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邪恶力量
群魔乱舞从始至终,最让人坐立不安的是回荡在空气中的侏儒的笑声。这个笑声特别之处在于不同于成年人和孩童的,专属于侏儒的尖锐、刺耳的音色,这是真正让人感受到毛骨悚然的奸笑声,无处不在,让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癫狂诡异。赫尔佐格创造了一个侏儒世界,一个无政府世界,全片都是侏儒,数不过来的侏儒,没有规则,没有秩序,只有暴虐与毁灭。这场侏儒们的混乱之战或者说是狂欢时刻导火线是被有权势的、西装革履的侏儒管理者绑住了他们的朋友,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看起来脑袋不太好的侏儒。这群侏儒们要救这个小伙伴,于是就在屋外展开了解救行动,并逐渐升级暴力毁灭周遭。其实这种“谴责政府”的游行示威并最终升级为暴力事件的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少见。那些借着诉求的名义进行自我发泄并勾结成集体发泄的例子不胜枚举,最后无非都是与警察对峙,打砸抢烧等等。赫尔佐格用侏儒来演绎这样的故事显然有他的用意,一群在常人眼中的畸形、残疾,被歧视的人,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拥有向秩序和规则发难的理由时,这些平日里不受待见的人会爆发出多么邪恶的力量。这群平日里的弱势群体在此刻成为了强权者,破坏一切。他们欺负玩弄自己群体中的失明者,他们撮合一对侏儒男女同床,同床前男侏儒找来一本色情图片书观看助性,但关键是他却连床都跳不上去......他们饭前祷告,感谢上帝赐予食物后,却开始肆无忌惮的糟蹋饭桌上的食物。他们启动汽车,让汽车绕圈行驶,汽车按照既定的轨迹不断绕圈,他们围着汽车嬉闹,其中一个拿着红布像斗牛一样逗弄汽车,用燃烧的盆栽围在汽车的轨迹边,他们如同在嘲笑这台按照规则行驶的汽车,并最终将汽车推下悬崖毁掉,这象征着他们的终极胜利,即毁灭规则。影片里出现了几次动物画面,一只鸡不断啄食死去的老鼠,而其他鸡则试图抢夺这个战利品。一只鸡不断啄食欺压另一只少了一条腿的鸡。侏儒们让两只斗鸡决斗,最后其中一只被同类杀掉。这些鸡的画面都映射了侏儒们的状态,在混乱中变得冷血残暴,逐渐畜生化。这些生活中的弱势群体在无政府状态下爆发出了与正常人相同乃至更甚的暴力和毁灭欲,人性都是相通的,弱势里面也有强弱之分,都是相同的世界。影片最后侏儒们将一只只活鸡扔进房里,彻底逼疯了掌权者。那个不断奸笑的侏儒看着眼前跪下的骆驼,这是一个彰显权利与地位的时刻,他的奸笑声变得更加刺耳而持久。
2 ) 让苦不成为苦,让苦成为乐
这片子立马让我想到了大卫林奇的《Dumb land》
侏儒和傻子
Linch的傻子是自洽的,Herzog的侏儒却太苦了
苦得一点味道也嚼不出来
像吃了十分钟以后的一口甘蔗
我和很多人一样,庆幸自己还算四肢俱全,庆幸还能爬上那张双人床
孤独,或者失业,或者被抛弃,在侏儒面前都显得可笑了
或者,我们和侏儒一样,本来就是可笑的
苦的东西,再嚼出苦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让苦不成为苦,让苦的和可笑的都自洽起来,才是成长吧
3 ) 无序的可怕
觉得这部电影是关于革命的隐喻
隐约让我想起曾经的法国大革命
强大的能量没有秩序和组织 吞噬掉遇到的一切
很冰冷的一个故事 悲怆夹杂其中
4 ) 、、、
疯狂如herzog,他的许多镜头大胆而危险,随便挑出一个可以作为一部不错影片的高光时刻,并随时可能突破敏感观众的神经阈值。许多时刻只能解释为:在沉着且疯狂的不断操练和记录中等待上帝时刻的出现,如他所说:故事板不过是懦夫的道具。
这部反对复杂叙事的寓言式影片,似乎抓住了一种经典默片的身体直觉所形成的电影语言,是非常“元电影”的。观看时脑子里常在想:干,他是怎么做到的?
bold,aggressive,crazy。
还有一个感受是关于东西方差异,这种外露的恶的极致呈现,在东方世界观和文化土壤里是否可能,或者是否妥帖?答案似乎偏向否定。片中多处出现的混乱、荒诞场面和优美的宗教合唱音乐所形成的音画对位,在东方意境下是否可能?中国人讲究中和,这种对立是否会显得不合时宜?这甚至牵涉到中国传统音乐缺少和声系统,所形成的空间感的缺失。
也许没有什么东西方之分。只有一个分别,即你的创作是否具有现代性,是否(如徐冰所说)为作为某个门类的艺术系统带来其本没有的东西,无论是题材、形式、方法、观念...
