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一位宇宙少年经历,电影《加加林》入围“欧洲三大奖”:第7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官方推选片单、第33届欧洲电影奖发现奖、第47届法国凯撒电影奖最佳处女作奖。
《加加林》曾于今夏在北京法国电影展放映,影片在剧本创意、影片配乐、摄影调度三方面均有着令人惊喜的呈现,被网友评价为“戛纳不停办能拿大奖的水平”,线下放映后掌声如潮。
非职业演员艾森尼·贝斯利凭借本片夺下2020年西班牙赛维利亚欧洲电影节影帝宝座。
梦想、宇宙、向死而生……在困苦的贫民窟,一位少年以毁灭为代价的飞天梦喷薄而出,其中折射的是对颓败现实的反抗及对“家”的渴求,它无比浪漫,更掷地有声。
去太空不遥远
“钉子户男孩”送自己登月
热爱宇宙的少年尤里和前苏联宇航员尤里·加加林同名,住在巴黎市郊的贫民窟——加加林社区。
社区年久失修,被政府列在了拆除名单中。
尤里和朋友霍桑,新结识的吉普赛女孩戴安娜穿街走巷回收旧电器,希望靠修好社区内的老化设备让政府回心转意。
好景不长,经实地评估,政府正式下达了拆除令,所有居民被迫迁出。
霍桑离开,尤里被母亲变相遗弃,没有居民的加加林成了空洞的废墟,只有建筑工人每日敲敲打打。
尤里和几位“钉子户”是这里最后的居民,废弃的大楼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了失落梦想的化身。
没有了打扰,尤里着手将加加林打造成真实的太空舱,这里有星图,有温室,更有被吞噬的无边寂静和城市透出的点点星光。
尤里打造的太空舱可实现自给自足,就在这郊区的废楼里,他以梦为马,即将引燃自己的登月之梦……
影评将《加加林》称为“从瓦砾中铸成的梦”、“一场星空成人礼”、“令人大开眼界的城市幻想”。
在《加加林》前,从未有人想到一部底层拆迁片可以联通宇宙,全片不仅没有怨天尤人的悲观情绪,反倒充斥着向希望进军的张力。
镜头充满了迷幻的失重感,空灵的电子乐应和着广袤太空的无垠,少年尤里对加加林的“保卫战”恰似行星上的小王子,孤勇而决绝。
影片同时启用了职业演员与非职业演员,光是寻找主角尤里,主创就花了6个月。
尤里的饰演者艾森尼·贝斯利因一张传单与电影结缘。
戴安娜的扮演者琳娜·库德里经验丰富,2020年,她凭借影片《帕皮卡》夺下第45届法国凯撒电影奖最佳新人女演员。
化为星辰的市郊、堪比太空船走道的楼梯间、飞船母舱般的大楼,以闪光灯拼成的星辰海洋。
这些极度平凡的风景,在导演的镜头下演变成一场穿越星海的无悔旅程。
冲破现实的阻力,前往人类终极梦想之地,这种向死而生的浪漫青春逼人,令人难忘。
贫民窟不颓唐
老破旧小区亦有骄傲梦想
《加加林》星光熠熠,上映后好评如潮,电影背后的故事亦值得人关注。
加加林确有其地,落成于法国共产主义盛行的1963年,然而,随着共产主义在法衰落,这座社区走向颓败。
身为廉租房,加加林的居民多为移民及社会底层,房屋不仅老化失修,背后高发的社会问题更令人头疼。
最终,政府考虑“抹除”贫民窟加加林,建筑师邀请非科班毕业的两位导演范妮·莉娅塔徳与杰里米·特鲁伊为社区居民“留些纪念”。
导演们一看到这幢T型的红色大楼,顿时觉得很有缘分。
他们首先完成短片《加加林》,在拆除前完成了长片的拍摄工作。
《饥饿游戏》《波斯语课》的音乐人尤金·加尔佩里尼与萨夏·加尔佩里尼为影片配乐。
听闻拍摄,许多加加林的住户们特意赶来,为“老朋友”出一份力。
电影主要在社区实地拍摄,少部分另一幢仍在使用的居民楼。
在拍摄时,就已经有很多居民从加加林搬走,他们留下的家具、老照片成了影片素材。
从类型上,加加林属于“郊区电影”,从影片的内核来说,《加加林》讲述的也是远离市区,被“母亲”抛弃的一群人。
300多间公寓,每扇门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
建筑是凝固的艺术,亦是记忆的集合体。
在居民和主创眼中,加加林这幢近60年历史的大楼具有生命,它并不破败,它承载着从这里出走的年轻梦想和世代居民的深深眷恋。
尤里的摩斯电码不仅是信息工具,也是加加林全体居民的呼喊:他们的社区有着光荣的历史,他们拒绝被粗暴贴上“贫穷又落后”的标签。
无论得意失意,加加林始终像一位守护者,平等地给予这里的居民以庇护。
