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国语

当第二集开头，年近六十的Jane Doe也就是Jean Wehner出现时，镜头聚焦到了她家中的一个小装饰，上面写着：

- If you know the way, light it for others.

- 如果你知道该怎么走，那就为他人照亮道路。

听起来这可能正是天主教会的职责。讽刺的是，巴尔的摩的大主教管区从没有做到这一点，而本片中谋杀案被害人、性侵事件受害者、调查修女被杀案的志愿者、追踪事件的记者、纪录片的主创们，才是那些点亮他人人生真正的勇士。

整部纪录片都异常压抑。和许多纪录片按照事件发展叙事的正叙手法不同，《The Keepers》采用了插叙倒叙的手法，没有旁白，只有各个当事人的讲述互相穿插。初看感觉逻辑混乱，不明所以。然而当整个事件逐渐展开，我整个人寒毛都竖了起来。每当我以为我已经预料到情况有多糟糕时，这些事件的幸存者们就会以他们的真实经历告诉我，事实远比我想象得更加阴暗。

直到现在，警方依旧“在调查”50年前的修女被杀案，由于没有定案所以材料不能公开，而事件的当事人不是年事已高记忆模糊就是已经过世。无论是修女被杀案还是女学生性侵案，物证和报告都“非常巧合”地遗失了/被淹了/从来没有过。1992年，当Jane Doe匿名公开指控Maskell神父曾经性侵她后，她数十甚至上百的高中校友都站出来分享类似的经历，接受当地警方的访谈，律师整理了厚厚的材料交给当地检方。更甚者，警察曾经从一个墓地挖掘出Maskell神父掩埋的几十箱文件，同样交给了检方。而当地负责性犯罪的检察官却以“no evidence beyond the reasonable doubt”，没有起诉过包括Maskell神父以内的任何天主教会成员。教会也不承认近五十年来，他们对有人指控Maskell神父性侵未成年人一直知情，每次有类似的投诉，涉事神父就会被转派去其他教区，也从没有正面承认过神父性侵事件的真实性。而性侵受害人们的民事诉讼也因为“超过民事诉讼时效”为由被法官驳回了。事件将近五十年后，教会和Maskell神父性侵的几个受害者达成和解协议，和解金每人在两万五到五万不等。与此同时，州议会代表十几年来数次在州议会提出延长儿童性侵案民事诉讼时效的议案，在进入议会投票阶段之前就被议长毙了。

THIS IS IT!! NOTHING!!

《守护者》之所以叫守护者，指的也是这些嘴脸丑恶的伪善者，手握权力却毫无作为，甚至于助纣为虐帮助掩盖真相。

整部片子的基调非常沉重，我看完之后的一天之后依旧意难平，可能还是比意难平更加深刻一点的感觉吧。就因为一群卑劣的伪善者和罪犯们，那些性侵受害者们的一生就这么改变了，有人酗酒，有人药物成瘾，有人自杀，有人浑浑噩噩三十多年后才重新振作。而当年那个想要揭露真相的Cesnik修女，她的生命就这么永远停留在了26岁。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的学生，也因为她的横死，至今不能释怀。

但即便这个世界如此黑暗，你却还是能够看到那么一丝丝微光。比如，教会对Jean Wehner施压要求她说出其他潜在受害者的名字，Jean拒绝了，表示：“我已经身处地狱，我不会把其他人也拉进来”。Jean Wehner的丈夫Mike，在Jean决定揭发Maskell神父对抗大主教管区提出民事诉讼后，他全力站在了妻子的身后支持她。民事诉讼的另外一位原告，Teresa Lancaster，在遭遇性侵之前是个立志成为医生或律师的全A学生，却在高中毕业后迅速结婚生子成了全职主妇。但因为受到Jean Wehner揭露性侵的鼓舞，成了诉讼的另一位原告。诉讼失败后又振作了起来，在四十多岁的年纪成为了一名律师。Cesnik修女的学生Abby和Gemma，自发成立了一个脸书互助小组，志愿调查Cesnik修女被杀案。Gemma说，正是因为Cesnik修女她才会成为一名教师。一个良心警察化名“深喉”（deep throat），匿名向记者向志愿者提供警方调查细节。等等等等。也正是这一缕又一缕的微光，支持着我看完了整部纪录片，不禁让人感慨，“啊是的，这样的微光，才是支持普通人活下去的勇气吧”。

