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在将近两年之前电话分手。前任并没有死,回到芬兰读了博,大概半年之前彻底block了这个人。分手之后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深渊,因为分手分得很绝情,甚至没有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我甚至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想分手。我以为是因为发现了他完全无法代替javi曾经带给我的,以为从来没有爱过这个人,只是想停止骗人骗己。我变得不再相信自己的感情。
看完电影好像疏通了这两年自己的blockage。
从小时候离开家开始我都是没心没肺的活着的,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去寻找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任何co-dependence的准备和期待。21岁遇到了javi,突然allured by the idea of co-dependence,我不再去想自己,也可能是厌倦了一直独立的疲惫,沉迷在爱与被爱的精神世界里。分手后好像co-dependence戒断反应一样,心里生了一个大洞。也曾经想过等他好起来我们也许可以再在一起,可是快一年之后他终于好起来,打了一晚上电话之后坐在阳台上突然意识到,依然还是要异地,他可能还会走得更远,复合了也是一起痛苦下去。从那时候开始吧大概,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厌恶,为什么让我遇到这个人,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在一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那之后不久就遇到了前任,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完全在假装爱这个人,也不是一直把他当成替代品。我也曾经觉得这个人比自己更重要,试着去爱去关心,然后在某时某刻,或者说渐渐的,因为一些事情,和女主一样,意识到我不想与他co-dependent了。分手scene除去提到女主父亲那部分,前任几乎说过一摸一样的话(怀疑是不是那一代的北欧白男普遍观点):
“为什么不能依赖我?”
”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解决你的struggle?“
”你心情不好,you feel stuck,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最后扔下来一句:
”说这些都是借口,你就是用了我再把我扔掉。“
想想幸亏是电话分手,没有女主精神那么强大,当面对质我绝对狠不下来心。
去年偶尔和javi聊天,他每次都会跟我说不要担心他,先考虑自己,照顾好自己。这可能是最大的区别吧。但也许就像女主因为第二位男士和漫画家分手一样吧,对方没有办法理解我为什么需要空间自己成长,我也无法verbalize为何觉得受困于这段关系,所以才一直拿着javi当借口给自己一个解释。
电影最后一幕联想到自己再联想到《第二性》,可能大多女孩子都会经历过一段或者多段intense co-dependence之后才会狠下心来独立。不管最后是不是选择独立,又或者要经历多少段感情,希望我们都能不自责不愧疚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被时代裹挟的是标签化的枷锁,耳边聒噪的的尽是上帝视角的审判。看似荒谬可笑,却最真实可怖。我们都在生活的泥泞之中不断挣扎与自反,与其活成按部就班后面目全非的自己,不如随心所欲的做别人眼中的疯子。只要有勇气就可以随时开始新的旅程,干脆利落,魅力尽显,无需在意,更无需定义,人生本就该多元的包容与自由。逃避与谎言无法驱散阴霾,拥抱的新生活也只是一次旧生活的回光返照。茫然无措的在父权的阴影里啜泣,又不得不抉择那些老生常谈的普世困境。唯有经历与感受才能披上盔甲铸就城堡,想象是现实最致命的伪装。
喜欢世界暂停时奏出恋曲的欢悦,也喜欢弥留之际时追悔莫及的回望。看着阿克塞尔人生倒数的流逝,以及那段红了眼眶声嘶力竭的崩溃,我也感受到了那份悲凄的绝望与无奈。
“我受够了假装一切很好。”
“我不想活在自己的回忆录里,活在你终将失去的记忆里,我想活在我的家里,活在和你在一起的家里。”
“我最后悔的是没让你认识到你有多么好。”
透过窗户的是梦想照进现实的色彩,镜头对准的是孤独灵魂的渴望,独属于阿克塞尔的浪漫在缓缓流淌,深意的对话道出时代更迭的追悼。在回忆中死去,也在回忆中重生。在这凋零枯败的景致下,他成了一道划过我心间的流星……
2小时的剧一下子看完了,非常有代入感。不得不佩服编剧台词中的情绪是如此复杂,这种贴近生活还原生活的平铺直述背后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巧思。喜欢normal people也一定会喜欢这部剧。