5 ) 酷人酷语
和往常一样,这部电影剧本写的很快,大约就四五天的时间。我把这部电影看作在我眼前上演的持续不断的噩梦,我就把这噩梦写了下来,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打字时的高度自律,因此没有任何笔误。……开始拍摄时,我生了病,而且满怀怨恨,于是这部电影成了一部比我本意还要激进的片子,相比之下,《天谴》简直是小儿科。……对我的主要谴责是我没有用《侏儒也是从小长大》赞美全世界的革命,反而嘲笑了它。事实上这点他们倒可能说对了。……在某种程度上,侏儒们的起义并没有真的失败,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美好,难忘的一天。你能在这些人脸上看到快乐。注意看最后一个镜头:跪着的骆驼和大笑的侏儒。如果我在三个星期后回到那个拍摄地,他们仍然会在那里,那个小矮人仍然会笑个不停。总之,我告诉那些政治鼓吹者们,这部电影和1968年的运动毫无关系,他们是被一腔热忱蒙蔽了,如果20年后再来看这部电影,他们也许会看到其中对1968年运动的描绘,要比许多电影都真实得多,但我这会让他们更为恼火。总结起来非常简单:噩梦和美梦都不会遵循政治正确的原则。1968年这场席卷全球的思想和运动与我格格不入,因为和当时大部分同龄人不同,我早已深入探索了这个世界。(注:当时导演26岁。)我旅行,拍电影,承担起了在我这年龄很少有人承担过的责任。……从德国最早的神话故事到瓦格纳再到《铁皮鼓》,德国文化中始终充斥着侏儒和小矮人。电影中的侏儒不是怪物,我们才是侏儒。他们都是比例匀称,可爱又美丽的人。……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侏儒,他就像是每个人的小我,每个人浓缩了的本质,再我们的体内尖叫着想出来,他最能说明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就像我们在片尾听到的笑声,这是最本质的笑声,不会有比这更纯粹的笑了。有人真会有这样的噩梦,他们在夜里醒来,明白在内心深处,自己基本上是个小矮人。有时当我在拍电影时,会在夜里从恐惧中惊醒,那时我必须感觉一下自己的四肢:我是否还和睡着时一样高大?发现人们对这部影片的态度基本上取决于他们对自己内心那个侏儒的态度,这也就是影片为什么激起了人们如此复杂的发应,他们要么热爱它,要么痛恨它。
(摘自《赫尔佐格谈赫尔佐格》)
6 ) 我们不愿面对的不美好
里面那对最矮的一对小侏儒被其它侏儒撮合,让他们同床。那个男侏儒拼命的想表现自己,但却连那么一张床也跳不上去。
那段无奈的桥段让我无法不正视自己的问题。
我们过去都有过朋友,美的,丑的,能干的,蠢笨的,迷人的……但那些只是你的朋友,好不好,如何好,美不美,如何美都与我们自身无关,因为那是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然而当你接受过某一项事物后,再过后很久回头看,会发现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怕,接受的是什么?其实那样事物很不美好,但自己却拼命压制自己的思绪,不停的说:那很美好……
但,那根本就是不美好的事物,不愿承认,只是不愿否定自己罢了;因为那样事物过去和自己有过联系;就像男女朋友一样,别人都说人大多不会说上一任或上上一任的坏话,因为那其实就是过去的自己,否定了他们,也就是否定了自己。
幼时,我们美好的一切之所以是美好的,因为那时候我们的智商确实是低;一旦我们长大成人,如果再做出幼时的举动,我们就会觉得难堪,因为我们并不是弱智。
那对小侏儒从外貌体征上很不美好,如果有人说那美好,那请你与他/她做爱,如果你能(除了工作上的需要),那我就佩服您的博爱/特殊审美;如果你不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承认那不美!
人,要诚实一点。
杀猪死鸡,焚花毁树,猴子游行,骆驼跪足,昆虫是珍藏之物。正装有庄重,仪式有在乎,见美有赞叹,餐桌有祷徒。糟蹋食物,世界是孩童的玩物,旋转的空车,投掷杂乱废物,秩序全无,双盲挥舞,小白灯与声空对称game。被绑的欢声笑语,权威只能骂树,文明规律,只是掩饰和束缚。尖利的笑声,对抗虚无
赫老这么早就发明永动机了?还算挺欢畅的!