影片中,身穿宇航服的尤里最终完成了“登月”。
那一刻,他完成了宇航员加加林、自己和加加林大楼的“三位一体”。
《加加林》代表着没落生活中不灭的英雄理想,尤里的回归代表新生,而梦中的加加林,则一直向上,飞往广袤星空,飞向希望诞生的地方。
《加加林》
欢喜首映 全网独播
空间感的音乐同步脉搏,光动与色变极致美艳。用拆迁故事承载太空梦,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做梦。即便回到现实,加加林也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就在生活的无奈的苦的周围,爱情是蒙眼登高的信任,友情是与月为邻的牵绊,就连钢筋水泥也能通过摩斯密码温柔发声。只要心中有梦,有所爱,一个钉子户也是浪漫的。此刻的我,有梦,也有所爱,我也是浪漫的,我是你的钉子户。
一座以宇航员加加林命名的公共住宅即将拆除,男主角尤里带着对社区的爱,和因为热爱航天事业所学习的知识,积极的开始为社区进行改造。但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即使他努力把居民楼改造,但终究也逃不开被拆迁的命运。在大家纷纷搬离社区的时候,尤里主动也被动的留在了这栋即将拆除的楼里。从崩溃到振作,尤里最终在这栋废弃的楼里实现了自己的宇航梦想,建造了一艘属于自己的“飞船”。
我没想到这个电影看得我热泪盈眶,明明是一个有点残忍的拆迁故事,以卵击石的社会观察常常都是以有点压抑甚至无奈的方式表现的,但是这一部的导演却以一种温柔浪漫,甚至有点英雄主义的感觉去塑造了一个天真又实干的少年的故事。当最后的灯光亮起,加加林公寓飞向天空的时候,我真的被震撼到了。我想我被震撼的不仅是导演的想象力,也是一种飞向宇宙的梦想的力量。
我们看到后半段的时候一直在感叹身影的优秀!绝美灯光和温柔的画面,特别是一些比较超现实的画面,把想象力拉满!配合调度和美术,就让人特别容易和这个少年共情。我看到改造后的走廊,电梯里的闪耀灯球,整面墙透光的星图,三个人一起在紫外线灯晒太阳,隔着城市的摩斯电码…这些细小的光亮是梦想,是希望,就像是一丝微光最后汇聚起来,照亮了整个加加林。
很难想象这是导演的处女作,真的非常非常美丽也感人。是个小故事,电影也不长,关注的也是一个小少年,但却非常的震撼人心。那些对于梦想的追求和践行,寡言的少年凭借一己之力去做了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其实在很多片段是可以窥见现实的残忍的,同伴被打被驱逐或者是女主的临时居所被毁掉,但导演竟然选择用积极的温柔的方式去描绘它,也让我有很多感想,同样的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是会有不同的展现。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会照亮所有前进的路,与月为邻,与月同行。
要爆破了。“十,九,八,七……”电影进行到第90分钟,巴黎加加林社区的旧日居民们抬头望着那幢T形结构13层砖红色大楼,倒数到一,工程师按下爆破键;这时,仍在加加林大楼内的黑人男孩尤里也按下他的自制系统。接着,他进入失重状态,四肢舒展,身体后仰,在被他布置成太空舱一样的屋内慢慢悬浮,像老资料片里的宇航员那样飞向太空。
影片《加加林》(2020)开头是一段发生在1963年的黑白影像资料:巴黎市郊民众聚集在法国左翼党派于塞纳河畔建立的新社区加加林,热烈欢迎来参加社区落成典礼的宇航员尤里·加加林。
这栋耗时约两年建成的建筑有私人浴室、电梯、宽敞的厨房,象征着当时法国共产主义的活力,是一个有生机的乌托邦。20世纪后半叶起,加加林容留了大量经济条件不佳的外来移民,并成为左翼党派一个坚实的选民据点。但五十年多后,社区与其发起的政权都已衰落,由于电梯损坏、水电设施过时、地基下陷、卫生状况糟糕等问题,法国政府宣布拆除加加林,原地建生态区。这是电影的发生背景。那是2019年,片中三百多户贫困者长居这栋大楼。
16岁的男孩尤里——他的名字就取自首位进入太空的苏联宇航员尤里·加加林——生长在单亲家庭,被隔壁的邻居照看长大,痴迷于太空旅行,对加加林社区有深厚感情,一心抵抗拆除计划,拉着朋友侯萨姆、住在附近的罗姆人女孩戴安娜一起四处搜寻二手材料,试图通过修复老化系统的方式拯救社区,然而除他以外,老邻居们对此兴趣缺缺。政府派人检查,认定加加林的楼体合格率只有85%。
