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登山的故事,用动画的形式展现,貌似少了一些“惊险”和“刺激”,屏幕里头的“人”,毕竟不是“活生生”的。
故事好像也没打算在这方面做文章,大概也是明白动画在这块的短板。
一个地理杂志编辑为了追求报道想要拍到好的专题。
一个是郁郁不得志的登山失败者。
他们好像都在各自的生活里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故事的重点在这里。
故事的主角——羽生。
这个名字有点讨巧,又是关于攀登世界最高峰的故事,让人不由有点怀念梁羽生当年的《七剑》。
虽然,彼此之间其实没什么关系。
一个生命里只有登山的少年,在故事开始时,已经岁月沧桑。
故事里头的记者,就是负责挖掘羽生年轻时候的经历。
年轻时的羽生,为了登山,貌似有点“不择手段”。
为了成功,在他的心目中,任何事物都是可以牺牲的。
这一点,深深的伤害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阿汤哥那样成为独行侠,羽生的登山之路,被自己走得越来越窄。
在羽生成为“孤家寡人”之后,另一个年轻人,对登山同样痴迷。
可是,在和羽生一起登山的过程中,因为失误,自己割断了绳索。
虽然,羽生在多次的谈话中坦言,自己对自己负责。
但,真的面临这样的抉择,羽生内心还是无法淡定。
有趣的是,年轻人的姐姐,对此表现得异常豁达。
能有这样的态度,着实不易。
羽生经历过此事之后,心灰意冷。
从此断了登山的念头。
安心打工赚钱,然后补偿给年轻人的姐姐。
可是,一次偶然的事件,让羽生又一次选择了登山。
当年的竞争对手,在挑战时,失去了生命。
羽生被这样的新闻触动,再次回到当年。
记者在羽生登山前夕,终于找到。
两个人,终于相遇。
他想要拍照,他也想要拍照。
一对“神奇”的搭档,在登山的过程中,最终要改变自己当初的“初衷”。
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奇迹,因为这样才会拥有信心。
所以,失败者永远只能在没有掌声的角落里舔伤口。
羽生,大概在最后,终于明白了登山的意义。
他不再为追求掌声,不再为追求名誉,他之所以登山,只是因为他的生命里只剩下登山。
这个“直白”的理由,没有光环。
我们其实都很疑惑,为什么赌上性命去做一件徒劳之事。
这个疑问,或许可以这样解释。
他们在追寻生命的意义,而我们不过在追寻生活的意义。
可是,你我皆凡人,追寻生活的意义,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神之山岭》改编自著名漫画家谷口治郎和作家梦枕貘的漫画系列,在影片中,年轻的日本摄影记者深町发现了一部或将改变登山历史的相机。这部相机指向神秘的羽生丈二 — 一名据传已经失踪多年的孤狼登山者。深町进入了狂热登山者的世界,这些登山者们对难以征服的高山充满向往,在这个旅程中,深町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神之山岭。
我只说我看到的事实,与人生意义间的关联。
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到这条评论,相信关于人生,有些答案你已经找到了,而有些却还没有。就像是那部穿了近一个世纪的相机——答案只是一个过程,留存在真相上的时间才是一个结果。
影片应该是发生在日本经济崩溃后的疗愈期,虽然没有刻意强调时代的特性,但已经反映出社会整体缺乏信仰的一面,一些有信仰的人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信仰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在经历了巨大的改变后,信仰会变得更加坚定而有温度。而信仰就是修行之人的“神之山岭”。对于众生来说,都是
羽生是一个登山者,由于在少年时,看到了同龄者未见的景色,便不顾一切的追逐那道光,于是努力攀登一个又一个神之山岭。成为了一个很有潜力的登山者。这个时期的他,是有一些傲慢的,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理想,对影响他登山的人和事,都要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和判断。
此时,他信仰的是——原则和计划。
长谷是一个喜欢一个人登山的独攀者,他在一个酒馆面前跟羽生结识,羽生一开始是不把他放眼里的,但后来发现他也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于是告诉他冬季攀岩的技巧。而后果然在之后启发到长谷,使得他先于羽生挑战恶魔岩。而羽生也开始思考独攀的可行性。可以说一个创了独攀术,一个创了冬攀术。
而后,两个攀岩界的新星进入长达数年的竞争与交相辉映时期。
此时,他们的信仰是——胜利。
一个少年找到羽生,想跟他一起挑战新目标,眼中闪烁着梦想之光,羽生先是拒绝的,但或许是社长告诉他要给年轻人希望,又或是觉得自己独攀太孤单,又或是少年散发的气质恰似少年的自己。
羽生答应了,也踏上最难的攀道——信仰崩塌之道。
意外只是击倒信仰者的可能性之一,而巨大的压抑感,才是信仰者必然面对的困境。就像是我们的人生,一场考试,一次恋爱,一份工作,你不知道会在哪里失意,但是你因此变得失去了信仰,失去了某些意义,曾经做了很多事变得没有意义了,未来之事,做不做也没什么意义了,你开始讨厌自己,开始躺平,开始摆烂,每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笑着笑着却丧了,想着想着却慌了,睡着睡着却醒了,谈着谈着却分了,干着干着却裁了,学着学着却用不上了,活着活着却已经死了。
所以,羽生败了。
此后数年,羽生关于胜利的信仰被击碎了,关于原则和计划的信仰被击碎了。他心死在了长谷死之前,所以他看到长谷的死先惊讶后惋惜最后平静(就好像妈妈中午做的饭,晚上又做了一遍,你先是惊讶后惋惜然后平静)。自此,双星陨落,局部时代的落寞正如全部时代的落寞,在经济崩溃后的年代之后还有着一个精神崩溃的年代。
此时,无论对羽生个人还是在他所处的社会,信仰又开始回归于模糊,信仰又变成了异想天开。
但是!