44岁的Aksel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之间会出现的问题,但当Julie奔向他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爱,管他那些不确定性。
对于Julie来说,只是遵从内心的喜欢而已,没有任何顾虑
Aksel表示想要有孩子,Julie认为自己没有准备好,也没有当母亲的本能,具体什么时候想要孩子,她也不知道。晚上开趴体,又搞砸,Julie和Aksel差点开始争执,这时听到隔壁夫妻的吵闹,Julie突然和Aksel相拥在一起。
Julie以与“出轨男”的一段对话为灵感,写了篇《metoo时代的XX》文章。她写完给Aksel看时,这段很有趣,反复地问,你真的觉得好吗?她渴望在他这里得到认同
俩人一起去探望Julie的爸爸,Aksel极力推荐爸爸看她写的这篇文章,并且热情邀请来城里看看他们住的房子。
当Julie提出分手时,Aksel得到肯定的回答,第一反应是她要住哪,并一个人出去走走让她打包,把痛苦都一个人扛
执着于生孩子的Aksel为了跟Julie继续在一起,做出了不生孩子的让步。但是这时候Julie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想换一个人爱了,不想面对这些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
想知道分手原因的Aksel,又争执起来。在这里Julie缺乏认同感,开始怀疑自己,和Aksel表白那段如出一辙。但感情真不是一个人想明白就可以持续的,Julie还在探索
后面Julie换了一个恋人,就不再谈论具体的事,只谈感觉。Eivind其实是想了解她更多的。当Eivind发现Julie写的文章并表示写的很好,Julie却一脸嫌弃,觉得不爱看书的Eivind没资格评论自己的作品,并说出了一句很刻薄的话。咖啡店员Eivind擅长轻松,这是当初让她心动的点,没有上进心,也是她离开Eivind的原因。这里我想强调的是,并不能看到对方缺点就产生不喜欢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们之所以成为一伙,是因为那些金光闪闪的优点,而缺点也是他的一部分。
就像开头Aksel对Julie说的,“凡事都不完美,比所有白痴更糟糕的只有你自己”。Julie开始意识到“原来换个人爱并不能解决爱情的难题,也许我们唯一需要面对的敌人,是那种永远无法被填补的心灵的空虚而已。”
剧中的Julie容易放弃,害怕冲突,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同时她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她对万事万物好奇,持有自己的观点。在Aksel晚宴上溜出来,偷跑进一个陌生人聚会,对一群不认识的人侃侃而谈,假装自己是医生,并科普带娃理论,特别好笑。
出轨那段闻对方汗味、看彼此上厕所,说自己秘密,也是蛮有趣的。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人。我们都是在这样的矛盾、探索中找到自我的。也许大部分时间,我们需要的是感情,而不是一段关系。
可惜的是Aksel。他细腻、深刻、真诚、宽容。一个敏锐又慈悲的人。多数时候是他在表达和给予,Julie在倾听。
一个被偏爱的人,感受是不多的,她只需要接受爱。而一段健康美好的关系,不仅是要让彼此变成更好的人,更应该让彼此变得更喜欢自己。当Julie找到了自我,才能更好地去爱他人。
以上的台词多数出自Aksel之口,也印证了Julie那句“你所有的感受,都要用言语表达出来”。这不恰恰说明了Aksel是个敢于表达爱的人嘛。敢爱是一种强大,表达与付出亦然。愿我们都能找到自我,也能勇敢爱与被爱。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和女性意识的觉醒,生育问题日益成为全球性的社会热点。光是为人母的社会-自我期待与鬼门关走一遭的风险间的残酷冲突,国内(《生门》、《人间世》这样的纪录片)国外(如《女人的碎片》)的影视作品均有关注并引发热烈讨论。在社会福利和平权建设方面一向走在世界前列的北欧国家在这一题材近年来更佳作频出,如丹麦电影《爱在你手心》、《第二次机会》和瑞典电影《宾馆》(“机械姬”艾丽西亚·维坎德饰演一位因提前分娩未能按预期时间剖腹产而抑郁的新手母亲)。
而今年入围戛纳电影节的挪威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人》则将生育问题温柔地融合到“生”、“死”、“爱”的永恒讨论之中。作为一部绝对的女性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不仅斩获戛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还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有力竞争者。
