描述的职场现象估计全世界都差不多。朝九晚五,西装革履。要拨打数不清的电话,陈述数不清的废话,填写数不清的表格,同事间数不清的寒暄,聆听领导们数不清的呵斥。在那里,业务水平往往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是和同事领导搞好关系。有时候哪怕工作稍微受点损失,也不要得罪领导。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不算“潜”的规则。巴斯特的情形稍有不同。他的上司一次又一次的借他的公寓使用,稍有不从,便以“30秒钟就可以把你赶出去”相威胁,明摆着是欺负人,可是巴斯特为了自己的前程,还乐于接受这种行为,或许因为领导能够赏光借他的房间还暗自窃喜。当他的邻居提醒他:“有些人征服,有些人被征服。他们虽然自知正要被人征服,但却束手无策。”他自己却认为:“不是薛爵克先生利用我,而是我利用他。”对此,他的邻居只得叹道:“巴斯特,你怎么还长不大?”

    其实,并不是巴斯特心智不全,他并没有去伤害他人,而只是循着一些规则一种潮流去这样做。康德曾提出过一个著名的道德律令:“只要按照你同时认为也能成为普遍规律的准则去行动。”意思就是在理性社会中,人们必须遵循普遍的规律,这个社会才能和谐。例如在战场上,我们需要的是运筹帷幄的战将和勇敢无畏的士兵,一旦凯旋归来,这些曾经的战士便纷纷卸甲,那种寸功未树的庸才便取而代之。这就是“能成为普遍规律的准则”。所以,在现今的世界中,早已不是英雄的时代,而是庸人辈出的时代。偶尔闪现的英雄行为,通常会被社会视为另类,而无处不在的平庸才能受到人们的认可。试想,如果巴斯特自己成为了领导,向别人提出借用房间的要求,或者是现在的领导向巴斯特的其他同事们提出借用房间的要求,他们照样会忙不迭的送上。所以巴斯特的老板薛爵克赞扬他是“忠诚的、足智多谋的、有合作精神的巴斯特”。为此得到升迁也是合理的。理性的选择平庸,甚至理性的选择作恶,都可以成为群体的互利,成为社会的普遍法则。从逻辑上和道德上都说的通,因而都是合理的。

    剩下的问题就是,巴斯特这样做,是否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不错,巴斯特的行为并没有直接伤害到别人,可是,他为此得到了升迁,却阻碍了比他有能力的人的升迁。况且他的行为也并没有证明他在业务上的能力高人一筹。固然,现在的职场上,提职、加薪以及自我保全已经成为人们追求的唯一目标和最高准则,可巴斯特这种利益交换的举动毕竟拿不上台面。屈子诗云:“既干进而务入兮,又何芳之能祗?”要想永远的“芳”,要想保持高尚的灵魂,最终要鄙视“干进”和“务入”。这话说起来并不难,而在现实生活中,对于巴斯特这样一个并不太高尚的普通人来说,这是最不容易做到的。所以,巴斯特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内心煎熬之后,终于对薛爵克先生说:“我想当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一个真正的人。”他丢了工作,退了公寓。库伯力克小姐问他打算怎么办?他回答说:“天晓得,另一个区域,另一个城市,另一份工作。就靠我自己了。”他失去了这一切之后,得到的是安心。另外按照好莱坞的固有套路,意外携得美人归。

    影片中有一个桥段。巴斯特穷极无聊在酒吧邂逅了一个半老徐娘。这位向他倾诉说,她的一米五七身高的丈夫在古巴当驯马师,因为吸毒被关在哈瓦那监狱中。她给卡斯特罗写信请求释放她丈夫回来过圣诞,结果卡斯特罗“居然不回信!”她因此得出结论,卡斯特罗是个大流氓。这段实在很符合美国大妈们的思维了。

    写到这里,仔细想想,其实没必要发这么多的感慨。这部电影的情节和对话,都很像《生活大爆炸》,幽默风趣。笑两声就很好了。

    本人评分:7.8。

     短评

    所以一味做好人还不如狠心做自己。看比利·怀尔德的片必须盯着进度条,无论只剩几分钟,没有反转就表示还没完。这次的故事少了点戏剧性,结合杰克莱蒙的表演,更让片子多了些撩人的纯爱正能量,结尾一声枪响、一句"我会送他水果蛋糕",小巧妙成就大气候,一直那么神。

    5分钟前
  • Oc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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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比利·怀德代表作,1961奥斯卡最佳影片。1.毫不庸俗肤浅的喜剧片,幽默诙谐掩盖不了忧伤灰色的底质;2.杰克·莱蒙与雪莉·麦克雷恩的表演太赞;3.网球拍过滤通心粉,带有裂痕的镜子映照出分裂疏离的灵魂;4.以2.35:1宽银幕突出人物间的距离感;5.Shut up and deal;6.怀德总是这么举重若轻。(9.0/10)

