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那么一点儿热的某个普通的夏天午后 城市姑娘的自行车在乡下的一条小路上扎了车胎 偶遇的乡村姑娘顺手帮了她一把 俩人从此结缘
这似乎是侯麦电影中女孩们成为朋友最常见的一个契机——因为一个人帮了另一个一点小忙 两人因此结识 被帮忙的一方会留另一方在自己家留宿 多么随意但亲密的理由 有什么比两个女孩一起游玩儿一起睡同一个卧室更亲密的了呢?
同样的理由出现在侯麦的另一部电影《春天的故事》中 在这部影片里 两个女孩也是因为其中短发女生和长发女生都无法融入一个热闹的聚会而开始 短发女生决定开车载没有交通工具的长发女生回家 随后长发女孩便邀请没有住处的(并非真的无家可归 是心理不想回自己的家)短发女生去自己家同住
女孩们的友情就在这样的春天或盛夏的夜晚开始慢慢发芽 共处同一个空间 一起吃午饭 周末相约一起去植物茂密的乡下给果树打药 又或是去看一匹钟爱某一棵树的匹马 在午夜起床穿着睡衣到静谧而深蓝的院子里听虫鸣 鸟叫 和打破这静谧的汽车经过的声音
一切都很简单 简单的像每天都要吃三餐一样
在这样几乎没有什么情节变化的90分钟里 你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开始不那么在乎情节 甚至于不再在乎他们之间的对话 对话变成了一种形式 一种符号 (也许大段大段的对话是法国剧情片的标配)
侯麦宛如一个碎嘴子的老头儿 借少女之口不断地发问 交谈 辩论 随时随地——树下看田野的时候 在书房喝咖啡的时候 在餐厅吃晚餐的时候 又或是在卧室整理东西的时候
对话是形式 思考是内核 是两个女孩 对同一件事的完全不同的看法和原则 是矛盾和对立 而后是各自对自己观点的维护 正常来说 这样就是该吵架的节奏了 然而女孩们却都心照不宣的开始默默思考对方的观点 一旦开始换位思考 就有了包容和体谅 自然就不会吵架 所以说 侯麦镜头下的年轻女孩是聪明的
实际上在电影中女孩们的对话是占比很大的 但你并不会觉得聒噪头疼 你会觉得甚至没有发觉那些对话的存在 它们完全在电影中了 完全在人物身上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你的眼睛早已经被侯麦的镜头抓住了
并不过分鲜艳夸张的颜色 侯麦特有的调色 偶尔出现的空境 最热烈的色彩也不过是红蓝两色
但大部分的时间 侯麦镜头下的颜色都是舒缓的 我不确定用舒缓这个词形容颜色是不是准确 但看到的大部分电影画面 都给了我这种感受
就好像你在看着自己房间的某一个角落 书架 书桌 钉在墙上的海报和备忘条 没打开的台灯 随意堆放的书和杂志 没来得及叠好的衬衫 此时窗户外的阳光开始变的黯淡 窗外的电线被自身的重量稍稍压弯了一些
在这样的色调和节奏中 侯麦讲的关于女孩儿们的故事就暂时讲完了
选了一些喜欢的截图做成了壁纸
偶尔会写影评发在自己的小破公众号上: 木同MUTONG
“当月亮升起来时,整个世界就进入了寂静时刻”——“蓝色时光”
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站在紧闭门窗的独屋前,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见,静得只听见心跳声
那是独一无二的幸福时光,因为那明示了我是自由的。然而在这里幸福是另一种形式——分享,它冲淡了孤独
“文明进步”让我们学习欣赏各种“美”。真的需要吗?我不肯定
我有我的上帝,它虽然不说话,但他一直在我心中
行善不在于有一个设定的目标,不在于对方,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自己的上帝
假如有人或人群借上帝的名义去执行某些惩戒,并且他们关心的重点不在乎原罪只在乎效果;假如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上帝…
一个只讲道德法律的国度是肮脏的没有希望的
学生态学的米拉贝对大自然的语言有明显的隔阂,在乡下能独自生存的蕾妮特在巴黎与人的交往中处处不适,这些在第四节得到了一个正面冲突的机会:自然语言和社会(生存)语言是两回事。也许我们都需要两个身份
侯麦电影从来不提供答案,他只是负责提供哲思的素材
艺术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让有感知的人欣赏到美的事物,还是去竭力帮助那些难以有同感的人?