片尾Jean Wehner说：“这是一个机遇。这就好像有一个缝隙。我做的这件事（揭露性侵事件），就好像是走到了这个缝隙面前，对着它说‘你好，你知道我们的存在吗？还有其他人吗？’。但缝隙并没有回答。但我们这些幸存者听到了彼此的声音，因为我们都来到了缝隙前，遇见了彼此。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声音造成的压力，就会把这条缝隙给炸裂开。”

我不知道还需要多久，但，衷心希望能够快点到来。

1.任何让你放弃自己思考的行为都应警惕；组织善于此道，愈强大的组织愈甚；

2.不要去过于严厉的环境，多样性才是正道；组织带有强烈的目的性，需要纪律实现效率，越强大的组织客观上越倾向于制度化管理，越严厉而少人性，应重视小团体、小环境的建设；

3.没有人应获得绝对权力，对立面过多不行，没有对立面也不行；组织中容易形成小集团共同拥有绝对权力，要靠合理的制度尽可能避免；

4.尽早让孩子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这里不仅有公主和王子，还有大灰狼；以及狼群，作为个体避而远之，免受其害，自组织，寻找机会反击。

5.加入宗教组织不等于有信仰，可能只是变成流氓组织的一员；不论在不在组织里，不要停止对信仰的探求。

6.组织最大的弊病在于要求忠诚，不论对错；不仅孩子讲对错，大人也要讲，别被成功学那套洗了脑。

7.缺乏安全感，主动选择组织怀抱也可理解；但此种个体往往是软弱的，视情况影响之或远之。

人类社会能走到今天离不开组织的力量，因为自然法则有黑暗面，人性中必存在黑暗面方能适者生存，天使恶魔皆在人间源于天堂地狱即人间，生存现实的复杂性决定了人性之复杂。

1. 一份残缺不全的1995年9月的法院上诉简报中提及了以下几个让我不安的信息：

简报就在外网，大家可以搜doe v maskell consolidated brief

因为它不完整，我甚至不能确定这份文件是真的，所以大家自己判断

我给本片打的分数就在文章上方，我认同纪录片的观点，即参与拍摄的幸存者的主要指控是属实的，但这不能抑止我想看到更客观公正的纪录片的愿望，所以，以下

1） Jane Doe的一些回忆被证明虚假，比如她以为她杀了修女。在她的日记中，她将自己恢复的一段、被一位神父性侵的记忆称为“bull crap”。（但必须承认，谁都有记错的时候，所以Jean有错误记忆本身是合理的。但影片本身对这些错误记忆一笔带过其实有点不合理。）

2） Jane Doe是在八九十年代的一系列心理和生理治疗中逐渐恢复记忆的。她有一套自我疗法叫“和内心孩童的对话（dialoguing with inner child）”。我去查了一下这个疗法，就像所有治疗学的方法一样，这个疗法其实更偏重个人体验，不被经验主义的法庭认同并不奇怪。简报中对此疗法的详细说明是“Doe和她的多个内在自我进行过对话，其中有些自我被她命了名，包括Jeannie，Beth（非常被动），Gloria（放肆的），Ethel（清教徒的），Martha（唯物主义的/拜金主义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翻译）”

3） Jane Doe在法庭上提供的性侵者名单不仅限于本片提及的Maskell、Magnus、Brother Bob、一个穿警服的警官。

性侵者还有至少三个学校老师，Carpenter先生、“丝绸手帕先生”、Mimi DiPietro（一个享有盛誉的政客，巴尔的摩太阳报给他发的长篇悼词大家还可以搜到，Jane Doe回忆说他在她为他口交时练习政治演说）