《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的女主角朱莉(Julie)是一位典型的北欧女性:在高等教育和社会福利都唾手可得的背景下,她完全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专业、事业、伴侣和人生轨迹。自由是她的首要价值,而这份自由却又带来些许迷茫。随性的她最初学习医学,却因为对人类精神的兴趣远多于对人类躯体的兴趣而半途而废。兜兜转转到30岁时,她在一家书店做店员,业余爱好是摄影。她也尝试写作。她的男友阿克塞尔(Aksel)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家,已经40多岁的他期待着一个孩子。而这成为了两人矛盾的焦点——
阿克塞尔说不清为何想要孩子,大概是因为他的朋友们都有孩子,而年长朱莉十几岁的他的人生也趋于稳定。而朱莉恰恰相反。朱莉说不清为何不想要孩子,大概是直觉孩子将会阻碍她的自由。朱莉也隐隐感到自己无法自得地融进阿克塞尔的家庭和事业。在阿克塞尔享受鲜花和掌声时,她若无其事地离开,溜进一个婚礼party拿酒喝,假装自己是医生跟年长的阿姨们说母乳哺育会养出精神病的孩子……
也在这个party上,朱莉和素昧平生的男二号艾文德(Eivind)玩了一场假装出轨的游戏:一对分别有爱人的男女在亲密关系的边缘疯狂试探——饮同一杯酒,互相讲出隐藏最深的秘密,互相观察对方小便……并嬉笑着判断“这算/不算出轨”。
艾文德关心气候、环境和生态问题,对人类的存在感到羞耻(这样的关怀和羞耻感在当今北欧年轻人中极为普遍),因而也不想要孩子。终于某天,朱莉离开了阿克塞尔,奔向了艾文德。但新的隔阂也在浮现……
对中国观众而言,北欧女性朱莉提供了一种极具诱惑力的投射,又提出了我们未来或许将面临的问题。如果说东亚女性在层层期(束)待(缚)中的状态是消极、倦怠而无从逃离的话,那么已高度平权的北欧社会里,女性面临的问题是:在对抗性关系隐去后,如何在“我孑然一身存在于世间”这一处境中锚定自己,进而发展出方向、道路和力量。
在《世界上最糟糕的人》里,这个动力性问题集中表现为:当一位女性不再受到来自宗教或礼教传统的显性束缚,也不受到与权力关系相伴的隐性束缚,当她在身体、性、亲密关系和婚姻上都具有绝对自主时,她为何仍怅然若失,时时需要从一个人身边逃到另一个人身边?
这种飘零的、无依无靠的感觉,正是现代社会人类精神世界的写照:人与人的关系可以随时开始,也可以轻易结束。曾经人们以为神圣和庄严的纽带,现在都瓦解了。失去了这些坐标的女性,该如何定义她自己呢?正像影片中最精彩的迷幻蘑菇一节,朱莉感到脚下的土地慢慢坍塌下陷,她终于无立足之地而飘荡。在幻觉中,朱莉看到了自己垂垂老矣的样子:经过哺乳的乳房严重下垂,四肢骨节突出,小腹和臀部的皱纹一层层耷拉成一片片臃肿。
清醒后,恐惧的朱莉披着被子在艾文德的怀抱里寻求慰藉。而这样的慰藉当然也是暂时的——朱莉随后就会发现艾文德完全不像阿克塞尔那般能欣赏她的作品。但显然阿克塞尔也不是一处可以永久停驻的港湾,因为向往自由的朱莉根本不愿停驻于任何一处港湾。
如果不是女主角(现在是戛纳影后了)的表演以一种惊人的天真和坦诚(如她笑着承认自己需要确认自己的性吸引力)感染了观众,这样一个角色恐怕很容易被骂“矫情”和“作”。尽管如此,豆瓣评论区亦有不少人批评其为虚弱的“田园女权”,批评其恃靓行凶,心智停留在儿童水平云云,甚至连女主最终成为摄影师也解读为给画家前男友拍照而“依附”了男权的力量。
这样的争鸣比电影本身还要有趣。因为它反映出的与其说是某种原教旨的文化差异,不如说是与性别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相关的差异:在这个地球上,当一些女性在争取被动的自由时,一些女性已在探索主动的自由。后者可能因为对我们过于陌生而显得荒谬。而这样的探索哪怕看起来矫情、虚弱,如无头苍蝇般无处着力,也依然是珍贵而有其启迪意义的。
何况这样的探索明明是有现实根基的。在社交媒体高度发达的今天,远方早已不是远方,他人的生活同样能在本土激发新的震荡。正如笔者本人的遭遇:
笔者在丹麦居住时的房东是哥本哈根市政府的一位官员。在那年的圣诞节他告诉笔者,年轻时他曾订婚,却终于因为恐惧失去自由而逃婚。彼时彼刻,他的朋友们都和家人庆祝圣诞,他只能和年迈的母亲形影相吊。他由是叹息自己必须为年轻时的选择承担今日的孤独。他又告诉笔者,他的部门有多位专注事业的女下属在步入四十岁后,突然由不婚不育主义开始疯狂想要结婚生子。但结婚生子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听到这两件事的那一刻,笔者确实震惊了——在高度平权的北欧社会,女性面临的生育选择竟然有这样一个向度。这是二十多岁的笔者不可能想到的。
在那里,生育问题或许不再受经济因素和权力关系的宰制,但生育问题仍和对衰老、死亡、孤独相连,和时间的不可逆转相连——在我们那单行线的生命面前,我们到底有多大程度的自由?而那些自相矛盾、左右横跳、甚至自己打脸的尴尬窘迫,也正是生命的真实样子。