另外,艺术的感染力是不是需要借助语言文字充当媒介?如果需要,那它岂不是沦为了彻头彻尾的商品?
这可能是侯麦系列里,引发了我最多思考,最让我无法组织起语言,不知从何说起的一部了…
这部电影我是分开看的,看完『蓝色时刻』之后隔了好多天才把剩下的看完,那就分开两段来说:
『蓝色时刻』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蕾妮特乡下住所的自然原生态和她介绍自己画作的生动兴奋与眉飞色舞,还有蓝色时刻两个白裙姑娘在静止对望后紧紧相拥。我像米拉贝一样对乡村与自然的一切感到新奇,觉得蕾妮特的房间整洁又漂亮自在,她的画作彰显她的天赋。那个因为蓝色时刻被毁而生气流泪的女孩有些矫情,因为米拉贝同意再留一天而开心又显得格外真实和孩子气,从一开始不愿跳舞,到认为巴黎人都爱跳舞想要跳尽兴不愿早睡的蕾妮特,真的十分孩子气、天真、随性自在。而“蓝色时刻”那一分钟的安静,身临其境又会有怎样的感受呢?
场景来到巴黎,蕾妮特身上的天真纯粹,真诚淳朴和对极高的道德感的执着都与这座都市格格不入,她是好欺负的好骗的不被信任不被理解的,她遵守着原则,相信道德约束,相信他人也与她一样同样是“好人”。对于乞讨者和火车站借零钱的人,值不值得施舍或相信是一个很值得讨论的话题
高潮的第四个故事,给我带来了言语与沉默的思考。房间里蕾妮特喋喋不休地说着言语的无用和沉默的意义,这看起来本就是矛盾的,她的不断输出让我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她迫切想要亲近的人理解她,而米拉贝却说陌生的人需要言语的解释才能理解,但亲近之人不说也能明白。而画作本身会说话,不需蕾妮特开口画廊老板也能读懂画作中的艺术,米拉贝也能帮助蕾妮特说出她的关于言语是多余的观点。那么落到实处,没有言语,我是否也能被读懂理解,我是否是一幅有着足够艺术造诣,不需言语过多解释、连篇累牍再去赋予意义的画作,是不是应该保持沉默,不熟悉的人自有他所理解的我,熟悉的人自不必我多说,同样的事物照进每个人心中想法不同,我何必强求对每个人都一致,希望都能接纳理解真实的我,言语的过多解释只是画蛇添足。
PS:我终究是变了,像是米拉贝一样,冷眼旁观着这个社会的既定规则,对蕾妮特自然原生态的善和真诚还有孩子气的天真,都有了些鄙夷嘲笑和不耐烦
纯属摘录
蕾妮特的饰演者 Joëlle Miquel 算本色出演,很多故事的原型就源自她的经历。比如l’heure bleue,和咖啡馆服务生的冲突。侯麦在接受《正片》采访时说
《双姝奇缘》很快确定下来,因为我遇到了我的蕾妮特,她非常特别。刚认识时她曾告诉我:‘我按照某些原则管理自己的生活。——很好,举例说呢?——当我做出决定,我就会做到。有一次我决定不说话,于是我就真的不说话了……’影片最后一段就出自这里。咖啡馆的情节也曾真实发生在她身上,我们拿来加以改编。这种事可能很多顾客都亲身经历过。影片第三段则是借用了另一段回忆:她曾经遇到一个女骗子。这些故事恰好与我当时关心的一个主题有关。我那时想拍一部电影,主角是两个女孩,一个恪守原则,另一个恰好相反,不去费那个劲,也更爱批评、更悲观、更极端自由主义。