神之山岭还在,信仰就还在!
无数的登山者,还在前赴后继
这场没有意义的冒险,意义不在于险,而在于冒。
没有意义,恰似意义,新生如那少年,在某个无意义的黎明来到山顶,看见那一生中未见之景,那一眼恰似多年后的那一眼。
而这一眼到那一眼,这一天到那一天,是数十载的轮回。
新生将诞生在那个山岭的顶峰——羽生开始寻找!
记者也踏上了寻找相机真相的旅程,他和羽生的命运开始交织在遗忘的过去,直到他们一起在海拔7500米,一个完成了自我突破,一个完成了自我救赎。
突破者回到了山下,拿到了近一个世纪前的信仰者的探索过程,得到了自我超越的结果。
救赎者来到了山顶,从人生低谷,爬到了希望之巅,度过了无意义无结果的数年,却也活在有意义有结果的追寻中。
神之山岭,背后的作者,背后的故事,背后的时代,以及观者的经历,构成了一部优秀的艺术品。
今年9月去了西灵,爬了一宿,早晨登顶,看到了罕见的日出和云海。我们看着天边渐渐变红,看着太阳从云海中生起,威严的开始散发能量,所有的人都激动得不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不会相信北京能看到这样壮丽的景色的,这样的景色只应该属于更远的远方。
坐在山顶享受半刻宁静,想起小时候死活理解不了云为什么会是一团水汽。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充气床或者棉花糖,我想爬上去尽情的撒欢。如果用舌头舔一下,应该是甜的。当我静静地坐在山顶,看着云海慢慢的漫过来,慢慢的淹没了远处的东灵山,慢慢淹过了我的头顶,这才从内心深处认同了云是水汽的事实。虽然云既不是充气床也不是棉花糖,但我却好像也实现了小时候在云上撒欢的梦想,重新找到了小时候的高兴和满足。
那天所有人都在山顶拍了半天,拍自己,拍景色,都想把时间留住,可是过后再把早晨的照片翻出来,怎么看都不满意,照片的美不足真实的百分之一。把照片分享给朋友,当然还是得到了“赞”,但我知道我并没有把我看到的分享给他们,他们也并没有感受到我的喜悦,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神之山岭》是一个卡通版的山岳电影,卡通的山味道肯定无法和实拍比,但是卡通的魅力在于总能抓住最重要的信息,把它拍得感人。山很大,人很小,山永远是静静的,人在山上再怎么折腾,山也是静静的,《神之山岭》把这些核心的感觉拍的都很好。
虽然简单,但《神之山岭》还是包含了几乎所有山岳电影的要素,还是极好地探讨了一个核心的问题——人为什么攀登,以及生命的意义。这不是一个影评,也不是拉片笔记,是想聊聊登山,所有关于登山的疑问在这个片里都能找到答案。当然,漫画给出的答案更丰富。
聊得有点丧,因为你不能指望一个探讨死亡和生命意义的片不丧。但是登山本身是不丧的,一点都不丧,只是丧容易分享,美的部分不亲自去爬山是永远无法分享的。
人为什么登山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诗与远方,最能让人想到的就是山和大海,作为一个《阿拉伯的劳伦斯》粉,我肯定还会加上沙漠。“There is Nothing in the desert, but nobody needs nothing.”山里、海里和沙漠里都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人总能能找到什么。
在大探险时代,登山和冒险从来都不是那么纯粹,山里是有名利的。第一个登上珠峰的人可以说是为了人类攀登,他能代表人类的探索精神,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他必将载入史册,第二个、第三个就不行了。甚至到了今天,珠峰已经成了高端商业探险的热门“景点”,人们不会再花任何心思去记住登顶人的名字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第一个登上珠峰的人是希拉里和夏尔巴人旦增诺盖,但是所有登山者心中配得上这一荣誉的应该是马洛里。《神之山岭》的定场镜头就是在珠峰北坡努力攀登的马洛里和欧文,这是全片的悬疑,我们都知道他们都没有回来。马洛里到底是在登顶前还是登顶后遇难是一个迷,甚至这个迷也是名利,谁能解开这个迷,这将是我们这个时代登山届最大的新闻,一个能改写人类探险历史的新闻。大探险时代过后,高山留给人类的名和利只剩下这些了。
马洛里登顶的谜就藏在片头马洛里拍摄的相机里,他是否留下了登顶的照片。这是我们时代的另一个特点,看无与伦比的重要,任何一个壮举,如果没有被人看到,就不存在。传奇是由观众和主角共同创造的。某种程度上说,被看到甚至比壮举本身更加重要。
羽生是一个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人,他登山的原因和主流都不太不一样,但是所有登山者的动机几乎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他在山里得到的,最后都还给山了,爬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攀登了。