    9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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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不是喜剧 这是几近完美的BillyWilder!出色的平衡操控能力 一切都点到为止 一切都蕴藏深意 他的叙事多么让人着迷。。为表示对大师的崇敬 提前宣布 我的第1500部电影已经定了《日落大道》

    14分钟前
  • 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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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秒杀99%爱情片。

    18分钟前
  • Jeann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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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样的片子看一遍怎么行,每年圣诞、元旦都可以看一遍。忍辱负重、心地纯良、好说话的“炮房经理”,终于获得美人的故事,直男癌患者、女权主义者最好别看。

    21分钟前
  • 内陆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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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妙语连珠!怀德的剧本真是登峰造极(看的TLF压制版,字幕倒是有些翻得不对)。在纽约泡妞也是有难度呢,没个小公寓什么的还真是不行。完全就是《广告狂人》喜剧版嘛!杰克莱蒙真是卖萌帝,嘿嘿。做真自己才能找到真爱啊。

    25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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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百看不厌的杰作

    27分钟前
  • 卫西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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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道Billy怎么就有这样的魔力,两个小时刷的一下就过去了~~我真的太喜欢Jack Lemmon了~~他的笑他的表演他的声音都让人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他~~~但是那么多角色,真的竟然都是他!

    29分钟前
  • U 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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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莉·麦克雷恩原来这么美!

    32分钟前
  • 朝阳区陆依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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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荒诞不经的戏剧人生里,交织脉脉真情。轻松诙谐地道尽人生酸苦,这才是不曲高和寡的剧情片,不肤浅媚俗的喜剧。怀德电影总有一股最原始的魅力。1961年奥斯卡最佳影片。

    37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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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愧为首位三大节影帝,给领导擦屁股背黑锅的苦逼小职员/善良体贴自我疗伤的温情暗恋者负正能量相对,肢体表演精彩绝伦。怀德的功力更不必说,公司家庭社会婚外情讽刺有如庖丁解牛。男主抛弃一切换回作为“人”的权力,并意外获得爱情达成大团圆结局,然而怀德认为他拍的并不是喜剧。

    42分钟前
  • 谋杀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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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真的恳求国内一些影视编剧好好学学比利怀德,哪怕学一成,情况可能都会比现在好很多。 : )

    47分钟前
  • 寒枝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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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仙剧本即如此。你试着从文本上去挑刺,找不到。8.6

    52分钟前
  • 巴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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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比利怀德的品质在于,五十年不过时。

    53分钟前
  • 狄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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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棒的编剧,细腻的手法,前后呼应如此缜密,滴水不漏,情节安排得当。还有五十年代的美国,老式电话一样的电视遥控,leon里的公寓,一切都那么怀旧,连同那些男人对女人的态度,亘古不变。

    58分钟前
  • mon babe
  • 力荐
  • 感情上的身不由己和权力阶层里的身不由己碰撞在一起,某种程度上Fran和Baxter都被动。在动不动就要激烈争取毅然舍弃的今天,我被数十年前难以斩断的感情、难以舍弃的机会打动。写给Fran的几段台词字字珠玑,道尽夏日短暂之爱的有限温存与无限心酸。

    1小时前
  • 昏金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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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莱坞标尺性剧作,最难得是幽默和心酸的平衡。全是套路,过程却满是巧设。缺点大概也在于过于精密流畅,滴水不漏,一切的意外都落在安全线之内,细心编织中失掉了部分情感过度。

    1小时前
  • 蜉蝣
  • 推荐
  • 看完后倍感自己孤独和苦逼的电影,那个勉强的好莱坞大团圆结局几乎安慰不了任何人,我们都知道现实是什么样子,那就是,一张大大的好人卡。“最糟糕的是,我依然爱着他。我为什么就不能爱上你这样的好人呢?”因为好男人是用来发卡的,坏男人才是用来爱的。

    1小时前
  • 刘康康
  • 还行
  • 钥匙误导、邻里假象、破碎妆镜、藏匿刀片、中枪往事、告别礼帽、香槟脱膛、重圆牌局。几近完美的爱情喜剧,温馨治愈的比利怀德。(依然是那些不刻意不张扬的对白,让我爱得心痒痒。)

    1小时前
  • Ob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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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都知道现实中的故事一定是在他升迁她嫁人后就结束,可造梦者还是不忍心看我们悲伤,于是加上了喜剧的结局。这部戏的剧本、叙事、表演均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节奏的处理,桥段的衔接也达到了和谐的极致,没有一处过火的地方,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莱蒙的肢体语言也十分放松、大气又精致。好看。

    1小时前
  • dany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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