另外三位神父，Schmidt神父、John神父、Daniel神父；religious brothers Tim（Jean事后称此人不存在，是她记错了）、Brother Frank和Brother Ed（导演Ryan White在AMA回应称，一些性侵者的名字在影片中未被提及是为了避免法律纠纷，这是帮忙审核影片的律师给出的建议。

甚至还有穿着传统修女制服的Sister Nancy和Sister Russell也参与了性侵。Jean Doe承认这个记忆有些“荒谬而难以接受”；

4） 诉方（appellants）律师所作的这篇简报里形容Jane Roe关于记忆恢复过程的证词所用的词汇让我觉得极其欠揍，说她 “hopelessly confused and inconsistent”。你们是在客观陈述事实，并且是在为她辩护，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

这样看起来影片是把幸存者记忆那些存在不确定性的部分都删除了，从增强可看性的角度考虑是正确的，我们不需要一部30小时的纪录片，但我认为仅仅用心理学家们在“恢复记忆”上的对立代表当年漫长的审判过程里令人生疑的细节是不恰当的，将当时的部分民众对此案持有的立场统统归结为对教会的信任也容易让人产生困惑。网络上有不少人在看到审判资料时和我的感想一样，觉得影片的概述制造了迷惑的空白。

2. Maskell的尸体在影片制作期间被警方挖了出来，其DNA与Cathy被发现的现场搜集到的DNA样本不符

3. Maskell被证明也参与了距离Keough高中不远的一所Catholic Community Middle School的性侵包庇事件。两校都是School Sisters of Notre Dame创办的。在这所中学里，从七十年代初直到79年，老师John Merzbacher性侵了少年少女，甚至强迫他们与彼此发生性行为。与Maskell很相似的是，Merzbacher也很喜欢枪，常常拿出左轮来恐吓受害的学生。他曾经在强奸学生时用枪指着学生的头，曾经用上膛的枪在孩子们头上玩“俄罗斯轮盘赌”。一个受侵害的孩子在目击Merzbacher与该校当时的校长（一位修女）发生性关系后，将此事告诉了TA的同学。学校得知后立刻叫Maskell来为孩子做“心理评估”。至于“评估”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Tom Nugent认为这是巴尔的摩总教区早在七十年代就知道两所学校内发生的性侵事件的证明。

Merzbacher在1995年终于被学生告倒了，被判4次终身监禁加10年。我想他被判的原因应该是他并非神职人员。

4. 只有我很在意的一个问题：Cathy和Koob的最后一封通信暗示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Koob描述的“柏拉图式恋爱”，起码Cathy所使用的语言指出了她对Koob非柏拉图式的渴望。尤其让人感到奇怪的是Cathy提起了月经迟来一事（我不明白为什么影片再现的信件里月经一词加上了引号）

我想月经这个信息指向两个可能：

1） Cathy已经和Koob有了亲密关系→这和Koob描述的柏拉图关系不符；

2） Cathy其他的书信写得都非常委婉，符合一个英语老师和修女的行事特征，唯独这一封使用了非常直白的字眼→信有可能是假的；

针对2我做了些调查：Koob澄清信是手写的，并非本片情景再现的那样出自打字机。

更重要的一点是，片中公布的信并不完整，原始信件有5页长。记者Bon Erlandson持有信的后半段的手抄版，大致意思是说Cathy因为Koob说或做过的一件事感到难过。

仅从信件来看，我的看法是Koob在和Cathy的真实关系上说谎了，或者信件是假的。假设信件是真的，Koob谎称他们保持着柏拉图关系的理由可能是为了保护Cathy的名誉。Tom Nugent在2005年的文章中称，Koob曾向警察承认他和Cathy发生过性关系。但后来Koob一直否认这一点。

Tom Nugent在2018年的AMA中透露，一些警方线人提供的情报表明“他们已经持有重要证据显示Koob神父在Cathy的谋杀案中扮演了不为人所知的重要角色。”Nugent相信Koob极有可能就是Brother Bob。