“为什么不合格呢?”尤里和政府人员争执。就在这时,烟雾警报响起,人群赶忙四散逃开,一片混乱,尤里的疑问不再需要得到回应。随着剧情进展,我们得知,警报就是他朋友侯萨姆的父亲拉响的,以他为代表的相当一部分人希望离开已老旧的家,改善不富有的生活。
加加林的拆除工程持续了16个月,引起许多国际媒体的报道关注。《纽约时报》一则新闻中,大量加加林居民在起重机动工的那个周六聚集在一块儿,观看红砖的撕裂、倒下。一位住龄超过十年女士形容,这是一个所有人都认识彼此的大家庭,加加林的拆除“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加加林社区过去常作为背景版出现在灰暗的现实主义题材影像中,以高贫困率、犯罪多发、毒品交易著称。新闻报道中的当地居民形容“这里死路一条,没有未来”。但《加加林》不这样。这部电影是范妮·利塔德和杰里米·特鲁伊两位新导演2014年同名短片的延伸,可以说是一部套在个体航天梦外壳里试图留住消散社区记忆的作品,于去年夏天获得戛纳电影节新长片导演作品提名。导演们用该片重构了加加林天真的浪漫和诗意:1963年,这里代表了一个党派的荣光。2019年,这里成为一个少年守护的梦想。
大楼逐渐清空,人们骂骂咧咧地撤离,断水断电断暖气,整栋楼除了尤里和与他恋爱的戴安娜,只有一个来蹭住的贩毒小伙。被妈妈抛弃的尤里要完成一件不可思议的任务,将这栋建筑改造为飞船。根据宇航员在YouTube网站的教程,他在自己的公寓中搭建大棚,铲土、种植农作物,放置滤水器,设置紫外线照明,制造尽力逼真的太空舱。电影的后半程由现实向奇幻过渡,加加林社区成为了主角本身,宽屏构图下,影片以出色的视觉效果展示了尤里的超现实乌托邦:公寓楼像是航天器,下雪的屋顶如月地表面,本来充斥着碎瓦杂物、尘土飞杨的大楼内部变得光亮清洁。
爆破将近,尤里控制大楼灯光系统,发出代表“S-O-S”的摩斯码,然后在轰鸣声中,他像宇航员一样掠过灰色的楼梯井,飞出大楼;在橘色太空服的包裹下, 弹出加加林社区,飞向太空。接着,电影给了我们一个仰角镜头,加加林社区整个地腾在空中,被拯救于炸毁的命运,如宇宙飞船将要回到母仓。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崭新的灯泡、静默的日食、遥远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仰望星空的少年的抵抗
今年的戛纳已经闭幕,电影节十多天的时间里,无论是文艺女神汤唯、安妮海瑟薇、法国一姐蕾雅赛杜等人的自信亮相,还是朴赞郁、柯南伯格、达内兄弟、克里斯蒂安蒙吉等名导的神仙打架,都让这场电影盛会赚足了眼球。
回望新冠疫情爆发之初,2020年戛纳转为线上举办的冷清与平淡,在经过21年的过渡之后,又重归了那个红毯明星、爆点新闻、热闹华丽的盛况,但这些都是次要的。
在戛纳最重要的永远是那一部部列于各个竞赛单元的新鲜影像,它们传递着对世界、对人类的深刻思考,承载着对影像本体的探索,代表着最先锋、最勇敢的声音。
就像接下来这部因2020年戛纳决定线上举办而未获得过多关注,但绝对是拿奖水平的戛纳遗珠——《加加林》(又名《仰望星空的少年》)。
电影《加加林》由范妮·莉亚塔德、杰里米·特鲁伊二人共同执导,在2020年与中国导演魏书钧共同入围第73届戛纳电影节新长片导演作品名单,同时也获得了第47届法国凯撒电影奖最佳处女作的提名。
文:Edison
编辑:恐龙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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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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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4月12日莫斯科时间上午9时07分,加加林乘坐东方1号宇宙飞船从拜科努尔发射场起航,在最大高度为301公里的轨道上绕地球一周,历时1小时48分钟,于上午10时55分安全返回,降落在萨拉托夫州斯梅洛夫卡村地区,完成了世界上首次载人宇宙飞行,实现了人类进入太空的愿望。