城市女孩米拉贝的人选有过一些波折。侯麦一开始属意出演过《飞行员的妻子》和《女友的男友》的Anne-Laure Meury,但她和Joëlle合不来,因为后者严格看护着自己的故事,不准别人改动。就在开拍前一个月,侯麦才找到了Jessica Forde ,她当时才19岁,曾出现在一组演艺新人的照片中,拍摄者卡罗尔·贝拉伊也为侯麦拍照。Jessica是东方语专业的大学生,职业理想是成为人种学家,同时也有演员梦。据Jessica回忆,侯麦并不建议她从事演艺道路,因为Jessica的坚持,侯麦最终选择了她。
这是侯麦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他尝试将此前惯用的两种模式相结合:“喜剧与寓言”&“即兴表演”。两个女孩都是第一次参演电影,她们的实际生活其实与影片角色完全相反,Jessica在乡村长大,饰演了傲娇的城市女孩;Joëlle住在巴黎市郊,饰演的是乡下女孩。据Jessica的回忆,她们两人也完全合不来。拍摄到后期,Joëlle与其他合作者纷纷闹掰,她身上吸引侯麦的孩子气,也让侯麦很头疼,甚至让侯麦气到中断拍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很快,侯麦放弃了拍摄《双姝奇缘》续篇的想法。
影片一开始就设定为几个章节,还有几个备选故事最终没有拍:
《电话》:和一个没有教养的人争吵,因为他占用电话亭太久,一直讲个不停。 《我的漂亮小船》:蕾妮特以为自己弄丢了一把钥匙,或者被一个男孩偷走了,实际是米拉贝拿走了钥匙,目的是“为了她好”。 《小堂妹》:也发生在咖啡馆露天座,蕾妮特在等米拉贝的时候,提笔画了旁边一个陌生女人的肖像,接着被画的女人来到她们这桌,开始讨论这幅画该属于谁,画者还是被画者。
《双姝奇缘》的拍摄时长只用了十个月(1985年6月至1986年3月),主要利用周末和假期时间,满打满算就六个星期。[我怀疑侯麦是有意为之,为了捕捉四季环境]在巴黎的拍摄几乎没被路人察觉,侯麦对此有些得意,他说了一个小插曲:
拍《咖啡馆的服务生》的时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朝我们这边看了眼,他们确实以为服务生在和两位女顾客争吵。不仅如此,由于不知道可怜的小伙子其实正在演习,老有顾客想叫他过去点单。
l’heure bleue一章在弗特苏瑞尔附近的乡间住宅拍摄,米拉贝的大学生公寓就在菱形影业的楼上,咖啡馆的冲突选在蒙帕纳斯的欢乐街旁边,女骗子一章也在相同区域,剧组后勤还提前向法国铁路公司申请,获准在蒙帕纳斯火车站的拍摄权。偷窃三文鱼一段发生在圣拉扎尔车站附近的Prisunic商场。《卖画》在冬天拍摄,画廊场景是格内高街14号卡洛琳·可瑞的画廊。
影片首映被侯麦安排在第九届克莱蒙费朗国际短片节。电影节在1987年2月举办,除了《双姝奇缘》,还展映了侯麦在1950—1968年期间拍摄过的所有短片电影,共计11部。首映日两天后(2月4日),《双姝奇缘》在影院上映,观影人次接近20万,而全片制作成本只花了34万多法郎。相较惊人的票房利润,评论界对此片却热情不高。塞尔日·达内在《解放报》发表的文章里写道:
所以《双姝奇缘》即是侯麦电影的新篇章,也是适合在电视上播放的四则小故事……他的作品既适合大银幕,又适合小屏幕:前者是艺术的顶峰(第七艺术),后者是大众文化的代表。对于一位资产阶级观念的导演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双重新信服力更美妙的成功呢?