Koob的孩子随后在Reddit上澄清，Koob并没有Jean描述的胎记和腹部伤疤。因此，虽然我怀疑Koob证词的可信度，但我并不认为Koob就是Brother Bob。

5. Podcast《Out of the Shadows》对The Keepers的后续跟进和梳理值得一听，网址是shadowspod.com

如果不想亲自听，可以继续往下看我的总结

6. Schmidt一家：

1）Sharon Schmidt在podcast说，她父亲Ronnie在给警方的供词中提到，她叔叔Billy Schmidt在Cathy死前就对她有一种病态迷恋。

Billy Schmidt在据称与Skippy交往的期间是订婚的，他尽力隐瞒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后来与未婚妻结了婚。

2）Sharon Schmidt的曾祖母，Billy的祖母于1973年被谋杀。警方怀疑是熟人作案。

3）Sharon在片中提到她父亲Ronnie醉酒后冲她母亲大喊“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酒？我们杀了一个女人。”这不是完整版本。Sharon补充，当时Ronnie接着说“我们杀了父亲的女朋友，用打字机打烂了她的头，然后把她的尸体扔在了店铺后面。”事实上他父亲的女朋友活得好好的。Sharon认为Ronnie酒后犯糊涂，把谋杀对象搞混了。

4）Ronnie也习惯用双脚开车。

5）Ed Davidson在Cathy生前常去Cathy住的公寓楼参加派对。Sharon认为他是去参加Billy办的派对，因为根据她的了解，Ed和Billy都有异装癖。

6）Gemma Hoskins说Maskell在很多混乱的地方流连，比如东城的同性恋俱乐部。Sharon的母亲回忆Billy经常去一个叫Cicero’s的酒吧。这个酒吧本该因为毒品和武器泛滥问题而关闭，一种说法是，上文提到的性侵者，政客Mimi DiPietro，从中作梗导致了这个地方的兴盛。

7）Sharon的弟弟Brian曾受过脑损伤，再加上他目击所称的犯罪发生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他的证词可能有瑕疵。

7. Maskell的受害者之一Cindy Lovell在podcast上讲述了她的经历：

她十三岁那年被Maskell叫到办公室，遭到多次迷奸。随后Maskell用迷奸时拍下的照片勒索她（这些照片还有其他用途，Maskell有个照片集，他的共犯来学校时，他会把照片集拿出来给他们挑选，看这次要侵犯哪个女生），用枪和言语威胁她（Maskell知道她父亲有前科），强迫她在清醒状态下与多人性交。这些人中包括Magnus和警察。当Cindy终于鼓起勇气对Maskell说她要告知父母时，他打电话给她的父母，说她可能得了脑瘤，肿瘤压迫神经使她产生了幻觉。

后来她开始吸大麻。她告诉老师Sister Judas（我不确定，真的有修女叫这个名字吗？）Maskell在强奸她，修女不相信她的话，转而打电话叫Maskell领走她。性侵持续到二年级就突然终止了，她一面感到轻松，一面却有些难过——“为什么他不需要我了？”然后她听到其他女生的名字时不时在广播上出现，“请到Maskell神父的办公室”。

她在Keough没有什么朋友，因为其他女生拒绝和“Maskell的女孩”来往。她的一句话特别能反应她当时的绝望：“十四岁的我对性和男人的变态的了解胜过许多结婚生子、度过幸福一生的女人临终时的了解。”

她和很多人试图发展过亲密关系，结过婚，生了两个孩子，但每段关系都是虐待性质的，因为Maskell教她“性和爱完全是一回事儿。强奸你、伤害你、往你的身体里插入东西是因为他们爱你。”

婚后她在圣奥古斯汀教堂教CCD课。有一天，她正在给孩子们上课时（她自己的孩子也在教堂上课），Maskell突然作为新牧师出现在她的教堂。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说“Lovell小姐，好久不见。我们应该好好聊聊。”之后她慌张地四处寻找她的孩子，确保Maskell没有靠近他们一步。她因为对Maskell的恐惧渐渐远离了教堂。