每帧都能截下来做MSN头像
不知是法文還是德文的字幕令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對白在說什麽.但抛開對白也覺得這部電影十分有意思.這是我看的第四部WernerHerzog的電影.越來越覺得他的電影風格真的很特別.想用荒誕來形容.但是又覺得這個詞不貼切.反正就是異于常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8分★★★★
一言难尽的体验,也可能天山4K厅效果好,通篇处在尖锐、刺耳、焦躁不安的情绪,被歧视的群体也欺凌自身所处人群,更欺凌比自己更弱小的生灵,正常公鸡也会欺负断了爪子的同类,人性乃至动物性本质的寓言,一直绕圈的车,疯狂的宴席,小矮人笑得快喘不过气来,对人类的狭隘、庸俗、无趣的社会的无尽嘲笑
无政府之心!意义尽可琢磨,赫尔佐格的荒诞喜剧首先是——太他妈好笑。运动服妹,Hombre怎么也跳不上床,笑疯了。火山平地毛胚房,焚烧盆花直冲烟雾而去的跟拍镜头,十分野生。
8/10。导演创造出一个无生理歧视的封闭空间,其中有对侏儒结婚,费力上床的镜头体现他们试图像常人般生活。秩序的失调:软禁院长,切断电话线,疯狂的泼散面条和砸碗游戏,焚烧周围事物,互相虐待如啄食同类的鸡,残疾群体并非想得到关注而反抗暴动,这些残暴行径、止不住的尖笑都自来人性异化的冲动。
我就想知道動保人士怎麼還沒把赫爾佐格幹掉(爆笑(是的,仔細想想還是正常人的視角是很遺憾的,但必須如此(音量太大了,各種噪音簡直刺耳⋯⋯⋯⋯⋯@HKAC (201811補充:Herzog談Herzog裡他說這片確實是一個噩夢,是他壓力怨氣疾病等因素的集合,知道會引發爭議但他根本不care)
赫佐脑袋被门夹了
饿滴神哪!赫尔措格的演员怎么找的??
赫尔佐格说:“当初拍摄这部电影时,有时我会睡到一半,惊恐万分地醒过来,必须马上摸一摸自己的手脚才行。我没有睡着睡着,人也变小了吧?”这恐惧听上去如此滑稽又如此真实。
比起[Freaks]这片艺术许多啊。赫尔佐格式的寓言写作,音乐很不错,笑声好惊悚。资料参见《赫尔佐格论赫尔佐格》第二章。本片并未出现“正常人”,只是通过摄影机的高度暗示(这也是本片一个不自洽的地方)。
导演给钱给侏儒在镜头前表演他们的丑态,不要给我谈什么隐喻。他还没厉害到这个程度。
a neverwaking nightmare. the strangest laughters from Hombré and the scene of a group of mouse-eating chickens add to its already dark colors that makes it so derangedly, and dementedly brilliant. such a nightmare that i can not stand it.
破坏欲的完美诠释(虽然有点儿冗长 需要一点受苦精神和耐心)。 影史完美干笑V.S. 影史完美干苦(爱情万岁)。但是,有若干动植物死于其中,虽说只是为了血淋淋撕给你看了以儆效尤,到底多少不适(不过只有触动了这一层,目的也算达到) 后面精神出现问题的教导主任 对树挥臂一节 多么有对希
德勒兹认为“行动-影像”在赫尔佐格的电影中发生着有趣的异变,德勒兹指出赫尔佐格挣脱出了传统意义上的情境—行动之线性关系,其影像中的情境是“不可控的情境”,人物亦是不可控的人物,在情境酝酿行动的基础上,行动不再依托情境而开始反噬情境,开始呈现出破坏颠覆情境的毁灭性力量。这一特征出现在赫尔佐格所有“大形式行动-影像”中。《侏儒流氓》相比于《上帝的愤怒》在某种程度上更具这一典型特质,赫尔佐格利用一场被阉割的革命性狂欢,试图从纯粹混沌失衡的不可知论意义上颠覆影像中的架空情境,而这一架空情境又具有着强烈现实指涉性。
政府与群众沟通无能的系统中,刻意夸张地展现出无政府主义暴乱行为,用疯癫与荒诞的情景调侃人类社会,用侏儒角色来隐喻社会系统与人类自身的不相协调,这部电影可以有更多的解读方式,但赫尔佐格在其中提供的影像体验则是独一无二的,不停打转的汽车,啄食同类尸体的鸡以及行为怪异的骆驼。
#重看#一则时空背景缺失然而又蕴含普世原理的寓言,纵然竖旗革命,始终无法逾越边界,汽车成为斗争的载体,每个角色都有指代隐喻;充斥着诡异刺耳的笑声与迷魅表情,加上孤绝空洞的环境,仿似一个古怪荒唐的梦境,对动物的特写描绘有深意。
4.3 关于“抵制和嘲笑”。中等噩梦。满片的讥讽、欺辱、诡谲。事情无来由地发生、切换。自然的与疯狂的、平凡的与异数的。插曲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