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之第四层》：每幢大楼都有些悲戚的故事 　　　　　　　　　　　　　　　　　　　　　　　　■ 文/火神纪

　　转角处。抬头。低眉。 　　很多时候我们所看不到的那些角落里。 　　所有阴暗的渴望在不停地嘶吼。 　　亲爱的。你听到了么。——火神纪。题记。

　　《突然有一天》系列电影第二部。在我看来，这部电影的惊悚程度应该在这个系列里为最强的。这部电影里有很多已经成功的恐怖电影的元素。 　　某种程度上叫抄袭，某种程度上是引用，某种程度上叫运用。这是不同的。 　　一句古话：道无先后，达者为师。如果我用的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的话那叫引用；如果我说这句话是我说的，那叫抄袭；当然我改了一个字，那就成了运用。 　　有点牵强。呵呵。不争这个。要评说的应该还是电影。前面说的话显得有点可耻。可是这部电影却在这种尴尬境地里找到了一丝苟活的方式。 　　不说这是一部如何成功的电影。因为但凡可以被称之为成功的电影至少必须是有所创新的；这部电影却是反其道而行，把那些似乎已经可以称之为经典模式在恐怖片里的元素重新整合之后的又一次演绎。从创新的角度看，这几乎是一部没有任何意义的电影；可是如果从视听效果来看，这部电影依旧很有看头。

　　电影的开头类似于《鬼铃》开头的感觉。只是把惨剧发生的空间从电梯里置换到了楼梯的转角处。气氛很像。至少看到这个开头的时候我想到的几年前的那部《鬼铃》；也许是因为那个闪烁的手机屏幕作怪。 　　从剧情来看，这部电影和港片《怪物》倒是有几分相似。比如说到搬家，以及搬家之后的怪事连连，很多年前失踪的被迫换迁的母子等等。只是《怪物》里的故事依旧持有的温情在这部电影里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的凶残。《怪物》里的儿子已经死去，可是母亲还在，躲在大楼阴秽的暗道里靠着翻着垃圾桶里的残渣食物为生，缅怀着逝去的悲悯时光。纵然肮脏却诡异得让人动容。至少在人性上还残存着一种悲戚的人性关怀；控诉了楼房拆迁的强势以及表达了一种对弱势群体的同情。从艺术角度上来说也许《怪物》会显得更高一筹。 　　在这部电影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显得很该死；不论我们情愿与否。贫困的母子既然无处可去，那么，自有归途。不法的黑色商法把这对悲凉的母子逼上了绝路。而后怨灵索命于是所有的人们也都应该死去。 　　儿子死去，母亲死去；残害，地板里的夹层成了最后的归处。恶人死去；无处可逃。 　　当然这样终极剧情只会在电影的最后才会被揭示出来。在此之前，就让我们跟着镜头一起迷惘地探索吧。

　　这部电影在惊悚电影里的所做出来的惊悚效果在于它对气氛的营造。或者是它对意象的运用。 　　第四层。东方人对于数字4的忌讳跟西方人对于数字13的忌讳是不相伯仲的。所以在楼房的建筑上，在电梯里看不到东方人的第四层以及西方人的第十三层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记得很久以前看过的一篇短篇小说说的就是不存在的第十三号房间里的鬼怪作崇。 　　这部电影很好地把东方人对于4的忌讳这种并不新鲜的概念给套用了。在三和五层中间存在着一个并不存在的第四层。死去的母子住在那里并且守候着自己的尸体，积蓄着疼痛和怨恨伺机报仇。 　　一个有关怨灵复仇的故事；一个有关习俗忌讳隐晦的心理暗示；一个关于现代人邻里淡漠的反思；一个关于公寓对于下层天花板和上层地板的阴秽假想。一个让人惊惶不安的鬼故事华丽登场了。

　　复仇的两个怨灵不曾让我惊喜。无辜的住户也不曾让我惊喜。颓死的中年男子依旧没有让我惊喜。让我惊喜的反而是那个和蔼可亲的便利店老板。因为很多年前的他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狂魔。这样的高度反差的剧情设置让我惊叹。 　　因为我在这部电影里看不到半点人情。而真正的创作应该有的一种态度是，不要同情自己作品里的任何一个人物，以一种极其冷酷的眼光去剖开所有的人性底层。而作为一部恐怖电影，更需要的是这种冷酷而非苍白无力的温情。这样的冷酷在这部电影里显然是必须的而且不可或缺的。因为除此之外的温情，只会抹杀了电影本身对于阴秽的力道而显得平庸了。 　　不要温情和怜悯。所有的一切在冷调的悲情哲性思索里渐行渐远。而越是冷酷的恐怖片的效果也会越让人为之震撼，因为真正的悲悯隐藏得很深，深得让人无力知觉。 　　至少这部电影非常尽职地完成了一部恐怖片应该完成的所有事情。这是这部电影最出色的地方。

　　What can you do for me? I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you. 　　徒观望。这样刻毒的作者用一种难能可贵的高度自上而下地贯穿在整部电影里。而只有这样刻毒的作者才能做出一个真正的作品。很多时候我们会不自觉地去同情我们作品里的人物，可是这样的同情更多的时候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去真正地操控全局罢了。真正的作品里真正的人物，应该有其自主的思想和灵魂，由不得作者了。于是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如此迅猛却在情理之中。 　　在这部电影里我们看不到作者对人物残存有的半点怜悯，半点同情。更甚至会有一种仇视。这是拍真正的恐怖片应该有的素质。冷酷，冷酷得刻毒。而让人寒颤的也许正是这些东西在底层之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表象。