现在Cindy创立了自己的咨询公司，为人们提供精神指导，为性侵幸存的女性组建了谈话圈。她正在写一本书，讲述她的过去和奋斗历程。

她与目前的男友已经交往了二十年，他们过得很好。

8. 另一位幸存者Michele Stanton把Ed Davidson和第一个赶到Cathy尸体现场的警察James Scannell联系了起来：

Davidson习惯到她当时所在的初中周围游荡，常常开着不同的跑车，她14岁，和Davidson熟稔后会上车和他兜风。Davidson在车上猥亵过她几次，但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因为她觉得和陌生人一起玩是成熟的表现。有一次Davidson带她去见一个越战告假的士兵，车上还有其他人，其中一个人是James Scannell, 另一个人对她动手动脚，她感到非常害怕，以为她要有麻烦了，所以她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由于她的晚归，她的母亲多次报警，其中一次Scannell接警去了她家。等到她回家，Scannell站在客厅对她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Michele还于1969年9月受朋友邀请去过Cathy的公寓。她回忆说，Cathy和Russell没穿修女服，屋里有两个她不认识的男人，还有弹吉他和抽大麻的年轻人。中途有人请她去一个房间，她不记得任何发生在房间里的事了，只记得她离开时感到不舒服，所以后来再也没有去过Cathy的公寓。

9. 主教Malooly说总教区1994年去找医生Charles Franz是因为一个教堂的音乐指导说他可能有与Maskell有关的信息，以及“送船”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10. 警方在Cathy的车里发现一根黄色的线是谣传。

转向灯上的不是树枝，而是一根很长的干草。

11. 关于Maskell的历史：

Maskell的母亲嫁给了她的继父。

Maskell的姐妹仍然在世，她对媒体称针对Maskell的指控纯属子无须有。

Maskell十四岁就进入了神学院，但一个周后就因为想家回到了家里。

Maskell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Joseph Tommy Maskell，曾是巴尔的摩市警察局的警官。影片未做详细说明的一点是，此人于66年受枪伤后退休，但没有资料提及枪伤的位置。退休后的JTM过得非常不如意，做过保险理算员，后来又成为了汽车销售。

12. 还有两名16岁少女在商场附近失踪，尸体随后在不同区域被发现

1970年——Pamela Lynn Conyers

1971年——Grace Montanye

13. 马里兰州的童年性侵法定追诉时效被延长到了38岁。

之后了解到案件新进展会回来补充

在哔哩哔哩上看完了这部纪录片。在影片的最后，有这么一条弹幕：最后这部纪录片什么都没有改变。

是的，这部纪录片什么都没有改变。看前面一头雾水，看到后面依旧是一头雾水。谁杀死了凯茜，仍然没有一个答案。纪录片给出了一种指向，指向了一个又一个嫌犯和教会。但单凭这种指向又能将谁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呢？

这起案件就像是在迷雾中完成一张拼图。有的被隐藏、有的被丢弃、有的被销毁。有人苦苦等待、有人不愿出现、有人早已离开。五十年了，这块拼图依旧拼不全。

坏人老了、好人老了、可怜人也老了，当大家都老死后，谁又能继续问“是谁杀死了凯茜修女”呢？

《熔炉》中有这么一句话：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能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它被称为改变韩国的电影。这纪录片跟《熔炉》一比显然在“改变上”不值一提。因为它连巴尔的摩的法律都没有改变。

但对我而言，这部纪录片给我提供了对宗教的一些看法、让我看到了奶奶们身上的坚强以及可爱、让我看到了爱情、让我看到了美国历史中的一幕、让我看到了时间。它让我看到了很多很多，也会越来越多。

是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因为有些改变肉眼根本看不见。谁又能说2439个看过的人心里没有留下裂缝呢？谁又能预言接下来的2439个人不会把心里的裂缝炸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