朋友和归属感
羽生登山的第一个原因是归属感,他是一个孤儿。在《神之山岭》的漫画中因为在电车站台上看到登山队很有气势的走来,心生羡慕决定加入。动画中处理的比小说中要浪漫一些,小时候的羽生在农田里奔跑,跑到了山上的悬崖边,看到了绝美的日落,由此爱上了登山。这确实很浪漫,但是削减了羽生身上的孤独感。
羽生不是很有天赋的小孩,但他比谁都努力,攀登的天赋在攀岩中才慢慢显现。攀登确实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方式,现代人在工作中很难交到朋友,不太可能有深入的交流。但是攀登不一样,德语有个词Seilschaft,意思是一根绳子上的两个人,互相保护,同呼吸共命运。《神之山岭》中长谷常雄的原型,日本传奇登山家长谷川恒男半开玩笑地说过:“老婆可以换,但登山的伙伴不能换。”
但是由于羽生不太会和人交流,最后他连登山的伙伴也丧失了。羽生原型森田胜因为冬季攀登龙泽岳三号板和东京绿登山协会闹翻,被除名。动画中由于他攀登这条路线忽略了登山搭档的感受,和搭档闹翻,落得只能Solo的下场。
为什么明知岸文太郎的能力不足还带他去爬谷川岳呢?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吧,给像他一样的孤独少年一个登山的机会,可惜却给他带来了厄运。此后他就不再登山中追求这种归属感了。记者深町也没能和他建立Seilschaft,还是各爬各的。
名和利
虽然是一个在社会上混的磕磕绊绊的独狼,但羽生还是渴望名利的。登山协会中富裕但能力一般的会员可以去攀登阿纳普尔纳,没钱但能力出众的羽生却只能留守,对一项运动来说,这不公平。王石会告诉你,世界上没有公平,有钱人花钱爬山,没钱人爬山挣钱。我这样爬山就是玩玩的人不会被这句话伤到,但是对羽生这样把登山视作生命的人这是很难理解的。
名利,名是在前的,出名了就能赚钱,羽生要出名,所以他冬攀恶魔墙。登山家总要给自己找到新的挑战,无氧,冬攀,solo,freesolo......没有新花样就没有人看,没人看就没有钱,没有钱就不能登山。羽生对文太郎有愧,他一直寄钱给文太郎的姐姐,但是他没有钱。
在名利方面羽生一直也没能成功。在艾格峰北壁用单手单脚和牙齿爬了25米死里逃生是壮举,但是大家只会为登顶买单。羽生值得被人看到,他也渴望被人看到,但是大家不会看到他。
当然为了名利还有别的办法,他有马洛里的相机,里面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能带来名利。但是他为什么不拿这个换钱呢?可能别人登山的故事和自己无关吧,想要名利,要自己去争取。
登山是一种生活方式
“一旦尝到甜头,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我发现自己离不开攀登时,就不再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有些人寻找生命的意义,但不包括我。只有攀登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神之山岭》里面的金句挺多的。羽生最后不问登山的意义了,他向山要朋友,山没给他,他向山要名和利,山也没给他,但是山给了他很多别的东西。最后登山不需要原因了,变成他活着的证明了,用时髦的话讲,这是一种生活方式。
生活方式是一个有意思的说法,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牛逼的营销方式,它告诉你人其实不必真的花时间和精力努力的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你只要通过买买买就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人人都爱荒野,但你不必走入荒野,买一件始祖鸟就行了。去年攀冰遇到周鹏,看他挂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身的始祖鸟,帅炸了。我想我在大街上看到那些穿始祖鸟的潮流男女内心应该是想成为周鹏那样的人,但是他们应该不知道周鹏,应该也不知道Ueli,他们和周鹏的共同点可能只有一身的始祖鸟。当然,这只是潮流男女的一个look,登山者只是他们想成为的众多的人之一。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生活方式,才想过别人的生活,即使是别人的生活也并不是真的“别人的生活”,而是他们想象出来的“别人的生活”,这种生活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是品牌营造出来的。
