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佐格并不是一位只对自然环境感兴趣的导演,他的电影造成了这种错觉:亚马逊河和热带丛林(《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和《陆上行舟》),俄罗斯西伯利亚针叶林(《快乐的人们》),南极的冰原(《在世界尽头相遇 》),喀喇昆仑山脉(《发光的山》),阿拉斯加州卡特迈国家公园及自然保护区(《灰熊人》),活火山(《苏弗雷火山》和《进入地狱》),巴塔哥尼亚的“瑟拉托里”山(《石头的呐喊》)……当然,还能在赫尔佐格的电影中找到更多的例子,即便那些未曾出现自然景观的纪录片或历史题材的剧情片,也会象征性地在片头设置自然景观的镜头(比如《沉默与黑暗的世界》《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 》),并配上极富宗教感的音乐或歌声。
赫尔佐格的自然主义企图挖掘出那个原初世界,但赫尔佐格不是单为了表现自然的野性与神秘,才去拍电影的,这样他的作品只能沦为带有猎奇和科教色彩的风光纪录片。相反,他是为了表现极端环境下人内在的情感和精神状态,才拍摄了数量如此众多的作品。自然环境越为极端(雪山、巨峰、丛林、湍流……),越具有一种强加于角色上的外在力量,触动他们的感知,迫使他们做出回应,而从这些回应中展示出了人内在的复杂心理。《阿基尔,上帝的愤怒》中,金斯基饰演的阿基尔面对神秘热带丛林不是莫名陷入了可怕的幻觉?
在《苏弗雷火山》这部纪录片中那样,赫尔佐格并不是为了拍摄火山喷发的场景,而是观察那位在所有人都撤离后悠闲躺在树下的人。他感兴趣的是面对极端环境做出异常举动的人,而不是环境本身。环境与其说是赫尔佐格想表现的对象(有时候确实如此),不如将其看成是激发角色情动、并进而引致其反应的背景装置。电影中的环境还未曾发挥过如此重大的作用,即便在安东尼奥尼的电影里,环境也只是用来显示角色情感状态的外在症象。如此似乎能理解赫尔佐格为何总是标志性地在电影一开始放上一些对自然景观的纪录片段。
赫尔佐格拒绝摄影棚,将摄影机直接搬入大自然和在真实的场景中拍摄,其原因也在于此:唯有在最自然的环境中,角色才会像在现实生活中那般做出直接又自然的反映。这种高度的真实性反映在了赫尔佐格制作的虚构剧情片中,我想到了《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 》这部电影中对自然声响和环境音效的真实还原,剧情片于是变得像纪录片一样让人感觉“真实”如在目前。而在纪录片中,赫尔佐格极富个人色彩的画外音则将客观的纪录变成主观的影像建构。最明显的例子是《灰熊人》,大部分影像是蒂莫西·崔德威尔拍摄的日常纪录,但在赫尔佐格手上却变换为一部慢慢揭开“剧情”的作品,这种极富观赏性的特色指向了剧情片的界定范围。
科长发布了他《江湖儿女〉的一段视频,有关火山。我突然想起了赫尔佐格<苏弗雷火山>,大师在这电影里继续他的诗意。首先展示了该山柔和的一面,青翠的山坡上流动着几条小溪。接着摄影机(手提)立刻带观众穿过弃置的村镇,首先进入画面的是一只女人的白鞋掉落在一栋百花围绕的别墅前。然后两只笨驴和一只饿了好些天的小猪在街上闲逛。一家弃置了的医院门窗都是开着的。码头依旧映照着温煦的阳光,几只海鸟懒洋洋地列队在船坞前的木桩上。整个画面看不到一艘船,看不到一个人,一切空的可怕。再加上不时传来的火山怒吼,给人一种恐惧的压迫感。 这些只是大环境的写照而已。接着摄影机沿着山坡逐渐推进,最后来到一个身穿白衫的老头跟前。他很自在的躺在山坡。身边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只黑白相间的肥猫,这时候导演本人弯着腰走了过去,并和他打了招呼。这老头回了一笑,但并没有起身。导演说他似乎是这方圆百里唯一仅存的人。老头说:‘这就是人生,也是上帝安排好的,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上帝马上要把这里整顿一下,这对我来说反倒是永生“导演提醒他可是坐在火药库上“不错,可是我哪天不是这样来着?我都躺了一辈子了” 导演问他是否可以唱支歌,随便什么曲子都行,老头润了润喉咙,露出仅存的两颗牙,开始唱一首老掉牙的法国情歌《悲伤的奴隶》。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与地震地的火山,构成一幅很奇特的世界末日的景观。
特喜欢疏散后空无一人的巴斯特尔小镇,像那种随便在陌生人家里参观的感觉。夜里成千上万的蛇从山上逃下来,淹死在海里。
20120519 @ agnes b. cinema : waiting for an unavoidable catastrophe which did not happen... hah.