法国巴黎伊夫里市政府车站的加加林公共住宅社区,占地160000平方米,楼层13层,共计365幢公寓楼,居民大多由外来移民、低收入者组成。
这是首个用宇航员名字命名的社区,已于2019年被拆除。
电影讲述了一个生活在加加林社区,并梦想成为宇航员的少年尤里,联合伙伴保护自己心爱的社区不被拆迁,并决定将自己的房屋改造成一个太空飞船,以示抵抗。
两位导演通过浪漫细腻的视听笔触在真实深刻的故事文本中书写了一个不甘被抛弃,在逐渐黯淡的现实中追寻光亮的孤单少年形象,从而展开对深邃宇宙的探索与想象。
这部电影的最大魅力在于影像层面上光影对于空间景观的雕琢,还原出建筑本身的尊严。
无论是耀眼日光对建筑线条棱角的细腻勾勒,还是构图鲜明视角独特的表现镜头,亦或是人们在观赏日全食时的静默与楼房之间形成的奇妙联结,都是以一种十分肃穆的视角去仰望、注视这些即将倒塌的建筑。
所以在片中有大量的全景、远景、俯瞰镜头去加深空间在影像总谱中的绝对主角地位。
同样是拆迁,同样是巴黎边缘社区,但本片导演既没有像《三峡好人》式的对破旧房屋,废墟瓦砾的迷恋,也没有一昧地追求拉吉·利在《悲惨世界》中对愤怒是如何在拥挤脏乱的空间中形成并爆发的探讨,而是执着于岌岌可危的楼房和少年尤里在自己小屋中打造的太空舱之间的对比,一个是宏大的即将破碎,一个是逼仄的认真重构。
导演的浪漫想象在这种强烈的反差中得到了更为独特且迷人的呈现,在危楼与塔吊之间相隔百米的正反打,闪烁的灯光通过摩斯电码在黑夜中互表关心,传情达意,如同两颗运行轨迹不同的小行星在照亮彼此。
社区大楼不断地被拆除、封闭,尤里的太空舱也逐渐成形,即使外部建筑终究要沦为断壁颓垣,但此刻也毫不影响内部空间的璀璨星光。
这种对比不是要凸显尤里对社区的执着坚守,而是要表达他内心对被抛弃的抵抗,对爱与被爱的渴望,同时也是对梦想的向往。
更让人感到惊喜的是,在片中多次出现尤里身着宇航服的画面,摄影机的失重感、鲜红的色彩、让影片增添了一些实验性的神秘气质,也更加吻合尤里的太空幻想。
包括在影片结尾所展现的尤里特殊的视角去看加加林社区的超现实感是对库布里克《2001:太空漫游》的致敬。
同时片中的配乐也是一大亮点,这部电影的配乐的重要性就如同汉斯·季莫之于《星际穿越》一般,对深邃空灵的氛围塑造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某些配乐片段也让片中的无奈现实多了些许的青春与活力。
这部电影的叙事并不能称得上多么出彩,因为可以看出导演的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瑰丽的想象与华美的视觉呈现上,但仍有几处的叙事设置,值得琢磨与思考。
首先是对于人物-社区-历史在名称上的巧妙链接,片中主人公对社区的难以割舍就如同尤里与加加林这个姓氏与名字的不可分割一样,它是整体的,统一的。
少年尤里身上承载着父母的抛弃,边缘底层的身份以及登上太空的梦想,加加林社区象征着曾经的荣光、对人的包容,同时也象征着一段不可或缺的集体记忆。
尤里·加加林这个首位进入太空的历史人物则代表着人类的目光对浩瀚无垠的太空的首次投射,因此三者在故事文本中结合就像是砸断沉重现实的枷锁,在见证集体崩塌的时刻,跃入星空,完成对58年前历史的一次回望。
这让影片叙事脱离底层叙事的苦难窠臼,转而对未知的宇宙进行了温柔的诗意想象。
另一处在于影片结尾交叉剪辑,一面是曾经住在加加林社区的居民们观看爆破大楼的情景,另一面是难以忍受饥寒交迫的尤里登上楼顶,换上太空服,准备进入幻想中的船舱。
在一声声的十秒倒计时中既是“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式的对集体回忆的无奈叹惋,又是用独自仰望苍穹的勇气与坚决去抵抗现实的残酷与不堪。
在最后一刹那,SOS的摩斯点划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湿润眼眶,也照亮了这位在失重状态下的孤单少年的纯真内心。
你是星空,是历史,是人类穿过大气层的初次心悸
你是社区,是集体,是16000平方米上的底层贫苦
你是37只卤素灯泡也无法挽回的崩塌
你是两颗行星永不黯淡的浪漫光芒
你是被抛弃后依旧保有漫步太空的幻想
你是不可分割的星辰市郊
你是纯真勇敢的诗意想象
你是一切...