当登山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为什么登山就不重要了。马洛里登顶没有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对别人也没有任何意义。登顶不登顶的是他的事,珠峰是他的山,他已经没有必要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任何事。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不是马洛里和珠峰,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山。但我们还是希望马洛里登顶了,如果登顶了,他应该是幸福的,我们希望一个勇敢如马洛里和羽生丈二一样的人幸福。
登山和商业
在马洛里那个时代登山还是相对更加纯粹一点。尽管那个年代攀登珠峰需要的资源比现在多得多,但是那个年代攀登珠峰的理由也比现在更多样。皇家地理学会珠峰委员会首任主席荣赫鹏在他的《珠峰史诗》中列举了那个年代攀登珠峰的种种理由,这个理由可能是科学的,比如考察喜马拉雅高原的地质情况,比如爬到比当时飞机还要高的高度来研究航空医学。这个理由还可以是政治的,那个时候的国境线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明晰,在对外宣传中,1960年的珠峰攀登有尼泊尔划定边境的考虑……这些理由的任意一条都能拉来赞助,那个年代登山还是有社会价值的,只是现在都已经不成立了。
抛开这些科学和政治上的原因不谈,在当时,攀登珠峰还有相当的商业价值。在大探险时代,把世界第一高峰的首攀经历写成一本畅销书可太容易了,成为顶级“网红”轻而易举。在我们国家,首登珠峰的便可成为国家英雄。荣赫鹏定下了规矩,珠峰相关的书籍和赞助等商业收入都归喜马拉雅俱乐部所有,这笔资金将用于以后的喜马拉雅山区的其他探险活动。取之于登山,用之于登山,我觉得是公平的。
但是时代变了,大探险时代结束了。现在作为一个商业登山者爬个珠峰可当不了顶级网红了,没准还要挨骂。现在的夏尔巴向导和一百年以前一样,还是拿一点微不足道的薪水在高海拔死亡区和雪崩落石冰裂缝高山病玩命。登山想要拿到赞助太难了,即使是“红牛敢死队”,也更愿意赞助一些更极端的运动,比如说滑雪,坠山,翼装飞行,高空跳伞等等等等,因为他们更有观赏性,在这个时代更容易被传播。谁愿意看登山呢?谁在乎你在8000米死亡区是4步一歇还是70步一歇?运动是唯能论重灾区,只有顶级的登山运动员才有可能拿到赞助,Alex Honnold可以,Ueli可以,其他人想拿到一份能养活自己的赞助太难了,大多数人主要的工作还是登山向导,帮助像我一样的废柴商业登山客爬山。
还是登山好,想爬山,那就去爬吧,谁爬上了什么山都跟你没关系,只有自己走过的路才算数。可能大多数登山者的想法都和我差不多,所以登山运动员的商业价值几乎为0,对此我表示遗憾,但这是理智的。
生命和死亡
登山总要为了什么。前面说了那么多,在经济为核心的世界上,最容易被接受的原因还是名和利,只是凡事皆有代价,如果为了名利搭上性命就不值得了。今年北京户外出了不少事故,其中也有我的朋友,几乎每一条救援的新闻下面都有不少不太友好的评论,“吃饱了没事儿干”“能不能消停点,别给社会添乱。”等等。
现在的社会有点无聊,一切都在条条框框之内。记者问马洛里为什么登山,马洛里回答“山在那里。”但今天可不是山在那里,你想去爬就能去爬。爬珠峰南坡要交一笔不小的费用给尼泊尔政府,爬珠峰北坡不但要交钱还要要申报,而且只能购买圣山登山公司的服务,结果就是全套服务比南坡要贵15万元左右。名利无处不在,权力无孔不入,这年头,如果没点钱,连死在山上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商业营造出一种人活着只要花钱就可以享受无穷无尽好生活的氛围,他们不会像宗教一样每天喋喋不休的提醒你人是要死的,要努力用好有限的生命,不要浪费了一生一次的机会。登山确实存在一些风险,没有登山者想死在山上,但他们一定都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其实一切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也是一种死亡,只是更慢些,不会像登山者一样壮烈。
《神之山岭》漫画中的尼泊尔风情与山岳片要素
《神之山岭》的漫画版比动画版内容丰富很多。动画版去掉了漫画中所有和登山不直接相关的东西,只保留了登山的部分,漫画中的内容更丰富。虽然有点可惜,但动画版已经是非常完整的作品。这部分聊聊漫画中有趣的部分。
有意思的漫画家。这个漫画最有意思的应该是漫画家本人了,作者谷口治郎可能不太出名,但如果说起《孤独的美食家》现在应该是无人不知了。谷口治郎不是在每集电视版片尾到处探店的大叔,那个是原作者久住昌之,谷口治郎是漫画版的画家,没在电影里出现过。网上找到的谷口治郎的资料不是很多,但我想他应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登山家,山画的真是好,那种人很小,山很大的感觉非常吸引人。他还有一个登山的漫画《K-登山者》,我基本上看不下去,有点太奇幻了,过于热血中二。
割绳子。山岳片经典剧情了。登山就是要挑战极限,不挂掉怎么能体现出到了极限呢?割绳子是对《圣山》等早期山野电影的致敬。