于是,导演约阿希姆·提尔在《奥斯陆,8月31日》和《盲视》后,成功地挖掘出生育问题背后的死亡焦虑。而死亡焦虑也是他作品序列的一贯主题——时光流逝,墨水会流干,画纸会烂,人的肌体会形销骨立(如阿克塞尔患癌症后的样子),艺术家的创造力会干涸。在这个意义上,一切艺术都承载着某种朝向永恒性的寄托(如中国古人所说的“立言”),而这样朝向永恒地凝视反而确证了生命的有限——永恒的不可能性。
于是艺术的尽头也都是不得其解,杳杳指向只能嘶吼着我要活着那一天,正如影片结尾处,阿克塞尔坐在车上向朱莉痛苦诉说,我真的不想流露出脆弱,但我真的痛得无能为力;我不想在作品中被人铭记,不想作为记忆被你铭记,我想活着,我想和你一起生活,happy after。
而朱莉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死生亦大矣。在死亡面前,生的力量就算不是不存在,也是微乎其微。朱莉拼命从阿克塞尔那儿寻求确认(“你将是一个好妈妈”),似乎期待着一个婴儿的降生来挥散死亡的阴影,却在阿克塞尔去世后流产。——文学和影视作品中那种“死亡之后亦有新生”的流行叙事,被本片无情打断。(而可资对比的一个有趣例子是,在《红楼梦》前八十回里,浓墨重彩刻画或轻描淡写带过的死亡远远多于新生,甚至没有新生。)
可以想象,这个孩子的逝去也宣告了朱莉和艾文德“新的篇章”的完结。如果多数婚姻是在孩子的润滑作用下维系的话,那么一个人晃晃悠悠也未尝不好?在影片的结尾,成为摄影师的朱莉发现前男友一个去了天堂,一个已和别的女人生育孩子。但她还是那副天真可爱的神态。
影片终结于朱莉的孑然一身。而孑然一身却未必是孤独。它也许是自给自足。谁说女性的自给自足不是一种美丽的状态呢?
时至三月,距第9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还有二十多天。在影迷们眼里,本届奥斯卡还是有挺多悬念值得期待,尤其是最佳女主角的归属,非常难以琢磨。
相比之下,最佳国际影片无疑是本届最容易预测的奖项,获得四项重磅提名的日本电影《驾驶我的车》拿下该奖几乎早已是众望所归、板上钉钉的事。
甚至有影迷把眼光放得更远,期待着《驾驶我的车》能将最佳影片同时收入囊中,重现两年前《寄生虫》划历史的盛况。
虽然《驾驶我的车》大概率就会是最佳国际影片得主;但如果说关于这个奖项的角逐,还有哪部电影具有最终爆冷翻盘的可能性,自然便绕不开挪威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就北美颁奖季的整体获奖战况来看,这部电影无疑是与《驾驶我的车》拉开最小差距的非英语片。
影片《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最初亮相于戛纳,并为雷娜特·赖因斯夫赢得了戛纳影后。而对资深影迷来说,该片的导演约阿希姆·提尔、编剧埃斯基尔·沃格特,早已耳熟能详。
俩人是当今挪威影坛的重要代表人物,也是一对合作时间跨度长达十余年的黄金搭档,他们的电影代表作有《重奏》《奥斯陆,8月31日》《猛于炮火》《西尔玛》等。
新作《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俩人迄今为止受众最广、口碑最好的作品。原本鲜为人知的演员雷娜特·赖因斯夫能够凭借本片拿下戛纳最佳女主角,便从侧面印证了作品的质量。
影片讲述的是年轻的女主角Julie不甘于眼前的现状,在选择做自己的过程中,逐渐偏离了世俗的女性人生轨迹的故事。整部电影由十二个章节、前言以及后记所组成。
Julie原本是前途无量的医学院优等生,如果不出意外,她将会像大多数人那样在大学中安稳地度过美好的青春岁月,随后迎来属于自己的事业。
但她却总是对眼下的自己感到失望。生活在这互联网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里,无形的不安感让她愈发焦虑,以至于不得不通过断网和逼迫自己埋头苦学的方式来缓解压力。更何况她本来就并非因为热爱医学才学医,仅仅是觉得医学院门槛高,是她这种聪明人该去的地方。
随后Julie逐渐开始意识到,她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人类心灵层面上的东西;对她来说,以具象化的人体解剖手术为主的现代医学实在是太过机械。
幸运的是,Julie的母亲欣然接受了她的想法。于是,Julie便与医学院的一切彻底告别,包括他的男友。然而,在换到心理学课程后,Julie并没有真正地安稳下来,她很快便又移情别恋转而爱上了摄影,并逐渐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社交圈子。
某次聚会上,Julie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畅销漫画“鲍勃猫”的作者Aksel。俩人在聚会上聊得火热,随即便发展成为彼此亲密无间的情侣。
即便俩人之间有着难以被忽略的年龄差,即便Julie认为Aksel的“鲍勃猫”漫画充斥着对女性的冒犯,但爱情来临的时候谁也挡不住,何况她从来都是只跟着感觉走的人。
Aksel邀请Julie参加家庭聚会,尽管有些令人不悦的、在所难免的小插曲,但这里的氛围总归是和谐欢快、其乐融融的。或许是出于情不自禁,Aksel在跟Julie独处的时候,随口谈起未来抚养孩子的事情。