我们如何判断一部电影是当代的?
有些观众可能会注意到,一部片子你只要看到画面,你就感觉它不是现在拍的,可能已经有了很多年了,因为它的画面质量不是很清晰,质感不是很好,还有它的字幕,音乐,说话和表演方式很夸张,都很有年代感了,这一定是老片子。当然,也有反过来的,为了达到年代感,故意做旧的,不管是服化道、摄美录,都可以复制出十几年、几十年前的电影感。但,有两个是没有办法复制的,一个是电影的美学,另一个是故事的当代性。对于社会问题的映射。
电影的美学,跟很多事情相关。首先是当下这个时代,观影的节奏,特别是现在短视频流行,你让一个观众看老电影,根本看不下去,因为节奏太慢了;还有电影内容的趣味性,以前电影里面冲出一辆火车,都能吓到一片人,现在就算是地球爆炸,我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那面对观众,一个看的越来越多,也越难对于事物产生惊讶的时候,怎么才能吸引他们,这就是头等大事了。怎么样搭配色彩,怎么让音乐带来情绪,怎么让一个普通的事情产生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怎么让远在天涯、甚至没有见过的事情,却产生共鸣,好像似曾相识,流泪满面,这些都在考验创作者的艺术手段。
而另外一个故事的当代性,它的价值性,我们能够从故事中看到它对于社会问题的关注,它的思考和表达,或者它对于社会问题的映射,可能没有直接讲这个事情,但我们都明白,它内在的含义。比如本片,明明讲的是拆迁一栋大楼,而住在其中的一个小孩,却在极力的挽救它,并在里面,建出了一个小宇宙,里面有各种花草树木的培养,还有点点斑驳的光线,好像真的到达了太空,而恰好这个大楼的名字叫“加加林”,人类第一个登上太空的宇航员。那这个故事,实际上讲的是呼吁我们大家,对于地球的保护,地球现在遭到了破坏,环境问题,让它岌岌可危,但它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在这里生存繁衍了那么久,这里有我们最宝贵的记忆和最深的情感。它的当代性在于,它对于社会最大的问题,环保的关切。
回想一下电影风格的变化,十年前,我们还在看忧伤的青春电影,回归校园的纯洁爱情;二十年前,我们在看大场面的武侠电影,渴望成为英雄,仗剑走天涯;三十年前,我们在看香港黑帮电影,为不平之事愤怒,为兄弟义气热血沸腾。为什么有的电影故事,现在已经不合时宜的,因为它关注的问题,已经在当下解决了,或者时代已经改变,我们的观念也变成了,觉得做那样的事情不合常理。(当然,有的电影依旧经典,因为它在关注那个时代,也在关注永恒的人性。)
这就是我想说的,电影的当代性,它要关注我们当下最大的问题,每一个人都深有体会。比如,经济的发展和停滞,带来的失业问题;比如智能化的社会,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带来的影响;比如种族问题,不仅仅是国家之内的歧视,更带来国家之间的战争问题;再比如全球化对于地区文化的重新调整和塑造,我们生活方式的改变,带来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还有疫情,城市化带来的心理健康,水污染,弱势群体的保护,法治建设……这个单子可以列举很多,当我们的艺术灵感枯竭的时候,我们睁开眼,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去看看我们周遭的环境,每一个问题都值得去书写和关切。