女人。如果按照山岳片的标准,《神之山岭》是明显缺了一个女主角的。羽生丈二太孤独了,他的壮举应该有一个女生见证。其实漫画版中是有的,还不止一个呢。一个是文太郎的姐姐,还有一个是夏尔巴向导的女儿。如果在《神之山岭》动画版中保留更多文太郎姐姐的部分,可能普通观众会觉得这是一个无聊的言情剧,但Bergfilm爱好者们一定会狂喜的。没有也很好了,我早就应该适应了,现在的电影并不是拍给我这种影迷看的。
尼泊尔的经济。《神之山岭》开始就是尼泊尔小偷向深汀推销马洛里的照相机,引出了羽生丈二,之后这条线就中断了。在漫画中这条线则是一直没断,牵扯出了后面庞大的加德满都黑产。尼泊尔是全世界最穷的国家之一,人均GDP仅有1026美元。虽然作为佛教国家,人均幸福指数还是比较高的,但是贫穷总归是个问题。尼泊尔冠绝全球的高山旅游资源,吸引了不少人来尼泊尔旅游,由于旅游者和当地人的收入差距过大,当地小偷容易打登山者的主意。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贫穷,在瑞士山区就没这些问题,登山向导可能比游客富裕很多。《神之山岭》漫画中有很多探讨尼泊尔社会问题和历史问题的部分,在动画版中几乎都删掉了。
夏尔巴人。尼泊尔最有名的就是夏尔巴人和廓尔喀人了。夏尔巴人可以说是喜马拉雅的代言人,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攀登8000米高山的商业活动。夏尔巴人伴随了整个喜马拉雅攀登的历史。珠峰首登就是新西兰人希拉里和夏尔巴人旦增诺盖共同完成的,但是因为由于不是白人,诺盖只得到了二等的荣誉。英国喜马拉雅俱乐部曾经做过一批老虎奖章送给为英国喜马拉雅登山队服务的夏尔巴人,《神之山岭》中帮助羽生完成冬季Solo的夏尔巴老人就是最后一批还活着的有老虎徽章的人。但是奖章本身并不代表荣誉,甚至有一点殖民和剥削色彩。对英国人来说,有老虎奖章的夏尔巴人是合格的、强壮的挑夫,方便英国登山队在尼泊尔挑人。对于夏尔巴人来说,老虎奖章则意味着更高的薪水,仅此而已。2012年,最后一个喜马拉雅之虎在尼泊尔去世。
无论是探险时代的登山,还是以后的商业登山活动中,夏尔巴人的牺牲是极其巨大的,比如2014年珠峰南坡雪崩,一瞬间死了16个夏尔巴人,他们正在通过南部绒布冰川往C1送物资的路上。过去十多年来,喜马拉雅山的罹难者夏尔巴人占36%。
为什么会愿意有人从事如此危险的职业呢?主要还是因为穷。在人均年收入1000美元的尼泊尔,夏尔巴人一个登山季的收入为6000-7000美元,在当地绝对是高薪大厂职业了。夏尔巴人名气虽然不小,但是公众的视线却永远集中在那些活跃在喜马拉雅的西方登山家身上。
廓尔喀人。尼泊尔除夏尔巴人外,还有另外一张“国家名片”,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廓尔喀人。廓尔喀人为大英帝国服役200年,参加了所有大英帝国的战争,可以说立下汗马功劳,廓尔喀弯刀专治各种不服。作为一个廓尔喀人去英军服役是一件极其“卷”的事情,成功率大概1/30,差一点的也还可以去新加坡和印度服役,成功率和英军差不多。英军雇佣廓尔喀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希望在各种冲突中死的是英国人,所以廓尔喀佣兵和夏尔巴登山向导一样都是极其高危的职业,其中原因也是经济问题,廓尔喀佣兵一个月能领1000多英镑,如果去战区还能翻2-3倍。一个月的收入就相当于普通尼泊尔人好几年了。在《神之山岭》漫画中,加德满都的社会大哥就是廓尔喀人,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为了让廓尔喀人和夏尔巴人赢得应有的关注,廓尔喀佣兵Nims在6个月零6天内攀登了14座8000米高峰,并且拍了纪录片。世界就是这样的,如果壮举不被看到,那不会有人搭理你的。作为一个登山者,我认为看别人爬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自己去爬才会对自己有意义。Nims挑战14座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说珠峰的堵车和他在干城章嘉峰参加了一次救援,结果失败,“40多名登山者留在4号营地,Solo攀登者、阿式攀登者,我不管他们把自己叫做什么,没人来,一个都也没有。”“这里的登山者只想到自己。他们吹嘘自己如何能爬上这座山和那座山。但他们现在在哪里?如果他们中的一个人,刚刚带了一些氧气,我们会没事的。这家伙会活下来的。”这是比在半年内爬上所有14座山峰更有意义的故事,但观众还是愿意给14座8000米买单。
神之山岭的人物原型
无论是《神之山岭》的动画版还是漫画版,最让我震撼的是羽生的心理活动非常真实,可以说没有一点想当然的。查了一下资料,小说作者梦枕貘确实也是山友,而且羽生丈二这个人是有原型的,是一个叫森田胜的日本登山家,他的人生经历和羽生丈二基本如出一辙。这个人的资料非常少,英语资料几乎没有,只找到了一些日语资料,用谷歌翻译了一下他的生平,确实是一个倔强的失败者
森田胜的生平
1937年12月19日出生于东京都北来岛郡(现东京都荒川区),是兄弟四人的长子。