毕竟两人目前的关系稳定,而且Julie也已经30岁。然而,抚养孩子的事却让Julie非常抗拒,她显然并不想要孩子,两人因此而闹得挺不愉快。
鲍勃猫漫画的畅销,使Aksel成为了受读者敬仰的名人,庆祝会上的热闹便已说明一切。然而这对Julie来说,并没有那么激动和开心,她暗自觉得自己与名利场有些格格不入。她独自离开庆祝会,迎着暮色,不知不觉中闯入另一场热闹的聚会。
这场陌生的聚会上,Julie认识了一个特别的男人Eivind。他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油腻,其风趣的谈吐和绅士的举止深深地吸引着Julie。他们聊到反对出轨的话题,而身体上却又控制不住地暧昧起来,直到夜幕褪去,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过了不久,在书店工作的Julie再度遇见仅有一面之缘的Eivind,两人随即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哪怕Julie明知Eivind并非单身汉。做事果断的Julie跟Aksel提出分手,义无反顾地投入了Eivind的怀抱。
Eivind对前女友Sunniva充满了负罪感,但根本原因并非他的出轨,而是女友的特殊身世:在某次远足中,一只鹿的出现唤醒了女友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她对自己的血统开始产生怀疑,最后通过基因监测,确定了自己有3.1%的萨米人血统。
Eivind起初还有点不以为然,他很自然地选择支持女友“认祖归宗”的想法。但逐渐地他开始没法面对女友,在他看来,女友的萨米人血统代表着西方人对欧洲原住民的罪行(环境破坏导致萨米人的栖息地危机),而他的纯正白人血统所代表的则是犯罪者本身。
这种历史情结,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为了减轻这份罪恶感,Eivind成为了一个物质消费上不折不扣的环保主义者,购物时总会考虑商品够不够环保。
虽说Julie和Eivind都是不光彩的出轨者,但两人同居后的感情生活大抵还算和谐。直到有一天,Julie在电视上看到,前男友Aksel在采访中发生过激行为。通过旧日朋友,她才得知Aksel罹患癌症晚期,已然时日无多……
纵观今年奥斯卡提名名单,共有三部非英语片获得了最佳国际影片之外的其他提名。包括《驾驶我的车》(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用动画形式讲述阿富汗难民记忆的丹麦纪录片《逃亡》(最佳动画长片、最佳纪录长片),以及这部挪威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人》除最佳国际影片外,还同时提名了最佳原创剧本。
非英语片获得与英语片相互竞争的资格,在整个奥斯卡提名历史上其实并不多见,足以见得这三部电影的受认可程度。
纵观埃斯基尔·沃格特和约阿希姆·提尔的合作,一向以高质量剧本和多元化类型著称。尤其是作为核心编剧的埃斯基尔·沃格特,他独立执导的《盲视》和《无辜者》都以剧作上的精妙设计而备受影迷们好评。
即便不谈《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的剧本有奥斯卡背书,我们也能够仅从影片本身的剧作呈现上瞥见一些巧思。
在世俗的价值观念里,我们通常都会认为Julie是个不懂知足的人,对自己和他人都极其不负责任。学医是为贴合自己优等生的身份,学心理学是出于一时冲动,学摄影似乎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感情生活更是乱糟糟的一片。这样的人若用“废材”一词以概之,似乎也并无不妥。
Julie之所以做什么都三心二意,根本原因便在于她的焦虑以及对焦虑的服从。影片开头交代她在大学期间因各种信息的干扰而焦虑不安,甚至需要通过断网来静心;当她步入社会后,感情生活上的过于确定,又让她从一段又一段的亲密关系中选择逃逸。直到影片最后,银幕前的我们也无法笃定她是否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正是因为Julie对焦虑抱持不抵抗的态度,才使得她在某种意义上比大多数人更有对生活体验的发言权。相比于大多数规矩生活的普通人,我们没法说Julie的生活不精彩,也没法说自己周而复始的生活比Julie更有价值和意义。
回望近期备受关注的华语片《瀑布》,它所讲述的也是这样的事情:贾静雯饰演的母亲总是在抵抗着自己的焦虑,面对丈夫的离弃、女儿的叛逆和失业,她选择极力否认和自我欺骗,最后得了思觉失调。
但当她开始决定面对事实重新来过,所有一切才终于豁然开朗。世人往往会因为焦虑是负面情绪而选择抵抗、躲避,却因此而变得更加焦虑。而在《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中,Julie正是因为对焦虑的不抵抗,才使她提前迈出了走向寻找自我和生活意义的那一步。“我思故我在”何尝不是“我焦虑故我在”?