我一直记得学生时代,每次在校内的电影节上看的外国学生电影和中国学生电影,很大的不同就是,外国学生电影都关注的是宏观的、当代的问题,比如战争、种族歧视、社会不平等问题,而我们的大学生关注的问题,始终是家庭、爱情、成长的问题,先不要说故事情节好不好看,就其关注点来说,我们好像是小孩,而别人更像是有责任、有道德、有眼界的成年人。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历史中,加加林连接人类和宇宙,让人类在几十年间寄情于太空,于无垠中探索。youri在社区的维护与遨游,从冒险家到“第一人”,穿梭现实拆迁的无情又放眼于星空,正如同人类突破层层困难的太空探索。与月为邻,从过去的宏大叙事凝视太空,到回归边缘群体仰望星空,虚实影像穿插下,魔幻现实中交合缄默和孤独,因为孤独所以渴望太空,对社区的缝缝补补是对旧亿的留恋,又如同他对偶像的维护,对归属感的恐惧,地面的束缚太重又太轻,精神的归属感无处安置,思绪的凝重阻碍失重的实现,砸碎已被宣告死刑的墙壁,让一方浪漫改造现实,遣散难以言表的压抑,在倒计时中,让理想主义的光芒在加加林中简陋的模型中爆裂,在星辰市郊的眼神中再度鲜活。youri让我想起小时候我面对旧屋拆迁的无助,我们需要让科幻浪漫小品唤醒理想的光辉
脚印踏上楼顶仿佛初次登月,塔吊变幻灯光好像点火助推。我把公寓当成太空舱种植蔬菜,公寓替我收纳全部宇宙记忆。我打通整层墙体替加加林发布求救信号,城市高空变幻所有灯光回应我摩斯密码。被城市驱逐的人就像星球的边缘物质,尽管光芒微弱,恒星依旧需要它。当我经常提及一栋建筑,它便获得了生命。
每年能有一部这样的影片真的太幸福。是太空片!第一人的痕迹,太空生活的温室,比邻星的倒数,飞向太空的起点。没想到一个名叫加加林的电影,寄托着对故土家园最深情的眷恋,她与水瓶座一样,应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镜头摆脱了地心引力,它的失重自旋和轨道运动在地表成功塑造的太空影像,使得楼宇呈现空间站式的秩序。那段星星间的对话太棒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投射给你我那最后的光芒,我们知道自己都是寂寞的星星(跑偏)。最后的时刻就是桑德拉踏上陆地,皮特重回地球。年度十佳。
B / 选择了过于陡峭的视点。一方面,美妙之处正在于通过摄影机的中介,将主角的目光与意志转向外部:既勾连历史影像,也对当下的非空间进行“太空化”。这种叙述者与人物之间的张力最终达到了极点:被抛弃于废墟中的xx人口被爆破再度清除的那一刻,恰恰是他超越重力遁入宇宙的一刻。然而另一方面,问题也在于,这种视点实在太过悬浮:易于比喻、抒情,却难以预先探入废墟和其他人物的内部。于是中段只能看到剧作意志如何驱赶一个个配角,如何贸然构造出新奇却又移植感浓郁的科幻空间——然而凿穿墙壁之前的空间难道不同样重要吗?试图用一根创造的丝线坚决牵引、上升,却忘了这样的故事多么需要对变迁的“材料”进行绘制与综合。实在有点可惜了。
非常惊喜的观影经历!现实与幻想交织下的太空生活浪漫到极致,让人屏息欣赏。
另一个《佛罗里达乐园》,剪辑、音乐、摄影加分,但仅限于此了。
“我们与月亮为邻。”「加加林」成为抵抗的堡垒,成为逃逸的飞船。
作为填充物的情感与想象背后是社会人类学基础。《加加林》是巴拉德的反面。城市内部被边缘化的群体与住宅团地中的某种宇宙主义,在住户的消失后记忆结晶为一艘宇宙飞船,导演篡夺了库布里克式的太空旅行科幻,在摄影机的旋转与漂浮中形成失重感,漂浮意味着被排除在城市话语之外。正如科幻电影中的结构关系:飞船-大楼的内外异质,城市的开发与重建批量生产“波将金村庄”与围墙背后的ghetto。加加林来自于法共建造的住宅项目,与苏联宇航员同名,并在影片中与纪录影像并置,因此不难理解影片隐约传达出的Nostalgia与威社色彩,正是在这种俄苏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同“未来的”现实主义)气质之下,“美好的过去”被美化,与加加林同名的Yuri也无法将自身配置为一个幽灵——如同《巴克劳》或拉吉·利——出没于拆除与爆破之中。