战争期间,他被疏散到埼玉县松节市,与家人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森田胜的母亲在他上小学四年级时就去世了。父亲再婚后,被派往野田的酱油厂工作。初中没毕业,他回到娘家,在父亲手下当了学徒金属模具师傅。那时,他开始了登山运动,登山运动正成为一股热潮。
1959年加入东京绿登山协会。主要致力于攀登谷川山。虽然他是金属模具制造商,但他把登山放在首位,结果只能不停地换工作。
1966年,东京绿登山协会开始谈海外探险。目标是南美洲最高峰阿空加瓜,森田强烈想参加,但因筹不到必要的费用而未能参加。因此,他计划与岩泽荣太郎一起攀登谷川岳泷泽3号板(Sansura),因为雪崩频繁,冬季被认为无法攀登。东京绿登山协会认为这太过危险,命令他退出,但他于1967年2月24 日早上开始登山。宿营后,2月25日克服了雪崩和积雪,并于当天傍晚成功实现首攀。在漫画中可能是觉得阿空加瓜太简单了,被换成了安娜普尔纳。
1969年与木村健二等人一起参加了第一次海外远征欧洲。在冬季攀登阿尔卑斯山的三座北壁(艾格峰、马特洪峰和大乔拉斯峰)是一次具有挑战性的尝试。1970年1月19 日开始攀登艾格峰北壁,但遭遇恶劣天气。 1月25 日,木村健二从距离山顶300米处坠落,摔断左腿。1月26日,木村健二被直升机救出。其余四人继续攀登,于1月27日下午2:00成功登顶。由于无力支付木村的223万日元救援费用,于是放弃攀登马特洪峰和大乔拉斯峰,努力在当地筹款。同年3月18日,当终于带着付款的希望回到日本时,另一组人成功地登上了艾格峰北壁,全员平安。两队的攀登被放在一起比较,森田胜因此受到登山届的批评。
1972年加入登山向导协会。成为一名专业的登山者。1973年,参加RCC第二次珠峰探险。在森田的推荐下,长谷川恒男也参加了。此次探险的目的是世界首次从珠峰西南壁登顶,首次从西南壁下撤,并完成秋季首次登顶。森田被选为从西南墙攀登队的队长。然而,夏尔巴挑夫人遭遇雪崩遇难,加上长时间的恶劣天气和物资匮乏,难以从西南壁攀登。包括森田在内的所有成员都被迫选择是改走正常路线(东南山脊)还是留在西南墙上。森田等人与重弘恒夫一起,执意要从西南壁攀登,加藤康夫和石黑浩的进攻组和支援组(长谷川恒男等)走东南山脊的正常路线。加藤康夫和石黑浩在秋季首次登顶珠穆朗玛峰,在下撤过成功遇险,长谷川恒男在登顶后营救了加藤。而森田胜一行人到达了8350m,这是重博恒雄当时在西南壁路线上的最高点,最后放弃登顶。
1974年,森田胜结婚,但他对高山的热情从未减退,1977年他参加了日本登山协会组织的K2登山探险,参与了卸货和修路工作。8月2日,登山队公布,森田却被分到二攻队。据说计划是与第一攻击队打通路线,保证第二攻击队登顶,但他执意要在第一组冲顶,反抗登山队决定,但最终由于身体状况下撤。
1978年,长谷川恒男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在冬季独自攀登艾格峰北壁的人。于是,长谷川只剩下大桥拉斯便可以实现冬季阿尔卑斯山三大北壁的世界首次单人攀登。 森田闻讯于 1978 年 12 月 8 日启程前往欧洲,目标是先于长谷川恒男在冬季独自攀登北壁。第二年年初,他开始进攻,但因恶劣天气而受阻。2月,长谷川恒男在摄制组的陪同下也进入了山脚下的霞慕尼。2月18日,森田再次尝试。当天下午1点,中场休息时,岩钉脱落,从50米高处坠落。在失去知觉4小时后,森田胜在剧痛中苏醒,但已是傍晚。而且,他的左腿骨折,胸口青紫,左臂不能动弹,在空中悬空一夜,与幻觉作斗争,第二天,他用右手、右腿和牙齿爬了25米,6个多小时后回到放行李的露台。他在那里又住了一晚,第二天被法国陆军山地部队用直升机救出。2月25日,竞争对手长谷川恒男开始攀登了大乔拉斯山脉的北壁,3月4日成功登顶,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在冬季独自攀登阿尔卑斯山三大北壁的人。大批日本媒体前往霞慕尼采访长谷川,住院的森田也接受了采访。这是《神之山岭》里我觉得最扯淡的情节,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回到日本后,曾有过森田胜加入珠穆朗玛峰登山队的传闻,但因在乔戈里峰不服从登山队指挥以及左腿骨折的螺栓未能加入。
次年冬天,也就是 1980 年,森田在左腿上还有一颗螺栓的情况下造访了大桥拉斯。 他于 2 月 19 日开始在村上文佑的登山学校攀登,但于 2 月 24 日失踪。他的尸体后来被一名日本登山者发现。他从大约 800 米高处坠落,据信当场死亡。发现尸体的人亲眼目睹了村上似乎先倒下的一幕,推测是森田为了救村上春树而没有割断连接他们的绳索,结果两人双双滑坠。
森田胜的登山记录
1967 年 2 月 25 日冬季首次登上谷川岳泷泽 3 号岩板。
1969 年 3 月 11 日首次直接登顶谷川岳杯状岩壁。
1970 年 1 月 27 日,日本人在冬季首次登顶艾格峰北壁(正常路线的第二次攀登)。
三座山,三条线路,这就是这个人的一生了。但这只是别人眼中的一生,他从山里得到的一定丰富得多。