影片《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完美人设,Julie和Eivind分别在各自的亲密关系当中出轨,道德层面的问题便让很多观众难以待见这样的角色。即便是看似处境最为可怜的Aksel,在对待女性上也难免会陷入不自觉的性别歧视。
形容Julie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或许的确有些夸张了;但凭着她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不能再显眼的自私,她对感情的不够忠贞……称她为影片中最讨厌的角色,似乎也是有理有据的。
而在她看似讨厌的背后,其实也意味着她践行了身为女性乃至具体个人的独立性,以及对自我的认同。如此看来,Julie的讨厌又恰恰正是她勇气的体现。
旧日的社会观念中,女性的价值往往体现在,成为男权社会里高度道德自觉的附属品;而当下的性别平权所标榜的则是女性的人格独立,绝不依附男性而存活。
展望未来,当所有女性可以彻底不依赖男性而生存,当人格独立已然是被完成的事情时,女性的价值便体现在,她们真正地成为那个“去标签化”的自己,哪怕是做一个被讨厌的人。因为做自己的前提一定是勇气,是即便成为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也不回头的勇气,而Julie做到了。
尽管《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一部与当下生活有关的电影,但影片某种意义上却是关于女性平权的未来叙事。影片的当下性其实并不需要太多解释,人物所处的时空和生活背景,以及他们所遭遇的那些困境,都是现实生活中正在发生的。
而之所以称这样的电影为“女性平权的未来叙事”,则是因为电影中的女性际遇并没有大面积地辐射到世界各处,这是一个只有在具备北欧国家的福利条件和性别意识的前提下,才可能发生的女性际遇。因此对大多数地区的观众来说,《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理想化的存在。
回望Julie的家族谱系当中几代女性的婚姻变迁史,从多生到少生,从无爱婚姻到有爱婚姻再到单亲状态,从女性35岁的预期寿命到可以活到满头白发,则侧面反映了女性生命周期、女性地位和女性意志的层层进化。
到Julie这一代,生育已经不再是一种必须实施的手段。Julie家的女性树谱图,便恰恰揭示了影片叙事未来时态的朝向。
当谈到生育问题,这里聚焦的是女性意愿,而不是生育所带来的物质成本思考;当谈到一段亲密关系时,这里聚焦的是在亲密关系中的享受,而不是如何勉强维持亲密关系的忠诚度,标榜生而为人的美德;当谈到职业规划和兴趣爱好时,这里聚焦的是“我想做的”,而不是“对我的前途最有发展性的”。
在我看来,这部《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甚至不仅仅是女性平权的未来叙事,更是整个人类社会可以拭目以待的未来叙事。
在过去的电影中,所有的自我放逐、自我毁灭几乎都是由男性完成,以男性为中心的叙事是早已被男权世界习惯了的逻辑。
但在《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中,女性并不需要走到自我毁灭的地步。她们只是不甘愿做那个贤良淑德的、遂男性所愿的传统女性,仅仅做她们自己,即可撼动被男性霸占的叙事权。或许这便是影片的意义所在。
作者| 多尼达克;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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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用爱情喜剧的壳拍了部反爱情喜剧的电影,小妞电影里畅通无阻的感情戏其实只是个美丽的幌子。那场和前男友的分手戏拍得极动人,心灵相通但阶段不同的两个人如何面对离别,那种纤细的情感火苗或许只有敏感的人才能捕捉到。当她满怀朝气地奔向下一段激情燃烧的爱情时,你几乎以为那就是人生的真谛了,但是并不——谁说这不是对生活的又一次逃避呢?