虽然用“钉子户登月第一人”这样的评价显得很轻浮……但是……
3.5 就算那些稚嫩的小聪明,和有些跳脱的段落,最终也被吸入到影片内核(由真实影像构建起的强大能量)和呓语(镜头运动和主观视角)之中。叙事本身已无需明确,留下情绪足矣。
#3rd HIIFF# 展映-天涯海角。入围Cannes 2020片单。感觉可以在一种关注混个小奖或者拼一下金摄影机……完全没想到能在一部法国片里看到“东愁”(一查发现加加林城是法国GCD政府修的……怪不得所有表征几乎相同),匹配剪辑做得实在是太有想象力和太浪漫了(以改造公寓匹配空间站,以点火爆炸匹配失重,其实这结构就是个《大保镖》嘛),以边缘写边缘(罗姆人少女与黑人和阿拉伯人小哥都边缘,加加林城也是巴黎光辉下的“恒星边缘”),前面需要再连上[流浪的迪潘]和[悲惨世界],影片用浪漫和想象力来表达抵抗,套路的东西可以忽略不计了。
过去与未来,繁华与衰败,前进与历史…天际之于人类,有种妙不可言的浩瀚;而少年与社区,两种释义的“加加林”,同样被串联为更为奇特与诗意的展开。借由一个新闻事件与发起的社会讨论,再成为让人动容与个性的成长宣言;当中的路程如梦似幻,又情真意切。导演做到的,青年演员完成的,都如此之多。
不及Mercuriales十一。
#37. FFT# 妈妈 雪落在我的空间站 w/ Leon
2020大厦漫游,用失重和颠倒的镜头扫过旋转的家宅,穿行走廊像是穿过一节节太空舱,城市林立的楼宇化身星辰市郊,而穿过黑夜的摩斯密码则如茫茫太空两颗遥远恒星互放的光亮……人类一面安家,一面向往宇宙。
四星半。加加林是Yuri向往的太空英雄,加加林也是Yuri无法割舍的居住社区。社区内外见证的是底层移民生活的无助,Yuri的心灵内外则是对梦想的执着写照。当待拆社区成为Yuri的理想空间站,痛苦和喜悦都变得如梦似幻。导演范妮·莉娅塔徳和杰里米·特鲁伊,把同名短片延展为处女作长片,保留了故事的基底同时,又延展出丰富的作者性表述,非常有前途的两位导演。
今年戛纳不停办能拿大奖的水平。以人类第一位宇航员命名的即将被拆迁的大楼,当所有住户都被迫搬走后,一位留守男孩把房间改造成飞船,准备在大楼爆破时飞向太空!从未想过一个巴黎钉子户的故事能拍得如此魔幻现实主义,残酷中带着小清新。我们身处的世界有着太多毁灭和破坏,只有少数人能在废墟中仰望星空。男主就是加加林。
窗户上的宇宙星图,楼道里的太空飞船,高楼间的摩斯电码,见证着男孩流浪、寻觅和求救,即使身在阴沟也要仰望星空,楼体爆破化作火箭点火,男孩灵魂飞升,轻轻地说:妈妈,告诉他们,我乘太空船飞走了。
最底层民众的拆迁遭遇,到了法国这里,仍旧能够生发出意想不到的新希望。
3rdHIFF#色彩的泡沫,城市以另一种形态存在(平静地覆灭)。图景早已化作坟场:无可奈何地消耗着能量——用追逐来对抗,吸收于空气中的氧气。“运动”是属于远离地表的执念,所以得以扭转 得以延续空间里黏稠的质地。“他”迷恋星空,就此感受失重,黑夜给你和我附上两束绚烂的光影:予死寂的现实,予相拥的星体。透过空隙或许可以无视时间,忍受眩晕上升到这无人深空,厌恶这沉重的肉身,唯有流放,才能与灵魂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