模糊的神启,恍惚的奇迹,强烈的氛围感,万物骚动不安,争相向观者言说,时间如此狂热地成为永恒,而永恒之后仍有时间——怎么用语言描述这种经验?它并非宗教感的体验,不那么暴烈,无心置人于死地而后生。神学家不屑于描绘它,精神分析学家愿意提出无数假说而不去验证,现象学家听我支离破碎地说完,抽一口烟,凝视咖啡表面略微变形的拉花图案。 [Ten thousand sticky dreams 一万个粘稠的梦 lost to reality 敌不过一个现实 seer steals thief's cigarette 先知偷走盗贼的烟 and takes a puff 吞云吐雾 Ten thousand comedies 一万场喜剧 lost to one tragedy 被一场悲剧吞没 thief foresees seer's trick 盗贼早已未卜先知 but he's not in a huff 却不动声色] 时间如此狂热地成为永恒,而永恒之后仍有时间。我愿意视之为一个佯谬,即芝诺佯谬,在感知意义上的体现。在这奇迹经验里,时间感变形了,由阿咯琉斯的时间变形为芝诺的时间。在阿咯琉斯追赶乌龟的无穷级数过程中,芝诺将每一段追逐的过程感知为一单位的时间,阿咯琉斯的时间愈接近追上乌龟的时刻,芝诺的时间与阿咯琉斯的时间换算比例愈大,直至阿咯琉斯无穷小的时间等于芝诺时的一单位。在芝诺时的无限长时间之后,阿咯琉斯追上了乌龟。 我如何能在感知中将现实时间无限细分,构建芝诺式的永恒?也许,在那时刻,我得以绝对专注又绝对漫不经心地聆听世界的每一声响,直至一片树叶的轻颤可抵一场风暴的喧哗与骚动,而最轻微的一缕歌声起伏振荡如一场交响乐。我平等地觉知万物,但万物又主次分明,色彩绚烂。它们共同构建起一个氛围,或许是苍蓝色,热风拂面,弥散花露水气息的氛围,一个令我想起时会心微微揪紧的氛围,如朱天心《匈牙利之水》描写的那样。 这种氛围总存在于回忆中。历经沧桑的人回忆“那个夏天,黄昏……”或“举着黑伞漫步在雨巷中……”,倏忽间一片色彩在眼前亮起,还响起断续的字句,人立马陷于一种模糊的感伤里,完全沉浸在纤薄而不可捉摸的氛围中,人若想看清听清,它们就荡然无存。如果这种氛围突然降临于当下,容许人暂时贪婪地吸收构筑氛围的一切色彩、声响、气味,大抵就成了我希望叙述的那般体验。 [——你听说过蓝色时刻吗? ——蓝色时刻是什么? ——事实上,不是一小时,而是一分钟。黎明前,大自然会出现一分钟的静默。昼禽准备醒来,而夜禽准备入眠。在那一分钟里,大自然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具体地叙述那种体验是不可能的。“我听着歌声……”或“我靠在肩头……”这样的词句,于描述上是公允的,但也是苍白的,它们一旦被写下就显得可笑而虚假。我想如彼得·汉德克一般描写:“那个无名池塘的幽暗。雪云漂浮在巴黎大区的地平线上。铅笔的味道。落在‘宝塔电影院’公园岩石上的银杏树叶。韦利济火车站最上层窗户上的壁毯。”“麻雀落在灌木丛里,又一次恰到时机的鸟儿。他看到一架梯子,想要爬上去。在排水沟里,泥瓦工的标准木杆在游动,后面远处街道上,一个年轻的女邮差推着她带有黄色邮包的自行车。”这些意象被无序地铺展,向读者扑过来,如同它们在那个时刻向观者扑过来一样。但是,不在场的读者,甚至于不在彼时的我,至多以这些意象重构一条意识流,一张变动不居的波动图像,而原件,原本的感受,只能遗失在那个时刻,遗失在感知中的永恒里。 一次不那么暴烈的奇迹不足以让我写出《一个英国鸦片吸食者的自白》。然而,侯麦,我相信他有过与我相同的体验,因为他那么轻盈地描绘了“蓝色时刻”。“昼禽准备醒来,而夜禽准备入眠。在那一分钟里,大自然陷入了绝对的寂静。”清晨起床见证这一时刻的女孩屏息了,静听一切声响宁静,最微小的窸窣慢慢隐没,绝对的寂静降临,这寂静太过完美,以至于仿佛会永久持续。在仿若永恒的寂静后——蛙,癞蛤蟆和猫头鹰的声音渐次响起,自然恢复到常轨。奇迹轻盈掠过,一切未曾改变,一切都有了不可言说的变动。