蛇竟然纷纷淹死在海里,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没有发生,“死亡和生命是一样的”,疯狂和虔诚是近义词
时间的厚度-两场火山爆发被联系起来;以及勇闯火山口的战斗精神。赫尔佐格真是电影行动家
火山爆发也能拍得这么美
赫尔佐格说的对,他看到的风景都是内在的风景
旁白:我们非常害怕,连忙在狭窄的山路上调头;画面:荷索一脸兴奋指着山上明显在怂恿大家进行拍摄。流浪者、空城、火山,短片中荷索肩后扛着脚架攀爬山路的画面一闪而过,之后的几十年这一形象和虔诚、偏执甚至是疯狂联系在一起,成为电影史上不可忽略的一种尝试。
为了拍摄拒绝逃离的那个人,三个人前往即将爆发的火山,简直是把摄影机当盾牌的活法。好笑的是,火山最后没有爆发;更好笑的是,临近一座火山1902年喷发时,整座城市只有一人生还,那个人是监狱里最不听管教的囚犯,人们为了惩罚他,把他丢进了没有窗户的牢房,他活到了1956年。
20220912@ Ozu|20201231精校中字已发布在线:BV1vy4y1U753 | 2021更新:火山四月九日在休眠四十多年后首次喷发,无人死亡但居民大规模撤离。不知现在岛上还有没有当年那种死也不走大不了同归于尽的人|荷索补完计划。摄影和色调引发强烈舒适。《我就是我的电影》里Herzog说:“这部片非常好笑,因为最后火山没有爆发,于是一切都变得非常荒谬。”
这部短纪录片有两点,一是介绍了之前火山带来的巨大灾难;二就是对火山爆发前空无一人小岛的展现,空旷、神秘兼而有之呢。当然,对于没有撤离岛屿的两个中老年男性的采访,对于生死、拥有失去的探讨,也非常有价值呢。导演挺疯的,如果不是这次火山没有按原计划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呢,可能有那么一点运气在里头吧!
为作死精神点赞。没有人的城市实在太漂亮了。短评里有人说赫尔佐格的几秒钟背影全看他屁股去了,笑死🤝
太雄壮的意境了,叹为观止!
对威胁生命的事物和找死这一过程的深沉著迷。然后再次去证明一无所有的人最是无所畏惧。
当人类消失了,而文明还在。私以为是最美好的。Death waits forever and for everyone.
空无一人的街道丝毫没有人的气息,大好特好,超级舒适。“总有一天上帝会带走我们所有人,不止我一个,我不怕死亡,我就这么等着。”平静的赴死场景也令人非常舒适。「这电影里确实有种自我嘲讽的元素存在。一切看似危险、命中注定必有一劫的事情,弄到最后却总是以极度的平庸来作为收场。」「有的时候,只要手里拿着摄影机,就会觉得心里多了些勇气,仿佛那是一面能保护自己的盾牌。」
20110212 旁白是赫尔佐格亲自献声。相比灰熊人蹩脚的英语,这里是用他的母语,而且30年的光景果真不是盖的啊。不变的还是慢悠悠的语速,沙哑的声音,还有每次说到设问句奇怪的上扬的语调,就好像一个长辈坐晚辈面前不紧不慢地讲述自己的故事一般。这是赫尔佐格最吸引LZ的地方。
《苏弗雷火山》,1977年,30分钟。这是我目前为止看过后最喜欢的一部沃纳·赫尔佐格的纪录短片,也是目前少有的能在网上在线看的赫尔佐格的短片之一,比较可惜的是没有中文字幕。片中旁白由赫尔佐格亲自担当,用的是他的母语,前半部拍火山爆发前空无一人的城市,拍得很美。
长镜头缓慢漂移在空旷的城市,末日里不慌不忙的诗意。世界在火山爆发之巅,灰尘和云雾和随时爆发的危险,城市中有几个不愿意离开的人,在没有英雄的时代,我只想做一个人,想象死亡来或者不来,又有什么不同,而人类永久活在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之中。
这一部的质感异常好 回归传统纪录片的单一视角辅以旁白 整个 Guadeloupe 岛上呈现了空灵 云雾吞吐萦绕 p.s. 如果说法语学习听力用侯麦 那么我建议德语用荷索 且甚至德味儿英语也用他的纪录片 2333
人类离开后的小镇,猪带着小崽在公路上,蛇从山上下来淹死在海里,另一次火山爆发唯一幸存的人是监狱里最坏的囚犯,不愿离开的人,一场并没有发生的不可避免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