“如果这样敏感固执、摇摆不定,庸常却自命不凡、挑衅又无法收场、做梦但缺乏行动的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那么我也是。”
一个个Julie们大胆谈性但很畏惧婚育、高呼女权却又怯于反抗、追求自我却仍不知路在何方……如果说沉湎纵欲是曾经“垮掉一代”的自赎方式,那最能诠释我们这个时代的就是“无止境的焦虑和摇摆”。但话说回来,这种抛却生存压力、能够专心探讨自我成长的故事似乎也只能合理地发生在奥斯陆的土地上了。
恋爱、工作、玩乐,都只是映照自我的镜子,通过一次次的折射,我们调整面对世界的方式。但是让我们如此迷茫失措的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总是一边满怀热忱一边消极抵抗呢?会有对自己满意的那一天吗……指望让一部电影回答这些终极命题太不现实,就像第十二篇章也不是结束,每个人都在试图寻找自己的答案,一切都还在Go ahead.
让上帝的归上帝,自己的归自己。太阳永远照常升起,Tommorow is another day.🌞
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我从未坚持一个爱好,我没办法维持一段感情,我会为了捍卫我的人生信条而冒犯他人,我伤害我深爱的人们,我怀疑自己是否能成为一个好的母亲,我没有勇气去见他的最后一面,我无时不刻没有在向往自由,我自私地爱着我自己,我讨厌改变,我认为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我从未认识我自己。
突然觉得,哪怕是在平权最好的北欧,三十岁女性的困惑依然是选哪个伴侣和要不要小孩,就挺让人丧气的。
我们只是短暂的需要别人,来度过自己无序的人生。
相比全世界无数在为饭钱房租和助学贷款发愁的同龄人 北欧青年看似普世的焦虑其实更像是一种衣食无忧保护伞下的选择障碍 是选择从医还是摄影 是选择丁克还是生儿育女 因为每一条路都完全开放 所以反而迷茫
the pains of being basic in Europe
我们只是短暂的需要别人,度过自己无序的人生
很神奇,自我意识过剩,同时又自我意识缺失。
#TIFF 2021#总是想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等想清楚了却又错过徒留遗憾,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常见的人。
北欧女人太自在、自由了,足够安全下,可以选择,可以放弃,可以后悔。片中倾向比较明显,生育权是女性独有的,男性只有请求权。
导演这次在氛围的营造上非常强悍,像女主角的这样形象,在我们身边可能随处可见,这样的形象不局限于女性,男性也大有人在,你甚至觉得这部电影就是豆瓣文青的群体画像。如果把这样的人设搬到男性身上,这个故事的观感就另当别论了,但在后me too时代这样的大环境里,这样的女性形象是一种潮流,抛开男权或者女权的眼光,但看这样的人物,真实到血淋淋了,她身上的焦虑是很多80后90后正在面临的焦虑,全世界可能都一样,不过是想追求自我罢了。
平庸却自命不凡、挑衅而不能收场、做梦但无法行动,如果这样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的话,这个指控未免有点儿严重了。非常爱开灯后世界静止那一段,美好的恋爱总是写花、写城市、写天气和光,但全世界都不存在。有希望拿影后。
在神作和无聊之间反复横跳。焦虑、不确定,可能是我们一代人的主题。
疫情严控,出不了门,正好在家看片。93个国家报名奥斯卡国际电影竞赛,现在选出了15部的入围大名单,花色多样,竟然还有不丹的作品。其中我已经看过6部了,除了日本的《驾驶我的车》外,这部挪威电影可以说是我看得很舒服、引起的思索最多的影片。女主朱莉真是一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啊!三十岁了还在随心所欲地唯自己的“欲望、直觉、爱好”生活着,不停地更换着男友;专业也从医转向心理学,最后做起了剧照摄影师。这实在是今天物质富裕、网络通透时代的许多大龄单身青年的真实写照。女权意识、自我中心,唯独还没有认识到在人生中,更重要的“责任和付出”的意义。全片加上序幕和尾声,十四个小段落的剧作结构,编导处理得细腻、生动;男女主演真挚、投入。这位北欧的中年导演未来可期!