《神之山岭》漫画中羽生丈二的一生之敌长谷常雄也是有原型的,毫无疑问就是长谷川恒男了。也查了一下,这大哥的资料就多很多了,是日本登山届的传奇人物,在世界上也是风云人物,是第一个完成三大北壁冬攀的人,对登山运动的训练、饮食都有很多贡献。像这种人我只能仰视,跟我不是一个物种。最后他和《神之山岭》中的长谷常雄一样,也是死于雪崩,日本最有名的越野跑比赛之一日本山岳耐力赛就是以他命名的,其实羽生丈二身上也有很多长谷川恒男的影子。
长谷川恒男登山记录
1963年横滨市立岩崎中学毕业。加入日本哥伦比亚。他在哥哥的影响下开始登山。
1971年离开日本哥伦比亚,成为日本登山向导协会的正式向导。
1973年,长谷川在第二届RCC珠穆朗玛峰登山队担任支援队活动,因误会被弃而对队伍产生不信任感,对长谷川后来的登山事业产生了很大影响。
1974 年 3 月 首次独自攀登 Tanigawadake Ichinokurasawa Takizawa No. 2 Slab,完成冬季首攀。
1977 年 2 月 16 日,冬季独自攀登马特洪峰北壁。他是继Walter Bonatti之后第二个在冬季独自攀登北壁的人。
1978 年 3 月 9 日,冬季首次独自攀登艾格峰北壁。
1979 年 3 月 4 日,冬季首次独自攀登 Grand Jorasses 北壁。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在冬季独自攀登阿尔卑斯山三大北壁的人。
1981 成立长谷川阿尔卑斯向导公司,并成功完成南美最高峰阿空加瓜南壁(新路线)的首次冬季独自攀登。因为日照问题北半球北壁难度较大,南半球自然就是南壁攀登难度较大了。
1982 举办了第一所初级登山学校。Patagonia Fitz Roy东北面面临新路线试攀。Fitz Roy长这样,属于看一眼我都要吓尿那种山。
1983 道拉吉里峰I峰(东北山脊)。长谷川恒男作为副队长加入。
1984南迦帕尔巴特峰(东南山脊)。
1985 珠穆朗玛峰(东北山脊)。1 人在雪崩中丧生。
1987 珠穆朗玛峰东北部山沟。
1988 珠穆朗玛峰东北部山沟。
1990年巴基斯坦Ulutar II峰西南壁首攀。
1991年在Ultar II山遭遇雪崩,与星野清隆一同遇难。尸体被埋葬在罕萨山谷的大本营附近,并建有墓地。
1993 东京阿尔卑斯山联合会举办日本山地耐力赛(长谷川恒夫杯),每年举办一次。
2011年10月10日,为纪念他逝世20周年,在御岳山长尾平立碑。
和长谷川恒男一比,森田胜或者说羽生丈二的登山生涯就逊色很多,但我不想这么评价这两个人,他们都从山里得到了很多。
目前还没有中国人完成阿尔卑斯三大北壁,只有古古和周鹏完成了马特宏北壁。重复一下我的观点,马洛里,希拉里,梅斯纳尔,严冬冬,周鹏,羽生丈二.......他们爬了什么山,爬了什么线路都和我没关系,我喜欢看他们的故事,但那是他们的山,而只有自己爬过的山才有意义。
攀登者的孤独模样,来源于危险和渺小,也造成了人们的错觉。所谓的吃饱了撑的也好,不尊重生命也罢,没有亲身体验,便无法切实感受,更不能妄加评论。 羽生这类人的心中,自有一番风景。当他们凝神极目时,面前只有岩壁,向下是缩小的事物,向上是莫测的终点,只有望向远处,才能看尽云雾山河、日月星霞、风林雨雪……这种观感又岂能在闲适的生活中得到? 攀登的过程中,心跳呼吸充斥万籁,手脚并用触碰崎岖,向上自觉成为一种使命,就连头脑也跟着放空起来。不止如此,摇晃带来失重感,也带来自由的魔力,就像置身于天空的怀抱,飞遍地球每一个角落。 攀登需要钱,他并不富裕。当羽生怀着登顶的决心打工时,长谷常雄超越了自己,后面文太郎的丧生又是沉重一击。对这个男人而言,不需要帮助,不依赖他人,也不允许别人拖累自己,这是理智下的冷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因为他不像机器那样可以丢掉感情…… 深町是细腻的,为了找到这个男人,他扒出羽生的曾经,饶有兴致的研究相机之谜,并一起攀爬记录,尽管途中成了负担,也没有被抛下,这又一次呼应了那份愧疚。 但是主角大限已至。多年后的羽生,气力有点跟不上,也开始怀疑自己,这在跳裂缝时可以感受到,尤其是从前的阴影还未抹去,恍惚中天地一片血色。文太郎、长谷常雄都驻扎在脑海,或许他也认定自己的生命该留给高山…… 相机的秘密已不重要,里面只是一个攀登者的热爱,就像羽生一样,只要自己体验了,即便无法分享,也足够快乐。 不知道最后一刻,羽生心里的大山,有没有放下……
当影片开头马洛里和欧文的身影伴随着山风逐渐消失在风雪中,我便隐约猜到了书里的那个羽生丈二会活过来的。
影片里隐去了很多原作里的一些次要剧情,而是更加专注地展现了人对山最纯粹的追求,人和人之间最难懂的羁绊。羽生对于山的执着,对于“队友”的人性,在他把深町背起的那一刻已经模糊地混杂在了一起,让人唏嘘,让人敬畏。
对于结尾,我不喜欢影片里的展现。羽生那样纯粹和孤独的人,不该被剥夺登顶的希望;而他的死亡,也应该是悄无声息的。
总得来说,对于登山和纯粹的共同理解,让法国导演跨过了文化差异,把这部日本小说的核心基本展现出来了。