第一个故事,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去。蓝色小时是对大自然的绝对感受,不能掺杂一点现代的工业化元素。片中展现了原生态的乡村生活,我想作者是要告诉我们原生态大自然有多么美丽,人类是城市的主宰但并不是整个大自然的主宰,乡村中的牛羊鸡鸭,那是多么鲜活美丽的生命啊。 第二个咖啡馆故事可能是在讲一种道德的缺失。咖啡馆服务员因为碰上过喝了咖啡不给钱的女生,认为女孩和那种人很像,所以就开始百般刁难女孩。人与人之间基本信任的缺失。如同老太太讹人一样,如果扶起一个老太被讹了,那这个人还会扶第二个老太吗? 第三个故事是在说善恶并没有标准。角度不一样看到的问题也就不一样。就像片中的女小偷说不定是偷东西回家给自己生病的孩子吃。从这个层面上讲这母爱,是善。但是站在超市的角度看偷东西就是恶。后半段也是在讲信任的缺失,城市节奏快,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真挚的交流,从乡下来的女孩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单纯质朴。她帮助了别人,但是她需要帮助时却没有人来帮助她。单纯的乡下女孩在城市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明显的要表现城市某些道德的缺失。
第四个卖画的故事更像是在探讨什么是艺术。一幅画,作者要表达的意思和观众看到的意思可能千差万别。女孩和画廊男的对话更像是商业和艺术的对话,艺术不说话,商业喋喋不休捧艺术,但当艺术提出价码商业觉得不合适的时候,商业立马翻脸不认人。
很细腻的喜欢哲学思考的乡下哲思女见午夜寂静被车声打扰就哭泣,她就是神经质,想有个女孩一起体验“蓝色小时”。很认真的她,会付昨天没有零钱付的咖啡费,在车站施舍给人,钱不够向人求助却被当骗子。“绘画可以表现人的宁静”。为在巴黎生存,纯洁的女孩狠心卖画2000法郎,购者4000法郎卖掉
这个机智诙谐的小品很动人有趣。被很多细节打动。侯麦的确有个tender soul,如透过女主角视角,对自然、植物和动物敏感怜爱的描述;而到了城市(巴黎),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乡下女孩要面对都市人的冷漠、谎言和互不信任。有对“说话”本身的思考,对于一向多话的侯麦电影,有一种自我解嘲式的自反性。
非常喜欢最后的卖画一段,尤其是画廊老板被米拉贝指责后那个“蓝色时刻”,与第一段构成了可爱呼应。影片想法来自扮演乡下女孩的米凯尔的真实经历,她向侯麦毛遂自荐,但最后却因为跟电影里乡下女孩一样过于清晰固执的价值观而和剧组的其他演员都闹翻。另一个有趣的点是,其实米凯尔现实中是巴黎女孩,而演米拉贝的杰西卡则来自乡下。后来,米凯尔在侯麦临终前起诉侯麦,试图讹诈合作者的权益,众多曾经为侯麦提供经历的合作过的演员纷纷为侯麦作证,包括杰西卡。米凯尔的无理请求虽然在判决中被驳回,但却成了侯麦人生最后最难过抑郁的事。
4000法郎