女主的感情线只是bgm,导演要讽刺和批判的是这种30岁左右摇摆不定的nominal feminism。女主表面上是女权作家,实际上只会在吃蘑菇后才会对父权做出反抗;表面上不出轨却实际上已经另有所属;表面上嚷嚷着不要娃实际上最后自己才意识到孩子是维系感情的木桩。一部名义/虚弱女权的打脸片,和爱情无关。
非常轻盈。所谓“寻找自我”的真相其实很多人都无法面对,那就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自我。那个所谓的自我是一种幻觉与愿望,寻找了半天最后发现“自我”就是一片空白,一团烟雾,一汪连自己都不想看见的泥淖。那些令自己变得独一无二的才华根本不存在,它只存在于那些你从书上,新闻上和电影里看见的那些人身上,你误以为自己也有那一切,只是尚未发掘出来。不不不,一片沙漠挖到底也没用水源。这很残忍但很真实。所以首鼠两端,所以惴惴不安,看了这个又要那个,以为这是年轻,但不过是脆弱。很多人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要创造一些什么的人,超越凡俗生活的人,但其实什么也创造不了,凡俗对他们而言已经需要垫脚去够。这样的人在身边太多太多。当然,这电影里没有批判,甚至也不想呈现这一切真相,只是追踪一种成长轨迹。倒也挺有趣。
为后记追加一星,人间真实。男人都是薛定谔式的丁克,只有女人说丁克才是真正坚决的丁克,孩子意外流掉了比起悲伤可能更多的是松口气。不同的人生阶段想要的不同,30岁不想结婚生子,想感受更多激情,想被尊重被听见;40岁感受够了身体交流,想要更多经济上的富裕,精神上的共鸣,和真正懂自己的人对话…这都是没有错的人生。可以在不同的阶段,遇见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人生是非常棒的,而不是在差不多的年纪被社会被伴侣被家庭绑架去选择“别人”的人生。后记看到当时如果没有流产的“另一种选择”也算是圆满了。最羡慕的是女主不需要主动,就有更好的选择…感情进入倦怠期了就有艳遇,恪守不出轨原则新对象会主动靠近,意外怀孕了苦恼该怎么办,孩子自己留掉了,怀念ex懂自己,ex主动输出“你是一生挚爱”…是我这种高敏感被动人格眼红的人生
不想让任何【其他人】进入生活。孩子也是其他人,有时想要有时不想,像对社交的态度。但不想社交了就宅,不想做父母了却不能不做。想玩,想你关心,想着想着就想规规矩矩【出轨】。用烟接“又纯又欲”(这个恶心的词)的吻。就像【Me too时代的口交】也是矛盾自我的喻体。怀疑一切,只坚定反抗【我们自己的家庭】。总能准确抓住【坏时机】,我们想在爱情里变得更好,却总因爱情展露最糟糕的面相。跋涉过【芬马克高地】,寻找自己的少数族裔血统,在这时代,确证少数性是最重要的事。情难自禁就会翻开【新篇章】,理智地选择不理智,确定地拥抱不确定,抽出卫生棉条用经血涂抹【Julie的自恋闹剧】。分歧不足以让【鲍勃猫摧毁圣诞节】,恋旧却能够。就这样最终活成【第一人称单数】。面对爱与死,人能做的只有【乐观】。【一切都到尽头】,一切未完待续。
太适合我们这种自称反矫达人的矫情逼了,也可看作是自我意识强烈的矛盾体通过他者映射不断自反的修行之旅。读心术、魅惑术、时间操纵、幻影移行,用超能力放大爱情中最甜蜜和痛苦的瞬间,如拆毛衣般一点点收回纤细的情感火苗,积极的或消极的,彼此交叉缠绕,团作巨型的毛线球藏入历史的抽屉。奥斯陆的清冷与迷醉为这个寻常故事提供了最美的舞台,约阿希姆·提尔应该意识到,他的创作原动力来自于他的乡愁。
真实到有点残忍,这是一部不适合情侣共赏的爱情片,因为它对焦的是爱情中善变的“自我”以及几乎难以消除的悖谬性——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独特的,都认为“即使没有完美人生,也应寻找完整的自我”,都认为人生应该越来越好一直向上,但其实并不是,并不会。“自我”是现代社会免费派发的新式致幻剂,效果卓群,人人有份。
用爱情喜剧的外壳拍了一部反爱情喜剧的电影,设置在85/90后这充满了不确定和焦虑的一代人身上,时代更迭印记给故事增添了当下的现实意义。而提尔充满活力又细腻的叙述方式也让整部片情感充沛,好看动人(分手戏看一次泪目一次),同时也再次是一部出色的城市电影。两位主演的表演太棒啦,ADL就不用说了,女主是从哪儿挖出来的宝藏?|二刷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