连着看了两部日本动画,昨晚的一部说英语,今天的一部说法语,说实话有点违和感,也可能是拍摄基金是法国的。今年北影节看的第二部登山题材,虽然是动画,但依旧惊心动魄,惊险刺激。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对有些人来说,山顶不是目的地,只是一小步。人们寻找人生的意义,而我不会,只有登山时才会觉得自己活着。”【BJIFF13th/Day3/Scene8·美嘉三里屯】(好困啊,昨晚看比赛太晚了,只睡三个半小时)
6.2 动画削弱了真实的力量
“有人在寻求活着的意义,但不包括我,只有攀登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每一座高峰都是尸骨的纪念碑
只看了前半场就去观007首映礼了,以动画片为基础的极限登山题材更能体现出难以真实拍摄场景的魅力,但是动画同时会缺少真人演员带来的共情情绪
法语动画讲了个日本故事,攀登是媒介,梦枕貘作品中的执念是精髓。
又是无知无畏的煽情片,真是烦透了。想拍登山的电影,编剧和导演最好先亲自爬个雪山,4000多米的就行,至不济去玉龙雪山走个木栈道吧?体验了这个,总不至于胡说八道不成体统。先提到阿尔卑斯式登山,再提到割绳困境,结果是说说而已,后面没打算呼应。拿珠峰说事,珠峰招你惹你了?独自攀冰不打保护绳。你是哪路神仙啊,能背着个人攀冰?珠峰顶峰热闹堪比五一景点,你好意思就自己一个人待着,还不打算下来了?你这是2021年拍的电影,你不看看纪录片,学习一下顶峰有什么吗?一个人独坐孤峰,还是全球最高峰,很能装,也就是装一下而已。你们不要脸的法国人日本人的东西,就不要扯上英国登山者了吧。
1.发现这部《大坏狐狸的故事》导演「帕特里克·英伯特」的这部获得第47届法国凯撒电影奖 最佳动画片、提名第49届动画安妮奖 最佳独立动画长片的《神之山岭》还没观影,于是就决定观看一下;2.在片头字幕看到「根据谷口治郎和梦枕貘的日漫改编」时,意外一下(印象中,日本动画讲述欧洲国家的故事屡见不鲜,法国动画讲述日本的故事倒是挺罕见);3.观影过程最常让我联想起的电影是《北壁 Nordwand》;4.-为什么要攀登更高的地方?为什么要争第一?为什么要赌上自己的性命?为什么要做一件徒劳之事?我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那就是不需要理由。对一些人来说,高山不是目标,而是路途,山顶只是其中的一步,一旦到达那里,就只能继续前行。
“为什么要爬得更高,为什么要成为第一,为什么要堵上生命?为什么要做徒劳无功的事?我现在明白了,不需要理由,对某些人而言山不是目标,而是道路,山顶则是阶梯,登上阶梯后,就只能继续前进。”
叙事 转场 画风都很成熟,配乐作用很大
晚上11点打开这部电影本来是助眠,结果一口气看完了,还跑到窗边发呆。日本原著,欧洲改编,日本人讲法语怪怪的。冷峻的欧式画风、空灵的配乐、与《布达佩斯大饭店》类似的三层讲述结构、与《绝命海拔》《徒手攀岩》类似的登山主题,虽都不算新鲜,但非常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主角苦苦追索相机的答案,但答案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正如相机主人马洛里生前所说:“为什么要登山?因为它就在那里。”ps:我是在雪山幻觉那里被吓精神的。
题材还行但是故事讲得一般,相较于同类型题材电影叙事上还差点意思,看到结尾摄影师登顶的感觉很奇怪,一生只为攀登的羽生丈二死在了下山的路上,半路杀出来的摄影师却能成功登顶,实在过于嘲讽了。。。。
2.5,无作者了,豆瓣250故事
人狼的风格,还以为是日本导演迎合西方意识形态拍的,没想到居然是法国人,日漫的格调把握和模仿地非常精准,惊悚场面和视效表达出色
画风冷静,影片完成了传达内核的任务,从清晰的目标到迷惑,再到释然,人生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
你到达了山顶,但你没能下山。
登山究竟是我执还是解脱呢,或者登山和活着做其他事没有分别,都是从我执走向解脱?一些部分,尤其是文太郎成为心魔的部分真正是恐怖片,反倒是后来的隐士生涯因为记者部分的加入对话变得简单和美化了。纪实文学里更恐怖的不是白茫茫真干净,而是八千米成为脚下现实,身边人一个个一次次失去肢体和性命。
最近刚看《无尽攀登》,听到五号营地和窗口期的时候都有点愉快的跳戏,这样的故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同类题材,甚至是《白日梦想家》那样的电影,可见人们对这类题材的喜好。谷口治郎的原作故事和电影的节奏都很不错,画风是这几年欧洲艺术电影流行的风格,整体上是一个类型技巧处理的故事,讲人的执念,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懂了的人也不需要再去执迷于本身的意义。
有些事情就是you never do, you never know. 我曾经以为登山的意义是征服,但原来不是,原来峰顶不是终点,只是路途而已,攀登者的探索才是他们留给世界,最可贵的东西。音乐很加分,动画做的有点平庸。
高山不是目标,而是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