侯麦角色间对白有趣程度:女女>男女>>>男男
特别喜欢第三第四段!纯纯的女孩可爱,漂亮的女孩聪明。
侯麦电影是青春底片上跳动的红,法语是人类思辩之林发出的啁啾
关于两个女孩的道德选择,第四部分最耐人寻味。A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艺术是不需要解释的(这行为就很矛盾),B反对,后来A不解释的沉默没能成功卖画,而B原本的观点也派不上用场,最终是B用了A的说法才卖出了A的画,执行内容与执行'讲述内容的形式'之间竟然是后者占上风。
4++ 四段小故事串起巴黎女孩和乡下姑娘的际遇,以及她们各自待人接物上的观点碰撞和成长。人物鲜明,对话丰富,景物迷人,颇有以小见大之趣。也让我想起自己与剧中人年纪相仿时的一些轶事,那些互相玉成、美好坦荡、不足外道的特殊情谊。L'Heure Bleue 蓝色时光:昆学家法布尔先生定义:安静的诗意时刻
看了那么多电影,还是最喜欢侯麦的电影。宽容,坦然。它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展现一种当下的生存状态,从容,随性。
侯麦的关键词:坦诚,包容,所以很多剧本其实题材十分尖锐,但拍出来却成了喜剧。女孩子们实在是太可爱。其实从头到尾都看的我提心吊胆,如此直接的价值观碰撞,直到最后都没有撕起来也是奇迹了,换我大概绝交五百次了吧。。最后一句台词精妙!
这片子一如既往的侯麦。“蓝色时刻”是整部电影的基调。乡下女孩蕾内特对世界、对他人、对艺术的关系中都是在寻求一种道德纯粹,一种“蓝色时刻”的宁静;而米拉贝与一切都拉起了距离,像是做民族学研究一样把城市的一切当作现象进行审视,她更注重人与人为了完成事务而必备的社交准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言说”与“沉默”似乎将四个故事串在一起。最后,在“沉默”与“言说”的配合中,两个有着不同价值观的姑娘完成了艺术品的交易。蕾妮特似乎作出了很大的妥协,她的故事隐约影射着一些卢梭的教育思想,即现代城市对人道德的败坏。我觉得这片子有意思的点在于平常我不大会和米拉贝这种姑娘聊起来,对话可能会止于她说自己拿了别人偷的超市东西,但因为侯麦的电影,我听到了她的想法,有种脱离了信息茧房的感觉,电影的魅力即在于此。
侯麦电影里的红是生活里那点盐。
说起女生日常,印象里好像全是小清新,这部视角挺独特的,两个女生一直在辩论,探讨的话题很有趣,生活态度、价值观、生活中的困难之类。演员太自然了,完全没有表演痕迹,就像我和朋友平时聊天的感觉。
法国人不笼统地装逼,衣服上的小碎花图案 房间里大撞色的窗帘布 墙壁上清新阳光的草帽挂饰 等等 都在体现着他们的艺术性和对生活美感的追求。
如果加上爱情,这不就是现在的《阿黛尔的生活》与《烧女图》。
乡下的女孩和城里的女孩——乡下的老鼠和城里的老鼠,老童话的现实版本。
乞丐、小偷与骗子也是一种生存技能,没有道德鞭挞。乡村女孩认为给遇到的乞丐都要施舍,遇到小偷骗子要现身严惩。讽刺的是,最后她为了生存,“装聋哑”卖画却成了她一直想批判的一类人。“失语的艺术家”带出个人思想:阐述自己作品的价值很重要。但语言亵渎了艺术,在艺术面前,沉默是最好的态度。
好像是第一次看与男欢女爱完全无关的侯麦,总觉得弗兰西斯哈两位主角是这里来的。这简直就是个现代故事,蕾内特和米拉贝尔就像21世纪的小资文艺青年一样因为模糊脆弱的道德观念不停拌嘴——有场戏可以形容为“圣母的终极对决”吧,只不过一个偏左一个偏右哈哈,非常有趣,强烈推荐👍
太爱侯麦的色感了