　　在这部电影里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东西。阴暗的角落；阴沉的孩子；走不完的楼梯；跑不出去的第四层；凌乱不堪的房间；彻底失眠的中年男子；悲惨的旧时光……在整个系列里，这是最阴沉而且视听效果最好的一部电影。 　　每幢大楼都会有一些悲戚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只是这些华美的表面下阴秽的腐烂味道。很多时候我们总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们不知道住在我们头顶上或者脚下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们活得很匆忙，匆忙得来不及去知道别人的故事；于是只能选择冷漠。偶尔我们会在深夜里听到夹层后面传来的或熟悉或陌生的一些声音。然后我们就可以凭空地构建起他们的生活。 　　而更多的时候，也许我们听不到某种更低沉的声音。来自那喧嚣的阴暗；夹杂着悲痛、忧伤、凄厉和幽怨。 　　都市。繁华。高楼大厦。越来越冷漠的邻里关系。这部电影至少捉住了这些要点。然后释放。 　　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是一些如此平静的闪烁在屏幕；今天我们所能听到的是那些已经不再那么凄厉的惨叫。可是那所有的一切，在已经逝去的时光里，也许曾经有血有泪。甚至有些感人。

2007-02-07；丁亥年壬寅月壬申日。

　　附注：电影资料。 　　■片名：《突然有一天之第四层》 　　■外文片名：《Forbidden Floor - 4 Horror Tales》 　　■导演：权伊秀 　　■主演：金有贞/金淑亨 　　■类型：惊悚/恐怖 　　■片长：92 分钟 　　■国家：韩国 　　■语言：韩语 　　■发行：韩国希杰娱乐株式会社 　　■上映：2006年7月27日

这片子一开始就挺接地气，取材于日常生活和民俗里常见的对“4”的避讳。楼层不设4楼，故事偏偏就发生在这个不该存在的4楼上。

以下剧透，没看的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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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旧楼重新装修，因为有人不肯搬迁，所以动用了流氓势力，3个办事的和拆楼的负责人去住在404房的朴顺玉家打砸破坏，误杀了躲在柜子里的儿子。面对赶回家的朴顺玉的质问，一不做二不休的一起打死了。尸体埋在404与304的夹层间。所以说应该不是拆迁，只是重新装修这栋楼。新楼弄好后，女主和女儿搬进了504，因为新楼不设4楼，504也就是以前的404。从而引发出女鬼报仇杀死住在这栋楼的当年3个行凶者以及头目的故事。

这片子总的来说还不错，故事讲明白了，只是结尾有点含糊，似乎因为女主没有让物业挖出他们的尸体，她女儿依旧会被女鬼的儿子附身。还几个问题处理的不太好，熊猫眼看起来挺有戏，结果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而且当年他们把尸体埋在404和304的夹层里，他怎么还敢住进304？他们几个还敢往有尸体的楼里住已经很不可思议，他还偏偏住在304，头上就是尸体，听到怪声，他还不怀疑，还以为是女主家的声音？？女主在小卖部收到同事查到的当年的负责拆楼的负责人的照片，就算被老板看到照片，编个理由搪塞就是了。她这时候也不过就是知道——小卖部老板就是拆楼负责人，她也仅仅怀疑是他们几个当年杀了朴顺玉，有必要这么慌张么？？老板更是奇葩，他也只是知道女主在查当年拆楼的负责人是谁，她又没有证据，用的着杀人灭口么？这事是女主同事查到的，说明本就是有档案有记录可查的东西，也不过就是查到负责人是谁，又不是什么杀人证据，如果这都要灭口，他要杀多少人？？只能说是2个心虚的一激动，把故事演给观众看了。

很可惜，这题材我们不是更适合拍么？4与死的谐音本就来自汉语，强拆的事件我们这里更是屡见不鲜，可惜，这么个题材，我们却因为不允许有鬼而连拍的资格都没有。

即使拍了，也是假大空的警察及时出马，抓获了“一小部分”不法强拆分子，给老百姓一个公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不信。

我如果说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可能显得偏激，如果说相信恶有恶报，可能又过于鸡汤，那不如换个说法，我宁可相信，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这里就要引申说点题外话，十多年前朋友替某部门帮忙负责拆迁，问我要不要去，隔三差五的夜里去住家敲门，楼下放音响，干完就跑。结算时每走一户每个人就能拿200块（而且还不是区区几个钉子户，整个小区还有很多住户）。就算失手被抓到，只要说是个人恶作剧行为，也是前门进后门出，各部门都是打好招呼的。当时其实是心动的，因为这事虽然缺德，但是本身就是一直有人做的，只是朋友照顾我，多少人排队等着呢。不义之财取之何妨？但是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于是回家和父母商量。

父母倒也没和我说大道理，只跟我谈了个小道理“我们家最多一两年也要拆迁了，到时候人家对你这么做，你会不会骂，会不会诅咒？那是不是等于骂的就是你自己？”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与否，是不是真的一笔取之何妨的不义之财平白溜走了，但我只知道问心无愧。

不过为了不被查水表，我还是得说一下，刚才说的这事纯属虚构，我坦白，我编的，嗯，看我的眼神，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